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2/01/07 12:30:02
新聞單位 :
學習次第 : 進階
修心日光十二 我愛執 我見 愛他人 甘丹赤巴2011年
甘丹赤巴尊者 日宗仁波切
中譯:如性法師
日期:2011年3月3日 下午
接下來我們看到第41頁,早上的那一堂課最後一段是提到,我們對於無法估計的事,會有過度的期待;對不用懷疑的事,內心當中又會生起過度的猜忌。
接下來,在刀口、箭口、矛口的縫隙當中為了求取一絲的利益,為了要消滅對方獲得最後的勝利。所謂的刀口、箭口、矛口的縫隙中,指的就是在戰場上。明明戰場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但是我們為了要求取一絲絲的利益,為了要消滅敵人獲得最後的勝利,因此我們會賣力的求生。
接下來如果吃了一點小虧,這時候對於阿闍黎、師長、或者是老朋友、生我們的父母親、近親,我們會把問題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六親不認。所以這時候我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是一個無恥、而且薄情寡義的人。
再下來,上至善知識、下至虱子小蟲之間,當我們在面對周遭的一切有情時,互相比較之後,地位較高的,我們內心會生起嫉妒;跟我們平起平坐的,這時我們會比較、競爭;狀況比我們差的,會對他生起我慢。如果別人誇獎你,這時聽到內心會生起驕慢;說不好聽的話,責備你、你就不高興,像是一頭沒有掛著鼻環的野牛、或者是沒有上銜的野馬。所以「我愛執」是一切煩惱之中,作惡多端、最惡劣的一顆心。
由善惡業感得苦樂果,這一點是真實無誤,而且已經確定的一件事情,這一點從世尊的言教、或是袓師們所造的論典、甚至吉祥尊貴上師的法語《證道歌》的寶瓶當中,我們都一再的聽聞過、也了解這個內涵。但在追求快樂、不想遭遇一絲痛苦的同時,縱使我們身邊有他人的勸誡,但是我們的內心仍舊無法趣向善品。而這時我們的現狀,是什麼樣的一種現狀?我們的心不僅沒有辦法趣向善品,並且造作「性罪、遮罪」的情況,如同水流往下般,它是自然就能夠產生的。所以這時候,我們內心裡面所了解的、跟我們所做的,也就是心裡面所想的、跟付諸於身語的行動,剛好是背道而馳。所以這個地方有特別的提到「具罪邪見者」,也就是我們所想的跟所做的剛好是背道而馳,因此我們是一位罪業深重的邪見者。這一段最主要告訴我們是,我們明明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們很刻意的去輕蔑它、不在乎它,不把這些當作一回事。
從無始生死、直到現今,藉由八萬四千種煩惱,造成了許多的傷害以及痛苦、並且遮止了許多成辦利益的管道。但是直到現今,我們仍然沒有辦法具足「看見此中少許過失」的雙眼,我們的現狀就猶如同是乾枯的塑像,它明明是打開雙眼的,但是它卻看不到外物。(42頁)
總而言之,一切的爭吵與痛苦的根基是「我愛執」,如果我們繼續隨順著它,而造作身語意的三種行為,將導至外敵、內亂,是今生後世一切違害的惡兆,如同青頭鳥般。因此我們必須要了解,一切的問題都是來自於「我愛執」以及「棄捨他人」的這一顆心。
對此我們應該要正視「我愛執」為最主要的敵人,明確的去分辨所謂的「親友」跟「敵人」的這兩個團體。這一點就猶如同寂天菩薩在《入行論》當中有提到:
「汝昔傷害我,今日吾已覺,我見汝何逃,應摧汝驕慢。
我於餘賣汝,莫哀應盡力。放逸不將汝,惠施諸有情,
汝則定將我,授與諸獄卒。如是汝長時,捨我令久苦,
今念諸怨恨,摧汝自利心。」
「汝昔傷害我」,過去「我愛執」你,藉由種種的方式不斷的傷害我,「今日吾已覺」,但現今你已經沒有再次的機會來傷害我,因為我已經了解你是一切問題的根本。因此提到了「我見」,見到了什麼?見到了你是一切問題的根源,「汝何逃」,當我看見了這一點,我想用各種的方式來對治你、來消滅你的時候,你還想往哪裡逃?「應摧汝驕慢」。
「我於餘賣汝」,我將你轉賣給其他的人,這時候你不要感到悲哀,「莫哀應盡力」,你應該盡心的去承事你新的主人。為什麼我要將你轉賣給其他的人?「放逸不將汝,惠施諸有情,汝則定將我,授與諸獄卒。」如果我因為放逸,而不把你轉賣給其他的人,這時候你一定會想辦法帶著我進入地獄道當中,而把我交給地獄中的獄卒們。
「如是汝長時,捨我令久苦,」過去你長時中,藉由各種的方式傷害我,讓我承受許多的痛苦,「今念諸怨恨」,這時當我回想起過去,你對我所造成的傷害時,「摧汝自利心」,我必須要想辦法摧伏你。摧伏你什麼樣的心呢?只想著你自己的心。“
接下來,由於無始以來串習「我愛執」的緣故,當我們住在房子裡,聽到有老鼠叫的時候,我們內心會想到:「我今天晚上睡覺時,這隻老鼠應該不會來咬我的耳朵。」而走到外面,發現天空烏雲密佈、閃電交加的時候,這時候因為無始以來串習「我愛執」的緣故,在內心當中會擔心說:「雷會不會打中我的頭頂」。如果我們來到有非人出沒的地方,我們自己也會感到很恐懼、很害怕會有人來將我們擄走、甚至殺死。這都是因為「我愛執」的緣故。
其他的譬喻,因為怕別人的批評,自己的聲名、自己的惡名因此遠播,而內心感到痛苦;而有一些人會因為懷疑沒有辦法摧伏敵人,內心感到痛苦;有一些人因為懷疑沒有辦法保護親人,而內心感到痛苦。總而言之,我們在某個時間點、某一個地方,會讓我們感到痛苦的罪魁禍首,這一切的過失、這一切的問題都是來自於「我愛執」,所以我愛執是一切問題、一切過失的根本。“
對於這一點,過去的善知識們,他們是如何的看待心中的「我執」或是「我愛執」的呢?格西那摩瓦他在搗茶的時候就有說:「我要在我執的頭頂上敲打它的頭」,這時候發出『扎扎』的這種聲音,他一邊搗茶、一邊告訴自己:「其實我是在敲打我執的頭」。(43頁)
而格西奔(也就奔功甲的這位格西),他在內心當中是如何的告誡自己,要如何的來看待「我執」或「我愛執」的呢?這時他想到:在心城的大門之前,「心」就像是一座城堡,在城堡的大門前,手上拿著正念的銳利短矛,並且告訴自己說:
「彼緊我亦緊,彼弛我亦弛。」
如果「我執」跟「我愛執」它的力量增強的時候,這時我也應該要提起心力加以防備,如果它的力量慢慢減弱的時候,這時我也可以稍稍的休息。
朗日塘巴提到:「利樂勝利皆供眾生,我們所獲得的一切安樂,最終的勝利都應該供養給眾生。為何如是?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所有善聚皆依彼而產生,因為所有善妙的快樂,都是因為眾生而產生的。一切虧損衰敗悉自取受,為何如是?為什麼一切的虧損、或者是失敗,我們都必須要自己承受?這是因為一切損害痛苦,皆由「我愛執」所生。“
接下來下一段,如果我們以這種方式來作練習,也就是我們真的了解一切的過失、一切的問題最主要的根源都是來自於「我愛執」的話,這時縱使我們的胃,因為吃下去的毒而產生疼痛感,但是能夠藉由思惟「我愛執的過患」以及「愛他執的利益」的話,這樣的念頭光生起,就能夠讓我們所感得的這種疼痛的感覺能夠降低。乃至不得如是修習之間,相反的,如果我們沒有辦法認清「我愛執的過患」的話,縱使我們穿盡了犛牛負載的法裙,也就是說一頭犛牛,牠的背上能夠載許多的法裙,也就是我們一生,身為出家人,縱使你穿了很多套的僧服,但是如果你沒有辦法思惟我愛執的過患;或者是千瓶放在你的頭頂,也就是你時常去參加灌頂,上師也不斷的用寶瓶加持你的頭頂;或者是你一生當中,把所有的時間、心力都付諸於聽聞佛法上,這時如果你沒有思惟「我愛執的過患」的話,你當下所做的很多事情,能不能夠成為正法?都很難說。甚至說外表,我們會為了追求自己所定下來的目標,做很多的事,但是如果你沒有思惟我愛執的過患,到最後你是一事無成的。
更進一步的提到,如黃鼠狼,這個地方提到黃鼠狼的這段文,仁波切剛剛解釋的時候是提到說:當黃鼠狼牠生重病的時候,這時不管牠採取什麼樣的方式,牠在當下都沒有辦法獲得安樂的這種感受。所以外表我們會做很多的事情,希望能夠藉此達到我們自己的目標,但是如果你沒有思惟「我愛執的過患」,縱使你忙於世間、或者是看似出世間的這些事情,但是到最後你的結果卻是一事無成,也就是它並沒有辦法讓你獲得真正的快樂。
而下面的這段文以白話的方式來解釋的話,就比方說我們都知道我們的心中有我愛執,這時我們應該想盡辦法用我們的大姆指,緊緊的壓住我們心間的我愛執,不只是壓制它、並且要想辦法制伏它。其實說真的,想要控制、想要制伏我愛執並不會這麼的困難,你仔細的想一想,你心中的我愛執它的身邊有軍隊嗎?沒有!它具有強大的力量嗎?也沒有!它具有智慧嗎?也沒有!只是我們沒有想辦法去制伏它罷了。如果我們想辦法的話,我們應該用我們大姆指的力量,緊緊的壓在心間的心口上,想辦法制伏心間的我愛執,並且在修持的當下殷重修持。如果我們能夠勤於修持,這時我們所做的這一切能夠稱之為「大乘」;我們所做的事業才能夠廣泛的遍於一切,「大廣」;「大忍」,這時我們在修學大乘法的當下,就能夠提起強而有力的心力,能夠承擔一切的事業;「大慧」,並且我們具有殊勝的智慧。相反的,如果沒有辦法思惟我愛執的過患,縱使對他人宣說佛法、或者是我們為別人修法,看似做很多利他的事情,但是這一切事情的背後,最主要的內涵都不是所謂的利他。
以最簡單的方式我們來介紹的話,以我愛執為根本的諸多煩惱,它有什麼樣的過患?其實三世一切諸佛,衪花多生多劫的時間來講說,也都沒有辦法講完,因為我愛執的過患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就如同之前,以最簡單的方式來作介紹的時候,是過去世尊所講授的教典、以及袓師們所造的釋論、再加上尊勝的上師所傳的口訣,而以最簡單的方式來告訴我們我愛執的過患。而當我們在聽聞思惟這些法義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反觀自己罪過的內心,我們的心是有許多的過失,這時當我們聽聞我愛執的過患時,我們必須要反觀自心,並且藉由各種的思惟方式,將這些正理環繞著我們的心,不斷的去思惟、不斷的去理解,並且在內心當中生起定解。
如果能夠這樣做的話,不管外人用什麼眼光在看待你,不管周邊的人是認同你也好、不認同你也好,這都無所謂!因為你的心已經能夠跟「法」相結合,並且對於法義能夠生起定解。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縱使你有許多的功德,不管是神通、神變、宣說佛法、或者是你每天按時的做功課,你或許會對這些事情取上「這是我的功德」的這種名稱,但這一切它都有可能會成為是「我執」的增上緣,甚至說它有可能是成為增長煩惱的助伴,這一點是很危險的。
以上的這段文,最主要是過去噶當派的善知識們,所留下來的一些經驗法則,由於是經驗法則的緣故,這當中有許多的譬喻,乍聽之下你會覺得有一點難了解,但是這都是過去的袓師們,藉由自己的修心方式所傳下來的殊勝教授。“
接下來我們看到(44頁)第二個部分,從思惟愛他執的功德,而顯示我們必須要修持愛他執的法門。這一點如同《修心七義》裡面有提到:
修一切大恩。
這句話最主要提到的是「愛他執的利益」。在正文當中,對於一個大乘種性的補特伽羅而言,這時就如同《入中論》裡面所談到的,慈心、悲心在初、中、後三時都非常的重要。在《入中論》的《皈敬頌》裡面,特別的強調「大悲」在整個大乘道裡,初中後三時所扮演的角色是非常重要的。
這時在偈頌裡舉了三個譬喻:在最初的時候,有如同種子般的重要;在中間的這段時間,有如同水分以及肥料;在最後的階段,大悲的重要就有如同是果實成熟般的重要。雖然在譬喻裡講了三種不同的譬喻,但是這三種的譬喻都是在描述大悲的重要性。因此「大悲心」對於一個修學大乘佛道的行者來說,一開始有猶如同是種子般的重要;更進一步的,在種子開花結果的過程中,大悲就有如同是水份跟肥料般的重要;最後,我們都希望果樹它能夠開花結果,果實能夠成熟,而讓果實能否成熟最重要的關鍵也是在於大悲。因此大悲心在初、中、後三個階段都是非常的重要。
而不管是「慈心」或者是「悲心」,這些善念都是必須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生起。為什麼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生起?比方說以慈心來說,「慈心」的所緣是緣著匱乏安樂的有情眾,藉由緣著欠缺安樂的有情眾,而在內心當中生起「希望他們能夠與樂相遇的慈」;而「悲心」最主要的所緣是緣著正被熊熊的大火所燃燒的痛苦有情,而緣著這一類有情,在內心當中生起「不忍他人受苦的悲」。為什麼要特別的強調「熊熊的大火」?因為在很多的論著裡面,都會將輪迴譬喻是火坑、或者是監獄,而在這當中流轉的有情,就是被熊熊的大火所燃燒,就像是輪迴的眾苦逼迫著他們一般。因此在面對他們的當下,內心當中生起了悲愍。
對於這一點在《入行論》當中有提到兩句話:
「懷慈供有情,因彼尊貴故。」
對於藏文的原文裡面它是提到,我們之所以要供養菩薩,這是因為菩薩的內心中充滿了慈心。而為什麼我們要供養這個對象?因為他內心當中慈心的所緣、是緣著一切的有情的,也就是因為菩薩他具備有這顆心,而這顆心它具備有這個特點的緣故,所以菩薩是值得我們恭敬供養的對象。“
接下來我們看下面一段,不僅如此,以慈悲作為根本的菩提心,是一顆希求無上菩提的發心,這顆勝心它也是依著「有情」而產生的。為什麼呢?因為在這個世間上,能夠無餘成辦一切有情利益的、甚至說能夠去除一切有情的痛苦、或是傷害的人,唯有佛。當我們看到了這一點之後,藉由慈心以及悲心策發出來的力量,而對於圓滿的佛果,生起一種強而有力的希求心,以這樣的方式來生起菩提心。
對於這一點在《現觀莊嚴論》裡面也有提到:
「發心為利他,欲正等菩提。」“
接下來在下一段當中也有提到,不管是四攝、或是六度,也都必須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生起這些諸多的功德;並且在生起之後,能夠常時安住也是必須要依著「有情」;在安住之後,能不斷增長也必須要依著「有情」。因此,菩薩行的所依提到的是「菩提心」,菩提心的根本提到的是「慈悲心」,所以不管是慈悲心、菩提心、菩薩行,一切大乘的本質,都必須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產生。
這段話以最簡單的方式來作講述的話,菩薩行的所依是「菩提心」,菩提心的根本是「慈悲心」,所以修學慈悲心的所依也好、或者是發心也好、或者是行為也好,這一切的本質都是必須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生起。並且成辦佛果的一切因緣,也必須要依著「有情」。在現證正等覺之後,佛之所以能夠呈現出任運無間的事業,也必須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呈現事業的功德。所以世尊在還未成佛之前,修學大乘道的過程中,一切的功德都是來自於「有情」;而在成佛之後,之所以能夠呈現出圓滿的佛事業,這一切也是來自於「有情」。總而言之,大乘一切因果的根本,都是來自於「珍愛有情」才有辦法產生。對於這一點在《入行論》裡面有提到:
「有謂皆唯依彼等,我庶得成佛果位,
故即眼觀彼眾生,亦以正直慈理觀。」
當我們在看待周遭的有情眾時,這時我們不應該刻意的去分辨:這是「悅意」的有情、這是「不悅意」的有情,這時我們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作分辨。縱使內心當中是如此的認定對方,覺得對方就是「不悅意」的,但是必須要更進一步的想到,縱使是不悅意的有情,「他也是我成佛的關鍵」,沒有這些有情,我是沒有成佛的空間、沒有成佛的機會,必須要以這種動機,來看待我們周遭的有情。而不是在看待有情的時候去分辨說,有哪一些有情是能夠利益我的?有哪一些有情是沒有辦法利益我的?如果我們一開始的動機就做這種分別,當然我們在看待有情的時候也會分辨,這是我們的親友、這是我們的敵人。
但是如果我們看待的方式、看待的動機能夠作調整,把周遭的有情都當成是「我們成佛的順緣」的話,這時「亦以正直慈理觀」,我們就能夠以正直、沒有欺騙的這種心態,在發起慈心的同時,以這種方式來看待周遭的有情。“
接下來我們看到下一段,此外,譬如當我們見到極肥沃的田中,在種下了飽實的種子之後,並且善於守護、呵護它、灌溉它,這時我們就能夠獲得眾多善妙的收成,因此看到了這一點,我們就會對這塊田特別的珍惜以及愛護。就如同這個譬喻,當我們見到在眾生之田中,能夠種下慈悲心、菩提心、六度、四攝的堅實種子,並且善加保護的話,就可以獲得自利、利他兩方面都圓滿究竟的佛果。
這邊的譬喻跟平時我們所熟悉的譬喻略有不同,平時我們是如何的講這一點的呢?我們是把「有情」譬喻成是一塊肥沃的田,而在肥沃的田當中播下「悲心」的種子,而悲心如同種子般播在這塊肥沃的田上。而這塊肥沃的田,它本身必須是以「平等心」作為基礎,也就是這塊田地非常的平整,而不是凹凸不平,裡面也沒有小石頭,所以這塊田是相當的平整,就有如同是我們在還沒有生起悲心之前,必須對於一切的有情生起平等心。在播下了「大悲」的種子之後,這時必須要以「慈水」來作灌溉,藉由慈水的灌溉才能夠生起「菩提心」的苗芽,平常我們是以這種方式來作譬喻的。
但是今天在《修心日光》裡面,還是將「眾生」譬喻成是一塊肥沃的田,但是它種下的種子,這當中包括了慈悲心、菩提心、六度、四攝的種子。在種下了種子之後,如果我們能夠好好的保護它、灌溉它,就能夠得到二利圓滿究竟的佛果。也就是當我們看到這個殊勝的特點,必須對於「眾生之田」特別的珍惜以及愛護,也就是當我們看到了可愛悅意的眾生時,內心應該要告訴自己,「這些對象是值得我們恭敬的」。“
對於這一點在《入行論》裡面有提到:
「是故能仁說,眾生佛福田,常敬此二者,
能令圓彼岸。有情與諸佛,同能生佛法,
如其敬信佛,何不敬有情?非由意功德。」
「是故能仁說,眾生佛福田」,為什麼要特別的提到「眾生」就有如同是「佛的福田」,或者是他就是一塊福田?為什麼導師釋迦世尊要特別這樣強調呢?因為當世尊還未成佛之前,對於其他尊佛所告訴他的大乘法,尤其是生起大乘法的關鍵,最主要的因素也就是「慈悲」的內涵時,如果這時沒有「有情」能夠讓他練習「如何生起慈悲」的話,他的心中是沒有辦法生起大乘的根本。所以當另外一尊佛,對世尊教誡了慈悲的內涵,更進一步的世尊對於周邊的有情來練習、來串習慈悲心的這個道理。也就是因為有人能夠告訴世尊大乘法,而世尊也願意去實踐大乘法的內容在有情的身上,這兩種因緣互相配合的情況下,世尊最後成就圓滿的佛果。所以如果我們想要走大乘道,光靠佛是不夠的、光靠有情也是不夠的,「佛」跟「有情」這兩種力量,必須要互相的配合才能夠成就圓滿的佛果。
因此這個地方有特別的提到,世尊曾經特別的強調眾生就有如同是一塊福田,「常敬此二者」,因此我們必須要對於「眾生」以及「佛」,同時生起恭敬心,「能令圓彼岸。有情與諸佛,同能生佛法,如其敬信佛,何不敬有情?」藉由以上的道理,我們可以知道,有情跟佛都能夠讓我們的心續中生起佛法的功德、最後成就佛果。但是我們絕大部分的人會恭敬佛,但是不會恭敬有情;如果我們沒有辦法恭敬有情的話,佛其實也不會想要我們去恭敬衪,因為佛跟有情這兩者的地位是相同的,所以這個地方有特別的提到,「有情與諸佛,同能生佛法,如其盡信佛,何不敬有情?」
最後一句「非由意功德」,這個地方剛剛仁波切在講解的時候,他特別的提到一個觀念,也就是以有情本身所具備的功德來探討的話,或許有情他並不是這麼的圓滿、他是有過失的,但是為什麼我們要如同恭敬佛般、來恭敬一切的有情?這是因為「唯有藉由有情」,我們才能夠在內心當中生起「慈悲」,也就是因為這個因素,縱使我們所恭敬的對象(也就是有情本身),他並不具備有圓滿的功德,但是能夠藉由他,讓我們內心中生起殊勝的慈悲心,所以有情是值得我們恭敬的。藉著有情我們能夠生起慈悲、能夠生起菩提心,藉由菩提心的力量能夠累積資糧、最後成就圓滿的佛果。
最後我們看到正文裡面,在正文當中有再次的提到說:見到眾生原是「佛因」以及「佛果」的最主要的生源。也就是我們必須要了解,有情他是佛因以及佛果最主要的根源,這當中的「佛因」指的是「慈悲心」,而這當中的「佛果」指的是「佛宣說正法」。所以不管是佛在還未成道前生起慈悲,或者是在成道之後為眾生講說正法,最主要的關鍵都是在於「有情」的身上。當我們看到了這一點之後,就必須要對於有情生起極度的恭敬。而這一點在《入行論》裡面也有提到:(46頁)
「若人於此功德聚,但能顯現一少分,
是人應受之供養,盡三界供猶嫌少。」
如果我們真的了解成佛的關鍵是在「有情」身上,沒有依著「有情」就沒有辦法成就,沒有「有情」就沒有所謂的菩薩行、沒有六度的內涵的話,這時「有情」就是我們將來成佛的關鍵點;所以縱使他沒有功德,但是他也是值得我們恭敬、供養的對象。所以我們對於有情的供養,「盡三界供猶嫌少」。
「於諸有情若具足,能生微妙佛法分,
僅依此分而符順,有情亦應受供養。」
既然說「有情」能夠成為是我們成佛最主要的關鍵,並且他具備有絕對的重要性的話,縱使他只有些許的功德,但是有情還是值得我們供養的一個對象。“
接下來我們看到下一段,這一段裡面最主要提到的內容是,現前的增上生以及究竟的決定勝,不管是解脫、或是一切遍智,要成辦這一切的功德,最主要的所依都必須依於「有情」,所以唯有愛護「有情」,對於「有情」生起愛他執,才有辦法獲得這種種的功德;相反的,如果我們棄捨「有情」,這時會得到一切的衰損。這一點在《釋菩提心論》當中有提到,(講到了《釋菩提心論》,這一部論是《密集根本續》的第二品的解釋),在《釋菩提心論》裡面有提到:
「世間善惡趣,其愛非愛果,皆由於有情,作利損而生。
若無上佛位,且依有情得,人天諸資財,梵自在猛利,
護世所依身,於此三趣中,無非利有情,所引此何奇。
地獄鬼畜中,有情之受苦,苦事諸多相,從損有情起。
飢渴互打擊,及侵害等苦,難遮無窮盡,皆損有情果。」
「世間善惡趣」,世間當中善趣、惡趣,「其愛非愛」,善趣的增上生是我們所追求的、所喜愛的,惡趣是我們所不想要去面對的;但是不管是善趣的增上生、或者是惡趣的這種果,「皆由於有情,作利損而生。」這一切都是依著有情而產生的。如果我們能夠幫助有情、愛護有情,這時我們能夠獲得增上生的人天果;相反的,如果我們傷害有情、損害有情,這時我們會墮入惡趣受苦。
「若無上佛位,且依有情得,」如果圓滿無上的佛果位,都必須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獲得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以下的世間功德。哪一些世間功德?「人天諸資財,梵自在猛利,護世所依身,於此三趣中,無非利有情,所引此何奇。」這當中不管是人天所享用的資具,「梵」梵天王,「自」自在天王,以及猛利天、護世天,「所依身」不管是獲得人天的種種資具,或者是投生為梵天王、大自在天王、猛利天王、護世天王等種種的所依身,「於此三趣中,無非利有情,」想要獲得這一切的功德,在三趣當中,無非是要利益有情才有辦法獲得。「所引此何奇」,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如果成辦圓滿的佛果,都必須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成辦的話,那就更何況是世間人天的果位,這當然要依著有情才有辦法成辦。
「地獄鬼畜中,有情之受苦,苦事諸多相,從損有情起。」不管是地獄、餓鬼、畜生,有情所必須要承受的苦,都是從損害有情、損害眾生而感得的。「飢渴互打擊,及侵害等苦,難遮無窮盡,皆損有情果。」因此在三惡趣當中,所必須要承受的一切痛苦,不管是飢渴、或者是互相傷害捶打,種種的痛苦、無窮無盡的根源,都是來自於「損害有情」而產生的苦果。“
接下來我們看到最後一段,小乘的補特伽羅因為「棄捨了眾生」,縱使他們的心續中有種種的殊勝功德,比方說神通、神變、現證空性的智慧、能夠斷除輪迴、斷除內心當中一切的煩惱,縱使有這些殊勝的功德,但是他只能夠獲得少分的菩提(也就是不圓滿的菩提);他的現狀只能安住在寂靜邊的狀態中,而沒有辦法成就圓滿的佛果。而具有大乘種性的菩薩,由於「愛他人」的緣故,到最後能夠現證圓滿的菩提;縱使沒有辦法現證圓滿的菩提,甚至說在輪迴當中流轉的有情眾,縱使是三惡趣的有情,但是只要在三惡趣的有情心續中生起菩提心,藉由菩提心的功德,他都能夠勝過聲聞獨覺等等諸多的殊勝功德。這是為什麼?最主要的關鍵就是來自於大乘的菩薩,他能夠生起一顆「愛他人」的心。所以縱使他是一位三惡道的有情,但是由於菩提心的攝持,他的功德是遠勝過聲聞以及獨覺的聖者,而到最後他所能夠獲得的果位,是圓滿的無上菩提。
對於這一點在《釋菩提心論》當中也有提到:
「於有情離貪,如毒應棄捨,諸聲聞離貪,豈非劣菩提?
由不棄有情,佛證大菩提。若知生如是,利非利諸果,
則於剎那頃,豈有貪自利。」
「於有情離貪」這當中的「離貪」,並不是字面上所謂的遠離貪欲的意思。所謂的「離貪」指的是「棄捨」,也就是如果在面對有情的當下我們「棄捨有情」,「如毒應棄捨」,其實這種心態它就如同是毒藥般,是我們應該要棄捨的對象。「諸聲聞離貪,豈非劣菩提?」聲聞為什麼只能夠獲得下等的菩提、劣等的菩提?這是因為聲聞在面對有情的當下,「棄捨有情」的緣故。「由不棄有情,佛證大菩提。」由於佛在修學佛道時,不棄捨有情的緣故,最後能夠證得圓滿的大菩提。
「若知生如是,利非利諸果,則於剎那頃,豈有貪自利。」如果我們能夠如實的了知,「愛他人」能夠生起種種的利益,「棄捨他人」反而會生起種種損害的話,這時候縱使是短短的一瞬間,我們根本就沒有「貪愛自己」的任何理由;因為貪愛自己、棄捨他人,最後損失的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