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2/08/16 10:12:13
|
尊貴日宗仁波切
|
| | |
學習次第 : 初階
毗缽舍那(第7講-2)廣論424末5-427“2
(424末5)顯句論云:「且於空性,若謂一切非有者即成倒見。」這句話當中很清楚的講到說,今天你在安立空性的同時,要是你認為一切的法都是不存在的,這種見解實際上是顛倒的斷見,「即成倒見」。如云:「若倒執此法,不智當失壞,謂彼當沉沒,無見不淨中。」今天在修學空性法門的同時,若顛倒的執著空性的法,對於不智者他本身是很大的損害,也會因此而沈沒在不清淨的斷見當中。設若不欲謗毀一切,爾時便云,此一切法現前可得,云何為空?故無自性義非是空義,是則謗空。「設若不欲謗毀一切」,這一段話就是應成的這些論師,他對於自續派以下的論師談到說,雖然你自己本身並不想誹謗一切的法,「爾時便云」,但是你會說到,「此一切法現前可得,云何為空?」既然這一切的法,是我們眼前可以看得到的話,怎麼可以說它是空?怎麼可以說它是無自性呢?「故無自性義非是空性,是則謗空」,因為這個時候你們就會談到說,無自性並不是真正空性的內涵;如果無自性是空性的話,這個時候你們就會誹謗空性的大法,所以「是則謗空」。
若如是謗,則作匱乏正法之業,定墮惡趣。如果你闡述「無自性」並不是空性的道理、並不是空性的內涵,而誹謗空性的話,這樣就等於是造下謗法的惡業,來生是一定會墮入到地獄當中,就是來生是會墮入惡趣的。如寶鬘論云:「又若倒執此,愚者慢為智,謗法暴惡性,倒墮無間中。」這個偈頌當中有談到「愚者」,就是愚癡的人,他以顛倒的方式在執著空性的內涵;並且在這個當下他會生起慢心,而自認為是智者;又因為顛倒的執著而誹謗正法,他會認為所謂的無自性並不是空性;所以他在這個當下所造的業,會使他來生墮入無間地獄。
「設謂我若先許諸法」,接下來的這一段文,就是西藏的論師他們在作回答。為什麼要作回答呢?因為之前自宗有提到說,今天要是你承許空性的同時,你是承許它是自性空,但是在承許自性空的當下,要是沒有辦法安立諸法,而誹謗諸法的話,你所造的業是謗法業,來生會因此而墮入惡趣。這個時候西藏的論師他們就作了回答,設謂我若先許諸法,後見無者可成無見,然我從本未許彼有,有何可斷而成斷見。他宗就講到說,剛開始的時候,是要承許這一法是有,之後承許它是沒有的話,這可以成為斷見。「設謂我若先許諸法,後見無者」,就是剛開始的時候,要是承許這一法是存在的,之後要是說它是不存在的話,可成為斷見。「然我從本未許彼有,有何可斷而成斷見」,然而我從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承許諸法它是存在的,既然諸法它是不存在,又有何可斷,而成為斷見呢?這個時候西藏的論師,他們就提出了這個看法,並且會認為說,我今天提出這樣的看法是有根據的,就講到了「若先有現無,是故應成斷。」說如此者,乃為斷見。因為實際上在論典當中有談到說,今天這一法剛開始你承許「有」,之後承許「無」的話,這種見解是所謂的斷見,這是字面上它的意思,就是說剛開始承許它是「有」,之後承許之前「有」的這個法是「無」的話,這種見解應該是稱為斷見。所以「若先有現無,是故應成斷。」說如此者,乃為斷見。因此在論典當中,它講得相當清楚,所以我的這種見解,應該是不至於墮入斷邊;因為我從一開始,我也並沒有承許諸法它是存在的,既然諸法它是不存在的話,那有什麼是可以斷除的呢?我怎麼會墮入斷邊呢?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反駁,並且在反駁的同時,他也是引論著當中的一句話。接下來看到,明顯句論云:「諸瑜伽師達世俗諦唯無,知生全無自性,達彼空性是勝義相不墮二邊。若法現在無,爾時更何有,如是諸法自性,先未獲得後亦非見為無。」之後西藏的論師,他們又引了《明顯句論》的這一段話,這一段話在下文會作詳細的解釋。
此不應理,接下來自宗就作了陳述,,實際上你之前所談到的這個部分,它是不合道理的,若斷見中皆須先許所斷法者,則順世等亦非先許前世後世及業果等,後乃謗無。本來不許彼等為有,亦應非斷滅見故。這當中「自宗」就談到說,如果今天所謂的「斷見」、或者是墮入「斷邊」,是必須要「剛開始承許這一法是有,之後才承許它是無」的話,那順世外道他應該不能稱之為斷見者。因為我們都知道,順世外道他不承許有前後世、也不承認有業果;但是他不承許前後世,不承認有業果的這一點,並不是剛開始的時候,他承許有前後世、有業果,之後承許沒有前後世、而且沒有業果的;他是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認為是沒有前後世以及沒有業果,而因此落入了斷邊。如果說今天就有如同你所承許的一般,落入斷邊的話是必須要「剛開始先承許一法它是有,之後才說它是無」的話,以這樣的一種觀點來作闡釋,那順世外道他應該不能夠成為斷見者才對;因為他剛開始,並沒有承許前後世它是存在的啊!他從頭到尾都會認為,前後世以及業果都是不存在。如果以你的觀點而言的話,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安立順世外道他是斷見者,所以這一點是不合理的。所以這當中的正文就是說,「若斷見中皆須先許所斷法者」,如果落入斷邊的這個人,剛開始必須要承許一法,之後再破除它的話,「順世等」也就是順世外道,「亦非先許前世後世及業果等,後乃謗無」,順世外道他在承許自宗的當下,他剛開始也並不承許有前後世以及業果,之後才說無。那如果照你的這個論點來說的話,「本來不許彼等為有」,他剛開始並沒有承許前後世以及業果是存在的,「亦應非斷滅見故」,這樣的話他也不應該成為斷見者才對啊!
接下來自宗他又解釋到說,「若先有現無,是故應成斷」者,是實事師。之前西藏的這些論師,他們有引到一句話,「若先有現無,是故應成斷」,但是在這個地方自宗他就談到說,實際上這句話的意思,它是在指著自續派以下的這些論師──也就是實事師。是如何來指正他們的呢?若許諸法有自性者,決定當生常斷二見,如果今天你在承許這個宗義的當下,你承許諸法是有自性的話,在這個同時你就是落入了常、斷二邊。為什麼會落入常、斷二邊呢?謂若許自性一切時中無轉變者,應成常見。因為你今天在承許諸法是有自性的當下,因為這一法它是有自性的緣故,它是沒有辦法轉變、沒有辦法改變,所以一切的萬事萬法,它都會成為常態法,因而墮入了常邊。若許先有後時壞者,應成斷見。既然你承許諸法它是恆常不變的話,你怎麼可以承許它是「先有後無」的?如果你承許它是「先有後無」的話,實際上你就是在誹謗諸法,而落入了斷邊。
故顯自無先時有性執後時壞所成斷見者,以自不許諸法有自性如微塵許可成正因,非此能離一切斷見。這一句話從字面上來看,是相當不容易解釋的一段話,但是他今天所要表達的內涵就是,我們必須要先了解西藏的論師,他們所提出來的論點。他們所謂的斷見,他們剛開始在安立的時候會安立說,所謂的「斷見」是一法在成立了之後,我破斥它,這樣的見解稱之為斷見。接下來自宗就是說,如果你這樣破斥的話,你是沒有辦法安立順世外道的;因為順世外道剛開始並沒有承許有前後世以及業果,那這樣順世外道,以你的角度而言,是不是並非斷見者?所以以這樣的一種角度來破斥他。接下來就有提到說,今天西藏的這些論師,他們在承許諸法是無自性的當下,他以「諸法是無自性」,用「諸法是無自性」成為正因,來破除「先時有自性執後時壞所成斷見」,他會認為說「諸法是無自性」的,所以既然「諸法是無自性」的話,我之前的這種見解,應該是不能夠成為斷見才對,這是他所舉的一個正因。就是他會認為所謂的斷見,是剛開始要承許有,之後承許無的這種見解稱之為斷見。所以當我們在說西藏的這些論師,也是持著斷見的話,他會認為我怎麼會是斷見者?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是承許「諸法它是無自性」的啊!既然它是無自性的話,它就是不存在;既然它過去是不存在的,在這個當下有什麼是可以斷的?為什麼我是斷見者?所以從這個對談當中可以發現到說,今天他在表達自己不是斷見者的當下,他所舉的正因就是舉了「諸法是無自性」的這個正因;但是實際上這個正因,是沒有辦法讓他離一切斷見的,「非此能離一切斷見」,透由舉這個正因──就是「諸法是無自性」的這一點,並沒有辦法讓他破除一切的斷見。
其餘不同說無因果斷見之理,明顯句論廣說,這當中就講到了,其他不同於說無因果斷見,這當中所謂的「說無因果斷見」,就是指著順世外道。其他不同於順世外道的這種道理,在《明顯句論》當中有廣泛的說明。這句話它最主要表達的意思就是,應成的這些中觀師跟順世外道之間,有什麼樣的差別點,在《明顯句論》當中有仔細的講到。之後就有講到說,謂斷見者,許無因果及無後世。中觀論師許彼無自性,是立宗之差別。這當中的「斷見者」就是指著順世外道。順世外道他是承許無因果及無前後世的,這是他的宗。所謂「他的宗」,他認為「沒有因果以及沒有前後世的」,這是他所立下來的一個論點、一個基礎點。「中觀論師許彼無自性,是立宗之差別」,中觀論師他在安立因果以及前後世的當下,他並不會闡釋、並不會說明說,因果是「不存在」、或者是前後世是「不存在」,他會認為因果跟前後世是「無自性」的,因此這兩者他們所立的宗是不同的。以順世外道而言,他們認為因果是「不存在」,而且前後世也是「不存在」的,這是順世外道他們所立的宗;中觀應成的論師們他們是認為說,因果是「存在的」,但是因果是「無自性」,因此因果「無」跟因果是「無自性」的這兩種宗是不相同的,所以是立宗之差別。
又中觀師由緣起因,說業果等皆無自性,並且中觀應成的這些論師,在闡釋因果是無自性的同時,他所列的因,是以「緣起」來證成業果是無自性的,所以他會認為說,「業果它並沒有真實的自性,因為它是緣起的緣故」。諸無見者,不許業果等皆是緣起,故不以彼為因。順世外道他不承許業果,他會認為業果是不存在的,他不會用緣起的正因來證成。因為剛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承許業果它是緣起的,所以「故不以彼為因」,他不以緣起來承許業果以及前後世是不存在的。他是透由什麼樣的正因呢?是由未見現在有情,從其前世而來此世,及從此世而往後世,以此因相說彼等無,這個時候他會認為「沒有因果,尤其是沒有前後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辦法看見有前後世。所謂的他「沒有辦法看見有前後世」就是說,他沒有辦法看見一位有情,他是從前世一直到今生,從今生而轉世到來世的,他沒有辦法親眼看見的緣故,所以他會認為前後世是不存在的,故於因相差別極大。因此不僅僅中觀應成的論師,以及順世外道他們之間所立的宗不同,他們所舉的這個正因,這當中的「因相」就是講到了原因,立這個宗它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不相同的。一者是以「緣起」來闡釋業果是無自性的道理,一者是以他自己本身沒有辦法看見有前後世,所以他認為業果以及前後世是不存在的。他們所立的宗也好,他們所提出來的正因都是不同,所以最後一句就講到了「故於因相差別極大」。
明顯句論云,之前就是有講到說,中觀應成的論師他們所立的宗,跟順世外道他們所立的宗,以及所提出來的正因都是有差別的,這一點在《明顯句論》有廣泛的說明,所以接下來就引了《明顯句論》當中的這一段話:「有師難云,這一句話就是以他宗的角度而言,有一類的人就會提到說,諸中觀師與無見者全無差別。他宗有一類的人他們會認為說,「中觀師」與「無見者」也就是順世外道,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的差別。何以故?為什麼呢?此說善不善業作者果報一切世間,皆自性空,這當中的「此」就是講到了中觀師,因為中觀師他們說,不管是善業、或者是不善業、或者是造業者他本身、以及造業之後所感得的果報,「一切世間,皆自性空」,他們說一切的萬事萬法都是自性空,諸無見者亦說彼無,順世外道他也說善業、不善業以及前後世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故中觀師與無見者全無差別。因此中觀師他們所提出來的論點,跟順世外道他們所提出來的論點,是沒有任何差別,是相同的。
然非如是,接下來自宗就作了回答,自宗就談到「然非如是」,實際上並不是這個樣子,諸中觀師說有緣起,由緣起故說此世他世等一切無自性。這個時候自宗就談到,其實中觀師跟順世外道是不相同的,因為中觀師他們說有緣起,並且透由「緣起」來說明前世以及後世,一切法都是「無自性」的道理,所以「諸中觀師說有緣起,由緣起故說此世他世等一切無自性」。諸無見者非由如是,順世外道並不以緣起來安立自性空,也就是他不用這種正因,來證成諸法是不存在的,所以他並不是以緣起來安立自性空,或者是以緣起來安立諸法是不存在。所以「諸無見者非由如是」,是緣起故,就自性空門,達後世等是無實事。所以他並不藉由緣起來闡釋自性空的內涵,並且在講述有無前後世的當下,他們是認為說,不管是前世、或者是後世,實際上這一切都是無實事,也就是它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到最後的推論就是前後世是不存在的。若爾云何?為什麼順世外道他會提出這個觀點呢?謂緣現世諸法行相自性,然未見彼從前世而來此世,及從此世而往他世,謗無餘世,等同此世可緣之事。」這個時候就講了一個原因,「謂緣現世諸法行相自性」,順世外道他們緣著這一生當中所能夠感受到的境界,並且執著諸法的行相是有自性的,「然未見彼從前世而來此世,及從此世而往他世」,並且在這個同時,他並沒有辦法親眼看到,從前世而來此世,從此世而往他世的一個人,所以「謗無餘世,等同此世可緣之事」,以藏文版來說,這兩句話應該是顛倒過來,會比較容易了解這一段話的意思。就是剛開始先講「等同此世可緣之事」,因為他沒有辦法看到過去到現今、以及現今到未來的這一段過程,所以他會認為前後世是不存在的。人,他就是有如同他可以看到的境界一般,今天這些境界要是透由某一個因緣破壞了它的話,它就是不存在的,所以人死後是不會有來生,因此「等同此世可緣之事,謗無餘事」,也就是透由這樣的一個方式,他誹謗說沒有前後世,他誹謗前後世的這個內涵。
(426“3)若謂諸中觀師與無見者,因雖不同,然達業果及前後世無自性是同,此無自性見則極相等。這個時候他宗又談到,「 若謂諸中觀師與無見者」,就是中觀師他與順世外道之間,「因雖不同」,他們所提出來的原因雖然是不相同的,「然達業果及前後世無自性是同」,但是他們在詮釋業果以及前後世的時候,他們會認為這兩者都是無自性,不管是中觀的論師也好,或者是順世外道也好,他們都認為業果以及前後世是無自性的,所以這一點是相同的。「此無性見則極相等」,對於業果以及前後世,有無自性的這個看法是相同的,這個時候他宗又提出了這個論點。自宗就回答,此亦不同,這一點也是不同的。他許無自性是畢竟無,於二諦中俱不許有。這個「他」就是指著順世外道。順世外道他在承許無自性的時候,是以完全不存在的這種方式,來解釋無自性的內涵,「於二諦中俱不許有」,也就是他在承許無自性的當下,他所承許的這一個法,是沒有辦法包含在世俗諦以及勝義諦這兩者當中的,也就是這一法它是不存在的方式來解釋無自性。中觀論師許世俗有業果等故。中觀的論師他並不這麼的認為,他認為今天業果這一類的法它是世俗有,這邊他是以「許世俗有業果等」,就是在世俗的這些法當中是有包含著業果,簡單的來說「業果它是世俗諦」的意思,所以「中觀論師許世俗有業果等故」。
明顯句論云:「若爾,彼等亦於諸法無自性通達為無,由此見故,且有相等。這個時候就是引了《明顯句論》當中的這一段,來解釋之前所談到的這個內容,是在《明顯句論》當中有講述到的。所以第一句話他宗就談到說,「若爾」,如果就如同你所說的一般,「彼等亦於諸法無自性通達為無」,順世外道他也承許諸法是無自性的,「由此見故,且有相等」,這一點跟中觀師而言,他們這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承許法是無自性的。接下來自宗他就作了回答,答曰:非有。實際上這一點也是不同。中觀論師許世俗有,彼等不許,故非相等。」最大的不同點就是在於,中觀的論師他們承許業果以及前後世是世俗有,也就是二諦當中的世俗諦,「彼等不許,故非相等」,但是順世外道他們並不承許,前後世以及業果是世俗有,所以在這一點之上也是不相同的。
此即顯示,中觀師於世俗中不許業果等,與順世派見解相同。這一段話當中,以正文來看的話,是不應該加上「若」這個字的,因為加上「若」這個字的話,可能會產生一種誤解就是說,今天如果中觀師他在世俗諦當中,沒有辦法承許業果的話,他的見解是跟順世外道相同的,可能會作這樣的一種解釋,但是實際上這一段話的意思並不是這個內涵。這一段實際上是他宗對於自宗所說的一句話,他就講到說,其實中觀師在世俗諦當中是不承許業果的,因為以他的角度而言,他會認為中觀師在承許無自性的當下,諸法是不存在的,因此他沒有辦法安立業果是在世俗諦當中;所以以他宗的角度而言,會認為中觀師於世俗中不許業果,在世俗諦當中,沒有辦法安立業果,這一點「與順世派見解相同」。所以以他宗的角度而言,他會認為不管是中觀師所提出來的論點也好,或者是順世外道他所提出來的論點也好,實際上這兩個論點是相同的。
這個時候自宗他就作了解釋,又與斷見不同之理,論師未說彼有所許我無所許。這個時候就闡釋到說,「又與斷見不同之理」,就是中觀師他與順世外道這之間的差別,它不同之處,「論師未說」,這當中的「論師」就是指著月稱菩薩。月稱菩薩他並沒有說,「彼有所許,我無所許」,他所舉出來的正因,並沒有講到「順世外道他是承許無前後世,而我沒有這種承許,我承許有前後世」,他今天在分別順世外道與中觀師,這兩者的不同之處,他所舉出來的正因,並沒有舉出這一點。並沒有舉出說,順世外道他承許「沒有」前後世,而我是承許「有」前後世,所以「我無所許」,我並沒有像他那一般的去承許沒有前後世,他不是以這種正因,來證成中觀師與順世外道是有差別的。
又未曾說彼等許無,我不說無是許非有,並且他也不承許說,順世外道說諸法是不存在的,「彼等許無」,但是「我不說無是許非有」,而以中觀論師而言,他也不認為說,今天我不說諸法是不存在的,但是我說它是非有,他也不以過去的這些西藏論師,他們所提出來的這種論點,也就是「非有、亦非無」的這種論點來作區分。那他是怎麼區分順世外道跟中觀師之間的不同呢?而許是說無自性及立為緣起因,並於世俗許諸建立。這當中在區分中觀師以及順世外道不同的時候,他所提出來的正因,是透由「緣起」的正因來安立「無自性」的內涵。所以他就講到了,「而許是說無自性及立為緣起因」,他是藉由緣起的這個正因來闡釋諸法,尤其是這當中的業果、以及前後世是無自性的,「並於世俗許諸建立」,並且在安立諸法是緣起之後,他還安立了「其實前後世以及業果的這些內涵,是包含在世俗諦當中的」。今天月稱菩薩在區分中觀師以及順世外道這兩者的不同時,他所舉出來的正因,是以這一點來區分這兩者的不同。
接下來他宗又講到了,若謂業果等法皆無自性是極應理,然斷見者亦說無彼,故許彼等無有自性,就無自性分同中觀師。這一段話他宗又再一次的強調說,中觀師跟順世外道這兩者之間是相同的,他就講到了「業果等法皆無自性是極應理」,這個時候他已經承許說,業果以及前後世這一切的法是無自性的,這是合理的,「然斷見者亦說無彼」,以順世外道而言,他也說諸法是無自性,「故許彼等無有自性」,他說斷見者他們說無業果,所以也承許業果它是無自性的,「斷見者亦說無彼」,斷見者也就是順世外道,他們說並沒有業果,「故許彼等無有自性」,因此也承許業果它是無自性的,「就無自性分同中觀師」,因此就無自性的這一分,就是順世外道他說業果是無自性的這一點,跟中觀師他們說業果是無自性的這一點是相同的。
接下來自宗他就作了回答,此最不同。這一點是最不同的地方,並且就作了一個譬喻。譬如於一竊財之賊,有人不知是彼所竊,妄說彼竊,有人見是彼賊所竊,云是彼竊。如其二人說彼竊財,賊雖實竊,然一是妄語,一是實語,故不相同。比如說,今天有一個人他去偷東西,比如第一個人他並沒有看到這個小偷去偷東西,他也不知道這個小偷實際上是有偷東西的,但是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可能會說「你是小偷」,他也說了「你是小偷」的這句話。接下來第二個人,他實際上也看到這個小偷有偷東西,他也了解這個小偷他偷了東西,所以他指著這個小偸說:「你是小偷」。其實第一個人以及第二個人,他們都說了「你是小偷」的這句話,但是實際上第一句話是「妄語」,第二句話是「實語」,也就是第二句話是實話。那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一個差別呢?因為第一個人在說他人是小偷的當下,他並不了解、他也沒有看到他人在偷東西,所以他是「以自己的角度」來說他是小偷的,這是在不了解的狀況之下而說他人是小偷。第二者他也看到這個小偷有偷東西,並且他也了解了這一點之後,才指證說「你是小偷」。所以這二者之間是有這樣的一個差別點,雖然字面上的意思是一樣的,都是指著你是小偷,但是實際上的內涵,或者是他表達的這個人,他們對於這件事的看法是不相同的。
因此今天順世外道跟中觀師,在嘴巴他們都會說業果是無自性的,但是順世外道在講到業果是無自性的這一點,他是因為「不了解」無自性的內涵,而說了諸法是無自性的道理。中觀師卻不相同,今天中觀師他是「徹底的了解」,甚至他「已經通達了無自性」的內涵之後,才說了諸法是無自性的道理。所以雖然字面上都是講到了諸法是無自性的,但是實際上他們內在的層次,是有很大的一段差距。所以就是藉由這個譬喻來闡釋到,順世外道跟中觀師他們講「諸法是無自性」的這一點,實際上也是不相同的。
如明顯句論云:「若云事同,這是他宗所講到,中觀師跟順世外道他是相同的,設無實事雖如是同,然證者異,故不相同。接下來自宗就回答了,雖然表面上他們都是承許無自性,表面上他們所承許無自性的這一點,看似、雖然是相同的,「然證者異,故不相同」,但承許的人,以及這個人的想法,或者他承許的方式不同的緣故,所以還是不同。譬同於一盜,有非實知由非愛故,覆意倒說是此所竊,餘見彼竊正為破除。其事雖無異,然由覺者異故,應說前人是說妄語,餘是實語。若審觀察,前者惡稱有罪,餘則不爾。這邊所作的譬喻,在之前就已經簡單的談過,接下來看到下文。如是此中,諸如實知諸法自性,了解宣說,與無見者非如實知諸法自性,同時知說,皆不相等。」在這個地方就是透由了之前的譬喻來說到了,中觀師他如實的了知諸法最究竟的本質,這當中的「自性」,並不是所謂的「有自性」的這個自性,而是中觀師他能夠如實的了解諸法它最究竟的本質,這個「自性」是「最究竟的本質」的意思。「了解宣說」,並且在了解通達後宣說了無自性的內涵,「與無見者非如實知諸法自性」,這個與順世外道並非如實的了知諸法究竟的本質,「同時知說,皆不相等」,因此無見者──也就是順世外道,他並沒有辦法徹底的了解無自性的內涵,並且他在宣說無自性的當下,是因為自己愚癡的緣故,而說了諸法是無自性的,「同時知說,皆不相等」,因此中觀論師跟順世外道這兩者之間,不管是在「知」,也就是了知的這個層面,或者是「說」,也就是表達的這個層面,「皆不相等」,這兩點都是不同的。因為今天中觀論師,在承許諸法是無自性的當下,這一點並不會違反經論當中的內容,也不會違反正理;但是順世外道,他們在說諸法是無自性的當下,實際上他們已經違反了經論當中所要表達的意思,而且是不合正理的。所以不管是以「知」的這個層面,或者是「說」的這個層面而言,皆不相等。
7-2 «鶴林手錄、僅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