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2/04/28 22:22:48
學習次第 : 進階
日期:2012/04/28 22:22:16 喇嘛網 編輯部
釋疑:如性法師 手錄:鶴 林
時間:2012年4月19日 (下午)大悲精舍
(釋疑二之二)
《問題2-1》
接下來第二個問題,在《廣論》中所講的「增上意樂」,既然是「意樂」,為何以童子父實際跳下不淨坑取出其子的行動作說明?增上意樂有包含實際行動嗎?還是純屬意樂?
提到了這一點,各位如果手上有《菩提道次第廣論》,或是《略論》的話,我手上的是《略論》,如果你手上有《略論》的話,請翻到《略論》的170頁;如果是手邊有《廣論》的同學,請翻到「七因果教授」的這個章節。在《略論》的170頁,科判裡面提到此中分二:這當中的「此」是上一頁,「依阿底峽尊者所傳七因果教授而修」這個科判。七因果教授的內容,簡單的來分可以分為:一、於此次第生起定解,二、依次正修。而「於此次第生起定解」當中分為:一、開示大乘道之根本即是大悲。二、諸餘因果為其因、果之理。首先第一個科判當中是提到了:大悲在初、中、後三時的重要性。這個問題我們在上一次釋疑的時候,有稍稍的提到。
《問題2-2》
在還沒有正式回答之前,在七因果的部分,有一個有關「慈心」的問題,也就是「悅意慈」跟「慈心」這兩者的差異,有人提出了相關的問題。
這個問題,去年在釋疑的時候也有稍稍的提到,但是因為去年的釋疑,只有對內部男眾的法師,所以藉由這個機會,再次的跟各位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仁波切他有特別的提到,這是值得注意的一個問題,如果不仔細的去分別的話,有可能會造成誤解,所以我們在這個地方,稍微花一點時間來討論「悅意慈」跟「慈心」這兩者,在《廣論》或是《略論》當中,它是如何描述的。
所以在第二個科判,「諸餘因果為其因、果之理」,這個科判當中的內容分二,在《略論》的172頁裡面有提到:一、從知母至慈心為因之理,二、增上意樂及發心為果之理。所以七因果教授是以大悲作為根本,而要成辦大悲必須要有知母、念恩、報恩以及悅意慈;而在生起大悲之後,會依次的生起增上意樂以及發心,所以「增上意樂」以及「發心」為大悲的果。「從知母至慈心為因之理」的這一段裡面,請看到《略論》173頁倒數第5行。
順便帶著各位熟悉一下《略論》的輔助科判,輔助科判是第三世的赤江仁波切所造的科判,有部分的科判是擷取自《四家合注》,而有部分的科判是仁波切他自己加進去,所以在這一段的輔助科判裡面有提到,三、以知母、念恩、報恩三者成辦極悅意相,由此而生大慈、大悲。首先在輔助科判裡面有提到,「以知母、念恩、報恩三者成辦極悅意相」,為什麼要特別的提到「極」這個字,是指透由知母、念恩、報恩之後,我們對於周邊的有情所現起的悅意相,跟平時沒有透由知母、念恩、報恩所現起對親友的悅意相是不同的。這個地方的「極悅意相」是指,不管是面對親友、陌生人、或者是敵人,我們在心中透由思維了知母、念恩、報恩之後,都能夠一視同仁而生起悅意。所以在這個地方提到了,知母、念恩、報恩以及悅意慈,「由此而生大慈、大悲」,這跟我們接下來所要提到的內容是有相關性的。「由此」是指由悅意慈之後,會生起大慈以及大悲。
而這段文當中,修諸有情皆為親友,是為生起悅意之相。親之究竟為母,故修知母、憶念其恩、報恩三者,將能成辦悅意、珍愛之心。所以這段文裡面所要強調的重點,是透由修學了知母、念恩、報恩之後,更進一步的能夠生起悅意、珍愛之心,看到有情在心中能夠現起悅意相,會試著想要去保護對方、珍惜對方的一顆心;於諸有情愛如獨子之慈,為彼三者之果,由此能生悲心。所以提到「於諸有情愛如獨子之慈,為彼三者之果」,這當中的「慈」指的是「悅意慈」,所以上面是提到了,由知母、念恩、報恩,能夠更進一步的成辦悅意、珍愛的一顆心。這顆心它的相狀以世間的例子而言,「於諸有情愛如獨子」,這時你看到周邊的有情,就如同一位慈母看到他的獨子般,內心當中是會生起很自然的歡喜,會想要去保護對方的一顆心,所以提到「於諸有情愛如獨子之慈,為彼三者之果」,所以這當中的「慈」,指的是悅意慈的慈。「由此能生悲心」,更進一步的,透由「悅意慈」能夠策發起七因果當中的「大悲心」。
而第四個輔助科判裡面提到的,四、慈悲二者,因果關係不定。欲與樂遇之慈與悲,二者因果無定。在上一段有提到,透由悅意慈能夠生起悲心,所以「悅意慈」跟「悲心」這兩者是有因果關係的;所以講到了這段話之後,更進一步的再仔細的提到「欲與樂遇之慈」,也就是希望他人「與樂相遇的慈心」跟「悲心」這兩者是沒有因果關係的。
這一點仁波切在上課的時候,也有特別的提到:如果修行人,他對於有情生起了慈心,他間接的也會生起悲心;如果是先生起悲心,就會間接的生起慈心,所以慈心跟悲心這兩者並沒有一定的因果關係。所以首先必須要分別「悅意慈」跟「與樂相遇之慈」這兩者是不同的;而七因果教授當中的,從知母至慈為因之理,的慈心是悅意的慈心,而不是與樂相遇的慈心,這是第一個部分。
而在第175頁的科判裡面有提到,「依次正修」,也就是透由七因果的教授,來正式修學菩提心的道理,而這個科判當中的內容分為:一、修習希求利他之心,二、修習希求菩提之心,三、明辨發心為所修果。而首先在第一個科判裡面提到,「修習希求利他之心」,這當中又分為:一、修習生起此心所依,二、正發此心。所謂的「所依」是指,生起希求利他之心之前,必須要具備的基礎;而在具備了基礎之後,正式的發起希求利他的一顆心。而在第一個科判裡面有提到:一「於諸有情修平等心」,這是七因果教授的基礎。二「修此一切成悅意相」,在對一切有情生起了平等之後,而在還沒有正式的生起希求利他之心之前,必須要現起悅意相。所以這一點在後面這個地方177頁,「修此一切成悅意相」分三:一、修習知母,二、修習念恩,三、修習報恩。
所以你有沒有發現,在「修此一切成悅意相」的這個科判裡面,它最主要提到的是「知母、念恩、報恩」,它並沒有提到「悅意慈」。為什麼沒有提到悅意慈?這一點仁波切在今年的講課裡面也有特別的提到:如實的修學知母、念恩、報恩之後,並不需要刻意的去觀修悅意慈,他很自然的在內心中就能夠生起悅意慈心。透由修學知母、念恩、報恩之後,就能夠成辦悅意相,所以這個科判當中的內容,只有分為三個部分。
而現在問題是在「正發此心」,180頁,在「正發此心」的時候有提到:一、修習慈心、二、修習悲心,三、修習增上意樂。所以這個地方的「修習慈心」,從正文一開始,慈之所緣,不具足安樂之有情。行相,念云:「若能遇樂,何其有幸、惟願遇樂、令其遇樂。」所以這個慈心是與樂相遇的慈心,而不是悅意慈心。這時候問題來了,七因果教授當中,並沒有提到「與樂相遇的慈心」,但是為什麼在科判以及科判所衍生的正文裡面「正發此心」的部分,會提到修習慈心?而且它所修的慈心,是與樂相遇的慈心呢?應該會有很多人有這樣的疑惑。所以仁波切他有特別的提到會有這樣的疑惑,應該是前前後後你在看過之後,你仔細的思維,你才會生起的疑惑,不然草草的看過去,你根本不會發現這當中出現了什麼問題。
《問題2-3》
所以現在在講的七因果教授裡面,既然沒有提到與樂相遇的慈心,那為什麼在「正發此心」,也就是希求利他之心的時候,要特別的提到慈心?
仁波切的解釋,他說:七因果教授的慈心確實是悅意慈,但是我們在生起悅意慈之後,當你對周邊的有情現起了悅意、珍愛之相,我們人的心很自然的就會希望他能夠遇到快樂。就比方說一位慈母,她在面對獨子的時候細心呵護,這時她想要把最好的東西都提供給她的孩子,所以她希望她的孩子是「與樂相遇」的。
所以很正常的,在之前提到了悅意慈,在成辦了悅意慈之後,很自然的我們會希望眾生能夠「與樂相遇」。所以在「正發此心」的這個科判裡面,特別的提到了慈心的內涵。但是更進一步的仁波切有說到:雖然我們在生起悅意慈之後,會希望他人與樂相遇,也希望把最好的一切都提供給他人;但是如果他人沒有去除痛苦,你給他再多的快樂,都不是究竟的快樂,所以更進一步的而修習「悲心」。
我覺得這當中有一個在思維上面的內涵:當你在生起悅意慈之後,很自然的你會希望對方好,因為對方在你面前生起的是悅意的相貌,而不是痛苦的相貌,所以在生起悅意的相貌之後,你自然會希望他好;而希望他好的同時,如果對方沒有遠離痛苦的話,你給他再多的好、再多的樂都沒有用,所以更進一步的提到,如果你想要給對方的快樂,是真正的快樂、沒有痛苦的快樂,我們就會更希望對方能夠遠離痛苦,而修學悲心。所以在慈、悲這兩者當中,仁波切說:「悲」才是真正的關鍵。因為你只給予對方安樂,而沒有更進一步的希望他人離苦的話,這樣的樂是不究竟的,所以除了希望他人與樂相遇,更進一步的,我們希望他能夠遠離痛苦。所以在「正發此心」的時候有提到,修習慈心以及修習悲心的內涵,但是這當中修習慈心的這個「慈心」,並沒有列入七因果教授當中,所以這是必須要區分的。
再來,剛剛的這個問題《問題2-1》「增上意樂」,「增上意樂」它有沒有包含實際的動作,還是純屬意樂?如果它沒有包含動作的話,為何在佛經當中所舉的譬喻,是父親他實際會跳下去不淨坑裡面,救出自己孩子的譬喻,問題是這個問題。
在還沒有提到這個問題之前,我們上一次的釋疑裡面也有提到,慈心有三種的行相,第一種「若能遇樂,何其有幸」,如果他人能夠與樂相遇,該有多好;「惟願遇樂」,我希望他人能夠獲得快樂;更進一步,「令其遇樂」,我希望藉由我來讓他人能夠遇到快樂。
《問題2-4》
這時有一個問題出現了,第三種的慈心,跟相同的後面第三種的悲心,我希望讓他人能夠遠離痛苦,這兩顆心跟增上意樂有什麼差別?應該會有這樣的疑惑出現才是。希望他人與樂相遇、遠離痛苦的慈悲,跟增上意樂有什麼不同?我們在提到增上意樂的時候,也有提到不僅是希望他人能夠離苦得樂,而是他人離苦得樂的重擔,應該是由我來承擔,所以我希望透由我的力量,來讓眾生們離苦得樂。這跟我們慈悲三種行相裡面的第三種,到底有什麼差別?
所以昨天的這個問題,我也連帶的請問了仁波切,他說:在慈悲裡面的第三種慈心跟第三種的悲心,這兩者的力量相較於增上意樂而言是比較弱的,這有一點點類似我們嘴巴上面會說,但是我們實際上不會去做的這種感覺。也就是說「我希望他人能夠離苦得樂,我也希望我能夠承擔一切有情離苦得樂的重擔」,你內心會作意,你嘴巴也會說,但是你不見得能夠做得到。但更進一步的,增上意樂它比第三種的慈心以及第三種的悲心的力量都還要更強,而且強到什麼樣的地步呢?強到他當下不僅能夠發起這個心,而且他能夠付諸於行動,所以他舉了這個例子,在佛經當中有舉到一個父親,他能夠馬上跳到泥沼或者是不淨坑裡面把他的孩子救了出來。
所以「增上意樂」它本身是一顆心,它並不需要付諸於行動,但是我們要如何的才能夠區分,增上意樂它的意樂到底強到什麼樣的境界?它的高度是什麼?在這個地方,仁波切他的回答就是:它必須要強大到你能夠在當下馬上付諸於行動,也就是它的力量是很足夠的,而不是只是心裡面稍微作意,或者是嘴巴上面說說而已,所以這樣應該有回答到這個問題。「增上意樂」它並不包含實際的行動,但為什麼在佛經當中要舉這個譬喻,是因為我們必須要了解「增上意樂」它的高度、它的強度,到底是強到什麼境界?所以才特別提到了這個譬喻。所以這是相關的問題。
《問題3》
再來有一位法師問到:「果皈依」感覺是個未來才會出現的東西,我應該如何皈依?在皈依的這個部分有提到:因的皈依跟果的皈依。「因的皈依」是指,皈依跟我相續相異的佛法僧三寶,稱為因的皈依;「果的皈依」是指,皈依跟我自己同一個相續的佛法僧三寶。所以有法師提到:我現在還沒有成佛,我的心中也沒有法寶的功德,我也不是僧寶,那我應該如何來學習果的皈依?
這應該是絕大部分的人都應該會有的問題。各位覺得「果皈依」的佛寶存在嗎?各位知道是在問什麼問題嗎?是在問各位將來會成佛嗎?各位覺得果皈依的佛寶是存在的嗎?存在!在哪裡?是存在我們現今的這個大殿裡嗎?不是啊!那是存在在哪裡?我覺得這是一個必須思維的問題,如果果皈依當中的佛法僧三寶都是不存在的,你怎麼皈依?這是一個問題;如果是存在的話,祂在哪裡?難道在座的我們都已經成佛了嗎?當然不是!那如果沒有成佛的話,果皈依當中的佛寶祂身在何處?各位覺得呢?各位覺得存在還是不存在?存在!存在哪裡?存在各位的心裡,是吧!我將來都有成佛的可能性。
確實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佛性,就像早上的這堂課仁波切有提到,只是暫時的污垢沒有辦法去除,所以當下沒有辦法呈現佛的功德。但是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辦法成佛,屬於我們的未來佛是存在的,各位覺得呢?現在是賢劫千佛當中的第四尊佛,第五尊佛、第六尊佛、第七尊佛是不是都是存在的?(怎麼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在說話)賢劫千佛應該都是存在的吧!所以相同的,雖然當下我們都還沒有成佛,但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未來佛也是存在的。這一點講起來,各位心裡面應該還是會有很多的疑惑,但是總比沒有屬於自己的未來佛,這個答案要稍微好一點點,而且更激勵人心。
仁波切他的回答:從我們的角度,未來的這尊佛是存在的,既然祂是存在的,我們希望這一尊佛祂能夠早日的出現;如果你真的希望,屬於你的這尊佛能夠早日出現的話,你就必須要注意你當下的所作所為。如果你當下的行為,它能夠淨化一分的惡業、累積一分的善業、成辦一分的功德,屬於你的這一尊未來佛,祂離你之間的距離又更近了一步;相反的,如果你當下的所作所為是造惡,而沒有辦法去行善,這時雖然你的未來佛還是存在的,但是時間是久遠、是漫長的,什麼時候出現?這很難說。
所以屬於我們的這尊未來佛,是我們要皈依的佛寶,將來這尊佛,祂是能夠利益一切有情,為眾生宣說佛法的一尊佛;所以跟「因皈依」當中的導師釋迦牟尼佛──宣說皈依的導師是一模一樣的,將來屬於我們的這尊佛,祂也能夠為眾生宣說苦集滅道的法門。而要如何的成辦這一尊佛?我們必須要皈依「果皈依」當中的法寶,果皈依的法寶最主要是提到了「滅諦」以及「道諦」的功德。雖然我們的心中,現在並沒有滅諦以及道諦的功德,但是我們可以想辦法,透由「持戒」來斷除惡行,透由「行善」來累積善行,所以這時我們內心中的「斷」以及「證」這兩種功德,是可以慢慢累積的。所以如果你想要屬於你的這尊未來佛早一點出現的話,你就必須要精勤的行善斷惡;而透由行善斷惡,等你的證量到達了某一個境界之後,你就能夠成為「果皈依」當中的「僧寶」。
所以仁波切他有特別提到:「因皈依」跟「果皈依」這兩者當中,「果皈依」才是重要的。你必須要策發你自己,你將來是有成佛的可能性;不僅能夠成佛,而且你要告訴你自己:「我能夠快速的成佛」,而當下馬上去行善斷惡。如果用這樣的心去皈依的話,皈依的力道是比較強的,所以提到果皈依跟因皈依兩者當中,應該以「果皈依」為主,這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問題4》
提到這個問題,我記得有一個相關的問題,提到了心上的法性。在《入行論釋》第五品,119頁裡面,「般若依心」的這個科判當中,正文裡面提到:般若亦依於心。諸法要旨或最勝義,不為非器者說;若不了知心之奧秘──其勝義諦,縱欲求獲無上安樂,或欲摧滅輪迴眾苦,然無所欲妙義,終將隨波逐流、四處漂泊,是故般若亦依於心。在這當中有提到心的奧秘,就是心之上的勝義諦。這時有人問到:此處所了解之對境,為何特別說是「心之上的空性」,而不說「諸法之上的空性」?
雖然心之上的空性,跟諸法之上的空性,以本質而言都是自性空,彼此之間也沒有高低、優劣的任何差別,但為什麼要特別強調心之上的空性,是有它的原因的;而且不只在《入行論》,在許多中觀的論典裡面,談到空性都會談到心之上的空性。
對於這個問題,仁波切他的回答是:不管是輪迴或是涅槃,世出世間的一切萬法都依著心,這是第一個角度,世出世間的一切萬法都依於心。第二個角度,如果你能夠了解心的本質是無自性的,你就能夠知道心之上的污垢是暫時的、是可以去除的;既然心它是無自性,心之上的污垢是可以去除的話,就表示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成佛的可能性,所以這是一個重點。為了要讓我們了解我們有成佛的可能性,為了要讓我們知道一切的是非、善惡、世出世間的法,都是依於心的道理,所以在強調空性的時候,特別強調心之上的空性,而不說外法──瓶子、柱子之上的空性,這是仁波切的回答。
《問題5》
下一個問題,《廣論》需以五想聽聞正法中的「珍寶想」,理論上可以承許,但感受上就無法感動,因為此生的顯現,好像很容易就遇到了,應如何生「珍貴、難遇想」?
這應該是我們多數人的心聲。以理論上來說,暇滿是難得的,我們所值遇的教法是珍貴的,但是理論雖然是如此,我們的心中卻不是這麼作意;我們心中會認為:周邊有人口過剩的問題;而我們很容易就聽得到某某上師講法、某某仁波切開示;要閱讀什麼樣的經論,書局、中心到處都可以請得到;想聽什麼樣的卡帶,就有什麼樣的卡帶,那為什麼佛法是珍貴的?人身是難得的?仔細的思維確實是如此。有時候我都覺得:想要遇到佛法似乎不困難,很多事情輕而易舉,周邊一堆的上師,你有問題想請問誰,就請問誰,你可以得到各式各樣不同的答案,你也可以參考你想要參考的經論,好像這並不怎麼難得。
但是仁波切他回答說:這是因為我們從今生的角度來思維,所以你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理所當然。因為你所看的就只有這一生,你沒有考慮到過去,也沒有考慮到未來,你看到的就只有一生,看到這一生你獲得了暇滿,看到這一生你有機會修學佛法,並且周邊有很多修學佛法的順緣。但是如果將時間拉長,如果你真的相信有黑暗劫跟光明劫的存在,你就知道佛要誕生來到這個世間上宣說佛法,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而佛來到了這個世間宣說佛法之後,又有多少人能夠聽到佛宣說佛法;而在聽聞佛法的眾多人當中,有多少人能夠對於佛法生起信心,更進一步的去實踐佛法。
所以更進一步的,以我們的角度來思維,從過去生到今生,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惡趣,都在不閒暇處。或許各位會問說:你怎麼知道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惡趣,這並不是我說的啊!我並沒有說各位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惡趣。我相信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惡趣,為什麼?因為看看自己內心的起心動念就知道了,看看自己日常生活的行為就知道了,看看周邊的上師花這麼多的心血在教導我、在指導我、在為我宣說佛法,而我到目前為止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成長就知道了。在在的證明,我過去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投生在惡趣,這不需要透由什麼公式、什麼正理來證成,這看看我們的心就知道了。
所以從這個角度我們來思維,雖然當下我們都獲得了暇滿的人身,並且在獲得人身的同時,也都遇到了善知識、遇到了圓滿的教法。我們總覺得這一切,好像得來非常的容易,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不用像玄奘大師當初為了要請法,而一個人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前往印度。好像很多的東西,過去的譯師都譯好了,我們只要讀、只要思維、只要修,好像很多事情你都會覺得輕而易舉。但仔細的想一想,我們真的跟佛法相應嗎?
在仁波切的回答裡面,他有特別提到一句話:「現今雖然有很多的人在學習佛法,但是真正能夠對於佛法生起信心的人,少之又少。」
我覺得這句話就是在講我,所以我常說:「我是一位法師,但不是一位佛弟子。」各位覺得呢?這個論調可以成立嗎?應該說:「我是一位身穿出家服的人,但是不是一位佛弟子。」各位會覺得:「你這個人的腦筋是不是有問題?既然都是法師了,怎麼會不是佛弟子?」捫心自問,我確實不是佛弟子。那你會說:「難不成你是外道嗎?」「很抱歉!我也不想要當外道。」
為什麼我不是佛弟子?因為我的心中沒有真實的皈依。為什麼我的心中沒有真實的皈依?因為我的心中不具有皈依的二因。為什麼沒有皈依的二因?因為我對於思維三惡趣的苦之後,對於三惡趣的苦沒有辦法心生恐懼;在沒有辦法生心恐懼的同時,縱使思維再多佛的功德,你也不會覺得佛對你有什麼重要性,你對於佛所生起的信心都是片面的、都是粗淺的。在不具有皈依二因的情況下,哪來的皈依?沒有皈依,怎麼可以稱為是佛弟子?這是各位都了解的道理,我也了解,所以我說:「我是身穿出家服的一位法師,但是我不是佛弟子。」
所以仁波切的回答,對我而言至少是當頭棒喝。我們自認為有暇滿,自認為周邊有很多學習佛法的順緣,但是呢?結果呢?結果是什麼?結果是縱使得到了暇滿、縱使周邊有這麼多的順緣、縱使我們有這麼好的上師,但得到的結果是:沒有辦法對佛法生起信心,這就是結果!所以從這個結果來說,你就會覺得:你得到的暇滿似乎也不怎麼樣!這跟沒有學佛的人所得到的人身,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而這時為你講經說法的上師,你也會覺得:這好像也沒什麼!你不來講,我自己翻翻《入行論》,我也知道它在講什麼。我覺得這是我們很容易現起的一種心態。
所以在仁波切的回答裡面,他有提到:如果你真的認為,透由修學佛法,它能夠成辦像《廣論》當中所說的,三件有意義的事情的話,剛剛的那些心態應該都不會生起。你也不會覺得:暇滿的人怎麼這麼多,好像每一個人都可以得人身,甚至現在的地球上有人口過多的問題。首先「人身」跟「暇滿人身」是不同的,「人身」不等於「暇滿的人身」。暇滿的人身是必須具備有八種的閒暇,以及十種的圓滿。但是你還是說:光台灣就有多少的人擁有暇滿的人身,確實有很多的人有,然後呢?
探討暇滿難得的重要性,或者是探討暇滿的章節,並不是要我們去算這個地球上,能夠獲得暇滿人身的人到底有多少?而是你在獲得暇滿人身之後,你做了什麼有意義的事情?這是重點。因為你現在你所獲得的人身是很難得、很珍貴、很義大的,然後呢?然後獲得了人身之後,你做了什麼事情?我們獲得了人身之後,就像仁波切所說的:學了半天對佛法還是沒有辦法生起信心。
所以我很高興有人問了這個問題;我也很隨喜我自己會在這麼多的問題當中,選到了一題看似好像不是問題的問題;我也很感謝仁波切再次的用非常婉轉的方式來教誡我,而讓我把這樣的法音傳遞給各位,這就是這個問題當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