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6/10 07:01:45
學習次第 : 進階
大圓滿前行引導文·08 依止上師
普賢上師言教 共同外前行
依止上師
依止上師之引導分二:依師之必要,依師之次第。
依師之必要
依止上師之引導:一切佛經、續部、論典中從未宣說過不依止上師而成佛的歷史。我們現量見到的也無有一人以自我造就及魄力而生起十地、五道功德的。如此自己以及一切眾生對於邪道很有造詣,而對於解脫與遍知的聖道卻猶如無依無靠的盲人迷失在空曠的荒野上一般知之甚少。沒有不依靠商主而從如意寶洲中取寶的例子。因此說:善知識和善道友是解脫與遍知(聖道)的真實引導者,所以應當恭敬依止。
依師之次第分三:首先觀察上師,中間依止上師,最後修學上師的意趣。
首先觀察上師
本來凡夫人很容易為友伴等暫時的因緣所改變,所以我們當于一切時處依止上師和善友。譬如,普通的一節樹木落到瑪拉雅的檀香樹林中,經過數年後,就薰染上了栴檀木的妙香。於是,這節普通的木材也會發出芬芳的檀香味。同樣,若依止具相的高僧大德,也會薰染上他的功德妙香,一切威儀也將成為大德那樣(如理如法)。如智悲光尊者的《功德藏》雲:“如瑪拉雅樹林中,漂落普通一節木,枝葉滋潤出妙香,依止上師亦隨行。”
如今處於五濁惡世,雖然圓滿具足眾多續部寶典中所講的一切法相的上師極為難得。但是,對於人們所依止的上師必須具備(以下)這些功德:未違犯外別解脫戒、內菩薩戒、密乘三昧耶戒--相續清淨;通曉經續論典——廣聞博學;對無邊的眾生如母對獨子般慈愛——具大悲心;精通外三藏、內密四續部的儀軌--(通達顯密);依靠修持實義于自相續中現前殊勝的斷證功德--(現前斷證);以佈施、愛語、同行、共事四攝事攝受具善緣的弟子--(圓滿四攝)。如《功德藏》雲:“圓滿諸勝法相者,濁世力致故難得,三戒清淨之大地,多聞大悲潤心續,精通如海顯密儀,斷證淨慧果豐富,四攝鮮花奇爭豔,善緣弟子如蜂集。”尤其是宣說密宗金剛乘之甚深竅訣要點的上師,必須具足諸續部寶典中所講的(下列條件):獲得不間斷能成熟的灌頂--成熟相續;沒有違犯灌頂時所受持的誓言和其他戒律--淨持律儀;煩惱和分別念微弱--相續調柔;精通一切密宗金剛乘基、道、果的一切續部意義--精通顯密;面見本尊等念修之相皆已圓滿--念修圓滿;現量證悟實相之義--解脫相續;心相續周遍大悲心--唯求利他;斷除了今生世間的貪執--瑣事鮮少;為了來世精進憶念正法--精進修持;現見輪回的痛苦,生起強烈厭離心,並且勸勉他人(趨入正法)--厭世勸他;以各種各樣善巧方便攝受調伏弟子--攝受弟子;依照上師的言教行持,具有傳承之加持--具有加持。應當依止如此一位上師。如《功德藏》雲:“尤其宣講竅訣師,得灌淨戒極寂靜,通達基道果續義,念修圓滿證自解,悲心無量唯利他,精進念法瑣事少,極具厭離亦勸他,善巧傳承具加持,依如是師速成就。”
除此以外,應當捨棄的上師之法相:雖然自相續中無有少許聞思修的功德,卻自以為我乃是某某上師的兒子或者貴族子弟84等,種姓方面已勝過其他人,並且現在我的傳承也是那樣的。這種如同婆羅門世襲相傳的門第觀念(並非佛教中所說的具相上師);或者雖然具有少許聞思修的功德,但不是以希求來世的清淨心而修持,而是擔心自己在某處失去上師的地位等。所作所為只是為了今生的目的,此師稱為如木磨85之上師。
有些上師不能調伏弟子的相續,自己的相續也與凡夫人無有差別,無有絲毫特殊功德。但是其他一些愚笨之人對他生起信心,未經觀察便將其置於高高的位置,他獲得名聞利養後,自相續已改變,充滿了我慢,見不到聖者的功德,這種上師稱為如井蛙之上師。據說從前,有一隻年邁的青蛙長期居於井底。一天,一隻來自大海的青蛙到它面前。井蛙問:“你是從哪里來的?”海蛙回答:“我從大海來。”“你的海有多大呢?”“大海非常大。”“那麼,有此井的四分之一大嗎?”“不止。”“那麼,有沒有一半大呢?”“不止。”“那麼,有此井這麼大嗎?”“不止不止。”“不可能有那麼大吧?那麼,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於是,兩隻青蛙一同前去,見到大海時,井蛙(嚇得)昏倒了,頭頂裂開而死。
未曾依止過智者上師,也沒有精進修學經續,孤陋寡聞;相續中煩惱粗重,無有正知正念,違犯戒律破誓言;相續比凡夫人還低劣,而行為卻如大成就者一樣,所做所為高如虛空;嗔恨和嫉妒心粗重,斷掉了慈悲心的吊索,這便是所謂的如瘋狂嚮導之上師,將弟子引入邪道。尤其是無有勝過自己的少許功德、遠離慈悲心菩提心的上師,乃稱為如盲人嚮導之上師,不知道打開(弟子)取捨之雙眼。如《功德藏》雲:“猶如梵志護門閥,顧慮失毀自地位,聞思非為來世果,猶如木磨之導師。雖與凡夫性不違,愚者起信置高位,獲得利養心傲慢,猶如井蛙之上師。孤陋寡聞破律誓,心劣行為高如天,折斷慈悲之吊索,若依狂師增罪惡。尤無勝己之功德,依無悲心名聲師,如依盲主大錯誤,欺詐相伴漂暗處。”鄔金蓮花生大士也說:“不察上師如飲毒,不察弟子如跳崖。”
上師是生生世世的皈依處,也是開示取捨道理的導師。如果不善加觀察,遇到邪知識,將毀壞信士一生的善資糧,並且將失毀已得的暇滿人身。譬如,一隻毒蛇盤繞於樹下,某人以為是樹影而前去乘涼,結果被毒蛇害死。如《功德藏》雲:“若未詳細觀察師,毀壞信士善資糧,亦毀閒暇如毒蛇,誤認樹影將受欺。”
因此,善加觀察並且無誤辨別後,應當依止一位具足前面所講的諸功德的上師,並且恒時不離上師為真佛之想。如此圓滿一切功德的上師乃是十方諸佛大悲與智慧的本體,僅僅是為了利益所化眾生而顯現補特迦羅的形象。如《功德藏》雲:“圓滿德相之上師,諸佛智慧大悲體,所化前現士夫相,悉地之根即無上。”
如此殊勝的上師,為了引導所化眾生,他暫時的行為好象與所有的普通人相同。但是,從了義上來講,其已安住於佛的密意中,所以又與一切世人的行為相違。上師的一切所做所為都是為了隨順所化眾生相續具有密意的行為,所以他又超勝於一切凡夫。他善巧遣除弟子的懷疑,並能忍耐弟子的一切邪行和憂勞,如獨子之母一般。如《功德藏》雲:“不了義隨一切眾,了義相違諸眾生,具密意故勝有情,善遣疑忍憂邪行。”
如此具有一切德相之上師,猶如大船,能救度眾生脫離輪回大海;猶如商主,能無誤開示解脫遍知的聖道;猶如甘露雨,能息滅業惑熾燃的烈火;猶如日月,能遣除深深的無明黑暗,現出正法的光明;猶如大地,能容忍弟子的一切邪行及憂心勞身,並且廣泛容納一切見行;猶如劫波樹(如意樹),是利樂今生與來世一切功德之來源;猶如妙瓶,成為不可思議諸乘宗派一切意願的寶庫;猶如如意寶,乃是隨心所欲四種事業(息、增、懷、誅)大海的源泉;慈如父母,對無邊無際的一切眾生無有親疏、愛憎,平等慈愛;悲如河流,對無邊無際的眾生生起廣大悲心,尤其是對無依無怙的痛苦眾生更是迫切悲憫;喜如山王,不為嫉妒心所轉變,不為實執之風所動;舍如雨雲,自相續不為貪嗔所擾亂。如《功德藏》雲:“解脫有海如大舟,無迷勝道真商主,滅業惑火甘露雨,遣無明暗等日月,囊括諸乘如大地,利樂源如劫波樹,圓具法庫如妙瓶,上師勝過如意寶,平等愛眾即父母,悲心廣切等河流,無變喜心如山王,無亂舍心如雨雲。”從大悲心與加持方面上師與諸佛相同,與其結上善緣者則即生成佛,結上惡緣者則斷輪回之根,如頌雲:“如是上師等諸佛,害彼亦入安樂道,何人正信依止師,降下一切功德雨。”
中間依止上師
中間依止上師的方法,如《華嚴經》雲:“善男子汝應對自己生起病人想。”等有許多類似的喻義說法,如遭受疾病折磨的病人,須依止善巧的名醫;行于恐怖路途的旅客,須依止勇敢的護送者;遭到怨敵、強盜、野獸等恐怖危害時,須依止解救危難的友伴;去海中寶洲取寶的商人,須依止商主;想到達河對岸的船客,須依止舵手。同樣,要擺脫生死煩惱的怖畏,必須依止具有救護力的上師善知識,如《功德藏》雲:“如病依醫客依護,怖畏依友商依主,諸乘舟者依舵手,畏生死惑當依師。”
(弟子依止上師應具有的條件:)縱遇生命危險也不違背上師善知識的意願--精進大鎧,自相續不會因出現暫時的違緣而改變誓言--智慧極堅,寧捨身命也去成辦(上師吩咐之事)--承侍上師,聽從上師所說的任何言教,不顧惜自己--依教奉行。這樣的人唯以對上師的敬信必將獲得解脫,如《功德藏》雲:“精進大鎧慧極堅,不惜身命作做承侍,謹遵師命不護已,唯以敬信得解脫。”
(密乘弟子應具備的條件:)將上師視為真佛--具大信心;知上師善巧方便行為的密意--具大智慧;能夠受持上師所宣講的一切正法--廣聞博學;慈愛那些痛苦無有依怙的眾生--具大悲心;恭敬上師所傳授的律儀和三昧耶戒--敬護淨戒;身語意寂靜調柔——三門調柔;內心能容納上師及道友的一切行為--寬宏大量;所擁有的一切皆供養上師--慷慨大方;內心很少出現不清淨的分別惡念——具有淨相;如果造了惡業立即想到:諸聖者知曉我的惡行,並一定會羞辱我的——具慚愧心。應當具足(以上條件)來依止上師。《功德藏》雲:“具信慧聞大悲心,恭敬戒律三門調,寬宏慷慨淨相愧。”此外弟子的所作所為應時時刻刻隨順上師的心意,不要做違背上師意願之事。無論上師如何嚴厲呵責制裁,即不嗔怒也不怨恨,猶如馴服之良馬;因上師的指派而來往奔波也不生厭煩,猶如船筏;能夠承受上師所吩咐的一切好壞之事,猶如橋樑;能夠忍受一切艱難、困苦、寒冷、炎熱,猶如鐵匠的鐵砧;聽從上師的一切言教,猶如奴僕;斷除我慢,常處卑位,猶如掃帚;捨棄驕慢,恭敬諸眾,猶如斷角的犛牛。此乃《華嚴經》等佛經中所說的依止上師的方法。如《功德藏》雲:“極護上師具善巧,厲斥不嗔如良駒,來去無厭如船筏,猶如橋樑承賢劣,猶如鐵砧忍寒熱,依教奉行如忠僕,斷除我慢如掃帚,舍驕慢如斷角牛,契經所說依師法。”
以三種承侍令上師歡喜。上等為修行供養:通過苦行及精進的方式而修持上師所傳的一切正法;中等即身語承侍:自己的身語意精心侍奉上師,為上師服務;下等為財物供養:以慷慨供養飲食受用等方式令上師歡喜。如《功德藏》雲:“若有財物供上師,身語恭敬承侍事,何時一切亦不毀,三喜之中修最勝。”
有時上師的行為顯現不一定如理如法,無論是怎樣的行為,應當了知都是善巧方便的行為,唯一觀清淨心。從前,大智者那諾巴已得大成就後,有一次本尊告訴他:“你生生世世的上師是聖者諦洛巴,你應前往印度東方。”那諾巴尊者立即起程奔赴東方。但是不知道諦洛巴上師到底住在何處。問當地的人們,都說不認識,他又問:“那麼在此地還有沒有誰叫諦洛巴呢?”人們回答:“有個以行乞為生的諦洛巴,人們稱他乞丐諦洛巴。”那諾巴尊者心想:大成就者的行為是不定的,很可能就是他。於是又問:“乞丐諦洛巴住在哪里呢?”他們告訴他:“就在那邊正冒出煙的破圍牆內。”他前去(拜見)。諦洛巴尊者正坐在那裏,面前放著一個裝滿了死魚活魚混雜的木盆,從中取出的每一條魚都放在火上烤,然後享用,接著彈一響指。那諾巴上前頂禮請求攝受。諦洛巴尊者說:“你說什麼?我是個乞丐呀!”那諾巴又再三誠摯請求,諦洛巴尊者才攝受了他。這樣的行為並非是諦洛巴尊者因饑餓未得到食物而殺魚,而是因為那些魚是不知取捨之處的惡業眾生,他具有超度它們的能力,為使它們與他結上緣而享用魚肉,之後將其神識引到清淨刹土。
同樣,薩RA哈以弓箭手的形象、夏瓦熱以獵人的形象等,印度聖地數多成就自在者顯現劣種等極其低劣的形象。所以,對於(上師的)任何行為都不能生起邪見,應當唯一觀清淨心。如《功德藏》雲:“諸行不應生邪見,聖地數多自在者,顯現劣種惡行相,惡劣之中極惡劣。”如果將那些形象看作是邪行,觀其過失的話,則如頌雲:“長處於佛亦見過。”雖然是佛,但是也會有人見其過失。往昔,世尊的兄弟善星比丘,於二十四年(不同經中說法不一)中做世尊的侍者。他精通十二藏並能不參閱經文傳講。但是他看世尊的一切行為都是欺誑的,他想:除了有沒有一尋光的差別外,我們二人完全相同。生起這種邪分別念,並且說:“二十四年為汝僕,除身具有一尋光,芝麻許德吾未見,知法我勝莫為僕。”說完就離開世尊了。當時阿難作為世尊的侍者,他問世尊:“善星比丘將來轉生何處?”世尊回答:“善星比丘現在只有七天的壽命,死後將於花園中轉生為一餓鬼。”阿難到善星比丘面前告訴他世尊所說的那些話。善星比丘想:有時他的妄語也可能是真的,所以這七天中我應謹慎行事,七天過後我再羞辱他。於是七天中未進飲食。到了第七天的早晨,(因為已)口乾舌燥,於是他喝了一口水,沒想到水未消化而死去。死後,於花園中轉生為一具有九種醜相的餓鬼。
因此,若看到聖者上師的行為有過失,則應自相呵責,並且想:這是我自己的心識、眼識不清淨所致,上師的行為無有絲毫過失或罪業,應對上師更加生起信心和清淨心。如《功德藏》雲:“自己未調自心前,迷亂觀察無量罪,善星精通十二藏,見師行為狡詐相,善加思維改自過。”
此外,假如上師聖者表面似乎對自己特別憎恨,我們也不應生起嗔恨心,而應想:上師一定是看到了我的某種過失,才如此呵斥我。即上師觀察到以呵責方式調伏我的時機已成熟,於是才如此調伏。應當在上師心情平靜時,到上師面前作懺悔等。如《功德藏》雲:“倘若上師現忿怒,見己過失呵責調,時機成熟應懺悔,如是智者不著魔。”
平時自己在上師的身邊時也是同樣,上師從座上站起時,自己不應仍坐在座位上,而應立刻站起;上師安坐時應(向上師)問安,再觀察時機,供養適合上師心意的用品等。上師行走之時,隨行也是一樣。若走在上師的前面,則後背對著上師,故不應走在上師前面;若走在上師的後面,則會踩壓著上師腳印,故也不應走(在上師的後面);若走在上師的右側,則處於首席之位,故更不應走在上師右側。因此,應當在上師的左側稍後的位置恭敬隨行。若因路途有怖畏,請求上師開許後走在前面也不相違;上師的坐墊和乘騎(車輛等)也是如此,不應踩踏上師的座墊、乘坐上師的車輛等,也不應猛厲開關上師的門或用力敲門,應輕緩開關。在上師的面前時,應斷除身體的弄姿作態,表情的喜笑顏開或陰險憤怒等,也應捨棄說妄語、未經觀察的胡言亂語、戲耍玩笑等滑稽語以及無意義的無關綺語。應懷著恭敬畏懼之心,捨棄無所謂的心態等,當修學寂靜的威儀。如《功德藏》雲:“上師起時莫安坐,坐時問安供受用,若行莫隨前後右,踏墊坐乘等折福,不應猛厲敲師門,捨棄弄姿笑怒容,妄亂玩笑無關語,三門寂靜而依師。”
假若有其他的補特迦羅辱駡、嗔恨上師,自己不應與其為友,如果以自己的能力可以制止他們的邪見和詈罵等,就應當去制止,若無能力則不應與其暢所欲言。如《功德藏》雲:“詈罵嗔恨上師者,不應為友盡力止,暢所欲言增大罪,失毀一切諸誓言。”
此外,對上師的眷屬和金剛兄弟姐妹們也是同樣,無論相處多久也不應心生厭煩而應和睦友好相處,猶如腰帶一樣;無論暫時遇到任何事情,都應捨棄驕慢,來往融洽,猶如食鹽一樣;對方的惡語中傷、無理爭吵或施加難以承受的壓力也應盡力忍耐,猶如柱子一般。所以應和睦相處,恭敬依止。如《功德藏》雲:“和睦相處如腰帶,融洽交往如食鹽,極具忍耐如柱子,親近師眷與道友。”
最後修學上師之意行
這樣依止上師的一切方法已明確後。譬如,依止勝妙水池的天鵝不會攪混池水,而是輕盈嬉戲,盡情享受;蜜蜂飛入花叢中時,不會損壞花的色香,而是吸取精華後便離開。同樣,我們應當了知:無有疲倦、不厭其煩地依教奉行,受持上師的意趣,依靠信心與精進的近取因,住于上師聖者心相續中的一切聞思修的功德能融入自己的相續中,就象從一標準瓶傾入另一標準瓶中一樣。如《功德藏》雲:“如依勝池之天鵝,蜜蜂品嘗花汁味,恒時相處希奇行,無有疲厭持師意,信心近取得功德。”
上師、聖者行持菩薩行、積累福德智慧廣大資糧時,自己也應發心供養微薄的財物受用或身語勞作,直至僅以意念隨喜等結上善緣,由此聖者的無上發心力所產生的一切善業資糧,聖者獲得多少自己也將同樣獲得。例如從前兩個人一起前往衛藏(拉薩)。一個人除了少量的豆粉外沒有其他口糧。他將少量的豆粉放入另一個人許多精白的糌粑中混合。過了幾天,有許多糌粑的人說:“你的豆粉差不多用完了吧,我們去看看有沒有用完。”然後兩人去看,“噢,現在豆粉還沒有用完”。這樣看了數次豆粉一直沒有用盡。最後只好與所有糌粑一起吃完。同樣,他人造善業時,僅以少許財物供養或身語勞作等結上緣,也將獲得同等的善根。尤其是上師、善知識暫時的指派或信使,甚至包括清掃上師的居室在內,都是無誤資糧的聖道,應當盡力精進行持。如《功德藏》雲:“決定行持善法者,勝師廣積二資時,彼中皆能結上緣,役使信使清掃等,極勞具果勝資道。”
皈依處以及積累一切資糧之無上福田沒有比上師更殊勝的。尤其是上師灌頂傳法時,十方三世諸佛及佛子的大悲心和殊勝加持融入于上師的相續中,並且安住于與諸佛無二無別的境界中,所以,其餘時間百千供養不如此時供養一口食物的福德大。觀修一切生起次第的本尊也是同樣,如果了知形象雖然是某某本尊,而本體除了自己的根本上師外,別無其他,則能速得加持。在相續中欲生起圓滿次第的智慧,唯以對上師的誠信恭敬與上師的加持力和合,自相續中就會生起上師心相續中所證悟的智慧。所以,修持生圓次第等一切聖道的所修之本體都可包括在上師本性中,一切經典、續部中都說上師乃是真佛。如《功德藏》雲:“何為皈處資糧田,修師瑜伽內外二,所修生圓體攝師,經續說師為真佛。”因此說,上師的密意安住于與諸佛無二無別之中,為了引導我們這些不清淨的所化眾生而化現為補特迦羅的身相。
上師在世時,我們應當精進依照上師教言修持,並以三種承侍使自己的心與上師的智慧成為無二無別。若非如此,上師在世時沒有承侍供養,不依教奉行,而當上師不在世時卻繪製影像或說些進行修持(上師瑜珈)、修習實相之類的話,然後尋找另一甚深法,不具備使上師心相續中的斷證功德融入自相續的誠信恭敬,不進行祈禱等,這是所謂的“能修所修相違”。(要想)在中陰界中能面見上師、上師指引道路等,這也需要自己無量的誠信恭敬與上師的悲心願力聚合才會產生那樣的結果。當然上師不可能親自去中陰界,如果自己沒有誠信,不恭敬上師,無論上師多麼賢善也不可能出現在中陰界為你指引道路。如《功德藏》雲:“凡夫愚者繪像修,上師在世不承侍,不知師意修實相,能所修違誠可悲,無信中陰見師難。”
首先觀察上師,所謂的善巧觀察是指在未結上求灌頂求傳法的緣分之前善加觀察,之後如果是具足法相的上師則依止,若不具足法相則不依止。已經依止了上師後,上師無論行為怎樣都應看作是善妙的,全部視為功德,生起信心並觀清淨心。如果生起惡分別念,則會導致不可思議的過患。
所謂的觀察上師,本來是指需要經典續部中所說的一切功德完全具足的一位上師,尤其是心相續中具有菩提心這一條件必須具備。總而言之,觀察上師可以攝於觀察是否具有菩提心這一條件中。如果心相續中具有菩提心,從今以後不可能不成辦弟子們今生和來世的一切利益,這位上師所傳的正法也是與大乘道相關的,所以也會令所有的弟子趨入正道中;如果不具有菩提心,上師被私欲所牽,便不可能很好地調伏弟子的相續,所傳的法無論多麼甚深稀有,但最後只能是為了尋求現世的利益而已。
因此說,觀察上師的一切要點可以攝於觀察具不具有菩提心這一條件中。如果自心相續中遍滿菩提心,則無論他的(外表)裝束等如何也應依止;若自相續中遠離菩提心,即使表面上暫時的出離心、厭離心、專心修法以及威儀如法等如何善妙,也不應依止。但是,對於那些自相續以隱匿形式而住的高僧大德們,我們這些凡夫人無論怎樣觀察也不能了知他們不共同的功德。還有些狡詐、欺誑者,利用裝模作樣騙人的善巧方便冒充聖者,(因此難以分清真假,這時)依止自己生生世世有緣的上師非常重要。即:僅僅見到上師或聽到上師的語言,甚至只聽到上師的尊名也會周身汗毛悉豎,激動萬分,生起無比信心,心情驟然改變,這說明他是自己生生世世的上師,不需要觀察(也應依止)。
據說,從前絨頓拉嘎上師告訴米拉日巴尊者說:“你生生世世的上師是住在南方卓窩隆寺廟的聖者大譯師馬爾巴羅紮,你應當前往(南方依止他)。”米拉日巴尊者僅僅聽到馬爾巴尊者的尊名時,不共信心便油然而生。他暗自下定決心:縱遇命難也一定要去拜見上師,並且受持上師的意趣。後來親自去拜見上師的時候,馬爾巴尊者則以耕田農夫的形象來迎接米拉日巴尊者。在途中相見時,雖然米拉日巴尊者不認識上師,但當時,自己今世的敏銳分別念全部當下便消失了,他怔怔地站在那裏。總的來說,對於上師(的看法)也與自己內心清淨與否以及業力有關。所以,為自己傳授正法竅訣的恩師,行為如何都應當不離真佛之想。如果自己沒有宿緣,則無有值遇賢善上師的機會;若自己內心不清淨,值遇真佛也不會見其功德,因此值遇自己宿世受過恩德的上師非常重要。
中間依止上師時,何時何地都應當不顧寒熱饑渴等一切困難,依照上師的言教行持,誠心誠意恭敬祈禱。自己暫時的一切所作所為也應請示上師,上師如何吩咐,就如何去做,以“我意唯您知”的誠摯信心依止上師。
所謂最後修學上師的意行,是指對上師聖者的一切行為善加觀察之後,自己也全部按照那樣去修持依教奉行。如世間俗語雲:“一切事情即模仿,模仿之中能生巧。”總之,修行者也是模仿往昔諸佛佛子的行為。弟子依止上師也同樣應隨學上師的一切行為。所以,上師的意趣行為怎樣,(弟子)相續中也應當得到。譬如:弟子依止上師應象神塔小像從印模中取出來一樣,印模中有什麼樣的圖案,全部會顯現在神塔小像上。同樣,上師心相續中有怎樣的功德,弟子也應與上師相同,即便不能完全相同,也一定要具有基本與師相同的功德。
因此,首先應當善巧觀察上師,中間善巧依止上師,最後善巧修學上師的意行,這樣的弟子無論如何必定會趨入正道。如《功德藏》雲:“首先善巧觀察師,中間善巧依止師,最後善巧學意行,此人必將趨正道。”因此說幸遇一位具有一切功德的殊勝善知識,依止時應當不顧惜身命,象常啼菩薩依止法勝菩薩、大智者那諾巴依止聖者諦洛巴、米拉日巴尊者依止馬爾巴羅紮尊者那樣。
常啼菩薩是如何依止法勝菩薩的呢?從前,常啼菩薩尋求智慧波羅密多法門時。一次在一片曠野上,從空中傳來這樣的聲音:“善男子,前往東方,將會聽聞到智慧波羅密多,不要在意身體勞累、昏沉睡眠、寒冷炎熱、白晝黑夜,也不應左顧右盼,應當勇往直前,不久你就會獲得智慧波羅密多的經典或見到具有智慧波羅密多法門之說法比丘。爾時,善男子,汝應於此聖者前聽聞智慧波羅密多,對他生起本師想,並且恭敬正法,隨後依止而行。若見其享受五種欲妙,也應了知彼乃菩薩之善巧方便,不應不起信心。”聽到此話後,他便前往東方,沒走多遠,他意識到:我怎麼沒有問問那聲音,(需要走多遠呢?)現在,我根本不知道宣講智慧波羅密多法的地方,到底往哪里走呀!他失聲痛哭,並且暗下決心:乃至未聽聞到智慧波羅密多法門之前,我決不在意辛勞疲憊、饑餓乾渴、昏沉睡眠、白晝黑夜等,應如死去了獨子的母親一樣,沒有其他的作意,(不知)何時才能聽聞到智慧波羅密多法呢?想到這裏,他異常悲痛。
這時一位如來的身相出現在他面前,先讚頌求法的功德,後告訴他說:“距離此地五百由旬的地方有一名為香積的城市,由五百個七寶裝飾的花園圍繞,一切功德吉祥圓滿。位於十字中央的是法勝菩薩的七寶宮殿,其周圍達一由旬,並且花園等受用圓滿。法勝大菩薩及其眷屬六萬八千女眾一起享受五種欲妙,盡情享用歡樂宴會,快樂無比。在那裏,法勝菩薩三時為眾眷屬宣講智慧波羅密多,你親近他,就會聞到智慧波羅密多。”常啼菩薩聽到這話後無有其他作意,當時他聽聞到了法勝菩薩在彼處宣講智慧波羅密多的法語,也現前了許多禪定法門。並且見到十方世界無量諸佛在宣說智慧波羅密多,他們說法後,讚歎法勝菩薩,然後不見了。
常啼菩薩對法勝菩薩生起了無比的歡喜心、信心和恭敬心。他想:我應以如何方式前去拜見法勝菩薩呢?因我非常貧窮,無有衣服、珍寶、妙香、珍珠等任何資具供養善知識法勝菩薩,所以我應當出賣自己的身體,以所得的資財供養法勝菩薩。從無始輪回以來我曾賣過無數次身體,並以貪欲之因,無數次身墮地獄,遭受砍割而虛度,但都不是為了求得這樣的正法,也不是為了供養這樣的高僧大德。於是他便到集市中心高聲叫賣:“誰買人?有誰想買人?”但是,因為魔王波旬對常啼菩薩為正法如此苦行生起了嫉妒心,(從中作梗),以致無有任何人都聽到常啼菩薩的聲音。他沒有尋到買自己身體的人,便到一旁悲傷哭泣,淚水奪眶而出。這時,帝釋天王想觀察常啼菩薩的意樂,於是化為婆羅門的身相,來到他的面前說:“我不需要人,但我要做一次供施,需要人肉、人油以及人的骨髓。如果你肯賣,我可以給適當的價錢。”常啼菩薩立即用利刃穿破右手,鮮血噴出,又割下右腿上的精肉,準備到牆角下斷開骨骼而取骨髓時,一位商主的女兒從樓上看到了這種情景,來到常啼菩薩面前問:“善男子,您為何這般痛苦地折磨自己呢?”常啼菩薩向她講述了為了供養法勝菩薩而賣身的經過。她又問:“那麼對他做如此承侍會得到什麼功德呢?”“他宣講諸佛菩薩的善巧方便法以及智慧波羅密多,若可依此修學,則獲得一切遍知,並將具足佛的諸多功德,還能夠將聖法如意寶分享給一切眾生。”“為了那些功德中的每一份功德,即便是捨棄恒河沙數身體也值得。但是,請你不要令自己遭受如此的疼痛,您供養法勝菩薩所需要的一切資具我可以給您,並且我也與您結伴前去法勝菩薩面前(聞法),我也希望得到那些功德,增長善根。”此時,帝釋天王也現出了自己的身相對常啼菩薩說:“我是帝釋天,是為了觀察你的意樂而來,你需求什麼我可以賜予。”常啼菩薩說:“請賜予我佛的無上功德。”“這不是我的界境,所以無法賜予。”“那麼,我的身體要完全恢復不需要您費力,我可以依靠真實諦的加持。”是什麼真實諦呢?他說:“願以諸佛不退轉授記之真實諦與我自己堅定不移的殊勝意樂之真實諦以及此等真實語使我的身體恢復如初。”說完身體便與從前一模一樣,帝釋天也不見了。於是,常啼菩薩與商主之女一同去了她父母家中,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取了許多供養的資具,商主的女兒及其五百名侍女一起坐上馬車與其父母及其眾多隨從一同奔赴東方。
(不久來到了)香積城,見到法勝菩薩正在為成百上千的眷屬宣講正法。見此情景後常啼菩薩獲得了猶如比丘入於禪定般的安樂。於是與五百名女眾隨從下了馬車,前去法勝菩薩面前。
在那裏有一所由七寶組成的智慧波羅蜜多宮殿,紅色栴檀嚴飾,各種珍珠瓔珞覆蓋,四方安置四盞如意寶燈,在四個白銀香爐中燃著的全是黑沉熏香86,中央的四寶篋內放置有用琉璃溶液撰寫在金函上的智慧波羅密多,眾天人前來供養經函。常啼菩薩、商主之女及五百女僕詢問了原因之後作了善妙供養。之後來到法勝菩薩為眾人傳法的座前。常啼菩薩及五百女眾隨從向法勝菩薩供養了那些供品,商主之女及其隨從發了殊勝菩提心,因常啼菩薩問了:“前面見到的諸佛是從何而來,去於何處?”所以法勝菩薩宣講了《諸佛無來無去品》之後從法座上站起回到家中,七年間安住於一等持的禪定中。
在此期間,常啼菩薩與五百女眾眷屬始終未曾睡眠和安坐,僅以站立行走兩種威儀度日,一心期盼著法勝菩薩出定宣講正法。七年即將過去之時,諸天人告訴常啼菩薩:“現在還有七天法勝菩薩將出定宣講正法。”於是他與五百女眾眷屬一起去法勝菩薩將要傳法之處一由旬以內的地方進行灑掃,為了不起灰塵首先需灑水時,魔王波旬使所有的水都不見了。常啼菩薩便刺破自己身體的所有脈管,用鮮血灑地壓塵,商主之女與五百眷屬也刺破各自身體所有的脈管,灑血壓塵。這時帝釋天王將所有的血用天境的紅栴檀加持(之後,那塊地就變成紅色)(據說是現在的成都某處)。常啼菩薩及其眷屬設置獅子座,一切陳設圓滿之後,法勝菩薩入座,宣講了智慧波羅蜜多。因此常啼菩薩獲得了六百萬禪定法門,面見了無數佛陀,從此以後在夢中也不離面見如來,據說現在常啼菩薩在妙音無盡如來座下。
同樣,大智者那諾巴依止諦洛巴尊者時,也經歷了千辛萬苦,即如前面所說的諦洛巴尊者以乞丐的形象安坐時,那諾巴上前拜見後請求攝受,諦洛巴尊者最後答應了。之後他無論到何處都帶著那諾巴,但一直未傳法。
一日,諦洛巴尊者帶那諾巴到了一座九層樓的樓頂說:“依照上師言教行持卻不知有沒有能從此樓頂跳下去的?”那諾巴想:這裏沒有其他人,這一定是說與我自己的。於是他從樓頂縱身跳下,幾乎粉身碎骨,受了無量的疼痛和痛苦。上師來問他:“痛嗎?”他回答:“不但痛,而且簡直成了屍體一樣了。”諦洛巴尊者做了加持後,他的身體恢復如前。又將他帶到一處說:“那諾巴生火。”火生好後,上師將許多長長的竹杆上面塗上油在火上烤完,做成非常堅硬銳利的竹刺,說:“依照上師的言教行持也需要這樣的苦行。”便將這些竹刺插入那諾巴手指和腳趾間,他身體的所有關節都僵直了,感受了無法忍受的痛苦。上師到別的地方去了,幾天後回來取出那些竹刺。從傷口處流出許多血和膿水,諦洛巴尊者又做了加持後將其帶走。
一天諦洛巴尊者說:“那諾巴,現在我肚子餓了,你去討一些吃的吧。”那諾巴到了許多農夫正在吃飯的地方,討了滿滿的一托巴87熱氣騰騰的稀粥,回來後供養上師。諦洛巴尊者則津津有味地享用著,顯得十分歡喜。那諾巴心想:我以前跟隨上師作了那麼多事,從未見過上師象這次這麼高興,如果現在再去討會不會還得到少許。於是他又帶著托巴去了。那些農夫已經去幹活了,剩下的稀粥放在原地。他想現在我偷一點也沒事,想後拿起便逃,但被那些農夫看到了,追趕上來逮住他,將他打得半死。他又受了無量的苦痛,不能站起只好在那裏躺了幾天,上師又來做了加持後帶他走了。
一日諦洛巴尊者說:“那諾巴,我現在需要許多財物,你去偷吧。”於是他到一位富翁家去行竊,結果被人察覺後逮住了他,又將其打得死去活來。幾天後,上師來到他面前問他:“痛嗎?”他如前回答(不但痛而且簡直成了屍體一樣)。上師做了加持後,又將他帶走。這樣的大苦行共受了十二次,還有十二次小苦行,如此他前後經歷了二十四種苦行。
這樣,所有的苦行圓滿後,一天,諦洛巴尊者說:“那諾巴,你去打水來,我在這裏生火。”那諾巴提水回來時,上師生完火後,便站起,來到(他面前),左手抓住那諾巴的喉竅說:“那諾巴,把頭伸過來。”說罷,右手脫掉鞋子,拿起鞋便猛擊他的額頭,那諾巴驟然昏迷,失去知覺。蘇醒之時,在他的相續中生起了上師心相續中所有的功德,師徒二人的意趣成為無二無別。
這樣大智者那諾巴經歷了二十四次苦行,但實際上,因為是依照上師的教言,所以成了清淨業障的方便,雖然形式上只是無意義的勞苦,好象無有一個是正法。即上師也未宣說一句正法,弟子也未進行如一次頂禮等的修持善法,但因值遇成就的上師後,不顧艱難困苦,遵照上師的言教行持,以清淨業障之力即可在相續中生起證悟的(智慧)。所以,所有的修法中沒有超過依照上師言教行持的修法了,依教奉行的功德非常廣大。同樣,對上師的教言置之不理的過失也特別嚴重。還有一次,諦洛巴尊者說:“那諾巴,你不要擔任布劄馬希拉寺護門班智達之職。”後來,那諾巴去印度中部地區時,巧遇布劄馬希拉寺護門班智達圓寂了,無有其他人能夠與外道辯論。便請求他:“需要您做北門的護門班智達。”再三誠懇請求後,他做了北門的護門。一次與外道辯論,數日也不能辯勝,於是祈禱上師。一日他定睛一看:諦洛巴尊者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說:“上師,您的悲心實在微弱,我前面百般誠摯祈禱,您也不降臨。”“我不是說過了嘛,不讓你做護門班智達,現在你將我觀想在頭頂上,以契克印指著外道,即可辯勝。”依上師所說而行,結果那諾巴獲勝,擊敗了所有的外道。
同樣,米拉日巴尊者也如此依止了馬爾巴羅紮尊者,情況是這樣的:在阿裏貢塘地方有一名為米拉希RA嘉村的富戶有子女兩個,哥哥名為米拉聞喜,也就是至尊米拉日巴,他們兄妹童年時,父親就去世了,所有財產全部被伯父勇仲嘉村掠奪去了。他們母子三人飲食財產一無所有,備受種種艱辛。之後,米拉日巴從勇敦措嘉和拉吉俄窮那裏學了咒術與降冰雹術,壓死了伯父的兒子、兒媳等共三十五人。因當地的人們過分欺淩他們,所以他又降了三牆板高(大約三尺厚)的冰雹。
對以往所造的惡業追悔莫及,於是生起修法之心。依照上師勇敦的教言,到一位大圓滿上師絨敦拉嘎面前求法。絨敦拉嘎上師說:“我此殊勝大圓滿法,根為生起勝,頂為證得勝,果為獲得勝,晝修晝成佛,夜修夜成佛,具有宿緣者不需修持,僅以聽聞就能解脫,乃是極利根具有法緣者所修之法,所以賜與你此法。”賜予他灌頂和竅訣。米拉日巴心想:我最初學咒術時,僅僅十四天就出現了明顯驗相,學降冰雹術也只用七天就成功了。現在此法比咒術、降冰雹術更容易,因‘晝修晝成佛,夜修夜成佛,具緣者無需修持’,我既然已遇到此法,也算是具有宿緣的人。所以他沒有修持,整天沉湎於睡眠之中,結果正法與補持迦羅(的相續)已背道而馳。過了幾天,上師說:“聽說你是個大罪人,確實是真的。我對此法也有點過於誇張,所以現在我無法調伏你。在南岩卓窩隆寺有印度大成就者那諾巴的親傳弟子——聖者大譯師馬爾巴羅紮。他是新密宗的成就者,三地無與倫比,你與他具有前世的緣分,你應當前去那裏。”當時僅僅聽到馬爾巴譯師的尊名,他內心生起無以言表的歡喜,全身汗毛悉動、安樂無比、熱淚盈眶,生起無比的誠信與恭敬心。暗自思維:不知何時才能遇到上師,得以見面。於是立即前往南岩。(與此同時)上師佛父佛母也出現了許多殊勝夢境,知道米拉日巴至尊將要到來。於是馬爾巴尊者便裝扮成耕地(農夫的形象)到龍達路邊迎接他。米拉日巴尊者首先遇到上師之子達瑪多得在放牧,然後繼續向前走,在路口遇到馬爾巴上師在耕地。剛剛見面,就產生了不可思議、不可言說的喜悅之情,滅盡了今世所有分別念,稍怔片刻。當時他並不認識上師,他講述了前來拜見馬爾巴上師的原因。上師說:“我可以把你介紹給馬爾巴,你來幫我耕這塊地。”說完賜給他滿滿一瓶酒就走了。米拉日巴尊者把留下的酒一飲而盡。剛好耕完土地時,上師叫他的兒子來喚米拉日巴一起回去拜見上師。頂禮後他說:“上師啊,我是來自拉多地方的一個大罪人,願將身語意三門供養上師,請求上師(賜與)衣食與正法,願賜我即生成佛。”上師說:“罪孽深重,怪不了我,也不是我讓你造罪的。不過你究竟造了什麼罪?”米拉日巴尊者詳細敍述了(造罪)經過。上師說:“無論如何,供養身語意很好,但是衣、食和正法三者不能全部給你,要麼給你衣食,你去別處求法,或者傳與你正法,到別處尋找衣食。二者只能選擇其一。如果選擇我賜與正法,即生是否能成佛(主要還是)依靠你自己的精進與毅力。”米拉日巴尊者說:“那麼,我前來依止上師的目的是求法(所以選擇得法),衣食可以到別處去尋找”。於是尊者在上師那裏住了幾天後,就到南岩一帶化緣去了。結果化到了二十一藏鬥青稞,其中用十四藏鬥青稞兌買了一口四角銅鍋,剩餘的七藏鬥青稞裝入口袋裏,然後帶上銅鍋等回去到上師面前供養。米拉日巴將青稞堆進上師房裏放在地上,幾乎占滿了整個房間。上師站起來問道:“你這個小夥子好大的力氣,你想用手力壓死我們這些人呀?把青稞拿出去。”邊說邊用腳踢他,“必須將這些青稞弄到外面去”,後來米拉日巴尊者只供養了那口空空的銅鍋。
一次,上師說:“我有許多來自衛藏具有信心的弟子,經常遭到雅卓打隆巴及浪巴地區人們的毆打,不能順利前來供養飲食(受用)。所以,你到那兩處降一次冰雹,那也是修法,如果有效,我會傳竅訣與你。”於是米拉日巴到那兩個地方降了冰雹,回來後請求上師賜與竅訣。上師說:“你降了三粒冰雹,就想得到我辛辛苦苦從印度求來的法啊?如果真地要想得法,南岩拉卡瓦地區的人們經常毆打我那些來自涅洛若的弟子們,並且對我也是非常輕蔑,你去那裏詛咒他們,若咒術靈驗,出現效果,我將把大智者那諾巴一生一世成佛的竅訣傳授與你。”在彼處同樣咒力達到了(預期)效果,回來後又向上師求法。上師冷笑:“嘿嘿,你想要我不惜身命求得的那些還帶有空行溫熱氣息的竅訣(是指經空行加持,並由空行護持未有染汙的清淨法門)作為你造罪業的賞賜品嗎?是開玩笑還勉強可以,這實在太可笑了,如果不是我是另一個人的話,也可能殺了你。現在你自己去賠償雅卓地區人們的莊稼,使拉卡瓦所有人們起死回生,那樣的話我傳給你竅訣,否則,不要來我這裏。”受到上師這樣的呵責,他非常傷心失望,哭了很長時間。
第二天早晨,上師來安慰他說:“昨晚我對你訓斥得太重了,你不要不高興,慢慢來,不要著急,我會傳竅訣給你。你是一個勤於做事的人,所以,你幫我兒子達瑪多得建造一座房子,竣工之後,我不但傳竅訣與你還將為你準備衣食。”米拉日巴說:“在這期間如果我沒有得到法而死去了怎麼辦呢?”上師說:“我可以保證這期間你不會死。對法不能太誇張,據說你是一個十分精進的人,若能勤修我的竅訣,或許即生也能成佛。”這樣諄諄教誨一番後,讓米拉日巴在東山建一座圓形房屋,在西山建一座半圓形房屋,於北山建一座三角形房屋。所有的房屋僅建起一半時,上師就來呵責,令他全部拆毀並將土石放回原處。在揹運這些土石過程中,米拉日巴後背生了一個瘡,他想:如果請上師過目只有挨駡,請師母看,又會說在誇功。所以沒有給他們看,只好獨自哭泣。之後,招呼道友去祈求傳法,師母也請求上師賜法與他。上師對師母說:“你去準備一些豐盛的飲食,帶他到我這裏來。”米拉日巴來後,上師念了皈依的傳承,傳了皈依戒後說:“這些都是共同之法,如果想要不共密宗竅訣也需要如此做。”又簡略地講述了那諾巴傳記中苦行的情況後問道:“你能夠這樣苦行嗎?看來很困難吧!”聽到這些,米拉日巴生起了強烈的信心,淚流滿面,並且立下了“謹遵師命”的堅定誓言。
幾天過後,上師出去又將他帶到西南方向一處險要位置,對他說:“你在這裏建造一幢灰白色四方形的九層樓,加上寶頂共十層,建好後不會再(讓你)拆毀,並且傳你竅訣,你一心修持時,我將為你準備修行的口糧。”這樣在打地基時,上師的三大意子遊戲時滾來一塊大石頭,他也用來砌地基了。二層樓剛剛修好,上師來看後問:“這塊石頭是從哪里取來的?”他講述了原由。上師說:“我的那幾位弟子是修生圓次第的瑜伽士,他們豈能作你的奴僕,快取出那塊石頭送回原處。”他又從房頂開始拆掉,取出那塊石頭送回原處了。上師又說:“你自己再搬回來放上吧。”他又搬來如前一樣放好,繼續建造。第七層樓建起時,腰部又生了一個瘡。上師又來對他說:“你暫時把這個工程放下來,在下面建一座有十二根柱子帶衛生間的走廊。”他又開始修建,走廊竣工時,脊背上又生了一個瘡。
當時,藏絨地方的梅敦村波來求勝樂金剛的灌頂,多勒地方的策敦旺額求密集金剛的灌頂。他們二人來時,因為建房這一事情馬上就要完成了,所以,米拉日巴就跑去,希望能得灌頂,坐在灌頂行列中,但又遭到上師的責駡和痛打,並被從灌頂行列中趕了出來。當時,米拉日巴整個背上已傷痕累累,三個瘡口流出膿血,疼痛難忍,但他仍然背上土器繼續修建房子。
又一次,絨地的鄂敦秋多來求喜金剛的灌頂。當時,師母將私房財產一顆大松耳石給了他,做為灌頂供品。他又坐在灌頂行列中,結果象上次一樣挨了一頓痛打和責駡,沒有得到灌頂。他想:現在肯定不會得到法了。於是漂泊異鄉,到了南岩地區。一戶人家請他念誦《般若八千頌》,在那裏看到了常啼菩薩的傳記,以此為緣,他想:為求正法,要堅持苦行,恭敬上師,依教奉行,令師歡喜。於是他便返回來。回到上師那裏後仍然只是挨打受罵,所以他非常傷心失望。這時,師母派他到鄂敦上師面前去求法,鄂敦上師傳給他竅訣後,他進行修持,但是因未得到上師的允許,所以(相續中)未能生起少許功德。後來遵照上師的吩咐隨鄂敦上師一起到馬爾巴上師面前。一日,在一次會供的行列中上師嚴厲呵責了他和鄂敦上師及師母,又狠狠地打了他們,並將他趕了出去。他心想:我所造惡業的罪障如此深重,不但自己受苦,還連累鄂敦上師及師母受這樣的苦難,現在不能得到正法反而只有造罪,還不如自殺死了好。想到這裏,他準備自殺,被鄂敦上師勸住了。這時馬爾巴上師怒氣已消,將他們師徒二人(鄂敦上師和米拉日巴)喚到面前,從此開始攝受了他,並賜與許多善妙的教誨,給他取名為米拉金剛幢。勝樂金剛灌頂時,上師現量顯示了六十二本尊壇城,賜他密名為笑金剛,所有的灌頂與竅訣以注滿妙瓶的方式傳授給他。米拉日巴也是猛厲精進苦行修持,最後獲得了殊勝和共同的成就。
因此說,往昔出世的所有印度和西藏的大智者、持明成就者他們也都是依止了真正的上師善知識後,依照上師言教行持,最後與上師意趣成為無二無別的。所以我們對上師的一切行為不能生邪見,並且不應有欺誑、狡詐的心態,應以正直秉性來依止上師。如果沒有這樣依止,僅僅說一個小小妄語其罪業也是極其嚴重的。
從前,一位大成就者的弟子攝受了眾多眷屬。一次他正在傳法時,他的上師以乞丐的形象來到他面前,他不好意思在大眾中頂禮自己的上師,便裝作沒看到。下午集會結束後,他立即去拜見上師,並作頂禮。上師說:“剛才為什麼不頂禮?”他說:“我沒有看見上師。”話剛出口他的兩顆眼珠就落到地上了。後來他請求上師寬恕,並說了實話。上師作了加持後,他的眼睛才恢復。
此外印度大成就者黑行大師也是同樣。他與許多眷屬一起進入航船渡海時,他想:我的上師雖然是真正的成就者,但從世間的眷屬受用等方面來說我還是更勝一籌。剛剛生起這個念頭,航船立即沉入海中,在水中遇到極大的艱難時,他馬上祈禱上師,上師親自降臨解除了他海水的怖畏。上師說:“因你生起了很大的傲慢心,所以得到這樣的報應。我也是沒有致力於尋求眷屬受用,否則,若致力於那些的話至少也會成為與你同樣的人。”
如此說,往昔已出世了無數不可言說的佛,以他們的大悲心也未能救護我們,爾今我們這些眾生仍然漂流於輪回的大苦海之中;昔日湧現的不可思議的成就者高僧大德,我們也未能成為他們慈悲觀照的對境,甚至連面見他們的緣分也沒有。如今佛法已到末期,五濁增盛之時,我們雖已獲得了人身,但只是隨不善業而轉,不知取捨之處,猶如無依無靠的盲人漂泊于空曠的荒野中一樣。此時,諸上師、善知識、聖者們以無量的大悲心垂念我們,即顯現適合各自不同緣分的補特迦羅身相,雖然他們安住於佛的密意中,但行為卻隨順我們凡夫人,並通過善巧方便攝受使我們趨入殊勝正法之門,打開我們取捨的雙眼,並無有錯謬、無有迷亂地開示了解脫遍知的勝道。實際上,上師的功德與諸佛無有差別,對我們來說,上師則以勝過諸佛的恩德加以救護。因此,我們應當隨時隨地以三種信心精勤依止上師。
雖遇聖士仍為劣行誘,
雖獲勝道仍漂非道中,
我與如我惡性諸有情,
正法調伏自續祈加持。
依止上師之引導終
共同前行圓滿矣!
圖:阿底峽尊者
圖:至尊米拉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