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2/04/28 11:05:50
學習次第 : 進階
日期:2012/04/28 11:05:01 喇嘛網 編輯部 報導
講述:甘丹赤巴 日宗仁波切
中譯:如性法師 手錄:鶴 林
(五)2012年3月14日 (上午)大悲精舍
今生我們有幸能夠獲得難得義大的人身,並且在獲得人身的同時,能夠值遇世尊所留下來的聖教,並且這個聖教是包含了顯教以及密教圓滿的教法,這樣的教法沒有任何的污垢。以我們自己本身而言,今生已經遠離修學佛法的違緣,具備修學佛法的順緣,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我們必須要好好利用我們今生所獲得的人身,不要做太多無意義的事情。並且在修學佛法的當下,要思維今生終究都必須要面臨死亡,並且死什麼時候到來,並不是我們能夠掌握,在死的那一刻除了正法之外,其他的對我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幫助。透由思維「念死」的道理,希望藉由修學佛法的力量,能夠讓我們來生不墮惡趣,這一點是屬於「下士道」的法類。
但是僅止於來生不墮惡趣,投生善趣的人天果位,對我們而言是足夠的嗎?這是不足夠的。雖然暫時我們能夠得到喘息,不需要承受惡趣的痛苦,但現今我們還是遭遇到輪迴當中的種種痛苦。所以更進一步的想到:「我希望能夠究竟的跳脫輪迴」,但是這樣的一種心念,如果僅止於在我們自己身上的話就顯得太狹隘了。除了我之外,輪迴當中的其他有情都跟我們一樣想要離苦得樂,雖然想要離苦得樂,但是不知道如何斷除苦因,所以不想要遭遇的痛苦是源源不斷而來;雖然想要求得安樂,但是所追求的安樂都不是究竟的安樂,所以我希望不僅是我得到解脫,我也希望能夠讓一切的有情得到究竟的離苦得樂果位。但是反觀我們自己,我有這樣的能力嗎?實際上是沒有的,在這個世間上有誰有這樣的能力,能夠救護一切的有情?只有佛。所以一開始我們必須要對於追求圓滿的佛果,在內心當中生起一種強烈的希求,以這樣的動機來聽聞今天的這一堂課。
壬一、能摧眾惡成辦眾善(分三)
癸一、能摧大惡
癸二、成辦勝樂
癸三、成辦所欲求事
癸一、能摧大惡(12“)
這個科判當中的偈頌,在上一堂課我們有簡單的作了一個介紹。偈頌當中提到,「除此圓滿菩提心,豈有餘善能勝彼?」想要在心續當中生起一顆真實具德相的菩提心,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在內心中生起如此殊勝的菩提心,淨化惡業最有力的也是這一顆心,集聚福德最快速的也是這一顆心,所以以淨罪集資的角度來說,如果行者在內心中能夠生起菩提心的話,一切都能夠任運而成。所以在偈頌裡有特別的提到,「除此圓滿菩提心,豈有餘善能勝彼?」
我們都知道無始以來我們所造作的惡業非常的多,而且力量也非常的強大。縱使過去我們造了再多的惡業,它的力量再怎麼強大,如果在內心中能夠生起菩提心的話,這一切的惡業,透由菩提心的力量都不會感得惡果。我們所造的惡業,縱使會讓我們來生多生、多劫投生在地獄當中受苦,但是只要能夠生起一剎那的菩提心,就能夠將惡業完全的摧壞;甚至說我們必須要受的苦,在人道當中藉由頭痛,或者是內心感到焦慮等等的痛苦,也能夠完全的淨化。生起菩提心的行者,縱使投生到地獄,就如同我們將球丟到牆壁上,它會馬上反彈回來一樣;生起菩提心的行者,他縱使投生到地獄道當中,在地獄火還沒有燒到他的身上之前,他就能夠跳脫地獄,所以這都是生起菩提心的種種利益以及功德。
不要說是菩提心,就連生起菩提心的因,不管是「悲心」或者是「慈心」,甚至說我們所生起的悲心,可能只是大悲心當中的一部分。所謂的一部分是指我們的悲,它只有緣著少部分的有情,甚至說只有一位的有情。但是縱使你的所緣只是一位有情,你所緣的苦只是他的頭痛,或者是他的病苦等等,如果你打從內心底,希望他能夠遠離頭痛以及身體的種種病苦,生起一種微小的悲心,光藉由這樣的悲心都能夠累積無數的福德,更何況是生起菩提心!
投生到地獄之後,想要生起善心是非常困難的,甚至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不要說是地獄,就連投生到畜生道之後,想要生起善心也是很困難的。但是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能夠生起菩提心的話,就能夠一瞬間從地獄以及畜生當中跳脫出來。所以由此可知,藉由生起菩提心,透由菩提心的力量,它能夠摧壞一切的惡業。所以在現今我們的內心中,縱使沒有辦法生起一顆真實的菩提心,我們也應該要好好的發願,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的心續中都能夠生起這樣的一顆殊勝的發心。
癸二、成辦勝樂
接下來第二個科判「成辦勝樂」,藉由菩提心能夠在非常短的時間之內,不需要花太多的心力,就能夠累積到無量無邊的資糧。如果一個人他的內心沒有辦法生起菩提心,縱使花多生多劫的時間,不斷的去行善累積資糧,但是他所累積的資糧,跟一位已經發起了菩提心,並且在菩提心的攝持下,在一瞬間──比方說一彈指的時間,也就是它的時間非常的短暫,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在這麼短暫的一個情況之下,布施有情一握之食──也就是布施少許的食物給其他的有情,所累積的善業,前後兩者相較之下,後者他行善的時間,雖然非常的短暫,但是由於他的內心能夠生起菩提心的緣故,他所累積的善業、他所累積的福德,是遠超過前者。
另外一個角度,平時我們都覺得息、增、懷、誅,種種的事業相當難以成辦,這是因為我們的內心當中沒有菩提心。在沒有菩提心的情況下,縱使花多生多劫的時間,努力想要去成辦種種的事業,但實際上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相反的,如果在內心中能夠生起菩提心,不需要刻意的去成辦這些事業,你只要在內心中生起想要成辦的念頭,光這樣的念頭就能夠成辦種種的事業,這也是菩提心的功德。所以這個科判當中,最主要提到的是藉由菩提心能夠成辦種種殊勝的安樂。
偈頌當中:能仁多劫善思維,觀見唯此能利益;
以此能令無量眾,易於獲得最勝樂。
正文,理應勤修勝菩提心,照道理來說,我們應該要勤修殊勝的菩提心,為什麼要修學殊勝的菩提心?因能仁於眾多阿僧祇劫,導師釋迦能仁在過去「眾多」,偈頌當中的「多」也就是「一以上」我們稱為多,不管是兩劫、三劫,甚至到眾多的阿僧祇劫,世尊在這段時間當中,不斷的去累積福德以及智慧的兩種資糧,並且在累積資糧的同時,不斷的去思維一個問題:「我要以什麼樣的方式,才能夠利益廣泛的有情?」所以提到,善加思維能利有情之妙方便,觀見唯此發心方能利益有情;到最後他發現唯有生起菩提心,才能夠利益一切的有情。在偈頌有特別的提到「唯」這個字,除了菩提心之外,其餘的善行,其他的善法,都沒有辦法成辦菩提心所能夠成辦的利益。因此正文在解釋的時候也提到,「觀見唯此發心方能利益有情」。
以此發心,能令無量有情眾生,不待拔毛髮等苦行,由安樂道,便能易於獲得最勝安樂,如果在內心中能夠生起如此殊勝的發心,就能夠令無量的有情眾生,一瞬間、或者是快速的獲得種種的安樂。這裡面有特別的提到「拔毛髮等苦行」,有些外道他在成辦自己所設定出來的解脫時,由於他對於解脫有錯誤的認識,因此他對於如何獲得解脫的解脫之道,也會有錯誤的觀點。有些外道他認為,在自己的四周圍點火,或者是在太陽底下被太陽晒,甚至說在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比方說手指上面點火,甚至斷食,種種的苦行,他認為藉由這樣的苦行,能夠讓過去所造的惡業慢慢的成熟。這樣成熟之後,他再跳到山谷下,或者是懸崖下面,就能夠獲得究竟的解脫。因此他為了要成辦解脫,他必須要忍受眾多的痛苦,在這當中也有提到「拔毛髮」,有些外道他認為想要成辦解脫,就必須要讓自己的身體受苦,而受苦的其中一種方式就是拔自己的頭髮,藉由這樣的方式讓過去的惡業慢慢的成熟,它就如同果實成熟之後,我們人就可以受用。相同的,當過去的惡業完全的成熟、淨化之後,最後他了斷自己的生命,他就認為能藉此獲得最究竟的解脫。
但是以修學大乘法的人而言,這些都是不究竟的。「由安樂道,便能易於獲得最勝安樂」,透由修學菩提心,如此安樂殊勝的妙道,就能夠讓我們很容易獲得最究竟的安樂,這當中「最究竟的安樂」指的就是善逝──佛陀的果位。在之前我們提到「善逝」這兩個字的時候,有特別的從「斷」以及「證」這兩種不同的角度來介紹。但不管怎麼介紹,「善逝」這兩個字的意思,就是從善的狀態當中,而到達善的一種境界,佛法本身都有這樣的特質,而在眾多的佛法當中,大乘法尤其具備這樣的一種特色。
修學大乘法的人,在修學的時候,也就是還未成辦佛果之前,在「因位」時透由修學大乘法,他的內心會感到歡樂,會感到歡喜、安樂;而透由修學大乘法,最究竟所得到的果位,也是歡喜、安樂的。比方說如果修學大乘法,在內心中能夠生起菩提心,你希望一切的有情都能夠獲得究竟利樂的話,這時當你看到別人享有安樂,你的內心很自然的就會生起歡喜,你不會生起嫉妒,甚至說你不會對於他享有安樂生起瞋念;相同的,你對於自己所生起的安樂,也不會過度的貪求。但是如果我們內心沒有辦法這樣去思維,當我們看到別人在享用安樂的時候,這時你內心當中會生起種種的非理作意,這都是因為我們的內心沒有菩提心的緣故。所以大乘法有這樣的特色,在修學的過程中內心會感到歡喜,而究竟所得到的果位,也是安樂的果位。
因此在正文當中有提到,「由安樂道,便能易於獲得最勝安樂」,如種子故。如云,下面的這兩句話,在《入行論》後半段會有提到。在《入行論》當中有提到:「從樂趨勝樂,智者誰怠惰?」「從樂」,第一個「樂」是指從因的角度,從「因」的角度而言是快樂的,「趨勝樂」,趨向於「果」的這種安樂也是快樂的。所以如果透由修學菩提心,從現前、究竟兩種角度而言,都能夠獲得快樂的話,「智者誰怠惰?」如果仔細的思維這樣的一個道理,有誰對於修學菩提心的這種法門,會心生怠惰呢?
癸三、成辦所欲求事
「成辦所欲求事」,透由菩提心能夠成辦一切我們想要成辦的事情。
偈頌當中:欲滅三有百般苦,欲除有情不安樂,
欲享百種安樂者,恆常莫捨菩提心。
正文,此乃利益自他二者最勝方便,生起菩提心是利益自己以及他人,最主要而且最殊勝的妙方便,是故應修此心:欲由修習中士意樂,滅除自相續中三有百般痛苦;在生起菩提心之前,我們必須要先修學中士的意樂,這當中「中士的意樂」是指,在思維有情的痛苦之前,我們必須要先思維自身之上的痛苦,透由思維自身之上的痛苦生起出離心,能夠滅除自相續中三有百般痛苦,也就是能夠滅除輪迴當中種種的痛苦。
欲由修習上士意樂,去除一切有情諸不安樂;更進一步的,透由「共中士」的意樂為基礎,而在此之上修學「上士」意樂,比方「悲心」,透由修學悲心的力量,能夠去除一切有情種種的不樂,所以提到了「去除一切有情諸不安樂」。總而言之,欲享增上生及決定勝之百種安樂,亦無其餘殊勝方便,不管想要獲得增上生,或者是決定勝種種的安樂,也就是只要是士夫想要追求的安樂,不管是現前的增上生,或者是究竟的決定勝,沒有其他的殊勝方便能夠比得上是菩提心,故應發起勝菩提心,恆常莫捨,勿令退失。也就是因此,我們應該要發起殊勝的菩提心,如果還沒有發起,應該要想辦法發起;如果已經發起菩提心的話,要想辦法讓它不退失,不斷的增長,因而提到「恆常莫捨,勿令退失。」
壬二、能得殊勝名義
以上我們已經結束了「能摧眾惡成辦眾善」的這個科判,下一個科判「能得殊勝名義」。
偈頌當中:發菩提心剎那頃,繫輪迴獄苦惱眾,
於彼應稱善逝子,世間人天當禮敬。
首先第一句話「發菩提心剎那頃」,如果能在心續當中生起殊勝的菩提心,短短的一瞬間之內,縱使沒有其他的功德,也不需要修學布施等六度的內涵,甚至也不需要證得空性的道理;縱使你是一位凡夫,甚至你是投生在六道當中的任何一個地方,只要你生起菩提心,你就是一位菩薩。在這個輪迴當中,不要說是一般的凡夫,就連三惡趣的有情,不管是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的有情,只要能夠在心續中生起菩提心,他就有資格稱為菩薩。在三惡趣當中的有情,如果過去對於大乘法留下了深厚的習氣,透由周邊的苦作為因緣,他就能夠在心中生起菩提心。
並且在生起菩提心的當下「繫輪迴獄苦惱眾」,縱使我們還是在輪迴當中流轉的一份子,並且還是必須要承受輪迴當中的痛苦,甚至說我們的心續中,還是擁有各種的煩惱,我們的蘊體是一個惡業的蘊體;但是不管怎麼說,只要能夠在心中生起菩提心,縱使還是在輪迴當中流轉,「於彼應稱善逝子」,這時對於生起菩提心的這位有情而言,我們就應該稱他為「善逝子」──也就是菩薩。「世間人天當禮敬」,他不僅能夠獲得菩薩的美名,並且在生起菩提心之後,世間的天人,或者是人道的有情,甚至說佛都會對這位生起菩提心的有情作禮敬的動作。
接下來我們看正文,若發願、行二菩提心,不要說是「行心」,縱使只是發起「願心」,在一瞬間之內都能夠獲得殊勝的美名,所以提到「若發願行二菩提心」,其剎那頃得殊勝名,得什麼樣的殊勝美名?於彼應稱諸善逝子;這時我們應該稱這個人他為菩薩。並具殊勝名義,他不僅能夠獲得美名,而且在獲得美名的背後,他有實質的內涵,所以提到的是「名義」。得到什麼樣實質內涵?成為世間人、天皆當合掌禮敬之處。這時生起菩提心的行者,他能夠獲得世間人天的禮敬,他成為世間人天禮敬的對象。有一些人對於以上的這個述敘,他或許會生起一種疑惑,他認為有資格得到這樣的一種功德,是登地的菩薩才有的,對於我們普通的凡夫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件事。
但是正文接下來就提到了,非僅登地菩薩具此功德,登地的菩薩有這樣的功德沒有錯,但是要獲得這樣的功德,是不是一定要登地呢?並不是!縱使是普通的凡夫,只要他的心續中能夠生起菩提心,他就能夠擁有這樣的功德。所以提到「非僅登地菩薩具此功德」,隨惑業力而繫輪迴牢獄諸苦惱眾,縱使我們在輪迴當中,還是沒有辦法自主,隨著煩惱以及業的力量,而繫縛在輪迴當中,並且遭受種種痛苦的逼惱,若能發心,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能夠發起殊勝的菩提心,亦於當下即得此等利益。只要能夠發心,縱使你是一位受苦的普通凡夫,你還是能夠獲得以上我們所說的這些功德。
壬三、以喻釋其利益(分六)
癸一、轉劣為勝之喻
癸二、難得珍貴之喻
癸三、果報無盡反增之喻
癸四、能救大怖畏喻
癸五、易摧罪業之喻
癸六、經中顯示利益之理
癸一、轉劣為勝之喻(14“)
偈頌當中:猶如最勝點金漆,能將所受此垢身,
轉為無價佛身寶,故應堅守菩提心。
這個地方有特別的提到「金漆」這兩個字,提到了這個東西,過去龍樹論師在印度也曾經三次的想辦法來成辦金漆的這個物品。因為當時他所居住的環境,周邊的人民都相當的貧窮,所以他透由金漆的這個東西,來救度當時的這些貧困的有情。想要成辦金漆,就必須要獲得成辦金漆的教授,但在當時的印度內道──也就是佛教本身,並沒有這樣的教授,所以想要獲得這樣的教授,就必須要到外道的面前,才能夠獲得成辦金漆的教授。所以當時龍樹論師,想盡辦法想要到有這樣教授的外道前,看是否能夠獲得這樣的教授。
但是當他打聽之後,他發現這位外道他所住的地方,離他自己本身──也就是龍樹論師所住的地方,距離非常的遙遠。他如果要慢慢的步行過去,其實他所花的時間是非常的久,所以他在還未動身前往之前,他就先成辦了快足──也就是能夠用非常短的時間之內,到達他想要到達的地方。甚至說有一些成辦快足的行者,他在成辦快足的時候,會能夠得到一種葉子,藉由葉子的力量能夠飛到虛空當中,也就是能夠飛在天空上,然後快速的到達目的地。
龍樹論師他還未出發之前他有幾片葉子,所以他就想說:「如果我出發的時候只帶一片葉子,那我回來該怎麼回來?如果我去了之後,對方他跟我要一片葉子,這時候我不就沒有葉子了嗎?所以他就帶了幾片葉子備著,但是他只拿著一片葉子,往他的目的的前進,把其他的葉子都藏了起來。
到達了外道那個地方之後,他就很直接的跟這位外道說:「我想要請您賜予我成辦金漆的教授」。這位外道當然是不肯,他說:「我怎麼能夠隨便的將成辦金漆的教授賜予你,要嘛就是你跟我換,我給你金漆的教授,你教我一個我不會的東西;要不然的話,就是我只能把我的這個教授傳給我自己的孩子;要不然你就是拿一大筆錢財,來跟我換這個教授。」當時的龍樹論師,既沒錢,也不是這位外道徒的孩子,所以不得已他就只能拿出他事前已經成辦的快足葉──也就是這片葉子,然後說:「我有這片葉子,我想要跟你交換成辦金漆的教授」。
這時外道徒看到他有這片葉子之後,他心裡面就想說:「我可以教他一點」。但是因為龍樹論師他的腦筋相當的好,當這位外道徒稍微的點他一下,龍樹論師幾乎都快了解了。所以這位外道徒連葉子都還沒有到手,他很擔心龍樹論師就已經把他的成辦金漆的教授全部都學過去,所以他也不願意一次就教他太多,就教他一點點,然後讓他自己去揣摩。但是龍樹論師發現,他只學到一部分,並沒有辦法成辦(也就是我們之前所說的)金漆。所以這時他就給這位外道徒的妻子一些好處,希望從外道徒的妻子那個地方,能夠聽到成辦金漆的教授,所以他就給她好處,然後讓她去問這位外道徒,接下來要怎麼作?之後要怎麼才能夠成辦金漆?所以到最後,他葉子都還沒有給對方,他就已經學會了成辦金漆的教授。而提到了金漆,金漆它有什麼殊勝的特點?在過去的佛經裡面就有提到,你只要有 一兩 的金漆,就能夠讓千兩的廢鐵在一瞬間轉變為金,所以它有點鐵成金的這種力量。
正文當中,由思於下將說諸利,亦應受持勝菩提心,不令退失,堅固持守,之後會提到諸多菩提心的利益,在思維之後所將要提到的種種利益,這時我們也應該要策發自己,讓自己去受持殊勝的菩提心,並且在生起菩提心之後,「不令退失,堅固持守」,這是偈頌當中的最後一句話,「應堅守菩提心」。首先第一個利益:猶如最勝點金金漆,以其一兩,能將千兩廢鐵轉變成金;如同之前我們所提到的公案,透由最殊勝、最善妙的金漆,少許的金漆它就能夠將千兩的廢鐵,在一瞬間之內轉變成金。透由這個譬喻,相同的道理,如是所受此垢穢身,其因、體性皆為不淨,相同的,今生我們所感得的人身,不管從因的角度也好,從體性──也就是它的本質,我們來作探討也好,它都是有污垢的。成辦此人身的因,也是有污垢的,並且在獲得人身之後,我們所感得的人身,它的本質也是痛苦的本質,所以這個地方有特別的提到,「如是所受此垢穢身,其因、體性皆為不淨」,雖然我們所獲得的人身,它是不淨的,然以彼心,但是只要在獲得人身之後,能夠生起菩提心的話,亦能將此轉為無價佛身寶故。透由菩提心的力量,也能夠將此具有污垢的人身,轉變成是無價的佛身,也就是因此我們必須要堅固的持守所發的菩提心。
在這個地方有特別的提到,生起菩提心能夠將有污垢的人身,轉變為佛身的這個道理。這個道理從顯教的角度來說,是難以詮釋、難以解釋的。但是以密法的角度而言,我們的身可以分為粗、細兩方面來作探討,「粗的身」它的本質確實是痛苦的本質,但是如果在粗分的身體,或者他心續當中的心續上,能夠生起菩提心的話,不管是細分的身或者是細分的心,它的本質就能夠轉為是無價的佛身,這是從密教的角度來作解釋。但是光從顯教的角度來說,想要解釋這句話是不容易的,但是我們只能夠從隨順的角度來作介紹。
在過去曾經多次的發生以下我們所要述敘的這些公案,也就是有一些成就者,他在示寂之後,當他的身體被火燒盡,但是在灰燼當中,我們能夠找到他的心臟,他的心臟並沒有被燒壞,在過去很多的大師他都認為,這是這個修行人他有菩提心的徵兆。甚至有一些修行人,他的舌頭不會被燒壞,或是他的眼睛不會被燒壞。我們都知道舌頭只有薄薄的一片,但是當身體其他支分都被燒盡之後,他的舌頭是保留下來的;眼睛裡面雖然充滿了水份,但是當其他的身體被燒壞之後,他的眼睛是可以保留下來的,這都表示他有殊勝的功德。比方說,如果這位修行人,他在修行的過程裡面,他不斷的持咒,並且獲得持咒這一方面的功德,他示寂之後,當身體其他的部分被燒盡,但是他的舌頭是可以保留的;而眼睛的話,是成辦了天眼通之後所得到的一種果報,所以他的眼睛是不會被燒壞的。但這個地方我們最主要提到的是心臟的這個部位。很多的修行人就是在示寂之後,再把他的身體拿去焚化,卻發現他的心臟是可以保留下來的。但是這只是以總體的角度來作介紹,是不是說每一個人都是如此?也不盡然。因為也曾經發現一生胡作非為,作盡壞事的這些人,他的身體被火化之後,他的心臟,他的舌頭,他的眼睛也都保留下來,所以這不一定完全都是這樣的。
過去在西藏的策秋林也就是拉薩附近有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有一位名叫格桑嘉措的大成就者,當地的人都稱他為是大班智達。這位成就者他在示寂之後,當他的弟子將他的身體拿去火化,卻發現他的心臟、他的舌頭、他的眼睛同時都可以保留。過去他們曾經有一種傳言,如果能夠保留其中一部分,這樣的情況還算是時有所聞;但是要同時的保留這三部分,它的難度是非常高的,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但是這位成就者,他的身體在火化之後,這三個部分卻是同時的都完整的保留下來。所以這是從顯教的角度來探討,如果一位大乘的行者,他在修學大乘道時,能夠生起菩提心的話,他的身體跟一般人身體的構造會有所不同,這是其中的一個例子。所以透由之前世間的譬喻,也就是藉由 一兩 的金漆,它能夠將千兩的廢鐵轉變成金。在這個地方所要譬喻的內涵,就是如果我們能夠生起菩提心的話,在生起菩提心之後,我們身體的構造也會與眾不同。
提到了策秋林的這位上師,我在這個地方再講另外一個公案,過去我的上師第九十四任的甘丹赤巴法王,他在卸下他的職務之後,第九十五任的甘丹赤巴法王,是一位米雅這個地區所出來的上師,他名叫做東吞。而這位上師在一開始還沒有登基之前,也就是還沒有登上甘丹赤巴的法座之前,周邊的人都認為他根本不可能登上這樣的法座,因為他平常是一個重病的病人,所以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看好他能夠登上甘丹赤巴的法座。但是當我的上師他的任期即將要屆滿,並且他示現出腳慢慢不靈光的這種病相之後,當他開始示現了病相,也就是第九十四任的甘丹赤巴示現病相之後,這位上師也就是準備要登基的這位上師,他的病一天比一天好。所以等九十四任的法王卸下了他的職務之後,這位上師他的病幾乎都痊癒了,所以他也登上了甘丹赤巴的法座,他是第九十五任的甘丹赤巴,並且他登基之後,他做滿了七年,並且在這之間我也有機會能夠見到他一面。
甚至說這位甘丹赤巴,他即將示寂之前,有一天他告訴他的侍者,因為這一天他的侍者有事情要去拉薩一趟,他在侍者還沒有出門之前,他就跟侍者講說:「如果你今生有機會看到一位甘丹赤巴示寂的話,這是不錯的一件事情。」他的侍者聽到的當下,他覺得他的上師應該是在跟他開玩笑,所以他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等他離開他的住處,也就是前往拉薩之後,他的上師第九十五任的甘丹赤巴在當下就馬上示寂了。所以我們都可以知道,這些上師他有如此殊勝的功德,並且這位上師在他示寂的一瞬間,在之前我們所提到的策秋林的這間寺院裡面,他有當時的那位大班智達的身相在玻璃的櫥窗裡,而當第九十五任的甘丹赤巴示寂的時候,他所示寂的地點就是在策秋林的這間寺院當中。並且在他示寂的一瞬間,周邊的人都很清楚的聽到,在櫥窗裡面供奉這尊大班智達像的這個地方,有一個聲音就像是穿透了玻璃一樣,「砰」了一聲,然後進到了這尊大班智達的心臟的這個位置,這個是周邊的人都聽得很清楚的一件事情。
過去我的一位上師──永真仁波切,他在示寂之後,也在襌定的狀態之下,安住了將近兩個禮拜的時間都沒有出定。在出定之後,弟子們還沒有將他的身體拿去火化之前,會先作一些儀式,而這個儀式前後大約需要七天的時間,而在第七天──也就是最一天,我親自到了他的面前去看他。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感到非常的訝異,他的外貌跟一般人幾乎沒有什麼兩樣,除了他的手是冷的之外,他也沒有倒下來,他就坐在我的面前,並且他的面貌,他的臉色,他身體的膚色,幾乎都跟一般人是沒有差別的,但是他已經是示寂兩個禮拜之後,並且即將要火化的一個人。由此可知,這些有修行的成就者,透由修行的力量,是能夠轉變他的肉身的。
甚至過去我們剛從西藏逃亡出來時,我們是安住在南印度巴薩的這個地方,當時有一位帕拉的上師,他在示寂之後,他也是襌定了好幾天。巴薩的這個地方,當地的氣候非常的炎熱,所以只要人一死,屍體照道理說馬上就會有一種惡臭味跑出來;但是這位上師,他不僅身上都沒有任何的臭味,並且他還能夠安住在襌定的狀態中。所以當時有很多的科學家,都來到我們那個地方,作更進一步的調查。甚至過去在密院當中,也有一位修學生起次第的行者,他在示寂之後,有十多天都是安住在襌定的狀態下,都沒有出定。
而我們所熟知的宗大師,宗大師雖然他當時他並不是非常的長壽,並且在晚年的時候也有一些病相產生。但是他在示寂之前,他身上所有的那些病相,都一一的消失,並且他的容貌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而且他的身體有慢慢縮小的這種趨勢。這一點雖然以密教的角度來作解釋,我們可以解釋為是宗大師他在修幻身,並且他所示現的面貌就是在中陰身成佛的這種面貌。但不管以顯教或者是密教的角度來作解釋,我們在這個地方所提到的這些成就者,之所以會有這些徵兆出現,都是因為他們透由如實的修學大乘法之後,而呈現的一種圓滿的相貌。
正文的後半段,《華嚴經》云:「金漆」乃水銀類,在《華嚴經》當中有提到金漆它本身是屬於水銀,以其一兩,能轉千兩廢鐵成金。所以它具有這樣的功效,是佛在經中親口宣說的。經中以此為喻,總攝所說發心利益。並且在佛經當中,以金漆來作為譬喻,統攝了在之前所提到菩提心的種種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