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1/12/31 04:14:38
學習次第 : 進階
無我的智慧 在醒時及睡夢中醒覺
在醒時及睡夢中醒覺
我們會對一個不吉祥的夢感到擔憂,又或者對一個好夢執著。如果我們知道自己的睡夢經驗是幻化的,卻又執著於它,這是否說明我們和自己白天經驗的關係呢?
真實的禪定就是對心的觀察,這是我們的修行和道路。觀察我們在醒時及睡夢中的心意,我們能夠得到很多答案。
比如說,為什麼大多數人醒來時會感覺無力,而且還頗為疲倦?雖然是新的一天,我們卻很少在一個清新、清楚的狀態下醒來。這是因為在夢境中,我們持續糾纏在概念心的衝力中。
為了要讓我們在一種“第一刹那”的感覺中醒來,我們必須改變在世上生活的方式,以及改變與我們自心互動的方式。當我們不受到妄念衝力的束縛時,我們就能夠在醒著和睡眠中保持在當下,然後醒來時不會覺得如此無精打采。
雖然宇宙是持續變化及流動的,但為什麼大部分的時候事情看起來如此的“老舊”?讓我們有一種作嘔的感覺,對年、月、周、日感到作嘔,對自己和他人,以及對我們所做、所吃和所穿的感到作嘔。作嘔的感覺來自於無法在每一刹那見到清新感。
當我們忘記昨日已過,今天是新的一天而每一刹那都在改變,當我們停止看到每一刹那的清新性,我們就會變得無精打采。
這樣的態度必然和我們的表現有關。當心中生起了甜蜜、酸楚、快樂或沮喪感時,我們的心是開放還是封閉的,這就是我們的態度。我們有著許多自己都沒察覺的慣性態度,而這又引發心理的八卦以及各種情緒煩惱。心理的八卦在意識表層,要讓它停下來就像要拿起書來讀一樣容易;但是底層的態度和情緒的要旨,通常還留存著沒有被發現。
舉例來說,我注意到很多學生帶著強烈的特殊感來到我們的中心。他們也許會參與社區活動,但是這個特殊感的基本態度,影響著他們和其他人以及和法教的互動關係,也影響著他們自己的修行。通常他們會發現自己是孤立的,並且和他人有衝突。對中心來說,則是要花一段時間來消除這種情形。學生一旦清楚地看到這個態度的來源,他或她就會對中心所提供的獨特機會,產生一種真誠的欣然感激。
無精打采的態度是心意精細的安排。這種態度是在心理上把每樣東西都歸檔,讓一切失去了新鮮感;我們已經不去真正地感受,而認為自己已經知道那是什麼,它如何作用以及所代表的意思。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好奇心,而且視自己的生命為理所當然。
不一樣的一天
能否帶著新鮮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與自己的經驗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沒有多大關係。並不是每一個經驗都像一杯濃郁的英國茶,但是我們心中可以如此期待。上了擂臺的戰鬥者期待的是激烈的戰鬥而不是快樂的經驗,同樣地,無論業力的呈現是什麼,我們都可以有所期待。這樣的觀點可以改變無精打采的態度,以及心的慣性安排。
生命中大多數的既定觀念,包括所有關於生命的訊息及生存技巧,都是奠基於恐懼。從小到大,學校師長們就教導我們如何在主流文化中生存,我們因此也對這個世界以及自己應如何在其中運作下了結論。就是這樣,我執心被設定好要贊助我們的生存。
要從這樣的設定中解放出來,我們必須去體驗自心所具有的不變真實本性。心的基礎本性中有一種清晰、明辨的智力,這份智力是開放的、好追究的,而不是固著的,也因如此,這份智力能夠敏捷地適應所有的改變。那是一顆像孩子般的心,開放而好奇。
在我們的經驗裏,好奇能帶來基本真理的火花。在我們開始如實地接觸生命時,我們不再以慣性的方式看待它,我們開始認識到它本有的自性;然後,早上醒來時就會有很不同的經驗。我們從自然開展的一天中醒過來,因為我們不急著對新的一天下任何結論,所以整個人會比較放鬆。
但是我們如此忙碌地觀察無常,或是加強注意力的練習,並不表示我們無法在世上運作。指注意力是周遍一切的,無論是在工作、煮飯、走路或社交,我們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注入開放、新鮮的態度,而這將帶給我們長久所渴望的、非常不一樣的生活。
夢的世界
一般說來,一天結束時我們就去睡覺,所以睡覺是結束一天的標記。如果不是一定要睡覺,我們可能會一直醒著,因為我們和睡眠之間並沒有一種真正的關係。那幾乎是我們生命中的負荷,而且經常伴隨著焦慮:我能順利入眠,還是整晚輾轉難眠?
如果能夠轉化自己的白天經驗,那麼我們的睡眠狀況將會有所不同,因為睡眠就是白天經驗的延續。在白天我們所經驗到的是一個持續在變化的外在世界,日出日落,光線變換,不同的色彩和景觀。我們雖然無法逃離自己白晝心意的感官刺激,但我們希望這些經驗到了晚上便會停止,可是夜晚入睡時我們的心依然是醒著的。
當我們進入夢鄉時,白晝的經驗消失,我們碰觸到自己阿賴耶的底層,或者是無念的無意識狀態;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自然過程。白天清醒時接受到許多炮轟式的經驗(就算有著很棒的經驗),此時能陷入阿賴耶中而昏睡,是一個令人滿意的改變,能讓我們再生,同時能恢復所有在感官刺激中所耗盡的能量。
我們都有這樣的經驗,在白天熟睡幾分鐘比睡整個晚上還有活力。碰觸到自己阿賴耶的底層,會讓我們的身心靈迅速恢復能量;但是一陣子之後就會開始做夢,然後我們就在另一個世界裏。
人們其實不需要帶著望遠鏡去發現新世界,夢的世界便完全不同于白天世界的運作方式,不論是外在的感官知覺還是內在與心的聯繫,兩者都是非常不同的。
在夢境中,我們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以自己尋常身形出現,我們也許在飛行,也許會死掉,我們不受物理的自然法則限制,比方說地心引力。所有清醒時無法做到或是沒有勇氣做的事,在夢中我們都可以完成。我們可以在這所有的情境中觀察自己。
醒著或睡著,心性皆相同
夢是自然而且充滿“特殊效果”的,我們可以欣賞這些夢的經驗,或者是以我們白天的慣性態度來對待它們。我們會對一個不吉祥的夢感到擔憂,又或者對一個好夢執著。如果我們知道自已的睡夢經驗是幻化的,卻又執著於它,這是否說明我們和自己白天經驗的關係昵?
另一方面,如果我們放鬆而且無偏見地去看自己的夢,夢可以是一種娛樂。我們不需要去看電影,我們只需要去睡覺。
不論我們是醒著還是睡著的,心的本性是相同的。從這個觀點來說,我們睡覺中的夢和白天的夢沒有區別。兩者從同一個來源生起,也就是空的覺知本身。這就像是擁有兩雙鞋子,白天的鞋子和睡夢中的鞋子;我們對兩者抱持同等的欣然感激。
從覺性的共同基礎中,生起“第一刹那”的新鮮。當我們能夠將自己從孤獨以及概念心的疆界中解脫出來,我們就能體驗這份新鮮。然後我們的世界開始軟化,我們可以優美及典雅地悠游於自己的生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