更新日期:2010/06/03 21:17:19
學習次第 : 進階
日期:2010/06/03 21:15:13 喇嘛網 編輯部
菩提道次第廣論(第28講)
CD(中)共中士道 5-5 達賴喇嘛尊者傳授/蔣揚仁欽中譯
壬四、此等攝義
(186頁)第四、此等攝義者。如前所說,由業惑集增上力故,生起苦蘊生死道理,及特由其十二有支轉三有輪。於斯道理善了知已,正修習者,能壞一切衰損根本極重愚闇,除遣妄執內外諸行從無因生,及邪因生一切邪見,增盛佛語寶藏珍財,如實了知生死體相,便能發起猛利厭離,於解脫道策發其意。是能醒覺諸先修者,能得聖位微妙習氣最勝方便。如是亦如妙臂請問經云:「於愚癡者,以緣起道。」,稻稈經說:「善見緣起,則能遮除緣前後際,及緣現在一切惡見。」龍猛菩薩云:「此緣起甚深,是佛語藏寶」。毘奈耶教中說第一雙(即舍利弗與目犍連)所有現行,謂時時中遊觀五趣,遊觀之後還贍部洲,為諸四眾宣說彼等所有眾苦。諸有共住、近住弟子,不樂梵行,即便引彼付第一雙,請為教誨。二人受已教誨彼等,得教授已,愛樂梵行便能證得殊勝上德。大師見此問阿難陀,啟白其事,佛曰:一切時處,不能遍有如第一雙,應於門房畫生死輪,分為五分,周圍當畫十二緣起流轉還滅,其次乃興畫生死輪。又為仙道大王寄佛像時,於下繪寫十二緣起流轉還滅而為寄之。大王受已,至天曉時,結跏趺坐,端正其身,住對面念,善觀緣起二種道理而證聖果。
己二、彼生起之量
(187頁)第二、生此意樂之量者。如是由於苦集二諦及其十二緣起支門,詳細了知生死體相,欲捨生死,欲彼寂滅及欲證得。雖纔生此,亦是出離意樂,然唯爾許猶非止足,如六十正理論釋云:「處於無常熾然大火三地之中,如入火宅決欲超出。」又云:「如囚欲脫獄」等。如前所引,謂如誤入熾然火宅及墮牢獄,不樂彼處,能生幾許欲脫之心,即當發生如彼心量,次後更須令漸增長。
在此說到了,何為生起了中士道及共中士道之意樂,也就是隨時隨地,自然而然會發起,看到三界輪迴任何的享受,都不再貪著,而且會想要厭離、噁吐。就像是如果我們現有的房子,我們在裡面,這房子被火燃燒,發生火災的話,我們會想盡辦法脫離這個房子,而不會再去貪戀這房子裡面的裝潢或裝飾等等,會想盡辦法的離開。同樣的道理,對三界的輪迴,要產生這種的出離心,如果能夠這樣自然而然發起的話,那才是真正生起出離心之量,在此之前必須努力精進的去發起。
又此意樂如霞惹瓦說,若僅口面漂浮少許,如酸酒上所擲粉麵,就像是一點點的麵粉,洒在酒上面,這樣它只是在酒上漂浮而已,不像是一大袋的麵粉完全倒在酒裡面,那就變成溶在一起了。可是不是,我們現在的出離心,就像是在酸酒上面,漂浮著一點點的麵粉一樣。如果我們的出離心只有這樣的話,則於集諦生死之因,見不可欲亦僅爾許。所以我們的出離心也是如此,若如是者,則於滅除苦集之滅,求解脫心亦復同爾,我們追求解脫的這種發心,也是表面上的,所以故欲正修解脫道心,亦唯虛言。就是說要求解脫的這種修法之心,也是表面的。見他有情漂流生死,所受眾苦不忍之悲,亦無從起,亦不能生有大勢力策發心意無上真菩提心,故云大乘,亦唯隨言知名而已。所以我們說生起了大乘心,生起了菩薩心,也是如此而已,只是表面上而已,故當取此中士法類,以為教授之中心而善修習。
己三、除遣於此邪執分別
在此有人說,對於生死生起厭離、厭患,這是聲聞和獨覺才會去做的,這是小乘人要去發起的,可是菩薩們不應該生起對於生死的厭離,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引用著《不可思議秘密經》裡面說的,「諸菩薩者為欲成熟攝受有情,於生死中見大勝利,非於涅槃見如是利」,後來又引用其他的經文等,而說到了諸菩薩會住在生死,所以不厭離生死,於是產生這種的問題。宗大師在此就回答說,這是對於經義不了解,完全顛倒執著而產生的大錯誤。菩薩們對於生死,不會厭離的意思,並不是說沒有看到煩惱和業的過患,而產生的不厭離,不是的。菩薩們因有大智慧的緣故,所以能夠比聲聞、獨覺,還要更深刻的去體會到煩惱的恐怖,煩惱的過患,比聲聞、獨覺看得還要深,看得還要明白。所以對於煩惱還有業等的這種厭離心,是聲聞、獨覺都不能及的;可是菩薩不會因為自利,自己個人的利益,想要脫離生死。為什麼呢?因為由利他的悲心的緣故,所以菩薩縱使看到如此厭離的煩惱,還有生死輪轉,可是為了利益有情,寧可在生死苦海當中,為利有情而發大精進,而說到了生死中不厭離等的道理,而並不是沒有看到煩惱的過患,這個是我們必須去了解的。在此宗大師在本文有說到:
(188頁)第三、除遣此中邪分別者。若作是云:若於生死修習厭患,令心出離,則如聲聞墮寂滅邊,於生死中不樂安住,故修厭患,於小乘中可名為妙,然諸菩薩不應修此。不可思議秘密經云:「諸菩薩者,為欲成熟攝受有情,於生死中見大勝利,非於涅槃見如是利。」又云:「若諸菩薩,於生死行境生怖畏者,墮非行境。」又云:「薄伽梵!聲聞怖畏生死行境,菩薩返應周遍攝受無量生死。」說完之後,宗大師在此回答:此是倒執經義成大錯謬。經說不應厭離生死,此義非顯由於惑業增上力故,漂流三有生老病死,是等諸苦不應厭離。是顯菩薩為利眾生,乃至生死最後邊際,擐披誓甲學菩薩行,雖總眾生一切大苦,一一剎那降自身心,然不由此厭離怖畏,於廣大行勤發精進,於生死中不應厭離。如是月稱論師亦云:「眾生眾苦無餘盡至,盡生死邊,剎那剎那種種異相損害身心,然不因此而起恐怖。眾生眾苦一時頓至,盡生死際發大勇進,剎那剎那悉能生起,一切眾生一切種智無量無邊珍寶資糧,知此因已,應當更受百千諸有。」為證此故,引彼諸經。
(189頁)又於三有見為勝利之理者,即彼經說菩薩精勤義利有情,如於此事所發精進,如是其心而獲安樂。故不厭患三有之義,是於生死,義利有情不應厭患,當於此事而發歡喜。若由煩惱及業增上漂流生死,眾苦逼迫尚不能辦自己義利,況云利他?此乃一切衰損之門,如果不厭離的內涵,搞不清楚,反而被業和煩惱增長而漂流生死,自己的問題都沒有辦法解決,更何況是利益一切有情呢?這是不可能的。如果自己的出離心都還沒有生起,還說要幫助他人的,跟小乘修行者比起來,那是百倍、千倍、萬倍,還要來得糟糕,所以較小乘人極應厭患、極應滅除。若由大悲願等增上,如果是生起了出離心,由自己身上如實的體會輪迴的過患,而出生厭離。但是從他人身上,去體會到厭離的時候,而產生了悲愍心,由這種的大悲願的增上,於三有中攝取生者,則應歡喜。此二不同。若未如是分別,如前宣說,則此說者,若有菩薩律儀,菩薩地說犯一惡作,是染違犯,恐繁不錄。故見三有一切過失,雖極厭離,然由大悲牽引意故,不斷三有者,是為希有。
所以菩薩真正的稀有是,明明看到三有一切的過失了,而且他們看得比聲聞、獨覺的這些修行者,還要來得更深、更仔細,完全的厭離煩惱。我們從聲聞、獨覺修行者的體證上,可以知道說他們對於煩惱的厭離是多麼的深刻,可是菩薩會比聲聞、獨覺對煩惱的厭離還要來得深刻;可是在這個同時,菩薩卻由大悲心,願意讓自己住在生死輪迴當中,為了什麼呢?為了利益有情,這才是真正的稀有。若見三有盛事,如妙天宮,愛未減少,借利他名而云我等不捨生死,智者豈能將以為喜?宗大師說的真的是非常好,非常的強而有力。中觀心論亦云:「見過故非有,悲不住涅槃,利他具禁行,而安住三有。」
又菩薩地說百一十苦,是於一切有情,發大悲之因。由見如是無邊眾苦,心生恆常猛利不忍,而云於生死不稍厭患,極為相違。若於生死心善出離,次見有情皆自親屬,為利他故入三有海,此道次第亦是菩薩觀行四百論之意趣。月稱論師於彼釋中亦詳明之,如云:「由其宣說生死過患,令意怖畏求解脫者,為令決定趣大乘故,世尊告曰:諸苾芻,有情類中不易可得少數有情,經於長夜流轉生死,不為汝等若父若母兒女親族,隨一處所。」了知世尊如斯言教,菩薩為以大乘道筏,度脫無始流轉生死,為父母等諸親眷屬、無依無怙諸眾生故,安忍躍入。無上密咒亦須此理,如聖天攝行炬論云:「以此次第,應當趣入極無戲論行。其次第者,謂修行者最初當念,無始生死所有大苦求涅槃樂,遍捨一切猥雜,下至王位自在,亦當修苦想。」所以要進入金剛乘的話,也要有這種非常強烈的出離心,才有生起金剛乘的基礎,因為金剛乘的基礎,菩提心要生起的時候,必須要有這個出離心。
己四、決擇能趣解脫道性
(190頁)第四、決擇能趣解脫道性者。如室利勝逝友云:「沈溺三有流,苦海無邊底,喜掉無厭畏,何物在我心?貧難求護壞,離及病老衰,入恆熾然火,覺樂寧非狂。」又云:「噫!世具眼盲,雖現前常見,後仍不略思,汝心豈金剛?」當自策勵,修習生死所有過患。如七童女因緣論云:「見住世動搖,如水中月影,觀欲如瞋蛇,盤身舉頭影。見此諸眾生,苦火遍燒然,大王我等樂,出離往尸林。」依正世間,剎那不住滅壞無常,猶如水月為風所動。諸欲塵者利小害大,等同毒蛇身所現影。又見五趣,熾然三苦大火燒惱,由見是故厭捨三有,生如北方孩童之心,欣樂欲得出離解脫。北方孩童者,傳說北方炒麵稀貴,於日日中唯食蔓菁,孩童飢餓欲食炒麵,向母索之,母無炒麵給以生蔓菁。(這小孩就說到)云:我不要此,次給以乾蔓菁亦云不要,次給以新煮者(新煮的蔓菁)又云不要,更給以熟冷者亦云此亦不要,心不喜曰:此都是蔓菁云。
如是我等,見、聞、憶念世間安樂,一切皆應作是念云:此是世間,此亦世間,此皆是苦,非可治療,發嘔吐心。如是思惟,昔從無始漂流生死,厭患出離及思今後仍當漂流,令實發生畏懼之心,非唯空言。這才是真正的生起出離心之量,如果能夠自然而然,不用蓄意、刻意的思惟而去產生的話,這才是真正的發起出離心之量。如親友書云:「生死如是故當知,生於天人及地獄,鬼旁生處皆非妙,生是非一苦害器。」生生死中乃是一切損害根本,故當斷除。此復要待滅除二因,謂煩惱、業。此二之中,若無煩惱,縱有多業亦不受生。若有煩惱,縱無宿業率爾能集。能夠瞬間當中累積很多的新業。故應摧壞煩惱,壞煩惱者,賴修圓滿無謬之道。
此中分二
庚一、以何等身滅除生死
庚二、修何等道而為滅除
庚一、以何等身滅除生死
以何等身滅除生死的時候,宗大師在此說到,由在家身修學正法,有許多種種的障礙,和許多的過失。可是出家的話,能夠斷除這些種種的違緣,而且成辦許多修學正法累積資糧的順緣。所以斷生死的工具,身體來講,出家是最為殊勝的。如果是智者,應當歡喜出家。如是的思惟在家的過患,和出家的功德,使得我們對出家的意念堅定。而且又說到了在家的時候,因為多錢有多錢的痛苦,錢不夠有錢不夠的痛苦,所以我們會為了外在的物質而去煩惱,沒有辦法真正的去行善法,所以在這種的情況比較下,出家的功德確實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宗大師在此本文有說到:
(191頁)如親友書云:「執邪倒見,及旁生、餓鬼、地獄、無佛教,及生邊地蔑戾車、性為騃啞、長壽天。隨於一中受生已,名為八無暇過失,離此諸過得閒暇,故當勵力斷生死。」是須於現得暇滿時斷除生死,生無暇中無斷時故,如前已說。大瑜伽師云:「現是從畜分出之時。」博朵瓦云:「昔流爾久未能自還,今亦不能自然還滅,故須斷除。斷除時者,亦是現得暇滿之時。」好不容易今天獲得了暇滿人身了,現在不修何時修?
此復居家於修正法,有多留難及有眾多罪惡過失,出家違此,斷生死身出家為勝,是故智者應欣出家。若數思惟,在家過患、出家功德,先已出家令意堅固,未出家者安立醒覺妙善習氣。此中道理當略宣說,於是宗大師要針對這部分,引經據論的來作解釋,其居家者,富則守護劬勞為苦,貧則追求眾苦艱辛,於無安樂愚執為樂,應當了知是惡業果。本生論云:「於同牢獄家,永莫思為樂,或富或貧乏,居家為大病。一因守煩惱,二追求艱辛,或富或貧乏,悉皆無安樂,於此愚歡喜,即惡果成熟。」是故執持眾多資具,求無喜足非出家事,若不爾者居家無別。於是宗大師又對出家眾說,如果我們出了家了,可是對外在的資具,還是像在家一樣,如此的歡喜追求,那有沒有出家又有什麼差別呢?若不爾者居家無別,又居家者與法相違,故居家中難修正法。可是在家的話,雖然自己本身想要修法,可是隨著自己的親朋好友,自己的家眷等,這些種種的大大小小世間瑣事又不能脫離,一定要一起生活,所以雖然自己想要修學正法,事實上會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困難,所以難修正法。
即前論云:「若作居家業,不能不妄語,有時候為了配合自己的家人眷屬,不想要妄語的情況下,也必須得妄語等,於他作罪者,不能不治罰。自己吃素,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女而殺生的這種實例到處都是,又殺魚、又殺蝦。行法失家業,顧家法豈成?法業極寂靜,家事猛暴成,故有違法過,自愛誰住家?」又云:「憍慢癡蛇窟,壞寂靜喜樂,家多猛苦依,如窟誰能住?」應數思惟如是等類在家過患,發願出家。
(192頁)復應願以粗劣衣缽乞活知足,於遠離處淨自煩惱,為他供處,如七童女因緣論云:「願剃除髮已,守持糞掃衣,樂住阿蘭若,何時能如是?目視軛木許,手執瓦缽器,何時無譏毀,於家家行乞?何時能不貪,利養及恭敬,淨煩惱刺泥,為村供施處?」又應希願,用草為座,臥無覆處,霜露濕衣,以粗飲食而能知足,及於樹下柔軟草上,以法喜樂存活寢臥。「何時從草起,著衣霜濕重,以粗惡飲食,於身無貪著?何時我能臥,樹下柔軟草,如諸鸚鵡綠,受現法喜樂?」房上降雪,博朵瓦云:「昨晚似於七童女因緣所說,心很歡喜,除欲如是修學而無所餘。」又應希願,住藥草地流水邊岸,思惟水浪起滅無常,與自身命二者相同,以妙觀慧滅除我執,三有根本能生一切惡見之因。背棄三有所有歡樂,數數思惟依正世間如幻化等。
(193頁)「何時住水岸,藥草滿地中,數觀浪起滅,同諸命世間。破薩迦耶見,一切惡見母,何時我不樂,三有諸受用?何時我通達,動不動世間,等同夢陽燄,幻雲尋香城?」此等一切皆是希願:作出家身、作此諸事。伽喀巴云:「若能以大仙行,住苦行山間,始為文父真養子。」霞惹瓦亦云:「於諸在家事忙匆時,應披妙衣往赴其所,令彼念云出家安樂,則種未來出家習氣。」勇猛長者請問經亦云:「我於何時能得出離苦處家庭?如是而行,何時能得,作僧羯摩,長淨羯摩,解制羯摩,住和敬業?彼當如是愛出家心。」此說在家菩薩應如是願。此之主要為慕近圓,就是比丘戒,應該發願將來能夠獲得具足戒,具足的緣故就是圓滿戒。莊嚴經論云:「當知出家品,具無量功德,由是勝勤戒,在家之菩薩。」如是非但修行解脫,脫離生死歎出家身,即由波羅蜜多及密咒乘修學種智,亦歎出家身最第一。出家律儀,即三律儀中別解脫律儀,故當敬重,因為別解脫戒是聖教根本別解脫戒,也就是別解脫戒。
庚二、修何等道而為滅除
在此就說到欲修何道而滅除生死呢?也就是透過了戒定慧三學,來滅除生死的。戒定慧三學裡面,以戒學為主,因為有了戒之後,才會有定、才會有慧等這些種種的功德。宗大師在此有詳細的解說了戒學的功德。我們可以看宗大師在本文裡面有說到:
第二修何等道而為滅除者。如親友書云:「或頭或衣忽然火,尚應棄捨滅火行,而當勵求無後有,因無餘事勝於此。應以戒慧靜慮證,寂調無垢涅槃位,不老不死無窮盡,離地水火風日月。」應學寶貴三學之道。其中三學數定有三:初,觀待調心次第數決定者,謂散亂心者令不散亂,是須戒學;心未定者為令得定,謂三摩地或名心學;心未解脫為令解脫,是謂慧學。由此三學,諸瑜伽師一切所作,皆得究竟。
(194頁)觀待得果數決定者,謂不毀戒果,是為欲界二種善趣。毀犯之果是諸惡趣;心學之果,謂得上界二種善趣;慧學之果即是解脫。上述就說到了三學的性質,三學的果位。戒學最主要是不被煩惱所侵害,也是一種防護的作用,因為我們會隨著煩惱的散亂,而去做出種種的惡行。就像我們在跟敵人打戰,還沒有打擊對方之前,至少先要防護自己,不讓對方打倒我們,所以要捍衛自已。這是由戒學的部分來捍衛自己,保護現有的能力,令自己不只是鞏固捍衛自己以外,也可以使得自己的善業功德增長。因為沒有戒學的大地,就長不出道諦功德的果實、樹木了,所以一定要有戒學。
定學的意思就是,因為我們真正要去消滅煩惱仇敵的話,必須要有強烈的武器,要非常尖銳的武器才有辦法。如果沒有專注於善所緣的定學,那我們的心很容易隨著散亂而走,這樣就沒有辦法專注了。就像如果有兵器,可是不尖銳也沒有用,所以必須要有定學,來專注於自己所要修學的善所緣。再用慧學,就是不可缺少的慧學,才有辦法去對治我執,因為一切煩惱最主要根本自性執著,它執取是有自性的,所以唯有透過無自性的認知,才有辦法去對治有自性的執著,所以一定要有慧學才能正對治煩惱。所以戒定慧這三學是不可分離的。這以上說到戒定慧三學的學性,它的性質。現在講到果的部分,如果我們戒學沒有好好遵守,將會墮入於惡趣;戒學好好遵守,我們將會投生於善趣。
定學之果,為得上界二種善趣,由定學的緣故,可以投生到色界和無色界,兩種的善趣。之前戒學是人、還有天,天是欲界天的善趣而已,並非是色界和無色界。色界和無色界是由定學。慧學之果,即是解脫。
總其所生,謂增上生及決定勝,初有上下二界善趣,故能生法亦有二種,此二即是本地分說。又諸先覺,待所斷惑亦許三種。又有另外一種說法,就是說戒學謂破壞煩惱,定學為伏其現行,慧學為盡斷種子,故有三學。次第決定者,本地分中引梵問經顯此義云:「初善住根本,次樂心寂靜,後聖見惡見,相應不相應。」此中尸羅是為根本,餘二學處從此生故,次依尸羅能得第二心樂靜定。尸羅就是戒學、戒體,透過戒律才有辦法生起定。心得定者見如實故,能得第三成就聖見,遠離惡見。三學自性者,如梵問經云:「應圓滿六支,四樂住成就;所以在此又說到了,戒學的圓滿六支,定學的四樂住成就,以及慧學的於四各四行,智慧常清淨。」
此中戒學,圓滿六支,一具淨尸羅,二守護別解脫律儀,此二顯示解脫出離尸羅清淨。三、四軌則、所行俱圓滿者(三、軌則圓滿,四、所行圓滿),此二顯示無所譏毀尸羅清淨。五於諸小罪見大怖畏者,顯無穿缺尸羅清淨。六受學學處者,顯無顛倒尸羅清淨。
這以上是說到了戒學的圓滿六支,接下來說定學的四樂住成就的部分。四心住者,謂四靜慮,也就是初禪、二禪、三禪、四禪,此於現法安樂住故,名樂成就,是為心學。接下來就講到慧學的部分,也就是之前在《梵問經》裡面所說的,於四各四行,於四是那四個呢?謂四諦。各四行,就是每一諦都有它四種的行相,所以稱為四諦十六種行相,所以在此說到了於四各四行。宗大師的本文說到:四謂四諦,各四行者,謂苦中無常、苦、空、無我,苦諦的四種行相,就是無常、苦、空、無我。為什麼要說四諦十六種行相的原因,是因為要破除十六種顛倒執著,而說到了四諦十六種行相。像是苦諦上就有四種的執著,無常執為常,苦執為樂,空執為境,無我執為有我等,而產生這四種顛倒執,於是說到破除顛倒行相的四種正行相。
同樣的集中有四,因、集、生、緣,同樣的滅中有四,滅、靜、妙、離。道中又有四,道、如、行、出,達此十六有十六相,是為慧學。若導尋常中士道者,此應廣釋於三學中引導之理,如果在此是講到中士道,而並非是共中士道的話,那就針對三學作很廣泛的解釋了。但是在此最主要是為了引導上士道而說,所以至於有關下述所說的,尤其是定學的部分,還有慧學的部分,接下來在奢摩他、毗缽舍那的時候會廣說,所以在此宗大師就不多作解釋了。然非如是,因為這裡並非是只有講中士道而已,故修止觀心慧二學,於上士時茲當廣釋,今不繁述。
(195頁)當略宣說學戒之理。此中最初當數思惟尸羅勝利,令其至心增長歡喜,如大涅槃經云:「戒是一切善法之梯。戒是根本,猶如地是樹等根本。戒是一切善法前導,如大商主是為一切商人前導。戒是一切法幢,如帝釋幢。戒畢竟斷一切罪惡及惡趣道。戒如藥樹治療一切罪惡病故。戒是險惡三有道糧。戒是甲劍能摧煩惱諸怨敵故。戒是明咒能除煩惱諸毒蛇故,戒是橋梁度罪河故。」龍猛菩薩亦云:「戒是一切德依處,如動不動依於地」動就是講到有情,不動就是講到花草樹木等,皆是由地慢慢地成長、增上的,所以一切的功德都是由戒學而來增長廣大的。
妙臂請問經云:「一切稼穡依於地,無諸災患而生長,如是依戒勝白法,悲水灌澆而生長。」應如思惟。若受不護,過患極重,如果戒體,如是的去遵守戒學的話,將會獲得許多廣大的功德。可是如果受了戒體,但是沒有守護的話,那這種的過患,是非常嚴重的。如苾芻珍愛經云:「或有戒為樂」有一些人因為戒體而得到安樂,但是有一些人因為戒學而痛苦,為什麼呢?因為「具戒則安樂,毀戒則成苦。」所以在此說到,或有戒為樂,或有戒為苦,具戒則安樂,毀戒則成苦。」
此說受學通於勝利過患二品,是故亦應善思過患,敬重學處。宗大師又再次的說到,我們要如何的去對治煩惱,煩惱為什麼能夠增長廣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缺乏了四種對治力,那四者呢?無明對治者,就是對法義的不了解。放逸對治者,就是隨著妄念,也就是沒有正知和正念的緣故,再加上無慚、無愧而產生的這種煩惱增長廣大。第三不敬對治者,對於三寶的不敬等,而產生的這種煩惱的增上。第四煩惱熾盛對治者,也就是自己三毒煩惱裡面那一者比較強,就對針對那一者而去作對治,所以在此講到這四種的修學之理。現在可以看到宗大師在本文說到:
如何修學之理者。四犯因中,無知對治者,謂當聽聞,了知學處。放逸對治者,謂於取捨所緣行相,不忘憶念,及以正知率爾率爾觀察三門,了知轉趣若善若惡,依自或法增上力故,羞恥作惡是為知慚,恐他譏毀羞恥為愧,及由怖畏惡行異熟,懷恐懼等,當如是學。不敬對治者,謂於大師,師所制立,同梵行所,應修恭敬。煩惱熾盛對治者,應觀自心,何煩惱盛,那一種煩惱強烈,而去勵修對治。若不如是策勵修學,思違越此,許其罪輕微,於諸佛制放縱而轉,當獲純苦。若不如此思惟,放縱自己的話,那所得的果報,絕對是只有痛苦而已。所以在此說到了純苦,唯有痛苦而已。如分別阿笈摩云:「若於大師大悲教,起輕微心少違犯,由是而獲苦增上,折籬失壞菴沒林。現或有於王重禁,違越而未受治罰,非理若違能仁教,如醫缽龍墮旁生。」故應勵力,莫為罪染。如果犯罪的話,要馬上懺悔來洗滌我們的罪障。如果戒律沒有好好的持守,為脫離生死,想要到達解脫的王城,如果沒有戒的雙足,而有壞戒的雙足,不但不能到達解脫的王城,反而會墮落生死。宗大師在本文說到:
(196頁)假設已染,莫不思慮而便棄捨,當如佛說還出罪犯,勵力悔除。梵問經云:「於彼學尋求,及勤修彼行,終不應棄捨,命難亦無虧,常住正行中,隨毘奈耶轉。」成就真實尸羅經云:「諸苾芻寧可離命而死,非可毀壞尸羅。何以故?離命而死,唯令此生壽量窮盡。毀壞尸羅,乃至百俱胝生,常離種姓,永失安樂,當受墮落。」此具因說,故當捨命而善守護。若不能爾,則應審思:我剃鬚髮披壞色衣,空無所義。這樣的話,剃了頭髮,披了袈裟,沒有意義。
如三摩地王經云:「於佛聖教出家已,仍極現行諸惡業,於財穀起堅實想,貪諸乘具及象車。諸不殷重持學處,此等何故而薙頭?」若欲逃出有為生死,趣解脫城,壞戒足者,非僅不能實行,反當流轉生死,眾苦逼惱并及譬喻如三摩地王經云:「若人為諸盜賊逼,欲活命故而逃避,如其人足不能行,仍為賊執而摧壞。如是愚人毀淨戒,而欲脫離諸有為,由戒壞故不能逃,為老病死所摧壞。」故此經又云:「為著居家服,我所說學處,爾時諸苾芻,亦無此學處。」為近事說五種學處圓滿守護,苾芻亦無。若於此時精修學處,其果猶大故應勵策。於是宗大師有補充,因為現在五濁惡世的時候,已經慢慢的有衰敗的現象,也就是連比丘都沒有辦法守在家居士五戒,的這種五濁惡世的時候,如果我們能精進學習戒學的話,其果的殊勝是不可思議的。即此經云:「若經俱胝恆沙劫,淨心以諸妙飲食,傘蓋幢幡及燈鬘,承事百億俱胝佛。若於正法極失壞,善逝聖教將滅時,晝夜能行一學處,其福勝前俱胝倍。」
於是宗大師又非常仔細的說到,我們凡夫的起心動念,我們可能會想說,既然已犯的罪可以懺悔的話,那就無所謂了,再犯也無所謂,我們還可以反覆的懺,以這種的心態來受持的話,如食毒藥,這是引用許多的經文說到,在此可以看到本文說到:
(197頁)又若念云:毀犯可悔,無後不犯防護之心,放逸轉者,說可還出,如食毒藥。如彌勒獅子吼經云:「慈氏!末世末劫後五百歲,有諸在家出家菩薩,出現於世。彼作是云:悔除惡業能無餘盡,造作眾罪造已當悔,增上毀犯而不防護,我說彼等是作死業。云何為死?謂如人食毒,此亦同彼,命終之後,顛倒墮落。」又云:「慈氏!於此聖法毘奈耶說為毒者,謂諸違越所制學處,故說汝等莫自食毒。」若具別解脫律儀,應以如是道理守護,密咒亦然。
如妙臂請問經云:「佛我所說別解脫,淨戒調伏盡無餘,在家咒師除形相,軌則諸餘盡當學。」此說雖諸在家咒師,除出家相,羯摩軌則少分遮罪,尚如調伏所出而行,在此的調伏就講到如同戒經裡面,如同戒律裡面所說的,應該要去行。也就是如果是修學金剛乘的密咒的修行者來講,除了一些少許的羯摩,也就是出家人所作的儀軌;以及少許的一些遮罪,出家人應守的,像是必須穿三衣等等的,這種的遮罪,不應行以外;其餘大多數的最主要的戒學,都應該像在家人,尤其像比丘一樣的去持守,而且非常嚴謹的持守。所以要如同調伏所處而行,調伏就是戒經裡面所說的,而來行持。為什麼戒律我們稱為調伏呢?因為調伏身語二業的緣故,所以在此的調伏是指戒的意思。
況出家咒師,又能成就密咒根本亦是尸羅。能夠成就金剛乘的成就,最主要根本是來自於戒的緣故。妙臂請問經云:「咒本初為戒,次精進忍辱,信佛菩提心,密咒無懈怠。如王具七寶,無厭調眾生,如是咒成就,七支能調罪。」曼殊室利根本續云:「念誦若毀戒,此無勝成就,中悉地亦無,又無下成就。能仁未曾說,毀戒咒能成,非趣涅槃城,境域及方所。於此愚惡人,何有咒能成?此毀戒有情,何能生善趣?且不得天趣,又無勝安樂,何況佛所說,諸咒豈能成?」
(198頁)康隴巴亦云:「若年饑荒,一切事情皆至糧麥,如是一切皆繞於戒,當勤學此。又戒清淨,不思業果必不得成,故思業果是真教授。」霞惹瓦亦云:「總有禍福皆依於法,其中若依毘奈耶說,無須改易內心清淨,堪忍觀察,心意安泰,邊際善妙。」善知識敦巴云:「有一類人依律毀咒,依咒輕律,除我尊長教授,無餘能使調伏為咒助伴,及令密咒為調伏伴。」覺窩亦云:「我印度中,凡有大事或忽然事,集諸受持三藏法師,問三藏中不曾遮耶?既決擇已,於此安住。我毘迦瑪拉希拉諸師,則於其上,更須問云:菩薩行中不曾遮耶?不違彼耶?安欲根本隨持律轉。」所以宗大師解釋了我們必須遵守持戒之後,他又說到了,不只持戒必須嚴謹遵守戒學以外,為了使戒能夠增上,為了使戒能夠更為清淨,我們應該如是行,所以在此有說到:
如是戒淨,又如內鄔蘇巴云:「現在於內與煩惱鬥,唯此為要,不鬥煩惱戒不能淨。若爾不生伏斷煩惱,定學慧學,當須畢竟漂流生死。」又如前說認識煩惱,思彼過患離彼勝利,以念正知而為防慎。煩惱稍出,即應用矛數數擊刺。在此的矛是以正念正知的矛,數數擊刺,此復自心隨何煩惱生已無間,視如怨敵與之鬥戰。若不爾者,初起忍受非理作意,我們一開始煩惱產生的時候,不會很強烈的,那時候非理作意的力量沒有很強烈,可是那時候是非常緊要的時刻,如果我們放縱煩惱的話;當然如果沒有學過煩惱這個學問的人,不了解煩惱的人,不會察覺到這種的念頭是煩惱;可是我們現在知道煩惱的過患,煩惱的行相的話,應該是煩惱快要生起的時候,想說:我是不是要這樣作呢?會有這種的念頭產生,要馬上的消滅它。如果不消滅的話,放縱它的話,或者是自願承許它,或者承受它的話,那非理作意就慢慢增長;非理作意增長之後,產生強烈貪瞋的時候,想說:無所謂,反正就給它做下去,會有這種好像豁出去的心態,那時候就太晚了。
所以在此說到:若不爾者,初起忍受非理作意。在此的藏文「唐讀拉瑪」的意思就是自願接受。不刻意的去對治它,反而有一點類似明知故犯,自願接受這種非理作意,令其資養成無可敵,這樣就變成隨它去了,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那時候已經太晚了,唯隨彼行。如是勵力縱未能遮,亦當速斷莫令相續。所以一開始我們念頭快要產生的時候,那時候好像小火一樣的這種煩惱念頭,要當下截斷,這是非常重要的。應如畫水莫如畫石,對於煩惱來講,要像水上畫畫一樣,馬上的消失。可是對於善法的修行,要如同畫在石頭一樣,要刻得非常深刻。
如親友書云:「當了知自心,如畫水土石,煩惱初為上,樂法應如後。」若於法品,與上相違。入行論亦云:「我應記恨此,與此共戰爭,如是相煩惱,除能壞煩惱。我寧被燒殺,或被斷我頭,然於煩惱敵,終不應屈敬。」
(199頁)善知識樸窮瓦亦云:「我雖忽被煩惱壓伏,後我從下而為切齒。」博朵瓦聞之曰:「若能如是,當下即退。」世間的敵人,如果一次被消滅的話,再怎麼樣他還是有辦法慢慢的從其他的地方,養精蓄銳的再來打倒我們,再次的反擊我們。可是煩惱敵卻不是,煩惱敵只要它的根本斷除,就不會再次產生,因為煩惱沒有其他地方可跑。從自性上生起了、看到了諸法實相的智慧,只要實相存在,這個智慧永遠存在,煩惱根本沒有辦法再來。煩惱只要它的根本一旦去除,就可以永遠被斷除,為什麼我們現在不策勵自己,好好的斷除煩惱呢?在此宗大師說到:
世庸怨敵,一次擯逐遂居他方,待得力時仍來報怨,煩惱不同。煩惱於身,若能一次拔出根本,無往他方亦無報復。然由我等,不能精勤破壞煩惱之所致耳。入行論云:「擯庸敵出國,攝受住他方,養力仍返報,煩惱敵不爾。
在此的煩惱以梵文來講,是一種虛弱、微弱的意思,翻成藏文並非是微弱,而是我們現在所謂的三毒煩惱的意思。於是我就問昆倫喇嘛仁波切說:為什麼煩惱在梵文裡面叫做微弱,或者是力小的意思,煩惱其實它的威力很大。當我問昆倫喇嘛仁波切的時候,仁波切笑著回答說:要消滅煩惱不需要原子彈。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確實是如此,如果是外在的敵人要去消滅的話,你好言相勸也不行,你跟他講道理也不行,最後真的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最後只能投下一顆原子彈來消滅外敵了,否則怎麼辦?可是煩惱不是,要消滅煩惱,你只要講道理,看清楚實際的狀況,煩惱自然就被消滅了;所以消滅煩惱,從這個角度來講,確實是比較簡單。煩惱它只是看起來很有力量,實際上仔細的去解剖它,它很容易就被分解的;煩惱它的基礎非常不穩,它只是靠一種強大的串習力量,來勢兇兇而已,可是仔細的去看這個煩惱,它到底是長什麼模樣的時候,煩惱就慢慢的消失了,煩惱是非常微弱的。所以在此「煩惱敵不爾」,有梵文的意思,也有藏文的意思。梵文的意思就是微弱者,以藏文翻譯就是我們所謂的三毒煩惱,煩惱者。
煩惱為惑慧眼斷,第一個、煩惱就是微弱的意思,微弱者就是煩惱,這個煩惱由什麼而斷呢?智慧的眼而斷。但是以藏文來講,煩惱雖是煩惱,可是能夠被慧眼所斷,是兩種不同的解釋方式。遣離我意能何往?豈能住餘返報我?唯我志弱無精進。」女絨巴云:「煩惱起時不應懈怠,當下應以對治遮除。若不能遮,應即起立設曼陀羅及諸供具,供養祈禱尊長本尊,次緣煩惱,忿怒念誦,即能折伏。」朗日塘巴亦云:「彼又云移動住處,勁舉項頸,亦能折伏,可見彼與煩惱鬥爭。」此復應如阿蘭若師云:「晝夜唯應觀察自心,豈有餘事?」依此而行乃能生起。又傳說大覺窩一日隨見幾次,爾時定問:「生善心否?」有人去見阿底峽尊者,阿底峽尊者就會問說:生善心否?曾經有這種的傳聞。所以上述說到了,為了使我們的戒,不只是好好的遵守以外,能夠使戒又能增上獲得淨戒,所以我們必須對治煩惱。煩惱要如何斷呢?在此宗大師說到:
此諸煩惱如何斷者,謂癡罪重極難遠離,為餘一切煩惱所依。彼之對治,多修緣起,善巧生死流轉還滅。為了斷除癡心,所以我們多多思惟緣起,若能修此,則五見等一切惡見悉不得生。這是斷癡的部分,現在講到瞋的部分,瞋與現後二世大苦,斷諸善根是大怨敵,身心不只能夠感得現世以及後世的這些種種痛苦以外,也能夠斷除過去所造的善根,所以它才是真正的大怨敵。如入行論云:「無罪能如瞋。」故一切種莫令生起,尤其是修學大乘菩提心法門的這些修行者,更不應該生起瞋恚心,所以要由多門力來遮止瞋心。勵修忍辱,若不生瞋,則於現法,亦極安樂。
(200頁)如入行云:「若能勵摧瞋,此現後安樂。」貪愛能令先造一切善不善業,漸增勢力能生生死。又欲界者,從受用境,觸緣生受,味著生愛,應多修習內外不淨及貪欲塵所有過患,而正遮除。於是講到貪心的對治了,多修不淨觀來對治,否則的話,由貪心會使我們不斷的流轉在生死當中。世親大阿闍黎云:「鹿象蛾魚蠅,五類被五害,一害況恆常,近五何不害?」又易生難離,謂愛四事,利譽稱樂及於此等四相違品,意不歡喜。當修對治。此復總修生死過患,特修念死,所以上述說到,要對治貪瞋癡等的三毒煩惱之後,宗大師在此說到,為了能夠觀待生死過患,所以念死無常是非常重要的。即能退除。慢於現法最能障礙當生之道,及是當來奴賤等因,故應斷除。斷除道理,如親友書云:「當數思惟老病死,親愛別離及諸業,終不能越自受果,由對治門莫憍慢。」若於四諦、三寶、業果獲得定解,則不復生疑惑隨眠。
在此又說到其餘的煩惱,又睡眠、昏沈、掉舉、懈怠、放逸、無慚、無愧、忘念、不正知等諸隨煩惱最易生起,障修善品,當知過患修習對治,率爾率爾令漸微劣。其過患者,如親友書云:「掉悔瞋恚及昏沈,睡眠貪欲並疑惑,應知如是五種蓋,劫善法財諸盜賊。」勸發增上意樂經云:「若樂睡眠與昏沈,痰廕風病及膽疾,其人身中多增長,令彼諸界極擾亂。若樂睡眠與昏沈,集飲食垢腹不清,身重容顏不和美,所發言語不清晰。」又云:「若樂睡眠與昏沈,其人愚癡失法欲,凡稚退失一切德,退失白法趣黑闇。」念住經云:「諸煩惱所依,獨一謂懈怠,誰有一懈怠,彼便無諸法。」
(201頁)集法句云:「若行於放逸,即壞凡夫心,如商護財貨,智當不放逸。」本生論云:「捨慚為天王,意違於正法,寧瓦缽蔽衣,觀敵家盛事。」親友書云:「大王應知念身住,善誓說為唯一過,故當勵力勤守念,失念則壞一切法。」入行論云:「雖諸具多聞,正信樂精進,由無正知過,而令有犯染。」不能如是斷諸煩惱及隨煩惱,然當不順煩惱,不執彼品,視如怨敵,是為現在必不容少,故應勵力攝對治品,破除煩惱,清淨自內所受尸羅。
如果我們可以從心深處看到煩惱過患,就像跟一個人相處久了,我們知道這個人真正的想要傷害我們。他不是有意的想要對我們好,而且這個人真的品行非常壞,想盡辦法要傷害我們。他非常的狡猾,嘴巴一直說要幫助我們,而且他非常的虛偽,裝飾得非常好,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們都被欺騙了。當我們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的時候,縱使在某種因緣,必須跟他相處,可是我們會從內心深處慢慢地跟他遠離。同樣的道理,無始以來到目前為止,我們被煩惱的虛偽給騙了,都不知道煩惱的真實面目是如何?可是從今天起,透過法義,我們看到煩惱的真實面目,從內心深處慢慢的遠離煩惱的話,自然就不會被煩惱的大勢力,來欺害我們了。
所以在此大覺窩弟子吉祥阿蘭若師謂內鄔蘇巴云:「智然,後有人問,汝弟子眾以何而為教授中心?則定答為已發神通或見本尊。然實應說於業因果漸漸決定,於所受戒清淨護持。」確實是如此,現代人修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引發神通,為了見本尊。很少人這樣講說,業和因果慢慢的了解,使我的尸羅清淨,很少人會認為這是修法的目的。故修之成就,當知亦是無明等惑,漸趣輕微。能感現後二世純大罪苦,謂與他鬥爭,然於爾時一切眾苦,捨命強忍,其傷疤等返自顯示,謂此即彼時所傷。斷煩惱發精進時,忍耐苦行,極為應理。入行論云:「無義被敵所毀傷,若尚愛為身莊嚴,為大義故正精進,小苦於我豈為損?」
一般世間的愚夫,他們會覺得在戰場上殺敵,這才是最高的榮耀,所以在戰場上被敵人割傷的刀巴,會拿來炫耀說,這是我的戰績,會感到非常的榮耀。可是這種的利益,跟我們無始以來,為了斷除生生世世跟隨我們的煩惱大敵,為了消滅它的這種大利益比起來,消滅外在敵人的利益,真是小之又小,非常的輕微。可是為了這麼微小的利益,我們都能夠如此的榮耀的話,那為了這麼大的利益,為了消滅無始以來跟隨著我們的煩惱敵,受一點點的痛苦又算什麼?相反的我們應該更歡喜的,為了斷除煩惱,而去接受一切的痛苦才是。若能如是戰勝煩惱,乃名勇士。所以真正的勇士,是消滅無始以來到現在,還跟隨著我們的煩惱敵。
戰餘怨敵如割死屍,雖不殺害自亦當死。如果只是消滅外在的敵人,你不殺他,他也會死,所以如同斬屍體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入行論云:「輕蔑一切苦,摧伏瞋等敵,勝此名勇士,餘者如斬尸。」故又如論云:「住煩惱聚中,千般能安住,如野干圍獅,煩惱不能侵。」道所治品,莫令侵害而當勝彼。已說共中士道次第。這以上已經圓滿了共中士道的部分。
菩提道次第廣論卷七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