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6/02 02:41:24

喇嘛網 日期:2010/06/02 02:40:37   編輯部 報導

毗缽舍那 2005-9

教授:甘丹赤巴法王 日宗仁波切  

中譯:如性法師

(九)35 上午

申二、明所破義遮破太狹

一切遍智大班智達洛桑千謙,曾經在《上師薈供》當中有談到一個偈頌:「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緣起因果如此不虛妄,二不相背為伴龍樹義,義趣密意通達求加持。」這個偈頌當中的內涵,與昨天宗大師在《三主要道》當中所談到的,「觀見世出世間一切法,從因生果真實不虛妄」,這個偈頌當中的內涵是相同的。首先在第一句話當中有談到,「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這當中的「生死」就是指著輪迴,輪迴當中包含了有漏的苦,以及有漏的苦因;而所謂的「涅槃」就是脫離了有漏的苦以及苦因之後,所得到的究竟解脫。一切的法不外乎都是包含在生死以及涅槃當中,並且一切的法,它本身並沒有任何的自性,因此談到了「纖毫無自性」。既然沒有自性,它是如何安立的呢?在一種不觀察、不追究的當下,透由「名言識所共許」的情況之下而安立的。以我們的名言識而言,法王在針對這一點的時候有做了特別的開示,也就是在名言識上所顯現出來的「境」是存在的,但是是不是如同所顯現的一般,它就能夠完全安立呢?並不是。也就是說在名言識的顯現境上面,有一法是存在的,但就如同我們所顯現的一般,顯現境之上所顯現出來的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存在的呢?並不是。也就是法的存在,有一部分它是在名言識的顯現境上必須要呈現出來;呈現出來的方式,是在一種不做任何的觀察,以及不做任何的追究的情況下所安立出來的。如果我們在這之上更進一步的去觀察、去追究的話,我們會發現到,我們所認為的「法」似乎是完全不存在的,從這個當中來探討「無自性」的內涵。雖然法本身是無自性,但是緣起因果的內涵,卻是真實不虛妄的。緣起以及因果之所以能夠呈現出真實不虛的這種特色,也是在一種不觀察以及不追究的情況之下所安立。而這兩者,也就是第一點的無自性,以及第二點的緣起因果不虛妄的這兩點,「二不相背為伴龍樹義」,這彼此之間並沒有任何的相違,並且在探討的過程裡必須要能夠相輔相成,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闡釋無自性,或者是甚深空性的內涵,就能夠遠離常邊以及斷邊。相反的,在探討無自性以及緣起因果的法則時,如果偏向於某一邊的話,到最後一定會墮入常邊或者是斷邊。而遠離常斷二邊的中觀正見,才是龍樹菩薩在闡釋空性時最主要的密意。而這個偈頌是在《上師薈供》當中的一個偈頌。

以《上師薈供》本身的造者,也就是洛桑千謙這位班智達而言,他是五世達賴法王的親教師,他與五世法王的關係非常的密切,這一點從五世法王的傳記裡面就可以看得出來。並且在宗大師之後,有所謂的雙運七鬘,也就是有七位的成就者,是在一生一世當中成就了圓滿的佛果。而之前我們所介紹的這位上師,也就是洛桑千謙的這位大班智達,他也是雙運七鬘當中的其中一位成就者,也就是他透由修學密法,而在一生一世當中成就了殊勝的佛果位。並且他也造了許多的儀軌,這些儀軌是我們平常在修法的過程當中,都必須要用到的儀軌。甚至有許多其他教派的人都會談到,要是在格魯派當中沒有洛桑千謙的這位上師的話,格魯派的出家人是找不到飯吃的。因為出家人要幫他人修法的時候,是必須要念誦儀軌,而這些儀軌大部分都是由洛桑千謙的這位上師所造。就以我們現今所熟悉的,不管是《上師薈供》,或者是《度母除魔法》種種的儀軌,幾乎都是這位大成就者所造的。並且在密教,或者是顯教當中,以道次第而言有造了《安樂道論》,並且在顯密各各部分都造了許多的論典。

平時在修學中觀正見的過程當中,我們都知道中觀正見的內涵,相當的深奧,當下想要修學並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一方面我們要不斷的發願祈求,而一方面我們也要仔細的去思惟。就以這個偈頌而言,偈頌它本身是透由具有正量的一位上師親手所造的緣故,偈頌它本身相當的具有加持,一方面透由念誦偈頌,並且如實的來作發願以及祈求,一方面在念誦的過程裡,我們也應該要仔細的思惟偈頌當中的涵義。在這個偈頌裡有特別的強調,「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也就是一切的萬法,以「我」自己本身為主的話,是沒有任何自性的。在我們的內心當中,時常會生起「我」的這個念頭,實際上會有這樣的一個念頭,完全是在「身、心」的和合體之上,僅由「心」的力量去安立出來的一個法則,而我們安立成叫做「我」。這種「我」的形成是完全透由「心」的力量,而在「身、心」的和合體之上,去安立之後而形成的。但如果我們並不因此為滿足,而更進一步的想要去尋找「我」的存在的話,尋找以及探索的背後,我們是沒有辦法找到一個真實的自我。不管我們探討身或者是心,甚至身心的和合體,到最後我們都會發現,這些並不是「我」。更進一步的以身體而言,身體的形成也是如此的,它也是在眾多的支分聚集之後,透由「心」的力量安立而形成的。對於這一點現今的科學家,也在不斷的研究當中。科學家們會認為,一個個體的形成,是透由眾多的「粗分」的微塵聚集之後所形成的;而這些粗分的微塵,它本身也是透由眾多「細分」的微塵聚集之後才有辦法形成出來。甚至現今有很多的科學家,他們所提出來的論點,尤其是在微塵的這個部分,所提出來的論點,與佛教的論點當中所提出來的一些觀念是不相同的,他們探討的似乎比佛教當中所認識的還要更細緻、更清楚。雖然他們並不承許空性的內涵,但是至少他們所探討的這個方式是正確的,也就是在不斷探討的背後,他們也會發現到,形成個體的這個支分,不管是微塵,或者是任何一法,在不斷的探討、不斷的尋求之後,它會越來越細緻,甚至到最後有可能會完全的消失,也就是沒有辦法找尋到一個真實的東西。因此透由這一點,來解釋「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它是沒有任何的自性。

既然沒有任何的自性,是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安立這一法是存在的呢?一法的安立,完全是在不觀察以及不追究的情況之下所安立出來的。但實際上,無自性以及緣起因果的法則,必須要相互的來作觀待。如果在安立無自性的當下,並沒有辦法安立緣起因果,此時我們會墮入「斷邊」;相反的,在安立緣起因果的同時,並沒有辦法安立無自性的話,這個時候我們是墮入了「常邊」。在探討空正見的過程當中,唯有將無自性以及緣起因果的兩種法則,相互的配合,並且在探討的過程中,以相輔相成的方式,來作解釋以及探討的話,才能夠對於中觀正見有深厚、並且正確的了解。

對於之前我們所談到的這個內涵,這一世的達賴喇嘛法王,在講法的過程中也會一再的強調,佛教的整個教義是建立在「見」以及「行」之上的。所謂的「見」就是談到了「依起」之見,而「行」就是談到了「無害」之行。這一點的內涵,就如同我們之前所探討的,「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緣起因果如此不虛妄」,這兩句話的內涵是完全相符合的。不僅如此,當法王在介紹「見」以及「行」的時候,他時常會引用龍樹菩薩的,「何者由悲心斷除一切見,宣說一切法瞿曇我禮敬」的這個偈頌,在這個偈頌當中最主要強調的就是見以及行的重要,所謂的「行」是談到了無害行,在闡釋無害行的過程中,無害行是必須要建立在依起見之上的,也就是說無害行與依起見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是相當的密切,而且不可分離的。以我們自己本身為主,我們都知道我們個人是想要離苦得樂,並且對於離苦得樂的這一點,不管是承許宗教,或者是不承許宗教,甚至說內道、外道一切的宗義師,到最後就連最微小的昆蟲們,他們都有這種基本的本能。以想要獲得快樂的這一點而言,我們為什麼要修學佛法,甚至更進一步的去探討因果的內涵?就是因為我們想要從這個當中,獲得我們想要獲得的快樂。但是相同的,為什麼有一些人,他不承認有宗教,也不承認有佛法,甚至不承認有因果?因為他們也是想要獲得快樂,也就是因為他們想要獲得快樂的原因,他認為在認識了因果之後,這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情,甚至會阻礙他獲得某一種快樂,所以他會盡可能讓自己不要去認識所謂的宗教信仰等等。他的這個行為,也是想要在這個過程當中,獲得他所認為的一種快樂。因此這一點,也就是想要「離苦得樂」的這一點,對於修學佛法,或者不修學佛法,承認佛法與否,都會有相同的一個特質,我們仔細的思惟,我們就可以知道這個內涵。甚至說我們人本身,因為透由思惟,會藉由種種的方式,比如修學佛法,或者是信仰某一種宗教,來讓我們獲得自己本身所要獲得的快樂。但對於畜生而言,畜生實際上是並沒有所謂的智慧,也就是牠們雖然能夠考慮到眼前所會發生的一些事情,但是對於長遠的目標來說,牠們並沒有深厚的這種打算。以畜生而言,牠會透由種種的方式來解決當前的問題,甚至在牠們的認知當中要獲得快樂,也是必須要透由種種的行為,才能夠獲得某一種的快樂,因此牠們看起來似乎也比我們人類還要忙碌。但實際上不管是想要獲得的快樂,或者是想要避免的痛苦,這一切都是「依賴著因緣」而產生的。而在所依賴的因緣當中,以究竟的角度來探討這個問題的話,我們會發現,我們所不想要獲得、不想要承受的痛苦,最究竟的因緣,最主要或者是大部分都是來自於「我們內心當中沒有辦法對他人生起慈悲,甚至更進一步的想要去傷害他人」所造成的。而我們想要獲得的快樂,從究竟長遠的角度來作探討的話,最主要的因是在於「我們想要去利益他人」,以這樣的一種善念在造作了業之後,而產生的一種善果。這樣的一種因果法則,是我們比較容易認識,而且透由外在的事物是能夠觀察得出來的。這跟所謂的無自性的空性內涵相較之下,是比較容易了解的,但不管怎麼說,它也是一種觀待,甚至由因生果的緣起法。所以也就是因此,為什麼我們要去除內心當中想要傷害他人的這一顆心,並且要不斷的在內心,對於他人生起慈悲以及關愛,最主要的關鍵是因為,這一切正是獲得快樂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因此,如果你想要獲得快樂,你必須要能夠成辦「樂」最究竟的因,並且透由這樣的一種方式,而在內心當中不斷的培養慈悲,以及對於他人的關愛。透由這一點,我們就可以知道「無害」的行為,是必須要建立在「依起」的正見之上,而這一點是相當重要的。

平時法王在講經說法的同時,大部分都會強調這個概念,而這個概念也是相當重要的一個概念。以法王這一位上師而言,法王與過去許多的上師講法的方式並不相同,為了適應現今眾生的根器,所以在講法的同時,他所用的譬喻,或者是所講述的內涵,是我們現今人比較容易體會,也比較容易了解的。因此在聽法的過程當中,我們要能夠知道,這個部分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

在《入行論》當中也有談到,「盡是所有樂,希從利他生,盡是所有苦,皆從自利起。」以世間人的角度而言,世間當中一切的安樂,皆是透由利他而產生的,也就是我們所想要獲得的安樂,是必須要建立在利益他人之上才有辦法獲得。相反的,「盡是所有苦,皆從自利起」,世間當中一切的痛苦,所有的問題,我們所不想要遭遇的這一切,皆是過度的貪愛我們自己,以及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只想到我們個人、而忽略他人所造成的。因此,為了要獲得快樂,必須在內心當中培養對他人的慈心、悲心以及關愛之心。為了要去除痛苦,我們要盡可能的,減低我們內心當中傷害他人的這種念頭。這個部分,其實並不難觀察到,它跟空正見相較之下,並沒有像空正見來得這麼困難。甚至我們可以透由簡單的譬喻來了解到,樂以及苦是如何形成的,這一點也從《入行論》當中的一個偈頌,我們可以看得出來。

在《入行論》當中有談到,「此何須繁說,凡於作自利,能仁行利他,觀此二差別。」對於苦樂的這個問題而言,我們從導師釋迦世尊,以及我們自己本身來做一個簡單的探討。以「能仁」也就是世尊而言,剛開始他跟我們並沒有什麼兩樣,也是在輪迴當中流轉受苦的一位眾生。並且當時他的內心也是生起「我愛執」,而忽略了他四周圍的有情眾。但之後,由於透由不斷的思惟「愛我執」的過患,以及「愛他執」的勝利,並且在修學大乘法之後,能夠斷除內心當中的「愛我執」,而將「愛他執」的這顆心念,究竟圓滿的緣故,所以成就了圓滿的佛果。成佛之後,我們可以比較一下,佛他具有什麼樣的功德?而佛本身他的美名是能夠遍佈十方;甚至佛他具有什麼樣的能力,能夠利益一切的有情眾生?這跟我們相比之下,我們馬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以我們自己本身現今的狀況來說,我們都知道自己的處境,不要說利益其他的有情眾生,就連我們自己本身的問題,我們都沒有辦法解決,更何況是去利益他人?因此這一點,從導師與我們兩者之間相較之下,馬上可以呈現出一個明顯的對比。

這一點在《上師薈供》當中也有再一次的強調而談到,「自我愛執難遇成呵此,非所意願苦因及見已,執持憤心摧彼怨恨彼,滅除我執大魔求加持。」這當中有做了一個簡單的譬喻,也就是譬喻「愛我執」就如同是相當難以治療的一種重病。而這當中的這種重病,是談到說,有時候我們在頭痛,或者是發高燒時,我們可以馬上意識到我們自己本身的身體已經出了狀況,並且會透由看醫生或者是服藥,來減輕我們當下的病痛。但是這當中的重病是強調說,有一種病它是相當難以治療,並且剛開始的時候,你生了這種病,你自己本身可能都不清楚,並且在生了這種病之後,你全身會感到相當的輕鬆,而且相當的自在,並且你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這是初步;但是如果這個病你不去就醫,不去治療的話,到最後它可能會奪去你寶貴的生命。相同的「我愛執」也是如此的,在現皆段我們內心當中生起我愛執的時候,我們有可能會犯下偷盜,或者是打妄語,甚至欺騙他人,或者是傷害他人,在當下我們會認為這樣的一種行為,能夠讓我們獲得某一種安樂,並且我們會以此為滿足。但我們很少人會去探討,這樣的一種念頭,以及透由這種念頭所引發的行為,到底是能夠幫助我們?還是會傷害我們?這一點我們大部分的人並不會去探討。不要說來生的苦樂,在今生當中,我們透由種種的惡行,在傷害他人之後,實際上我們所獲得的,難道是真正的快樂嗎?這並不一定。在現今有很多的問題,實際上最終的源頭,都是來自於我們本身傷害他人所造成的。由此我們可以知道一切痛苦的根本,是由於我們對於「貪愛」,也就是我們對於「樂」的本質並不清楚,並且貪愛現今我們自認為的一種快樂而造成的。所以實際上「愛我執」本身它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無始以來是它傷害了我們,讓我們沒有辦法獲得真正的快樂。所以當我們看到這一點之後,我們要知道我們所要消滅的敵人,實際上是我們內在的這位敵人。對於外在的敵人而言,他對我們產生的傷害,只不過是暫時的罷了。因此看到它所帶來的種種過患,我們應該要想辦法將它提早消滅。

而這一點在《入行論》當中也有特別的談到一個,我們都能夠觀察到的一個譬喻,在這個譬喻當中有特別的強調,比如有一戶有錢的人家,這一戶人家,他有一間工廠,並且在工廠當中有許多員工為這位老闆打拼的話,如果老闆他本身所想的都是「自己」,整天都是想著要發財、賺大錢。在這個過程裡,他可能會忽略掉員工的利益,甚至他也不會去考慮到,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照顧底下的員工。由於他過度的「貪愛」,甚至他在內心當中生起過度的「貪念」,到最後有可能會變成一種「慳貪」,甚至他不想要發薪水給底下的員工。那如果底下的員工沒有拿到錢的話,他怎麼可能為這位老闆工作,那想必這間工廠的運作會發生問題。但是換一種角度,老闆本身雖然是想要賺錢,但是如果在這個過程裡面,他能夠撥出時間,並且花一些心力去照顧底下的員工的話,那底下的員工他也自然能夠感受得出來,老闆對於他們的這種關心以及體貼。並且在工作的過程裡面,他就會比往常更賣力的為這間工廠,甚至為自己的老闆,來做他自己本身應該做的事情,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運作的話,可想而知,這間工廠的運作情況,會顯得格外的順利,也就是相當的正常。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做運作,那想要賺錢,它並不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這是我們一般人都可以觀察到的一件事實。

所以在探討苦樂,或者是探討關愛他人,要捨棄自己的這個觀念時,不要說來生,在今生當中我們透由許多的例子,我們都可以知道「關愛他人、為他人付出」這是何等的重要。從「為他人付出」的過程裡面,不僅他人能夠獲得某一種層面的幫助,對於我們自己本身而言,我們也能夠獲得我們想要獲得的快樂。因此透由這個簡單的譬喻,甚至日常生活當中的一些例子,我們就可以了知到,不管從世間或者是出世間,任何的一個角度我們來觀察的話,苦樂的問題皆是如此。

對於之前我們所舉的這個例子,也就是一間公司的老闆,如果他剛開始在創辦事業的時候,他所想的並不是只有個人的利益,而是想到說,如果我能夠成立一間公司,或者有一間工廠的話,這當中就是要有很多的人來這個地方工作幫忙,透由這間公司他能夠解決很多人的生活問題,以這樣的一種動機意樂來開這間公司的話,相信這間公司在不久之後,就會有很多的人陸陸續續的到來。並且以老闆本身而言,因為老闆他最主要的出發點是為了他人的緣故,所以這間公司在不久的將來要逢勃的發展,或者是慢慢的進步,這是相當有可能的一件事情。但相反的,一間公司的老闆,如果他所想、所作都是僅為了自己,而完全的忽略掉了底下的員工,以及四周圍的人的話,縱使他有很崇高的理想、抱負,但是想要成功的創業這似乎是有問題的。這一點從現今地球上任何的一個國家,任何的一個地方,我們來探討這個問題,我們都會發現到,實際上確實就是如此。

以政治家本身而言,政治家本身在搞政治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人力。如果這一位政治家,他在做任何的決策的當下,他所想、所作都是為了自己,而忽略掉他人的話,那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投靠這位政治家呢?如果這位政治家,身旁沒有一群人擁護他的話,他有再高的一些理論,甚至他有再崇高的抱負,這也是很難達成的。對於這一點達賴喇嘛法王就曾經說,在提倡共產主義的過程裡面,如果所提倡的共產主義,它本身是相當清淨,沒有任何染污的話,要透由改變貧富的差距來讓國家進步,這是絕對有可能的一件事情。但現今有很多的人,在提倡共產主義的時候,他所提倡的共產主義,跟原先想要提倡共產主義的這個人,最主要的想法已經有一段的距離,所以縱使他所提倡的是共產主義,但是帶來給人民的,反而是一大堆的困擾。這一點不要說所謂的共產主義,以學佛的佛弟子來說,平時在修學佛法的過程裡,我們嘴巴上面講的,不外乎都是慈心、悲心,但如果你在宣說慈心、悲心的背後,你所想、所作都是為了自己的話,那你等於是在自欺欺人。也就是以一位佛弟子而言,在宣說慈悲的背後,他所想的都是自利,所作的都是為了想要利益自己的話,那他所宣說的佛法,只不過是一種騙人的工具,也就是他想要透由法來得到自己本身的利益,因此透由宣說佛法而來欺騙他人;而欺騙他人的同時,他也是在欺騙自己。所以這一點從我們自己本身來作探討,我們就可以發現到,其實我們也是如此的。如果我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自己,以自己為出發點,所做的這任何一切的行為,對於我們自己,或者我們四周圍的有情眾生來說,都不會有任何的幫助。也就是因此慈心,以及悲心,以及關愛他人的這種心態,為什麼如此的重要,原因就是在這個地方。不管在過去、現今以及未來,在我們的內心當中,不斷的去培養慈悲,以及關愛他人的心,這一點是相當重要的一個部分。

 

更進一步的,在佛家所談到的慈悲,這樣的一種慈悲,並不是為了要獲得現前的安樂,而提倡出來的一種概念。佛家所提倡的慈悲,是希望透由培養內在的慈悲,而獲得最究竟的快樂。也就是如果能夠透由最究竟的因,也就是在內心當中培養圓滿的慈悲之心的話,我們就能夠獲得最究竟的快樂,也就是圓滿的佛果。也就是因此以我們自己本身而言,如果我們想要獲得最究竟的快樂,並且也希望讓他人獲得最究竟的快樂的話,唯有獲得圓滿的佛果,才有辦法成辦自利以及利他,也就是因此成辦圓滿的佛果,對於我們以及一切的眾生而言,都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為什麼在提倡大乘法的過程裡面,會有特別的強調,必須要以慈悲作為根本,而在這之上生起殊勝的菩提心?因為我們要對於佛果生起強烈的希求,這樣的一種「希求」,是必須要建立在「菩提心」之上的,而菩提心最主要的根本,不外乎就是談到「慈心」以及「悲心」的概念。

在內心當中培養慈心以及悲心的過程裡面,由於為了想要讓他人獲得快樂、而遠離痛苦,這時我們所觀注的對象,也就是以所化機本身而言,最主要有三大類,而這當中包含了大乘種姓的所化機,以及小乘種姓的所化機。也就是為了要究竟利益他們的緣故,對於他們所熟悉,或者所希求的法門,以及道次第的內涵,我們自己本身需要能夠先了解,並且如實的在內心生起某一種的體會,而這一點就是以「利他」以及「自利」這兩種方式來作探討。透由這一點我們在生起菩提心的時候,會特別的強調生起「希求利他」的發心,以及生起「希求自利」的發心。我們所修學的道,不外乎都是統攝在三乘道當中,所以以菩薩而言,菩薩為了要獲得究竟圓滿的果位,並且希望能夠利益一切的有情眾生,在他修學菩薩道的過程裡面,他所修學的內涵是包含了三乘所化機,也就是一切的眾生們所希求道次第的法則,他皆會去修學。因此在修學「相圓滿加行」的時候,他所觀修的內涵,是包含著一切的善法。也就是三乘道次第,一切的法則以及一切的功德,都是包含在這當中的。而最主要的目的是因為,希望藉由這樣的一種方式,而獲得圓滿的佛果,並且獲得佛果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能夠利益三乘的所化機。因此在修學的過程裡面,最主要的動機是以慈心以及悲心作為最主要的修學動機,而這一點也就是探討慈悲的這個概念,跟空正見相較之下,這一點是我們比較容易了解,也比較容易體會的。

說實在的,「空正見」離我們相當的遙遠,所以當我們想要探討空性內涵時,我們會覺得,所謂的空正見或者是無自性,你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但是談到「慈悲」,我們仔細的去思惟,並且細心的去觀察之後,我們就可以發現到,我們自己本身是有辦法在內心當中生起一定的慈悲,這也是我們能夠做得到,並且我們應該做的一件事情。如果能夠以這樣的方式來修學佛法,不僅在今生我們能夠獲得快樂,在來生,甚至對於他人而言,也有辦法獲得某一種的快樂。甚至如果我們不斷的去提升內心當中的慈悲,在當下獲益最大的,不外乎就是我們自己本身。透由慈悲心的增長,我們以各種的方式去利益他人的當下,所利益他人的程度會慢慢的擴大,所利益到的眾生也會越來越多,也就是因此在當下我們自己本身的獲益也會相較的增長。如果我們能夠每一天,都不斷的去練習內心當中的慈悲,並且盡可能的減低傷害他人的程度的話,這對於我們自己本身會有絕對的幫助。

舉一個簡單的譬喻,如果今天有一隻野狗,這隻野狗牠的個性相當的爆躁,而且也很喜歡咬人的話,人看到牠,都會覺得這隻狗相當的討厭、而且會遠離他。相反的如果有一隻狗,牠相當的溫馴,並且也喜歡跟在人的身邊,自然人們看到牠,都會想要去接近牠。相同的,人也是如此,如果我們在內心當中能夠不斷的去培養慈悲的話,我們四周圍的有情眾生,與我們之間的距離就會越來越接近,這是一件事實,也是我們必須要去探討的,必須要去實踐的內涵。

對於觀修「慈悲」的這一點而言,不僅一般的世間人,是需要透由觀修慈悲來獲得快樂,尤其是修學大乘法的佛弟子,在修學尤其在「修心」的過程裡面,刻意的去培養內心當中的慈悲,這是很重要的一個關鍵,因此平時我們應該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修學大乘法。

對於我們昨天所介紹的內涵,現在請翻到《菩提道次第廣論》的第452頁。接下來在今天我們所要介紹的是第二個科判,也就是第二「破所破太狹」。之前在第二科判當中是破除了所破太過,在破除「所破太過」之後,接下來我們要探討的是必須要破除「所破太狹」。如果在破所破的當下,我們所破的所破「有太過」的這種過失,到最後是無法安立因果以及緣起的內涵。但是對於這一點,法王他曾經也談到,我們一般的人對於二諦不會有深厚的體會,甚至內心當中太過於去執著有自性的這一方,所以在破所破的當下,如果能夠更進一步的去破除所破的話,這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這個內涵在過去有許多的成就者,不管是他們平時講法,或者他們所造的一些論著當中,我們就可以看得出來。以洛桑千謙的這位成就者而言,他就有談到,內心所顯現出來的「境」本身就是「所破」,對於這樣的一個論點,我們一般的人在聽的當下,或許會覺得沒有辦法接受。因為實際上「境」本身是「有自性」的這一點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們的內心顯現出「境是有自性」的這一點是存在的,這兩者是不能夠混為一談的。也就是境本身雖然沒有自性,但是當我們的內心在緣著境的同時,我們會顯現出境是有自性的,而顯現出境是有自性的這一點,照道理說它應該是存在的。雖然境沒有自性,但是你透由心去顯現「境有自性」的這一點,應該是存在、可以安立的。

但是洛桑千謙的這位大成就者他就有談到,不僅「境有自性」的這一點是所破,我們內心當中現起「境是有自性」的這一點也是所破,它也是必須要破除的。這個內涵在他平時講法,或者是他所造的一些引導論當中,都會有特別的強調。對於這樣的一個論點江加仁波切,他也曾經談到,內心所顯現出來的這種「影像」也是必須要破除的。而實際上在格魯派當中有很多的上師,他們所造的論典裡面都會特別的強調這一點。

而過去的幾堂課,我們曾經為大家介紹了瑪堪巴的這位上師,以上師本身而言,他是相當了不起的一位成就者,但是在他所造的一些論典當中,我們也可以看得出來,他所提倡的論點,跟宗大師所提倡的論點,在字面上確實有一些不同。我們一般的人會做以下的這種分辦,會認為「心」所顯現出來的這一分,是存在的。所謂的「心」所顯現出來的這一分是存在的,意思是說境本身沒有自性,但是我們的心緣著境有自性的這種影像,用「影像」講的話可能會比較清楚,就是說「境本身雖然是沒有自性」,但是我們的內心當中會現起「境是有自性的這種影像」,而這個影像確實是存在的。當我們一般的人在學習經論的過程裡面,或許我們會說影像雖然存在,但是影像它所執著的境界是不存在的,我們會做這樣的一種分別。但是有一些有經驗的上師們,他們就談到,如果一開始就做這樣的一種區分的話,實際上你已經墮入了中觀自續派的這種論點裡面。對於這樣的一個論點,葩弘巴這位大成就者他也曾經有談說,由於我們內心當中所現起來的影像,與我們所要破除的所破,它是完全的交雜在一起的緣故,所以一開始如果你很刻意的將這兩者區分開來,想要各別的去破除的話,這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由於它們兩者,也就是「影像」本身與「所破」這兩者是交雜在一起的緣故,為了要破除所破,一開始也必須要破除「影像」才有辦法破除「所破」。

並且在詮釋這個概念的同時,他也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比如說今天在這個地方掉了一個東西,我們大概可以知道,小偷可能在這一群人裡面,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偷東西的小偷是誰,所以我們必須要把我們所懷疑的這些人,一開始全部都抓起來,抓起來之後你才能夠慢慢的去分辨,到底是誰偷了這個東西,你再把這個小偷揪出來。相同的,在破除影像以及所破的同時,剛開始也是如此。由於「影像」跟「所破」這兩者之間,我們一般的凡夫,尤其是對空性沒有體會的這些凡夫,根本就無法去分辨的緣故,剛開始在破的當下,應該是兩者皆應該要破除。那在破除之後,更進一步的去探討,影像本身是否存在?以及所破本身是否存在?這一點在過去有很多的上師,都會談到影像跟所破這兩者之間的一些關係。對於這樣的一個內涵,以宗大師所造的論著而言,在宗大師所造的一些「中觀論著」當中,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宗大師在闡釋無自性內涵的當下,他並不會推翻緣起因果無虛妄的這個道理,也就是因此閱讀宗大師所造的「中觀論著」來修學空正見的話,是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性的。

在破除所破的當下,所破有可能會有兩種的過失,也就是「太過」以及「太狹」。這兩者當中相較之下,所破「太過」會產生的過失是比較大的。如果在破除所破的同時,我們所破的所破「太過」的話,有一種可能性,你會推翻一切的善法,甚至你認為修行,也就是修學慈心、悲心、業果的道理,這是完全不需要的。但是對於某一些成就者,比如之前我們所談到的瑪堪巴,或者札卻介,這些上師雖然他們本身所提出來的論點,是過去西藏論師們共同承許的論點,甚至以札卻介的這位上師而言,他們所提出來的論點是「非有亦非無」的這種概念。這一點像過去溫多喇嘛仁波切,他們也都曾經談到這樣的一個論點。實際上以上師本身而言,他們都是相當了不得的大成就者,所以對於行持的這個部分,也就是他們在闡釋正見的同時,他們並不會推翻廣大行這一方面的修持,所以這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性。就以札卻介的這位上師來說,這位上師他的功德並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想像的,這位上師在宣說《入行論》的同時,法會的現場會開出許多平時所沒有辦法綻放的一些鮮花,並且在夏天的時候,這位上師會刻意的跑到有很多蚊子的地方,在夜晚他會將身上的衣服解下,並且希望透由布施來讓這些眾生們獲得某一種的安樂,而這個時間並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好幾個月。從上師他的一些行為當中,我們就可以發現到,雖然他所闡釋的正見,以我們凡夫的角度而言,我們會覺得這並不是究竟的正見,但實際上他們內心當中所把持的正見為何?我們自己並不清楚。不僅如此,從他們的一些行為當中我們可以知道,他們的成就並不是我們能夠想像,而且相比的。

所以對於這一點,達賴喇嘛法王就曾經有談到,眾生在修學的過程當中,可以分為兩大類:第一類,由於他自己本身的修持有一定的程度,所以對於他所宣說的法而言,他所宣說的法,是有某一種目的的。對於一般的眾生而言,尤其對於初學者,剛開始在修學時,最主要依據的就是所謂的一般的經論,也就是我們所共同認證,認為這部經論是具量的一部經論,最主要閱讀的是以這些經論為主。有一些眾生,比如有一些非常了不得的上師,由於他們內在的成就,或許他們當下所宣說的法,並不是我們可以接受,而且我們也會認為,他所宣說的法或許有一些問題,但實際上在他說法的背後,他內心最主要要把持的正見,或者是他內心的一種作意如何?我們自己本身並不清楚,所以對於這些上師和成就者本身,我們並不應該要誹謗。對於初學者來說,剛開始在修學佛法時,我們必須要能夠如理的來思惟,那思惟的論典,是我們大家都所公認的論典為主,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修學是比較穩當的。早上的課就上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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