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3/12/27 01: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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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索達吉堪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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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次第 : 進階
10-3 大圓滿前行引導文· 行菩提心學處-六度
普賢上師言教 不共內加行 發殊勝菩提心之引導分三
索達吉堪布
行菩提心學處為六度:佈施、持戒、安忍、精進、禪定為修行方便方面的五度,以及智慧資糧方面的智慧度。
佈施度分三:財施,法施,無畏施。
財施:財施又包括普通佈施、廣大佈施、極大佈施。普通佈施是指將少至一把茶葉、一碗青稞以上的財物施捨給其它眾生。若自己的意樂清淨,所舍施的財物無有大小,如《三十五佛懺悔經》中說:“乃至施與傍生一口食物(也可獲得諸善根)。”佛陀是善巧方便與大悲心的主尊,我們如果依靠佛陀所說的陀羅尼113與密咒之力,僅僅作一滴水、一粒米的佈施,也能利益恒河沙數的餓鬼。作素煙、葷煙114等佛事也能對空遊餓鬼有極大的利益,依此(焦煙)使那些以有情生命為食的厲鬼非人暫時享用焦煙味得到滿足。並依靠法施(念誦儀軌等)令它們相續獲得解脫等,之後它們不再損害有情生命,從而解除許多眾生死亡的怖畏,因此也是無畏施。實際上,焦煙已具足了三種佈施。所以水施、焦煙施等是簡便易行、事半功倍之法。每年作水施十萬遍,平時也不間斷水施和焦煙施是十分重要的。同樣如果自己擁有少許財產受用便緊緊守護寧死不舍,捨不得用於今生、來世有意義的事上。雖然財產富饒,但卻認為一無所有,口中也說可憐唏唏的絕望之語,那麼這些人現在已感受了餓鬼的等流果報。不應如此,而應上供三寶、下施貧窮乞丐等盡己所能供施。如米拉日巴尊者也說:“取出口中之食,當行佈施。”否則,若為私欲所控制,那麼即使一個人擁有整個南瞻部洲的所有財富,他也不會滿足。而且有上供下施的機會時,他不願拿出自己所擁有的財產,而是想:我以後從別處得到更多財富時再做供施。一般,佛在經中所說的財施等以財物作功德主要是對在家菩薩而言的,而出家人唯一修學知足少欲、依靠深山及寂靜廟宇、以苦行精進行持聖道三學極為重要。有些出家人放棄自己的修行善法(聞思修行),整天去經商、務農等,以欺騙手段及造惡業的方式積累財物,卻自以為進行上供下施等是在作功德、修善法,實際上這種做法無有任何實義。正如單巴仁波切所說:“若不如法而行法,正法反成惡趣因。”所以,一切時處唯依知足少欲十分重要。
廣大佈施:即將自己擁有的駿馬、大象以及兒女等自己最珍愛之人以及珍貴稀有之物施予他人。
極大佈施:是指佈施自己的身體、生命及肢體等。譬如,大勇王子將自己的身體佈施給母虎、龍樹阿闍黎將頭施予樂行王子、蔓德賢公主將身體施給母虎等。這些行為除了得地菩薩之外,凡夫普通人不能實踐。所以現在我們內心應對身命及一切受用無有貪執地(將一切善根)回向眾生,並且發願以後能夠真正地實行佈施。
法施:為他人灌頂、傳法、念傳承等,想方設法令他人相續趨入善法。然而,在我們尚未完全根除私欲之前,雖然表面上成辦利他之事,但也只是如影像而已,不能利益眾生。眾弟子曾經問阿底峽尊者:“何時方可攝受眷屬?何時乃可行利他之事?何時才可超度亡靈?”尊者回答:“證悟了空性並且具足神通之時乃可攝受眷屬;自利斷盡之時乃可行饒益他眾;獲得見道之後方可超度亡靈。”此外尊者也曾說過:“如今五濁之惡世,非為裝模作樣時,乃為策勵精進時;非為尋求高位時,乃為置於卑位時;非為攝受眷僕時,乃為依止靜處時;非為調化弟子時,乃為調伏自心時;非為隨持詞句時,乃為思維意義時;非為到處遊逛時,乃為安住一處時。”此外,三同門曾問仲敦巴格西:“于寂靜處修行與以正法饒益眾生,此二者何為重要?”仲敦巴格西答道:“自相續無有任何修行驗相及證悟的初學者以正法饒益眾生也不會有益,他們的加持猶如傾倒空器一般,從彼不會得到任何加持,竅訣猶如未經按壓的酒糟釀出的薄酒一樣無有任何純釀的滋味;雖獲得暖相而未得穩固的勝解修行者也不能行利益眾生之事,他們的加持猶如傾倒盈滿之瓶一樣,使別人滿滿充盈,自己卻變成空空如也,竅訣則如將火炬傳遞給他人一般,使他人光明通亮,自己卻成為漆黑一片;得地的菩薩則為成辦利益眾生的標準(得地的菩薩方可真正地成辦利眾的事業),他們的加持猶如妙瓶之成就,能令他眾(相續)成熟,自己始終盈滿無有空時,竅訣則如酥油主燈一般,既能點亮其它油燈,而且自己也無有暗蔽。所以,現在此五濁惡世之時,我們凡夫人應于寂靜處修持慈悲、菩提心,如今不是直接饒益眾生的時候,而是遣除自相續的煩惱之時。例如,不是斬斷名貴藥樹之苗芽的時候,而是保護其(成長)之時。”因此直接對眾生進行法佈施稍有困難。自己未曾實修而為他人講經說法,對他人無有任何利益,若依靠傳講佛法而收集供養及財利,則如印度單巴仁波切所說的“將正法作為得財之商品”了。所以我們的私欲未斷盡之前,不應急於行利他之事,而應於自己念經、誦咒、讀誦佛經論典等時發願,使白法方面的鬼神們聽聞後其相續獲得解脫,念誦水施、施身等儀軌的結尾時,誦“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唯行這種法施便可以了。當私欲完全斷盡之時,一刹那也不應住于安閒寂樂之中,因唯以利他為主之時已到,故應時時刻刻以正法饒益有情。
無畏施:對於無有救護者的眾生,作為他們的救護者,無有怙主作其怙主,無有親友作其親友等等。尤其是世尊曾宣說:“一切有為善法中,救護有情之生命功德利益乃最大。”因此,有些具權有勢之人應下令禁止漁獵;有些也可救護某些被帶到屠宰場、即將被宰殺的羊只以及瀕臨死亡的魚兒、蟲蠅等,實際行動中,千方百計盡力饒益眾生。
上述佈施也是密宗三昧耶戒中最主要的部分。如《受持五部律儀續》雲:“寶部三昧耶,恒行四佈施。”
持戒度分三:禁惡行戒、攝善法戒、饒益有情戒。
禁惡行戒:是指身語意三門斷除如毒般的一切對他眾不利的十不善業。
攝善法戒:指我們隨時隨地應當竭盡全力成辦乃至微乎其微的善根。本來世間也有此類俗語:“隨口隨手皆可行善事,隨行隨住亦會造惡業。”因此我們應當時時刻刻以正知正念不放逸而觀察三門。如果不認真地取捨善惡,則甚至僅僅於遊戲中順便也可能積累許多嚴重的罪業。如《賢愚經》頌雲:“莫想罪微小,無害而輕蔑,火星雖微小,可焚如山草。”同樣,如果我們隨時隨地以正知正念護持自心而修持,則隨隨便便可能積累不可思議的善業資糧,甚至看到路旁一刻有觀音心咒的石堆115,也立即脫帽、恭敬(合掌)以及右繞而行,若以三殊勝攝持則可成為圓滿無上菩提的無倒之因。如《賢愚經》頌雲:“莫想善微小,無利而輕視,水滴若積聚,漸次滿大器。”曾有一頭豬被一條狗追趕而轉繞佛塔,又七條蟲從樹葉上落到水中而隨波逐流右轉水中的佛塔七圈(它們雖然無有轉佛塔之心,但以轉繞之力種下善根)等,也成為解脫之因。所以我們應于一切時處盡其所能、竭盡全力斷除所有細微以上的惡業,積累包括一絲一毫在內的一切善業,並將一切善根回向眾生。(此攝善法戒)可包括菩薩的一切學處及律儀。
饒益有情戒:即如前所說,徹底斷盡私欲之時,依靠四攝而直接成辦利益眾生的事業。初學之時,無論行持任何斷惡行善的學處,都以三殊勝攝持而回向一切眾生,此可包括所有的饒益有情戒。
安忍度分三:忍辱他人邪行之安忍,忍辱正法苦行之安忍,不畏甚深法義之安忍。
忍辱他人邪行之安忍:別人當面對自己進行毆打、抵毀、惡語中傷等以及暗中說不悅耳之語等時,我們不應心生嗔恨或忿怒,反而應生起慈悲之心饒益他們。否則若為嗔心所困,便成為所謂的“嗔恨摧毀千劫所積之資糧”,《入行論》雲:“一嗔能摧毀,千劫所積聚,施供善逝等,一切諸福善。”又雲:“罪業莫過嗔,難行莫勝忍,故應以眾理,努力修安忍。”憶念嗔恚的過患後應當隨時隨地精進修持安忍。如印度單巴仁波切說:“嗔敵乃是業力迷亂現,當斷嗔恚噁心當熱瓦。”阿底峽尊者也曾說:“不嗔作害者,若嗔作害者,如何修安忍?”所以,如果有人對自己惡語中傷或無辜加害等時,我們若能斷除自己的嗔恨、怨恨之心,則可盡除清淨諸多罪障,依靠安忍可以圓滿廣大的資糧。因此應將作害者視如上師一般,即所謂的“若無生嗔境,于誰修安忍”。
當今時代有人說:“某某是一位賢善上師或好比丘,只是嗔恨心很大。”其實在世界上沒有一個比嗔恨更嚴重的過失了,怎麼會有嗔恨心大、同時又是賢善上師或好比丘之人呢?如印度單巴仁波切也說:“百種貪心之業不及一刹那嗔心之罪業大,即未懂得此理。”正法真正融入相續的修行者,他們的身、語、意三門應如腳踩在棉花上或者米粥裡加入酥油一樣柔軟、調和。否則自己成辦少分善事或護持少許淨戒就認為我已如何如何了,相續恒時充滿我慢,對方言詞稍有不當便說:“他輕視、污辱我了!”而心中憤憤然、氣衝衝,這說明正法與自相續已互相脫離,是正法絲毫也無益於自心之標幟。如金厄瓦格西說:“我們越聞思修行我執越重,而忍耐力比新肌116還弱,心量狹小比衛藏的厲鬼117更加暴躁易怒,這是聞思修已顛倒之標幟。”因此我們應于一切時處謙虛謹慎、身居卑位、身著破衣、恭敬上中下所有的人而著重修持慈悲菩提心(以慈悲菩提心為本),以正法調伏自相續是修行的無誤要點,所以它已勝過了無益於自心成千上萬的高高見解及甚深修習。
忍耐求法苦行之安忍:為了修持正法不顧一切艱難困苦、嚴寒酷暑而行持。如續部中雲:“越過刀山與火海,捨身赴死求正法。”又如往昔諸噶當派大德所謂的四依處,即:“心依於法,法依於貧、貧依於死、死依於乾涸之壑。”可是如今我們有些人卻認為修持正法不需要絲毫苦行與精進,在從事今生世間之事的同時,具足幸福、安樂、名譽之中即可修成正法,還認為別人也可將世出世法同時圓滿,並說:“某某人是一位賢善上師,世間法出世間法都圓融無礙。”怎麼會有辦法使世出世法圓融無礙呢?自以為世間法出世間法二者兼而有之的那些人,肯定只能是在世間法方面比較突出,而絕對不可能具備真正的出世間法,凡是想世出世法可同時兼得的人則猶如認為兩尖針可縫紉或水火可置於一器內以及可同時乘騎向上向下行馳的兩匹馬一樣,(實際上)這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在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補特迦羅勝過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的。但他也沒有想到世間法出世間法同時成就的方法,因此猶如丟唾液般地捨棄了轉輪王的國政王位,到泥蓮禪河畔經歷了六年苦行與精進,期間每年喝一滴水及食一粒米。米拉日巴尊者也是同樣,修行時口中無食,背上無衣,僅以野菜(蕁麻)充腹而修行,結果整個身體猶如骷髏一般,身上綠毛叢生,並長有吸血蟲,別人看到時認不出他是人還是鬼。而如此堅定不移,經歷苦行,勵力精進修持正法。這說明世間法與出世間法不可能同時成辦,而並不是米拉日巴尊者極為愚鈍不知同時成就世間法與出世間法的方法。此外,大成就者金剛鏡(美隆多吉)也是於九年期間唯食拉刻樹皮,修持正法最後獲得成就的。全知無垢光尊者也是同樣,數月中僅以二十一顆水銀丸維生,下雪時進到牛毛袋子裡,此袋子既作衣服又當坐墊,在出世間法方面歷盡苦行等等有許多此類公案。往昔所有的成就者全部是將現世的瑣事拋於腦後、歷經苦行、精進修持而獲得成就的,無有任何一人是于從事現世之事的同時、於具足幸福安樂名譽之中順便修行而得成就的。持明無畏洲(智悲光尊者)也說:“(修行人)若豐衣足食、住處舒適、施主賢善等樣樣具足,則正法尚未成就之前魔法已成就了。”又如夏吾瓦格西說:“如果從內心深處想修法,則必須自心依於貧窮,貧窮一直到死亡。若能生起如此意念,則天、人、鬼三者必定不會使其為難。”如米拉日巴尊者說:“我病無人問,若死無人哭,能死此山中,瑜伽心意足。門外無人跡,室內無血跡,能死此山中,瑜伽心意足。何去無人問,此去無定處,能死此山中,瑜伽心意足。腐屍為蟲食,血脈為蚊吸,能死此山中,瑜伽心意足。”所以我們應當完全斷除一切現世的貪著(使之隨風而去),不顧一切艱難困苦、酷暑嚴寒而修持正法。
不畏甚深法義之安忍:即若聽聞到甚深的空性實相、尤其是遠離勤作自性大圓滿實相之精要,超越善惡因果之十二金剛大笑、稀有八句118等法語時,對此不應生邪見,應千方百計毫無顛倒地受持它們的密意。否則若生邪見或進行誹謗,則稱為舍法罪業,是無數劫中不能從地獄深淵中得解脫之因。如恰美仁波切說:“(縱聞善德與惡過,地獄痛苦壽量等,以為非真起邪見,)此罪勝過五無間,無解脫罪髮露懺。”曾經有兩位行持十二頭陀行119的印度比丘來到阿底峽尊者面前(求法)。尊者宣說人無我時,他們二人心生歡喜。當講到法無我時,二人驚恐萬分,說道:“太可怕了,請尊者切莫如此宣講。”當聽到諷誦《心經》之時,便以雙手遮耳(而逃走)。尊者十分傷感地說:“如果沒有以慈悲、菩提心修煉自心,對甚深正法未起誠信,而僅以護持一分淨戒不能獲得任何成就!”往昔佛陀在世時也有許多具增上慢的比丘聽到宣講甚深空性實義時口吐鮮血而亡並墮入地獄的公案。因此我們應當對甚深正法以及宣講此法的補特迦羅從內心深處生起勝解、恭敬誠信。倘若因自己智慧淺薄而生不起勝解,那麼盡力斷除誹謗也非常重要。
精進度分三:擐甲精進,加行精進,不滿精進。
擐甲精進:聽到往昔的諸聖者前輩、諸佛菩薩的事蹟行為以及為求正法歷盡苦行的歷史傳記等之時,我們不應認為:他們是佛菩薩才能做到那樣苦行,我們怎麼能夠做到呢?因而懶散、懈怠。而應思維:他們是因如此精進苦行而獲得成就的,我作為他們的追隨者,雖然不能勝過他們,但必定能獲得同等的成就。如果他們也需要經歷那樣的苦行策勵精進,那麼我們這些為深重惡業所迫、無始以來未曾修持正法之人為何不需要苦行與精進呢?所以,如今已獲得暇滿人身、幸遇到具有法相的上師、聽授了甚深教言、具有如理修持正法的緣份,此時我們當立下誓言歷盡苦難、肩負重擔、不惜身命、拋頭顱灑熱血,誠心誠意修持正法。
加行精進:即雖有求法修法的心願,但卻於明日複明日中耗盡人生歲月。我們應當斷除此種欲求修持正法中而虛度人生的現象。如哲白蓮大師說:“人壽如屠場傍生,過一瞬間死亦臨,今複明日久蹉跎,終於榻中呼號矣。”因此,我們不應延誤修持正法,刹那也不能耽擱,應如懦夫懷中進入蛇或者美女頭上失大火般急不可待,徹底放下、完全捨棄現世的一切瑣事,立即致力於佛法。否則世間瑣事無有了結之時,接踵而至、此起彼伏猶如水紋一般,始終不會有修法的空閒機會。自己何時下定決心捨棄世間瑣事,也就是瑣事終結之時。如全知無垢光尊者說:“世間瑣事死亦無完時,何時放下即了乃規律。”又說:“所作所為如兒戲,做無終了放則了。”所以生起想修正法之心時,當以無常激勵自己,刹那也不應被懈怠、懶惰所控制,而應即刻修持正法。以上為加行精進。
不滿精進:即自己無論在閉關還是觀修本尊、誦經念咒、行持善法等方面稍有成就之時,不應僅以此為滿足,而應當發誓:自己活到老便修到老。乃至未獲得圓滿正等覺果位之前,必須以如湍急的河流般持久、勇猛地精進修持。如聖者前輩所說:“修法時,應如饑牛食草般。”饑餓的犛牛吃草時,前一口沒有吃完眼睛便看著下一口。同樣,(我們修法時)前一個法尚未修完時心中應該計畫此法修成後應修某某法門。凡三門一刹那也不應於悠閒安逸、無有正法之中虛度時光,而應當一天比一天更加精進地修持正法。如持明無畏洲大師說:“越趨近死亡越精進修持善法,這是修法者未被違緣所轉的標幟。”如今有些被稱為大修行者或賢善上師(高僧大德)之人,別人對其阿諛奉承說:“您老人家肯定不需頂禮、誦經、念咒、積累資糧、淨除罪障等。”他們自己也認為:我確實已如何如何了而不需要任何修行了。則他們正如成就者無等塔波仁波切所說的:“自以為不需要修行是更加需要修行的標幟。”印度阿底峽尊者也曾經每天都精進調和土粉做成泥塔小像。諸眷屬對他說:“您是一位偉大的上師,整天擺弄土粉不但別人會譏笑而且您也很辛苦,不如讓我們來做吧!”尊者說:“你們在說什麼,難道我所吃的食物,你們也替我吃嗎?”所以說,在未獲得圓滿正等覺果位之前,我們每個人都有所淨的業與習氣以及所得的上上功德,因此不應空閒性或偶爾性地修法,而應對于正法無有滿足,誠心誠意勤奮修持。總而言之,是否能夠獲得佛果也唯一依賴於此精進度,所以我們應當精勤實行這三種精進。雖然具有上等智慧,但精進若僅為下等則只能成為一個下等修行者;雖然智慧僅為下等,但若具足上等精進則必定成為一個上等修行者;如果毫無精進,那麼儘管具有其它功德也無濟於事。如全知無畏洲說:“無精進之士,具智財權力,皆不能救彼,猶如一商主,有舟無船槳。”因此,我們應當時時刻刻飲食適量、睡眠適度、孜孜不倦、持之以恆、不緊不松地精進修法,猶如挽弓一般。否則空閒性、偶爾性地修法不會有任何成就。
靜慮度分二:靜慮之必要,真實靜慮。
靜慮之必要:如果首先沒有捨棄一切嘈雜、散亂而依止寂靜處,則相續不能生起禪定,所以首先捨棄散亂十分重要。即我們應當思維:凡是聚集皆是離別的本性,如父母、兄弟、夫妻、親友甚至是俱生身體的骨肉也終將各自分離,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貪執無常的親友有何用呢?思維後應當恒時獨自靜修。如寂光大師(米拉日巴大師之大弟子)說:“獨自一人修佛果,道友二人修善緣,三四以上貪嗔因,故吾獨自而安住。”
貪欲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雖然擁有財產受用卻不知滿足,並且財產越多吝嗇之心越增長。如頌雲:“何人具財彼吝嗇。”又“愈有愈貪如富翁”、“無財之時離怨敵”。自己擁有多少飲食、財產、受用,僅此也會遭到怨敵、盜賊等損害。籍於此,隨時隨地都是為積累、守護、增長財物(而奔波忙碌)直到壽終正寢為止,即唯有受苦造罪而已。因此聖者龍樹菩薩說:“積財守財增財誠可憐,應知財為無邊罪根源。”即使一個人擁有南瞻部洲所有財產受用,實際上也只是滿足他一人的衣食而已,別無其它。然而有些人無論如何富足,但單單自己也是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不顧一切罪業、苦難、惡語而毀壞自己的後世。為了微薄的財物不惜生命,不顧一切羞恥、慚愧、人格及長久情意,也不考慮正法和三昧耶戒,恒時唯以貪財、貪食、貪利而度日,猶如厲鬼尋覓食子一樣,從未享受一日的悠閒自在、幸福安樂,而於為財忙碌中壽命已盡。最後數數積累的受用成了自己的害命者,為此而死於利刃之下,終生所積累的財物受用被怨敵等他人享用,完全浪費了這些財富,而自己所得的一份是為此所造的如山大罪業,最終導致自己漂泊於難忍的惡趣之中無有解脫之時。所以我們如果僅有少分財富,那麼現在自由自在之時應為來世保存些精緻口糧(指為後世積資糧),今生僅僅能飽腹蔽體就應知足了。
此外,唯求今生利益之人稱為孩童(凡夫)的友伴,雖然饒益他們,但卻反遭損害,恩將仇報,自己怎樣做都無有合意之時,很難取悅於他們。如果自己勝過他則生嫉妒心,若他超過自己則輕蔑藐視,相處多久只會增長罪業,減少善業,因此我們應當遠離他們。如果依靠農工商與文化等眾多散亂事務與眾人來往,則稱為憒鬧。自己對此經常忙碌而無有利益,如何精勤也無實義,制伏怨敵無邊際,扶助親友亦無邊。因此我們應當如丟唾液般的捨棄無有了結之時的一切瑣事及散亂。即背井離鄉、奔赴異地、居於岩洞、與野獸為友、調順身心、捨棄衣食名譽,唯于無人空谷度過人生。如米拉日巴尊者雲:“無人山谷岩洞中,恒具出離厭世心,上師乃為三世佛,強烈信心永不離。”如果依尊者所言而行,則會發現即所謂的“於令人傷感之處可產生靜慮。”由此(若依靜處)自然會生起出離心、厭離心、信心、清淨心、禪定及三摩地等一切正道的功德,所以我們應當對此盡力而為。
寂靜林間也是往昔諸佛菩薩獲得寂滅之處,並且是既無憒鬧、散亂也無農務商業、遠離凡夫友伴、與鳥獸朝夕相處、安樂無比、飲清淨的泉水、食天然的樹葉、會自然顯現明清覺性、增上等持之處。那裡既無怨敵亦無親友,是擺脫貪嗔之網罟、具足眾多功德之處。不必說親自前往這樣的寂靜處安住,甚至想前去靜處,僅僅朝彼方向邁出七步的功德也勝過于恒河沙數劫中供養十方諸佛的功德。佛在《月燈經》等佛經中說:“居於深山勝靜處,一切威儀皆為善。”在那裡雖然沒有刻意精進行善,但自然會生起厭離心、出離心、慈心、悲心等一切正道的功德,一切行為也自然而然全部會成為善法。在喧鬧之處雖竭力制止卻難以阻擋的一切貪嗔煩惱,到了寂靜處也會自然減少,相續中容易生起諸道功德。這些是靜慮的前行法,因此也是至關重要必不可少的。
真實靜慮分三:凡夫行靜慮,義分別靜慮,緣真如靜慮。
凡夫行靜慮:是指耽著明樂無分別的覺受。希求此目標,即為耽著覺受的妙味而觀修之時,稱為凡夫行靜慮。
義分別靜慮:即遠離了覺受的耽著,雖未受禪定之味,但卻貪著執空對治品而觀修時,稱為義分別靜慮。
緣真如靜慮:指遠離了執空對治之心,安住於法性無分別等持之中,稱為緣真如靜慮。一切坐禪之時,身之要訣依毗盧七法120;眼之要訣依看式等十分重要,即我們所謂的身直則脈直,脈直則風直,風直則心正。因此不應躺著或靠著等,而應身體端正、意識不作任何分別,於不執著一切之中入定,即為靜慮度之本體。
智慧度分三:聞慧,思慧,修慧。
聞慧:是指上師所講的一切正法之詞義,自己聽聞後如理如實地理解。
思慧:上師所講的一切法義不能限於表面聽聞、瞭解,而應于自相續中以反復研究、觀察、思維而作抉擇,不懂之處請教他人,不應僅滿足於表面了知肯定即可,而應對此生起定解。這樣將來自己於寂靜處獨自修行時,修行之要,不需要請教別人,完全達到獨立自主、徹底斷除疑惑的境界。
修慧:是指真正了知法義後進行實修。即通過修持之後,于自相續中對實相之義生起真實無倒的證悟,徹底生起定解,解脫是非之網後現見實相本面。最初通過聞思斷除增益之後,進行實修時,應當以無實有的空相幻化八喻而觀修。五種外境的一切顯現本來無有而於迷亂者面前顯現,猶如夢境;由因緣緣起聚合而驟然顯現,猶如幻術;本來無有而顯現為有,猶如眼華(光影);正現之時不成實有,猶如陽焰;任何內外皆無有中顯現,猶如穀聲;無有能依所依,猶如尋香城;現而無自性,猶如影相;本來無有之中顯現一切猶如幻城。如此了達外境顯現皆為虛妄的本性,並且觀察顯現作者是內心的自性,則可了知境現不滅並能息滅執著外境的分別念。我們若證悟了如此法性明空、猶如虛空的本性並能安住於如此境界中,稱為智慧度。
如此若將六度廣作分析,則每一度有三種共十八種。其中財施又可分為三種,則共二十種,再加上方便度、力度、願度、智度共為二十四種。其中若再廣分,則每一度又可分六共三十六種。例如,以佈施度中法施而言,講者上師、所講之法以及傳講對境的弟子,這三者具足後講經說法為佈施度;如此講法之時,上師不貪圖名聞利養並且也不雜有宣揚自己功德、冷嘲熱諷他人等煩惱的垢染而傳講為持戒度;多次重複講解一句之義、不顧一切辛苦勞頓為安忍度;說法之時不為懶惰、懈怠所困,不違時間而傳講(在預定時間內圓滿傳法)為精進度;心專注於所講之詞義中不散於他處,且斷除錯謬及過多過少的現象而傳講為靜慮度;如此傳講之時,以三輪無分別即三輪體空之智慧攝持為智慧度,即具足六度。又譬如就財施中,下施乞丐飲食而言,所施之物、佈施之人以及佈施對境三者具足後進行施捨為佈施度;其次,不佈施低劣、鄙陋等物,而是將自己所食用的(上好)飲食施予(乞丐)為持戒度;他們再三索求也不嗔不惱為安忍度;不顧及辛苦勞累不耽擱而急速佈施為精進度;心不散於他處為靜慮度;了知三輪體空(施者、所施之物、佈施對境)為智慧度,如此即具足六度。同樣持戒等其他般羅蜜多也應依此類推。
此外若將十度歸納概括,則如米拉日巴尊者所說:“斷除我執外,無餘佈施度;斷除狡詐外,無餘持戒度;不畏深義外,無餘安忍度;不離修行外,無餘精進度;安住本性外,無餘靜慮度;證悟實相外,無餘智慧度;所做如法外,無餘方便度;摧伏四魔外,無其餘力度;成辦二利外,無其餘願度;知惑自過外,無其餘智度。”又庫鄂仲三子曾問阿底峽尊者:“一切正道之法最勝為何?”尊者答道:“最勝智者即證悟無我之義,最勝敦肅即自心相續調柔,最勝功德即廣大利眾之心,最勝教言即恒時內觀自心,最勝對治即了達一切無自性,最勝行為即不隨順於世間,最勝成就即煩惱日趨薄弱,最勝道貌121即貪欲日漸減少,最勝佈施即無有貪著,最勝持戒即自心寂靜,最勝安忍即身居卑位,最勝精進即拋棄瑣事,最勝靜慮即自心不改(無有改造之意),最勝智慧即不執一切。”
此外,持明無畏洲也說:“知足即是佈施度,彼之本體乃舍心,無愧三寶(在三寶前不慚愧)持戒度,不失慧念勝忍辱,一切助伴需精進,執現觀聖(所執顯現皆觀為聖尊)靜慮度,貪執自解智慧度。無有能思所思境,並非俗念離定解,乃為涅槃勝寂滅。此等一切不可說,願汝銘記於心中。”如是若將六度等廣大菩薩乘的一切經論正道歸納,則可完全包括在空性大悲藏之中。如薩RA哈尊者的道歌中說:“離悲空性見,非獲殊勝道,若唯修悲心,豈脫此輪回?何人兼具已,不住於有寂。”不住三有與涅槃是指無住涅槃、圓滿正等覺的果位。此外龍樹菩薩說:“空性大悲藏,唯修菩提者。”仲敦巴格西曾問阿底峽尊者:“一切諸法之究竟是什麼?”尊者答言:“諸法之究竟乃空性大悲藏。”又說:“譬如,世界上萬應丹藥可以醫治一切疾病。猶如萬應丹藥一般,如果證悟法性空性之義,則可對治一切煩惱。”“那麼為什麼有些聲稱證悟了空性的人一切貪嗔沒有減少反而依然存在?”“他們全部是說空話而已。如果真正地證悟了空性之義,則身語意三門將會如同腳踏棉花或者稀粥裡加入酥油一樣(柔軟、調和)。如聖天阿闍黎說:‘僅僅思維諸法之實相是否為空性,產生合理懷疑也可摧毀三有之根。’因此,若無倒證悟空性實義,則與萬應丹藥相同,即可了達一切聖道之法。”“證悟空性為何能了達一切聖道之法呢?”“一切道法可攝於六度之中,即如果無誤證悟空性實義,則對內外一切實物無有貪愛執著,所以恒時具足佈施度。無有貪執者不會為不善污垢所染,所以恒時具足持戒度。此人無有我執、我所執的嗔恚,所以恒時具足安忍度。此人對所證之義具有無比歡喜之心,所以恒時具足精進度。此人遠離實執的散亂,所以恒時具足靜慮度。對一切事物遠離三輪分別意念,所以恒時具足智慧度。”“那麼,僅以證悟實義而言,唯以修持空性見可以成佛嗎?”“一切所見所聞無一不是由心所生。證悟自心乃覺性空性無二即為見;不散他處、恒時安住於正念之中即為修;于彼本性之中而積累二種如幻資糧即為行。這些(證悟境界)若如理如實全部通達,則於夢中可出現,夢中出現則臨終可現,臨終出現則中陰可現,中陰出現則必定獲得殊勝成就。”
所以說佛陀所宣講的八萬四千法門也全都是為了相續中生起此菩提心空性大悲藏的方法而宣說的。如果遠離了此菩提心如意寶,則無論見修之法多麼高深莫測也對獲得圓滿正等覺無任何利益。生圓次第等一切密宗的修持如果以菩提心攝持,則將成為即生獲得圓滿正等覺之因。但如果遠離了菩提心,則與外道無有區別。雖然諸多外道也有觀修本尊、念誦咒語、觀修風脈、取捨因果等修法,但因無有皈依與發心二者,所以無法從輪回中獲得解脫。因此喀喇共穹格西也說:“雖然受持了從皈依開始到密宗之間的一切律儀,但若沒有捨棄世間法,則無有利益;雖然恒時為他人講經說法,但若沒有息滅我慢則無有利益;雖然精進向上,但若將皈依法置之不理,則無有利益;雖然夜以繼日精勤修善,但若未以菩提心攝持,則無有利益。”如果沒有打好皈依與發心的基礎,雖然表面上作廣泛的聞思修行,但究竟沒有任何實義。譬如冬季於冰面上建造九層高樓,在上面塗上色彩、畫出圖案一般,(到夏天便倒塌)。因此,我們絕不能認為皈依發心是低等的法或者初學者的法門而輕視,必須了知一切聖道的加行、正行、後行都可圓滿包括在皈依發心之中。所以,賢劣高下的一切人唯一著重修持皈依發心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那些享用信財及亡財、向上引導亡靈的上師、僧人們,相續中具有一顆無偽的菩提心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遠離了菩提心,則無論以何種方式念誦儀軌、淨除業障等,對死者與活人都毫無利益。雖然表面上利他,但實際上也只不過是摻雜私欲而已。因此,給自己帶來了享用信財的無盡罪障,並且必將導致後世墮入惡趣之中。所以對一個修行者來說,也是如此,縱然具有如鳥一般翱翔空中、如鼠一般鑽入地下、穿行山岩暢通無阻的神通以及在石上留下手印、足跡等顯示各種希奇的神變,若相續中無有菩提心,則他們一定是被外道徒或者被大魔頭加持了相續。雖然這樣的人最初可能受到一些迷信者的推崇、恭敬、信奉而獲得供養等,但最終只能毀壞自他而已。如果相續中具有真正的菩提心,那麼即使無有其它任何功德也會使與之結緣者獲利,然而我們根本不知菩薩住于何處。經論中說在屠夫、妓女中也有許多以善巧方便度化眾生的菩薩,所以很難了知其他補特迦羅的相續中是否具有菩提心。世尊也說:“除非我與同我者,無人能量他人心。”因此,我們應當對令自相續生起菩提心的任何本尊、上師、善友等作真佛想。對自相續而言也是同樣,自己認為已經證悟了實相之義、獲得了神通、三摩地、面見了本尊等,無論出現任何表面的道相功德,若依此使自己的慈悲心、菩提心無有退轉並且越來越增上,則可斷定這些道相是真正的功德;若依此等使慈悲心、菩提心日漸減退,那麼這些表面的道相也無疑是魔障或邪道。尤其是如果自相續中生起了無偽實相的證悟,則一定會對上(上師三寶)具足信心、清淨心,於下(六道眾生)具有不共的慈心與悲心等。如無等塔波仁波切曾問至尊米拉日巴:“我何時可攝受眷屬?”尊者言:“一旦您已現見了自心本體非同現在這般,遠離一切懷疑,那時也會對老父我生起不共同的真佛之想,並且也定會對眾生生起無偽的慈悲心,那時你可攝受眷屬。”因此我們應以慈悲、菩提心為本,之後以聞思修不相脫離而修持正法。首先如果未以聞法斷除增益,則不會懂得修行。如頌雲(薩迦班智達說):“無聞之修行,如斷臂攀岩。”所謂的以聞法斷除增益是指不必對浩翰無垠、種類眾多的一切所知法全部了知,於五濁惡世短暫的一生也不可能了知這一切所知。所以,我們對自己所修之正法的初中後所有修法應當無誤了知,並通過思維而斷除所有的增益。
從前阿底峽尊者住在尼塘時,祥納穹敦巴、炯敦巴、哈倉敦巴三位格西請尊者講述正量的宗派。尊者說:“外道與內道佛教都有許多宗派,但全部是以分別念而成,不可勝數的這些分別念是無有必要的。人生轉瞬即逝,所以如今乃是歸納精華要義之時。”祥納穹敦巴問:“如何歸納精華要義呢?”“對等同於虛空界的一切眾生修慈悲、菩提心,為了他們精勤積集二種資糧;由此所產生的一切善根回向所有的眾生,願與其共同獲得圓滿菩提;應當了知這一切之自性為空性,法相(顯現)為如夢如幻。”所以我們如果不知道歸納修行的精華要義,那麼表面上瞭解、懂得、知曉得再多,結果也無任何利益。如昔日阿底峽尊者初來西藏時,大譯師仁親桑波迎請尊者。當時尊者問譯師:“您對諸如此類的正法,了知得如何?”並依次詢問。結果譯師似乎無所不知。尊者十分喜悅地稱讚道:“極為稀有!在藏地有象您這樣的智者我都不需要再來了。”接著又問道:“那麼,在一墊上,該如何修持這一切法呢?”“應遵照各各宗派所說而修持吧。”尊者失望地說:“譯師錯了,看來我還是有必要來藏地。”譯師問:“那麼,應如何進行修持呢?”“應將一切法歸納為一要訣而修持。”因此我們必須在了知上師所傳的竅訣之基礎上總結修行的要點而行持。如果已如此了知後而未實修則無有利益。如米拉日巴尊者也說:“如饑餓之人僅僅聽到食物還不夠,必須要食用。同樣僅僅了知正法無有利益,必須要進行實修。”我們如此修行的目的就是要對治自相續的煩惱與我執。米拉日巴尊者也曾說:“世人常言‘飲食好與否,觀其面色方知曉’,同樣,佛法懂與否,修行好與否,看他是否已對治了我執與煩惱,便可知曉。”博朵瓦格西曾問仲敦巴格西:“法與非法之界限為何?”仲敦巴說:“對治煩惱則為法,不治煩惱為非法,不隨世間則為法,隨順世間為非法;符合經論則為法,不符經論為非法,結果為善乃正法,結果為惡即非法。”又阿闍黎吉公說:“誠信因果不虛乃下根之正見,證悟內外諸法現空、覺空雙運為中根之正見,證悟所見、能見、所證智慧三者無二無別即上根之正見。安住於一緣等持乃下根之正修,安住於四種雙運等持為中根之正修,無有能修、所修、感受三者並于無緣中安住,即上根之正修。取捨因果如護眼珠乃下根之正行(真實行為),以諸法如夢如幻之境界而行持為中根之正行,無有一切所行者(已遠離能行、所行的境界)即上根之正行。我執、煩惱、分別念等日趨減少是上、中、下根三者之真實暖相。”無等塔波仁波切的《聖道如意寶》中所說與此相同。因此我們聞法時就應必須了知歸納精華要義。如全知龍欽巴尊者說:“所知猶如空中星,所學知識無盡頭,今求法身精華義,必至無變之堅地。”思維時應斷除一切增益。即如印度單巴桑吉尊者說:“尋求上師之教授時應如母鷂尋覓食物一般,聞法時應如野獸聞聲一般,修行時應如啞人品味一樣,思維時應如北方人剪羊毛一樣,得果時應如雲散日出一般。”所以我們應當使聞思修法不相脫離。如無等塔波仁波切說:“聞思修行互不錯亂、平衡均勻而進行乃無誤之要訣。”應當明確如此聞思修的結果是必須達到使慈悲心菩提心日益增上、我執煩惱日漸薄弱的目的。此發菩提心之引導是諸法之精髓,一切聖道之精義,是有則必足、無則不可之法。所以我們不限於表面的聽聞、瞭解而誠心誠意修持十分重要。
雖發勝心然卻未生起,
雖學六度然卻具私欲,
我與如我愚癡眾有情,
修成勝菩提心祈加持。
諸道之根本——發大乘殊勝菩提心之引導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