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12/25 13:40:29
學習次第 : 進階
新譯·菩提道次第廣論 上冊 道前基礎 暇滿
至尊宗喀巴大士造論
妙音佛學叢書翻譯組漢譯
「暇滿」:
現在便要開示上師對於依照前文所說,如理依止善知識的弟子,應如何引導的次第。
乙二親近善知識後的修習步驟:
弟子的修心步驟分二:(一)勸勉求取暇滿人身的優點。(二)圓滿獲取暇滿人生優點的方法。
丙一勸勉求取暇滿人身的優點:
「勸勉求取暇滿人身的優點」又分為三部分:(一)認識暇滿。(二)思維暇滿的重大意義。(三)思維暇滿是難以獲得。
丁一認識暇滿:
「認識暇滿」分二:(一)閒暇。(二)圓滿。
戌一閒暇:
《攝功德寶》(《聖般若波羅密多攝頌》)說:
以戒律來斷除八種無暇,及生於旁生道(又作畜生道)等環境,從而常得有暇。
依照經文所說「閒暇」(藏:dal pa)的意思便是不生於八種無暇之中。而「八無暇」就像《親友書》所說:
堅執邪見,生於沒有佛教處、旁生道、餓鬼道、地獄道。又或受生為邊地蔑戾車(梵:mleccha。即是文化極低的蠻族,但《時輪續》所說的蔑戾車卻不一定居於邊地。)、愚鈍、啞子、長壽天,若具有上述任何一種問題便是無暇,能遠離這些問題便是有暇,所以應當努力斷盡生死。
八種無暇之中,邊地是指生於沒有四眾(比丘、比丘尼、沙彌、沙彌尼)活動的地方。愚鈍、啞、四肢殘廢的意思是指耳朵或肢體不齊全。無佛教是指出生於無佛出生的地方,真有這三種無暇便不能瞭解應取應舍的事情。假如懷有撥無三寶、業果或前後世的邪見,便不能信解正法。若生於下三惡趣的其中一趣,便難以生起修法之心,由於遭受痛苦折磨,縱能產生一點修法之心,仍然不能修行。大慧論師(梵:Mahamati) 於《親友書明句釋》(梵:Viakta-pada- suhrl-lekha-tika)中說:「長壽天」是指「無想天」和「無色天」。馬鳴菩薩(梵:Asva ghosa)於《八無暇論》(梵:Astaksana-katha )說,長壽天是常因欲事而散亂(放縱五欲)的欲界天人。世親論師(梵: Vasubandhu) 於《俱舍論》(梵: Abhidharma-kosa-karika。 又作《對法藏論》)說,無色天是住於第四禪「廣果天」(梵:vrtaphala。又作果實天、嚴飾果實天、密果天、大果天、廣天、極妙天。為色界十八天之一,是第四禪天之第三層天,位於福生天之上,無煩天之下。居於此天的天人長住於「無想定」中,猶如無夢深睡的狀態)中的某個地區,它就像遠離「聚落」的「阿蘭若處」(聚落,梵語grama。又作聚洛。或稱村落、村。即眾人聚居之處。即是俗人聚居的市鎮村落。阿蘭若處,梵:aranya。略稱蘭若、練若。譯為山林、荒野、靜處。是適合修定的僻靜處。又譯為遠離處、寂靜處、最閑處、無語處。即距離聚落一俱盧舍,不聞大牛吼聲,適合修行的空閒處)。這些天人除了在初出生時及臨終之際,一切「心」(藏:sems,亦即心王)與「心所」(藏:sems byung,亦即心所)皆不會現行,而且會長住多個大劫。但不應說「無色界」的聖者(「無色界」與「色界」是聖凡雜居的地方)是處於無暇之境,所以,此處所指的是生於無色界的凡夫異生,這些異生由於沒有修習解脫道的善根,所以才是無暇。生於欲界的凡夫天眾,由於常被欲樂擾亂,所以亦被稱作無暇。(依格魯派大成就者巴索卓之堅贊Ba so chos kyi rgyal mtshan 所釋,生於欲界和無色界的凡夫天眾才是無暇。)至於「無暇」的名義,《親友書明句釋》說:
處於這八種狀態便沒有時間修持善行,所以稱為“無暇”。
戌二圓滿:
「圓滿」(藏:byor ba)分為兩類:
(一)「五自圓滿」(「自圓滿」是自己本身的主觀條件,相反。「他圓滿」則為,外在的客觀條件)-依《聲聞地品》(見漢譯《瑜伽師地論》)所說,五種「自圓滿」是:
人趣(即是生為人類)、生於中國、諸根齊全、業不顛倒、信處。
「生於中國」是指出生在有四眾活動的地區。
「諸根齊全」是指沒有愚鈍、聾啞等缺憾,肢節、眼睛、耳朵等器官完整無缺。
「業不顛倒」是指我們沒有染犯「五無間罪」亦沒有教唆別人犯下這些罪行(又作五逆罪,即是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
「信處」的意思便是信「毗奈耶」(戒律)是世間與出世間一切善法的根源。這裏所說的「毗奈耶」是泛指所有三藏聖教。
由於以上五者既是屬於自心相續所有,亦是修持正法的順緣,所以稱為「自圓滿」。
(二)「五他圓滿」-(依《聲聞地品》所說,)五種「他圓滿」是:
有佛出世、宣說正法、正法住世、奉行正法、悲憫他人。
「有佛出世」或「降世」是指菩薩曆三大阿僧祗劫積集福慧二資糧,坐菩提座,成就圓滿正等正覺。
(菩提座又作菩提藏。班禪索南紮巴于《續部總釋.攝引有精心意》所說:「菩薩于初無數劫圓滿「資糧」、「加行」二道入于「初地」。于第二大劫圓滿餘複之六有垢地,複於第三大劫圓滿三無垢地。最後生時,于「色究竟天淨土」,十方一切諸佛以大光明灌頂。於第二刹那,證得「金剛喻三摩地」、「法身」與「圓滿報身」,是為圓滿成佛。」三乘、四續對本師釋迦牟尼佛示現坐菩提座成道的方式,各有不同描述。上述是依「波羅密多乘」的說法)。
「宣說正法」是指佛陀或佛弟子演說正法。
「正法住世」是指菩薩從成佛、說法至示現入般涅槃之間,弟子能夠修證勝義正法,未曾壞滅。
「奉行正法」是指證悟正法的人由於知道某些眾生是有能力證悟正法,所以便依照自己的證悟,把自己所證的勝義正法傳授給別人。
「悲憫他人」是指有施主和及實行佈施法衣等物品的人。
以上五種修持正法的順緣是屬於他人的心相續所有,因此名為「他圓滿」。
《聲聞地品》所說的前四種(佛在世時才有的)他圓滿,現時雖已不能完全具備,但是,我們仍然擁有與「宣說正法」,「法教住世」和「奉行所住法教」三者相近的條件。
丁二思維暇滿的重大意義:
就連旁生也懂得在死前追求離苦得樂,所以假如我們也是這樣,從沒有為求究竟安樂而修持清淨正法,那我們雖然生於善趣也與旁生無異。正如月官論師(梵:Candragomin)在《弟子書》(梵: Sisya-lekha)所說:
追求現世快樂的人,就像一頭貪吃深坑旁邊幾口青草的幼象,終必墮進深坑之中,一無所得。
總于修持這些正法,別于修持大乘道軌,亦非任何生命也能勝任,因此必須獲得前述的生命。《弟子書》說:
得人身能成就菩提心,人身是善逝道的基礎,人身能產生巨大心力,令我們能接引一切看情。龍、非天、持明、妙翅鳥、緊那羅或腹行均不能成就此道。(龍,梵: naga。非天,梵: asura即是阿修羅。持明,梵: vidyadhara,即是羅刹女。妙翅鳥,梵: garuda, 又作金翅鳥。緊那羅,梵: kinnara, 又名人非人。腹行,梵: mahoraga,音譯摩候羅迦,又作大蟒神。)
《入胎經》(梵: Arya-nanda-garbhavakrantinirdesa- sutra.又作《難陀入胎經》,即漢譯《大寶積經》第十四品)亦說:
即使生而為人也有這些無邊的痛苦,但人身的處境仍是最為優勝。此身縱經百萬劫亦難以獲得,所以,就連天人在臨終時,其他天眾也會對他說:“願你能轉生於樂趣中”,他們所說的樂趣便是人趣。
因此,人身也是諸天天眾所嚮往的事情。
一些欲界天人在宿世為人時,由於植下深厚的修道習氣,所以其(天人)身才能作為初證「見道」的基礎,但是,上界之身決不能初次證得聖道(指生於「色界」及「無色界」的天人,是不能在這一期生命之中,初次現證空性,獲得「見道位」而超凡入聖)。正如前文所說,大多數的欲界天人也是處於無暇狀態,所以,人身實為初次得道的最佳基礎。不過,由於俱盧洲(梵: Uttarakuru )的人身不適合作為戒律的基礎,所以這是讚歎其餘三大部洲(牛貨洲,梵: Apara-godaniya、勝身洲,梵: Vîdeha、贍部洲,梵: Jambudvipa)的人身,尤其是讚歎其中的贍部洲人身。所以,應要這樣反復思維:「我現在已經獲得這種優勝的生命,為何要能讓此身無義虛度?假如令此身空過,還有什麼會比這種做法更加愚昧自欺﹒我曾多次步入惡趣等無暇險途。現在既能獲得一次脫身的機會,假如我們仍然把它浪費,讓自己再次回到這些處境之中,那麼我們就像一個被邪咒所迷惑,喪失神志的人。」正如聖勇(梵: Aryasura。即是馬鳴菩薩)所說:
獲得人身才能植下解脫生死輪回的種子,植下殊勝無上菩提佛種。人身是勝於如意寶珠的功德相續,能獲得此身的人,有誰會把它浪費? (見《善說寶篋》。梵: Subha sita-ratna-karandaka-katha。)
《入菩薩行論》(見《第四不放逸品》)亦說:
既然獲得這樣的閒暇,若我仍不修善,那再沒有比這更嚴重的自欺,也沒有比這更為愚蠢。若我已瞭解這個道理,仍因愚癡而懈怠,便會在臨終時產生極大憂苦。當我難以忍受自己的身體被地獄的烈火長時烤炙時,內心亦會被難忍的懊悔烈火焚燒而痛苦非常。人身是稀有難得的有利環境,我現在既有機會獲得,且其有分辨利害的智慧,假如仍然落入地獄的話,那就像一個被咒術迷惑而喪失判斷力的人一般,連內心被什麼東西蠱惑也不知道。
還有,格西仲敦巴曾問慬哦瓦:「你有沒有憶念自己具足暇滿人身?」 慬哦瓦回答:「我每次修習時也會這樣念誦一遍:“我現在既已擁有自主及順緣,若不善用現時的優點,便會墮進險境,受制於他。試問還有誰人能把我救出?”」慬哦瓦在每次修習時,也會那念誦這首出自《入中論》(梵: Mad hyamakavatara。月稱論師造。見「離垢地」) 的偈頌,而我們也應該這樣。
應思維暇滿對究竟標的重大意義,亦應思維它們對現前標的重要性。如思維若此身能易達成佈施、持戒、安忍等功德的道理,這些功德是身、受用及眷屬圓滿等「增上生」之因。應這樣思維:「此身對“增上生”及“決定勝”皆有重大意義。若不晝夜勤修達成這兩種目標之因,反而隨便把它浪費,即如得入寶山卻空手而回。這樣我們便會失去後世的安樂,亦不會獲得有暇之身。失去有暇人身,痛苦便會接踵而至,試問還有什麼事情會比這種做法更為自欺? 」(增上生。藏: mtho ris。即是獲得天、人等高上善趣之身。決定勝。藏: nges legs。即是獲得解脫或成佛。)正如聖勇(於《善說寶篋》)所說:
善行廣大的人身是由無量劫所積的福德資糧而獲得。但是,有一些人由於愚癡,在今生連少許的福德寶藏也沒有積集,他們在後世將會走入難以忍受的憂苦密室。他們猶如入寶山而空手歸家。沒有十善業道便不能再度獲得人身,沒有人身又何樂之有?不僅無樂而且只有痛苦,所以,在生前自我欺騙,實在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在思維這個道理之後,應當發起盡聚暇滿人身意義的大願欲。《入菩薩行論》(見第五護正知品)說:
既已支付(衣、藥、飲、食等)薪酬,便要命令此身為自己做有益的事情,假如對我們沒有幫助,便不必給它任何東西。」(《入菩薩行論》見第七精進品)又說:「依靠這具如木筏般的人身,即能渡越苦惱河流,這具木筏未來難再獲得,所以愚昧的人,不要再貪睡了。
布朵瓦於《譬喻寶聚》(藏: Ce sgom pa’s dpe chos rin chen Spungs pa’i’bum’grel) 說:
蟲蟻作禮拜、瘸子騎野驢,後藏人得魚、酥油青稞團。(以上四個寓言皆是暇滿人身難得的比喻。此處不贅。)
應思維這些經文的意義,由此發起盡取暇滿人身大義的願欲。
丁三思維暇滿是難以獲得:
還有,不論我們是從善趣開始還是從惡趣開始,亦同樣難以獲得這種暇滿之身。所以佛陀在《律本事》(梵: Vinaya-vastu) 說:從惡趣死後而生於惡趣者,其數量是像大地上的塵土。從惡趣死後而生於善趣者,其數量則像指甲邊緣的塵土。從兩種善趣(人趣、天趣)死後而生於惡趣者,其數量亦如大地上的塵土,同樣,從兩種善趣死後生于善趣者,數量亦像指甲邊緣的塵土。
若問:「為何暇滿人身會這麼難得? 應知人等善趣有情,亦時常染犯十不善等卑劣惡行,從而轉生惡趣。聖天論師於《四百論》說:
人們多行卑劣的事情,所以大多數凡夫異生,必定步入惡趣。
譬如,我們若對菩薩生起一刹那嗔心,我們尚且會住於無間地獄(梵: avichi-naraka。又作阿鼻地獄、阿鼻旨地獄。位於贍部洲地下二萬由旬處,墮入此地獄的有情,受苦無間。「無間」有五義:趣果無間、受苦無間、時無間、命無間、身形無間),何況在我們的心相續中,懷有往昔多生以來所集罪惡習氣,而且這些習氣仍未生果,亦未經由對治而消除,所以為何不會留住惡趣多劫?
如果我們能把往昔所集的受生惡趣之因完全淨除,而且能防護自己不造新因,便肯定可以生於善趣。可是,能這樣做的人極為罕有,假如我們不能這樣做,便會生於惡趣。一但身處惡趣,便不能修善而且會不斷作惡,所以即使經過多劫的時間,也不會聽聞「善趣」這個名字。所以暇滿人身極難獲得。《入菩薩行論》(見不放逸品)說:
以我這樣的作為,尚且不能獲得人身,倘若不能再次獲得人身,那就只能作惡犯罪,乏善可陳。假如今天有行善的機會,但卻沒有用來修習善行,一但墮落惡趣被苦懶迷惑所逼,這時還能夠修善嗎?既然無善可修,兼且只能作惡,那即使經過一億劫,我們也不會聽聞善趣的名稱。所以佛世尊曾說:人身極難獲得,猶如海中盲龜的頸子,能碰巧套入到處漂流的牛軛洞中一般困難。在一刹那間造了重罪,尚且能令我們陷於無間地獄一劫,由無始以來積集惡業而不能趣向善趣,更不待言。
有人會這樣想:「我們感受惡趣苦報時,便會消除從前的惡業,這樣便能生於樂趣(藏: bde’gro),所以要脫離惡趣亦非難事。」須知,我們在惡趣受苦時,亦會不斷作惡,所以在惡趣歿後,仍會繼續轉生於惡趣,所以難以脫離惡趣。《入菩薩行論》(見不放逸品)說:
僅受這些惡業的果報,我們也不因此而會解脫,因為我們在受報的同時,又會做出其他罪業。
當我們這樣思維暇滿人身難待之後,應發起盡取暇滿人身大義的願欲。應想:若利用此身作惡,便是浪費至極,應善用此生光陰,修持正法。
龍樹於《親友書》說:
脫離旁生身而得人身,比海龜的頭能鑽進在大海四處漂流的牛軛孔洞,更為艱難。大王,應當行持正法,令此生能取得豐盛的成果。生而為人若然作惡,就好像用鑲滿各種寶石的黃金器皿來盛載嘔吐物一般,可謂愚不可及。
月官論師在《弟子書》亦說:
難得的人身既已獲得,便要堅志求取我們的目標。
大瑜伽師(依十八世紀的格魯派大師雍增噶威羅著Yang jen gaway lo dro 所說,此處所指的大瑜伽師便是仲敦巴大士)一次對慬哦瓦說:「稍略休息一下吧。」但慬哦瓦答道:「本來是可以的,只是這具暇滿人身實在非常難得。」布朵瓦說:「從前,在坌宇(藏:’Pan) 地區有一座名叫瑪卡喀(藏rMa’iphyva mkhar)的宏偉碉堡。後來,這座碉堡被敵人侵佔,過了很久仍然沒法收復。有一老人因此而痛惜不已。後來,老人聽聞這座碉調堡終被收復,他雖然不良於行,但是仍靠著一根矛槍,一拐一拐地走到碉堡之前。他興奮得高聲大叫:「瑪卡喀真的失而復得,這不是做夢吧? 」同樣,我們也要為獲得暇滿而歡喜,而且必須修持正法。在未獲得這個故事所譬喻的心態之前,必須勤加修習。
為了生起這種合格的盡取暇滿大義願欲,我們必須思維它的四種要點,此即:
(一)必須修行正法-蓋因一切有情眾生,皆是求樂厭苦,但是要除苦得樂只能依靠正法修持。
(二)有能力修行-由於我們經已具備外緣-善知識,及內緣-暇滿。
(三)必須現世修行-因為若不修行,未來多生之中便極難獲得暇滿。
(四)必須當下修行-因為絕不肯定何時會死。
當中的第三種要點,能斷除-「後世才修行正法」的懈怠想法。第四種要點能斷除-「雖然應該在現世修行,但不一定要在今年、今月或今日修行,可以遲一點才修」的懈怠想法。第三及第四兩點也可以總括為「速速修行」這樣便只有三種要點。既然這樣,那念死亦與這裏有關,但是為免過於繁複,所以留待以後解釋。
假如我們從各方面來思維暇滿人身,便能夠對自心產生重大影響,所以應依前文所說思維。假如不能辦到,即應把上述的內容濃縮成三大綱領:
(一)暇滿的性質是什麼。
(二)就現前、究竟目標而言極為重要之理。
(三)就因果而言難以獲得之理。然後,便可以隨宜選取上述的開示而作修習。
就「因」而言,暇滿人身是難以獲得,應思維:總於即使只是得生善趣,亦必須修習一種像戒律等的清淨善行。別于要獲得整體暇滿,更需要多種善根,例如要具備清淨戒律為基礎,並以佈施等修持作為輔助,還要在死時能建立與來生相關連的無垢淨願。由此可知,能具備這些因素者顯然極少,所以,當我們明瞭這個道理後,即由此思維總於獲得善趣身果,別于獲得暇滿人身,皆是難以獲得。
就「果」而言,暇滿人身難以獲得。若把那些與我們不同的惡趣眾生比較一下,能轉生於善趣者固然絕無僅有,就是把那些與我們同類的善趣有情作個比較,殊勝的有暇之身也是非常罕見。格西鐸巴(藏: Geshe Dol-wa)極為重視這種暇滿難得的教法,他曾說其餘一切修法皆是隨此而生。所以必須盡力修持。
丙二圓滿獲取暇滿人生優點的方法:
「圓滿獲取暇滿人生優點的方法」分二: (一)對總體道軌生起定解。(二)盡取暇滿優點的真正方法。
丁一對總體道軌生起定解:
「對總體道軌生起定解」分二: (一)三士道總攝一切聖教之理。(二)為何以三士所學引導弟子之理。
戌一三士道總攝一切聖教之理:
佛陀最初發起菩提心,中間積集福慧資糧,最後現證圓滿正覺,他所做一切全是為了利益有惰,所以佛陀所說的一切教法亦只是為了成就有惰的利益,所以我們應當成就的有情利益,亦有兩種:
(一)現前增上生,即是人、天善趣。
(二)究竟決定勝,即是「解脫」(藏: thar pa) 及「一切種智」(藏: mam mkhyen。又作遍智。藏: kun mkhyen)。
在兩者之中,所有一切達成「現前增上生」的佛說,均屬於「下士」(藏: skyes bu chung ngu) 或「共下士」的法門。因為「殊勝下士」不會著重于現世,而是精勤追求後世人、天善趣,並積集能生善趣之因。《菩提道燈論》說:
為了自己的利益,以各種方法,勤求生死輪回之樂,應知這就是“下士”。
「決定勝」可分為兩種:
(一)只是出離生死輪回的解脫。
(二)殊勝一切種智。
所有一切「獨覺乘」(藏: rang rgyal )及「聲聞乘」(藏: nyan thos) 的佛說,均屬於「中士」(藏: skyes bu ’bring)或「共中士」的法門。因為「中士」是發起厭離一切三有 (藏: srid pa,與輪回同義)之心,為自己的利益而追求解脫三有,從而趣修達證解脫的方便,亦即三學道軌(即是戒、定、慧三增上學)。《菩提道燈論》說:
僅是勤求自己的寂靜,而背棄三有快樂,斷除惡業,即稱為“中士”。
阿底峽尊者於《集行燈論》(梵: Carya-samgraha-pradipa)說:
上師及佛陀曾說,依“波羅密多乘" (藏: parphyin theg pa )及“密咒乘(藏: gsang ngag theg pa)能達成正覺,所以我將撰寫其中的意義。
意指達證一切種智的方便法門有兩種,此即「波羅密多大乘」及「密咒大乘」。這兩者便是屬於「上士」(藏:skyesbu chen po)的法門。「上士」由於大悲起動,為盡除一切有情之苦求成佛果,學習「六種波羅密多」(即是顯教大乘的六度、四攝)和「二級次第」(即是下三續部的有相瑜伽、無相瑜伽及無上續部的生起次第、圓滿次第)等法門。《菩提道燈論》說:
由明瞭自身的苦惱,從而真誠希求盡除其他一切有情的苦惱,即稱為“上士”。
下文將會詳細解釋上士達成正覺的兩種方便法門,亦即「波羅密多乘」及「密咒乘」。
《菩提道燈論》所說的三士名義,與《攝決擇分》(梵: Viniscaya-samgrahani。即《瑜伽師地論》的第二分)所說同義:
還有三種士夫:一種是已正確受取不被視為戒律,但是卻和戒律相似的斷除十種不善戒律 (修十善斷十不善並不像戒律一般,必須具有出離心,所以它們不被視為戒律,然而,十善也像戒律-樣,具有止惡的功能)。一種是巳正確受取聲聞的戒律。一種是巳正確受取菩薩的戒律。當中的第一種是下品,第二種是中品,第三種是上品。
教典又提到多種安立上、中、下三士的方法。世親論師的《阿毗達磨俱舍論疏》(梵: Abhidharma-kosa-bhasya)也和《菩提道燈論》一般,對三種士夫的定義作出界定。雖然,下士又分為「著重現世」及「著重後世」兩類。但這裏所說的是指後者(著重後世),這種士夫(殊勝下士)才會趣修成就「增上生」的無謬法門。
戌二以三士所學引導弟子的理由:
此處又分為兩部分: (一)以三士道引導弟子的意義。 (二)以這種次第引導弟子的理由。
己一以三士道引導弟子的意義:
雖然上文是說三種士夫,但是,上士的道次第亦包括其餘兩種士夫的整體道軌,所以這兩種道軌是大乘道的一部分或分支。在馬鳴阿闍黎所造的《修習世俗菩提心論》(梵: Sam vrti-bodhicitta-bhavana)說:
不害、誠實、梵行、不偷盜,捨棄一切所有,是引生善趣的行為。了知生死輪回之苦,修習除苦道諦及斷除兩種罪行,是引生寂靜的行為。上士應實踐這些行為,它們是最勝出離道的文分,通達諸法皆空,生起悲憫一切有情的心流,無量無邊的善巧方便行為,是最殊勝的出離行。
所以,這裏所說的善知識並不是引導弟子趣入唯求三有之樂的下士道,也不是引導弟子趣入唯求自利解脫生死的中士道,而是採用了一些這兩種士夫所共有的道軌,來作為引導弟子趣入上士道的基礎前行,把它們作為修學上士道的支分。
所以,若我們已經發起前文所說的盡取暇滿人身大義願欲,使一定要知道如何取得暇滿大義的方法。正如清辨論師在《中觀心論》所說:
有誰會把這具像芭蕉樹和水中泡沫一樣毫不堅實的身體,作為利他的條件,不把它們視作須彌山般堅實呢?那些賢善具悲心的人,每一刹那也會把這具為老、病、死基礎的身體,作為增長他人安樂的基礎。這具遠離八種無暇的有暇身,應以上士行及正法燈,把它善加利用。
因此,應以這種念頭趣入大乘之門:「我的身體猶如芭蕉、水泡毫無實義,它是各種病患的溫床,是衰老等痛苦的根源。故應善用自身,晝夜皆應效法上士的行為。」
若是這樣的話,最初便應該以上士的修行來引導弟子,修學下士和中上所共同的道軌有什麼用處?應知修習這兩種士夫所共之道,乃是生起上士道的基礎前行。其中的道理在後文將會解釋。
己二以這種次第引導弟子的理由:
「以這種次第引導弟子的理由」又分為: (一)真正原因。(二)作用意義。
庚一真正原因:
能進入大乘的不二法門便是殊勝菩提心(梵: bodhicitta。藏: byang chub kyi sems。又作「成佛意樂」。《現觀莊嚴論》把菩提心定義為:「發心為利他,求正等菩提。」),只要這種菩提心能在自心相續之中生起,這時就像《入菩薩行論》(見《第一菩提心利益品》)所說:
縛於生死輪回牢獄的苦惱有情,在發起大菩提心的一刹那,即名為善逝佛子(即是菩薩)。
意指這些有情隨之獲得「佛子」(藏: rgyal sras)或「菩薩」(梵: bodhisat tvaa。藏: byang chub sems pa)的名稱,從而進入「大乘」(梵: Mahayana。藏: theg chen)。假如他們退失此心,便會退出大乘行者的行列。
所以,希望進入大乘的人,必須盡力以各種方法來發起菩提心。在開示菩薩道次第的最勝教典《集學論》及《入菩薩行論》,曾說及發心的方法,論中指出要發起菩提心,首先必須修習發菩提心的利益,為令至心愛樂發心利益之心增長,便須要修習皈依及七支願行。
此處所說的利益可簡攝為「現前」和「究竟「兩種,前者(現前利益)又分為「不墮惡趣」及「生於善趣」兩種。若能發起這種菩提心,便能淨除許多過去積下的惡趣因,並能終止在未來繼續積集它們,還可以令過往積集的生善趣因,為菩提心所攝持而廣大增長。還有,由於行者是被菩提心策動,所以新造的善趣因是永遠不會窮盡。依靠這種菩提心能輕易成就究竟利益,也就是「解脫」及「一切種智」。
我們首先必須具有希求成就現前利益和究竟利益的無造作願欲,假如缺乏這種願欲,儘管我們口中大談:「這些利益是由發菩提心產生,所以必須盡力發起此心」,亦不過是一堆空話罷了,只要我們反觀自心便會一目了然。所以,為了生起希望成就「增上生」和「決定勝」兩種利益的願欲,我們首先必須修學共同于中士和下士的心態意樂。當我們生起這種願望之後,便能夠趣修菩提心,也就是能引生這些利益的心態。
當我們要修習菩提心時,又必須生起菩提心的根本,亦即「大慈心」和「大悲心」。換言之,在我們思維自己是怎樣在生死輪回之中流轉,是怎樣缺乏安樂,怎樣被苦惱折磨時,假如連一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也沒有,我們便不可能對其他在生死輪回流轉,為苦所逼,缺乏安樂的有情,生起不忍之心。正如《入菩薩行論》(見《第一菩提心利益品》)說:
這些有情即使為了自利,尚且未曾夢見這種心 (菩提心) ,又怎會為了利他而生起這種心願。
因此,我們在下士的階段之中,是思維口已怎在惡趣受苦的道理。在中士的階段,是思維即使身處善趣仍須受苦,缺乏寂靜安樂的道理。然後,便要對那些和自己最親近的有情修習推己及人之心,由此生起慈心及悲心,從而發起菩提心。所以,修學共于中士和下士的思維,便是生起無造作菩提心的方便法門,並非引領弟子趣向其他道軌。
又在修習共下士意樂和共中士意樂時,行者運用思維皈依、業果的修行,以各種方法努力積聚善法,淨除不善。
須知,這些修行對於發菩提心極有幫助,因為它們是與七支願行或皈依修持相應,是上士階段的菩提心修持的基礎前行修法。為人師者應當仔細說明下、中二士所學的法門,皆是發起無上菩提心的支分,為弟子者亦要對於這些道理取得決定瞭解。在每次保任所緣(藏dmigs rnamskyong)時,必須緊記這些教法乃是發菩提心的修學支分,否則,下、中士道與上士道便會變成各不相關。在我們未達至真正的上士道之前,由於對菩提心未能取得決定瞭解,所以,若不修學這些發菩提心的支分,便會有礙我們發起菩提心,又或令我們喪失發心的巨大效益。所以,對這個道理必須特別注意。以這種方法修學下、中士道,並妥善修學上士階段所說的法門後,便要盡力在自己的心相續之中,引生真實無偽的菩提心。
隨後,為了令菩提心堅固,首先應作不共皈依,然後實行「願菩提心儀軌」。依儀軌受持「願菩提心」( 藏: smonpa’i byang chub kyi sems。簡稱「願心」) 後,必須盡力學習各種學處(藏: bslab pa)。然後,應發起求學六度、四攝等菩薩行的大願欲。若能至心生起這種求學之心,便一定會毅然受持「行心」(藏:’jug sems。即是「行菩提心」)的清淨律儀,隨後,縱使遇上生命危險,也要避免染犯根本罪,並要盡力不受中品纏犯、下品纏犯和多種惡作所污染。縱使染犯,也要按照教典所說的還淨犯戒儀軌,徹底進行自我淨化。
然後,便要廣大修學六波羅密多,特別是應該妥善修學「奢摩他」的心要-「靜慮」(藏: sems gtan。又作禪定),令自心堪能如顧安住善所緣境。至尊阿底峽在《菩提道燈論》說行者是為了引發「通力」(藏: mngon par shes pa)而修「奢摩他」,這只是其中一例。尊者在其他地方亦說是為了生起「毗缽舍那」而修習「奢摩他」。
然後,為了斷除「二我分別結縛」(即是「人無我」和「法無我」兩種妄想執著),應以正理決定無我空義,然後由保任無謬所緣來成就智慧的心要「毗缽舍那」。據阿底峽尊者的《菩提道燈論釋難》(藏: Bodhi-marga- pradipa-panjika)所說,除了「奢摩他」和「毗缽舍那」的修持外,行菩提心律儀學處以下的一切修持皆屬於「戒學」。「奢摩他」是「定學」或「心學」。「毗缽舍那」是「慧學」。還有,「奢摩他」以下的一切修行是屬於方便分、福德資糧、依世俗諦之道或廣大道次第。生起三種殊勝智慧則稱為智慧分、智慧資糧、依勝義諦之道或甚深道次第,所以它們的次序和數量是極為確定的,僅以「方便」或「智慧」決不能成就達成正覺菩提。
佛子鵝王(指第六地菩薩)便是以這種方式,展開兩翼,飛越佛陀的功德大誨。一翼是俗諦一切廣大方便之道,另一翼是善達無我真實勝義諦之道。他們絕不會只奉行道軌的其中一部分,就像折翼的鳥兒一般飛行。《入中論》說:
鵝王展開勝義和世俗的廣大白翼,在眾生鵝群簇擁之下,承著善風的勢力,飛越諸佛功德大海的最勝彼岸。
行者以共同道軌調練自心相續之後,使一定要進修密咒道軌,因為進修密咒能迅速圓滿二種資糧。假如不能修習共道以外的道軌,又或由於自己的根器意樂過於低劣,而不顧修學密咒,那就只須要修習這些道次第,令它不斷提升。
總於一切各乘,別於密咒乘,皆把依止善知識視為至耍,因此,當我們趣入密咒道後,即應奉行密咒所說的依止善知識修法,其法比先前所說的(依止方法)更為專門。然後,應以來源清淨的續部灌頂成熟自心相續,在灌頂時獲得的戒律(藏: sdom pa)、誓句(藏: dam tshig),應當寧捨身命,如理守護。被根本罪污染雖然可以重受,但是由於行者的心相續巳經敗壞,所以難以生起功德,所以必須盡力不受根本罪及支分罪所污染。假如受到它們污染,即應以懺悔及防護來清淨自身,蓋因戒律和三昧耶誓句乃是道之根本。
之後,應依賢善的教授修學(下三續部)的「有相瑜伽」或(無上續部)的「生起次第瑜伽」,待修學得堅固後,便要妥善修學(下三續部)的「無相瑜伽」或(無上續部)的「圓滿次第瑜伽」。
《菩提道燈論》說,道體既是由這種方式建立,所以道次第也是以這種方式來教導。大尊主(藏: Jo bo chen po。藏人對阿底峽尊者的尊稱)在其他論釋中也是這樣說,如《大乘道成就略軌》(梵Mahayana-patha-sadhana-varna samgraha)所說:
希望獲得不可思議的殊勝無上菩提,應以熱切修行為心要,因為菩提是依仗修行而有。這具極難獲得的暇滿之身,以後再難獲得,所以應當精勤修持,令此身能具有意義。
同論又說:
就像囚犯有機會逃出牢獄時,便會心無旁鶩,立即逃離該地。同樣,若能遇上渡越生死大海的機會,即應心無旁鶩,出於三有宅門。
又說:
由安住於皈依、增上戒及願菩提心的根基,而受持菩薩戒。然後隨自己的能力,按部就班,如理修持六波羅密多等菩薩行。
還說:
修習方便、智慧的心要,亦即止、觀與止觀雙運。
覺賢論師(梵: Bodhibhadra)《三摩地資糧品》(梵: Samadhi -sambhara-parivarta)亦說:
首先應令悲力所生的正覺菩提心堅固。不要貪著輪回受用之樂,要背棄執取。應圓滿具備信等財寶(即是七聖財。是成就佛道的七種能助益成佛的條件,故稱為財。(一)信財,信受正法。(二)戒財,持戒律。(三)慚財,自慚不造諸惡。(四)愧財,對不善法心生羞愧。(五)聞財,能聞正教。(六)施財,舍離一切無有染著。(七)定慧財,攝心不散,明觀諸法。又作七德財、七法財) ,恭敬等同佛陀的上師。以這位上師所教的律儀,勇猛精進地修習。由土師的大恩而獲得寶瓶、秘密等灌頂,令行者身語意清淨,成為悉地成就的道器。由圓滿三摩地支所生的資糧,迅速達成殊勝悉地,這就是密咒的法規。
庚二作用意義:
假如中士和下士的修行是上士的基礎前行,那就應該把它們視為上士道次第,何必把它們別稱為「共中下上道次第」?別分三種士夫來引導弟子是有兩種重大意義:
(一)能摧毀尚未生起共中下士的心態,即以上士自居的增上我慢心。
(二)能廣大利益上、中、下三根的心靈。
怎樣利益他們?即使兩種(根器較為)高上的士夫亦須追求「增上生」及「解脫」,所以教導中、上品弟子修習下、中二士意樂的法門,能令他們生起功德,因此沒有錯誤。但是,假如讓下根士夫修學高上的修法,既不能令他們生起高級的見解,而且會令他們放棄較低的見解,這樣便會一事無成。
還有,若然教導那些宿世已經成就上品道軌的有緣士夫,修持下品士夫的共同道軌,過往已生起或未生起的功德均會快速生起。由於他們已生起下品的道軌,所以亦能順利進趣上品的道軌,所以並不會因此而延誤宿世所修之道。《陀羅尼自在王請問經》(梵: Dharanisvara-raja-pariprc cha。亦即《聖決定說如來大悲大乘經》,梵:Arya-ta thagata- maha-karuna-nirdesa-nama–mahayanasu tra。漢譯名為《大哀經》)便是以珠寶巧匠逐步打磨寶石為譬喻,來說明必須按部就班引導弟子心靈的道理。為恐冗長,故不盡錄。怙主龍樹亦說:
先說增上生的教法,然後再說決定勝的教法,因為獲得增上生之後,便會逐步達成「決定勝。」(見《寶鬘論》。梵: Raja- parikatha-ratnavali。)
聖無著亦說:
還有,菩薩為了令他們的弟子能按部就班,正確地成就善法,所以先會觀察有情。若知有情的慧力低劣,便會先為他們開示淺易的法門,令他們修持淺易的教授教誡。若如有情的慧力中等,便會為他們開示中等法門,要他們修持中等的教授教誡。若知有情的慧力廣大,便會為他們開示甚深的法門,要他們修持甚深的教授教誠。這就是對這些有情眾生的次第利益事業。(見《瑜伽師地論菩薩地品》 。)
聖天論師於《攝行燈論》(梵: Carya-melapaka- pradi pa。是「聖派密集五次第」的根本論典之一)亦解釋了行者首先須要修學波羅密多乘意樂,然後才趣修密咒乘,由此成立必須依次第修習的道理。然後又以下列的頌文來總結這個意思:
正覺佛陀曾說,初學修行的有情趣向究竟目標的方便法門,就像樓梯的梯級。
《四百論》亦說道軌的次序是完全確定的:
最初要斷除非福(即是惡業),中間要破除我執妄想,最後要斷除一切邪見,懂得這個道理的便是智者。
大論師敬母阿闍黎(馬鳴)亦說:
就像把乾淨的衣服染色一般,首先應開示佈施等教語,令弟子內心生起善法,然後才令他們修習教法。
月稱大阿闍黎亦引用這句教語來證成道軌是有確定的次序。由於用作引導他人入道的次第程式,對於修持它們的人極為重要,所以必須對這個法門取得堅固的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