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3/08/18 16:2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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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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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智敏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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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次第 : 進階
佛陀的傳記
甲二、原始佛學時期
乙一、概論
好,今天我們接下去講這個。下邊的,就是原始佛學時期。那麼這是第一段講歷史。它說“歷史上”,我們所謂原始佛學時期是指哪一段時間?一般歷史上指“西元前五三零年——三七零年”。那就是什麼?具體說,“從釋迦牟尼佛三十五歲成道開始”。至於釋迦牟尼哪一年成道,這個說法也是歷史上很分歧,各說各的。斯裡蘭卡,他們南傳的有南傳的說法,中國我們北傳的有北傳的說法,西藏的有西藏的說法。這個年份大同小異,有點差異的,就是各式各樣都有。那麼我們一般採取的,世界上公認的一般說三十五歲成道。“佛陀本人及其三四代所傳承的學說歷史時期”。就是說,佛成道,開始弘揚他的佛教的開始,一直到他的第三代、第四代的弟子,這個時期,叫原始佛學時期。它的特徵就是沒有分歧,講的都是一個味道,沒有分派。這是叫原始佛學時期,從佛自己成道弘法開始,一直到第三代、第四代的弟子,他們中間沒有分部派,都是一個味道的佛學。這個時期,我們在分劃的時候,叫原始佛學時期。這是大概是,年份是大概西元前五三○——三七○年的時代。
佛陀的傳記
下面就是佛傳。我們要講佛教,一定要把佛本身介紹一下。我們看佛傳——佛陀的傳記,我們中國有《釋迦譜》等等,很多,一般認為是初學的人看的,或者是進門的。實際上我們說佛傳就是一本整個教的一個縮影,一個形象性地把佛的教理全部體現在佛本生的身上。所以說我們看佛陀的傳記,一定要從深透的意義來看它,不要從表面的事相來看,佛在王宮裡邊這麼樣的享樂,在苦行的時候又是這麼樣的苦行,超過一切外道的苦行。這是表示中道——王宮裡的享樂不能成道,苦行也不能成道,一定要不苦不樂的。昨天我們講了,苦樂都是水一樣,把智慧火要熄滅的。在不苦不樂的環境之下,沒有這個苦樂的水來幹擾,這個智慧的火就會鑽出來。所以說,各式各樣的佛的示現的樣子都是在說法,不一定要嘴裡說的。行動,他的表相,他的歷時一生的經驗都是在說法。
釋迦佛在未出家,為太子的時候,這個問題我們就牽涉到以前,香港,為了一句話辯論了兩三年的時間。就是他們雜誌裡面來回地辯論,有一個人說釋迦佛有三個妃子,就是從一篇文章裡邊這一句話產生了一個問題。那麼有人跟他反駁:“佛哪有妻子妃子?你這個話不對。”他又引經據典地引了很多東西,最後引了一個《佛教實用字典》裡邊,引一部什麼《十二有經》裡邊說釋迦佛的幾個妻子什麼什麼。後來,那對方又去查依靠哪本經,《十二有經》到底怎麼說,沒有說釋迦佛有妻子,那麼這個是字典裡邊搞錯的。結果往復辯論弄了很長時間,把那些文章,後來他們集攏來,有那麼厚的一本書。那麼這些人,當然,有些是吹毛求疵的事情。但是我們說,說話的時候要注意,佛在太子的時候,“悉達多太子有三個妃子”,這個話是對的;“佛陀有三個妃子”,不對了,不能這樣說了。所以說我們學佛教,尤其是學因明的,這個法相的界限要嚴格,在說話的時候,不要有漏洞給人家抓住。
那麼釋迦佛在沒有出家,在做太子的時候,他看到人間的生老病死。這個大家都知道。他是遊四門,他在宮殿裡感到很單調,他要去看看世間。那麼佛的父親,就怕他在外邊看到一些不好的、苦的樣子,反正宮殿裡一切苦的人都不要的。悉達多太子,他的父王,他因為怕——因為佛養下來的時候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國王就請了一個當時最有名的一百多歲的老仙人,叫他看相。這個老仙人一看之後,開始是大哭,後來又大笑。這個弄得國王很奇怪,你這個老先生你怎麼了,看到我的孩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什麼意思?這個仙人說,我笑,笑的是,這個太子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將來不是轉輪聖王就是出家成佛。所以說這個對世間都有饒益,這個是大好事,喜事,所以我高興得很,笑了。但是,想到釋迦牟尼佛,要是成佛之後,他教化的時候,時間必定是他成年以後。而他自己已經一百多歲了,活不到好久了,不能親自接受佛的教化,又感到很悲痛,眼淚又流下來了。所以這樣子一說,國王,這個話永遠記在心上,就怕這個太子將來要出家修行,所以說儘量地是一切享受給他——出離的思想不要有。所以他的宮殿裡邊儘量地世間一切好的享受都給他,那些宮娥、彩女都……。
那些殘廢的,瞎子、聾子都不准給釋迦太子看到的,因為看到之後,怕他引起苦的概念,出家。那麼這個裡邊,就想起有一段,過去好像是什麼書是想不起來了。一個宮娥彩女,平時跳舞唱歌很有勁的,有一天太子在那裡,坐著看她們跳。這個人跳得好像很沒有勁,太子就感到奇怪,就問她,“你怎麼過去跳得很好、唱得很好,怎麼今天跳也跳不動,唱也唱不響了?”她這人,很悲傷,但是又不敢哭,因為太子的父親再三叮囑她們,在他的太子面前不能顯一個悲哀相,苦惱的相都不要顯。她開始不說,最後她就說了,她說她自己得了一個病,就是現在的肺結核病,這個病在當時是沒有辦法醫的。太子的父親叫她明天就離開,不能再給他的太子看到。因為她病得嚴重下去,慢慢地消瘦,慢慢的病樣,咳嗽等等顯出來,他的太子要起人間苦,要出離的,求修行的心要生起來,叫她趕快走,就是明天就要走了。那麼她在太子再三盤問之下,她吐了這麼一點點,太子就很同情她了,想到:這個很苦惱,以前跳得這麼好,現在因為害病了,要退了。那麼就把他自己的一個很好的寶珠給了她,他說:“這個你拿去,一輩子受用無盡,拿去生活,好好地過吧。”這樣所以說,雖然佛的父親、父王儘量要使他看不到世間的愁苦——畢竟還是,總是有看到的。
那麼他就是——也是他要遊四城,要看到老病死,到東門看到了老人,拿了個柺杖,搖搖擺擺地走也走不動。
這個我在上海也看到,我那個房子就是有個平臺,前面是條馬路,看到一個老人,柱了個柺杖,在馬路上走路,搖搖晃晃地,手腳都是發抖的,這樣走。走了沒有幾步,“哐當”翻倒了。翻倒了,路上的那些好心人,那是夏天,乘涼的那些婦女,把他扶起來,讓他休息一下,叫他不要走了,問他在哪裡,叫他的家裡人來接他。他說家裡沒有人,沒有人接的,爬起來又走。走了沒有幾步,又翻倒了。我都連看他翻了幾次,四五次都有。那麼後來他們根據他所指點的地方乾脆送他回去。
這個老人的樣子,釋迦牟尼看到了,看了很愁苦:世間還有這麼樣子的人。他就回來的時候,就問他們那些宮裡人,他說:“這個是什麼人?”他們說是老人。“老人,怎麼樣叫老人?”他們說人年紀活大了,將來都是要老的,而釋迦牟尼就說:“我會不會老?”他們說每個人都要老,釋迦牟尼說,“算了算了,不要看了,回去了,回去了。這個每個人都要老的,老得這個樣子,苦得很。”
那麼第二次到南門,又看到一個病人。這個病人在喘氣,在地下躺在那裡,他一看,他說,“這是什麼人?”他就問他的部下,他部下說這叫病人。“什麼叫病人?”他們說身體四大不調,害了病就是這樣子。太子就問,“人是不是都要害病的?”部下說當然。那麼一般我們中國也有,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害病的。釋迦牟尼說他自己是不是也要害病。他沒有說。那麼也不敢說,到什麼時候害病也有可能性。釋迦佛想:這個就不行。你說這麼天天快樂,唱歌,跳舞,天天歡樂;但是一旦病了,躺在那裡,什麼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那這個苦得不得了。不要看了,就回去了。
第三個,到西門,又看到個抬死人,人家送喪。一看,他說這個是什麼人,在那兒一動不動。因為他宮殿裡沒看到過,這些老病死沒看到過。他們說“這就是死人。”“什麼叫死人?”“他死掉了,他動不來了,什麼都沒有了。”他說,“是不是,我們會不會死?”部下說,“會死,哪個都要死的。”釋迦牟尼說:“這好了!更不行了,活了半天,高興了半天,最後這麼個下場,動也不動了,抬起走了,埋了土裡去了。這個苦得很。”
那麼最後,他又回到宮殿裡愁悶了一段時間,感到還是要去玩,散散心,到北門去。為什麼東南西北?因為他的父親就看到:東門去看到個老人不吉利,東門不要走了,南門。南門看到個病人,又不吉利,不要去了,西門。西門,又不吉利,看到個死人。乾脆,這次到北門去了。北門去,就看到一個出家人,這個時候也叫沙門。這個沙門,當然不是佛教的,就是修行的人。釋迦牟尼問他:“你是什麼人?”這個沙門當然是說——天人化的。他說他是修行的。“為什麼?”“求解脫。因為世間上有生老病死”等等,對釋迦牟尼說了之後,他就騰空而去。釋迦牟尼看這個好,這樣子我們生在世界上才有意義,把生老病死、身心的苦惱才可以解決掉。他回去還是要出家的心,決定了。所以最後,是逾城出家。
他就是說“看到人間的老病死苦惱,痛苦,最後看到沙門的修行出離,成就解脫的自在,感到這個世界是無常的,厭離五欲,他就生起出家修行之念頭。”這個裡邊,當然還有,他在晚上宮娥彩女唱歌跳舞之後,大家很疲勞了,太子看也看厭了,人也疲勞了,大家就休息了。那麼宮娥彩女看到太子休息了,她們也疲勞得不堪了,就坐在地上,躺在那裡就休息了。這個太子半夜醒過來,一看,這些宮娥彩女,白天唱歌跳舞感覺很好看的樣子,晚上有些睡著了在咬牙齒,有的在淌口水,各式各樣的醜相都現出來了。那可怕,簡直很可怕。看到雖然表面上漂亮,實際上是並不是那回事,所以他出離心更強。最後,就逾城出家去了。
到二十九歲就出家,一說為十九歲。這個也是歷史上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各個都有所引的依據,這個我們就兩個都擺到那裡。有的說是十九歲出家,有的說二十九歲出家。他到摩揭陀,印度的北方一帶,去尋師訪道去了。那麼他所參訪的,一般我們說《釋迦譜》裡邊,就是有兩個大仙人,這是印度外道裡面的最高的大的頭子,一個是阿羅邏,一個是迦藍。實際上其他書裡邊是:阿羅邏迦藍,他是證到無所有處定的;一個鬱頭蘭弗,證到非想非非想處。這兩個是當時印度外道裡邊修證最高的,因為非想非非想天,我們知道,在四禪八定裡邊是最高的一個定,再高沒有了。無所有處,就是非想非非想天之下,一個。這兩個定就是世間禪定裡面最高的,再高也沒有,超不出去了。他們兩個都證到這個定。
釋迦牟尼到處參訪,那些差的當然不說了,他看到沒有什麼道理就走了。最後,聞名這兩位是了不得的,到他們那裡參訪。一參訪,他們很高興,看釋迦牟尼年輕,長的樣子是非常有根器的,就把他們的禪定方法教給他。釋迦牟尼就跟他們修,沒有好久就修成了。跟他們一樣證到這個。在阿羅邏迦藍處證到無所有處定,他的師父很高興:“你證到跟我一樣了,正好,不要走了,我現在有多少徒弟,我們一人一半,大家來教好了。”這個定得到了,他看這個東西,煩惱是壓下去了,但是沒有斷。這個,智慧沒有,不行,沒有解決問題。釋迦牟尼智慧大,他看到這個東西不解決問題,他想:我還是要參訪下去,走了。
那麼就到第二個,更高一層的鬱頭蘭弗那裡,他是得到非想非非想定——這是有頂的定。我們說,三有裡邊的頂,再高沒有了。他看到釋迦牟尼佛那個樣子,也是很歡喜,把他所有的方法都教太子。結果太子又照他的方法一修,沒有好久,非想非非想定也得到了。得到之後,他的師父很高興,說,“你跟我一樣了,我的弟子很多,我一個人也教不過來,一人一半,我們一起來教就是了。”釋迦牟尼一看,這個非想非非想定,智慧都沒有的,非想。
外道為什麼修非想非非想定呢?他們認為這個心是一個罪惡的原素,要什麼壞的念頭,做什麼壞事,都是這個心打主意出來的。那麼把心滅下去,非想非非想天又是無色天,這個身體是空掉了。因為身體是個壞東西,有生老病死,要變的,要受苦的。那麼他身體空掉了,思想裡面要產生造業煩惱的,也把思想息下去了。全部息完了,又什麼都沒有了。他們害怕,那個“我”就沒有了,外道總執個“我”,那你說身體已經沒有了,思想把它息下去,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嘛?他們害怕,不行,所以思想還要留一點點。非想,一般的想是沒有了,思想沒有了。但是非非想,絕對沒有,也不是,還留一點點。這麼一點點,倒執不執的一個心還有,那麼這樣子他們認為是涅槃。那麼釋迦牟尼一看,這樣子也不行,沒有智慧,煩惱的根子斷不了,那麼也舍掉他,走了。
最後修六年的苦行。他後來,就感到,在六年的苦行之後——那個苦行的狀態在《阿含經》裡說:他一天吃一麻,大家都知道——一麻一麥。當然,這個一麻一麥我們海公上師說的,不是一顆芝麻、一顆麥子,那這個你這麼餓死了,而是一把芝麻、一把麥子,這麼一天就這麼。那個少得可以了。這麼就維持生活。我們這裡有人兩頓不夠要三頓,這個差得太遠了。他一麻一麥還維持了六年的時間,但是身體瘦得不得了。他自己說,按了肚子,就可以碰到背心那個背脊骨;往背上一按,又可以碰到前面的肚子,反正這個瘦得來就是一個皮和骨頭了。那麼氣力也沒有了。他也想這樣子修行不對頭,那麼他就起來,結果到尼連禪河洗個澡。洗了澡,大家大概也知道。洗了澡,到水裡洗澡,因為他修苦行沒有吃飽,洗好澡之後要爬上岸來都爬不上來了,天人又把樹枝按下去,讓他抓牢樹枝,用樹枝力量把他引上來。最後,他感到這樣子修行是沒有力量,我們說修定要有力量的。正好那個時候有個牧女,她就把她的最好的牛乳供養他,他就吃了,吃了之後,身上的氣力恢復了,那麼有力量了,他就到菩提道場畢缽羅樹(菩提樹),去呆了四十九天思惟,成道。
“他到摩羯陀一帶尋師訪道,認為皆非究竟,不能永斷諸結。”因為他,釋迦牟尼知道,斷煩惱要智慧。他們修的定,都是把智慧息下去了,就是把煩惱壓在那裡就完了,這個不是積極解決問題的事情,所以他認為都不究竟,不能斷煩惱。
“一一舍之而去”。後來就到伽闍山苦行林,一個樹林,都是苦行的外道在修行的地方,叫苦行林。經過他修了苦行,大概有六年左右。他也知道單修苦行不能解脫。所以苦樂兩個都是水,智慧的火是生不起來的,要熄滅的。他所以,要起來受施,受了牧女供養的牛奶,到畢缽羅樹(菩提樹)下邊入定。坐的時候他就發個誓願,假使不成道,就不起來了,就死在這個地方了。那麼這樣子決心,才能夠成道。
我們說,我們修行的人要下決心,事前你一個決心沒有的話,決定會退。修什麼事情,幹什麼事情都一樣,哪怕世間的事情,要幹一個革命也好,要創造一個事業也好,如果沒有下一個決心的話,碰到一些困難,肯定退掉了。所以說這樣子的決心,這也是我們學法的榜樣,佛做的事情,都是我們學的榜樣。他立這個誓言,假使不成道就不起來了,這樣的決心,成道了。那麼我們說我們要修行,雖然不能像佛那樣子是坐在那裡不成道就不起來了,就死在那裡了,當然我們這個條件還不夠,但是決心要下。假使說我們學法,“假使學不通,我就怎麼樣,……非學通不可!”這個心要下。你如果講:“那麼麻煩,算了,我最多不學就是了,我念阿彌陀佛還可以嘛。我就修淨土好了。”這樣的心,好了,你當下就退完了。你說念阿彌陀佛,你就不學了?你如果做人天師,做個比丘,你念阿彌陀佛,人家來,在家居士來問你了,你說:“我只曉得阿彌陀佛,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行不行?你得還要給他講道理。如果授個三皈依,什麼叫三皈依,給他講一講嘛。三皈依的自性三寶,住持三寶等等,還要給他講清楚。你說:“我只知道阿彌陀佛,你不要問我。”這個不行,人天師不能這樣子。這樣子說,有的人——我們說獨智——你是人天師,你不當事的事情,你怎麼是人天師?人家供養你幹啥?
過了四十九天。有的書上,就是現在一般採取的,二月初八,但是我們中國人的習慣——臘月初八,現在一般就是採取斯裡蘭卡他們那邊南傳的說法。他們認為是原始佛教,比較正確。兩千五百年,也是他們的說法,但是我們漢地,一般是臘月初八。
“明星出現的時候,悟一切法緣起無我的道理”,開悟了,“成等正覺”,成佛。從此以後,他就宣佈他的道了,佛教的教化開始了。歷時四十五年,這又跟我們又不一樣,我們是四十九年說法,它是四十五年。這個問題不大,反正這是歷史上的記載。這個我們不要考證了,你說你考證這個說它四十五年,他有依據,你說考證他四十九年,也有依據,那就怎麼辦?實際上,我們說釋迦佛在世的時候,沒有書的,不用文字的,都是靠背的,那麼背、背、背、背。……開始的時候,阿羅漢記憶力很好,但是傳到後來,差了,稍記錯一點點,傳的就各不一樣了。
我們不要說那個,就說我們上次講過的,阿難,他聽一個年輕比丘在念:“人生一百年,不聞水老鶴”,水老鶴,水裡邊的老鶴,一種仙鶴,他說“不聞水老鶴,不如生一日,而得見聞之。”不如生一天,而看到它。一百年看不到,那是荒廢人生。看到,一天看到了,這個人這一輩子就是可以滿願了。那麼跟我們中國的孔夫子“朝聞道,夕死可矣”——你早上聞了道之後,下午就死都可以了,這一輩子已經碰到,最好的東西遇到了。那麼他也這樣子,但是他念錯了。“人生一百年,不見水老鶴”,沒有看見個水老鶴,他說不如你一天看到了,那個就等於得了道一樣。那個水老鶴看看有什麼了不得。這麼阿難聽到了,他就說:“你念錯了。”他說,“念錯了,該怎麼念?”阿難說:“人生一百年,不聞生滅法,不如生一日,而得見聞之。”你活了一百年,一切生滅法,無常的法不知道,你不如生一天,能夠知道這個道,這一輩子不虛度。這個年輕比丘說:“這我們師父教的。”他說:“教錯了。”他是阿難,多聞第一。那麼年輕比丘說:“好好,我改、改、改。”改了之後,阿難有一天到林子裡去,又聽見那個比丘在念:“人生一百年,不聞水老鶴,不如生一日,而得見聞之。”還是水老鶴。他說:“你怎麼的,我以前跟你講了,叫你改水老鶴,改為生滅法,怎麼還……”他說:“我問過師父了,師父說阿難老了,搞不清楚了,不要去聽他的,你念水老鶴,念你的。”好了,這個東西。你看,就是兩代事情就搞得搞不清楚,不要說傳了那麼久了。四十九年、四十五年,當然,因為當時沒有記錄,沒有筆。
那麼,這是四十九年、四十五年的問題,這個問題不大,我們不要去花很大的腦筋。那麼四十九年的轉,到處說法,辛勤化度。把那個時候,很多人就開悟了,他就把當時思想上混亂的情況,不能解決的問題全部解決了。“他的哲學理論,壓倒了當時的婆羅門哲學”。當然,他的佛教一宣傳的話,整個婆羅門裡邊都垮臺了,很多弟子都歸向佛了,贏得了廣大的信徒與支持者,那麼他的弟子也越來越多。
(節選《印度佛教史分期略說-第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