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1/01/08 22:35:32
學習次第 : 初階
弟子規另解 第十一課
我們每次聽課,均要以殊勝菩提心攝持,千萬不能忘記利益眾生,這樣的心每天都要發;聽完課以後,還要觀想把善根回向給一切眾生。這是大乘的方便方法,不能忘記!
現在學習的《弟子規》,它的教義淺顯易懂,不說大人,小孩子在老師的引導下也能明白。但即便如此,它所涉及的思想卻很深奧,雖不像佛教那樣甚深、廣大,也沒有揭示萬法勝義實相,但從世間的理論上講,它有不可忽視的價值,如果把它放棄,確實有點可惜。
我們作為修行人,在學習大乘佛法、利益眾生的同時,也要關注這些對人類有意義的法理,尤其在年輕人的圈子裏,更應將其發揚光大。如今的年輕人,只對現代文化感興趣,把愛因斯坦、牛頓當偶像,而對傳統文化的思想與智慧,卻並不景仰。其實這也與教育有關,所以一直以來,我很想給孩子們灌輸佛法或世間的有用知識。最近我就發佈了一個通知:要求“六一”兒童節這天,孩子們儘量以表演佛教歌舞、吃素、放生等佛教的方式度過。在我看來,如果他們從小對佛陀有一種信心,那麼長大以後,對家庭、社會、國家乃至全世界的和平安定,會起到巨大作用。至於他自己,以後再怎麼樣,也不會認為佛教是迷信。
在座的學院道友,多數是出家人,而外面看光碟的道友,則是在家人居多,所以對於他們,我希望大人先好好學《弟子規》,覺得有意義後,再從自己的家庭開始弘揚。這樣的弘揚,如今也比較方便,國家政策不但不控制,還允許各地開設讀經班,所以,相當一部分人已對此引起重視,並付諸于施行了。
其實,這種教育對孩子的成長有重大意義。倘若一輩子的定位只是發財,那沒有福報的人不一定能得到,即使考上再好的高等學校,畢業找工作也不一定有著落。所以我認為,人格教育非常需要,上師如意寶在世時就對此十分重視,每次講出離心、菩提心、大圓滿之前,總是先提到人格完善。在上師一生的竅訣裏,人格教育舉足輕重,這從《教誨甘露明點》等很多教言中就可見一斑。也正因為如此,法王的親傳弟子,在為人處世、待人接物方面,都有一種不共的特色。
學習本論之後,大家應從自身做起,認認真真實踐利他之行。若能如此,即使你一貧如洗、窮困潦倒,甚至自身有生理缺陷,活在人間也會很快樂。美國有個著名的殘障人士叫海倫·凱勒,她兒時因患病導致既聾又盲,結果連話也不會說。後來她在老師的鼓勵下,用手觸摸學會了手語,用手去感受老師發音時喉嚨、嘴唇的運動,然後進行成千上萬次的模仿和糾音,終於學會了說話。海倫的一生中,在世界各地巡迴演講,成為重要的組成部分。她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最幸福的人,因為通過她的演講與現身說法,讓全世界許多聾啞人、盲人重拾生活的勇氣,重新振作了起來。她認為,這是活在人間最有意義的事情。
可見,如果有利他之心,即使再身陷絕境,仍能不斷地利益眾生,感化很多人。反之,一個人倘若沒有德行,縱然對千經萬論通達無礙,但對自他也沒有真實利益。就像佛教中的善星比丘等人,他們可謂智慧超群、廣聞博學,但由於沒有德行,最終的下場非常悲慘。
我們今天所講的道理,從一方面看,可能找不到大圓滿的甚深奧義,也沒有中觀離戲的玄妙深義,但卻仍然不能忽視。有些人好高騖遠,專門希求最高的法,可如果你不顧腳下的路,沒有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行進,光是盯著遙遠山上那朵美麗的鮮花,很可能掉進一個小水坑裏爬不出來。所以,在求學的過程中,大家務必要從點點滴滴做起。
當然,我們畢竟是凡夫人,從小到大也一直生活在凡夫群體中,難免有許多不如法行為,不說佛教中的高僧大德,就連世間的高尚人士,可能也相差很遠。知道自己的過失後,就必須把這些一一改掉,這樣才能成為真正的大乘佛教徒。在世人眼中,大乘佛教徒是無我利他的代名詞,而我們要展示的,也應該是這種精神。假如自己做得特別差勁,還要想去度化眾生,那就非常可笑了。
將入門 問孰存
將上堂 聲必揚
“將入門,問孰存”:要進入房間的時候,不論辦公室或別人家,都要先敲門,問裏頭是否有人,聽到“請進”後才可以進去。否則,很魯莽地一開門就進,可能會妨害到別人。
“將上堂,聲必揚”:進入教室、辦公室或上師屋子時,應該出聲和主人打個招呼。比如,學生進老師辦公室,或者上學遲到了,就要先在門口說“報告”,這也是一種禮貌。如果沒有這樣,隨隨便便就推門進去,也許別人正在商量一些秘密的事情,這樣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這些基本禮節,不僅世間中需要,佛門中也很重視。如《沙彌五十頌》雲:“于師住處門,手當輕緩扣,入內上師前,恭敬問安等。”意思是說,對於上師住處的門,應當以手輕輕扣敲,上師讓你進門後,要先畢恭畢敬向上師頂禮,以如法的威儀來承事、問安等。如果對上師不恭敬,自相續就得不到真實的加持。
有些人行為很粗暴、很魯莽,從小就養成這種習慣,由此也可推知,他的心必定不調柔。為什麼呢?因為身體和語言都由心來操縱,心若寂靜調柔、煩惱不多,從走路、說話的威儀中也可表現出來。相反,內心如果煩惱深重,言行舉止也會十分粗暴。
佛教中非常強調恭敬上師,若能如此,這也是獲得證悟的前兆,否則,對上師不恭敬的話,自己什麼法也得不到。從前阿底峽尊者的一個弟子,一邊敲門一邊直呼尊者的名字:“阿底峽,阿底峽,給我傳一個竅訣!”阿底峽尊者似乎沒聽到,沒有給他開門。他又大喊一遍,屋裏仍沒有反應。直到他喊第三遍時,尊者面現不悅地開門說:“竅訣不是用大聲呼叫換來的,唯有以恭敬才能得到,我不給你傳!”噶當派很多教言中常引用這個公案,所以,弟子要對上師懷有恭敬。
其實,通過一些細節,往往能看出一個人的德行。表面上似乎只是小事,比如你到一個道友家,不敲門就進去了,你自己覺得沒什麼,但這會把別人嚇一跳。所以,去拜訪別人時,一定要有禮貌。正如前面所說,宋朝有個人叫楊時,他很好學,有一次冒雪到程頤那裏求學,發現他正在椅子上睡午覺,便不敢打擾,一直站在門外等候。當程頤醒來時,他已經成了雪人,腳下的雪有一尺多厚。表面上看,在雪裏站一會兒也沒什麼,但這恰恰說明了一個人的修養。
我們學佛的人,平時也要注意細小的威儀。假如讓別人心生厭惡:“你看,他行為這麼糟糕,連世間人都不如!”那想要弘揚佛法、感化他人,肯定是不現實的。所以,自己的行為要加以規範,到別人家、進別人辦公室,不能隨便就闖進去。這不是口頭上說說,行為上也要真正做到。
然而,現在很多年輕人不懂這個,尤其是有些人自認為學歷很高,與人相處的過程中,心裏始終存有傲氣,想什麼就做什麼,根本沒有“這可不可以”的概念,如此一來,誰都看不慣。以前的古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做什麼有過失、做什麼有功德,他們非常有分寸。其實作為一個人,理應明白黑與白、好與壞、邪與正,哪條道可以走,自己要懂得選擇。假如黑白顛倒,所有的事都混為一談,迷迷糊糊就橫衝直撞,到頭來會撞得頭破血流。因此,有這種毛病的人,一定要想辦法改過來;而別人有的話,也應儘量加以勸勉。
人問誰 對以名
吾與我 不分明
敲門的時候,如果屋裏的人問“是誰”,則要明明白白地報上名字,不能說“我來了”、“是我”,不然的話,“我”到底是誰,人家也不知道。
我這邊有個老和尚,他以前進屋時根本不敲門。有一次他突然就冒出來了,嚇了我一跳,我說:“你連敲門都不懂啊?進來時起碼也要敲兩下嘛。”後來他就先敲門,但聲音很大。我問:“誰呀?”“是我!”“你是誰呀?”“我是智在師!”“你是智在師有什麼了不起?”(眾笑)不過,這樣把名字說出來比較好,否則,別人把你當強盜也不一定。
我看過一個鸚鵡學舌的故事:有個老人養了一隻鸚鵡,每天都掛在門口。他家裏經常來人,每次一敲門,老人就問:“誰呀?”這樣日子久了,鸚鵡也學會了這句話。
有一天,老人有事出去了,只有鸚鵡在家。老人出門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人敲門。那人聽到門裏問:“誰呀?”他就回答:“你好,我是收電費的。”可是他等了很長時間,也沒人開門,就又敲了敲門。這時,門裏又傳出一個聲音:“誰呀?”他又說:“你好,我是收電費的。”可還是沒人開門。這時候那人急了,又繼續敲,但門裏只有回答,卻仍不開門。那人很不服氣,就一直敲……這樣一天過去了。到晚上,老人回來了,剛走到門口,發現一個人癱坐在那裏,老人忙問:“誰呀?”只聽門裏發出一個聲音:“收電費的!”
其實以上所講的行為,雖然看似微不足道,但確實很重要。包括打電話時,你問:“是誰啊?”對方惡狠狠地回一句:“我就是我,你不知道嗎!”這樣很不文明。所以,從小小的行為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涵養,這也是儒家文化的核心。
儒家文化概括而言,不離一個“仁”字。那麼,何為仁呢?誠如孔子對顏回所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四者又可以總結為:克己復禮。“克己”是克制自己的欲望,“複禮”是歸於禮節,這是儒家最高的道德原則。然而在六七十年代,它卻淪為了批鬥物件,我在讀中學、小學時,“克己復禮”這四個字,被當作了封建社會的落後思想,老師們天天都批判它。在當時,人與人之間的禮節,被視為封建統治階級束縛人們的枷鎖,所以在提倡“批林、批孔、批周公”的大趨勢下,古代傳統文化遭受到了滅頂之災。(有人說“批周公”是間接打倒周恩來,但政治上的事情,我們也說不清楚。)
前段時間,我看了一本雜誌,叫《中國一百年》,看完之後,的確感到短短幾十年變化特別大。裏面講了在“文革”期間,紅衛兵批鬥一位黑龍江的省委書記,給他戴了一個特別長的鬼臉,讓下面許多人辱駡他……那時候的人們,思想非常極端、瘋狂,他們推翻一切有價值的文化,妄圖建立起新的學說。可這所謂的新學說,對人心沒有任何實在意義。
現在,清華大學等高等學府的許多教授、學者,也一致認為:“文革”思潮是一種錯誤。的確,人一旦失去了禮,要想有所進步非常困難。對於那個時期的種種,不管別人說什麼,包含什麼樣的色彩,我們都應站在客觀、公正的立場上,用自己的智慧進行觀察:它對民族、對人類,真正有利益的到底是什麼?
佛教中講究聞、思、修,即先要廣聞博學,再仔細思維,最後實地修持。這樣的次第,其實在《禮記·中庸》中也有相應的闡述,如雲:“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其中,“博學之”,就是要廣泛學習諸多論典;“審問之”,指不懂的地方要詳細詢問,以斷除疑惑;“慎思之”,是對這個道理反復思維;“明辨之”,要明確地分辨孰真孰假、孰取孰舍;“篤行之”,是指踏踏實實地行持。這是治學的五個步驟。
我們作為後學者,也作為歷史的見證者,對“人需不需要禮節”、“哪些是該行持的”等問題,答案應該是明確的:不管從佛教還是世間的角度來講,“禮”對每一個人都不可缺少。所以,大家應從自己的家庭開始,尤其是從孩童開始,要讓他們懂得禮,否則,人就會跟旁生沒有差別。
我有時跟有些居士的孩子接觸時發現,在父母和老師的教育下,有些孩子不僅吃素、放生、明白佛教的許多甚深道理,而且為人處世的基本道理也懂,這種現象非常可取。在藏地,佛教的智慧融入千家萬戶,與人們的生活密不可分,這種與骨肉相連的信仰,即便是“文革”的陰霾也沒有將它破壞,如此全民信教的習俗,在世界上非常罕見。而在漢地,佛教雖未進入家家戶戶,但儒家文化自古以來就在漢人的血脈中流淌,假如讓它枯竭無餘,這是相當可惜的!
我們人生很短暫,能不能令這一傳統文化再次得以弘揚,這是很難說的。但不管怎麼樣,每個人都不能只考慮自己,而應該想到:假如人們失去了這些寶貴的精神財富,將會帶來什麼樣的損失?
用人物 須明求
倘不問 即為偷
借用別人的東西,必須當面向主人索求:“我想用一下,可不可以借我?”或者:“這可不可以送給我?”如果不問一聲就隨便拿走,那就是偷盜的行為。
有些人拿別人的東西,一點執著也沒有,根本不先征得同意,但即使你已經看破了,別人也許還沒有看破。我旁邊有個鄰居,見我院子裏放著什麼,順便就帶走了。我還有個親戚,也是到了我家,看到自己需要的,拿了就走。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多了就讓人有點不舒服。他從來不管別人是否用得著,只要是他喜歡的,就會明目張膽地拿。如果被我看到了,他就說一聲“這個給我啊”;沒看到的話,連個招呼也不打。
那天我聽見兩個人在對話,一個問:“我的工具是不是你拿了?”“是我啊。”“那你起碼要給我打個招呼呀!”他說得有道理,拿人家的東西就該問一聲。在古代,別人的東西是別人的,自己的東西是自己的,這個分得清清楚楚。可現在許多人沒有這種概念,隨心所欲、想拿就拿,這樣會帶來很多麻煩。
如今的社會,用現在話來說,是越來越進步、越來越光明燦爛了,可人心失去了控制,很多痛苦會紛至遝來。所以,做人誠實、老實很重要。以前的老人們看起來很吝嗇、很保守,但實際上,他們非常本分,屬於自己的就保護好,而屬於別人的,根本不去動。不像現在有些人,喜歡什麼就拿走,從來也不打招呼,這事雖然看似不大,但卻是一種不好的習氣。
所以,孩子們從小應接受這樣的教育,否則,在學校裏看見同學的筆和本子好,不說一聲便拿走了,這種行為就是偷。俗話說:“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假如這種習慣養成了,會成為一生中的人格污點。
宋朝有個人叫查道,有一天他和僕人挑著禮物去拜訪遠方親戚。由於忘了帶乾糧,又找不到吃飯的地方,中午時他們特別餓。僕人建議從禮物中拿些食物吃。查道說:“這怎麼行呢?這些禮物既然要送人,就是人家的東西了,我們怎麼可以偷吃呢!”結果,兩個人只好餓著肚子趕路。
古人的這種品德,我非常讚歎,是誰的就是誰的,一樣也不會弄錯。比如你有事出門了,讓他給你看房子,他一定會很注意,不可能隨便用,也不會拿的拿、送的送,等你回來以後,什麼東西都不見了。修行人雖不該執著這些,但不一定人人都有那麼高的境界。所以,在做人方面,我們儘管不能跟大成就者相比,但至少也要用世間的高尚道德來要求自己,逐漸改掉原有的缺點和過失。
現在有些年輕人,口口聲聲說不能學儒教,因為它是“吃人”的仁義道德。這種語氣以前有,現在仍有。但這是不對的,因為儒教“仁”的思想中,根本沒有這個。《禮記》中有一則公案說:陳子車在衛國死了,他的妻子和管家打算用活人為他殉葬。決定之後,陳子亢[27]來了。兩人告訴陳子亢:“你兄長生前有病,死後沒人在地下伺候他,故希望用活人來殉葬。”陳子亢說:“儘管用活人殉葬不合禮儀,但兄長有病,應當有人去伺候。可是除了妻子和管家外,誰還能做這事呢?一個是妻子,能照顧好他;一個是管家,對他的生活最瞭解。所以,你們是最適合的人選。”他倆聽後很害怕,再也不提用活人殉葬了。
可見,儒教是強調“仁”的。雖然在當時,商朝遺留下來的有些陋習,還沒有完全改過來,但自孔子至孟子,尤其從《禮記》四十九篇的內容來看,並沒有所謂的“吃人”制度。
因此,我們應當正面瞭解儒教文化,並將其用於現實生活中。雖然與佛教教理對比時,有些地方可能有衝突,但總的來看,儒教思想可以歸攝在佛教中,就像一碗水可以倒進一大鍋水中一樣,佛教就相當於這一大鍋水。所以在佛教中,能完全包括儒教思想,當然有些地方也要去粗求精,這需要一定的智慧。
借人物 及時還
後有急 借不難
借用他人的物品,應該及時歸還,千萬不要讓人來催,更不可借了不還。正如古人所言:“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這些道理,每個人都需要。有些修行人雖住在山洞裏,或長年閉關,不跟任何人接觸,但知道這些也有必要。否則,你什麼都不懂的話,一旦到紅塵中弘法利生,言行舉止怪怪的,很難讓人生起信心。因此,佛法是不離世間法的。
此處說借別人的東西要及時歸還,這樣再借也比較容易。明朝有一個叫宋濂的人,他很愛讀書,但家裏太窮,根本買不起,只好常常借書讀。有一次,宋濂到一家富戶借書看,這家雖然藏書很多,卻不願意借給他。在他不斷的哀求下,就勉為其難借給他一本,但提前講明十天之內要歸還。可十天根本就讀不完那本書,於是宋濂回家後邊學邊抄,還書的前一晚還在熬夜。母親勸他遲一天還,但他堅決不肯,一直到抄完為止。第二天早晨,天下著大雪,那家人以為宋濂不會來還書了,可他卻冒著雪把書送了回來。主人很感動,告訴他以後可隨時來看書,不再給他限定借書時間了。
所以,平時在生活中,不管出家人、在家人,借別人的錢或東西,一定要儘快歸還。否則,借的時候不講一聲,直接拿了就走,那麼“不問自取,是為賊也”,這樣的人,別人再也不願意借東西給他了。反之,假如你好借好還,給人的第一印象不錯,第二次再借就不難了。
可惜的是,對這些道理,有些出家人也不一定懂。當然,如果你的境界超越了世間,不管這些也可以,因為你那時已不用看書了,千經萬論都在你肚子裏。就像廣欽老和尚,有人去拜見他,見屋裏什麼經書都沒有,就問:“您是和尚,怎麼沒有經書?”他指指自己的身體:“這裏面就是經書,要那些文字幹什麼?沒有用的。”
確實,修行境界高的人,根本不用別的經書。法王如意寶曾有一世是根桑秋紮仁波切,他年輕時廣聞博學,十三部戒律全部通達無礙。他用經書的夾板夾在身上,去拉薩三大寺院找人辯論。有人問:“你到那麼大的寺院去,怎麼不帶一本經書?”他回答:“我的身體就是經書,我肚子裏裝的全是《毗奈耶經》,不需要別的!”
像這些大德,並非目空一切、自以為是,而是真正有了不起的境界,所以不必受世俗的約束。可我們作為一般人,切勿隨意輕視世間規矩,如果認為“我是修行人,借東西的問題跟我沒關係”,那也不太可能。因為你沒錢時還是要借,別人問你:“什麼時候還?”“哦,一個月。”但到期時若還不上,你應該再打個招呼:“原本我想一個月還,可現在鬧金融危機,實在沒辦法,你看能不能拖一拖?”這樣別人也會理解的。所以,跟人溝通很重要。有些人因為傲慢,不願意與人溝通,而有些人是自卑:“說了可能也沒用,算了,不說吧!”慢慢地,拖一天算一天,最後別人再也不借給他了。所以,該說的有些話,一定要說,不該說的則不必多言,做人應該掌握分寸。
在借錢還錢的問題上,自己當初怎樣承諾,就要怎樣去做,這是為人處世的要點。我有個親戚叫才讓彭措,有一次他生病跟我借了點錢,後在承諾的時間裏,借高利貸從很遠的地方親自把錢送來了。這給了我很好的印象,覺得他很講信用。後來又有多次交往,漸漸我對他非常信任。確實,人與人的差別很大。有些行為表面上很小,許多人不一定在乎:“無所謂,雖然我承諾過,但違背了也沒什麼。”這樣一來,就失去了做人的基礎。
因此,大家要明白一個原則:所謂“親兄弟,明算賬”,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很多地方要分清楚。有些居士吃飯時裝大方,一個人總搶著付錢,最後都生厭煩心了,只要是一起吃飯就不敢去。這樣不太好。其實,現在很多地方實行AA制,對此我比較贊同。譬如四個人吃飯,最後每個人均攤,這沒什麼不好意思。否則,明明很執著卻非要自己出,那一次一次之後,內心的傷痕會越來越深,所以,人與人之間算清楚一點很有必要。古人就是如此,做任何事都老老實實,不會什麼都混在一起,否則,到時候自己也受不了。
其實,這方面還有許多教言,不過我表達能力差,有時心裏想的倒不出來。但總的來講,希望大家多學這些道理,並把它用於生活中去。有些人自認為已經懂了,但從實際行持來看,很多事做得也不盡如人意。所以,對於古聖先賢的教言,你們要學,也要會用,如此勢必有非常大的利益!
第十一課思考題
46、要進入別人房間時,應該先做什麼?屋裏的人若問“是誰”,你應該怎麼回答?這些細節,平時為什麼要注意?
47、儒家文化概括而言是什麼?它是“吃人”的仁義道德嗎?請說明理由。
48、如果想借別人的東西,應該怎麼做?借完以後呢?修行人需要懂這些道理嗎?為什麼?
49、修行人本不該執著自己的東西,為什麼還要學會“親兄弟,明算賬”?請談談你自己的理解。
[27] 陳子亢:陳子車的弟弟,孔子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