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6/02 00:26:35
學習次第 : 進階

毗缽舍那 2003-26

 

教授:甘丹赤巴法王 日宗仁波切   

中譯:如性法師

(二十六)34-3

亥二、觀察由量成不成立而為破除然不能破

接下來看到第432頁的倒數第四行。第二、觀察由量成不成立而為破除,然不能破。許有色等,非許量所未成要許量成。第一句自宗就講到,「許有色等,非許量所未成」在承許色法等諸法時,「非許量所未成」並不是正量所不能夠證成的。我在承許諸法是「有」,是「存在」時,我也承許它是透由「正量」來證成的。因此「非許量所未成」,我並不承許它不用透由正量來證成,「要許量成」相反的,我是承許它是透由正量來證成的。若爾論雲:「世間皆非量」,雲何應理?他宗就談到,如果色法它是透由正量來證成的,在《入中論》有講到「世間皆非量」,也就是世間的世俗之心皆非正量,這句話你要怎麼作解釋?他宗會提到這樣的問難,必須要看到之前第411頁的地方。因此請翻到411頁,我們看到第二行中間的這個地方,「若許由名言眼識等成者,彼是能成之量不應道理,彼等是量已被破故」,他宗就講到,如果你在承許名言,也就是世俗法時,「名言眼識等成者」你要是認為它是透由眼識等世俗的量來證成的話,「彼是能成之量不應道理」實際上世俗的這些心識,它並不是正量,它是正量的這一點,已經被破除了。在哪裡有破除這一點呢?如三摩地王經雲:「眼耳鼻非量,舌身意亦非,若諸根是量,聖道復益誰?」《三摩地王經》當中「眼耳鼻非量,舌身意亦非」就是談到,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這些世間的心識,並不是真正的正量。所以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看,似乎已經談到了眼識等諸根識,它並不是正量。既然在《三摩地王經》當中有這樣講述到的話,你怎麼可以說色法它是透由名言識的正量來證成的呢?這一點是不成立的。不僅在《三摩地王經》有這樣講述到,《入中論》也有談到「世間皆非量」,也就是在世間裡所有的世俗心,它皆非正量。

接下來看到第432頁的原文。因此當自宗承許,色法它是透由正量來證成,而且證成色法的正量,是名言識的當下,那他宗就問到,既然名言識它是正量的話,《入中論》裡「世間皆非量」的這句話,你應該怎麼解釋?此破世間眼等諸識於真實為量,非破於一切境為量。自宗就做瞭解釋,今天破除世間的眼識,以及世間的這些世俗心,它並非正量的這一點,是在面對真實義的時候,它並非正量,「非破一切境為正量」而並不是要破除它對任何境界「皆是正量」的這一點。眼識它在面對真實義的當下,對於真實義而言,它不是正量,但是它對於色法而言,它對於色法這一點是正量。所以要破除世間的世俗心它是正量的這一點,是在面對真實義時,它並非正量,並不是要破除它對於任何境界「皆是正量」的這一點。自宗就做瞭解釋,因此從這個當中,我們必須要先瞭解到,眼識等諸根識它對於自己不共的境界而言「是正量」,但是對於勝義,也就是空性的內涵而言「它並非正量」,這一點要先決擇出來。

入中論釋雲:「如是思惟真實,唯諸聖者乃為定量,非諸非聖。為說世間諸違害故,首先這一段的文,是一直到433頁的第一行,就是「愚蒙是量亦非理」的這個地方,所以下引號是打錯的。剛開始我們看到第一句,「如是思惟真實,唯諸聖者乃為定量,非諸非聖。為說世間諸違害故」,能夠真實的瞭解真實義的人,是聖者,因此以聖者的角度而言,他在觀察真實義的時候,內心所現起來的心,它能夠稱之為正量,或者是定量。「非諸非聖」那以一位非聖者,就是一般的凡夫而言,他在觀察真實義的時候,並沒有辦法生起定量,也就是沒有辦法生起正量。因此不管是名言識,或者是世俗心,它在對著真實義時,它所生起的並不是正量。這一句話是在這個地方應該打上句號,接下來「為說世間諸違害故,」的這個旁邊是打上逗號,是跟下面的這一句話作配對的,就是為說世間諸違害故,若觀察真實許世間見亦為定量。不管是名言識,或者是世俗之心,它在緣著諸法時,要是能夠了知真實義,也就是在真實義之上,它能夠現起一分的正量的話,那你之前所提出來的問難,它是可以形成的。「為說世間諸違害故,若觀察真實許世間見亦為定量」,世間的這種世俗心,或者是名言識,它在觀察真實義時,能夠面對真實義而現起一分定量,也就是現起一分正量的話,你之前所提出來的問難,它是可以形成的。因為他宗會提出這樣的問難,他是認為,名言識它並不是正量。為什麼不是正量呢?最主要它引的就是經文當中的內涵,在字面上有談到,名言識或者是世俗心,這些心識它並不是正量。但是以自宗的角度而言,自宗所做的回答是認為,在經論當中談到名言識以及世俗心,它並非正量的這一點,是觀待於真實義而宣說的,而不是代表它本身不是正量。那如果我承許了世俗心,或者是名言識,它在真實義上能夠現起正量的話,你之前所提出來的問難,它是可以形成的,但我並沒有做這種承許。故雲:「設若世間是定量,世見真實聖何為,諸餘聖道何所作,愚蒙是量亦非理。因此在論中就講述到,「設若世間是定量」世俗之心,要是在面對真實義時,它能夠現起一分正量的話,「世見真實聖何為」那就表示世俗之心它也能夠非常清楚的看見真實義啊!「諸餘聖道何所作」既然一般凡夫內心的世俗心,能夠真實清楚的看到真實義的話,那我們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心力去尋求聖道?這一點是沒有意義的。「愚蒙是量亦非理」既然我們瞭解到,要尋求聖道的這件事,並不是容易的一件事,就表示一般凡夫內心的世俗心,是沒有辦法瞭解真實義的。因此「愚蒙是量亦非理」凡夫內心的名言識,或者是世俗心,在面對真實義時,能夠產生正量的這一種理論是不合理的。

接下來釋雲,在「釋」之上應該要加上一個「後」字,就是前後的這個後,就是「後釋雲」。為什麼要加上「後」這個字呢?因為在解釋這一段文之前,它是先引了偈頌。先引了偈頌再作解釋,我們稱之為「後釋」,在還沒有引偈頌之前就做瞭解釋,之前的解釋我們稱為「前釋」。所以之前「如是思惟真實」的這一段,一直到「亦為定量」,這一段是偈頌的前釋。接下來後釋雲:引了偈頌之後,又做瞭解釋,「若唯眼等能定真實,為證聖道力勵持戒聞思修等應非有果,然非如是。」在後釋就談到,如果凡夫的眼識,或者是耳識,它能夠清楚的瞭解真實義的話,「為證聖道力勵持戒聞思修等應非有果」,那為了要求得聖道而修持戒律,或者是作聞思修等,就沒有太大的內涵,因為凡夫的眼識也能夠真實的瞭解真實義啊!可見為了要求得聖道,而修持戒,或者是作聞思修,這一點是有它的內涵。從這一點就能夠瞭解到,眼識它是沒有辦法清楚的瞭解真實義的。故雲:「世間皆非量,世無害真實。」

六十正理論釋雲:「若見彼等有,則非見真實,故世尊謂眼耳鼻等皆非量。」在《六十正理論》當中也有談到,不管是名言識,或者是世俗之心,「若見彼等有」它是見到了諸法「有」的這個層面,「則非見真實」但是在見到諸法的當下,它並沒有辦法同時的了知,諸法之上真實的這一面,也就是它沒有辦法了知空性的內涵,因此世尊才說了「眼耳鼻等皆非量」,就是之前在《三摩地王經》當中世尊有講到,「眼耳鼻等皆非量」這個當中的內涵,是談述到,實際上眼識、耳識、鼻識它是正量。那字面上為什麼要談到眼耳鼻舌等皆非量呢?最主要就是要描述,它在面對真實的當下,是沒有辦法生起正量的。引此等證,顯然是於勝真實境破彼為量,非於餘境。因此在破除眼識為正量這一點,是透由眼識在面對勝義的當下,是沒有辦法生起正量的。如果眼識在面對諸法時,能夠證得諸法之上的勝義的話,這一點是世尊他在《三摩地王經》當中有破斥的部分,「非於餘境」但並不代表,它對於任何的境界都沒有辦法生起正量。若不爾者,則說,如果沒有辦法這樣去安立的話,你就會講到,「若眼等識,於色聲等名言義境是定量者,也就是如果眼識,或者是耳識,在面對色法以及聲音時,它能夠現起正量的話,為見真實,不應更求聖道。」如果能夠生起正量的話,那就不用去求聖道了。但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解釋的話,全無關係,這之間是毫無關係的。等同說雲:「眼識見色為聞聲故耳應無義。」就比如,要是你的眼識能夠看到色法,你能不能說因為眼識會看到色法,所以耳識能夠聽到聲音的這一點是無意義的,我們並不能夠這樣去承許。因為眼識它是能夠看到色法,而耳識它能夠聽到聲音,所以你不能用,因為眼識它能夠看到色法,來證成耳識它能夠聽到聲音的這一點是沒有意義,或者是耳識它是沒有辦法聽到聲音的,這兩點是毫無關係。因此要是眼識,它在面對色法時,能夠生起正量的話,你不能藉由這樣的因來證成「我們不應該去尋求聖道」,因為實際上這兩者之間是沒有直接的關係。若謂「為觀色聲等尋求聖道應無有義」是所樂許,由此豈能成所非欲?到最後你會發現到,你所要承許的是,「為觀色聲等尋求聖道應無有義」,也就是眼識在面對色法時,要是能夠生起正量,或者是耳識在面對聲音的當下,能夠生起正量的話,「尋求聖道應無有義」這樣的理論到最後會變得,就是它沒有任何的著力點,「是所樂許」而這一點是你所必須要承許的。如果你不這樣去承許的話,怎麼透由你的理論來破斥我的觀點?因為這一點我並不承許,我並不承許眼識在面對色法能夠生起正量,就不用去尋求聖道,這一點我並不承許,所以「是所樂許」這一點到最後是你必須要承許的,「由此豈能成所非欲?」對於你所承許的論點,我並不承許,所以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論點,來推翻我之前的理論?這一點是不合理的。

四百論釋雲:「若彼於此諸根識等增益為現,又許為量,極無係屬。不欺誑識世見為量,然世尊說此識是有為故,是虛妄欺誑法,猶如幻事。這邊他所打的下引號先把它劃掉,若是虛妄欺誑之法及如幻者,非不欺誑。以住此相之事,現餘相故,若如是者,計執為量不應道理,餘一切識皆成量故。」下引號是打在這個地方,餘一切識皆成量故。」總破眼等諸識是量,如何會解?《四百論釋論》的這一段文,在之後宗大師會作詳細的解釋。他宗就是引了《四百論釋論》的這段文講述到,「總破眼等諸識是量,如何會解?」他認為在《四百論釋論》當中,有特別的談到,破除了眼識等諸識是量的這一點,也就是不管是眼識,或者是耳識,在《四百論釋論》當中,有談到眼識、耳識等諸識,它並不是正量。既然你之前強調,眼識、耳識它是正量,它只是在面對真實的當下,沒有辦法現起正量的話,那你對於這一段文,應該如何的解釋?接下來自宗就會作解釋。

「此與眼耳鼻等,皆非量等」,等旁邊這個逗號是不需要的,此與眼耳鼻等皆非量等不同,是大疑處,故當詳釋。接下來自宗講述到,《四百論釋論》的這一段文,跟之前「眼耳鼻等皆非量」的這一段文,它的內涵並不相同。「是大疑處」並且在這段文有很多值得考慮的,就是它是有疑惑的。你看它字面上的意思,可能會產生一些懷惑,「故當詳釋」因此以下這一段文,就詳加的作解釋。如是破諸眼識等是現及量者,是破分別師許,故當先述彼宗。首先我們看到這一句話「如是破諸識」這當中應該要加眼睛的「眼」,「如是破諸眼識等是現及量者」以中觀應成的角度而言,剛開始他要破除的就是「眼識等是現」,所謂的「現」就是現前,「量」就是正量,他要破除現前以及正量這兩者,「是破分別師許」他所要破的是破除分別師他們所提出的觀點,這個「分別心」是包括唯識以及經部宗的這些論師,所以「故當先述彼宗」既然我們要破他宗,必須要先瞭解,他宗是如何承許現前以及正量的。如四百論釋雲:「此分別師全未熟悉世間義故,如諸愚童,最初唯應令練習彼,為顯此故詰問觀察。第一句話,「此分別師全未熟悉世間義故」就是這一些分別師,他完全不瞭解名言識。所謂的「世間義」就是講到了名言識。他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的來安立名言識,「如諸愚童」就如同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最初唯應令練習彼」因此剛開始要讓他瞭解何謂名言識,以及何謂現前,何謂正量的部分,「為顯此故詰問觀察」為了要讓他瞭解這部分,所以我提出了一些問題來問他,觀察他是怎麼作回答的。首先以中觀應成的角度而言,他們認為,眼識並不是所謂的現前。之前我們在講法的時候,可能會把「現前」跟「現前識」的這兩個名詞混在一起,但是今天以中觀應成的角度而言,他們會認為所謂的「現前」,是安立在「境界」之上,而不是安立在「心法」之上的。而中觀應成派之下的論師,不管是自續,或是唯識,或是經部宗,他們在安立所謂的「現前」的名詞時,他們是安立在「心法」,也就是是安立在眼識、耳識之上,而不安立在「境上」。既然應成的論師,他們是把現前安立在「境上」的話,從他的角度,他就會認為自續以下的論師,根本就沒有辦法正確的來安立何謂現前,以及何謂正量。他必須透由問答,先瞭解他宗是如何來安立所謂的現前,所以接下來就會作問答。

自宗就問到,汝現雲何?自宗就問了他宗,何謂現前?他宗做了回答,答:謂現識。這幾個字所要表達的就是,「識它為現前」我不知道這幾個字它能不能夠表現出這個意思。但是在正文第一句話,自宗就是問到,何謂現前?接下來他宗就回答,「識」心識的這個識,它是現前。接下來自宗又問到,為何等識?既然心識它是現前的話,哪一種識,它能夠稱之為現前呢?他宗又回答,謂離分別。這當中的「識」,並不是一般的心識,它必須要「遠離分別心」者。自宗又問到,既然你這邊所強調的識,它是必須要「遠離分別心」的話,分別為何?何謂分別心呢?他宗又回答,諸於境義增益名種,散動轉想。這時候他宗就安立了何謂分別心。所謂的分別心,我們先看到「於境義增益名種」,「名」就是名言的共相,「種」就是義共相。所謂的分別心,就是當這一顆心,它在緣著境界的時候,必須要顯現境界之上的名言共相,或者是義共相,任何一者。在顯現了名言共相以及義共相當中的一者,來執著著境的耽著識,我們稱之為分別心。所以這當中就是談到,「諸於境義增益名種」它在緣著境界的時候,會有增益的力量,也就是在境之上會顯現出,境的名言共相,或者是它的義共相。透由顯現名言共相以及義共相之後,心才能夠去執著境的這種心法,我們稱之為分別心。分別心它的本質,是所謂的耽著識。所謂的「耽著識」就是它在緣著境的時候,會有一種強而有力的感覺,透由顯現境上的義共相,它對境界的執著是非常強烈的,所以最後就講述到「散動轉想」它對於境的執著力,是相當強烈的。五種根識由離彼故,於不可議境自相轉,故名為現。」因此他宗就講到,我所謂的「分別心」,就是當這一顆心,它在顯現境界時,它是必須透由顯現境之上的名言共相以及義共相之後,這一顆心才有辦法執著境的話,這一顆心我們稱之為分別心。五種的根識,也就是眼耳鼻舌身這五根識,就是遠離了分別心,「由離彼故」這五根識它是遠離了分別心的緣故,「於不可議境自相轉」這五根識它在遠離了分別心之後,它是如何來執著境界的呢?它所執著的境界為何?「於不可議境自相轉」它所緣的境界,是緣著境有自相,或者是緣著自相成立的境。這種自相成立的境,是沒有辦法透由言語來如實表達的,「不可議」所謂的不可議,就是境它是有自相的這一分,或者是自相成立的境界,是沒有辦法透由言語如實的表達。這一點就是五種根識它的所緣境,五種的根識在面對境界時,它就是執著著自相成立的境。那在執著之後,就是被這個境所轉,所以「於不可議境自相轉,故名為現」這樣的心識,我們稱之為現前識。這是以他宗的角度而言,他在安立何謂現前識。謂離分別無錯亂識許為現識。最後就做了結論,什麼樣的心識,它能夠稱之為現前識,或者是現識呢?它有三個條件。第一個條件「謂離分別」,它必須要遠離分別心。第二個條件「無錯亂」,在遠離分別心時,這顆心的本質,是必須要沒有錯亂的。第三「識」,它是必須是心識。只要能夠具備這三種條件,它是「遠離分別」,以及「無錯亂」的心「識」的話,我們能夠稱這顆心為現前識,所以現前識是必須包含這三個條件的。

接下來,無錯亂者,既然現前識,它是必須要具備有離分別、無錯亂以及心識的三個條件的話,第一個條件我們已經談到了何謂分別?所謂的分別心,就是在內心顯現境界時,如果是需要透由境界之上的名言共相,或者是境上的義共相,才能夠顯現出境的話,這一顆心我們稱之為分別心。接下來無錯亂者,第二個條件何謂無錯亂?他宗就有講述到,謂於境自相如實而取,由五根現識量度自相,故色聲等自相是彼五現識之所量。五識成量之處,亦即五境之自相也。所謂的無錯亂,他宗認為「謂於境自相如實而取」,就如同境界它是有自相的一般,這是中觀自續以下的論師他們所做的承許。他們會認為,心在緣著境界的當下,境它的本質是有自相的,就如同境是有自相的,「如實而取」五種的根識它能夠如實而取,就是如同境是有自相的一般,它在執著的時候,它能夠執著有自相的這種境。「由五根現識量度自相」並且它透由五根現識能夠量度自相,「故色聲等自相是彼五現識之所量」色聲香味觸等五種的境界,是眼識等五根識,它最主要的境界。「五識成量之處,亦即五境之自相也」,五根識它為什麼能夠成為正量呢?它能夠成為正量最主要是緣著五境之上「有自相」的這一點,它才有辦法成為正量。它在面對境界時,也就是透由境界之上「有自相」的這一點,它能夠成為正量,最主要表達的內涵就是,當這些心,也就是五根識,它在緣著境時,是不需要參雜任何的義共相,也就是外在的行相,它能夠以非常清楚的方式,看到外境的影像。所以它所看到的這些影像,是「有自相」的影像,因此在面對這些「有自相」的影像時,它是不用參雜任何的義共相,而能夠成為所謂的正量。

然此論師如下所說,雖於名言亦不許有自性自相,豈許諸根識於自相為量?接下來就有談到,「然此論師」這邊的論師最主要就是強調了,中觀應成派的宗論師。這些宗論師就如同以下會講述到的,「雖於名言亦不許有自性自相」它在名言當中是沒有辦法承許「有自相」以及「有自性」的這一點,他認為諸法是「無自相、無自性」的,因此在名言的當下,是沒有辦法安立「自相」以及「自性」。「豈許諸根識於自相為量?」既然他在名言當中,沒有辦法安立有自相、有自性,它怎麼會承許諸根識,在緣著自相的這一點上,是能夠成為正量的呢?這一點是絕對沒有辦法成立的。因為當我們的心,在緣著境時,能夠現起正量的話,就表示如同「心」的所緣一般,這個所緣境是必須要成立的。既然他並不承許有自相、有自性,那他怎麼會承許,當眼根識在緣著色法時,對於色法之上有自性,或者是有自相的這一點,能夠生起正量呢?是沒有辦法的。故此破除根識為量者,是破許彼等於五境自相為量。因此在《四百論釋論》當中,破除了眼根識,或者是耳根識,它為正量的這一點,在破的時候,破的這一點,「是破許彼等於五境自相為量」並不是要破除眼根識它本身是正量的這一點,而是要破除眼根識在面對著色法,生起色法「自相成立」的這一點「為正量」的這一點是要破除的。「是破許彼等」這邊的「彼」就是眼根識,或者是耳根識。所以要破除根識它為量的這一點,「是破許彼等於五境自相為量」在面對著境界時,生起境之上「有自相」的這一點,是要破除的。破除之理,即引世尊說彼諸識虛妄欺誑而破。那透由什麼樣的方式能夠破除眼根識,它在面對著境界時,對於境界之上有自性,或者是有自相的這一點,是正量的論點,是應該要怎麼破除呢?「即引世尊說彼諸識虛妄欺誑而破」,他就有談到,世尊在經典裡有詳細的講到,只要是有為法,一切都是虛妄欺誑的。因為眼根識,它在緣著境界的當下,它會現起境上有自性以及有自相的這一分,因此這一分並不是正量,這一分是虛妄,而且欺誑的。也就是透由這樣的正理,來破除在面對境時,現起境上「有自相」的這一分「是正量」的這一點。由說欺誑破不欺誑即是破量,以不欺誑是量相故。就是透由「欺誑」來破「不欺誑」的這一點。世尊在經論當中有談到了,「有為法它皆是欺誑的」就是透由這樣的論點,來破除不欺誑。在破除不欺誑時,也能夠破量。為什麼透由破除了不欺誑,能夠破除正量呢?「以不欺誑是量相故」因為不欺誑它是正量的一種定義。如果要成為正量,必須是不欺誑的心。如果是欺誑的心,怎麼能夠成為正量呢?所以就是透由世尊有說到,「有為法它皆是欺誑」的緣故,透由這一點來破除不欺誑,因為不欺誑是正量的一種定義。

最後在這邊所要做的結論就是,我們要破除眼根識,它為正量的這一點,並不是以一般的眼根識作為準則。它在破除正量的是,眼根識在緣著色法的當下,會現起「有自相」的這一分。那以他宗的角度而言,他會認為,眼根識在現起這一分,也是「正量」。但是以自宗的角度而言,它會認為,這個並「不是正量」。所以他要破的是「現起自相」的這一分是「正量」的這一點,所以這一點我們必須要先區分出來。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