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6/02 02:36:17
學習次第 : 進階

喇嘛網 日期:2010/06/02 02:34:38   編輯部 報導

毗缽舍那 2005-7

教授:甘丹赤巴法王 日宗仁波切   

中譯:如性法師

(七)34 上午

怙主龍樹菩薩,曾經在《中論》當中的《歸敬頌》裡面有談到,「因緣所生法,不生亦不滅,不斷亦不常,不來亦不去,不一亦不異,息滅諸戲論,敬禮佛所說,寂靜微妙法。」這兩個偈頌,它不僅是《中論》當中的《歸敬頌》,實際上《中論》當中所有的內涵,都可以統攝在這兩個偈頌裡面。首先第一句話當中「因緣所生法」,但實際上前面的這兩個字,應該不是用「因緣」,所謂的「因緣」是由因、由緣所生之法,我們稱之為因緣所生法。但實際上的原文應該是「依起所生法」,因為一切的萬法都是在「依起」之上而建立的。在這當中會特別的談到生滅等八法,也就是談到了生、滅、常、斷、來、去、一、異這八法。這當中在談到「常」的時候,最主要要解釋的內涵是解釋「無常」的道理,並且在解釋無常的當下是在有為法之上,也就是透由「因緣和合所生之法」之上來作解釋的。無常的內涵是分秒都在改變的,雖然無常本身分秒都在改變,但是無常所形成的「相續」卻不會中斷。也就是因此在這個偈頌裡面,最主要強調的內涵是強調了生滅等八法,而這生滅等八法,最主要建立的是建立在有為法之上。為什麼這八法要特別的在有為法之上來作強調呢?因為以無為法而言,我們一般的人,對於無為法的認知,會認為這一法的形成是必須要透由分別心的力量去安立的,所以對於無為法所生起的「自性執」會比較弱,我們會認為這樣的一種法它在安立的當下,透由分別心的力量去安立它,它才有辦法形成。就比如以虛空而言,我們會認為虛空的形成,或者是在安立虛空時,分別心是佔著最主要的一種角色。但是有為法,我們都知道有為法當中有許多善、惡種種的戲論,所以在面對有為法時,我們會很容易生起所謂的自性執,或者是自方執。也就是因此,如果我們能夠破除有為法之上的自性執,在破除的當下,就能夠透由這種力量,而間接的破除無為法之上的自性執。

最後它有談到「息滅諸戲論」,我們又知道「依起」本身的內涵,並不是諸法最究竟的本質。就比如以苗芽而言,苗芽的生、苗芽的滅,並不是苗芽最究竟的本質。既然苗芽的生滅並不是苗芽最究竟的本質的話,那苗芽最究竟的本質為何?這當中就有特別的強調「息滅諸戲論」。所謂的「息滅諸戲論」是談到了,苗芽最究竟的本質是遠離了生滅,而談到苗芽之上的空性。所以在去除了種種的戲論之後,而安立了苗芽之上的空性法,這是諸法之上最究竟的本質。而在破除了戲論而安立了空性的內涵,佛就是如此無誤的告訴我們空性的道理,因此而談到了「敬禮佛所說,寂靜微妙法」。對於這個內涵,我們可以更進一步的去探討,以現證空性的這一顆心識而言,在現證空性的當下,除了空性之外,一切的世俗法是沒有辦法在心的境界上顯現出來的。所以以這一顆心而言,它是所緣境,唯有破「有自性」的這一分,而呈現出了「無自性」的空性法之外,其餘的世俗法的任何影像、任何的戲論,皆沒有辦法在這一顆心之上而顯現。所以有許多的大成就,他們在談到所謂的無生、無滅的同時,他們是以這樣的一種角度,來宣說所謂的無生滅,或者是無戲論。但是一般的人,如果僅以字面上的意思來解釋無生、無滅的話,到最後會否定所有一切的萬法,認為一切的萬法皆是不存在的。但過去的成就者們,他們在談到無生滅的時候,由於他們內心的種種地道功德相當深厚的緣故,他們從內心當中的感受來感覺到,在現證空性的當下,一切的世俗法皆沒有辦法顯現,皆沒有辦法呈現的緣故,所以以這樣的一種角度而談到了無生滅的道理。

龍樹菩薩所造的《中論》是相當殊勝的一本論著,對於世尊所宣說的《般若經》而言,在《般若經》的顯義,也就是字面上最主要詮釋的,是甚深道次第的內涵。對於這個部分,龍樹菩薩造作了中觀理聚六論,而做了詳細的解釋。在中觀理聚六論當中,最主要的一本論著就是我們之前為大家介紹的《中論》。在整部《中論》裡面最主要強調的一個概念,不外乎就是談到了甚深的空正見。這部論相當的殊勝,如果我們平時有機會閱讀的話,縱使你在當下,沒有辦法完全的了知論著當中的內涵,但是透由仔細的衍閱,也可以留下相當好的習氣。在整本《中論》當中有二十多品,但是在這麼多品裡面,最主要的是談到了第一品以及第二品。在第一品裡面最主要是談到了「生滅」,第二品當中最主要談到的是「來去」,在過去有很多有經驗的上師都會談到,如果能夠對於第一品跟第二品作詳細的閱讀,並且仔細的去思惟,如果你能夠了知第一品、第二品的內涵,對於其他的品而言,都會覺得比較容易。但是如果第一品以及第二品的內涵,沒有辦法融會貫通的話,那對於想要了解其他品的內涵,這也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在整本《中論》裡面,會透由各種不同的正理來證成空性的道理。甚至在不同的有法之上,也就是不同的法之上,會透由不同的正理,來證成這一法之上空性的內涵。

接下來我們正式為大家介紹《毗缽舍那》的原文。在今年的課程當中,我希望能夠為你們介紹自宗裡面「正明所破」的這一段,我個人覺得這一段相當的重要,希望也能夠為你們介紹到這一段的內容。

接下來請翻到《菩提道次第廣論》的第449頁。在昨天下午,我們是上到了第449頁的第三行這個地方。今天就是從這個地方,「復次,破蘊自性之體,或破其我便發智慧,了無自性或了無我。」首先在第一句話當中有談到,「破蘊自性之體,或破其我」,如果破除了蘊體本身是「有自性」的這一點,或者是破除了「有我」的這一點,便會生起證得「蘊」是無自性的智慧,以及獲得了證得無我的智慧,並且透由這個智慧是能夠了知「無自性」以及「無我」的內涵。「若復破慧無自性境,是為破壞中觀正見」,但如果我們破壞了智慧它的境界,也就是「無自性」的這個境界的話,是等於破壞了中觀正見。為什麼破除了慧的境,就等於破壞了中觀正見呢?「由破能達諸法無性智慧境故」,接下來在原文當中會談到許多的「無性」的這個名詞,這個名詞當中請加上一個「自」,改成「無自性」,所以就是「由破能達諸法無自性智慧境故」。因為在破除了慧的境之後,等於是破除諸法是無自性的這一點;如果破除了諸法無自性的這一點,就沒有辦法安立諸法之上的空性;沒有辦法安立諸法之上的空性,那證得諸法之上空性的這種智慧,也自然是沒有辦法建立的,因此破除了慧的境,就等於破除了中觀正見。

對於這一點在過去的西藏的論師都會談到「非有亦非無」,甚至更進一步的闡釋了所謂的「無所有見」。這些見解以宗大師的上師,也就是仁達瓦為主的,過去西藏的論師們,他們都會談到這樣的一種見解。以凡夫所顯現出來的這個面貌而言,宗大師的這位上師,他本身所闡釋的見是無所有見,但實際上這位上師,他心相續當中,最究竟的見解是如何?這個我們不清楚,但是由凡夫的角度來看待它的時候,我們確實是看到它所闡釋的見解是無所有見。不僅如此,宗大師剛開始所觀修的正見,也是所謂的無所有見。他們認為所謂的「空性」,就是在內心當中,不要現起任何的分別,並且在闡釋他們所認為的正見當下,也談到了龍樹菩薩所造《中論》當中的那一句話「息滅諸戲論」,他們認為只要能夠息滅內心當中種種善惡的戲論,就等於是證得了空性的內涵。但實際上所謂的「息滅諸戲論」,並不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作詮釋,而是以現證空性的智慧,在現證空性的當下,以「心」所現起來的境界本身而言,世俗的這種影像會完全的消失,但是不是說在這一種智慧所顯現的境之上,世俗的影像消失的當下,一切的世俗法皆沒有辦法安立呢?並不是。世俗法不存在,或者是破除戲論,是以現證空性的這種智慧,它所現起來的境界來作詮釋。在現證空性智慧的境界上,由於世俗的影像會消失,也就是沒有辦法呈現的緣故,所以以「息滅諸戲論」來解釋這個內涵。但並不是代表,當時世俗諦是沒有辦法安立的,只是說世俗諦它是呈現的,但是在現證空性的智慧的境界上,是沒有辦法呈現出來的。

對於這樣的一個論點,過去有很多的成就者,或者是智者,比如我們昨天所曾經提過的,瑪堪巴的這位上師,他們都曾經談到這樣的一種論點。甚至過去傳授我《菩提道次第廣論》的這位上師,也就是過去的甘丹赤巴,他也曾經提到說,其實瑪堪巴的這位成就者是相當了不起,而且相當不簡單的一位成就者。當他去問別人的時候,不管是問其他教派的學者,甚至他問格魯教派的學者,很多的人都會因為瑪堪巴他所提出來的這個論點,而看不起他,覺得這位上師也不怎麼樣。但我的上師他自己本身很仔細的去閱讀了瑪堪巴,他所造的這些著作之後,發現到這一個人,他在解釋佛法的當下,他所解釋的方式與宗大師所解釋的方式,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所以從他的著作當中可以知道,這個人他本身對於佛法的體會,以及他內在的成就是相當不可思議的。我們平時一般的人,都會講到無自性的內涵,但是我們在談述無自性的當下,卻很少人會反觀內心,而想到我們內心所現起來的「無自性」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所以不斷的講述無自性的同時,我們是在一種不思惟的狀態當中而講述的無自性的法門,但是對方並不是如此。對方在講述無自性的內涵的當下,是在思惟之後,然後知道「無自性」是必須要建立在這樣的一個基礎之上,而談到了無所有見。所以之前的這一段文,它最主要強調的就是,如果破除了智慧的境,也就是破除了無自性的這一點,就等於是破除了中觀正見。因為破除了無自性之後,空性就沒有辦法安立;空性沒有辦法安立的當下,證得空性的智慧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安立;如果智慧沒有辦法安立的話,那根本就不需要透由宗義來修學所謂的中觀正見。實際上以下的文當中,也就是今天我們所要為大家介紹的文當中,有很多的內涵它是很重要,但是它的文義各方面,似乎在剛開始的時候,都不容易了解。就比如,我之前前兩天在幫翻譯上課的時候,就搞得很不清楚,然後有一些內涵,我們兩個討論了半天,也討論不出來,所以之後你們在上課的時候,也有可能會有這樣的一種情形發生,不過下面的這一段文,確實有一些觀念是特別重要的。

接下來我們看到下面的這段文,之後就談到,若許雙破有無自性,應問彼云:決定諸蘊無自性慧,其境無自性如何能破?應當宣說。這一句話是自宗對於他宗所提出來的一段文,這段文當中就有談到,「若許雙破有無自性」,如果你在闡釋宗義的當下,你承許必須要破除有自性以及無自性的這兩點的話,「應問彼云」自宗就問了他宗,「決定諸蘊無自性慧,其境無自性如何能破?」這當中的「決定」,在這個地方有「證得」的意思,也就是證得無自性的智慧,它的境界──也就是無自性,為何能夠破除呢?「應當宣說」,你在思惟的當下,你是如何的思惟?並且如何的來探討智慧本身的境──也就是無自性,是可以破除的?你講來聽聽。接下來他宗就談到,若謂中論云,他宗所引用的論點,正是龍樹菩薩所造的《中論》當中的一段文,在這段文當中有強調說:「若少有非空,亦當有少空,若無少不空,空亦云何有?」全無不空故,無自性空亦非有。首先原文當中的第二句話「亦當有少空」,這一句話從藏文版來看的話,不知道它的翻譯是不是很符合原文?這個我不是很確定,或許把它改成「空亦當少有」這或許會比較符合原文,不過這還可以再做更進一步的探討。因為這一句話到之後會作解釋,所以「亦當有少空」與「空亦當少有」這兩句話在字面上的意思是不太相同的。他宗就是引了《中論》當中的這一段文,並且談到第三句話,「若無少不空,空亦云何有?」認為說「若無少不空」,也就是沒有一法是不空的,既然沒有一法是不空的話,那空性本身也應該是空的,那既然空性本身是空的話,就表示無自性的空性本身也是空,透由這一點無自性的空性是不存在的,所以這當中就有強調「全無不空故」,沒有一法是不空的。既然沒有一法是不空的話,「無自性空亦非有」那無自性的空,怎麼能夠安立呢?他宗是引了龍樹菩薩所造的這個偈頌當中這一段文,並且來做以下的解釋。

接下來自宗就先做了一個澄清,此中空、不空者,謂有自性空與不空,全論前後一切皆然。自宗就有談到,在文句當中不管是談到空,或者是不空,「謂有自性空與不空」字面上雖然只有談到「空」與「不空」,但實際上它最主要要闡釋的內涵,是談到了「自性空」與「不空」,「全論前後一切皆然」在《中論》當中的前前後後,談到空與不空的時候,都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作解釋的。這一點從《中論》的釋論,也就是月稱菩薩所造的《明顯句論》,以及佛護論師所造的《佛護論》當中,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一點。那難道說月稱菩薩所造的《明顯句論》,以及佛護論師所造的《佛護論》,你都沒有看過嗎?如果你看過的話,你在解釋這一段文的時候,為什麼你是「依言取義」的呢?你為什不以自性空、不空的這個角度,來探討這段文的文義呢?但說實在的,過去西藏的論師,他們並不認為月稱菩薩是所謂的正量士夫。在昨天我們有談到月稱菩薩所造的論著當中,有特別的強調了無耳以及無心的這個概念,他對於沒有辦法非常仔細的分辨「無自性生」以及「生」,「有」以及「自性有」的這些內涵的人而言,特別的強調他們是無耳以及無心的。所以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也就是月稱菩薩而言,西藏的論師們,他們並不會認為月稱菩薩是所謂的正量士夫,因為他很仔細的去分辨了「有自性」以及「無自性」的內涵。所以過去西藏的論師們,認為月稱菩薩並沒有辦法究竟的了知龍樹菩薩最深的密意,因為他在龍樹菩薩的所造的論著當中,非常詳細的,而且在字面上就特別的強調「有、無自性」的這個概念,所以月稱菩薩所提出來的論點,西藏的論師是沒有辦法接受的。

接下來就是有談到,故自性不空即是有自性,首先先將「有自性」旁邊的這個標點符號改成逗號,也就是因此「自性不空」本身,即是代表「有自性」的意思,若謂無少自性,無自性之空亦非有者,更有何事?尤為可笑!這一段文其實是自宗所談到的一段文,自宗就談到說「自性不空」本身就是代表「有自性」的內涵,但是如果你在解釋的時候,你不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作探討的話,「若謂無少自性」如果說沒有少許的自性,「無自性之空亦非有」一方面你談到沒有任何的自性,但是一方面你又談到無自性的空是不存在的話,「更有何事?尤為可笑!」實際上你所提出來的論點是相當可笑的,你認為無自性是完全不存在的,但是破除了無自性之後,無自性的空也是不存在的話,這樣的一種論點豈不是相違了嗎?既然自性不存在,就是代表無自性是存在的,無自性存在的當下,你怎麼會認為無自性的空是不存在的呢?所以「無少自性」的這一點,與「無自性之空亦非有」的這一點,從字面上來作解釋的話是完全相違的。

接下來,如於苗芽執無自性時,此決定解唯於苗芽執自性非有,俱不執云,其無自性為有為無,應當閉目向內觀之極易明了。並且以他宗的角度而言,他宗想要藉由破除證得無自性智慧之境,來更進一步的證成無自性是不存在的道理。這一點聽得懂嗎?所以以他宗的角度而言,他宗想要藉由破除證得無自性智慧之境,來證成無自性是不存在的。因為之前他宗有談到,證得無自性的智慧,它的境界是不存在的。他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一個論點?是他想要進一步的來證成,無自性本身是不存在的,所以想要藉由破除了證得無自性的智慧之境,來證成無自性是不存在的道理。但實際上這一點從自宗來看,他會認為,縱使你能夠破除證得無自性的智慧之境是不存在的,也沒有辦法證成無自性是不存在的。因為證得無自性的智慧,它在證得無自性的當下,並沒有進一步的去探討無自性它本身是有?是無?所以縱使你破除了它的境,也沒有辦法證成無自性是不存在的道理。並且在這當中就有提到下面的這一段文,「如於苗芽執無自性時」,就比如有一顆心,它執著著苗芽本身是無自性的同時,「此決定解唯於苗芽執自性非有」,這一顆心,在這當中的「決定」就如同之前所談到的,它是「證得」的這個意思。一顆心它執著著苗芽是無自性的當下,在此同時就表示它證得了苗芽之上「自性不存在」的這一點。所以談到了「此決定解唯於苗芽執自性非有,俱不執云」,但是執著著苗芽是無自性的這一顆心,它並不會去執著無自性是有、還是無,這當中的「俱」就是談到了執著著苗芽是無自性的這一顆心,它既不會去執取「無自性是有」,也不會去執取「無自性是無」,對於這一點「應當閉目向內觀之極易明了」,對於這一點你閉上眼睛仔細的想一想,你就可以知道,證得苗芽無自性的這一顆心,在證得這個境界的時候,它並不會更進一步的去探討,我所證得的無自性是有、還是無,這一點是很容易了解的一件事情。

接下來下一段,由是因緣,於無自性不可執有,為遣更執無自性為有,故以正理破有空性,首先先將「空性」旁邊的標點符號改成逗號,這一段的文在去年解釋的時候,並不是以以下的這種方式來作解釋,也就是今年解釋的方式,跟去年解釋的方式是不相同的,這是因為上師不同,其實我個人覺得今年解釋的方式,是比較符合文義的。所以在這當中就是談到,「由是因緣,於無自性不可執有」,這是以自宗的角度來探討這件事情。也就是自宗他在跟他宗做了一段對話,應該不能算是一種解釋,他是在告訴對方,你應該如何的來立你所謂的宗。他就有談到「於無自性不可執有,為遣更執無自性為有」,如果你覺得執著無自性是有的這一點,你沒有辦法安立的話,這是第一句話,「於無自性不可執有」如果你認為,你沒有辦法安立無自性是有的這一點的話,「為遣更執無自性為有」為了要更進一步的去去除執著無自性為有的這種概念,「故以正理破」這個原文當中是破空性為有。就是說想要透由「正理」來破除空性是有的這一點,縱使應理,這一點是正確的,這是以自宗的角度在對於他宗做了一個詮釋。而詮釋到,如果你認為執著無自性是「有」的這一點,你沒有辦法接受的話,那你在沒有辦法接受的當下,你為了要去除「執著無自性」為有的這種執著,你必須要透由正理來證成什麼呢?你必須要透由正理,來證成空性是不存在的,所以必須要透由正理來破除空性是有的這一點,如果你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作詮釋的話,「縱使應理」是符合正理的推論方式,這一點縱使應理,然亦唯是更以餘心,破除另執無自性為有覺心之境,若破通達苗芽無自性智慧之境,極不應理。但是你今天在闡釋這段內涵的時候,雖然你沒有辦法接受執著無自性是有的這個概念,但是你想要推翻這個概念的當下,你並沒有用我之前所為你介紹的這種正理來作解釋,那你用什麼樣的正理呢?「然亦唯是更以餘心,破除另執無自性為有覺心」,這個時候如果你是想要破除「執著無自性」是「有」的這個概念,那你必須要以另外一顆心,它在執著無自性是有的當下,而破除這一顆心它的所執境,來證成空性是不存在的這一點。你不能夠用破除執著苗芽是無自性的這顆心的境,來證成「空性」是不存在的。我知道你們看這個中文,可能不太容易了解它的意思,不過你慢慢的看,應該是可以了解的。這邊最後再做一個解釋,就是說「然亦唯是更以餘心」,就是你必須要以另外一顆心,這當中的「餘心」就是以另外一顆心,那另外一顆心它所執著的是執著什麼境呢?它是執著無自性是存在的。如果你想要破除執著著「無自性是有」的這顆心的話,你必須要去破除執著「無自性是有的這顆心」,它的「境」是不存在的,所以談到了「唯是更以餘心,破除另執無自性為有」,你必須要破除的是執著著無自性是有的這一顆心,它的境是不存在的。「若破通達苗芽無自性智慧之境,極不應理。」但是你在破除的當下,你並沒有破除前面這顆心它所執著的境,反而是破除了通達苗芽是無自性智慧之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你想要來推翻空性是存在的這種內涵的話,其實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是不合邏輯概念的。所以自宗在這段文當中,是要教他宗如何的來安立一個宗,並且在安立的當下,必須要透由什麼樣的正理來證成自宗。

接下來下面這一段文,這一段文是以自宗的角度,來解釋之前所要詮釋的內涵。之前自宗在對他宗解釋的時候,自宗是在教他宗應該要如何的來安立自己所要提出來的這個論點。他宗這個時候就說:如果既然你認為我所安立的宗是錯誤的話,那你是如何的來安立呢?接下來自宗就有談到說,我等破除苗芽自性,便決定解自性非有,在破除了苗芽是有自性的這一點當下,「便決定解自性非有」在當下就能夠證得苗芽之上的自性是不存在的。次由餘心縱執無自性是有,然所執境亦非正理所破,首先先將「破」旁邊的標點符號改成逗號。在破除了苗芽之上的自性之後,便能夠證得苗芽之上的自性,是不存在的這一點,也就是證得苗芽是無自性的。更進一步的,「次由餘心」也就是之前證得苗芽是無自性的這一顆心,它是第一顆心,「次由餘心」接下來以另外一顆心來作觀察,或者是它的所執境而言,「次由餘心縱執無自性是有」,以另外一顆心的角度而言,縱使它是執著著無自性是存在的,是有的話,「然所執境亦非正理所破」,另外一顆心它所執著的境,也就是無自性是有的這一點,「亦非正理所破」透由正理也是沒有辦法破除的。若許空性是有自性,則當破除。但如果你在建立了空性之後,你認為空性本身是有自性的話,空性是有自性的這一點是必須要破除的。所以這個內涵,最主要就是談到,空性本身是破除了「自性」之後而安立了無自性。所以在破除了「自性」的當下,它並不是破除「空性是存在」的。也就是說空性在破除自性的當下,並不是破除空性是存在的這一點,而是破除了「空性之上的自性」。從之前的那一段文,也就是「由是因緣」一直到自宗當中的最後一句話「若許空性是有自性,則當破除。」這段文它字面上的意思相當的艱深,但是這當中有一些內涵,卻是相當重要的。之前也就是昨天,還有前天,當我在幫翻譯上課的時候,這一段文我們兩個搞得是一踏糊塗,所以相信你們今天在聽的時候,也會有相同的感覺,但是你們可以好好的去思惟一下。

之前最後一句話當中是談到了,「若許空性是有自性,則當破除」,也就是承許「空性是有自性」的話,空性是有自性的這一點,是必須透由「正理」來破除的。什麼樣的一顆心,它會執著空性是有自性的呢?在下面的這一段文當中就會探討到,若爾於無自性,云何能起有自性執?在無自性之上,要如何才能夠生起「有自性」的這種執著呢?謂緣苗芽無自性時,雖不執苗有自性,然能起執苗之無自性是有自性。接下來就談到,「謂緣苗芽無自性時」在緣著苗芽是無自性的當下,「雖不執苗有自性」在緣著苗芽是無自性的當下,我們並不會去執著苗芽是有自性的,因為既然你已經執著了這個「境」是無自性的話,以同樣的一顆心它所執著的「境」要是完全相同的話,它在執著「無自性」的當下,是不可能在同一時刻又執著這個境是「有自性」的,所以談到了「緣苗芽無自性時,雖不執苗有自性,然能起執苗之無自性是有自性。」雖然在當下同樣的這顆心,它並沒有辦法執著苗芽是有自性的這一點,但是它會更進一步的,以另外一顆心來執著苗芽是「無自性」的這一點本身是「有自性」的。所以之前的第一顆心,也就是執著著苗芽是無自性的這一顆心,它最主要所緣的境界是緣著苗芽,在執著苗芽之後現起的是無自性的這種影像。但是之後的這一顆心它所執著的境,是執著苗芽是無自性的,在「執著苗芽是無自性」的這一點之後,而現起了「有自性」的這種行相,所以這兩顆心它所緣的「境」是不相同的。

那就做了一個簡單的譬喻,「如於無瓶,雖不執謂瓶實是有」,這句話應該改成「有瓶是實」,也就是如於無瓶,雖不執謂有瓶是實,然能執謂無瓶是實。就比如說你已經知道在某一個地方是沒有任何的瓶子,如果你已經知道「沒有瓶子」的話,「雖不執謂有瓶是實」既然你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沒有瓶子」的話,你就不會去執著這個地方「有瓶子」的這一點是「真實的」,因為你已經知道瓶子是不存在的。既然瓶子是不存在的話,你就不會去執著有瓶子本身是真實的。「然能執謂無瓶是實」雖然不會執著有瓶子的這一點是真實的,但是你可能會去執著「沒有瓶子」的這一點是「真實」的,因為你既然認為這個地方它沒有瓶子的話,你可能會去執著「沒有瓶子」的這一點是「真實」的。

接下來下一段文,由是若說,以無少許非自性空,故芽無自性空亦無自性,是為正因。這句話是以自宗的角度來作探討,之前我們看到《中論》當中的這個偈頌裡,第三句話以及第四句話有談到,「若無少不空,空亦云何有?」並且以他宗的角度,他宗對於這二句話有做了一段解釋。自宗來探討的時候,他會認為他宗所解釋的方式,不管是在字面上也好,或者是透由正理來推論也好,皆是不合理的。既然不合理,自宗是以什麼樣的方式來作解釋呢?就是談到「由是若說,以無少許非自性空」,如果沒有一法不是自性空的話,也就是「以無少許非自性空」沒有任何的一法「並非自性空」,也就是沒有任何的一法「不是自性空」的話,「故芽無自性空亦無自性」既然「沒有」一法「不是自性空」,那苗芽本身是「無自性」的這一點也應該是「無自性」,「是為正因」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解釋《中論》當中的第三句以及第四句話,這才是合理的。既然一切的法皆沒有自性,就表示苗芽之上無自性的空,也就是無自性的空性這一點本身,也是無自性的。透由這一點所要破除的,是破除執著苗芽「無自性」的這一點,是「有自性」執著的「境」,而並不是要破除苗芽「無自性」的這一點「是存在」的,它最主要要破除的是破除苗芽「無自性」的這一點是「有自性」的,並不是要破除苗芽「無自性是存在」的這一點。

下一段,四百論釋說是破有自性之空,如云,之前以自宗的角度在解釋《中論》當中的這段文時,自宗提出了自己本身的看法,並且引了《四百論》釋論當中的這段文而談到,之前所提出來的這個觀念,它是有根據的。以《四百論》這部論著而言,是聖天菩薩所造的一本論著,至於《四百論》的釋論,我不太清楚聖天菩薩是否有造《四百論》的自釋?那《四百論》的釋論,有可能是月稱菩薩所造的,但是對於這一點我自己本身並不是相當的清楚。在《四百論》的釋論當中,就有談到「是破有自性之空,如云」,如果破除空性是「有自性」的話,這當中所謂的「是破有自性之空」,實際上他是談到如果破除空性是有自性的話,如云:「若所說空少有自性,是則諸法亦當有自性。下面的這個下引號應該是把它劃掉的,這個下引號是直接的連到這一行的最下面,能治云何起?」引完這個偈頌之後,再劃上下引號,這段文是從上到下是連貫的。「如云」也就是在《四百論》的釋論當中,有談到以下的這段文,這段話裡面就是有談到,「若所說空少有自性」如果空本身有少許的自性,「是則諸法亦當有自性」就如同空本身有自性般,空以外的諸法也應當是有自性的,為顯非有,但實際上諸法之上「有自性」的這一點是「不存在」的緣故,所以為了要顯示諸法之上有自性的這一點是不存在的,因此引了下面的這一段文。故說頌言,而引了《四百論》當中的原文,之前「若所說空少有自性,是則諸法亦當有自性」,這段文是連結上下文的結合文。也就是在印度的論著當中,並沒有很仔細的強調文當中的科判,所以為了要連結上下文,在造論的時候會有連結上下文的「結合文」,那之前「若所說空」等這一段的內涵,就是談到了上下的結合文,並且在結合上下文之後,有引了《四百論》當中的原文。在《四百論》當中有談到:「若無不空者,空復從何生?如無餘所治,能治云何起?」引了這段文之後,宗大師有做了一個解釋,不爾,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若破」這當中的原文應該在「破」的下面加上一個「有」,然後若破有無自性之空,則無無自性,如果破除了「無自性的空」是「存在」的這一點,也就是破除了「有無自性之空,則無無自性」,既然破除了無自性的空是存在的這一點,更進一步的去推論的話,可以發現到說「無自性」根本是「不存在」的。將「無自性」的旁邊這個標點符號改成逗號。若爾,如果無自性是不存在的話,則當有自性體,那就表示自性是存在的,於一切種性不可破。更進一步的,既然自性是存在的話,在一切的法之上,自性是沒有辦法破除的。

下一段,如迴諍論云:「若即無自性,能遣無自性,遮無自性已,即成有自性。」這個偈頌當中的第二句話,「能遣無自性」這一句話是不是符合原文當中的內涵,是有待考慮的,因為第一句話跟第二句話,以中文版來看的話,它是完全相違的。「若即無自性,能遣無自性」,如果它是無自性的話,它本身是要能夠去除或者是排除無自性的,這兩句話在中文版當中看起來是相違的。但是在藏文當中它是提到,「若即無自性」如果一法它是無自性的話,那怎麼能夠去除無自性呢?也就是說它既然是無自性的話,你怎麼能夠去除無自性而安立有自性呢?「遮無自性已,即成有自性」,因為你在遮除了無自性之後,這一法它應該是有自性的。

自釋亦云,在《迴諍論》的自釋論當中,也有談到說:「如云莫言即言遮言,首先它就做了一個譬喻,就比如「莫言」,我們叫人家不要說話,透由這一句話我們是要遮止什麼內涵?是要遮止他人說話的這個動作。比如叫他人不要說話的時候,透由這個聲音,也就是「叫人不要說話」的這個聲音,它最主要遮止的是遮止「他人要說話」的這一點,所以「莫言」就是叫他人不要說話。「即言」這個言,就是叫他人不要說話的這個「聲音」,「遮言」它是在「遮止」他人說話的這一點。如是若以無自性語,遣法無自性,其喻應理,這一段文在藏文當中的原文非常難懂,在中文當中的原文更難懂。如果做一個解釋的話,「如是若以無自性語,遣法無自性」,以藏文的意思來作解釋的話,如果你認為透由宣說無自性的這一段話,或者是講到了無自性的這個內涵,其實談到了無自性,「遣法無自性」這個是以自宗的角度在跟他宗談到,如果你認為在宣說無自性的當下,透由「無自性」的這段文,它能夠遮止法之上的無自性的話,「其喻應理」但你又認為之前「莫言、即言、遮言」的這個譬喻,跟你所談到的內容是完全相符合的話,實際上在這個當中已經有了相違點。因為所謂的「叫他人不要說話」,是想要透由這個「聲音」,「遮止」他人要說話的這一點,但是你既然認為這個譬喻,與你所要詮釋的內涵是完全的相符合,但是你又認為在宣說無自性的當下,透由宣說了無自性它能夠遮止法之上的無自性,實際上這根本就是沒有辦法配合起來。但是你又認為,這個譬喻跟你所要詮釋的內涵,是能夠配合的話,實際上這是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的,但是這個內涵從中文當中是完全看不出來的。然此唯以無自性語,破諸法性。那如果你要從譬喻當中來解釋你的自宗,你必須要以下面的這種方式來作解釋,首先先將「其喻應理」旁邊的標點符號改成逗號。「然此唯以無自性語,破諸法自性」,實際上是要透由無自性,也就是宣說無自性,來破除諸法之上有自性的這一點,在「破諸法自性」的旁邊打上一個句號。也就是如果你所說的內涵,是要與譬喻相符合的話,是如同叫他人不要說話的聲音,是要遮止他人說話的這一點。相同的,宣說了無自性之後,它最主要遮止的是法之上的有自性,所以他要破的是法之上的有自性,並不是要破除法之上的無自性。

若無自性言即能遣除諸法無自性,如果談到無自性的話,這當中「若無自性言」,是談到了與原文當中是談到「若言無自性」,也就是言語它本身要是無自性,並且「即能遣除諸法無自性」,如果透由這個聲音,在闡釋無自性內涵的當下,它能夠破除諸法是無自性這一點的話,破無自性故諸法有自性,在破除諸法是無自性之後,你必須要能夠成立諸法是有自性的,有自性故即非是空。」如果法是有自性的話,你如何的來成立無自性的空,此說極顯。這句話剛剛有聽懂嗎?「若無自性言即能遣除諸法無自性」,如果透由宣說無自性的內涵,它是能夠遮止諸法是無自性這一點的話,那就在遮止了無自性之後,「破無自性故諸法有自性」你必須要能夠安立有自性。如果有自性的話,你怎麼安立無自性的空?「此說極顯」這個內涵透由原文以及《迴諍論》的偈頌,以及自釋當中的解釋當中可以看得出來。

在這個原文當中有很多的內涵,也就是宗大師會在偈頌,以及自釋的這個部分做了一個解釋,從這個解釋裡面我們就可以知道,宗大師他本身的智慧以及成就是如何的了不了。從閱讀《菩提道次第廣論》,尤其是毗缽舍那的這段文裡面,我們會很自然的對於宗大師生起一種景仰之心,也可以知道宗大師是一位了不起的智者。在之前我們有談到雲瑪堪巴的這位上師,這位上師對於宗大師所提的一些論點,尤其是在毗缽舍那當中詮釋中觀的一些論點,提出的一些問難。但是在瑪堪巴的學生裡面,也有很多是很出名的格西,這些格西平時也是以閱讀宗大師的論著,為最主要的一個修學對象,也就是這些格西他最主要閱讀的,是以閱讀宗大師的文集為主。所以當他的上師,也就是瑪堪巴提出了對於宗大師的問難之後,有很多的弟子,他知道瑪堪巴根本就不了解宗大師究竟的密意,所以他甚至會去回答自己的上師所提出來的問難。所以他的上師在看到弟子們,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回答他的時候,上師他是示現出很生氣的這種面貌,甚至有其他的弟子會去跟這位格西說,你不應該這樣回答你的上師,如果你以這種方式回答你上師的話,你上師是會很生氣的。這位格西就回答他說:因為我的上師他很隨便,他不了解宗大師密意的當下,他既然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對於宗大師提出問難,那既然有這麼隨便的一位上師,我當然要不客氣的對他了,縱使他會生氣,這也沒什麼關係。這個時候這位格西,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在駁斥他的上師,也就是瑪堪巴對於宗大師所提出來的一個問難。從宗大師的一些論著當中,我們可以看到,宗大師在闡釋中觀正見的同時,引述的經典不外乎是月稱,以及龍樹,甚至佛護論師,他們所解釋的這些論著,並沒有任何的一點是宗大師自己本身所捏造出來的。在引經據論之後,宗大師只不過是將這當中的文義,更清楚的解釋出來罷了,從這個裡面我們可以知道,宗大師是何等了不起的一位智者。早上的課就上到這個地方。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