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6/01 12:5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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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嘛網 日期:2010/06/01 12:55:56   編輯部 報導

入中論善顯密義疏 2005-12

教授:甘丹赤巴法王 日宗仁波切

中譯:如性法師

(十二)2005

接下來看到下一段,如是聖者四宗本論成立,頌曰,「聖者四宗」就是之前龍樹菩薩在《中論》所談到的「非自非從他,非共非無因,諸法隨於何,其生終非有」。這樣的偈頌,在《入中論》的根本頌也有談到,「彼非彼生豈從他,亦非共生寧無因。」首先我們看到第一個部分「彼非彼生豈從他」,此謂彼果法非從彼自性而生,這當中的「彼非彼生」,就是一果的形成,它並非是從彼自性而產生的,這一點與《中論》的「非自」是相同的。所謂的「非自」就是一果的形成,它並不是從自己的自性之上而產生的。就比如有一些外道的宗論師,他雖然不會安立,苗是從苗之上而產生的,但是他會敘述,苗是與自己本體、本質相同的因而產生的;甚至它是因為自己的自性,自己的本性而產生的,這就是要破除自生的這一點,所以談到了,此謂彼果法非從彼自性而生,豈從有自相之他因而生?接下來談到「豈從他」,「果」它不僅不是由自生而產生的,而且它也不是有自相的他因而生的,這個部分與《中論》的「非從他」是相同的。亦非從自他共生,並且果它不僅不是自生,也不是他生,也不是自他共生,寧復有無因而生者?更不是無因而產生的。為什麼會談到這個論點呢?若有自性之事,所謂的「事」就是能作用的法,就比如我們能夠看到的外境,這些外境本身要是有自性的話,則定從四邊隨一而生。一法的形成要是有自性的話,要不就是自生,要不就是他生,要不就是共生,要不就是無因而生,因此談到了「若有自性之事,則定從四邊隨一而生」,以自性生中定屬有因無因二類。為什麼一法要是有自性,它一定是四生當中的其中一生呢?為什麼有這樣的內涵存在?「以自性生中」因為如果「生」它是有自性的話,它一定是包含在「有因」以及「無因」這兩大類當中,要不就是有因而生,要不就是無因而生。「無因而生」的觀念,順世外道的這些人,他會認為「我」的形成是無因而產生的。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概念呢?就比如我們會看到很多的植物,它的上面是長刺的,甚至我們可以看到一朵花,它是有顏色的。但是順世外道他會認為,這個植物上的刺,並沒有人把它安置上去,或者這一朵花的顏色,並不是人透由彩繪的方式將它畫上去的。所以他會認為,不管是刺,或者是花上的顏色,這都是無因而產生,因為它並沒有造者,透由這種理論,他會認為這一切都是無因而生的。所以在自性生當中,一法它如果是自性生的話,要不就是有因而生,要不就是無因而生這兩大類。接下來,其有因中,如果以「有因而生」來作判斷的話,又定屬或從自他各別因生,如果是有因而生,要不就是自因而生,要不就是他因而生,要不就是自他二因而生,所以一定不會超過這個範圍。或從共因生之三類,故四宗足矣。

            丑二、成立彼宗之正理(四)

              寅一、破自生(二)

                卯一、以釋論之理破(三)

                  辰一、破自許通達真實之邪宗(二)

巳一、破從同體之因生(三)

  午一、從同體因生成無用152

午二、從同體因生違正理

午三、破彼救難

午一、從同體因生成無用152

接下來看到下一個科判,「成立彼宗之正理」分四,一「破自生」,二「破他生」,三「破共生」,四「破無因生」。初又分二,第一個科判「破四生」又分二,一「以釋論之理破」這當中的釋論,是月稱菩薩所造的一本釋論,透由釋論的正理,來破除自生的觀點。第二「以中論之理破」,第二個部分就是談到,以龍樹菩薩所造《中論》的正理,來破除自生的論點。初又分三,「以釋論之理破」又分三,一「破自許通達真實之邪宗」,二「明未學宗派者之名言中亦無」,這當中就有談到,「未學宗派者之名言中亦無」,不管是自生或者是他生的這個名相,在未學宗派者,也就是一般世間人的觀點而言,這個名相是不存在的。之所以會談到這個名相,以自生而言,是談到了數論外道他們是承許法是自生的;而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們,他們是承許法是他生的。第三個科判「結如是破義」,初又分二,一「破從同體之因生」,這當中要破除的,就比如以苗芽而言,苗芽它並不是同體之因,就是與本質相同的因而產生的。與本質相同的因,而產生的論點,是必須要破除的。二「破因果同一體性」。第一個科判「破從同體之因生」又分三,一「從同體因生成無用」,第二「從同體因生違正理」,三「破彼救難」。今初

首先看到第一個科判,諸法不從自生,由何理而知?我們怎麼知道,諸法它並不是透由「自生」所形成的呢?「自生」就是與自己本質相同的因,所產生的一法,稱之為自生。這邊有談到《入中論》根本頌當中的一句話,頌曰:「彼從彼生無少德。」並且接下來有作解釋,彼有生作用之芽,若從彼芽自體而生者,彼生毫無必須出生之增上功德,首先提出這個論點的,是數論派的宗義師們。外道的宗義師,簡單的來分可以分為五大類,而數論派所提出來的觀點,是所有外道宗義的根本。實際上數論派的宗義師們,在很久以前,甚至在南贍部洲的人的壽量無量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就有數論外道的產生。並且就是因為數論派的宗義師們,他們立下了種種的宗義之後,所以在這之上會建立其他的外道。因此在數論的宗義外道當中,就有談到「自生」的觀點。這個觀點以佛教徒而言,佛教的四部宗義是不認同的。外道當中,數論派的宗義師,以及吠陀派的宗義師們,他們都是承許自生。吠陀派的宗義師,他是承許共生的,因此他也是承許自生。

什麼樣的狀態,能夠稱之為「自生」呢?數論派的宗義師,他安立苗芽跟種子之間的關係,他認為苗芽在種子形成的當下,苗芽它就已經形成了,並且它們兩者之間的關係,是本質相同的關係,在這個基礎點之上,安立苗芽它是自生的。所以他會安立,苗芽在種子形成時,苗芽就已經形成;並且它們兩者的本質是相一的,也就是相同的;並且苗芽是透由苗芽自己的本性所產生,這樣的觀點叫做自生法。所謂的「自性」,數論派的宗義師們,他們所安立的自性,很類似佛教所安立的空性。我們平常都會說,一切的萬事萬法,最究竟的本質皆是空性的內涵,它所呈現出最究竟的面貌皆是空性。相同的,數論的宗義師,雖然不談空性的這個名相,但是他講一切的萬事萬法,自性皆是相同的;雖然自性皆是相同的,但是它所形成出來的外表,或者它的形狀是不同的。就比如以苗芽的因而言,種子、水,或者是土壤以及種種的養份,它皆是苗芽的因,因緣彼此之間,他認為本質或者是自性是相同的,但是它所呈現出來的面貌是不同的。因此從這個當中,他會認為苗芽是從種子而產生,而種子的自性與苗芽的自性又是相同的緣故,所以苗芽從種子產生的當下,它也是與自己相同的自性而產生的。因此從這樣的論點,他會建立自生的概念。

這樣的概念是數論派的宗義師,他們透由不斷的思惟之後,所探討的結論。如果你承許「生」它是有自性的話,追究到最後就只有這種方式,才有辦法安立「生」是有自性。所以過去有很多的成就者都說到,數論派的宗義師他們所提出來的宗義,是相當堅固,而且相當有力的。如果外道的數論派宗義師,他能夠轉成內道的佛教徒的話,實際上他的見解,跟中觀應成派的見解是不分上下的。他之所以會安立自生,就表示他能夠看到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們,他們的種種過失。所以外道數論派的宗義師,他要是能夠轉為內道的佛教徒,他所提出來的見解,一定是高過於中觀自續派所提出來的論點。因此從這個當中,我們就可以了解到,數論派的宗義師,他們所提出來的宗義是相當的堅固,而且是相當有力的。

首先看到正文「彼有生作用之芽」,芽本身是有「生」的這種能力,或者是有「生」的這種作用。「若從彼芽自體而生者」,如果芽本身,是從芽的自體而產生的話,「彼生毫無必須出生之增上功德」,這個是中觀應成派的自宗,所提出的論點。如果芽本身是從芽的自性、芽的自體而產生的話,就表示在芽還沒有出生之前,芽的自性、芽的自體就已經形成了。如果這樣的話,在因的位置,芽本身就應該是形成出來,就沒有必要由因來生果。為什麼是由因生果?就是因為在因的狀態,果還沒有形成的緣故,所以需要眾多的因緣,果才有辦法形成。如果在因的本位,果的自性、果的自體就已經形成的話,那就不需要花很多的時間來作溉灌。所以彼生毫無必須出生之增上功德,以芽之自體於前因位已成就故。這當中「彼生毫無必須出生之增上功德」,就是談到,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花那麼多的時間來溉灌種子,因為種子它已經具有了芽的自性、芽的自體,「以芽之自體於前因位已成就故」前因就是苗芽它的因。

  數論外道,見有互異諸因共生一果,數論外道可以看到「互異的諸因」,就是生果的因,它彼此之間不是相同的,而是相異的。就比如,水或者是溫度、土壤以及肥料等等,這些生起苗芽的因,本身之間的關係是相異的,這一點數論外道也都認同。「數論外道,見有互異諸因共生一果」,雖然因本身它是互異的,但是因緣和合之後,它能夠產生相同的結果。故說因中若無一同一體性之自性隨轉,則不應理。從這樣的論點,他就會推測,如果因本身之間,不是同樣體性的話,那為什麼眾多的因緣在聚集之後,它能夠產生出相同的結果?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從這樣的論點,他會推論因本身雖然是相異的,但是它們的本質,或者是它們的自性是相同的。所以就有談到,「故說因中」也就是因本身,眾多的因當中,若無一同一體性之自性隨轉,則不應理。故說大麥親因之體性,即是水糞等眾緣之體性。因此這當中的「大麥」,就是我們平常所謂的種子,他會認為生苗芽的種子,它的體性,即是水或者是肥料的體性,他會認為這兩者是可以畫上等號的。種子的體性就是水的體性,水的體性就是養份的體性,甚至它們的自性都是相同的。如是芽之體性與因緣之體性,亦同體相即。相同的,芽本身的體性,與因緣之間的體性也是相同的,一切果法之體性皆爾。「果法」就是一切的因緣之法,它的體性皆是如此。這當中的「果法」最主要就是形容,由因所生的這一切的法,它的形狀雖然是不同,但是它的體性是相同的,這當中的果法,就是形容它的外貌、或者是它的外形。彼雖許種芽互異,不許芽從芽生,數論派的外道,他能夠了知到,種子與芽之間的關係是相異的。也就是因為芽與種之間的關係是相異的緣故,他並不會承許芽是從芽所產生的。他會說芽是從種子而產生的,而不會說芽是從芽產生的。然說芽從種子及彼體性生時,但是他在敘說芽是從種子而產生的當下,他也會說苗芽是從種子的「體性」而產生的。以彼二法體性是一,既然苗芽是從種子的體性而產生的話,那種子的體性又等於苗芽的體性,就表示苗芽它是從苗芽的體性而產生的。以彼二法體性是一,理亦應許從自體生。因此你必須要承許,苗芽它是從苗芽的「自性」,或者是苗芽的「自體」而產生,因為它是從種子的自體而產生,而種子的自體又能夠等於是苗芽的自體,所以你必須要承許,苗芽是從苗芽的自體而產生的。即是從因位已有明顯之芽生,這邊應該是,即是從因位已有不明顯之芽生,這當中少了「不」字,這句話應該是「即是從因位已有不明顯之芽生」。數論派的外道師,他們認為在因位,也就是在種子本身形成的當下,已經有不明顯的芽產生了。為什麼他會提出這樣的論點呢?他會認為,種子本身應該是要具備有芽,它才能夠生出芽,如果種子本身沒有芽的話,那我們怎麼能夠說,芽它是從種子而產生的?並且他就做了一個簡單的譬喻,比如我們都知道芝蔴它是有油的,也就是芝蔴它本身有油的緣故,我們擠芝蔴的時候,才能夠產生出芝蔴油。如果芝蔴它本身沒有油的話,你再怎麼擠,比如你擠一粒小麥,你也是擠不出一滴油。這就表示,如果想要從這個東西擠出油的話,本身是必須要有油的。相同的道理,如果你想從種子當中生出苗芽的話,種子本身應該是要有苗芽才對,所以他就有談到「即是從因位已有不明顯之芽生」,種子在形成的當下,已經有不明顯的苗芽產生了,此即彼計自生之理。這個就是數論派的外道師,他們所安立的自生之理,也就是自生必須是要以這種方式,才能夠稱之為自生。

接下來下一段,數論別派不說為生,但說因中不明顯者後乃明顯,然義仍相同。在數論派當中,有一類的宗義師,看到了之前自宗所提出來的問難,也就是如果在因形成的當下,果本身就已經形成的話,那就不需要由因來生果了。所以他會提到說,「數論別派不說為生」,他不說由因生果的狀態稱之為生,他把它安立成是,但說因中不明顯者後乃明顯」,他換一種方式來作敘述,他說在因形成當下,果本身是不明顯的,之後它變成是明顯的。雖然他並不說「生」的名詞,但是實際上內涵是完全相同的,因此就有談到「然義仍相同」。為什麼是相同的呢?就比如這一類的宗義師,他雖然不談「由因生果」的狀態,而是闡釋到,在因形成的當下,果本身是不明顯,之後它會變成明顯的。並且他在談論這個內涵的時候,他會認為果之所以會形成,就表示這個果本身在因位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既然如此,相同的道理,既然一法它能夠從不明顯變成明顯的話,就表示明顯是一個果,而不明顯它是一個因。既然能夠從不明顯變成明顯,就表示明顯的這個果,在不明顯的因位的時候,它就應該是存在的。你怎麼能夠說在因位的時候它是不明顯的呢?應該是說在因位的時候,它也是明顯的。也就是它有明顯的這一分,它才能夠形成明顯的果,這是你們之前所談到的論點。

所以從當中我們可以推測,數論派的外道師,他們將能夠生苗芽的能力,把它安立成是所謂的苗芽。比如在種子形成的當下,他會認為苗芽已經形成了,他之所以會認為苗芽形成的緣故,是因為種子它本身具備有生苗芽的能力,它將這樣的能力,安立成是苗芽,或者是不明顯的苗芽。但是實際上有能力,有生一果的能力,是不是就能夠代表,能力本身就是這一果呢?並不能。比如,從白芥子能夠生油,但是我們能不能夠說白芥子它本身能夠生油的這個能力,它是油呢?不能。甚至我們能夠從牛奶擠出酥油,就表示牛奶它本身具備有能夠形成酥油的能力,但是能不能夠說,能夠生起酥油的「能力」,它本身是酥油呢?並不能。所以在牛奶形成的當下,酥油是沒有辦法形成,但是牛奶它本身具備有能夠形成酥油的「能力」。所以從這個當中,我們就可以知道,不管你是談到了由因生果,或者是從不明顯變成明顯,實際上這兩種敘述方式,它的內涵都是相同的。

所謂的數論外道,在過去曾經發生一個公案,也就是龍樹菩薩的心子,聖天菩薩,他曾經跟數論外道,我們平常稱之為是馬鳴菩薩。馬鳴菩薩他在還沒有成為內道的佛教徒之前,他是一位數論派的外道師,並且他是相當有名的一位外道師。為什麼會稱之為是馬鳴?也就是他的聲音跟一般人不一樣,他的聲音很特別的緣故,所以取名為馬鳴菩薩,而且他本身有很多的名字。那個時候,聖天菩薩他是在南印度,而在北印度的地方,也就是那爛陀寺的那個地方,有相當多的成就者。在當時馬鳴菩薩他還是外道的時候,他去了那爛陀寺,跟當地的那些成就者,還有大班智達們辯論。在辯論之前,他們都會立下種種的誓約,而立下說如果辯輸的那一方就要投靠另外一方,甚至他會把辯輸的那一方,關到監獄裡面去。在那個時候,馬鳴菩薩跟那爛陀寺的這些大成就者們,在辯論的時候,那些大成就者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辯贏馬鳴菩薩,因此一個一個被關在監獄裡面。也就是因為當時那爛陀寺,產生了這個困境之後,他們有人寫了一封信,並且把那一封信綁在鴿子的腳上,將這封信寄給了在南方的聖天菩薩以及龍樹菩薩。

當龍樹父子接到這一封信時,龍樹菩薩他也知道,馬鳴菩薩是善巧於辯論的一位智者,所以他就想,是不是應該親自去一趟。這個時候他的心子聖天菩薩,就祈請上師龍樹菩薩說:你不用去,我可以代表你去那個地方跟他辯論。龍樹菩薩很不放心,就跟聖天菩薩說,如果你真的想去,你先跟我辯一場,如果你辯贏了我,我再讓你去。所以那個時候,龍樹菩薩就以數論派外道的宗義,作為他闡釋的論點,跟聖天菩薩作辯論。辯到最後,聖天菩薩甚至懷疑,他的上師也就是龍樹菩薩,是不是外道師,因為他所提出來的論點,是如此的堅固,而且他幾乎沒有辦法破斥。到最後聖天菩薩他很生氣,就將他的鞋子拿起來,並且在他的上師的頭上轉了三圈說:你的論點實際上是有問題的。龍樹菩薩知道,派聖天菩薩去跟馬鳴菩薩辯論,應該是辯得贏的。但是他又告訴他,你在路上可能會遇到一些違緣。也就是因此他在去那爛陀寺的路上,遇到了魔鬼的化身,跟他要他的雙眼,他布施了他的眼睛給那個人,這個是他在路上所遇上的一個違緣。

當聖天菩薩到了那爛陀寺,他必須要跟馬鳴菩薩直接的作辯論。在辯論的過程中,有許多的證人,包括了當地的國王,以及當時最有名的成就者,以及大班智達們,他們都在現場作證人。當聖天菩薩以及馬鳴菩薩,他們不斷的在辯論的時候,他們的理論是越辯越深奧,越辯越深奧,在他們四周圍的這些證人,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得懂他們兩個在辯什麼?為了讓這些證人了解,其中有一方的論點是正確的,有一方的論點是錯誤的緣故,他們不得不想一種很簡單的方式,讓其他的人知道他們兩個在辯什麼。所以這個時候,聖天菩薩就問馬鳴菩薩說,如果今天在一根草上面有一隻螞蟻,並且這一隻螞蟻,牠本身造了必須要獲得一百世大象身的業,就是這隻螞蟻在投生之後,牠可能要連續的不斷的投生成為大象,如果他所造的業,能夠讓牠投生成為一百隻大象的話,就表示螞蟻牠本身有造這個業,也就是在因的角度而言,牠有造這個業。在這根草上面,你承不承認有一百隻大象?這個時候,馬鳴菩薩就回答說:我承認有一百隻大象。四周的人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四周的人都覺得很好笑,他會覺得在一根草上面,怎麼可能會有一百隻大象?所以他們知道,這樣的論點是錯誤的。所以從回答裡面,他們才知道馬鳴菩薩所回答的、所持的論點是有問題的。最後馬鳴菩薩成為內道的佛教徒,而成為一位大成就者。所以從這個當中,我們也可以了解,外道也就是數論派的外道師,他們所提出來的論點,實際上是相當的艱深,而且相當難懂的。

接下來,彼宗許總別同體義亦如是,與佛弟子說瓶與有為同體之理極不相同。這當中的「彼宗」就是談到了數論外道,數論外道的宗義師,是承許總別這兩種法,它的本質是相同的。「總」最主要就是談到了勝性,而「別」就是他們所安立勝性所造作出來的萬法,他認為這兩種法,它的本質應該是相同的。但是所謂總別本質相同的這一點,「與佛弟子說瓶與有為同體之理極不相同」,這與佛家所謂的瓶與有為法,在正文是談到了事物法,事物法跟有為法它是可以畫上等號的,在這個地方它是翻成有為法。以佛教徒的角度而言,佛弟子會認為,佛、瓶與有為法,這兩者是本質相同的,但是這與數論外道,所謂的總別同體的內涵是極不相同。如是若芽之體性已於種子位具有者,如果芽本身的體性,或者它的自性是在種子位,也就是因位的時候,已經具有的話,離芽之體性外,非別有明顯之芽。如果芽本身的自性以及體性,在種子因位的時候,就已經具備的話,就表示在因位的當下,芽的體性就已經具備了。遠離了芽的體性之外,又沒有辦法安立明顯的芽,所以最後你必須要認同的是,則應因位非僅有芽之體性,應已有芽。你不只要承許在因位,也就是種子位的時候,不僅僅有具備芽的體性,你也必須要安立在此同時,芽是存在的,因為在芽的體性之外,沒有辦法找到明顯的芽。若芽已有而更重生者,實屬無用也。如果在種子位,芽本身就已經產生的話,我們就沒有辦法安立由因生果,或者是由種而生芽的道理。如果在種子位之上,芽已經產生的話,那就會變成,芽它是再次生起,而變成所謂的重生,而實際上重生是沒有任何的作用,也就是「重生」是沒有辦法安立的。這當中我們會談到,如果芽的體性在種子位它就已經形成的話,就表示在因位的時候,芽的體性就應該要形成,芽的體性形成的當下,芽也應該要形成的。如果苗芽形成,我們一般所看到的苗芽都是綠色的,如果在種子位,苗芽形成的話,我們應該要能夠看到綠色的苗芽才對。但是如果綠色的苗芽,呈現在我們面前的話,我們用肉眼就應該能夠看得到,但是在種子位的時候,並沒有辦法看到綠色的苗芽。因此如果在種子位,綠色的苗芽就已經形成的話,它應該要是能夠看到,但是它卻看不到。

所以自宗,也就是佛教的宗義師,會用這樣的理論來推論說,在種子位的時候,苗芽是不存在的。因為苗芽存在的當下,我們必須要能夠看到綠色的苗芽,但是在此同時,我們是沒有辦法看到綠色的苗芽,所以苗芽是不存在的。也就是因此,數論派的外道師,他雖然不承許在種子位的時候,綠色的苗芽是存在的這一點,但是他承許苗芽的自性是存在的。既然苗芽的自性是存在的話,遠離了苗芽自性之外,又沒有辦法找到另外一種苗芽的緣故,所以你也必須要承許,甚至你也不得不承許說,在種子位的時候,苗芽是存在的這一點。甚至推論到最後,我們就會發現,之前所談論的這個公案,就是在一根草上面,如果一隻蟻螞牠造了必須要連續獲得一百隻大象身的業的話,那你會不會承許,在這根草上面有一百隻的大象?你可能不會承許有一百隻的大象,但是你會承許,在這根草上面會有一百隻大象的自性,或者是自體。但是實際上遠離了自性之外,你又沒有辦法找到大象的緣故,所以你不得不安立說,大象就是在這根草上面形成的。甚至透由推理的方式,縱使你不承許,但是你到最後也不得不承許,你的論點是有問題的。今天的這堂課,我們就上到這個地方。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