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煩惱、障礙雖看似由外而顯,然與心、氣在諸脈內的運行有關。如果心氣在脈中是隨著貪、嗔、癡而行,那麼男性、女性、龍族等種種諸魔將因而出現,但究竟上,實無可帶來傷害者。而這些似乎帶來傷害者,也都曾在無量生中為我等父母。那些因為惡業以致於害人的眾生,就像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行為的瘋子一樣痛苦。而這些害人的惡果又使他們痛苦的投生惡趣,毫無依怙的在輪迴中無盡流轉。所以行者不應與此等眾生敵對,反而應隨其所想的允許他們取得自己身體、血、肉、骨、諸臟器、腸、語、知識、才智、甚至是自己的禪修成果等。行者應放下這 一切而毫無希冀。
藉由菩提心的長養,行者願一切眾生、特別是那些造成傷害的眾生,皆得平和安樂,離於諸苦,證得佛果。以此成就佛果之發心,行者以對心間上師的全然覺照而生起本尊觀。傷害的現象只是心性、法身之的投影,無始以來即未曾存在。沒有害人者、亦沒有受害者,一切都不存在。真如之心等同虛空中央離於一切造作,在此無念的境界中,行者將會展現出迎拒無二的清明。在《歡愉童子請問經》(Gya-cherolps Sutra) 中說:
「釋迦王了悟一切緣起諸法不存,
其智慧等同虛空,
面對羣魔謬見亦無所畏懼。」
我們可能會誤認繩子為蛇。但在了解它是繩子後,就再也不會視之為蛇。同樣的,就算我們可能看見男性、女性、龍族之魔,但他們也不過是法身、心性的投影罷了。所以行者不應把魔鬼當做抗拒的對象,反應前往僻靜處禪修,將魔鬼的概念轉化成迎拒無二的了悟。同樣的方法,可以使一位瑜珈士離於疾病與痛苦。瑜珈士了知,疾病是因惡業遮障心性的根本純淨覺照所致,自他分別因此生起,從而對自己所喜愛的事物產生執著,反感者則大大嫌惡,並忽略所有其他的事物。由於忽略而生麻木、晦暗不明之心生起。
根據密續所述貪、嗔、癡三毒分別位在我們身體下部、中間與上部,或是中間、右邊與左邊。血與膽汁是因為我們貪執而有,由於嗔恨而有氣與鼻黏膜炎,以無明而遲鈍無氣力。但是我們如果去看西方內科醫生,他會告訴我們這些症狀是因為疾病所引起的,並開些藥給我們。如果我們去找算命的,他可能會告訴我們這是鬼造成的,所以要驅邪才行。但這些世間法就像是在房間裡反覆地開窗、關窗以排煙,卻不去簡單地控制爐中之火;或是猛打引影子而不知拋除造成影子的物體一樣,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雖然我們擁有這個四大所組成、被我們認為是身體的東西,但是它並不實存。究竟上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身體,所以也沒有會生病等身體特質。這個清楚的想法是離於生、死、存有,自本初即遍滿空性的。
當我們生病的時候,真正病的是念頭。然而在這病的概念與痛苦生起時,行者應全然接受,練習將身體轉化成無瑕的加持甘露,把他供養給一切有情眾生,特別是那些傷害我們的眾生。我們應為一切眾生得能離苦、證究竟珍貴之正覺而長養菩提心。以此發心,行者自成明空無二雙運之本尊,並且極虔誠地禪修上師法。
當我們了悟自心即是離於一切造作、本來未生的法身後,無論我們經歷怎樣的病苦、乃至一切惡業都將被清淨。當我們看到洗碗水因種種污垢而逐漸混濁,我們就知道鍋子快要洗乾淨了。同樣的,當我們了悟超乎揣想的本覺法身智慧時,就沒有所謂排拒或坦然接受病苦的問題。偉大的婆羅門薩拉哈說:
「即令一劫之黑暗,
亦為光明瞬間除。
同樣地,強烈的輪迴氣息,
亦為自心之了悟而瞬間除去。」
如是,無論何種疾病與痛苦到來,真正的瑜珈行者不應依賴藥物與療法,唯應盡早修持,以證離於迎拒不二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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