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6/04 09:08:08
學習次第 : 進階
日期:2010/06/04 09:06:59 喇嘛網 編輯部 報導
菩提道次第廣論(第52-2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卷二十一
接下來就是針對於他宗所引用的這些論文,宗大師在此多作解說了。(479頁)又云:「果故此雖無,我就世說有。」在此有說到了,果是不存在的,我以世間的角度而說有的。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呢?於是宗大師在此說到,此義非說一切建立唯就他立。此論文的意思並不是說世間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世間而說,實際上並沒有,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什麼呢?以諸法無性,須以如理觀察有無自性理智安立,非於庸常名言識前能安立故。
諸法無有自性的內涵,是透過理智來安立的,並不能夠以名言識來了解無有自性的道理,若彼能立無性,理智應無義故。論云:「我就他說有。」如果以庸常名言識,就能夠安立空性的話,那理智就沒有內涵了。這也是為什麼論文裡面說到了「我就他說有」,或者我就是說有。此說立有色等就世立故,就以世間的角度而來說的。
所以「果故此雖無,我就世說有」的這句話的內涵是什麼呢?果像是色身等的這些法,世俗諦的法,雖然並不是像我們所看到的,如此真實般的存在,這是完全沒有的。可是就以看到唯名識安立的世俗的角度來講,它是存在的,並不是沒有的。因為有和無的界限,是來自於在世間共許的情況下,不被名言識所傷害,不被勝義識所損害的情況下,而說到了有。所以「果」以「境」的角度來講是完全沒有的,可是以「唯名世間」的角度來講是有的,這叫做「果故此雖無,我就世說有。」就以唯名,或者是唯識安立的角度來講,這是有。
論中還有說到:言不許世俗者。這句「不許世俗」的意思是什麼呢?如同唯識般所主張的,這種依他的道理,自宗不主張的緣故,而說了不許世俗。而並非說是自宗並沒有世俗諦,不是這個意思。所以在此說到了,言不許世俗者,謂如唯識宗所許依他,自不許之義,非說自宗不許世俗,故云如汝依他事。
又即彼論連續文云:在此論文之後又說到了,若汝正理能遣依他,我即以汝正理遣汝世俗的這句話。也就是說,如果能以正理,能夠遣除唯識宗所說的依他起的話,那唯識就能夠以同樣的正理,來遣除中觀論師所說的世俗諦了。為答此諍,所以中觀師在此為了回答這種的諍論而說到,如汝所許依他實事,也就是唯識宗你們所主張的依他起,是說到自性有的依他起,如果是自性有的依他起的話,在觀察自性的理智,去觀察當中,應該被堪忍才對,但是無法堪忍的緣故,所以被理智所破除。可是色法等存在的話,不需要被觀察自性的理智所堪忍,這是不同的。所以在此回答到:「又即彼論連續文云:若汝正理能遣依他,我即以汝正理遣汝世俗。為答此諍,如汝所許依他實事」,堪忍正理之所觀察,我諸世俗未如是許,正理能不能破有所不同,是此義故。
論裡面有說到了:「我就世間」的角度而說,這意思是什麼呢?在此說到,言就世者,非說就他而非自宗,是於無損名言諸識,安立一切世俗義有,皆就此故。諸中觀師自身亦有此諸安立名言量故。所以我就世間而說的,「就世間而說」的意思,並不是說它實際上沒有,我只是說說而己,或者依某個角度而說有,但實際上並沒有,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有」只有兩種,一個從境上有,一個由唯名識安立而有。如果你是要以境上而有,來解釋有的話,很抱歉這個是沒有。我是就以「唯名言安立」的角度來講「有」而已,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有」法,是這個意思的。
言雖無者,經中裡面又說到沒有,或者是無,這是什麼意思呢?是自相無,不可釋為雖自相無,然於彼有,及雖無而有。以是自宗立名言義之理,其自相有,雖於名言亦非有故。所以在此經中,或者是論裡面所說的沒有,是以自相的角度來說的沒有,我們不可說自相在名言當中存在,或者說名言當中這一法完全沒有,事後才有,也不是這個意思的。釋論引經證云:「世許有無,我亦許爾。」不可無故。故如常說:「於勝義無,然世俗有。」其有無義異故無過失。若爾迴諍論說,無宗無立,其義云何,應當宣說?在《迴諍論》裡面時常說到,我沒有宗,我不立宗,所以我沒有過失,這個意思是什麼呢?若立宗云芽無自性,次辯因云是緣起故,喻如影像,皆須受許。如果立宗的話,那就透過某一個正因來說到了,苗因無自性,緣起故,如影像。就要以這種的正因,來使敵者破除了自性的邪見,來了解無自性。
如是三相之因及因所成立之宗,并依能立言令諸敵者生悟彼之比量。所以透過這種的正因,來讓對方產生通達空性的比量,亦須受許。所以就是有人反駁到,爾時唯瞋自續之名,何故劬勞破自續耶?這樣的話,這就是自續因的內涵,我們只是不喜歡聽到自續的這個名稱而已,實際上它自續因的內涵已經存在了。彼中雖有如汝所引,似說無宗無立之文,然亦多說須立自許。故僅引彼文,豈能立為自無所宗?雖然在許多論文裡面有說到了,無宗無立的這種經論之文,可是這不是代表說自己沒有宗派,或者自己沒有自己的宗義的。然許無性宗,則成自續,實有此疑,此乃最細難解處故。立自宗時當為答釋。可是你之前所產生的疑惑,確實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為他以三相的正因,而去產生這種通達空性的正見,所以你會覺得說這個因就是自續因,會產生這種疑惑是不能怪你的,因為這的確非常的困難。那我在下述立自宗的時候,我會針對何謂自續因的部分而來作解釋的。
(480頁)迴諍論說無立宗者,之前在《迴諍論》裡面有說到,中觀論師因為無有立宗,自無立宗所以沒有過失,這個意思是什麼呢?謂中觀師說法無自性,也就是中觀師在講到諸法無自性的時候,實事師反駁說,實事師難云:如是立宗之言,若有自性,說一切法無性非理,若無自性,則不能破法有自性。也就是說,你說諸法無自性的這句話,如果是有自性的話,那你說到了諸法無自性,就產生了矛盾了。因為當你說諸法無自性的時候,你說無自性的這個語言,它居然是有自性,這會自相矛盾的。可是如果你說諸法無有自性的這個語言,它無有自性的話,那就變成沒有作用了,因為語言它本身沒有任何的作用。如果沒有任何作用的話,就不能夠破除諸法有自性,所以是由這一個實事師的反駁,而去產生有無立宗的這個諍論,所以有沒有立宗的諍論是從此而出的,乃是從此諍辯而出。雖無自性,立破作用皆應理者,所以中觀論師的回答是說,雖然我說諸法無自性,無自性的語言雖然沒有自性,但是作用仍然存在的,如前所引迴諍本釋。故有無宗者,非總諍有無,是於宣說一切諸法皆無自性,立宗之言諍性有無。所以在此所諍論的,有沒有宗,並不是說諸法有沒有存在,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講到諸法無自性的這個語言,這句話它是否有沒有自性,而產生這種的諍論。
若於如斯立宗之言許有自性,則與立一切法皆無自性,我有相違之過。然我不許爾,如果說到無自性的這個語言是有自性的話,那之前說到了諸法無自性,那現在又說諸法無自性的言說是有自性,這樣就會產生矛盾,可是我不這樣認為,故無彼過。所以我認為諸法無自性的這個語言,它無有自性的緣故,所以我沒有這種的過失。縱使沒有自性,可是這個語言還是仍然有作用,所以自性還是可以被破除的,因此而說了我無立宗,我無立下自性之宗。所以我所說的這句話,無自性的這個宗見,或者這句話,它是無有自性的,沒有自性之宗。是顯此義非立無宗,無與無性二者差別,極重要故。又「若由現等義」等文,說現量等無少可緣者,亦如前引明顯句論,是顯能量所量無自性之能緣所緣,非顯全無緣起之能量、所量。同樣的在論文裡面說到,「若由現等義」而說到了現量沒有所緣境,所以這句論文的真實的內涵是說無有自性的所緣境,並沒有說沒有緣起的所緣境。
又此論意,是答他難,他意中謂,若由現量立法自相,次破應理。然中觀師說一切法皆自性空,是則現量及所量境,法所攝故亦當性空,若爾則無,故不能破。因為他人認為,如果講到諸法無有自性的時候,諸法無有自性,這是由什麼樣的正量去了解?如果是以現量和比量去了解的話,那他所了解的這個所緣境,應該要自性存在,如果沒有自性存在的話,就等於沒有了,沒有的話,現量、比量如何能了解?所以無自性的宗見,他沒有辦法由現量和比量所證實,因為沒有自性,所以自性不能破。這是他方的想法,但是自宗卻不這樣認為,因為縱使沒有自性,可是作用仍然是存在的。
迴諍論云:「若現量緣法,次乃能遮遣,然能緣諸法,其現量全無。」其釋亦云:「若汝現量緣一切法,次遮一切諸法皆空,乃可應理,然彼非理。何以故?一切法中攝現量故,亦應是空。能緣法者,此亦是空,故量無所緣。若無所緣,破亦非理。故彼說云一切法空不應道理。」(481頁)四百論說:「有無及二俱,」等者,釋說:「於說空者,雖經長時,不能破責。」汝說雖空亦復不許,云何能於全無許者,而資左證。入中論云:「於說假有此二邊論皆不應理。故依二邊,若破若答,於中觀師畢究無難。」如聖天云:「有無等」引此四句,所以依據上述的這種論文,所以在此說到了,謂引此證於破自性所成實物許假有者。所以在此,是我個人多作的一個補充了,我們在毗缽舍那的時候,如果不是寫「真實有」,只是很單純「實有」的話,那是「實質有」的意思。「實質有」和「真實有」的內涵是完全不同的,以藏文來講是完全不同的。實質有的藏文叫「賊月」,但是真實有的話,它不是「賊月」的意思,它是「丹巴拉諸巴」那是不一樣的意思。所以實質有,它的一個正相違是叫做取有,而不是假有。真實有的正相違,叫做假有。所以如果我們看到了,只是很單純「實有」的這兩個字的話,那我們要知道說,這是實質有的意思了。所以在此的藏文正確翻譯過來的話,應該是引此證於破自性所成實物許「取」有者。因為說實派的這些下部論師們,他們認為說,色法等,像是補特伽羅來講的話,這是取有的,但是它會說補特伽羅是真實有,它不會認為說補特伽羅是假有了,所以有這樣的差別,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了解。
諸實事師許有自性,及無事師斷遮色等一切諸法所有作用二不能破,故亦不成無宗之據。所以你用什麼道理來說,我們中觀論師沒有自宗呢?沒有理由。因為如果你是以引用說實派,說到有自性的這個道理來破我的話,你也不能破。如果你是說中觀論師說,斷一切的色法的存在的話,我也不這樣認為,所以你認為中觀論師斷一切色法等的這種道理也不能破我,所以你靠什麼樣的理由,來說中觀論師無有自宗呢?這是沒有依據的。又有無等宗,是二邊論宗,最極明顯,如前破四句生及破有無論時所說。所以我們可以在之前,破四句生,或破有論的時候可以去了解,有邊和無邊之間的一個差異。
六十正理論所說者,如其釋云:「若時由見無事無自他宗,爾時見者當斷煩惱。」無宗之因說為無事,此以自相或自性安立為事,所以無宗、無宗的意思是說到了無有自性,無有自相,而並不是說否定了他的存在。若以作用為事,說見無彼能滅煩惱成相違故。如果是完全沒有的話,那就沒有作用了,如果是完全沒有,連作用都沒有的話,那變成中觀論師沒有辦法透過中觀論典,或者中觀的這種見解來斷除煩惱了,這樣就相違了。為什麼要成為中觀論師?為了斷除煩惱,我們何必要學習中觀正見呢?這又相違了。故以不許自性法宗,說為無宗。所以所謂無宗、無宗的意思是說,無有自性之宗,不許自性法宗,這叫做無宗的意思。
即彼論前文,六十正理論釋云:諸未測此緣起法性遍計諸事,有自相者,「若許有實事,決定生貪瞋,執怖暴惡見,從彼起諍論。」說於諸法增益自相,為許事故。故此諸教,非顯中觀全無自宗。所以並不是說中觀完全沒有自宗,而是說完全沒有自性自宗才對。故顯句論中引迴諍論及四百論「不許他宗故」之義,當如是知。又云「所破無所有,故我全無破」者,所破有二,若以增益有性境界所破,以彼為因說不破者,不應正理。
所以在此所破和無破的意思,是說如果是以自性的角度來講的話,沒有不破的,是完全都破,如果不破的話,就是不應正理。如果是以之前我們在證明所破的時候,說到了有兩者,一個是道之所破,一個是理之所破。如果是道之所破的話,就不應被正理所破,因為它是存在的。但是理所破的話,理所破又可以分兩者,如果是以執著的這一個識來講的話,那也不應是完全沒有的,或者是完全否定了它的存在,因為邪執這種邪識,它是存在的,這就是煩惱了,有它的作用,所以這個是不破的。所以我們要知道說,哪一些的所破是要破的,哪一些的所破是不破?故以能增益之心為所破。其釋又說「能破亦非有。」彼二無者,是說無自相之能破、所破。汝妄執有,謂以彼破此而興誹謗,然非不許彼二如幻。
(482頁)如迴諍論云:「如以化破化,及諸幻士夫,以幻破其幻,此破亦如是。」又云:「此執若有性,應非從緣起,若執是緣起,即此豈非空?若執有自性,誰能遮其執?餘執理亦然,故我無彼難。」此說執陽燄為水,若有自性不應依自因緣而生,此執任誰不能遮故。顯明句論說「自無宗故,」亦非全無自宗之據,此是說無自續之宗故。
入中論說「無宗」者,是說自宗能破所破,俱許無性,汝許因果由自性有,故以正論推察徵破因能生果為會不會,故其能破不於我轉,未許能堪理推察故。所謂的無宗、無宗的意思,是說,如果你認為因果是有自性的話,因為它的存在是由它自己本身,而來形成的這種存在的,不是這種唯名言的角度當中而來安立的話,那就有很多的問題了。像因生果,是因與果觸碰之後,而去生果的呢?還是未觸碰的時候生果?所以在此的「會」與「不會」是說,因和果有沒有接觸的意思。如果是接觸之後才生果的話,那因不應該先有,果後生,這樣不成道理。如果不觸碰的話,我們如何說此果是某因的果,因為當時候沒有那個因,我們如何證明說這個果是某因的果呢?或者是因為因時沒有果,那時候果還沒有形成,因為沒有觸碰到,所以在因時,我們如何說這個因是某果之因,如何安立?沒有辦法。因為你覺得說一切的存在,都要有它自己本身而來形成這種的作用。而且一切的作用,不是唯名識安立的情況下所產生的。那既然你不認為說這種的作用,是唯名識安立而有,而是它本身自己要形成的話,那我問你,因生果是因觸碰到果之後而生果的呢?還是沒有觸碰到而所生的果?這樣去尋找、觀察的話,就有許多的問題了。可是如果你以同樣的問題來反問我的話,我會回答到說,我們不用去尋找這種的假義,因為一切的作用,縱使在因時、果沒有存在,可是可以由將來會生果的緣故,由唯名識安立而有,而形成了因的作用。所以如果你以同樣的反駁來破我宗的話,你沒有辦法破除,因為我不認為一切法都是要有自性存在的。因為我不認為尋找假義之後,一定要找得到,因為我不覺得有自性存在。可是你既然認為,從境上要去尋找它的真實存在的話,那從境上去尋找應該要找得到才對,可是找不到。
故全非說無有自宗。即彼釋云:「於我宗中過不同轉,何以故?以我宗中能破、所破,會亦不破,能破、所破未會亦不破,能破、所破俱無性故。故會、未會俱不應思。」謂實事師所設正理推徵不轉之理,是無自性,未立無許故。所以這些的實事師,他們反駁的時候,為什麼自宗沒有這些種種的過失,不是說自宗沒有立宗,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在自宗的一個理論上,我們不立自性的緣故,所以不會有這種的過失,所以自性之中不存在,所以不會有這種過失,而不是說自己沒有立宗,這個要分清楚。
又為證此引佛母經舍利子問須菩提云:「生無生法,由何而得證無生法?」雙破以彼二得。次舍利子問云:「若爾無得證耶?」次如前引彼二雖有,然非由二邊。又是名言,非於勝義,引此為喻自如是許。入中論釋云:「此顯墮二邊過,俱破以生法或無生法得,然彼二無亦不應理,故未推察於世名言而許有得。如是能破與所破非會未會,然於名言應知能破破其所破。」此顯然說,以會未會正理觀察,於彼二中雖俱無破,然彼不能遮其有破,
也就是說如果是以這一種的理智去觀察的話,光是理智的觀察,不會破除了因和果的存在的。但是如果是以你來講的話,因為你安立了有自性,所以你沒有辦法遮擋這種正理的觀察,所以在名言當中,沒有自相。故於名言許破他宗。所以在名言當中,中觀論師承許破除了自性的他宗。又非唯此,亦許以因成立所立,即前所引無間又云:「復次如日輪上有差別,蝕時汝能見於影,日影會否皆非理,唯依緣有名言生。如為淨相雖無實,有用如是亦應知,能淨慧面諸正因,離實而能證所立。猶如影像全非有故,觀察其生為與日輪會與未會,於一切種雖全非有,然由色緣現前影像可得,決定能令達所樂義。如是以性空之能破破其所破,及以性空離實能立之因,成其所立,無二邊過,故於我語謂過同等當知非理。」此說破他之理,於自不能同等俱轉。所以如果我們以同樣的反駁他人的道理,他人反駁我們的話,我們是不會有過失的,作如是答,未說無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