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12/14 21:25:30
學習次第 : 進階

《現觀莊嚴論明義釋09

講授:格西洛桑卻佩翻譯:法炬法師2008-04-19

之前已講解了《現觀莊嚴論》的禮贊文﹑必要關聯詞﹑本文建立等,這些是前行,接著講解正行。

請看文,「宣說如是諸攝義後,菩薩由欲隨證其菩提,是果之故,應得一切相智,故當先說一切相智所攝偈頌之釋,謂發心之體性及其所緣。

宣說攝義後,菩薩希求的菩提是相智,因此先談論「相智」。能代表相智的十法,第一法是「發心」,先談發心的所緣及體性,以所緣﹑體性為主,附帶也談發心的區分(差別)。什麼是發心?

請看文,「發心為利他,欲正等菩提。

發心是「為利他而求證正等正覺菩提」。發心有二目的:利他﹑菩提。利他是特別目的,菩提是所應得目的。發心有二目的,即「二欲求」,發心的究竟目的是利他,為利他故必須證得菩提。欲求是心所法之一。「二欲求」:第一以欲求利他為主,第二以欲求菩提為副。經論皆說「發心是為利他而求證菩提的特別心王」。發心既是心王,一定有與它相應的「欲」心所,故有欲求利他和欲求菩提的二種欲求。至尊彌勒的《現觀莊嚴論》裏,將二欲求取名為發心,「發心為利他,欲正等菩提」,以「二欲求」發心。實際上,二欲求並不是發心,發心是與欲求相應的特別心王。

請看文,「如是雲者,謂成佛後為利他故,當隨其善根精勤而為,

即發心為利他,欲正等菩提,成佛後隨所化機本身各自之善根﹑根器﹑意願﹑緣份努力利他。

請看文,「即發心是為利他而欲求正等菩提;此分為願﹑行二種體性。

發心從體性的角度,可分為二:願心﹑行心。《現觀莊嚴論》裏,並沒有明白談到由體性門區分,但在經典﹑《入行論》﹑《明義釋》裏清楚談到,由體性門分為願心和行心。發心的性相是為利他而欲求正等菩提。

什麼是發心?應該要好好瞭解。發心具有二欲求,大乘經典﹑論著皆如是說,二欲求是:欲求利他﹑欲求菩提。欲求菩提,即欲求自利,為利他故自欲求佛果之心。既然有此二欲求,哪一者先生起呢?當然是欲求利他先生起,之後才生起自欲求菩提。「欲求利他」是大乘發心之因(母),自欲求菩提是大乘發心之相應。

所以二欲求是先生起欲求利他。修學大乘者的利根者是透過禪修自他相換而發心。鈍根者必須依次從知母﹑念恩﹑報恩禪修而生起,否則無法生起具量的發心。

灌頂時,在受菩薩戒時,隨著上師念誦「意中秉持佛菩提」,念完這一句,思惟生起菩提心,要只憑這一剎那,念這一句就生起發心,必須事先學習修心,否則只憑念一句「願證空性」,就該證得空性啊!甚至一切道都可在一剎那間生起了!因此只隨上師念誦無法生起菩提心,一定要事先學習,作很多功課!利根者由自他相換思惟,鈍根者由知母﹑念恩等思惟,到了增上意樂,將會生起欲求利他之心,心中生起「我欲令一切有情遠離一切苦,具足一切安樂,這個責任現在由我獨自一人承擔起」,許諾現在就做,這是生起增上意樂﹑欲求利他。雖然許下諾言,要成擔起這樣的責任,但是自己現在沒有能力,自己仍在輪回中受苦。誰有能力?只有正等覺佛才有,因此我務必證得佛果。故要有與「我務必證得佛果」相應之發心,之前必須先有「欲求利他」。二欲求必須是如此安立。

發心即入大乘門,只要生起具量發心,就入了大乘門,發心的補特伽羅就入了大乘道。若不生起具量發心﹑無虛偽發心,補特伽羅就無法進入大乘道。只要有悲心和造作發心,所作善業雖非大乘道,但是屬大乘法。例如修行前先念誦思惟皈依發心,所作之善即成大乘法;是否成為大乘道,就要觀待具量發心了,若無具量發心不成為大乘道。

若無發心﹑大悲心,即使現證空性,生起本尊相,如生起大威德金剛,獲得奢摩他一心專注於所緣,念誦修持,不管如何做,都不成為大乘法。有一典故,以前印度有位瑜伽士,專修大威德金剛,雖已現證悟空性,也可從空性狀態中示現大威德金剛行相,專注於所緣,但最後只得到小乘預流果﹑小乘見道而已,沒有入大乘道。因為他只有現證空性,得到止觀,念誦持咒,沒有菩提心﹑大悲心,所以得到小乘預流果﹑小乘見道,連大乘資糧道都進不了,這是在印度論著裏舉的例子。

發心分為願心和行心兩種,《現觀莊嚴論》裏沒有清楚提到,但在《明義釋》和《入行論》裏很清楚提到。願心和行心的差別,願心是在心中生起為利他故欲求佛果的無造作發心,沒有實踐菩薩行,只是發願﹑許諾而已的願心,例如我許諾要去印度,但沒有實際搭飛機去印度。行心是發願心後,進一步接受菩薩戒(行心戒),實踐佛子行:六度﹑四攝法等,此時的發心是行心。例如在心中生起「我要到某地」的念頭,這就像願心;實際動身去,就像行心。雖然願心的功德利益無量無邊,但仍比不上行心的功德利益。

發心是具二欲求之心王,《現觀莊嚴論》說:「發心為利他,欲正等菩提」,是以欲求利他和欲求菩提的二欲求為發心,對此有人質疑:「《現觀莊嚴論》說的二欲求是心所,發心是心王,到底如何?」獅子賢回答:沒有錯,「欲求利他和欲求菩提」確實是心所,但《現觀莊嚴論》稱此二欲求為「發心」。「欲求利他」是發心的因,是以「因」為「果」名;「欲求菩提」是發心之助力(輔助),是以助力為助者名。至尊彌勒的密意,當然不認為「欲求利他和欲求菩提」的二欲求是發心。為何這麼麻煩一者以「因」為「果」名,一者以助力為助者名,直接講就好了啊?不,這樣講有二種必要性,之後會講到。

請看文,「若謂:欲求正等菩提者,彼欲求,是希求善法,彼是心所,發心者,豈非是心於殊勝境所現耶,彼雲何是發心。

有人質疑:「欲求正等菩提的欲求是希求善法﹑希求圓滿菩提之心所;發心不是心所,是特別的﹑殊勝的心王;希求怎會是發心呢?」

請看文,「此說雖實,然而此中,若有欲求善法之欲求性相,由能發起菩提之心,故是以因顯果,

「此說雖實」(獅子賢)回答:沒有錯,這是事實。但是,若有此欲求,依之將生起菩提心,因此以「因」為「果」名。希求是心所,發心是特別的心王,希求確實不是發心,但若有此欲求,發心自然會生起,因此以「因」希求為「果」發心之名。有人說「為何這麼麻煩講到欲求,直接講發心不就好了嘛!」其必要性,為使心續有此欲求之菩薩,善法增長故。

請看文,「是為了知如是欲求之菩薩的一切善法增長故,是依此而假立故無過。

也為使瞭解,心續有此欲求之菩薩,善法將增長,故立欲求為發心,所以沒有過失。

請看文,「另有一答:願即希求,即是欲正等菩提,宣說與彼相應俱行之發心,當知是諸菩薩發起具其願之心故。

「為利有情,願證成佛」是發願,也是欲求,即「願即希求」。欲求什麼?「欲正等菩提」,欲求圓滿菩提,與欲求圓滿菩提相應的發心,當知諸菩薩發起具彼希願之心。

「欲求菩提」即欲求圓滿菩提;與欲求相應的發心,取名為欲求。發心是欲正等菩提,故與欲求相應俱行,是「為利一切有情求證佛果」之心,故以助力為助者名。這樣宣說的需要是什麼?令知菩薩心續中生起具欲求之願心故,「當知是諸菩薩發起具其願之心故」。

發心的體性是具二欲求之殊勝心,這點大家一致認同,沒有異議。大家會有諍論的是:論著闡述發心的方法,論著裏將發心,講成欲求,對此有諍論。發心的體性是具二欲求之殊勝心,這點大家沒有異議。

《現觀莊嚴論》將欲求稱為發心,有二:欲求利他和欲求圓滿菩提。「欲求利他」是發心的不共因,是以因為果名。「欲求菩提」是與發心相應俱行的欲求,是以助力為助者名。

「欲求利他」為何稱為發心呢?為讓大家知道,菩薩心相續中的一切善,將會增長故。「欲求菩提」稱為發心的原因,是為讓大家瞭解,菩薩的心續具足願望之心。具足什麼願望之心?具足為利一切有情,求證佛果的願望心。在此詞句雖艱澀難懂,但意義如此。

請看文,「又雲何是彼欲求,雲何是彼正等菩提,為何義而發心,雲何是利他。

有人提出質疑:「既然《現觀莊嚴論》說發心是為利他求證菩提的欲求,那麼欲求的自性是什麼?所欲求的圓滿菩提是什麼?利他又是什麼?」開示大乘發心的性相時,說是為利他而求證圓滿菩提,追求此二者是欲求,那麼欲求的自性是什麼?圓滿菩提是什麼?利他又是什麼?提出三個問題。

請看文,「彼彼如經中,略廣門宣說。

第一個是菩提,第二個是利他。至尊彌勒在《現觀莊嚴論》說發心是為利他而求證菩提。簡單而言,利他和菩提是發心的所緣。「彼彼如經」指菩提和利他二者,是《廣中略三部般若經》說的發心二所緣。這二所緣是三部《般若經》提到的,絶對不是我隨便臆造的。

「略廣門宣說」,在《廣中略三部般若經》中怎麼說的?中品《二萬頌般若經》對此作了廣略二說,即廣說菩提﹑利他;略示菩提﹑利他。同樣在大品《十萬頌般若經》﹑小品《八千頌般若經》,也如此談到。中品《二萬頌般若經》說菩提是所應證的對境,利他是特別所作對境,對此作了廣略二說。因此《現觀莊嚴論》說「發心為利他,欲正等菩提。」這絶不是自我臆造的。

請看文,「如是雲者,以由三本《般若波羅蜜多經》亦說,

三本《般若波羅蜜多經》是三佛母﹑廣中略三部《般若經》。三部《般若經》都有廣說菩提﹑利他,也有略示菩提﹑利他。《明義釋》不是經論合釋的論著,所以沒有引述經文。「經論合釋」指《般若經》和《現觀莊嚴論》合起解釋的意思。因為沒有引述經文的關係,突然看到這段時,會覺得沒有關連,無法理解,好象銜接不上,但若瞭解經論詞義,就能清楚作答了。在《明義釋》裏,不引述經文的廣說﹑略示,《明義釋》不是經論合釋的著作,因此是一部詞句甚少﹑意義圓滿的論著。此中引述了廣說部份。

略示時,佛回答舍利子說:「舍利子,若欲成辦正等圓滿菩提,應學般若波羅蜜多。」

舍利子再向佛請示:「應如何學般若波羅蜜多?」,佛回答時,是廣說,但這裏引的一段經文,沒有完整。

請看文,「於般若波羅蜜多及佈施等一切中,當修習佈施﹑施者﹑受者等皆不可得;

這是廣說。若欲學般若波羅蜜多,應觀佈施﹑持戒﹑忍辱﹑精進﹑靜慮﹑智慧等無諦實成立而學般若波羅蜜多,如《心經》裏舍利子請問觀自在菩薩:「若善男子﹑善女人,樂欲修學此般若波羅蜜多,當雲何學?」觀自在菩薩回答「當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是這裏的意思。「于般若波羅蜜多及佈施等一切中,當修習佈施﹑施者﹑受者等皆不可得」這是三輪體空的佈施,當觀施物﹑施者﹑受施者皆諦實不可得﹑無諦實成立。「及佈施等一切中」的「等」字,包括:佈施﹑持戒﹑忍辱﹑精進﹑靜慮﹑般若等。這是廣說。

圓滿菩提是大乘發心所緣,因為在此為引述經文的略示部分,所以,乍看之下會覺得不相關,因為說「圓滿菩提是大乘發心所緣,佈施等不可得」,這樣看來好象不相關,就像說「東邊有白色,因為西邊有紅色故」,兩者沒有關聯。但對瞭解略示的人,這是合理的。

略示時,佛對舍利弗說:「欲求圓滿菩提,應學般若波羅蜜多」,舍利弗再請示佛:「欲學般若波羅蜜多當緣何而學?」佛回答:「應修佈施﹑持戒﹑忍辱﹑精進﹑靜慮﹑智慧等三輪無諦實成立。」佛的回答是廣說「菩提」,將略示和廣說的詞句合起來意思表示「圓滿菩提是大乘發心所緣」。下麵將廣說菩提。

請看文,「又欲安立如其善緣之一切有情於涅槃,欲安立諸慳吝有情於佈施等,應學般若波羅蜜多,

再此也引述《般若經》的經文,但並不完整,「欲安立如其善緣之一切有情於涅槃」這是略示「利他」,在這段經文前,佛引用印度的例子,說:「有情數量多如恒河沙數」,以印度恒河的沙數作比喻,經文:「欲安置量等恒河沙數之有情如其善緣於涅槃,應如何作?」這正是略示「利他」。

介於「欲安立如其善緣之一切有情於涅槃」和「欲安立諸慳吝有情於佈施等」這兩句之間,還有一段經文,是舍利弗再向佛請問:「應如何安立量等恒河沙數有情於涅槃?」,佛回答:「欲安立諸慳吝有情於佈施等」,意思是:無法直接安置未入道者於涅槃﹑解脫地,故要慢慢安置之,怎麼做?首先安立諸慳吝有情於佈施;安立破戒有情於持戒;安立瞋恚有情於忍辱;安立懈怠有情於精進;安立渙散有情於靜慮;安立壞慧有情于智慧,這樣將圓具六波羅蜜多,修持之後,慢慢安置於涅槃,只能用這種方式,不可能突然地「如其善緣安立於涅槃」。因此廣說時,佛回答:「欲安立諸慳吝有情於佈施等」的「等」字已含蓋這些意思了。

要怎麼安立呢?應學般若波羅蜜多。若未學般若波羅蜜多,心中仍有執諦實成立,這樣無法安立有情於涅槃,所以要先學般若波羅蜜多。若未學般若波羅蜜多,在安立諸慳吝有情于佈施時,以諦實成立之見而作,所作將不成為甚深法;這一段是廣說利他。

要證得佛果,必須雙修福德﹑智慧二資糧,但有時努力修福德資糧,智慧資糧卻衰損;有時努力修智慧資糧,福德資糧卻衰損。所以,這裏佛告誡:「修佈施等時,應觀三輪體空」。若只強調佈施、持戒等功德,不著重空性義的話,智慧資糧會有衰損的危險性。

因此,在佈施時,要觀佈施三輪不可得,「佈施﹑施者﹑受施者」三輪不可得。佈施是福德資糧,佈施三輪不可得是智慧資糧,用這種方式修持。持戒時也一様,持戒本身是福德資糧,持戒三輪不可得是智慧資糧。

行利他時,要安立慳吝者於佈施故,向慳吝者宣說慳吝過患﹑佈施功德;向破戒者宣說破戒過患﹑持戒功德;向瞋恚者宣說瞋恚過患﹑忍辱功德;向懈怠者宣說懈怠過患﹑精進功德;向渙散者宣說渙散過患﹑靜慮功德;向破慧者宣說劣慧過患﹑般若功德時,必須邊學般若波羅蜜多邊做:若不修學般若波羅蜜多,將只有福德資糧,沒有智慧資糧。所以「諸慳吝有情於佈施等」的「諸」字包括:破戒者﹑瞋恚者﹑懈怠者﹑渙散者﹑破慧者:「等」包括:持戒﹑忍辱﹑精進﹑靜慮﹑般若。這樣做時要在般若波羅蜜多未退轉下而做,最好有了悟空性慧,至少也要在信解空性下而做,這樣才能積聚福德﹑智慧二資糧,也成為成佛的無上因。

到此是《般若經》經文,《般若經》並不是一開始就是經文,前面會先有一段序文(因緣),序文並不是佛說的,是後世佛的百千弟子結集時說的,「曾在某時,堅影王為功德主,佛說了」。例如《心經》一開始,「一時,世尊在王舍城鷲峰山中,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這段是序文,不是佛說的,而是結集者說的。和《心經》一樣,《廣中略三部般若經》都有序文,都是佛在靈鷲山說的,功德主也是堅影王等,序文之後,正文開始的第一句經文就是「若欲修學一切佛法﹑圓滿菩提﹑成就佛果,則應修學般若波羅蜜多」,這裏沒有全部引述,只引述部份而已。

請看文,「由如是等極力宣說之詞,顯彼不違經義,是由略廣二門,宣說正等菩提及利他之義,

利他和菩提是大乘發心所緣,而宣說「利他和菩提是大乘發心所緣」的詞句,如理如實﹑明白宣說,即「極力宣說之詞」,「顯彼不違經義」,顯示此極力宣說之詞與餘經義不相違,如《法華經》等其餘經典也談到發心所緣﹑利他﹑圓滿菩提等,此極力宣說之詞與之不相違,

故由略示和廣說二門,宣說正等菩提和利他之義。因此至尊彌勒在《現觀莊嚴論》裏說;「發心為利他,欲正等菩提」。

請看文,「由是之故,發心者,當知是為利他故而欲求正等菩提之體性。

應如至尊彌勒在《現觀莊嚴論》說的作瞭解。至於空性正見,有粗細非常多的差別,如比劣乘好的唯識宗說的﹑比唯識宗好的自續派說的﹑比自續派好的應成派說的。所以「證空慧」在顯教中說的﹑在密咒乘說的,也有很多粗細差別。但是「菩提心」則無任何什麼差別,從毗婆沙宗到金剛乘之間,沒有任何粗細差別,都和《現觀莊嚴論》說的一樣。

請看文,「餘他經典亦詳述此中之義,唯恐文繁故不引述。

「余他經典」即其餘很多闡示證得解脫﹑圓滿菩提方法的經典﹑論著,「此中之義」即圓滿菩提。「唯恐文繁故不引述」如實宣說如何證得圓滿菩提﹑利他和發心的經典﹑論著太多了,若將詞句全部引述,這部論將會變得非常多﹑複雜,搞不好沒人要讀這部《明義釋》了,找不到要點,會有破慧的危險性,所以,獅子賢只簡要引述重點詞句,並不全部引述,因此這部論辭句甚少,但意義清楚明瞭。一般而言,《廣中略三部般若經》之外,談到利他和圓滿菩提的經論非常多,若將所有相關的詞句一一引述將會龐大複雜。我在解釋時也會解釋不完。

請看文,「宣說如是發心之所緣及其自性後,此中偈頌明彼二十二種分類。

宣說如是發心之所緣及其自性後,將談到發心的二十二種分類。

以上要點是什麼呢?發心是為利他欲求圓滿菩提,是具二種欲求的特別心。至於至尊彌勒在《現觀莊嚴論》裏說「發心為利他,欲正等菩提」,這句話並不是至尊彌勒自己臆造的,而是在佛經提到的,在《廣中略三部般若經》﹑《華嚴經》﹑《法華經》裏都有提到,獅子賢的《明義釋》,並未引述全部經文,因為辭句太多了,故只引述部份。

發心雖有願心和行心二種,一般由比喻﹑助力門可分二十二種發心,但《現觀莊嚴論》沒有直接談到願行二心,卻附帶談到二十二種發心,是由比喻分類,而《明義釋》是從助力(相應)的角度談到二十二種發心。在此若要瞭解為何《明義釋》從助力角度談二十二種發心,和《現觀莊嚴論》不同,這就要將經文﹑《現觀莊嚴論》和《明義釋》三者對照一起看,會更瞭解其意義。

請看文,「又(如)地金月火,藏寶源大海,金剛山藥友,如意寶日歌,

「地金月」是資糧道小品﹑中品﹑大品,「火」是加行道暖位。這些下面會提到。「藏」是寶藏,「寶源」是珍寶源,「海」是大海,「金剛」即如金剛堅固不移,「山」是須彌山,「藥」是醫生,「友」是善知識,「如意寶」即如意寶珠,「日」是太陽,「歌」是法歌。從「地」到「法歌」之間共十種發心,是從初地到十地之間的比喻。

請看文,「王庫及大道,車乘與噴泉,雅音河流雲,分二十二種。

「王」是國王,「庫」是庫藏,「大道」是大路,「車乘」是坐騎,「噴泉」泉水,這五種發心是五特別道。「雅音」是雅聲﹑妙音,好聽悅耳聲,「河流」是河川,「雲」是天上雲朵。「雅音」是加行,「河流」是正行,「雲」是結行,此三種是最後佛地所攝的加行﹑正行﹑結行。從比喻門,可分為二十二種發心。

請看文,「如是諸所雲者,謂具欲﹑意樂﹑增上意樂﹑加行﹑佈施﹑持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方便善巧﹑願﹑力﹑智波羅蜜多﹑神通﹑福慧﹑菩提分法﹑大悲及觀慧﹑四法印﹑唯一共道﹑法身者;如是依次是如地﹑純金﹑初月﹑火﹑大藏﹑寶源﹑大海﹑金剛﹑山王﹑良藥﹑善知識﹑如意寶珠﹑日﹑妙法音﹑大王﹑倉庫﹑大道﹑車乘﹑噴泉﹑雅音﹑河流﹑大雲;

從這裏開始是《明義釋》從助力門區分的二十二種發心,它是引述經文。「具欲」是欲求,是資糧道小品,「意樂」是資糧道中品,「增上意樂」是資糧道大品,「加行」加行道者心續之發心。

下面是十度,有時候將十度簡稱為六度,實際是十度才對。十度是:佈施﹑持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方便善巧﹑願﹑力﹑智波羅蜜多。初地主修佈施度,二地主修持戒度,三地主修忍辱度,四地主修精進度,五地主修靜慮度,六地主修般若度,七地主修方便度,八地主修願度,九地主修力度,十地主修智度。因此,從佈施度到智度之間的十度,是從初地到十地之間的發心助力。

以前上《七十義》時,十度的方便善巧度,之後是「力﹑願﹑智」,次序排列有錯誤,這邊的順序是「願﹑力﹑智」才對。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