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2/26 喇嘛網
釋印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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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定向自印順長老)
釋印順(1906年3月12日-2005年6月4日),又稱印順導師、印順長老、印順法師,俗名張鹿芹,浙江海寧人,為太虛大師門徒,近代著名的佛教大思想家,解行並重的大修行僧,被譽為「玄奘以來第一人」。著作等身,曾以《中國禪宗史》一書,獲頒日本大正大學的正式博士學位,為台灣比丘界首位博士。畢生推行人間佛教,「為佛教,為眾生」。他也是慈濟證嚴法師的依止師。為了紀念印順法師,新竹市政府將曲溪裏的南松橋,改稱為印順橋。
[編輯] 生平
[編輯] 出家因緣
1925年,印順法師20歲時,由於閱讀《中論》,領略到佛法之高深而嚮往不已。經過四、五年的閱讀思惟,發現了佛法與現實佛教界間的距離,所理解到的佛法與現實佛教界差距太大,引起了內心之嚴重關切,因此發願:「為了佛法的信仰,真理的探求,我願意出家,到外地去修學。將來修學好了,宣揚純正的佛法。」1930年(25歲)農曆10月11日,於普陀山福泉庵禮清念老和尚為師,落髮出家,法名印順,號盛正。
[編輯] 閱藏教學
農曆十月底,導師至天童寺受戒,戒和尚為圓瑛老和尚。受戒後,得其恩師之同意與資助,於1931年(26歲)二月,至廈門南普陀寺閩南佛學院求法。1932年(27歲),於佛頂山慧濟寺之閱藏樓閱藏三年。此一閱藏之處為導師出家以來所懷念為最理想的地方。1941年,時年36歲,當時演培法師受太虛大師之命前往四川合江創辦法王學院,禮請印順法師為導師,繼改任院長。因德學兼備,深受僧俗讚仰,「印順導師」之名因此而來。
[編輯] 編纂《太虛大師全書》
1947年(42歲),太虛大師逝世,由於太虛大師生前講說著作等身,卻未能及時彙整,續明法師在《太虛大師全書編纂說明》中記載:「大師弟子,均齊集上海,席間一致公推印順法師負起領導編纂全書的責任」至此,導師義不容辭地擔任起《太虛大師全書》主編,全書至第二年四月編集完成。
[編輯] 輾轉來台
1952年,印順長老至香港,發行《佛學概論》。中國佛教會推派印順長老,取道台灣,至日本參加世界佛教友誼會第二屆大會。九月,大會結束,長老回到台灣,住在臺北善導寺,受聘為導師,受到不同佛教派系的人攻擊,並鼓動慈航法師發表文章指責他「想消滅大乘佛教,引入日本佛教,想做佛教界領袖」,雖然慈航法師經演培法師的調解,並沒有發表文章,但是風波並沒有停息。
1953年,國民黨內部刊物,登載「據報,印順導師所著《佛法概論》,內容歪曲佛教意義,隱含共匪宣傳毒素,希各方嚴加註意取締。」1954年,中國佛教會行文給各地佛教團體,指出《佛學概論》為中國共產黨宣傳,要求協助取締。此後,印順長老遭到警總與台灣情治單位的注意,被迫寫出自白書,自承錯誤,最終有驚無險,但從此印順導師行事更為低調。
在台灣創辦新竹福嚴精舍與臺北慧日講堂,成為開山住持。
[編輯] 榮獲正式文學博士學位
1969年(64歲),《中央日報》有「《壇經》是否為六祖所說」的討論,引起論辯的熱潮。導師當時並無參加討論,但覺得這是個大問題,值得研究。導師認為:「問題的解決,不能將問題孤立起來,要將有關神會的作品與《壇經》敦煌本,從歷史發展中去認識、考證。」因此參閱早期禪史,於1970年寫成了28萬字的《中國禪宗史:從印度禪到中華禪》,並附帶寫出《精校敦煌本壇經》。1971年3月,56萬字的《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出版。1971年6月,《中國禪宗史》出版後,因聖嚴法師的推介,受到日本佛教學者牛場真玄的高度重視,並發心將之譯成日文。日文譯文完成後,牛場先生主動推介導師以此書至大正大學申請博士學位,導師於1973年(68歲)榮獲大正大學授予博士學位。
但因他接受日本的博士學位,也遭受到台灣佛教界部份人士的攻擊,但印順法師不以為意。
1970年,沈家禎居士為了使漢傳佛教經典能夠進入西方,推動成立譯經院。印順導師大力支持,撥出福嚴精舍的房舍,讓沈家禎居士在台灣成立譯經院。
[編輯] 逝世
2005年4月印順導師發燒,住進慈濟醫院檢查,發現心包膜積水,血壓急速下降,醫師緊急作心包膜之積水導引手術。手術本身非常成功,可是,對一位百歲老人而言,體力也是一大負擔,自此之後,身體日漸虛弱,最後,由於心臟衰竭,於2005年6月4日10時6分圓寂,享壽101歲。6月6日晨,法體由花蓮北上繞過臺北回到導師在台灣的第一座道場——新竹青草湖的福嚴精舍。6月11日,於慈濟新竹香山聯絡處舉行「上印下順導師追思讚頌法會」。
陳水扁總統曾於2001年台中華雨精舍拜會印順導師,2005年6月9日頒發「總統褒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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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國瑰寶、法門巨將印順導師,德行醇謹,堅忍剛毅。早年潛心向佛,淹通佛法;旋創辦佛學院,陶鑄菁莪,弘道安邦。曾多次遠赴海外講學,闡揚佛教教義,屏斥怪力亂神,引緒傳薪,八紘向化。
印順法師平居撰述不輟,大筆如椽,著有《妙雲集》等四十餘種論作,立意深邃,移風化德;尤以《中國禪宗史》一書,榮獲日本大正大學頒贈文學博士學位,天賦高華,蜚英騰茂。
印順法師畢生盡瘁佛門,提倡「人間佛教」,宣力行菩薩道,淨化社會人心,爰有「玄奘以來第一人」令譽,德澤溥乎眾生,仁愛播於宇內。晚歲獲頒二等卿雲勳章,碩德景行,匡時淑世。
綜其生平,道崇靈修,法傳經藏;瑰意琦行,矩範長存。上壽歸真,殊深軫悼,應予明令褒揚,以示政府崇念耆賢之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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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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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論點
印順法師著作等身,始終稟持為佛法研究佛法之治學精神,為佛教復興盡心盡力。然由於清末民初漢傳佛教的保守氛圍,普羅大眾未能理解法師深意,反而常將其文字斷章取意的引用,甚至誤解。早期的『念佛淺說』因提及可念十方佛,而非必要念阿彌陀佛,而被解釋為反對淨土宗思想,反印順激進者,如台中李炳南居士領導的台中蓮社,曾出現燒書破魔說事件。 因在『印度之佛教』提及大乘思想與印度外道思想的關聯性被誤解為反對大乘佛法。
因此為瞭解印順長老的思想中心,最好從長老在『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之自我論述中見端倪。
以『不忍眾生苦,不忍聖教衰』的心情由思想上振興佛法:
我在修學佛法的過程中,本著一項信念,不斷的探究,從全體佛法中,抉擇出我所要弘揚的法門;涉及的範圍廣了些,我所要弘揚的宗趣,反而使讀者迷惘了!其實我的思想,在民國三十一年所寫的『印度之佛教』「自序」,就說得很明白:「立本於根本佛教之淳樸,宏傳中期佛教之行解(梵化之機應慎),攝取後期佛教之確當者,庶足以復興佛教而暢佛之本懷也歟」!
我不是復古的,也決不是創新的,是主張不違反佛法的本質,從適應現實中,振興純正的佛法。所以三十八年完成的『佛法概論』「自序」就這樣說:「深深的覺得,初期佛法的時代適應性,是不能充分表達釋尊真諦的。
大乘佛法的應運而興,……確有他獨到的長處。……宏通佛法,不應為舊有的方便所拘蔽,應使佛法從新的適應中開展。……著重於舊有的抉發,希望能刺透兩邊(不偏於大小,而能通於大小),讓佛法在這人生正道中,逐漸能取得新的方便適應而發揚起來」!──這是我所深信的,也就是我所要弘揚的佛法
《釋印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p2 》
對於反對『真常唯心、萬法唯識』的思想理由如下: (將其解讀為反對玄奘則失於公正,應是為了避免中國佛教走上印度滅亡的老路,反對可能有外道化的思想體系較為恰當。)
佛元八世紀以來,佛教外以印度教之復興,於具有反吠陀傳統之佛教,予以甚大之逼迫。內以「唯心」、「真常」、「圓融」、「他力」、「神秘」、「欲樂」、「頓證」思想之泛濫,日與梵神同化。
幸得波羅王朝之覆育,乃得一長期之偏安。然此末期之佛教,論理務瑣屑玄談,供少數者之玩索;實行則迷信淫穢,鄙劣不堪!可謂無益於身心,無益於國族。律以佛教本義,幾乎無不為反佛教者!聞當時王舍城外之屍林中,密者於中修起屍法(可以害人)者,即為數不少。
佛教已奄奄一息,而又有強暴之敵人來。佛元十四世紀初,阿富汗王摩訶末,率軍侵略印度,佔高附而都之,回教漸滲入印度內地。相傳侵入者,凡十七次,每侵入,必舉異教之寺院而悉火之。佛教所受之損害,可想見也。於是恆河、閻浮河兩岸,西至摩臘婆,各地之佛徒,改信回教者日眾。
其佛教僅存之化區,惟摩竭陀迤東耳。迨波羅王朝覆亡,回教之侵入益深,漸達東印,金剛上師星散。不久,王室改宗,歐丹富多梨寺及超岩寺,先後被毀;即僅存之那爛陀寺,亦僅餘七十餘人。佛教滅跡於印度大陸,時為佛元十六世紀。佛教興於東方,漸達於全印,次又日漸萎縮而終衰亡於東方。
吾人為印度佛教惜,然於後期之佛教,未嘗不感其有可亡之道也!
《釋印順,印度之佛教,第四節 印度佛教之衰亡,p326》
按 印順法師認為性空一系對佛理的詮解是「深刻正確」的,然並未反對真常唯心系。詳見《華雨集》第四冊p.89ff 及《大乘起信論講記》。
人間佛教思想的經教依據:
我在佛法的探求中,直覺得佛法常說的大悲濟世,六度的首重佈施,物質的、精神的利濟精神,與中國佛教界是不相吻合的。在國難教難嚴重時刻,讀到了『增壹阿含經』所說:「諸佛皆出人間,終不在天上成佛也」。回想到普陀山閱藏時,讀到『阿含經』與各部廣『律』,有現實人間的親切感、真實感,而不是部分大乘經那樣,表現於信仰與理想之中,而深信佛法是「佛在人間」,「以人類為本」的佛法。
《釋印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p4 》
由研究印度佛教到人間佛教:
所以我這一生....主要是在作印度佛教史的探討;而佛教思想史的探究,不是一般的學問,而是「探其宗本,明其流變,抉擇而洗鍊之」,使佛法能成為適應時代,有益人類身心的,「人類為本」的佛法。
《釋印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p5 》
以佛法研究佛法的本懷:
印度佛教思想史的研究,我是「為佛法而研究」,不是為研究而研究的。我的研究態度與方法,民國四十二年底,表示在『以佛法研究佛法』一文中。我是以佛法最普遍的法則,作為研究佛法(存在於人間的史實、文字、制度)的方法,主要是「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為研究佛法者的究極理想。
《釋印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p5 》
引用於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華雨集
[編輯] 影響
印順法師對近代漢傳佛教的影響是全面性的,台灣佛光山星雲法師的「人間佛教性格」、慈濟證嚴法師的「人間菩薩招生』、法鼓山聖嚴法師的「人間淨土」、均受了根本性的影響,而這影響也漸遍至中國大陸佛教界。
雖然真常唯心或緣起性空的主張有異,但是將重心置於人間佛教的「此時、此地、此人、此事」確是諸山法師共同的傾向。
就這樣,印順長老的思想在現代不同的佛教人士,各行各業中展現親和鮮明的人間詮釋。
[編輯] 重要作品
[編輯] 印順法師著作編年記
——印順法師著作等身,限於版面篇幅,略陳深具影響之重大著作如後。
1960年,55歲,《成佛之道》出版。本書以「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大乘不共法」,統攝一切佛法,開顯由人而成佛的正道,深受佛教界好評並廣泛採用作為教科書。
1968年,63歲45萬字的《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钜作出版。張曼濤教授評論「已超過了國際上某些阿毗達磨學者」。
1969年,64歲,親自將歷年著作編集《妙雲集》,經四年之後而全部出版。
1971年,66歲,自傳《平凡的一生》出版,記錄一生出家、修學、弘法之因緣。《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出版。導師以為:「佛教聖典成立的實際情形,應有合理的正確認識。惟有能理解聖典集成的實際情形,才能理解巴厘聖典及與之相當的華文聖典的真正意義。對「佛法」、「大乘佛法」、「秘密大乘佛法」的聖典,才能給予肯定,肯定其在佛法中的意趣與價值」。因此,導師決定寫出這一部56萬字的《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
1981年,76歲,《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出版。闡明「大乘佛法」,是從「對佛的永恆懷念」而彰顯,並開展出「初期大乘佛法」各種法門菩薩行的實踐。這是費了五年的時間,一千三百餘頁的钜著;再加索引,不下九十萬字。
1983年,78歲,《雜阿含經論會編》(共三冊)出版。這是《雜阿含經》與《瑜伽師地論·攝事分》(解說抉擇契經部分)的會編,所費的心力、時間不少。「經」方面,次第倒亂的,缺佚而以餘經編入湊數的,都從研究中改正過來。「論」方面,有有論而沒有經的,經研考而知是出於《中阿含經》,也有屬於《長阿含經》的;也就因此論定為本來是附編於《雜阿含經》,後來才編入《中阿含經》、《長阿含經》的。另外又寫了一篇《雜阿含經部類之整編》(約四萬五千字),附編在卷首。日本學者水野弘元評此書「遠遠超逾日本學者的論說」。
1985年,80歲,《遊心法海六十年》出版,是為導師「學法之歷程,及著作的導論」。18萬字的《空之探究》出版。導師從「阿含」、「部派」、「般若」、「龍樹」,作一番「空之探究」,以闡明「空」的實踐性與理論的開展。
1988年,83歲,29萬字的《印度佛教思想史》出版。這可說是導師對印度佛教思想發展研究的結論。
1989年,84歲,導師為說明所要弘揚的宗趣,出版《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
1992年,87歲,六萬字的《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出版。《大智度論》是龍樹所著,鳩摩羅什所譯,是中國漢譯所保存的重要論書,為導師「推重龍樹,會通阿含」的重要依據。
1993年,88歲,《大度智論之作者及其翻譯》日譯本出版。《華雨集》五冊全部出版。
2005年,100歲,圓寂後,《平凡的一生·重訂本》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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