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12/13 08:51:27
學習次第 : 進階

2006蒞台弘法『三主要道』

三主要道

頂禮至尊上師們

佛陀一切至言心要義,是諸賢善佛子所贊道,

希求解脫行者之津道,我今應隨己力而宣說。

于諸三有安樂不貪著,為成暇滿義利而精進,

唯願依於佛陀歡喜道,具法緣者淨意善諦聽。

倘若無有清淨出離心,何能息滅有海樂希求,

由貪有樂眾生遭系縛,是故先當尋求出離心。

修習暇滿難得壽無長,能斷貪著此生耽著樂,

業果實不虛誑輪回苦,數思此義能斷後世欲。

修已故于輪回諸盛事,剎那希願亦不暫生起,

晝夜恒常唯求解脫心,此生起時即為出離心。

雖已發生求脫出離心,若無菩提勝心所攝持,

不成無上菩提勝樂因,是故智者應發菩提心。

四大瀑流沖激難遮止,業力繩索緊密所系縛,

墮入我執鐵網罟洞中,無明大暗周遍所蒙蔽。

無邊生死大海生複生,常遭三苦迫害恒無間,

陷此境地一切如母眾,情狀思已策發殊勝心。

若不具足通達法性慧,縱雖修習出離菩提心,

不能斷除三有根本故,通達緣起之法應勤修。

觀見世出世間一切法,從因生果真實不虛誑,

一切所執之境皆壞滅,彼乃趣入佛陀歡喜道。

現相緣起真實不虛妄,性空不執遠離諸承許,

若時見此二理各別現,仍未通達能仁深密意。

空與緣起同起非更迭,若唯觀見緣起不虛妄,

即而滅除實執所執境,爾時正見觀察乃圓滿。

又由現相斷除有邊見,乃由空性舍離無邊見,

了知性空顯現因果理,不為邊執邪見所劫奪。

如是于此三主要道義,自若如實通達諸扼要,

當依寂靜處所起精進,願汝速即成辦究竟願。

第一天

安立意樂:為利有情願成佛,因此來聞法。

《聽聞集》雲﹕「由聞知諸法,由聞遮諸惡,由聞斷無義,由聞得涅槃。」由聞知諸法,知諸法取捨,知可做不可做;由聞遮諸惡,知道業力內涵,守那些戒;由聞斷無義,知暇滿不空過,知佛法可救護;由聞得涅槃,知獲得解脫不易,必須反復學習三學,若不聽聞,不能得涅槃。

佛教內涵:教證二字,教法:三藏經律論,學習及傳授的內涵;證法:三學戒定慧,由自己內心修持來斷證,有法師有講授,必須在三學來串習。(修定或得四禪,外道所在皆有。)不能由外相看,59、60年中共入藏,破壞佛寺,僧侶四散,佛法似乎沒落,但由於教法仍存在於心,所以佛教仍然存在。

造者:《三主要道》是宗喀巴大師所造,其造者殊勝如《廣論》所述,宗喀巴大師是文殊化身,直接由文殊化現講法,能親見文殊、大威德金剛等;老師也一直在心上。

破題:《三主要道》道是現證、證得、證空的智慧。

聲聞、獨覺、大乘道都有資糧道、加行道、見道【通達位(即見道位)】、修道【修習位(即修道位)】、無學道【無學位、究竟位】。

出離心加上希求心,就會趨向目標。出離心加上希求聲聞,就證得聲聞阿羅漢;出離心加上希求獨覺,就證得獨覺阿羅漢;出離心加上希求緣他為主的菩提心,就能成就佛果。

生起菩提心,就契入大乘資糧道;行六度四攝,就契入大乘資糧道;證得空性,就契入大乘見道;反復修習,就契入大乘修道;修習後,證量到圓滿地步,就契入大乘無學道。

道是現證的內容,簡單講就是道路,前人走出來,後人跟著走;道是傳承,顯密都有道,暇滿等就是顯教的道,密咒就是密教的道,佛法也是前面修行人的經驗,我們跟著修;

《三主要道》分為:對輪回的厭患:出離心;為一切有情離苦得樂:菩提心;證悟空性的正見:空正見。

沒有出離心,就不能得聖果;菩提心是趣入大乘的唯一的可能;證悟空性的智慧,輪回根本是無明,要破除無明,必須空正見,唯有空正見,才能破除無明。對《三主要道》必須有覺受,才能趣入密道。

祝願:使佛教更加弘傳,眾生證量,離苦得樂,佛法長久住世。

皈敬頂禮至尊上師們。有福德有資糧的人,所願都能成辦,障礙減少,順緣倍增。

造論宗旨:佛陀一切至言心要義,是諸賢善佛子所贊道,希求解脫行者之津道,我今應隨己力而宣說。

佛是勝者;一切至言心要義,是出離心,沒有出離心,不能獲得解脫;賢善佛子所贊道,是菩提心,有菩提心,才能成佛;希求解脫行者之津道,是空正見,必須多生多劫在善上串習,證空、證無我。

略說四部宗義:四部宗派談空、談無我。

四部宗派是有部、經部、唯識、中觀。

有部就是說一切有部,略名有部。承許自證分,外境實有。(梵名薩婆多部,或毗婆沙部,別名說因部。小乘二十部之一。佛滅後三百年初,自根本之上座部別立者。立有為無為一切諸法之實有,且一一說明其因由為宗,故稱說一切有部。又曰說因部。發智六足等諸論,皆屬此宗。小乘部中最極旺盛。宗輪論述記:「說一切有者,一切有二:一有為,二無為。有為三世,無為離世。其體皆有,名一切有。因言所以,此部說義皆出所以廣分別之,從所立為名。」)

經部不承許自證分,外境實有。((流派)小乘十八部之一。佛滅後四百年之初,由說一切有部別派者。三藏之中,唯以經為正量,故名經量部,單雲經部。宗輪論述記曰:「此師唯依經為正量,不依律及對法。凡所援據,以經為證,即經部師。從所立以名經量部。」)

自證分:自證者,自證所具之法也。謂此識能持見分相分。以能親證自見分,故緣於相分不謬,是名自證分。

小乘有部、經部承許一切法,無論色、心、三世、有為、無為都是實有的。

唯識宗承許法無我、補特伽羅無我,外境空。是以「沒有離開心識存在的法」為法無我,實際就是主張沒有心外的法,至於不離開心的色等諸法,仍是實有的。(唯識宗:依唯識論,明萬法唯識之理,故名唯識宗,因此宗乃究明萬法性相之宗,故又名法相宗。)

中觀宗分兩派:自續派和應成派。先說兩派通義:有自性即法我,

無自性即法無我,故凡說「勝義自性」,就是法無我的「我」;心外的法緣起有故,心內的法勝義無故。緣起有故,不能否定其有;勝義無故,不能肯定其實有。

兩派的差別是:自續派說:勝義中雖無自性,但名言中是有自性的;應成派說:勝義中固然沒有自性,即名言中也絕對沒有自性。

自續”這個名詞,就是承認諸法各有“自相”,自由“相續”發展的意思。自續派又分兩派,瑜伽行自續中觀師及經部行自續中觀師,安立粗細補特伽羅無我,及法無我。(詳細內容請看《土官呼圖克圖的四部宗義》P60、61)

隨己力而宣說是自謙詞。

敦囑勸聽(勸勉聽聞):于諸三有安樂不貪著,為成暇滿義利而精進,

唯願依於佛陀歡喜道,具法緣者淨意善諦聽。

三有就是輪回,貪著生活、健康、財富、家庭安樂等,仍在輪回中,要脫離輪回,要生出出離心,想想暇滿義利,不要浪費,要依於佛陀歡喜道而精進聽聞,意樂要去除不好的念頭。

釋出離心:必須生起出離心的原因。

倘若無有清淨出離心,何能息滅有海樂希求,由貪有樂眾生遭系縛,是故先當尋求出離心。

生起出離心的方法:修習暇滿難得壽無長,能斷貪著此生耽著樂,業果實不虛誑輪回苦,數思此義能斷後世欲。

滅有漏貪愛,以暇滿、壽無長(念死無常),破除現世貪愛,不知後世會有什麼後果,耽著就是執著;以業果、輪回苦,破除後世貪愛,此生苦樂,剎那即過,若要成佛,則很漫長;成佛是最究竟,不再被業及煩惱所轉。

無著到兜率天內院聽聞慈氏五論:《現觀莊嚴論》、《大乘經莊嚴論》、《辨法法性論》、《辨中邊論》、《大乘上續論》(即《寶性論》)一天講一座法,卻是人間五十年。《俱舍論》講等活地獄,謂其中眾生,互相瞋忿,斫剌磨搗。死已復活,活已複死,故名,其苦如是。至其壽命,更為可驚。計人間五十歲,為四王天一日夜;此獄以四王天壽五百年為一日夜,如是積數,至五百歲。四禪天以上壽年都是以劫來算,這樣思惟,現世都度日如年了,等活地獄壽年最短,那麼就不會計較現世安樂。

樂用掉了,就只剩下業。業果實不虛誑,業有前後世的關係,業有引業、滿業;如寵物就是引業惡、滿業善;輪回苦,要圓滿就要跳出輪回。

第二天

安立意樂:為利有情願成佛,因此來聞法。

作任何事都要瞭解為何而作?有什麼好處?如同商人將本求利。

聽聞很重要,必須先有欲求之心。

《聽聞集》雲﹕「聞除癡暗為明燈,」如暗室開燈,知取捨;成佛要反復學習,破除障礙我執、無明,這些可怕的束縛,使我們沉淪於輪回中,才能不造作罪障。

「是摧愚怨器開示,」十二因緣始於無明,是過去世無始之煩惱;器是武器,要摧毀敵人,聽聞是武器。

「雖貧不變是愛親,」有些人是為了名利作你的朋友,DL法王的一位老師,開始沒沒無聞,身無分文,求法有困難,舅舅都不理他,後來他成了DL法王的老師,地位高了,舅舅也來了。聽聞就不會如此,它會永遠伴隨著你。

「過諸善士為勝禮,」聽聞是最好的禮物。

講述釋迦牟尼佛廣傳.白蓮花論(上)五、安忍品58.月亮王子度食人肉羅剎p.372-p.386(p.378-p.386)

  無量劫之前,在印度鹿野苑有一國王名為瓦拉瑪達,他有次集合起四種軍隊率眾前往園林遊玩。途中遇到一野獸,眾人便開始跟蹤追擊,結果國王單槍匹馬就追至密林深處。他從馬上下來休息時,一母獅見到他後貪心頓起,就將尾巴翹起緊跟國王。國王心下明白母獅已對自己生起貪欲,他想:這只野獸狂暴兇猛,如我不滿足它欲望,它肯定會將我吞食。於是在極度恐怖中,國王與之行不淨行。

  母獅離開後,手下人追蹤前來,他們又將國王接至王宮。

  母獅後來懷上身孕,待月數圓滿後就產下一人身、但腳有斑紋之子。母獅心想此為國王之子,便背馱著小兒將之送往王宮。國王也明瞭此乃自己太子,就開始精心撫養,並為其取名為斑足。

  斑足非常勇敢、堅強,他于父王去世後繼承王位,又娶了國王種姓、婆羅門種姓兩位王妃。一日,他準備前往花園遊玩,就告訴兩王妃道:「你倆在我動身後開始追趕我,看誰最先找到我,我就天天與她共同享樂。後到之王妃,我從此不願再與她接觸。」國王於是先行出發趕到花園,兩王妃梳妝打扮後也同時騎馬出發。

  路上遇一天尊像,婆羅門種姓王妃便下馬頂禮一番,後又上馬趕路。但她最終還是比國王種姓王妃略遲一步,國王就不再與她接觸。王妃馬上對天尊生起大嗔恨心,她憤憤不平說道:「我對你又是恭敬、又做頂禮,而國王卻不願再接觸我。如果真有本領,為何不肯幫我?」她不禁內心暗想:我一定要害死國王。

  回到王宮後她告訴國王:「我有一請求,請國王與我享受一天幸福生活,不知國王能否答應?」國王最終同意了她所提請求。王妃當天就派眾人將天尊像摧毀並夷為平地。

  天尊滿懷不悅,他於是就想加害國王。他動身前往國王那裏,但保護王宮之天尊卻阻止其進入。

  此時在一山上住有一仙人,他原是定期接受國王供養,日日飛進王宮享受蔬菜素食,然後再飛回山上。身像被摧毀之天尊得知仙人恰巧今日不前往王宮接受供養,他便變幻成仙人形象來到王宮門口。守門之天尊再次阻攔他進入,他便大喊道:「為何不讓我進入?」

  國王聽到後就讓門衛放行,守門天尊只得放其進入。他進入王宮後不享用平日慣用飲食,反而說道:「你們所準備食物太為低劣,我要食魚、肉等葷腥。」國王詫異說道:「大仙人,因你以往一直食用素食,我才未給你準備魚、肉等葷腥。」假仙人說:「從今以後,我再不願食低劣素食,你務必為我準備好葷物。」說完就轉身離去。

  後當真正仙人來到後,眾人便用魚、肉等葷物供養他,仙人頓時生起嗔恨心。國王也覺好生奇怪,他問仙人:「你昨日不是親自要求我們供養此類食物嗎?」仙人不覺勃然大怒:「我昨日根本未至王宮,何來此等胡言亂語?你純屬捏造污蔑。」他隨即咒駡國王說:「願你十二年中只能以人肉為食。」然後就怒氣衝衝離開。

  後來有一天,國王廚師在做飯時恰好一時找不到肉,而他又碰巧發現一具剛死嬰兒之屍體,他便把屍體手部筋肉割下後混和以種種香料做好供給國王。國王吃下肚去,頓覺此肉味道勝過所有以前品嘗過之肉味,他便問廚師:「此為何種肉食?」廚師此刻則因膽戰心驚而低頭小聲答道:「如果國王不懲罰我,我便講明。」國王鼓動他說:「你照說不妨,我不會懲罰你。」廚師這才敢道出實情:「我找不到其他動物肉,加之時間又緊,恰好發現一具小孩死屍,我便把他身肉做成食物供養給大王。」國王在貪心鼓動下竟然對廚師說:「此嬰兒肉非常好吃,日後望你能長期將人肉供養與我。」廚師為難說道:「以後恐再也找不到這種人肉。」國王似中邪一般命令他:「你定要嚴加保密為我好好做人肉飯食,我有辦法,亦有特權搞到人肉。」從此之後,廚師受國王之命,經常於晚上偷偷盜走很多小孩,殺死後做成肉食供給國王享用。不大功夫,城中孩童便相繼失蹤。眾人均感非常痛苦,就請示大臣。大臣們在協商後規定每晚在路口安排專人巡邏,後當廚師再次出動偷竊小孩時,眾人將之抓獲。

  他們將廚師押至國王面前說道:「正是此人偷走前前後後失蹤之眾多孩童。」國王聽到後並不說話,大臣如是彙報、請示三次後,國王還是一言不發。大臣又說:「我們已將兇犯逮住,國王應以法律嚴懲,怎能如此沉默、一言不發。」國王最終只得說出真相:「是我命令他如此行事。」

  聽國王如此回答,眾大臣不由怒火中燒,他們滿懷怨恨互相說道:「我們失蹤子女均為他所殘食,他乃我們大家共同仇敵,我們怎能替食人肉之國王賣命、效勞?」眾人商量後都認為應判國王死刑。

  城市外本來有一花園,園中有一水池,國王每日都要前往沐浴一番。大臣們便提前於園中埋伏好軍隊,等國王趕來正欲洗澡時就將之抓獲,並準備殺死。國王被抓後還想負隅頑抗,他問眾人:「你們憑什麼要在今日趁我洗澡時抓捕我?」大臣們義正辭嚴回答說:「所謂國王者乃應保護自己手下臣民,而你卻將人們兒子殺掉吞食,如此一來勢必導致人種全部滅盡。我們怎能忍受這種統治與迫害,故而理當將你處死。」

  國王此刻不得不求饒道:「我以前所為確實不對,以後我定當努力改過。祈請諸位現在將我釋放,不知可否?」眾大臣義憤填膺拒絕他說:「即便空中降下黑雪,或你頭頂生出毒蛇,我們也絕不會放你,你還是停止胡說八道為妙。」國王聞言深感自己目前只有死路一條,於是就向眾人請求:「你們既已決定要殺死我,能否稍微等我片刻,容我深思一下後你們再殺不遲?」大臣們便開許他稍稍思索片刻。

  國王則趁機在內心發願道:「願以我過去所做一切善法,諸如如理如法護持國家,佈施仙人等所積福報,能令我馬上變成羅剎、飛上虛空。」結果以其願力感召,國王即刻就變為羅剎飛到虛空。他此時則向眾大臣報復說:「你們試圖殺死我,但憑我福德力,我現已變成羅剎、飛在虛空,你們又怎能奈何我?從今往後我要讓你們好好看看,我如何吃光你們妻子、兒女!」羅剎邊說邊飛上山去。

  從此之後,此斑足羅剎就開始以人肉為食,結果眾人越來越畏懼他、躲避他,並開始各處逃亡。他又與其他羅剎互相往來,不久即眷屬成群。有部分未成他眷屬之羅剎對斑足說:「如你欲令我等也成為你眷屬,你應舉辦盛大宴會款待我們,那時我們自會成為你眷屬。」斑足羅剎馬上答應下來,他說道:「我會用五百王子人肉宴招待大家。」隨後他便前往很多地方去將這些王子逮入山洞,前後共抓獲四百九十九名,還差最後一位。

  被關押在山洞中之眾王子互相議論道:「我等現已淪落至無依無靠境地,如月亮王子能到這裏則為再好不過,因他有足夠力量解脫我等沖出牢籠。」大家如此議論、商量後便決定以方便法誘使羅剎將月亮王子帶至此處。他們告訴斑足羅剎說:「若你欲大擺盛宴,僅靠我們這些王子根本辦不成一圓滿宴會。我等身肉無甚聲望、利益,如你搞到月亮王子人肉方才能舉辦起真正人肉宴席,因他具有殊勝功德。」羅剎輕鬆回答說:「這有何難辦,我定會手到擒來。」說完便飛上虛空去尋找月亮王子。

  當時月亮王子已成為王位繼承人,他有一日正與眾多眷屬前往樂園準備聽法,有一婆羅門欲為王子宣說法要。此婆羅門說法目的只為錢財,他一看到月亮王子長相端嚴,便不由得專注觀看起來。此時婆羅門還未開始講法,但眾人卻突然哀號、放聲大哭起來。王子詫異問道:「到底發生何事?」眾人急忙說:「吃人羅剎現已來到此地!」婆羅門聞言頓感恐懼,大家也都在驚恐中四下逃跑。王子平日已了知羅剎惡行,此刻則想以饒益心度化他。他便對眾人說道:「如羅剎到我們這裏,我願接待他。」於是他安排王妃、眷屬及四種軍隊先行回去,自己留守觀待。

  月亮王子在眾人一片驚叫聲中定睛觀看,只見面目醜陋、身披鎧甲之羅剎正氣勢洶洶、手執利劍追趕在王子軍隊後面。王子大聲喊道:「大羅剎,所謂月亮王子就是我!你整日啖食人肉,做此等壞事到底有何意義?請直接過來找我。」斑足羅剎便回轉身,他一眼就看出月亮王子行為寂靜,於是就對王子說:「我正是特意為找你而來。」然後就無所顧忌地將王子扛上肩飛逝而去。王子心想應暫時隨順羅剎,因還未到度化時機,便也不加反抗,任由他扛走。

  最後到一環境惡劣、人骨架四散亂扔、人血到處染汙之地後,羅剎才將王子從肩上放下。而月亮王子原本就身相端莊、善妙,羅剎此刻見到後不覺目不轉睛仔細觀看起來。王子則回想起來:婆羅門剛才欲為我說法,但我卻被羅剎半中間劫走,婆羅門對我離去甚是失望,因他未得錢財、願望未滿。想到這裏,王子心中深感難過,且因悲傷而落下眼淚。

  羅剎則譏諷他說:「久聞你頗具功德、威力,孰料今日卻在我手中流下眼淚。你莫非因恐懼死亡而哭泣?或者因留戀其他所愛、所貪之境而痛哭?」「我根本不系掛自己生命,也絕非有其他可留戀之處,」王子斬釘截鐵回答道:「只是剛才有一婆羅門本欲為得財富而準備於花園中為我說法,但我卻被你抓走,婆羅門當然失望不已,我是想起此事才難過哭泣。如你信任我、就請將我釋放,我回去再聽他傳法,並獻上供養,然後我便馬上返回,不知你能否允許?」羅剎略顯懷疑:「若我放了你,你還會不會再返回?」

  王子坦誠答言:「從出生到現在,我從未說過妄語。我自己所發誓願,我根本就不會捨棄。再說若我不回來,你也有能力將我抓獲,況且剛才就是我主動送上門來。」羅剎聞言就將他釋放,王子離開時感覺就如從羅剎血盆大口中逃脫一樣。周圍人見到王子回來非常高興,王子則將婆羅門喚來,在他面前聽聞四偈,每一偈都供養一千兩黃金,總共四千兩黃金,尚有其他許多供養。

  父王感覺王子為一些小法就花去如此多財富以作供養太過可惜,他便以溫和語氣告訴兒子說:「你為聽法進行供養亦應合情合理,否則,佈施數目過大,再有錢財也會輕易耗盡。王宮、眷屬等大小開支都需要財物,故而你平日之上供下施就應適度,以此才能安邦治國。」

  王子則回答道:「大父王,若與婆羅門所說善法價值相較,我連王位都可用作供養。聽他所講法後能生起智慧、摧毀無明,世上所有功德中哪有能與聞法功德想比者?聽聞如此善法為何不能盡力供養?我根本不欲獲取一切禍害之根源——王位,我還要落實我所做承諾前往羅剎那裏。」

  父王聽罷焦急非常:「我為你利益才好言相勸,你不要心生不悅。太子,有誰會自投羅網、前往怨敵面前?世上哪有這種道理?儘管你已承諾,但我斷不會開許。在我們大智者所造吠陀論典中,都宣說為保護自己生命、為上師利益,即便說妄語也無過失。故而你不顧自己,也不憐惜我們,此等惡劣習氣理當拋棄。若你不想違背自己承諾,我已準備好四種軍隊,他們到時可護衛你前往,這樣也許能免于你被羅剎吞食。如此一來,你又維護住自己誓言,又能保護好自己。」

  王子再次謝絕道:「我已答應之事,就絕不更改。在這世上已入惡道、趨入地獄、無有依靠之眾生,誰去度化他們?食人肉之羅剎寬容開許我回來,以他開許之恩德,我才能聽聞婆羅門教言。現在我要想辦法攝受羅剎,他肯定不會殺害我,請父王放心。」王子謝絕父王所派軍隊後,獨自一人前往羅剎所居之地。

  羅剎很遠就看到王子正向自己走來,儘管他心性長期都處於醜惡習氣包裹下,但他看見王子後還是生起信心。他不禁說道:「奇哉!奇哉!真稀奇。」他心裏想:這人真不怕死,竟敢冒死守護真實誓言。而王子見到他後則說道:「我已聽聞教言,並做供養,心中非常喜悅,真要謝謝你大恩大德。現在我又特意趕回,請你隨便啖食吧。」羅剎生起好奇心說道:「我當然可隨時吃掉你,不過我想先聽聞你所聞受之教言。」

  王子看到時機已降臨,就對羅剎說:「你性格兇殘,亦無悲心,只知為自己生存屢屢造惡。而我所聽聞教言皆屬正法,正法與非法怎能結合?對你們這種惡性羅剎宣說聖道有何作用?」羅剎聽後不覺冷笑說道:「你們國王為戲耍、玩樂而殺害眾多野獸,如果為生存殺食活人與正法相違,那殺害野獸難道就不與正法相違?」

  王子對他開示說:「殺野獸之人絕非行持正法,而殺食人肉之行為更是惡劣,特別是啖食種姓高貴者人肉更不應理。」王子儘管為調化他乃用譏諷語氣如上宣說,但以王子慈悲力感召、他已成功壓下羅剎嗔恨心,因而羅剎還願意聞受。羅剎此時則面帶微笑說:「我已將你釋放,你本可在王宮中盡享各種快樂,但你自己卻不願享受,反而回到我這裏,看來你並非精通論典之人。」

  王子繼續說:「我並非貪圖短暫安樂之人,我亦捨棄惡劣論典中只知維護自己利益之觀點。而且我為信守真諦才回到你身邊,這正說明我明瞭論典,如此之論典才與生活實際意義及客觀現實不相違背。一些惡劣論典卻處處與之相違,如你修持此種劣論,死後只能墮入惡趣。」

  羅剎則說:「將自己最珍愛之生命,以及親友、王位、種種享受全部放棄,僅僅為得一句真諦到底值不值得?得到一句真諦跑來這裏又有何用?」

  王子便向他訴說起真諦妙用:「真諦具多種利益,簡單說來大致為:一切裝飾中真諦最莊嚴,一切味道中真諦最甘美。不經苦行痛苦,真諦亦可成辦福德,希求真諦者名聲傳遍一切地方。真諦能令眾生超離三界,真諦是趨入天界門檻,真諦是渡過輪回江河之橋。」

  羅剎聽罷竟也開始讚歎起來:「若是其他人落於我手定會恐怖、緊張,而你卻表現英勇,似乎不懼怕死亡一樣。」

  王子以輕鬆心態回答說:「對無論如何精進努力、最終亦不可能逃脫之死亡,再恐懼又有何用?而且對那些一直未行善業、只知屢屢造惡之人而言,死亡會給他們帶來巨大心裏恐慌;但對我來說,我根本記不起自己有任何能令人引生後悔之惡行。我一直依法行持,並廣行佈施等善舉,一想到這些,我就不再懼怕任何死亡威脅。所以你欲以我為供施品請放心去做,想食我身肉亦可。」

  斑足羅剎此時已對月亮王子完全生起信心,他熱淚盈眶、激動不已,且暫時熄滅噁心,一直注視王子說道:「在此世間,誰會故意損害像你這般勝妙之王子?你從婆羅門處聞聽之教言能否再傳與我?我非常願意聞受。因你諄諄教導,我現在已深感慚愧,並為自己所作所為萬分憂慮。」

  王子此刻已了知仙人以前對斑足所咒駡之十二年期限已經圓滿,調伏他、並使之趨於佛法之因緣業已成熟,就對羅剎說道:「如欲得法,必須擁有與所聞正法相應之威儀。正所謂:坐於極下地,當具溫順儀,以喜眼視師,如飲語甘露,當專心聞法。故而你應以清淨心,就如病人聽從醫生教導一樣,恭敬聞法。」

  斑足羅剎馬上脫去上衣鋪於大磐石之上當作坐墊,恭請王子端坐于上,然後仰望王子臉孔說道:「大菩薩,請為我說法。」王子便開始用清晰聲音將在婆羅門前所聽聞之教言向他傳授。

王子所說第一首偈頌為:「所有正士前,接觸僅一次,無需精勤修,自心獲穩固。」羅剎聽後點頭稱讚,又打響指,並非常高興地再三請求王子繼續傳法。於是王子又說第二偈:「正士誰亦撼不動,如同天鵝行善法,何人如果親近他,功德自然能獲得。」羅剎聽後再生歡喜,他對王子請求道:「你通過供養財物而獲得智者教言,行如此供養而得如是教言太有意義,不知你能否再為我繼續宣說?」於是王子又宣說第三偈:「國王馬車金寶飾,身體衰朽亦醜陋,正士所傳法不老,善根功德永穩固。」羅剎聽罷再次彈指讚歎,同時內心法喜充滿,就如降下甘露雨水一般,身心得以享用無盡。他又請求王子接著傳法,王子就開始為他宣說第四偈:「天地之間距離遠,大海兩岸望不見,東西兩山難睹面,俗人佛法相隔遙。」

  斑足羅剎此時已是歡喜難言,他恭恭敬敬對王子說:「你為我傳授四偈,我欲供養你四種殊勝以報傳法之恩,不知你欲何求?」王子正色答言:「你幹盡傷天害理之事,連我也被拖累受羈絆,你所積善根全為顛倒錯亂,又怎能對別人行四種殊勝供養?即便我開許你可對我行殊勝供養,但你從內心來說就不喜佈施,你還是免談什麼供養不供養吧。」

  羅剎聽後羞愧難當,他低頭說道:「你無需擔心,我現在連自己性命都可以捨棄,我定能供養你最殊勝之物,請你務必接納。」王子看時機已到,就對他說:「你既然願意供養,那就自此之後,一定不得妄語,還得斷除殺害眾生之惡習,且需釋放所有被關押之人,並戒斷啖食人肉之醜陋習性,以此為四種殊勝供養,我方才可以接受。」

  羅剎面露為難、痛苦之色道:「前三項要求我都可以做到,只是第四條能否替換一下,因我實在難以做到。我不食人肉根本無法生存,這一點想必你以前就已了知。」王子進一步剌激他說:「我就說過你根本不可能供養我四種殊勝,若不能戒除食人肉習氣,不妄語、不殺生等項又怎能落實?你剛剛還信誓旦旦說可捨棄生命對我行四種殊勝佈施,現在看來豈不又成空話?」

  羅剎為自己辯解說:「我現已捨棄王位,于森林中感受種種痛苦,又遠離正法,眾人圍繞我而起之謠言可謂四處飛揚。此種境況下,我怎能捨棄最後一條生存之道?因我已無任何可依靠處。」

  王子因勢利導說:「你確確實實已將佛法、王位、名譽、安樂盡皆失毀,而所有這些根源全在於你自己貪食人肉。既然如此,那又有何難舍之處?你必須戒除這食人肉劣習。你以前也曾享有王位,後正因吃人肉而成食人羅剎,此乃你自己未調伏自心所致。你從現在起就應力爭趨入不違佛法、世間法之光明正道。」

  經王子如此循循善誘之教導後,羅剎終於拜倒在王子腳下頂禮懺悔,又發誓願再不吞食人肉,並落實釋放被關押之人等各項要求。

  月亮王子來到被關押王子所居山洞中,眾人都為自己能獲解脫而歡欣鼓舞。王子又要求他們勿損害羅剎,在安慰他們時又讓他們發願。從山洞中獲得釋放後,五百名王子就將斑足羅剎護送回國,並讓他繼承王位。從此以後,斑足國王以正法主持國政,眾多王子都歡喜承侍他。也有一些王子于其他國家中登上王位。

  當時之月亮王子即為後來之釋迦牟尼佛;當時之斑足羅剎即為後來之指鬘比丘。任何人如果遇到大正士都能獲取極大利益,因正士乃按諸聖者教言行事,他總以善巧方便利益眾生。即便他遭遇再大困境也能安忍不動,遇到再大痛苦也不失毀正法,永遠都能以穩固信心、不退轉地利益自他事業。思維這些道理,人們理應對佛法功德生起恭敬心。

佛為了聽聞,供養,也願捨命。高尚好客最好的禮物是聽聞,聽聞四句偈等若能給予貴客改變心意,就是聽聞功德。聽聞對現起、究竟都很有幫助,因此應希求聽聞正法。

業果實不虛誑輪回苦再多說明,輪回是反復流轉,在六道中反復流轉,菩提是直道,從輪回中解脫。《釋量論》:「雖廣修慈等,終不斷重過;為有無明故,宜勤求正見。」有漏的數取趣,補特伽羅Pudgala,有情流轉,數數取諸趣者。有八苦、六苦、三苦;三苦包含苦苦、壞苦、行苦。

佛自從菩提樹下得道以後,四十九天沒有說法,經梵天請求,才在鹿野苑對聲聞乘人說苦集滅道之四諦有示勸證之三轉:一、示轉,此是苦勝諦,此是集勝諦,此是滅勝諦,此是道勝諦,此示四諦之四相。二、勸轉,苦當知,集當斷,滅當證,道當修,此勸諦之修行。三、證轉,苦者我已知,集者我已斷,滅者我已證,道者我已修,此佛自舉己為證也。於此三轉,上根者以第一之示轉,中根者以第二之勸轉,下根者以第三之證轉,而各悟道。

為什麼是苦勝諦?唯有聖者才能真實瞭解,諦是諦實,真實細微的內涵。對於行苦,一般人如小孩一樣,很愚昧,沒有感覺,如手掌上的毛;但聖者卻好象針在眼中,很透澈的看見行苦的內涵。

苦苦:苦眾生身心之苦,從饑餓疾病風雨寒熱鞭打勞役等苦緣而生之苦也,眾生都有。壞苦:謂樂相壞時,苦相即至,名為壞苦。即樂極悲生是也,是有漏、不究竟、會壞、相似快樂,如吹冷氣,沒有了就熱,外道也有。行苦:行者遷流之義,一切有為法,遷流三世,無剎那常住安穩之苦,謂之行苦,五蘊被業、煩惱所轉,只有佛教有。

祝願:眾生心想事成,成就圓滿佛果。

生起出離心的量:修已故于輪回諸盛事,剎那希願亦不暫生起,晝夜恒常唯求解脫心,此生起時即為出離心。

修習完了後,對於輪回之中的各種好東西,就會不再希求,也不會有短暫的生起,更積極的白天晚上都想求解脫心,就是生起了真實的出離心,由輪回跳出,脫離了苦。

世間種種圓滿,一定會失壞,高者墮,生者死,積者散,聚者離,對世間盛事不要太執著,感情重分開就會很痛苦,很多事都是如此。

《菩提道次第略論》中說:「身命受用終須舍離,若因彼故而舍三寶者,則一切生中常為苦逼。故當立誓自決,任遇何緣,乃至失命,皆不舍離皈依;雖為戲笑亦不說舍三寶之言也。或謂行趣何方,便當皈依何方之佛。此學處出自何經,未見其所據也。」只有求解脫的快樂,才是真快樂。

釋菩提心:必須生起菩提心的原因。

雖已發生求脫出離心,若無菩提勝心所攝持,不成無上菩提勝樂因,是故智者應發菩提心。

雖然有出離心,但是如果沒有菩提心,為利一切有情願成佛的心,仍然不能成就無上菩提佛果位,證一切功德,斷一切煩惱,所以有智慧的人都應發菩提心。

生起菩提心的方法:

四大瀑流沖激難遮止,業力繩索緊密所系縛,墮入我執鐵網罟洞中,無明大暗周遍所蒙蔽。無邊生死大海生複生,常遭三苦迫害恒無間,陷此境地一切如母眾,情狀思已策發殊勝心。

由因果的角度、自他換,《廣論》、《入行論》的教授中學習。

《大乘經莊嚴論》說:「若無大悲根,無忍難行者,具慧不忍苦,不思利有情,若離此思心,于清淨善生,發願亦不成,若不得善生,不能熟有情。」又說:「悲憫于眾生,當得諸成就。」

如果生不起大悲心,就無法在相續中生起菩提心,所以大悲心的生起很重要。

四大瀑流:因位四瀑流:欲瀑流、見瀑流、有瀑流、無明瀑流,以及果位四瀑流:生、老、病、死所漂流。(帕繃喀大師講授)

被四大瀑流沖激難遮止,牽引著。

福業:感福德之行業。非福業:罪感三惡道之苦。不動業:修有漏之禪定感色界無色界之果

(三行:一福行,行十善等福感天上人間之果者。二罪行,又曰非福行,行十惡等罪感三惡道之苦者。三不動業,又曰無動行。修有漏之禪定感色界無色界之果者。是為禪定不動之行,故雲不動,又感果不動,如福行罪行時,非如異變,故雲不動。見智度論八十八。)

業力繩索緊密所系縛,入地獄出來很困難。

《入行論》第二品懺悔罪業52(p26):「皈依金剛持,懷嗔閻魔使,見彼心畏懼,四方速逃逸。」

我也要皈依金剛持菩薩,心懷嗔恨的閻魔使者,見到他便心生畏懼,嚇得向四方狼狽逃逸。此處以一頌專門提出,懺罪者須皈依金剛持菩薩(即密乘中三怙主之一——金剛手菩薩)。因為他是十方三世諸佛勇猛力之總集,能以其無比威力降伏一切惡勢力。在顯宗經典中,金剛持菩薩是十方三世諸佛從初發心乃至證道、轉*輪、涅槃之間的護持者,如同每個人從出生至死亡皆有俱生神護衛,金剛持菩薩也是趨入菩提道有情的“俱生神”。我們發了菩提心後,金剛持菩薩便在恒時守護,只要自己以無偽的信心祈禱他,菩薩藉此便能遣除我們修道中一切違緣和魔障,在中陰時,一切閻魔使卒也不敢靠近、恐嚇自己。從密宗的觀點看:十方三世諸佛為金剛持菩薩作秘密灌頂、加持,使他成為堅固不毀之金剛,成為三世諸佛無壞之金剛本性。他也可說是三世諸佛之大悲顯現的憤怒形象,極為猛烈威猛,能摧壞一切魔眾。在《中陰竅訣》裏有許多修持金剛持本尊的儀軌,修持者可得加持,懺除罪業,脫離中陰怖畏境界,迅速抵達安樂的彼岸。

但這只是祈求語,並不實際。琉璃王要滅迦毗羅衛國,佛陀也不能改變這個業。

釋迦牟尼佛傳星雲大師著第四十三章 迦毗羅城的悲運

佛陀應身的年齡,隨著春花秋月在增加;佛陀的態度,更慈和、更沉著、更莊嚴。

外面有異教徒的迫害,內部有提婆達多的搗亂,偉大宗教家的佛陀,雖能使異教徒的迫害,徒然顯出其笨拙和愚昧;提婆達多的搗亂,徒然是自取滅亡;但世間上絕不會因此就相安無事。這個世間是光明與黑暗的世間,是善與惡、佛與魔的世間,娑婆世界上永遠是不會沒有問題。

佛陀對宇宙觀的說明是成住壞空的相續,對人生觀的看法是生老病死的輪回。世間上的一切森羅萬象,沒有一項能脫出佛陀對宇宙和人生所下的定律!

佛陀早就知道一件不幸的事情終會到來,這與佛陀本身雖然無關;但與佛陀的祖國卻有存亡的關係。

佛陀住世時的印度,時常發生戰爭,大小國家林立,做王的人總是有佔領他國的野心。

佛陀的祖國迦毗羅衛國,因為近鄰強大的憍薩彌羅國的興起,常常威脅其安全。好在憍薩彌羅國的波斯匿大王受佛陀的感化,自他皈依佛陀以後,就從未想到要發動戰爭。

而且,迦毗羅衛國自從淨飯大王逝世以後,王族中英勇的摩訶那摩大將繼承政權,因此,迦毗羅衛國還能維持著小康的局面。可是世間法總是無常變幻的,那還是波斯匿王沒有皈依佛陀以前,他向釋迦族的女子求婚,釋迦族中一面自尊心很強,覺得自己是優等種族,不肯把女子嫁於他族;但一面又畏懼波斯匿王的勢力,那時王族的摩訶那摩就自告奮勇的說道:『萬事皆由我來負責,給波斯匿王發怒起來很是麻煩,在軍事上我們是不能勝過他,在政治上我們沒有他的國家安定,我想出一個辦法,我家中女侍奴隸之中,有一個叫做末利的女孩,十分美麗,就說她是我的女兒,把她嫁給波斯匿王!』

就是這樣,波斯匿王把末利立為第一夫人,迦留陀夷常稱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佛陀成道後知道這件事,對於用欺騙的手段來做人,來從事政治,其結果一定是非常不幸,佛陀深深不以為然。佛陀認為欺騙的種子種下去以後,遲早總要結出災難的果實。
末利夫人在波斯匿王很多妃子中被立為第一夫人,波斯匿王就是因為她是釋迦族中的王女。

末利夫人生了孩子叫做琉璃太子,到琉璃太子八歲的時候,奉他父親波斯匿王的命令,到射術有名的迦毗羅國來學射。

那時,適值迦毗羅城新建成一個巍峨堂皇的講堂迎接佛陀說法,釋迦族中把講堂當為神聖之地,敷設整齊的坐具,掛著美觀的幡蓋,灑出芬芳的香汁,燃燒名貴的檀香,準備等候佛陀的聖駕光臨。

琉璃太子和其他的孩童一起在講堂中遊玩,釋迦族中的人見到他時大怒,認為女侍奴隸所生養的孩子走入講堂,污穢了聖地,著令把琉璃太子早日送回,凡是琉璃太子在講堂中足跡所到之處,一律掘土七尺,重換淨土。琉璃太子知道後大怒,他發誓說道:『等我做王的時候,一定要消滅釋迦族。』

佛陀回國說法時,知道這件事,覺得釋迦族在形式上這樣過份自高自大,國家的前途一定會自取敗亡。

佛陀是體悟宇宙真理的聖者,他要順著法性生活,他對不幸的人不是沒有慈悲,他知道真理是不應該執著,不應該分有你我的。但人間的佛陀,他的心裏仍然是熱愛著祖國。

眾緣和合,不幸與災難的果實真的快要成熟。

有一天,波斯匿王出外巡視,琉璃太子和叛逆的迦梨耶那大臣忽然集合軍隊就把王的侍衛殺死,奪去王冠與王所佩的寶劍。

波斯匿王和末利夫人,見到侍衛被殺是出於琉璃太子之手,大為驚慌,他懊悔似的對末利夫人說道:『早知如此,快點將王位傳給他就好。』

末利夫人用種種好話安慰波斯匿王,勸他先到迦毗羅衛國暫避琉璃太子的鋒芒。

波斯匿王的年齡已八十歲,不久因病死在迦毗羅衛國,釋迦族中用王者的葬禮將他厚葬。

琉璃太子知道父王死訊以後,認為今後應是自己的世界,他就公然的宣佈繼承王位,他的哥哥祇陀太子他都不放在眼中。

迦毗羅衛國的悲運就這樣的註定而不能避免。

琉璃王有一天問大臣們道:『如果有人侮辱尊貴的國王,輕視國王是不淨的人,他的罪應該如何處罰?』

『他的罪應該萬死!』眾大臣的回答。

因此,琉璃王堅決的發出宣言道:『釋迦族傷害我的自尊心,侮辱我的人格,把我看為不淨的人,他們罪該萬死,我一定要討伐釋迦族!』

琉璃王要征討迦毗羅衛國的風聲傳出以後,釋迦族中得悉這個情報,異常驚慌!

當佛陀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認為這是迦毗羅衛國人民共業的果報成熟。佛陀叫人不要造業,播下種子一定會有現行。佛陀能救人,但人的業報不能不受。有罪業的人,不懺除前愆,佛陀雖可救度一時,但最後他還是要受完業報。

佛陀想到為了祖國,只有盡心幫忙,因此就獨自的離開大眾,一個人在琉璃王軍隊必定經過的道中一棵枯樹之下靜坐,等待琉璃王和他的軍隊。

琉璃王對佛陀沒有好感,但想到他是佛陀,不下車不行,因此勉強的下車說道:『佛陀!那邊的山上有枝葉繁茂的大樹,坐在那邊才蔭涼,這棵大樹已枯萎雕零,坐在這兒給太陽曬,非常不好。』

佛陀威嚴的回答琉璃王道:『你說得不錯,但是,親族之蔭,更勝餘蔭。』

雖然是兇惡殘暴的琉璃王,聽到佛陀這慈悲的聲音,也不能不感動。佛陀的話中是指他要滅亡迦毗羅衛國和釋迦族,祖國和親族之蔭都沒有,還要其他的甚麼蔭呢?因此琉璃王心中想:過去,國與國用兵,遇到沙門,總是回兵,何況現在遇到佛陀?他這麼想後,就告訴佛陀願意即刻下令回軍。

琉璃王回軍後,佛陀沒有歡喜,更沒有興奮,他知道因果、業,是世間上自然的法則。

不久,琉璃王第二次又帶兵征伐迦毗羅衛國,途中又遇到佛陀坐在枯樹之下,只得再回軍;當第三次琉璃王再出兵的時候,還是遇到佛陀坐在枯樹之下,他仍然下令回軍;琉璃王第四度出軍時,佛陀知道釋迦族共業的果報是不可避免,也就回去,他對迦毗羅衛國的人不懺悔覺悟,致有今日的危難,很表惋惜,又很同情。

阿難看到佛陀像有甚麼事情放在心中,就很恭敬的問道:

『佛陀!自從我跟隨您出家學道以來,我從來沒有見過您的面容,像今日這樣的不高興和沒有精神。』

佛陀輕輕的回答道:『阿難!七天之內,釋迦族中要遭遇悲運,佛陀面容顏色的改變,是為國家和親族服喪!』

目犍連尊者進言道:『佛陀!為了營救迦羅毗羅城,我們應該出力幫忙!』

佛陀看看目犍連尊者,然後就用仁慈的口吻說道:『目犍連!釋迦族中受宿世的罪業之報,這是因緣果,你不能為他們代受!』

目犍連尊者憑著自己的神通,對佛陀的話不能完全接受,他要發起保衛迦毗羅衛國的運動。

琉璃王第四度出軍,包圍了迦毗羅城。

目犍連先以神通力營救城中的人民,用缽盛裝五百人的釋迦族從天空出來,出得城來一看,五百人都化為血水,到這時候目犍連尊者才真正覺悟到佛陀所說因果法則的真理不可違背,就是神通也敵不過業力。

釋迦族退在城中,關閉城門,起初還能以射術制敵,但後來覺得敵眾我寡,逐漸的感到不支。

琉璃王傳令對迦毗羅城中的臣民說道:『開城門的人,赦免他的死罪,反而有賞;否則,城破之日,血洗全城!』

城中的臣民,互相計議,有的主張開城投降,有的主張抵抗到底,有的則忙著私自逃命,大家都不聽指揮,摩訶那摩到這時候也無法統領大眾。

在這緊要的關頭,有一個隻十五歲的少年,名叫奢摩,自告奮勇的從軍參戰,他聽說琉璃王親自在城外督促指揮攻城,即刻爬上城樓,他的射術神出鬼沒,敵人四散奔逃,琉璃王逃入地洞之下才免去危險。但釋迦族中這時有人批評奢摩是匹夫之勇,少年的奢摩大怒,他也出城向別國逃亡。

留在迦毗羅城中的人都是一些無勇無謀之人。

主張降與主張戰的人分成兩派,會議的結果是開城門投降的人多;當城門開放的時候,琉璃王帶領那些如虎如狼的部下入城。琉璃王入城以後,把守衛城門最堅強的五百人殺死,把主戰的三萬人生擒俘虜,琉璃王要想殺死這麼多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即刻下令預備把這三萬人的足埋在土中用大象來踐踏而死。

這樣的死法是非常的淒慘,因此摩訶那摩執政不忍的對琉璃王說道:『不管怎麼說,名義上你總是我的孫子,現在最後我對你有一個要求!』

『甚麼要求呢?』琉璃王目光炯炯的問。

摩訶那摩說道:『現在你要殺死這麼多的人,很不容易,我要求你把他們放去一部份,讓我潛到水底下去,你就叫他們逃命,等我從水底下上來,沒有逃得及的,請你再殺!』

琉璃王大笑著說道:『這很有趣,我答應,你就下水去吧!』

當摩訶那摩潛入水中的時候,琉璃王當即下令准許大家逃命,逃命的人互相撞擊,奔走呼號,有的跌倒,有的從身上而過,那淒慘的現象真不忍目睹,但琉璃王卻笑著以為好玩。當三萬人奔逃的所餘不多時,琉璃王才著急起來,他奇怪摩訶那摩怎麼這樣長久的時間都不出水。

琉璃王命令一個水手到水中去調查。

潛水的人上來流著淚,感動的說道:『啟稟大王!摩訶那摩王爺是永不會出來,他為了幫助救濟他人的生命,把頭髮縛在樹根上,抱著樹根死了!』

殘暴的琉璃王,到這時候才黯然的沒有開口。

摩訶那摩的孫兒,波斯匿王的太子琉璃王,就這樣佔有了迦毗羅衛國。

琉璃王極為專橫,後來殺死他的長兄祇陀太子,疏遠諫臣,怠於政治,不久,宮城忽然被火焚燒,琉璃王和他的愛妃都被大火燒死。這時,已向佛陀懺悔皈依的摩竭陀國的阿闍世王,受著情勢的需要,就把憍薩彌羅國和迦毗羅衛國歸入自己的版圖。

沒有一個補特伽羅,能夠脫離業。必須「觀業忍受」,我們在我執,無明大暗中,都是因為業的力用。

因此我們必須有兩種欲求:

  • 要拔除一切有情痛苦,給予快樂。
  • 我必須要成佛,才能成辦。

釋空正見:必須生起空正見的原因:

若不具足通達法性慧,縱雖修習出離菩提心,不能斷除三有根本故,通達緣起之法應勤修。

輪回我執是三有根本,雖然修習了出離心、菩提心,但是沒有具足通達空正見,仍然沒有辦法斷絕輪回。

生起空正見的方法:觀見世出世間一切法,從因生果真實不虛誑,

一切所執之境皆壞滅,彼乃趣入佛陀歡喜道。

因果法則是不虛誑的,苦因所感,必有苦果,業所感,必須不斷受身,要息滅苦因,必須修持解脫正道。

眾生執著的是一切法是自性的,真實存在的,要加以破除,從緣起的角度,找不到真實的東西,實際上沒有真實的東西。

自性空的內涵,不是很容易看到,在一切法存在事物中,有現前分(現在目前)、隱蔽分;空性無常法,不能真實感受,很難瞭解。

《稻稈經》(《佛說大乘稻芋經》)說:「若無有種,芽即不生。乃至若無有花,實亦不生。」有因才有果,沒有因就沒有果。

要如何證明芽與行等是自性空?芽與行等若有自性,那麼,應不依觀待種子與無明等而有。可是,須觀待彼等種子與無明而有故。芽等有唯是觀待而有,非自性有。

無為法(無因緣造作的理法,也就是無生滅變化而寂然常住之法。

)都必須靠施設的事互相觀待才能產生;有為法(指因緣和合而生的一切理法。)都必須靠施設的法互相觀待才能產生。

以芽為例,並非自性有,因為它是緣起故,就是必須依靠其他緣由而存在的事物,所以可證並不是自性的。

唯識的緣起,局限于有為法中;中觀的緣起,則一切法都在緣起中。唯識是因果緣起,中觀則是施設的事、法互相觀待才能產生。

佛陀早期的說法就是說的「緣起法」,緣起法也成為佛教爾後各學派所共同遵守之教義。儘管各學派對於「緣起」的範疇與程度各不相同,但一般說來,仍然認阿含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對因緣所下之定義。

緣起是說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由眾緣和合而生起的,性空是說眾緣合成的諸法,其性本空,無有真實的自體。

緣起是說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由眾緣和合而生起的,可以說是自性空,如果是自性有,則不須觀待其他的事物而產生。由於萬事萬物必須觀待其他的事物而產生,因此是自性空。如果以現量見緣起無自性理,愚癡則不生,由於愚癡斷盡,其他一切煩惱隨即而斷。

正見觀察尚未圓滿之量:現相緣起真實不虛妄,性空不執遠離諸承許,若時見此二理各別現,仍未通達能仁深密意。

對現相、空性都要同樣對待,都要在同等的角度,不能看成兩個不同的事物。名言諦、勝義諦都是要同樣對看待,月稱菩薩認為:名言諦、勝義諦不能平衡、交融的看待,就會落入邊地。現相緣起,是名言諦,因果緣起的道理是真實不虛妄的,性空不執,性空是自性空,遠離諸承許,承許是承許自性有、尋找假義、施設。若時見此二理各別現,仍未通達能仁深密意。各別是指二個完全沒有關係的東西,對緣起、性空要當作朋友看待,絕對不能分開,如果分開,就完全不懂能仁深密意。

正見觀察圓滿之量:空與緣起同起非更迭,若唯觀見緣起不虛妄,

即而滅除實執所執境,爾時正見觀察乃圓滿。

緣起、性空要同時現起,當證入空性,就能現起緣起的感受,當你觀見緣起不虛妄的時候,也能現起空性,才能圓滿。

應成派不共特色:又由現相斷除有邊見,乃由空性舍離無邊見,了知性空顯現因果理,不為邊執邪見所劫奪。

緣起必須觀待其他的事物而產生,因此是自性空,這樣就能斷除有邊見,空性是一切法,一定都必須在現相上安立,兔子角、天上花,因為都是不存在的,一切諸法都存在,這樣就能斷除無邊見。性空安立因果緣起的道理,就不會被常見、斷見等邊執邪見所劫奪。

得定解已策勵修行:如是于此三主要道義,自若如實通達諸扼要,當依寂靜處所起精進,願汝速即成辦究竟願。

瞭解三主要道義,要去寂靜處所起精進,希望速能成辦無上正等菩提、解脫、圓滿佛果的究竟願望。

出處:由宗大師傳承,親近依止宗大師的弟子,如大師所願,不做紛擾的事情。回向:生生世世教法弘傳十方,宗大師降生漢地,常轉*輪,長久住世。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