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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喀巴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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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法尊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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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了不了義善說藏論 上
宗喀巴大師造 法尊法師譯
辨了不了義善說藏論卷一
敬禮師長妙音
樂生乘雲及金胎 無身主同繩腹等
宣唱驕音於三有 傲慢威嚴諸天眾
尚由略瞻如來身 猶如日光映螢火
妙冠敬依足下蓮 我禮能仁天中天
智悲藏底難測度 菩提行浪極湧漾
善說寶藏妙音尊 及紹聖海我敬禮
善開佛語二車軌 故令如來最勝教
如日光顯遍三地 敬禮龍猛無著足
受持兩種大車軌 啟贍部州智慧眼
聖天勇師及佛護 清辯論師月稱足
世親安慧與陳那 法稱師等贍部嚴
持佛教幢不隱沒 諸智者王皆敬禮
頗有多聞諸教法 于正理路亦勤習
內證功德不下劣 然終未達此深處
由師妙音恩善見 以悲憐心我當說
欲證諸法真實慧 無比說者當敬聽
護國問經雲:“空性寂靜無生理,眾生未解故漂沒,悲尊以多百方便,及百正理令彼悟。”謂諸法真如,極難通達,若不通達,難脫生死。由見此故,大悲大師以多方便及多理門。令彼解悟。故諸智者,應當勵求瞭解真實之方便。此複要辨佛經了不了義。辨彼二義,非唯經說,此是了義,此非了義,便能辨別。若不爾者,諸大論師造論分辨了不了義,皆無義故。經中安立了不了義之理多不同故。又如經說,此是此者,唯依彼語不能安立決定應爾。總既不定,別於了不了義,唯經說雲,此是此者,亦不能成立故。故佛授記,能辨佛語了不了義諸大論師。解釋了不了義。又了義經義,若作余解,所有違難,不作余解義定唯爾所有能立,皆善抉擇。當隨彼論而求密義。故究竟者,須以無垢正理而辨。若宗違理,其師不堪為定量故。諸法真實,須有證成正理而立故。由見此故,經雲:“比丘或智者,當善觀我語,如煉截磨金,信受非唯敬。 ”
如是辨了不了義分二,甲一,依止解深密經,甲二,依止無盡慧經。初中又二,乙一,列經所說,乙二,解釋經義。初又分四,丙初,問經離相違,丙二,答離相違,丙三,明三自性體,丙四,白彼結成義。今初
解深密經雲:“世尊以無量門。曾說諸蘊所有自相、生相、滅相、永斷、遍知。如說諸蘊、諸處,緣起、諸食亦爾。如是又說,曾說諸諦所有自相、遍知、永斷、作證、修習。曾說諸界,所有自相、種種界性、非一界性、永斷、遍知、以無量門。曾說三十七菩提分所有自相、能冶、所冶、及以修習。未生令生,生己堅住不忘,倍修增長廣大。世尊複說一切諸法皆無自性,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 。我今請問如來斯義,唯願如來哀憐,,解釋說一切法皆無自性,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 。所有密意。”
此文顯示有諸經中說一切法無自性等。亦有經中說諸蘊等有自相等,文似有違,實須無違,故問依何密意,說無性等。即由此文義,亦請問依何密意,說有自性等。此中自相,支那大疏等,說是別相,不應道理。經于遍計所執時,顯然說為自相安立,故遍計所執,亦有別相,應不可說相無自性故。種種界性,非一界性,疏中雖作他解,然依下文是十八界及以六界。不忘,即不失念。
丙二,答離相違。
分二,丁初,釋無自性所有密意。丁二,釋無生等所有密意。
初又分三,戌初,略標。戍二,廣釋。戍三,顯喻。今初,
解深密經雲:“勝義生,當知我依三種無自性性,密意說言,一切諸法皆無自性。所謂相無自性性、生無自性性、勝義無自性性。謂依三種無自性,說無自性。”
抉擇分雲,“問,世尊依何密意說一切法皆無自性。答,由依彼後所化勢力故說三種無自性性。”唯識三十頌雲,“即依此三性,立彼三無性,故佛密意說,一切法無性。”
有人釋雲,般若經等,說一切法皆無自性者,意說一切世俗諦法,非說勝義。此違解深密經,及無著兄弟諸論。亦出龍猛父子等宗。以問依何密意說無自性者,是雙問依何密意說無自性,及無自性之理。答亦次第答彼二義。釋初義時,謂色乃至一切種智無量無邊諸法差別。說彼一切無自性者。攝為三種無自性中,由宣說彼無自性理。易於瞭解,故總攝為三無自性。彼三亦攝勝義世俗一切法故。必當如是解者,以般若經等於五蘊、十八界、十二處、一切諸法,一一皆說無事、無性、無體、尤說空性、法界、真如等勝義,一切異門皆無自性。如是諸經宣說諸法無自性之法中,說無勝義,誰有心者能作彼說。
戊二,廣釋
若凡所說無自性諸法,皆三無自性攝。何等為三,無自性理複如何耶?釋初無自性,解深密經雲;雲何諸法相無自性性,所謂諸法遍計所執相,何以故?此由假名安立為相,非由自相安立為相,是故說名相無自性性。
此初二句,問答遍計所執即相無自性,何以故?征其因相,答所遮品,謂非由自相安立能成立品,謂由假名安立。如此經文,如是分段,下二相時亦當了知。遍計執上所無之相自性者,謂由自相成立或安立,此中所說有無自相,是以觀不觀待名言安立而分,然名言安立亦非定有,安立之理與中觀應成派師凡有皆是名言安立之理極不相同,其有無自相之義亦不相同,然有此宗之有自相執,或於少事不如前執而有後執。
釋第二無自性,解深密經雲,雲何諸法生無自性性,謂諸法依他起相。何以故?此由依他緣力故有,非自然有,是故說名生無自性性。依他起上所無之生性。或自性生者,謂非自然,即自然生,亦即自生。如攝抉擇分雲,諸行皆是緣起性故,由緣力生,非由自生。故名生無自性性,此宗是於依他起上,由無如上自性生之自性故說為無性,非由無自相安立說為無性。
釋第三無自性有二道理,初立依他起為勝義無自性,解深密經雲,雲何諸法勝義無自性性,謂諸緣生法,彼由生無自性性故,說名無自性。即由勝義無自性性故,亦名無自性。何以故?勝義生於諸法中,若是清淨所緣境界,我顯亦彼以為勝義依他起相,非是清淨所緣境界,是故亦說名為勝義無自性性。
謂依他起由無勝義自性故,說名勝義無自性。若緣何法修習能盡諸障,即為勝義。緣依他起修習,非能清淨諸障礙故。
若爾,何不安立遍計所執亦名勝義無自性,答,若唯由非清淨所緣境界,而安立者,實有彼難。然為破除邪分別故,依他非是清淨所緣,立為勝義無性,不立遍計所執,所以者何?謂緣依他起上,遍計執空。數數修習,能淨諸障。如是亦緣有法依他疑彼亦是清淨所緣故,是勝義遍計執上無彼疑故,無彼疑過。譬如定解聲是無常,能遣計聲執。然唯緣聲則不能遣常執,而無相違。依他起相于清淨所緣為勝義之勝義理中雖不成立,然于所余勝義理中成不成者,下當廣說;
立第二勝義無自性理,解深密經雲,複有諸法圓成實相,亦名勝義無自性性,何以故?勝義生,若是諸法法無我性,說名諸法無自性性,即是勝義。言勝義者,謂一切法無自性性之所顯故。由是因緣說為勝義無自性性。
此說諸法法無我性圓成實相,由是清淨所緣境界,故是勝義。由是諸法無我自性之所顯示,所安立故。亦名諸法無自性性,故名勝義無自性性。
又解深密經雲,若勝義諦相與諸行相一向異者,應非諸行唯無我性,唯無自性之所顯現,是勝義相。又譬喻時,唯於無色立為虛空,說亦如是安立無我以于有為有法,斷除法我。無戲論之滅,即安立為法無我性圓成實相,極顯然故。若許此經說真實義是為了義,而不安立唯破所破,即是不變圓成實性。反說不待破除所破,唯于心現自然成就,實為相違。
此宗圓成實,唯由破除諸法我性,說名諸法勝義無自性,非所破自性由無自相而說為無自性。
戊三,顯喻
三自性喻如何等,解深密經雲,譬如空華,相無自性性當知亦而。勝義生,譬如幻像、生無自性性當知亦爾。一分勝義無自性性當知亦爾。勝義生,譬如虛空,唯是眾色無性所顯。遍一切處,一分勝義無自性性當知亦爾。法無我性之所顯故,遍一切故。
遍計所執如空華者,是喻唯由分別假立,非于所知喻其全無,依他如幻至下當說。圓成實喻,文中自顯。
經說皆無自性,其無自性之理,當如是解。若不爾者,說三無自性,皆由無其自相安立,名無自性。是于宣說無自性經,如言執義。若如是者,獲得無見。或斷滅見。俱謗三性,成無相見故。若依他起無自相者,應無生滅故。謗依他起,若圓成實無自相者,應非諸法本性。
若謂縱許無自相見謗餘二性,雲何亦謗遍計執耶?若餘二自性無自相者,應無彼二,若爾,則無遍計所執所遍計事能遍計名,遍計所執全非有故。解深密經雲,於我甚深密意言說不能如實瞭解。於如是法,雖生信解,然於其義,如言執著,謂一切法決定皆無自性,一切諸法決定不生、決定不滅、決定本來寂靜、決定自性涅 。由是因緣,於一切法獲得無見或無相見,由得無見、無相見故。撥一切法皆是無相,誹撥諸法遍計所執相,誹撥諸法依他起相、圓成實相。何以故?勝義生,由有依他起相及圓成實相故,遍計執相方可施設。若於依他起相及圓成實相見為無相,彼亦誹撥遍計所執相,是故說彼誹撥三相。於義隨言執著之言者,謂說無自性經,說一切法於勝義中皆自性空及自體空、自相空等。若於彼等如說而取,此宗說為如言執著。
于依他起及圓成實相見為無相者,是見彼二非由自相之所安立。何以故?以下顯示誹撥三自性之理;若如經說,無自相生滅而執為實。亦是誹撥依他起故,應當了知亦撥除餘二。以若生滅非由自相之所安立,此宗則謂生滅全無。
丁二,釋無生等所有密意
如是已說無自性理,說無生等密意雲何?謂依初後二無自性密意而說。依初密意,解深密經雲,當知我依相無自性,密意說言一切諸法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 。何以故?勝義生,若法自相都無所有,則無有生,若無有生,則無有滅,若無生無滅,則本來寂靜,則自性涅 。若自性涅 ,則無少分更可令其般涅 故。此說遍計所執無生滅之理,謂無自相所安立故,若有生滅,則必由自相安立故,亦顯示依他起性有由自相安立生滅,離生滅者,定是無為,非煩惱法。是故說為本來寂靜,自性涅 。諸憂惱者此中是說諸煩惱故。[出憂惱即藏文之涅 義也。]依後密意,解深密經雲,我亦依於法無我所顯勝義無自性,密意說言一切諸法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 。何以故?法無我性所顯勝義無自性性,于常常時,于恒恒時,諸法法性安住無為。一切雜染不相應故。于常常時,于恒恒時,法性安住故無為,由無為故,無生無滅,一切雜染不相應故。本來寂靜,自性涅 。支那大疏釋常常時,謂前前時。釋恒恒時,謂後後時。
若爾,此中無自性意,通指三事,無生等義,不取中間無自性事。集論則雲,于遍計所執自性,由相無性故,於依他起自性,由生無性故,于圓成實自性,由勝義無性故。又于彼說言一切諸法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 。依何密意說,如無自性,無生亦爾,如無生,無滅亦爾。如無生無滅、本來寂靜亦爾,如本來寂靜,自性涅 亦爾,總依三相說無生等,其意雲何耶?支那大疏說,經中不說依他起生無自性為密意者,是顯非無緣生義故。集論說者,是依無自然生及無因生故。然經中義謂依他起有自相生滅,故說無生滅不取依他起。又依他起多是雜染所攝故,亦不做後二句義趣[本來寂靜自性涅 二句]集論意趣、謂依三自性各各所無自性,如其無自性,如是則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 。
丙三,明三自性體
若遍計執是相無自性,雲何遍計執性,解深密經雲;若于分別所行遍計所執相所依行相中,假名安立以為色蘊,或自性相,或差別相,假名安立為色蘊生,為色蘊滅,及為色蘊永斷、遍知,或自性相,或差別相,是名遍計所執相。
此初三句,顯示施設遍計所執所依,以下顯示遍計之理,若雲,此是色蘊,是為假立自性,若雲色蘊生等是為假立差別,下當詳釋。
若依他起是生無自性,雲何依他起性,解深密經雲,若即分別所行,遍計所執相所依行相,是名依他起相。
初句明誰境,二句明施設遍計執所依,三句明自體。
若圓成實是勝義無自性,雲何圓成實性,解深密經雲;若即於此分別所行遍計所執相所依行相中,由遍計所執相不成實故,即此自性無自性性,法無我真如清淨所緣,是名圓成實相。
言法等者,謂法無我真如,緣彼修習,清淨諸障,即圓成實相。何為法無我?謂無自性性,後言性者,義為即也,無何自性耶?謂即此自性,是明前說遍計所執自性,言即此者,遮遣餘姓義,謂非無餘二自性之性,唯無遍計所執自性,是圓成實,前雲若即於此者,謂從分別乃至行相中,顯依他起是空所依,言遍計所執相不成實者,謂遍計所執空即圓成實,極為明顯。故許此經所說空義是真了義,又許後自性由前二自性空,是圓成實亦成相違。
又空之相,非遣餘法,猶如地上空無有瓶,是依他起空無遍計執性,如補特伽羅,空無實法,是故經雲,由遍計所執相不成實故,又此所空遍計所執,此經兩處明遍計所執,唯說假立自性差別,未說其餘遍計所執,其理後釋。
如于色蘊,如是于餘四蘊,十二處、十二緣起、四食、六界、十八界,一一法中皆應廣說三相,於苦諦中施設所依如前,假名安立以為苦諦,苦諦遍知,或自性相,或差別相,是遍計所執,依地起相同前。圓成實亦同前說。即此自性無自性性,如是于餘諦,皆應廣說。七類菩提分法,亦應廣說。施設所依如前,假名安立以為正定,及為正定能治所治等,如前廣說,或自性相,或差別相,是遍計所執,所餘二相如苦諦說。
此是勝義生啟白大師,謂我領解如前所問,從色蘊乃至道支,於彼一一,皆立三相,如來於彼密意宣說三無自性。
丙四,白彼結成義。分二;丁一,引經。丁二,略釋經義。今初
如是經中有說諸法皆有自相,有說諸法皆無自相,有善分別有無自相成三類經,此三合為善分未分有無自性,二類所攝,善分別者,其義不可更作余解,故是了義,末分別者,義須更解,故非了義,此複有二,故二類經是不了義,一是了義,由前所說自當了知,即此內容之義,依時次第配三*輪了不了義,如解深密經,勝義生白佛雲,世尊初于一時,在婆羅尼斯仙人墮處,施鹿林中,惟為發趣聲聞乘者,以四諦相轉正*輪,雖是甚奇、甚為稀有,一切世間諸天人等先無有能如法轉者,世尊彼時所轉*輪,有上、有容、是未了義,是諸諍論安足處所,世尊在昔第二時中,唯為發趣修大乘者,依一切法皆無自性,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槃,以空性相轉正*輪,雖更甚奇、甚為稀有,世尊彼時所轉*輪,亦是有上、有所容受,猶未了義,是諸諍論安足處所。世尊今于第三時中,普為發趣一切乘者,依一切法皆無自性,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槃,以善辨相轉正*輪,第一甚奇,最為稀有,世尊於今所轉*輪,無上、無容、是真了義,非諸諍論安足處所。
丁二,略釋經義。分二;戊一略釋經文義,戊二略釋了不了義,今初
初轉*輪中,初句顯處所,次句顯所化機,從以四諦至如法轉者,顯示*輪自性。言四諦相者,顯所詮法甚奇等,是讚歎。彼時等,顯非了義。言有上者,謂過此上尚有勝教,有容者,謂除此外有容勝教,有容他破,未說空性而說實有。是未了義。有諍論者,謂聲聞人諍論依處,是圓測釋,然經文義,初句有上者,謂過此上有真了義,第二句文謂於此義如言執著,容有敵者攻難過失,支那疏中 ,譯為有難,其義亦爾,第三句文,謂此中義須作余解,第四句義,謂未顯了分辨其義,故於其義可興異諍,第二*輪中,從依一切法至涅槃者,顯所詮法,惟為等,顯所化機,以空性相,有疏為說法無我,支那大疏謂以隱密相,義即秘密,彼釋較善,義謂後二*輪所詮,同依無自性說,惟宣說相別、第二*輪未如前辨自性有無,故名隱密相,後則分辨,故名顯了圓測三藏惟說觀待第三為有上等,天竺真諦論師雖有異解,未見善哉,故茲不錄,自宗如前。
第三*輪中,所詮,與第二同。所化,謂為發趣一切乘者。前二*輪別為大小乘機,此通二機,善分辨者,如前所說,於色等一一法皆立三相,及於彼等明三無性,言於今所轉*輪,加近詞者,指無間所說善辨*輪解深密經,及餘如是善辨諸經,雖是三時所說諸經,若未如是分別自性有無之理,亦非所指言無上者,顯此*輪之殊勝,最上稀有,更無過勝,故名無上,無容後勝,無容後破,故名無容,俱顯有無,故是了義,非諸諍論所依之處,是圓測釋除無容初義,余同餘前釋有上等反面之義,前二類經如言執義容有過難,此中無者,是因如所言義,須否更作他解也,有諍無諍,謂如經說有無自性義,如其決揮為是為非,智者觀察無可諍處,非說全無餘人諍論
戊二,略釋了不了義
支那大疏說初*輪名四諦*輪,第二名無相*輪,第三名勝義決定*輪,若順經文,第三應名善辨*輪。此經所立了不了義者,謂以善辨未辨,立為了不了義之所依,即總說諸法皆有自相,與總說無相及善辨有無之三經,由前問經離相違過,及其答文,並一一法立三自相,於彼密意說三無性,又依彼等結白前後三轉*輪了不了義,最為明顯,故是顯示于第一時依四諦相初轉*輪說有自相等是不了義,非盡顯示凡初時說一切經典,譬如初時,在婆羅 斯為五比丘說諸學處,謂當圓整著裙等,此中無須更斷疑故,如是第二亦唯指說無自性等,雖是第二時說,若未依於無自性等,亦無問經離相違時之疑,故於此中不須明彼為不了義,說第三*輪為了義者,是指如前說善分辨者,非指一切,即此經中亦極顯然,譬如臨涅槃時所說隨順清淨略毗奈耶,非此經說彼為了義故,此經為成何義而辨*輪了不了義耶,謂對所化機,為欲遮遣于未辨諸法一向宣說皆有自相,及無自相,如言執著,及為顯示遍計所執是無自相,餘二自性是有自相,及依他起上遍計所執空之空性,是道所緣究竟勝義,故說初二*輪是不了義,後是了義。是故有師,依止此經成立第三時所說一切經皆是了義,佛為引攝執我外道所說數經,許為如實,唯除法性餘一切法皆是錯亂覺慧假立,無少自性,唯法性真實,分辨如此真不真實,許是前說善辨之義,有餘師說,若如此經所辨了不了義,則如前家說,故破此了不了義之理,謂非如實言。
如是兩家,皆未詳觀此經,問經離相違過,及佛答釋,並依彼而立了不了義,唯於分辨了不了義時,妄興諍端。
乙二,解釋經義。分二;丙初,無著論師正依解深密經,丙二,依於此經決擇真實。今初攝決擇分雲,勝義具足五相,如解深密經應當了知,引解深密經勝義諦品,諸法相者,如解深密經應當了知,引宣說三相之法相品,講法無自性相,如解深密經應當了知,引無自性品,問經離相違過及了不了義等,如是說有八識身,及究竟種性決定等,皆引解深密經所說,菩薩地真實義品,及彼決擇分、攝大乘論,皆引解深密經說依他起上假立自性差別遍計執空,為圓成實義,以多異門而廣決擇,莊嚴經論、辨中邊論等所說真實義,及諸釋論中所說要義,皆與此經義極符順,故于此宗決擇此經之義最為根本。丙二,依於此經決擇真實,分三,丁初,總明離二邊,丁二,別破增益邊,丁三,由此分辨諸經了不了義,初又分三,戊初,菩薩地所說,戊二,抉擇分所說,戊三,餘論所說,初又分二,已初,見為增益損減,己二,破彼二見、今初菩薩地雲,雲何而有,謂離增益實無妄執,及離損減實有妄執,如是而有。謂離增益損減而有,所言增益損減雲何?此二亦如菩薩地雲,於色等法,於色等事,謂有假說自性自相,於實無事起增益執,此說增益相,於假說相處,於假說相依離言自性,謂一切種皆無所有,於勝義有真實有事起損減執,當知此二於佛所說法毗奈耶俱為失壞,此前半段明損減執,當知以下顯示失壞大乘深法,於色乃至事者,明偏計所執處,假說自性者,是指由言說假立之自性,非指能立之言說。攝決擇分等極為明顯,菩薩地中余處之文,皆如是知。若於假說自性自相非實有上,執有彼自相者,是增益執。假說相依者,是釋假說相處,謂遍計所執假施設處,於勝義有離言自性,執一切種皆無所有者,是損減執。由是因緣,若謂遍計所執勝義有者,是增益執。若謂餘二自性非勝義有者,是損減執。以初是世俗有,後二是勝義有故。如於勝義有撥為無者,說名損減,則於勝義無執為有者,應名增益。此處僅于遍計所執執有自相說為增益,雖未明說執彼自相為勝義有,然自相有即勝義有,是此論義。故于此宗,若遍計執勝義有者,即增益執。又解深密經,說依他起,是遍計所執所依行相,自性差別假施設處,故此論說於假說相處勝義實有撥為皆無,雖是正說依地起相,然彼若非勝義實有,則圓成實亦勝義無,故俱說二相無有過失,菩薩地雲,若于色等諸法起損減執,即無真實。亦無虛妄,如是二種皆不應理,於依他起事起損減執者,非唯說雲名言中無,或總雲無,是如上說於勝義有撥雲全無。已二破彼二見增益損減若如是者,破彼二見其理雲何,其增益邊,謂隨於何法增益自性及彼差別,即明彼法勝義空理,便能破除,如下詳釋。損減之義,菩薩地文如上所引,後又破雲,譬如要有色等諸蘊,方有假立補特伽羅,非無實事而有假立補特伽羅,如是要有色等諸法實有唯事,方可得有色等諸法假說所表,非無唯事而有色等假說所表。若唯有假無有實事,既無依處假亦應無,此中所破損減敵者,非餘外道,亦非自教諸聲聞部。彼等不許假名依處色等實事無自相故,故如決擇分說是大乘宗,彼說諸法皆無自相,故是宣說無性諸師,彼等非許依他起等諸法一切總無及名言無,是說非勝義有,故若破雲無唯事者,是如前說,於勝義有真實有事破謂非有,以此宗意,雖遍計執無有自相及勝義無,不須斷無,然餘二性若勝義無,或無自相,則成斷無。又此宗想,依地起性心。心所法依自因緣而生者,若是自相生,即勝義生。此若無者,則唯妄心假計而生,心、心所事生全非有。故若答雲,依他起性所有生滅,唯就錯覺執為生滅,故其生滅於世俗有,不成損減,不能釋難。猶如說雲,就錯執繩為蛇之心,繩可是蛇,然繩非蛇,依他起之因果,唯就錯執有因果心,是為因果。然依地起自無因果。若如是許,則不能安立從善惡業生苦樂果,故不能離損減執過。若謂非許如是因果,則許因果是有自相,故勝義有義善成立。由依此想故說若無假所依處,假亦非有,何有一切諸法唯假。及唯此是真實耶?故是最極斷無見者。菩薩地雲,如有一類補特伽羅,聞說難解大乘相應、空性相應、密意趣義甚深經典,不能如實解所說義,起不如理虛妄分別,由不巧便所引尋思,起如是見,立如是論,一切唯假是為真實。若作是觀是為正觀。彼于虛妄所安處所實有唯事,撥為非有,是則一切虛妄皆無,何當得有一切唯假是為真實。由此道理,彼於真實及以虛妄,二種俱謗都無所有,由謗真實及虛妄故,當知是名最極無者。菩薩地又說,世尊依彼密意說言,寧如一類起我見者,不如一類惡取空者。前者唯於所知迷惑,然不誹謗一切所知,不由此緣生奈落迦,於他求法不為虛誑,於講學處不生慢緩。後者與此相違。由是因緣,菩薩地又說,於此無彼,由彼為空,餘實是有,如是知者名為無倒悟入空性。謂于如前色等諸事,由其假說自性皆空,是前句義,餘實是有者,謂假所依唯事及唯假有。由何故空?謂遍計執。空所依事,謂依地起。由前空後所顯空性,即圓成實。此等有無之義,如前已說。如是遠離增益執故,即離有邊。離損減故,即離無邊,故亦即是顯示無二,如是空性即是究竟勝義。菩薩地雲,先所說有,今說非有,有及非有二俱遠離,法相所攝真實性事,是名無二,由無二故、說名中道,遠離二邊,亦名無上。戊二,決擇分所說,分二,已初,敘述敵宗問答彼義,已二,破其所答,今初攝決擇分雲,於大乘中,或有一類惡取空故,作如是言,由世俗故一切皆有,由勝義故一切皆無,此述諸中觀師,分辨諸法有無差別。謂一切法於勝義無,于名言有。次雲,應告彼言,長老,何者勝義?何者世俗?如是問已,彼若答言,若一切法皆無自性,是名勝義,若于諸法無自性中,自性可得,是名世俗。何以故?無所有中建立世俗假設名言而起說故。此問何為二諦,其答即是敵者,此問何為勝義者,是問勝義諦所相事,非問言勝義無,於何勝義中無,無處勝義,若不爾者,答雲諸法皆無自性,是名勝義,不應道理。以中觀師於法無我勝義中有,而不立為勝義有故。問何為世俗者,是問世俗諦。由於何世俗前立為諦實,非問言名言有,有處之名言,若不爾者,答雲,於無自性中執有自性是名世俗,不應道理。以彼是實執,其所執境,雖于名言,中觀論師亦說為無故。以言無自性時,所無之自性,是諦實性故。
已二,破其所答,分二,庚初,顯他宗相違,庚二,明自宗無違,今初先破所明世俗,決擇分雲,應告彼曰;汝何所欲?自性可得為從名言世俗因生,為唯名言世俗說有,若從名言世俗因生,既從名言世俗因生,而雲非有,不應道理。若唯名言世俗說有,無依處故,而有名言世俗,不應道理。
此中義者,謂於勝義無自性中執有自性之世俗,即內名言,爾時為由前念同類因生耶?抑唯由世俗名言分別假立耶?若如初義,謂由因生,而雲非有不應理者,是說非勝義有,以此是諍於勝義中有無時故,及彼敵者許勝義無,非雲總無故,若如二義,唯由分別假立,不應道理。以無假立所依處故,若唯由世俗名言分別假立,則余諸法皆唯爾故。次破所明勝義,即前論雲,又應告言,長老何緣諸可得者,此無自性,如是問已,彼若答言,顛倒事故,複應告言,汝何所欲,此顛倒事為有為無?若言有者,說一切法皆無自性是名勝義不應道理,若言無者,顛倒事故,諸可得者此無自性,不應道理。
此中義者,謂彼諸法,現有自相自性可得,而雲彼無,如何應理?即能緣量為違害故,若謂如是能緣之心不相妨害,以彼覺心是錯誤事故,若爾,彼錯誤心是有自相,說無自性是勝義諦不應道理,若雲無者,而雲是錯誤故,雖現可得而非是有,不應道理。此雖亦觀勝義有無,然義相同,又前觀察易於瞭解,故如上說。
如是此中,若遍計執及圓成實於勝義無,唯名言有,未顯其過。唯審觀察世俗之識及錯亂識勝義有無而顯過者,是破依他起於勝義無唯世俗有,以此即是圓成實之有法,及遍計執能遍計者所遍計事,故諸智者,最要辨此勝義有無,又如決擇分雲,若於依他起自性,或圓成實自性中所有遍計所執自性妄執,應知名增益邊。又雲,損滅邊者,謂於依地起自性及圓成實自性諸有法中,謗其自相言無所有,如是真義理門,由遠離二邊理門,應隨決了。謂後二自性,是有自相,若謗非有,是於自相起損減執,故菩薩地與此分中,增減二邊,及斷除法,所說相同。言無遍計所執者,亦由勝義非由名言,決擇分雲,此諸現觀,由如是名由如是言所安立故,當言是彼自性?當言非彼自性?答世俗說故,當言是彼自性,第一義故,當言非彼自性。又雲,若諸名言熏習之想所建立識緣遍計所執自性為境,乃至此唯假有,非勝義有故。以是二我遍計所執,雖於所知決定非有,然非由彼一切遍計所執,皆悉非有,故破實有及勝義有,而立假有及名言有,解深密經一類大疏,說遍計執於二諦俱無,能所二取依他起性,緣生如幻於世俗有,圓成實性,是真勝義,於無性有是勝義有,其說非此經意,違攝大乘論引解深密經成立無外境,說內外二取是遍計執亦違菩薩地及決擇分。又彼引有決定論文,故有說是無著所造,太無觀察,決擇分中除解深密經序品而外,所余諸品多已引訖,于諸難處已善決擇。故彼論師亦無別造解釋必要,未代有人謂初自性世俗亦無,中性于世俗有於勝義無,後性於勝義有,說是無著兄弟意趣者,亦出此宗之外,尤彼所說依他起於世俗中有之義,謂唯由亂心於彼妄執有生滅等,而彼事上實無生滅,當知此即菩薩地所說究竟誹謗依他起性,由是因緣亦謗所餘二性,故俱謗三相。最極斷見者,于許解深密經為了義之宗中,是無可免相違過失。辨了不了義論卷一終
辨了不了義善說藏論卷二
庚二明自宗無違
若如菩薩地及決擇分說依他起是勝義有者,雲何解深密經說凡諸有為,皆非勝義。如雲如八支聖道輾轉異相,若一切法真如勝義法無我性亦異相者,是則真如勝義法無我性亦應有因,若從因生,應是有為,若是有為,應非勝義.辨中邊論雲,勝義唯一性,其釋亦雲,勝義諦者,應知唯一圓成實性,莊嚴經論說勝義諦具五相時,說無生滅,如雲,非有無自他,無生滅增減,非淨非不淨,是為勝義相。釋論亦雲,由遍計所執,及依他起相,故非是有,由圓成實相,故非是無。決擇分雲;問,相當言世俗有?當言勝義有?答,當言世俗有,又雲,問,分別當言世俗有?當言勝義有?答,當言世俗有,豈不相違耶?不違之理,茲當解釋,謂安立世俗及勝義有,有二理門,第一理門由名言增上建立有者,名世俗有,非是由彼增上安立,由自相有者,立為勝義有,如經多雲,此亦是由世間名言增上,非由勝義。此即中觀師與內外道諸實事師,於勝義世俗有無諍論之處,依此增上,如前所說第一自性,於世俗有,非於勝義。後二自性於勝義有,於世俗無,故菩薩地,及決擇分如前而說。又決擇分雲,若諸名言熏習之想所建立識,緣色等想事,計為色等性,此性非實物有非勝義有,是故如此色等想法,非真實有,唯是遍計所執自性。當知假有,若遣名言熏習之想所建立識,如其色等想事緣離言說性,當知此性是實物有,是勝義有,實有假有,亦如決擇分雲,若有諸法不待所余不依所余施設自相,應知略說是實有相,若有諸法,待于所余依于所余施設自相,應知略說是假有相,非實物有,謂如依蘊假立為我,或為有情。又于此宗若不觀待先取餘法而不可取,待餘可取是假有法,與非唯由名言建立是自相有,亦不相違。如賴耶習氣,雖亦說是假有,而與前說是勝義有全不相違,若是唯由名言分別施設假有,則成相違。
第二理門,如辨中邊論雲,勝義諦亦三,謂義、得、正行,其釋論雲,一義勝義,謂真如、勝智之義,名勝義故,勝為無漏根本正智。其義即境,故雲勝義,或勝之義。謂無我義真如,彼亦即是清淨所緣勝義,於彼勝義無餘二性唯圓成實,故如上說,辨中邊論又雲,淨所行有二,依一圓成實。釋論亦顯然說雲,唯依圓成實立,所餘二性,非二淨智境故,言二智者,謂二障淨智,此宗由許彼智是親自證,智亦應是境。答,由待何境為達真實,意取彼境故無過失,如斯勝義,是無為法,雖於如斯勝義非有,然于自相建立勝義中有,非由名言增上建立,此宗無違,智藏集論雲,識離能所取,許為勝義有,度慧海彼岸。瑜伽師論說,此勝義有,亦就前理門,中觀諸論,與瑜伽師諍論有無依他起者,非依名言增上,皆是諍論勝義有無,故應善辨二種勝義,論師兄弟論中,亦多依後種建立勝義,初二自性世俗有者,如決擇分說相及分別世俗有之因緣,一雜染起故,二施設器故,其中初義,如解深密經,說清淨所緣名為勝義,故若緣何法而起雜染,即由彼義立世俗有,與集論同。第二義者,謂是名言假立自性,及是施設名言依處,名世俗有。相是言說依處之事,解釋正理論雲,謂于世聞錯亂識境,及於出世無錯識境,密意宣說二諦,為世俗諦及勝義諦,由能顯了是世俗,故彼所決諦名世俗諦,以是顯了所詮事故,譬如二足登處名為足橙,船所渡處名為船墩,攝決擇分說通達真如根本正智,是勝義有,意謂無前立世俗有二因緣故,說後得智是世俗有及勝義有者,由緣世俗相故,說名世俗有,由施設器相故,及起離染緣故,名世俗有,與由有自相故,名勝義有,亦不相違。解釋正理論敘聲聞乘諍雲,勝義空性經說有業異熟而無作者,若是勝義,雲何一切諸法皆無自性,若是世俗,於世俗中可有作者,雲何無耶?答彼難曰;當知何是世俗勝義,由此能知彼二中有,當問何為二諦,若謂名、顯了、假立、言說,是名世俗,諸法自相是名勝義,若爾業及異熟,俱於名有,亦自相有,故彼二法,隨欲皆有,其勝義有是前理門,其世俗有是後理門,義於彼二俱應雲有,又說,於彼勝義雖許是有,然此不許說勝義中一切諸法皆無自性,是了義教,故于此餘無相違過,補特伽羅是世俗有,非實物有,業及異熟是世俗有,亦實物有,以是世間識境界故,於第二理門,非勝義有,彼二亦非出世智境,以彼智境是離言說總相故有大乘師,說一切法皆無自相,唯世俗有,則有前文所說妨難,依釋正理論說,極為明顯。
辨中邊論雲,謂假、行、顯了,此於粗分真實世俗諦中分為三種,一假世俗,二行世俗,三顯了世俗,如其次第,配三自性,諸餘經中,說真如等世俗有者,應知即依第三世俗密意而說。如是若能詳辨,上下諸宗實有,假有,世俗有勝義有,及一宗中,安立彼等差別道理,則能善決擇諸重要宗派,及能了知,實事師說眾多假有,及世俗有,然中觀師尚須於彼立勝義無,若未能爾,徒欲分辨上下諸宗差別而已。
戊三,餘論所說,分二,已初,莊嚴經論所說,已二,辨中邊論所說,今初莊嚴論雲,自然自體無,自性不堅住。如執取不有,故許無自性。謂于三有為相及如凡愚所執自性,非是有故,密意說言,皆無自性,集論則說,方廣分經,依彼二義,及三無性,密意說言,皆無自性,謂諸法仗緣是無自性,無自然故,此義如中觀明論,釋為無自體生,諸法已滅,不能仍生彼法體性,是無自性,無自體故,現在未滅是無自性,以刹那法于第二時不能安住自體性故,總謂未來苗芽不自然生,過去苗芽不重複生,現在苗芽不能住于第二時故,說三世諸法皆無自性,如諸愚夫,或執常樂我淨,或妄執余遍計所執相,由無彼自性故,名無自性,是世親釋,言餘者,謂執能取所取實體各異,如無自性無生亦爾,如無生故無滅亦爾等,前前為因,成立後後,即前論雲,由無性故成,後後所依止,無生滅本靜,自性般涅槃,如前已釋,論又雲,于始自餘相,自相自然異,雜染及差別,說無生法忍,經說得無生法忍,此釋諸法無生之理,其中始者,謂生死中無始初生,自謂前念先生諸法,彼法自體不復更生,餘謂後念,先無之相後不新生,是釋論說,此義如中觀明論,說生死中先無有情後不新生,要前者滅同類乃生,故法先無則後無生,自相,謂遍計所執,彼畢竟不生,無自然生,謂依他起,無變異生,謂圓成實,無雜染生,謂得盡智時,無差別生,謂佛法身,如此解釋無自性義及無生義者,因此宗不許說一切法勝義性空,及諸有為勝義無生,為真了義。其三世法無自性義唯除現在,及如愚執無自性義,亦共小乘兩宗,毗婆沙師說法生後有住作用,住後又有壞滅作用。
若謂解深密經說依他起猶如幻事,莊嚴論說一切有為皆如幻事,故諦實有非彼正義。答,非如幻等,即便決定不說諦實,要在採取幻喻等義,莊嚴論雲,猶如起幻師,譬虛妄分別,如彼諸幻相,譬說二種迷。世親釋說,譬如幻師,于木石等,誦以咒術為迷惑因,虛妄分別依他起性亦爾,是初二句義,譬如幻相現為象馬等像。依地起性,現為異體,能取所取亦爾,是後二句義。莊嚴論又雲,如彼無體故,如是為勝義,如彼可得故,如是為世俗。釋論中說,如于幻上全無象等,如是於依他起全無二取,是勝義諦。如於幻事見有象馬體性可得,如是虛妄遍計所執,見有可得,是世俗諦。莊嚴經論釋經中義,謂內六處無我命等,現似為有,說如幻事。又外六處實非補特伽羅我所受用,現似為有,說如夢相。未曾說為內外有為自性本空,現有自性之喻,攝大乘論,釋般若經幻事等喻譬依他起雲,何實無外義而成所行境界,為除此疑,說幻事喻。雲何無義心心法轉,為除此疑,說陽焰喻。雲何無義有愛非愛受用差別,為除此疑,說所夢喻等。即以幻事作不實喻,亦須分別中觀唯識於不實義,引喻之理勿令紊亂。已二辨中邊論所說
中邊論雲,虛妄分別有,於此二都無,此中唯有空,於彼亦有此。故說一切法,非空非不空。有無及有故,是則契中道。初頌顯示空相,次頌顯示妙契中道,如雲若於此非有,由彼觀為空,所餘非無故,如實知為有,若能如是正知有無,則能無倒悟入空性.此亦顯示彼義,故正明空性。言於此者,謂空依處,即虛妄分別依他起性,言非有之所無者,即能取所取有實異體遍計所執,言於此都無者,顯示前由後空,若彼非有彼余何有,謂分別有及第三句,顯依他起及圓成實,其第四句,除餘疑惑,世親菩薩如是解釋,何法為空,及由何空義。安慧論師更為光顯,如疏鈔雲,有作是思,一切諸法都無自體,猶如兔角,故謗一切。為遮彼故,頌曰;虛妄分別有,謂有自體之增語,分別有句,非唯齊彼,便為滿足,尚須引餘即有自體,由是非說分別略有,是自體有,或自相有,如是有者,圓成實性亦爾。第二句文除疑之理,疏鈔又雲,若如是著經說一切諸法皆空,豈不違經。答,無相違,謂於此二都無虛妄分別,由離能取所取自性,故說名空,非全無自性。故不違經,此說若依他起有自性者,經說一切諸法皆自性空,成相違失。答中謂彼分別,外現所取,內現能取,能所分離,於如是有,自性所空,密意說言,皆自性空,非說全無自相自體,無著兄弟論義實爾,即於彼有,亦名勝義有,故說依他起自體空,全非此宗之義。
第三句文除疑之理,疏鈔又雲,若彼二取猶如兔角都無所有,虛妄分別於勝義中是自性有,如是則應全無空性,答,非如是,謂此中唯有空,於虛妄分別上,其能取所取無性,即是空性,故空性非無。言分別有及二都無,顯示有者為前,無者為後,故起疑惑謂無空性。難雲,若其分別於勝義中是自性有者,是舉意許若有自相,即勝義有,答中不雲我不許爾,于許彼上而作答釋,又此論師三十頌釋雲,或執所知如識實有,或執內識亦如所知,唯世俗有,非勝義有,皆墮一邊。為遮彼二,故造斯論,說依他起非都無者,是如前引菩薩地說,破許全無或一切種無勝義事,非破彼許所知非有。第四句除疑理,謂於分別若有二空,何故不證?由於彼空,有現二相錯亂分別,以彼障故。若一切法是一向空,不空、有、無,皆墮邊執,非契中道,為遮彼故,說第二頌,由有空性虛妄分別,故說非空,由無所取能取性故,說非不空,一切法者,謂虛妄分別名有為,空性名無為,說者,謂般若經等說一切法非一向空,亦非一向不空,應如世親所釋,善符經義,若謂非空即圓成實,非不空者即餘二性,非是經義。有者,謂有分別,無者,謂二取性。有故者,謂分別與空性更互而有,當如世親師徒所釋,有說彼二由一實有,餘一即空,違前而說,不應如彼所許而釋,安慧論師引迦葉問品別說有無各是一邊,彼二中間,即是觀察諸法之中道,釋為是則契中道之義,故唯識宗解釋彼經是中道義,余中觀師雖說彼二後勝於前,然此宗許彼二義同。
如是世親安慧解釋之理,處處已說。
陳那論師於八千總義論中,解釋八千頌義,與攝大乘論相符。法稱論師釋量論雲,其中由無一,二亦俱失壞,是故彼二空,即是此實性。謂能取所取無異體空所顯空性,是依他起真實義性,彼又解釋經說諸法皆無自性之義,如雲;諸事異相住,要依異相識,此識既迷誤,彼異亦誤謬。除能所取相,餘相無所有,由彼相空故,故說無自性。謂諸有事生等異相,非唯自證便能分別,要由現似二取相識乃能分辨。現二相識迷誤虛妄,由彼所立亦應虛妄,離能所取既無餘相,所現二相如現非有,故說無性。釋量論又雲,由蘊等差別,安立一切相,用別非彼性,故說彼離相。凡說色蘊等是所相,質礙等是能相,皆由能作所作差別,雖許彼相所依實有,然能作所作分則非實有,故密意說皆自相空,此說共小乘部。釋量論又雲;若一切無能,見種生芽等,若許是世俗,雲何能如是。此與前文決擇分說同一宗要,此等解釋誠恐文繁,故不詳述。
丁二,別破增益邊,分二,戊一,明所破增益,戊二,如何破彼之理,今初此宗正理所破有二,一損減邊,唯由惡宗假立,即是內教無自性宗,如前已說,二增益邊,又有分別俱生二種,其分別者,即外教及內教小乘兩宗所計,其俱生中,增益人我至下宣說,故今當說增益法我,以諸宗派妄計法我,亦為成立俱生所執法我有故,及是正理正所破故,此宗教典除說執異體能取所取,是法我執外,多未宣說,餘法我執,解深密經說,依他起由遍計執自性差別,皆無自相,是相無自性,即法無我,由此返顯於依他起執其假立自性差別是有自相,即法我執,菩薩地決擇分,攝大乘論,亦多勵力成立彼所執空所顯空性是究竟中道義,及法無我圓成實,故若未知於依他起增益法我遍計所執,必不能知此宗之法我執,及法無我,若執遍計所執是有自相,即法我執,其遍計所執者,謂於蘊等假名安立此即為色,此為色生等,或自性相,或差別相,假安立性,然於彼中蘊等容有,故執披有非是增益,要執蘊等於彼自性,為自相有,乃是增益,其破色等是名言境,由自相成,若破能詮親境,然親所詮,能詮、總相,總名是無事者,小乘兩宗皆已極成。故依他起由彼故空,無須更成,又以成立彼空之量,亦不能成法無我性。緣彼空修,亦不能淨諸所知障。故與解深密經,說遍計執無自相空,即法無我圓成實性。及菩薩地,說彼空性是所知障清淨所緣,皆成相違,又破色等是言說所取之境,若破取境所依自相有者,則破依他起是自相有,若唯就取境自體及自相有,然比量所量共相無事,經部極成,故不應理。又轉有經雲,以彼彼諸名,詮彼彼諸法,此中無有彼,是諸法法性。此教於小乘部亦皆成立,未見解深密經所說遍計所執空之法性更能過此,又此空理中全無破除異體能取所取之真唯識義,故說彼是法無我性及所知障清淨所緣,雲何應理?故當說此宗何緣能無彼等相違。
茲當解釋,如此空理,菩薩地說是所知障淨智所緣,及是無上永離二邊契中之道,攝大乘論說由入此門悟入唯識,故小乘宗非已極成,故許此違品增益。謂執色等於假名安立自性差別中,是自相有,講小乘部亦有彼宗,以及彼時,菩薩地中引聖教破,若破他教,則必下可引自師教,故所破境,定有自教。又非是破無自性師與瑜伽師所有別派,定是小乘部,故不引申解深密經,唯引于彼極成三經,而為破執。此中先明俱生增益,決擇分雲,複次由五因緣,當知愚夫,如名如言於所詮事執有自性,謂若問言此事用何以為自性,答言是色自性,非答言是色名,為第一因緣。此中義者,謂若問雲,言色之義,以何為性,則必答雲,色是自性,而不能說言色之義,唯色假名為其自性。是故假立色名言時,青助施設為色名言依處,若觀察彼如何現顯,則覺非由名言安立,是由自體增上實爾,若執彼青如現實有是於青上假名為色,增益執著為自相有,諸愚夫類有如是執由前文成立,小乘兩宗亦許彼執是應理執,彼雖許聲所詮自體是分別假立,然許彼所依分,是自相有,故此與彼豈得相等。其增益差別遍計所執,及增益餘法之理,亦由此當知,如是現有心境二時,如現彼二似有異體,執為實有,亦是增益法我妄執,其餘諍難下當詳答。
戊二,如何破彼之理,分二,已初,正破,己二,斷諍,今初解深密經,未說成立依他起上遍計所執空之理,為通達故,菩薩地及決擇分,各說三種正理,攝大乘論先設問雲,雲何得知,如依地起自性遍計所執自性現顯,而非稱體?答雲,由名前覺無,多名不決定,成稱體多體,雜體相違故,此中由稱體相違,成立依他起上遍計所執空,若顯了說,例如大腹,為瓶名言所依處所,若彼即是大腹體性,或自相有,則非名言增上安立,若如是者,隨名言覺,亦應不待名言,于未施設瓶名之前,於大腹上,亦應起覺知彼是瓶,由於一事多體相違而成立者,如敵者意,於一事上,而有百施因陀羅壞聚落等多名轉時,皆由事體增上而轉,應成多體,如於分別現顯,即彼事體如是住故,不雜亂事雜體相違而成立者,如敵者意,于二丈夫同名近護,一名轉時,則彼二事應成一體,起近護覺無差別故,名及分別,皆由事體增上於彼二轉故,若執色等分別依處是勝義有,或自相有,與執假名依處是自相有相同,故不善名言此名是此者,亦有所破增益,破彼之理亦皆相同。菩薩地破雲,要先有事,然後謂此是此制立假說,先未如是立假說時,彼事應無自性,若未立時先有自性後立假說,是則未立假說之時,應於此事而起色覺。小乘兩宗雖作是說若彼施設名言親境,於事自性是自相有,則應不待施設名言起名覺等,有上過失,然說色等分別所依名言處所,是自相有無彼過失,然過相等。
如是色等分別所依,雖彼亦是名言所立遍計所執,然是量成不可破壞,若謂此即彼事自相,則是唯名假立遍計所執,彼於所知決定非有。故名言所立又有二類,謂量成不成,然此宗許凡是名言所安立者,即無因果。小乘兩宗,若破色等分別所依名言處所為有自相,則不能如立彼等有,此非因明所說自相。譬如無瓶是為滅無,然與地基可同處所,而不須破滅無有事二者相違,如是內識,雖分別依處分,是遍計執非勝義有,然彼內識是勝義有亦不相違。故以彼彼諸名等,雖是聲聞部經,然與彼釋非無差別。如大眾部經,所說根本識,此宗則為阿賴耶識,若執前說,增益自性差別,或自相有,或勝義有,即是正所知障,如彼所執決擇非有,即所知障清淨所緣,實應正理。
由此諸理雲何悟人唯識義耶?謂若破諸法從色乃至一切種智名言處所分別所依,是勝義有,則執能詮之名,所詮之義,及依名義所詮自性差別之意,言知如所現其義非有,故其能取無不迷亂,由此便能悟入唯識無能所取。攝大乘論雲,以諸菩薩如是如實為入唯識勤修加行,即于似文似義意言,推求文名唯是意言,推求依此文名之義亦唯意言,推求名義自性差別,唯是假立,若時證得唯是意言,爾時證知若名若義自性差別,皆是假立。自性差別義相無故,同不可得,由四尋思,及由四種如實遍智,于此似文似義意言,便能悟入唯有識性。
若謂此是觀待分別意識破能所取,非以正理觀堅固習氣所起無分別識及能所取,雲何便能悟入唯識,答雲,無過。謂所取青,是執外境分別依處,由以正理破彼自相,便能成立見青是分別依處之取青識於境迷亂,以彼見似有自相故,若彼已成則彼青色離似自識非有實物,亦得善成。若爾,正理破除內識分別依處是勝義有,則應成立似彼自證於境迷亂,以彼見似有自相故,若此亦成,則於彼識自領納體應無自相,是則棄舍瑜伽師宗。答,無彼過。以自證分不見內識為分別所依,其取青識剛見青色為執外境所依處故,以分別依處,於離二取自證等前,不可顯現,於有二取執青識前則可顯現,無相違故。現似分別依處,要有現似二取之理,謂以彼總相,于分別現時定須現為二取相故,識則不同,此於分別現總相時,唯能現為領納相故。又不應說,於分別前定現二相,故是相等,以于分別現有二相,與現彼境自有二相,義不同故,若不爾者,應許分別定不顯現無二相事,然不應理,無二相事俱非有故。若謂青是分別所依,唯由分別增上安立,於離分別則皆不現,幻相象馬,于離分別應不顯現,唯由分別所安立故。
是故解深密經,宣說假立自性差別遍計執空是圓成實,其中亦非不破異體能取所取,彼經於奢摩他時,明破外境故。
遍計中一切共相及虛空等,總有多種,解深密經皆未說者,以是由何遍計執空,立為圓成即時,彼非所須故。又彼多種,雖非名言所能安立,然亦非由自相安立,唯是分別所施設故。觀外破除能取所取,攝大乘論說如夢影等理。二十論說破無方分微塵道理。法稱論師說破能所取相相似而生之理。陳那菩薩說破和合及極微塵,是所取道理。攝大乘論,釋般若經,凡雲無者,一切皆破遍計所執,若未了知,解深密經破遍計所執道理,則唯說為異體能取所取遍計所執,故於瑜伽自宗亦須說有無量不應理事。又說常無常等,全無著處。則以此宗極難解釋,是故有說;全無著處依根本定說。辨別此是此非有著處者,依後得時說者,是辯說窮竭。菩薩地、攝大乘、集論等中說;四尋思、四如實智,是為決擇唯識正見,悟入唯識最勝之門,亦是煩惱根本分別及所知障之對治。欲知彼義須善了知解深密經破遍計所執之理,及最微細所破增益,尤須了知。以彼正理,破除異體能取所取,悟入唯識。然見尚無能觀察者,故為諸具慧,略示觀察之門。已二斷諍
解深密經說,由於依他起執著遍計所執自性,起諸煩惱,由彼作業流轉生死,若於依他起見遍計所執相無自性,彼等即得次第還滅。聲聞、獨覺、菩薩三乘,皆由此道,此行跡故,而得涅槃。皆共此一妙清淨道,皆同此一究竟清淨,更無第二依他起上遍計執空,除前所引,亦未說餘,是故聲聞、獨覺證法無我,是否此經之義?若雲是者,前謂不共則成相違。若雲不是,則此經義當如何釋?菩薩地亦說,由自性分別,差別分別,總執分別,能生戲論所依,分別所緣事,彼為所依止,而生薩迦耶見,及以彼見,生諸煩惱流轉生死,由四尋思、四如實智,了知分別所取義無,彼等即滅,由是因緣,是許于諸法上假立自性差別執自相有法我妄執,是薩迦耶見之根本。
許于諸法上假立自性差別執自相有法我妄執,是薩迦耶見之根本,其法我執作補特伽羅我執所依者,即許聲聞獨覺不證法無我之中觀師,亦複共許。其中若能盡法我執,補特伽羅我執亦必隨滅。然未能盡法我執者,補特伽羅我執非不可滅。故雖未滅生死究竟根本,然脫離生死亦不相違。是故經言由此道者,雖是通達依他起上遍計所執相空之道,然非定須法無我道。以于依他起遍計所執空中,集論說有依於補特伽羅無我而立故,由通達補特伽羅無我淨諸煩惱,於斷煩惱解脫之中大乘小乘全無差別。故雲共一妙清淨道,同一清淨。解深密經釋大乘經義,謂請蘊等是依地起,於彼等上增益法我,是遍計執,彼由此空,立法無我圓成實性。由此當知,五蘊依他起,由補特伽羅我遍計所執空,是補特伽羅無我圓成實性。如是三性建立,即是小乘經義。是故初轉*輪所化之機,是堪通達補特伽羅無我相無自性之器,非堪通達法無我相無自性之器,亦是解深密精所兼解釋,說善辨*輪,普為發趣一切乘者。亦即此義,若於假立自性差別。及異體能所取遍計所執空時,皆以依他起性為空依處,彼由前二故空立圓成實者,世親三經除害論雲,其中眼者謂法性眼言以眼者,謂以遍計及分別眼,所言空者,是離之增語,如是耳以耳空等,皆當了知此說圓成實性,為空依處,由其所餘二自性空,複雲何通。答,若瑜伽師及中觀師,任於何宗決擇法無我圓成即時,當以何為空依處者,要觀法我執為於何事執為法我,譬如執繩為蛇,恐怖憂苦。若欲除苦,應須以繩為空依處,顯示彼繩由蛇而空,不可以繩蛇空作空依處,再說彼上空無所餘實繩實蛇。又法我執,唯由宗派熏心立者,如執實有無方分極微,與彼和合所取外事,及無前後時分利那與彼相續恒轉內識,唯于彼宗諸人方有,所餘有情一切皆無,若唯顯示無彼之空,於無始來相續隨轉俱生我執全無損害,故須顯示俱生我執為於何事妄執為我,即明彼事如其所執其我是空。應知破除惡宗假立,亦即屬於破此支分,由是因緣,當如通常講有情類,於見聞等義及眼色等內外諸事依他起上妄執為我,即當以此為空依處,決擇其空。非于圓成實上執有真實餘二目性而起迷亂,豈是決擇圓成實性由其所餘二自性空而為無我,又執有法我,非執有他實事。如執某處有火,以自內心是見外境內心似各別有,如其所見便執為實,其能對治謂當顯示所見心境無有異體能取所取,非說無餘能取所取,故辨中邊論釋雲,非如寺中空無比丘,是如繩體空非是蛇。法我空理,應知亦爾。莫如世說,鬼祟東門,俑送西門。當觀我執所依依他起性,彼所執我,遍計執空,即圓成實。修此空能
治我執,除此法外修習餘空,則于我執全無損害。除害論所說,謂分別心似能詮總名所詮總義,名遍計眼。見似能取色處為體性之眼,名分別眼。由離能詮總名所設總義不可言說,及離眼上別現二取,自內證根本智所了圓成實性,名法性眼。其眼法性是根本聖智親所證義,遠離能詮、所詮、能取、所取二相,由餘二性,說根本智境界為空,以前二相,是遍計執,以後二相是分別故。即彼論雲,其所詮能詮之眼事,是遍計眼。能取所取體性之眼相,是分別眼。即彼遠離能所設相不可言說,離諸現相唯自內證圓成實性,是法性眼。又雲,若汝作意修勝義時,諸行相事皆不得現,故當知彼於勝義無,於世俗有。此說聖根本智義無二相故,非說決擇因位正見法無我性圓成實之理。又除害論,雖於略有聖根本智義,說為勝義有,然許根本智證真實者,一切皆許有其義境。故彼豈是諍勝義有無之勝義有,以觀察真實正理,思擇所得之勝義有,非彼所許,彼於空空,及勝義空,無為空時,于如是許廣分別破,即可知故,因恐文繁故茲不錄。
般若經中從色乃至一切種智,於一一法皆立三相,謂空依處名分別,所破名遍計,此空法性名圓成實。是故須說其分別眼,由遍計眼空,名法性眼。若說根本智義出前二性空後一性為經義者,未見善哉。又此論中說聲聞人八種分別,指如釋論,二萬釋論解脫軍造即有彼文。又破依地起及圓成實,堪忍觀察真實正理所觀察故。又與世親擇正理論,如解深密經,釋般若經所有密意極不符合。故非世親所造,如諸古書,說是牙軍所造,當是彼造。
丁三,由此分辨諸經了不了義
無著兄弟解釋諸法真實之理,既如上說,,初轉*輪依有外境,說有能取所取,解為未了義。其意趣所依,如二十論雲,識從自種生,似境相而轉,為成內外處,故佛說為二。為何而說,即彼論雲,依彼所化生,世尊密意趣,說為色等處,如化生有情。說從內外處生觀色等識者,為令通達除彼等外無見者等故,如言執義所有違害,即破外境諸理,增益諸法自性差別遍計所執,即是法界法處,故於彼二未加分別說有自相,亦非了義。
集論中說,方廣分說一切諸法皆無自性,依三無性密意而說。攝大乘論說,方廣分中凡說無所有,一切皆說遍計所執。凡說如幻等喻,皆說依他起。凡說四清淨,皆說圓成實。其所說經即是般若,故說第二*輪是未了義,即指般若一類之經。解釋正理論,於般若等經,說無自性等,破如言執義。解深密經說,凡說一切法皆無自性,此等皆非了義。故許般若經,是第二*輪。此不了義,與初*輪說能所取,是不了義之理,極不相同。以內眼識,從自親種異熟習氣成熟而生,於此種子及彼現相,密意說有眼處色處,此意趣義,不可說為諸小乘經所詮正義,依三無性密意宣說為無自性,則可說是般若經義故,又有外處,可以說是小乘經義。若末分別無自性理,說于勝義全無自性,不可說是般若經義故,故非釋雲,彼無分別,說一切法於勝義中皆無自性,雖是般若經義,然非了義。謂當釋雲,不可如言而取彼義,唯于彼文義猶未定,尚須解釋,故非了義。其解釋法,謂遍計所執諸法,由其自相不成實故,名為勝義無自性。依他起諸法,由於清淨所緣不成實故,名為勝義無自性。圓成實諸法,由是勝義,亦是諸法無我性故,名為勝義無自性。故不許如言取義者,為般若經所化之機,其所化機能達彼經之義,如解深密經所釋,故後二*輪意趣相同。
又于方廣雖能信解,若如言執義,謂彼經義是如言義,皆須破除。謂彼經義,非如言義,解深密經明瞭解釋,故是了義,其般若經,則於彼義末明分別,不可如言而取其義,故非了義。如言取義,所有妨難。謂若如言取義,則執三相皆無自相,成損減失,如前已說,解釋正理論雲,般若波羅密多經,說一切諸法皆無自性,如是等類,已多宣說,此經又說欲入菩薩無過失者,乃至亦說悔除一切諸惡罪等。次雲,若無自性等文,是如言義,則此一切皆成相違,以諸所取皆非有故,從如是因,感如是果,如是所取皆不得成,又如是所取為取何事,欲何所取,由是因緣,于彼諸文不應定執為如言義。若爾雲何,為密意語,此顯若無自性等,是如言義,有相違過,相違之理,謂若無自性而為證得如是如是事,應當勤學般若,說有所取,與欲得欲,及說佈施感大財位等因果,皆不應理,此中主要,謂依他起不應道理。又雲,許般若經是了義者,亦說彼等唯由世間名言而立,非由勝義。謂於取捨及因果等如已數說,非是總許全無自性,或名言無。經中雖未一一宣說,然己總說。若許勝義無是如言義,此則破其因果等事皆不得成,菩薩地及決擇分亦說若於勝義一切不成,是損減邊,已破除故,凡依勝義所說經典分其了不了義,要觀如言有無正理而為違害,若善了知破勝義有,複善了知即於如是所破事上,以量安立系縛解脫等,則于此宗所說妨難,皆能答覆,若不爾者,謂若芽生由量成立即勝義生,唯由亂識覺其為生,故於世俗彼等一切皆悉應理,此說不能斷彼妨難,則依瑜伽諸師解釋,反為端嚴。
解不了義難有多門,然瑜伽師解第二*輪是不了義者,唯應如是。諸具慧者應當了知,解深密經說三*輪,非以弟子集會,及大師年歲等安立,是以所詮,複是依於決擇無我義立。謂初一類,于婆羅尼斯說,補特伽羅無我,唯除蘊等少數法外,未破實有,多說實有。次一類法,未詳分別,總破蘊等一切諸法為真實有,後一類法,別別分說,第一自性是無自相,餘二自性是有自相,是依此理而為安立。離此所說,宣說余義諸經,非此觀察了不了義所依之處,般若波羅蜜多教授論雲,若有經義,是如言義,則彼經典,唯真了義。以彼義中無第二義,即彼之義決定唯爾,故名了義。為以何經決定其義,有出自定,有由他定,有由俱定,第一許為楞伽經及解深密經等,意謂彼等顯了分別有無自性,第二許為八千頌等,意謂彼中,未如解深密經分別有無自性,第三許為二萬頌等,意謂此中彌勒問品,破除顛倒如言執義,釋不了義,解深密經,亦解釋彼為不了義,以第二經,無彌勒問品故,若如是者,則許彌勒問品建立三相,與解深密經所說義同,若彼二義同,雖為應理,然世親菩薩于般若說無自性等,引解深密等諸余經典,成非了義,顯示於般若經如言執義,前後相違,未引彌勒問品成立,故非無著兄弟意趣,然此二相似極難分別,若彼二義同則一切諸法勝義無性唯名言有,不可釋為般若經中密意之義,當如唯識而釋,亦是最大應觀擇處,于中觀時更當廣說。
[附錄]
若于諸法諸事隨起言說,即於彼法彼事有自性者,如是一法一事應有眾多自性,何以故,以於一法一事制立眾多假說而詮表故,亦非眾多假說詮表決定可得,謂隨一假說於彼法彼事有體有分有其自性,非餘假說,是故一切假說若具不具,于一切法於一切事皆非有體有分有其自性。
又如前說色等諸法,若隨假說有自性者,要先有事然後隨欲制立假說,先未制立彼假說時彼法彼事應無自性,若無自性無事制立假說詮表,不應道理,假說詮表既無所有,彼法彼事隨其假說而有自性,不應道理。
又若諸色未立假說詮表以前,先有色性,後依色悵[疑應為“性”字]制立假說攝取色者,是則離色假說詮表,于色想法於色想事應起色覺而實不起,由此因緣由此道理,當知諸法離言自性,如說其色如是受等如前所說,乃至涅槃應知亦爾。
瑜伽三十六菩薩地
若謂諸相自性安立,即稱其量假立名言,此假名言依相而立,是則於相假立名前應有彼覺,如已立名,又於一相所立名言,有眾多故有差別故,應有眾多差別體性,是故名言依相而立,不應道理。若謂諸相如名安立,由名勢立,相自性起,是則彼相假立名前應無自性,彼既無有,假立名言亦應無有,是故二種俱成無過,又假名言有眾多故有差別故,應有眾多差別體性,又依他過,由彼諸相但依於他假立故,是故一切假立名言如其自性,不應道理。
瑜伽七十三決擇分
辨了不了義論卷二終
辨了不了義善說藏論卷三
甲二,依止無盡慧經,分二,乙一,標經所說,乙二,解釋經義,今初。龍猛父子雖未明說依辨了不了義經而辨了不了義,然由解釋經義之理義已顯說,其顯句論,般若燈疏,中觀光明論等,說依無盡慧經如是安立了不了義,故今此中依據彼經,如彼經雲,何等名為了義契經,何等名為不了義契經,若有安立顯示世俗,此等則名不了義經若有安立顯示勝義,此等即名了義契經。若有顯示種種字句,此等即名不了義經,若有顯示甚深難見難可通達,此等是名了義契經。若有由某種種名言宣說有我,有情,命者,養者,士夫,補特伽羅,意生,儒童,作者,受者,無主宰中顯似主宰,此等名為不了義經,若有顯示空性,無相,無願,無作,無生,不生,無有情,無命者無補特伽羅,無主宰等諸解脫門,此等是名了義契經。此即說名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其初二段,顯以二諦為了不了義,謂就所詮分了不了,中間二段,釋顯示世俗者,謂以種種文說種種義,顯示勝義者,謂顯示一味永離戲論難通達義,非別安立後二段明如何顯示,為顯示世俗及勝義之理,若說似有我有情等,是明世俗。又非唯說彼,即凡觀待作者,宣說作用及所作事,一切皆是。凡說諸法空無生等,即是宣說諸法無性。凡說無有情等,即是宣說補特伽羅皆無自性。凡如是說者,即是顯示勝義。即由此中宣說二種,故證前文亦須俱說法及補特伽羅。又此非以余一常法為所別事說無生等,是如經說即以蘊等諸法及補特伽羅為所別事,顯示彼等皆非實有。由於彼事斷除實有即是勝義,故名顯示勝義。三摩地王經亦雲,當知善逝宣說空,是為了義經差別,若說有情數取士,其法皆是不了義。顯句論說此經分了不了,與前經義同。
不了義經,雖為引誘所化而說,然非以彼為不了之義,是謂彼經之義即於彼經或于餘經,須否更為引去解釋也。義須引釋又有二種,第一理門,如雲,應殺害父母,此說所殺父母者,除正說義父母之外,而須釋為業有及愛。第二理門,如雲,從黑白業生苦樂果。若有說雲,由二種業感生苦樂即彼二之真理,除彼更無彼二真理。故彼經之真實義,唯爾決定,除彼不可更向餘引。當為釋雲,彼二義之真實,應須除彼更作餘釋也。故中觀光明論雲,何等名為了義,謂有正量依於勝義增上而說,此義除此,余人不能向餘引故。若如所說其義有無,即為了不了者。雲有正量即足,然猶非足,故說依於勝義增上,,故說從種生苗芽等,如所說義,雖有量成,然非依於勝義而說,仍非了義。除此義外引向餘義,如前已說。故說諸法無實生者,既有正量,如所說義若非彼法真實,而亦不可更向餘引,如是諸經是真了義。以由二種引釋門中皆不能引故,若因此義須否更向餘引增上而立了不了者,聖教為辯了不了義所相之事,須否更向餘引之義立了不了,則以世俗勝義為了不了。如本地分說,依法不依人,法有文義二,義有了不了二,於了義中,依智不依識。智慧光明莊嚴經亦雲,所有了義,是名勝義,無盡慧經說無生等,是名勝義。故定應知唯無生等,是名勝義。唯說彼義是真了義。若因一處,於所破上未加簡別,不可便謂其無生等非如言義是不了義。如十萬頌,說諸法生等,是於世間世俗,非於勝義。一處已加則于餘處義亦加訖。故彼等處雖未明說,然彼亦是如言之義。乙二,解釋經義,分二,丙初,龍猛菩薩如何解釋經義,丙二,彼諸弟子如何解釋,初又分二,丁一,釋緣起義即無性義,丁二,贊彼即是經心要義,今初
有經於生滅等有無俱說,又有經中說無生等是真了義,亦有經說是不了義,謂說無勝義生,或自相生等,如言執義有理違害,故說無有自相之性及生滅等,意說遍計所執,所餘二性,是有自相。爾時由破何事說為無我,其法我者。謂于諸法增益自性,及差別性是有自相,及執異體能取所取遍計所執,即說彼等所遠離性,為究竟真實亦皆應理,然彼違害經實非有,謂若自性是勝義有或自相有,則說諸果觀待因緣極相違故,故仗因緣,即無自相。有說若無自相,系縛,解脫,取捨,因果等皆不得成,是於自相性空究竟能立,執為究竟違害。此即龍猛菩薩釋般若經及順彼諸經義,不可更向餘引,即於彼義而為決定,是為能立了義之理。及顯不順彼諸經,感言執義正理妨難,而開大車所行軌轍,解深密經說,若見無自相起損減見俱謗三相者,非說凡如是見者,一切皆爾,是說不具勝慧之機,故是依於所化意樂而作是說,非佛本意。以勝慧機即由因果建立,而能通達無自相空。以於此機彼即滅損減見勝方便故,待彼所化則般若經是未了義,解深密經是真了義。如四百論說,對非說無我法器之機,我無我二,說前為勝。中論亦雲,若此等皆空,無生亦無滅,則諸四聖諦,于汝皆應無。此等諍雲,若謂諸法自相皆空,則無生滅,生死涅槃一切建立,皆不應理。是於般若經等如言執義,顯示違害之理。其答文雲,若此不皆空,無生亦無滅,則諸四聖諦,于汝皆應無。此等是說若自性不空,失滅緣起皆不得成,一切建立悉不應理,自性空宗,如是一切則皆應理。說性空義,即緣起義。龍猛菩薩中論等中,以諸正理決擇此理者,是釋經說生等無實,如言執義,無有少分正理違害。若無違害,則由餘門更無方便能釋彼等是不了義。故亦善成彼等是真了義。由此意趣顯句論雲,阿 黎耶為辨了義不了義經,造此中論,諸法從滅至異八事,有經說有,有經說無,二者相違。為答此諍,故如上說。又彼論雲,由未了知如是言說所有密意,或有疑惑何為此中真實言說,何為此中密意言說,或有劣慧執不了義為真了義,為以教理二門,除彼疑惑及彼倒解,阿 黎耶故造斯論。集經論中,問,何為甚深法。答,引十萬頌,金剛能斷,七百頌般若等。諸說甚深之經,理聚諸論,皆以彼等經義為真了義。如其所說,不可他解,義決定故,除彼許餘為密意說。釋菩提心論雲,為斷愚夫怖,故佛說此等,一切皆唯識,然非如實義。此說破除外境,成立唯識,是有自性,非如實言。寶 論亦雲,猶如諸教師,先令讀字,母如是佛對機,說其堪忍法。為一類說法,令止諸罪惡,有為令修福,有說令依二,有令俱不依,對修菩提者,說甚深可畏,空悲心要法。初頌顯示佛於所化,與慧相稱而為說法。其次三句,依增上生而為說法。次之一句,對於二部小乘種性,依補特伽羅無我及有二取而為說法。再次一句,對於一類大乘種性,說無二取而有二空。再次三句,對緣大乘上慧之機,依可怖法皆無自性,及大悲心而為說法。以是若時見說無實,即不能立系縛解脫等一切建立,爾時須分有實不實,為說一分無我,漸次引導,以無安立因果依處,其少分空,亦不可立故。故有經破補特伽羅自性,多不破蘊。有經破除異體二取,而不破除二空自性。若時能達緣起之義即無性義,是則無須如上分別,以於無性之事,即能許可一切建立皆應理故。以是因緣於業果等少斷見過大乘種性,亦有眾多,雖破粗分實有,然不能破細分,更有眾多破細分者,則無正量所立一切建立。故解深密經所分了不了義,是於大乘引多眾生最大善權方便,如釋彼經,是依眾生增上而說,如是與彼隨順諸經,亦當了知。又作諸論釋彼等密意者,如所釋義,雖非自許,當知亦因所化增上,為順彼意而造論釋。丁二,贊彼即是經心要義
如是若以因緣生因,即謂諸法皆無自性,說性空義,即緣起義。論師見此較佛餘說最為殊勝,是無上聖法。故諸論中多就宣說緣起門中稱讚世尊。如中論雲,佛說緣起法,不生亦不滅,不斷亦不常,不來亦不去,不一亦不異。滅戲論寂固,敬禮正等覺,最勝說法者。六十正理論雲,為當以何法,能斷諸生滅,敬禮能仁王,宣說諸緣起。回諍論雲,佛說空緣起,中道為一義,敬禮佛世尊,無等最勝說。不思議贊雲,佛說緣起法,則是無自性,敬禮無等智,難喻不思議。初論宣說,緣起遠離生滅等八,第二論說,。由緣起因遠離生滅。第三論說緣起,中道,與自性空同是一義。第四論說,即由彼因故生滅等遠離自性。一切佛經,皆依世俗勝義二諦而轉。若不了知二諦差別,即不能知聖教真實。由二諦門解釋佛經,亦即此理。以諸宣說種種緣設緣生法者,一切皆是世俗諦法。由彼道理成無性空,唯爾即是勝義諦故。七十空性論雲,由一切諸法,皆是自性空。故無等如來,說諸法緣起。唯彼即勝義,然佛簿伽梵,依世間名言,設一切種種。如自疏雲,勝義諦者,唯是一切緣起諸法自性本空,如此所說許勝義諦,除於所破加不同簡別之外,其於破事緣起法上唯遮所破之我,即安立為勝義諦者,兩宗符順,故立餘勝義不應道理。若許彼實有,亦複說為不可救治之見。如中論雲,若複見有空,說彼不可治。出世贊亦雲,為斷諸分別,故說空甘露,若複執彼空,佛說極可呵。此說彼為極可呵處,有法緣起與法性勝義諦,見有能依所依者,是于名言識前,非于根本無漏理智,故於彼前唯有法性,全無有法,而不相違。然于觀察諸法自相實性,以如何有為勝義有者,若無有法,則彼法性無力獨立,故前宗說,若依他起緣起諸法自性空者,則圓成實亦無自相。此宗亦如是說。如雲,有為不成故,無為如何成。經雲,若色尚且不可獲得,豈能獲得色之真如。二宗皆多次宣說,。六十正理論雲,唯涅槃真實。言唯彼真實諸行虛妄是欺誑法者,謂虛妄不實之義。此處說為欺誑。故彼違品真實之義,亦是不欺誑,非觀實性有無之時,以有自相說為真實,言欺誑者,如非饒益詐現饒益說為欺誑,此諸行等實無自相,現似自相,罔諸愚夫,故名虛妄。或名欺誑。涅槃勝義諦,於現量前,無有如前現欺誑事,是故說為不欺真實,他宗不許人法是緣生緣起,而許彼二是實有者,墮常斷見險惡之處。自宗雖許彼二是緣起性,而許實有及自相有,此等亦隨常斷見轉,故欲遠離常斷見者,當許人法是緣起性,猶如水月,自性本空。謂此道理,是離常斷最勝之門。六十正理論雲,諸不許緣起,著我或世間,嗚呼彼當遭,常斷見等奪,若有許諸法,緣起而實有,彼亦雲何能,不生當等過,若有許諸法,緣起如水月,非真亦非邪,彼不遭見劫。由非真實而離常見,由各能作自所作事,非是邪倒不能作事,遠離斷見。以是若許內外諸法是自性空,複說彼空是世俗斷見者,則與二大車軌,殷重成立緣起雙離常斷俱成相違。又多自許為中觀者,謂彼與自許諸世俗法以自體空,二家相順。此二俱是倒執自空之義,即自宣揚我無方便顯示此諸內外緣起遠離常斷,若說諸事常住外道,由不許緣起故,許諸法實有,是自師宗,非可怪處。若許緣起依因緣生,而許實有,是最可笑處。六十正理論雲,若諸說有者,執勝事而住。彼住其道故,無少分稀有,若諸依佛道,說一切無常諍執諸勝事,安住此甚
奇。此說若於無實及無自相,而許不可立生滅等,是可笑處。。
由此緣起遠離常斷極難通達,故佛念雲,我所證得此甚深法,為他宣說莫能通達,且當默住。中論雲,由知有執者,難達此法底,是故能仁意,退轉不說法。若如前宗,無斯難事。言是故者,謂由倒執此理成大損失,由無勝慧亦難通達,故當斷除俱誘此法文義,及單謗義,並無安立業果等處諸斷無見,而當勵力知真實義。寶 論雲,如是邪執者,當得諸衰損,善知獲安樂,及無上菩提。故於此當斷,誹謗及無見,為成一切義,當勤求正知。論師解釋甚深經義,宣說無量正理異門,當知餘門,皆是通達此義支分,於中觀義精勤修習此正道理,已于餘處數數宣說,複欲廣造中觀論釋,故於此中略說爾許。丙二,彼諸弟子如何解釋
龍猛菩薩上首弟子,謂聖天論師,此造瑜伽師四百論,廣顯龍猛菩薩之軌,佛護,清辯,月稱,靜命等諸大中觀師,皆依為據等同菩薩。故如先覺,說此師徒之論,為根本論。故此當說聖父子後。解釋此等意趣之理。又勇論師,及龍菩提等雖有眾多大善巧王,然彼等所釋中觀之論,未見有譯,故當宣說餘有論者有大差別之宗。
此中分二,丁初,自續中觀師如何解釋聖者諸論。丁二,應成中觀師如何解釋聖者諸論/初又分二,戊初,清辯論師如何解釋,戊二,靜命父子如何解釋,初中分三,已初,於勝義中如何解說人法有無自性,己二,于名言中如何解說有無外境,己三,顯示破勝義有以何正理而為上首,今初論師所造諸中論中,根本慧論為主,其釋有八,謂無畏論,提婆沙摩論,古 摩底論,古 室利論,悉提羅摩底論,並佛護,清辯,月稱之疏。觀音禁說清辯是依提婆沙摩論釋現白論,其無畏論解二十七品雲,大德提婆亦雲,聞者及所聞,說者甚稀有,故略說生死,非有邊無邊。此引四百論證,故非自釋,佛護清辯月稱釋中,皆末略引彼釋,故亦可知。清辯解釋菩薩意趣時,如何解釋二無我勝義,若知此師決擇三相之理,則極明瞭。此如般若燈論雲,此中若謂無色意言及色名言遍計所執性,是謗有事,以謗意言及名言故,此說遍計所執相無自性時,若謂遍計所執,是能遍計自性差別之分別與名者,彼二是蘊所攝,則謗依他起為相無自性,故許依他起是有自性。解深密經說,由無自相故,名相無自性,彼等即是決擇經意故許依他起有自相性,極為顯了。般若燈論雲,遍計所執,名,相,分別,正智,真如,五法之中悉皆不攝故是相無自性,此出敵者,是攝決擇分說彼非五法所攝,彼中說名,是不相應行,相是所遍計事,遍計執乃無事,故非四法,唯是分別假立,故亦非真如。辨中邊論說名攝在遍計執者,安慧師說,是名假立義,非名自性,彼論說相是依他起者,意說行相,以攝決擇分說相中亦有無為故,雖由五法不攝之理,是相無自性,然彼不攝,非相無自性義,名言中有,應成派論中,亦多說名自性,自體,及自相等。此師論中,複多說雲,無有自性,自性不生,無實物等,故極難辨別。然釋解深密經所說,有無相自性之義,是此論師許諸有事,于名言中有自相之證,最顯然者,故於人法,雖未通達無自相之自性,然亦自許完全通達二無我相,非唯由自相成,其由破何法立二無我之所破,下當廣說。又般若燈論雲,若謂任誰由彼二法所遍計義,彼即非有,譬如於繩妄起蛇覺,然遍計執非無所有,以現彼相亂覺所計雖無所有,然名言中於盤蛇上彼非無故。此謂若說遍計所執非能遍計,是隨愚夫名言分別所假立義,彼中無相,自性如於繩上妄計為蛇,此顯彼喻非理之過。義雲,若於色等假立自性差別之義,謂彼彼等,是相無自性,如於繩上妄計為蛇,謂無彼義,此不應理。若他於繩妄執為蛇,義雖非有,然於盤蛇而執為蛇,于名言中彼義實有,如是於色若執為受,其境雖無,然於色上即執是色,彼境可說名言有故。
此中有無,是說相自性有無。故說,於色等上所計自性差別之境,非于名言無相自性,若名言中說於盤蛇而無蛇者,世間違害。如雲,若於盤蛇執此是蛇,無彼境者,若于勝義簡有事者,是隨中觀說。如雲,若於盤蛇兩執為蛇,成立彼境,為勝義相無自性者,是中觀宗。般若燈論雲,故若欲說增益自性差別遍計所執相無自性者,應當受許中觀正理。正理者,如中論雲,由遮心行,境即遮諸所說,不生亦不滅,同法性涅槃。此複非說於大腹上假立為瓶,破彼名言所立之境於勝義有,而須中觀所有正理。分別熾然論說,聾啞等類不善名言,然亦了知瓶等之義,牛等畜類由色香等,亦能了知自他犢子,故名言所立,非法真實,瑜伽諸師與中觀師所許相同。故雲此是色,此是色生等,其能遍計所著之境,即是由彼所遍計義,此于名言是有自相非相無自性,故說破勝義有為勝義相無自性,乃是經義。經說遍計執相無自性,其遍計執謂所著境,是勝義遍計執,言彼唯由名言假立者,義謂唯由名與分別之所假設,故不應妄說依他起性是相無性,非遍計執,若不爾者,瑜伽宗中,計依他起自性差別,所計目性而無自相,亦不可說是遍計執相無自性故,故於勝義若色自性,及色生等空,為圓成實,乃是經義。說瑜伽師所釋,則非經義,如是經說,依他起性由無自生,名生無自性。言無自生者,與餘經說無自性生,無自體生,此論師許其義相同。亦即說為勝義無生義,由是當知,言自性生者,即是由自相生,若於有事破彼生時,決定須加勝義簡別,以于世俗許自相生故,諸瑜伽師,亦許解深密經所說自生,與諸餘經說自性生,其義相同。許無彼生,即無自然生。故雖無彼生,然不許全無勝義生。若依地起是真實有,則如所現應如是住,經說如幻則不應理,故說彼自性空,乃是解深密經義。己二,于名言中如何解說有無外境當說諸世俗事境識何攝,聖者父子未顯分說于名言中有無外境。然此論師,于名言中許有外境。又許根識有相而取,若無境相則不取著,又許彼二前後因果,十地經說三界唯心者,破外宗說離心別有世間作者,乃是經義,非破外境。楞伽經雲,外境悉非有,心似身財處,現為種種事,故我說唯心。亦許此經非及外境,故破外境,似許全非任何經義,應當觀察,經初句義,謂諸外境非自性有,般若燈論說,如同身,財,處所等境生種種心者,謂似彼境行相而生,唯心之義,如同前釋。和合而成名聲等時,一一極微皆與根識作所緣緣故彼於識非不顯現,如軍林等依異類成,是假和合雖無實體,然依一事同類極微,名為和合,是有實體。瓶等亦爾,其現二月等識,亦須依一月所緣而生,無
外所緣則不得生,若無外境,亦謗經說從所緣緣生諸根識,以於勝義及名言中從所緣緣生,皆不應理故,故亦不許阿賴耶識,若許彼識,雖無外境由彼習氣成熟力故,亦可安立似境識生,則計外境悉成無義。故中觀心論雲,由說識異門,即顯示有我,由不許彼,亦不安立染汙意識。又前論雲,離見境所餘,自心如何現。謂識現似外境行相,及不現彼相,唯現能取領納自體,故說識二分,謂自體及外境,其外境即前所領,故自證與彼,為能緣所緣,如是所立語所緣緣,雖于名言亦皆破除,故亦不許有自證分,其許自證分之理,此最明顯。
智藏論師釋中觀時,亦于名言不破自相許有外境,與此宗同。
己三,顯示破勝義有以何正理而為上首
問,此論師及勝義有,以何正理而為上首?除以一二遮因破外,皆以相違可得因破,意令易了。例如舉因與所立法隨行喻雲,眼於勝義不應見色,以是根故,譬如耳根。又雲,地界勝義非堅為性,是大種故,譬如水界。以如是等比量成立,聖父子論中,多說因齊平頭正理,此即依彼而為上首,意謂堅及見色若有自性,同是大種應無堅不堅之差別,同是根故應無見不見色之差別,以辨如是差別之因不可得故,謂若勝義有,如所顯現,應非由心增上而立,是由自體增上而有,若爾,即是自然而有,全不待他,故無量能辨彼等差別,譬如煙生若不待因,舉過謂當觀待一切,或亦不應觀待於火,若有自性即勝義有,應離因緣及和合性,別有自體單獨而住,然諸大種大種所造,是八微合,心及心所無則俱無,一切有事皆待因緣和合而生,若離因緣,則無所有,是故說為無勝義有及無實體。離和合外顯示別無獨立性者,多由顯示若勝義有應獨立有,次即於彼出過,而破然不多如諸余論師於分有分用一異理觀察而破。善解菩薩諸大弟子用何正理而為上首,慧力增長極為有力,故為此宗破勝義有出因相齊平頭之理,亦當善學。
戊二,靜命父子如何解釋,分四,巳初,於勝義中如何解說人法有無自性,巳二,于名言中如何解說有無外境,巳三,如何解說解深密經義,巳四,顯示破勝義有以何正理而為上首,今初解深密經說相無自性,及生無自性之義,如清辯師意,中觀明論所釋,靜命亦許,故于名言亦許自相所成自性。又由其許七部量論等,安立因果之理,亦可了知。
巳二,于名言中如何解說有無外境
于名言中有無外境,此如般若燈論雲,若先許唯識,後仍偏舍者,與其以泥汙後而洗,初即勿觸遠離為妙。如達外境全無自性,亦當如是通達內識,無我無生。釋論說為,瑜伽師宗,先為悟入世俗諦時,破除外境,受許唯識,後為通達勝義諦時,亦舍唯識,此說與其先令執受內識實有,後仍破除,寧如最初即說無實為妙。如境無實,亦能通達識無實故,有中觀師,許於所化必須如是次第宣說,顯然亦破如是有雲彼二非同時修應次第修,前論破雲,先即同修無須慳吝。釋論說是瑜伽師意,餘意如前。如斯宗派雖尚有一二,然中觀宗造諸廣論說于名言無外境者,如智軍論師說,靜命論師是開創者,極為善哉。如中觀莊嚴論自疏中雲,若有受許因果諸法,欲答一切諸惡敵難,應觀何義為世俗事,唯心心所為自體耶?抑為亦有外法體耶?此中有依後義者,如說經說唯心破作者受者故,有餘思雲,雖諸因果法,亦皆唯有識,諸自所成立,亦皆住唯識。此引中觀心論立外境之宗,如前已說,言有餘思者,謂自所許,為依何經作如是說,如論自疏雲,若如是許與厚嚴經解深密經等所說皆相符順。楞伽經亦雲,外境悉非有,心似外境現。如此所說亦為善說,如是依止唯心之理,少用功力即能通達補特伽羅我及我所,與能取所取異體等皆無自性,若有慧力增上精進,以一異性觀察其心,見勝義中無堅實性,則達勝義離一切邊中觀之理。中觀莊嚴論雲,由依止唯心,當知無外事,次由依此理,當知心無我。此如楞伽經雲,因緣皆退轉,亦定遮其因,安立唯有心,故我說無生。諸法無外義,心亦不可取,離一切見故,是為無生相。莊嚴論中即釋此說,論疏中釋,初頌顯示唯識宗之無生,第二顯示中觀宗之無生,在名言中由外境空是唯識理,在勝義中一切諸法皆無自性,依此二理能得大乘。即前論雲,禦二理大車,掣轉正理銜,彼達如實義,當獲得大乘。若謂于名言中無外境之理,是龍猛菩薩意趣者,彼由何論顯示斯義?中觀莊嚴論雲,此中亦雲,此中皆無生,亦皆無有滅,故諸生滅法,當知唯是識。宣說大種等,皆是識所攝,彼離智所見,豈非皆顛倒。引此頌文,成無外境,其中後頌,是六十正理論文。若謂初頌顯示唯識,雲何說有大種,及大種所造耶?後頌顯示,由識現似彼等,而立彼二,故識所攝,若勝義有,隨雲是識或是外境,然于正智皆不顯現,故是顛倒。疏說初頌是引楞伽,寂靜論師說彼二頌皆龍猛造,謂此顯示唯識,故許中觀唯識二宗相同,蓋想靜命一文而引也。然彼論中,造者雖異作一文引餘亦有之,此宗許青黃等相是有事攝,法稱所許亦如是釋,故于名言,是如實相派之中觀師,于名言中安立自證,雖未明說安不安立阿賴耶之理,然是不許之宗。
于名言中,許青黃等相,非是有事,如假相派之中觀師者,俱生金剛論師雲,是如羅縛跋論師所釋也。
巳三,如何解說解深密經義
若爾此宗,于解深密經義,為如瑜伽師所釋耶?抑別許耶?中觀明論雲,是故世尊,解無生等,唯依勝義增上而說,及顯三種無性密意,明離二邊處中道故,安立唯是了義之經。此說解深密經,解釋三種無自性意,以彼二義,成立般若經等是了義經。此複損減世俗自性,及增益執名言所無常住等事,並執色等如現而有,彼皆不能悟入勝義。為除彼等增減執故而說,以破說無生等隨言執著,故顯凡說無生滅等,皆依勝義增上而說,由是應許于名言中有生滅等。故除損減,依他起相由依仗他緣力而生非自然生,故名生無自性。諸有智者,凡依緣生,即便許為自性本空,此同無熱惱問經雲,諸依緣生即無生,彼中非有生自性。此說緣生,無自性生,故依他起,非以從因緣生即成實有,若不爾者,幻等妄法,亦當皆成實事,由無諦實與幻無別,故解深密經,密意宣說依他如幻,由是因緣,若執無常等事為勝義有,即遍計執,如所遍計而不成實,故說遍計執為相無自性,此除增益。
又於依他起性執為遍計所執者,須為顯示如其所執相自性中無依他起,故於依他起勝義無性,說名相無自性,亦無乖違,解深密經,由遍計執無自相故,說名相無自性,餘二自性,不由無自相故,名相無自性者,以餘二性勝義無性,即遍計執由自相成相無自性之義,是此宗所許,故勝義中由無自相名相無自性,離增益執,由名言中有自相成相目性故,離損減執,最為明顯。
故依他起若無自相則謗因果,同瑜伽師其差別者,此宗是說於勝義中無有自相,瑜伽師說若有自相即勝義有,解深密經說于色等增益自性差別中依他起法皆無自相,是依他起遍計執空之義。此宗亦如清辯論師,許為所著之境。與前說同。複有難雲,有諸經中說一切法皆無自性及無生等,是不了義。解深密經等顯示彼經密意義故,中觀明論答彼難雲,是故雖顯密意,然是了義,亦無相違。以即成立說無生等是了義故,與現見等離相違故,破除隨言起執著故,如解深密經雲,次引經說,依法無我勝義無性,說無生等文,言是故者。謂解深密經說,是一切法勝義諦故,亦是無性之所顯故,名為勝義無自性性,其無自性,即此經說一切諸法唯無自性故,解深密經,解釋此經說無性等所有密意,破除隨言所起執著成立了義,中觀諸師,由於勝義許無生等,而許世俗生等,故為宣說無生等語,非是隨言而起執著,此宗意謂若執全無生滅等是隨言執著,若于勝義許無生等,非是隨言而起執著。
設有難雲,若如是者,第二*輪說無自性及無生等,此經說彼是未了義即成相違,以由此經成立彼等是了義故。中觀明論雖斷此諍,然其意趣,謂說是未了義,與顯其密意成立了義,若是一經雖成相違,然非一經,僅同是第二*輪,此如股若心經中,未明顯加勝義及諦實之簡別,直雲無色等,不可唯如所說隨言執著,更須引釋,故非了義。引釋之理,謂勝義中,無眼耳等,非名言無,故須更加勝義等簡別。由是因緣,如十萬般若,於所及上已加勝義簡別者,義謂成立如言了義,故說第二*輪是未了義者,義謂非指一切第二*輪。
解深密經於說無性無生滅等,雖破隨言執唯是實,然未破除於勝義中執無性等為隨言執,合觀前後,若執無有自相之性,及生滅等,是隨言執,此經宣說由無自相,名相無性,亦是破除勝義中有,由許名言有自相故,故如上釋。
總之惟為趣大乘者,轉第二輪,彼於所破勝義簡別有加未加,如後經說不可隨言而起執著,應知猶如前經所說,謂生滅等於勝義無于名言有,是為解深密經所釋。故許解深密經是樹立十萬般若等為了義之經,此解釋初說,為不了義之理,易解不說,若作是思,諸瑜伽師所立三相,若非此經之義,豈許全非任何經義耶。中觀明論[蓮華戒造]雲,解深密經,入楞伽經,厚嚴經等,遮遣外境成立唯心,有時不破心自性者,是為隨順未能頓證一切諸法皆無自性,須漸導者意樂而說。謂彼經中共有二機,為能頓證一切諸法皆無自性所化而說,及為前機,故須分別立彼經義。藏譯靜命論師諸論,雖未如前明說決擇三相之理,然此二師意趣相同,如瑜伽師所釋解深密經三相之義,非是經義,清辯解為中觀道軌,詳如中觀明論中說。
若能詳知二派釋經之理,即能瞭解諸大論師無量正理,及釋經軌。
巳四,顯示破勝義有以何正理而為上首,分二,庚初,明理所破,庚二,如何破除,今初若許諸法于名言中有自相性,而除彼外,說所破事名為實有,或真實有,或勝義有,其相雲何?此中若未善解執實有等執著之理,或彼如何執所破之總相,唯依於無實等名,而說眾多若如是有有此違害,及非彼有有此能立,然終未能善解其義,故明所破極為切要。此如論說,地等勝義非大種性,其釋論分別熾然雲,所言義者,是所知故,說名為義。即是所觀,所了增語。所言勝者,是第一名,總雲勝義者,謂此是義,亦是最勝,故名勝義。又勝之義,名為勝義,以是殊勝無分別智之義故,又順勝義,謂證勝義,隨順慧中,有彼勝義,故名隨順勝義。三中後說,是此處義。分別熾然論雲,勝義有二,一謂無作行轉出世無漏,永無戲論。二謂有作行轉,隨順福智資糧,世間淨智,有諸戲論。
今即以此為宗差別,故無過失。此中亦許觀擇勝義所有理智,非唯聖人後得理智,由是因緣,中觀諸師與余宗師,觀事有無,雲於勝義無彼事者,義謂於觀勝義智前,無有彼事,雲彼非有,此師論中除此之外更無明說,智藏論師二諦論等,中觀莊嚴論及自釋中亦無明說,中觀明論雲,故真實義,由聞思修所成諸慧,一切皆是無倒心故,同名勝義。以此之義是最勝故,然有現證不現之別,彼等皆由意樂增上了知此等一切諸法皆唯無生,故言勝義無生者,即說正智者不成立彼等之生,此說三慧,由境是勝義,故皆假名勝義,由以正智不成其生,故說由彼意樂增上名為無生。二無我義,由具正理名之為勝,樂斷障者,為證此故而發希求,及是無倒勝智境義,是故說為真實勝義。如是真實,亦指理智,由彼增上名無自性,非名言識,或指真實性體,觀真實相亦無所有,是莊嚴釋論中說。若法生等是真實有,則以能量諸法勝義真實義慧應能成立,然以彼慧不能成立,故說生等非是諸法真實中有,即彼名為勝義無生。若爾如何有生名真實有耶?譬如幻化象馬所依木塊等物,於迷亂目現象馬時,不可說是唯於識前現似彼相,非不等物現似彼相,如是苗芽現從種生,亦不可說,唯於識前現似彼生,非是彼苗從彼種生。若爾苗芽自從種生,應即勝義生。答雲無過,如幻化事,雖彼自體現為象馬,然由眼識迷亂之力,乃如是現,非從本來因緣所生即現為彼,若不爾者,於不迷眼亦應亂現,如是從種生諸苗芽,亦由於諸名言識前如是顯現增上而立,非諸苗芽由自體性增上而生,由是因緣,若謂不由自能緣心顯現增上安立,而執苗芽由自體性增上而生,卻是執為有勝義生,依此應知言勝義生及真實生,亦應了知一切餘法有無勝義及真實義,諦實生等。此如中觀明論雲,彼于一切有情現有實體,故由有情意樂增上,見一切法虛妄自性,應當說名唯世俗有,謂從無始習氣所生諸世俗心,於勝義無性亂見為有,即由彼故,于諸有情現有實事,故由有情意樂增上立為有者,名世俗有,此相違品即勝義有,故應依此而說,一切自續中觀諸宗,亦皆同此。
又如二種俱生我執,雖非唯由不觀察心顯現增上而能安立為名言有,然由於名言識顯現增上,無有餘量能為違害,即能安立為名言有,在此宗中由如是識顯現增上所立名言自性,亦許為有,故簡別雲,若非由其目能緣心顯現增上之所安立。
若彼諸事由實執境空所顯空性,雖許是彼諸事勝義實性,然說彼性若非由其自能緣心顯現增上之所安立,而由實性增上所立,亦不得成。由此應知空空之義,上說實執,即是此宗俱生實執。[即俱生法執]不善言說諸有情類,雖不合執彼等名義,然有義執,故實執境若於彼有,即能出過,謂應堪忍觀擇究竟正理之所觀擇,及應許有無分之事,應具自性三差別等,然執有彼等,卻非實執之義,以破彼執仍不能成無實義故,若未善解此宗實執之義,謂凡理智有所量事,即是實有,昔諸先覺,亦有許此,或許理智全無有境,或有妄辨,理智比量,立境有無。
總應先知俱生法我執義,凡及法我一切正理,順知皆是或正破此或此支分,聽聞講說思惟,當觀於自身此執,能有幾許違害,應知是為主要教授,自部余宗說無我時,亦如是觀。
庚二,如何破除破除如是所破之理,以何為主,此宗破除所破之因,除一二外,皆依不見系屬之因。中觀莊嚴論說,依楞伽經,及父子相見會,以離一異因為能立。中觀明論說金剛支理,破有無生,破四句生,及離一異,亦說緣起因,此即見相違因,顯示他宗相違究竟者,謂隨自他部所許何事,先依時間,或依方分,或依心識緣境相等顯示無有非多分集無分之法,次即成立具足多分,於一法上具多分性,雖名言義容不相違,然勝義中分與有分二性異者,則無系屬。若一性者,諸分應一,有分應多,由顯此過破除諸法於勝義有,此即勵力解說提婆,離節無餘指等道理,譬如破他生時,常與無常二品決斷,破從常生,于無常中,同不同時二品決斷,破同時生,不同時中先壞未壞二品決斷,破從壞生,先未壞生,有無間隔二品決斷,破間隔生,此等稍易,次從無間隔生中,謂一切體全無間隔,及一分無隔,二品決斷,若如初說,二時應雜,譬如極微二塵相鄰,一切體分全無間隔,則雜一處,若如後說,則有支分,故成世俗,此是中觀明論所說,顯示過難究竟界齊,即於分及有分觀一異破,如破他生,亦說眾多違害理門。智藏論帥,二諦論中破實有時,根本道理即破四生,其究竟違害,亦與靜命父子相同,此等皆是隨行龍猛廣大理路,樂於正理求廣慧者,應當修學,若知自續宗中此諸道理,余宗道理亦易瞭解,故不廣說。辨了不了義論卷三終
辨了不了義善說藏論卷四
丁二,應成中觀師如何解釋聖者諸論,分二,戊初,如何解說人法有無自性,戊二,顯示破勝義有以何正理而為上首,初中分三,己初,說破人法自性之差別,己二,明此是釋聖者意趣不共之理,已三,斷除此理與經相違,初中分二,庚初,明破自相之性是其差別,庚二,明所破已顯示彼無,今初;
佛護論師造《中論釋》,清辯於彼雖出眾過,然未宣說二無我義有所不同,觀音禁亦雲,于名言中了知內外緣起如幻,能作所作,於勝義中知無自性,即聖父子清辯、佛護等宣說中道諸師,顯示般若波羅蜜多之理,此說名言幻有,勝義無性,二師相同,智藏、靜命、蓮華戒等,亦未宣說佛護、月稱宗與自宗中無我有別,月稱論師則許佛護如實解釋聖者意趣,與自建立勝義世俗理無差別,然說自宗不共余中觀師所釋,《入中論釋》雲,如除《中論》,余論解此空性法時,無不倒說,如是智者定當了知我等此宗所說諸法及答諸難,如空性法,非他論有,故有說雲,經部宗師說為勝義,即中觀師許為世俗,當知此說全未了知《中論》真實,于婆沙宗亦如是說,其後又雲,以出世法等同世法,不應理故,故諸智者,當知此宗是不共法,此以自宗不共余中觀師為因,若說下二部所說,勝義許為中觀世俗法者,安立彼尚未解中觀真實,此中理由,謂自家中雖于名言亦不許有自相法故,以彼皆是從自相上而安立故,於二諦中隨失其一,亦失餘一,不壞二諦出世間法,與壞二諦世間之法,隨在二諦,何諦相同,皆不應理,故聖者此宗,非僅勝義,即在世俗,與實事宗亦不相共,《二諦論自釋》,引頌雲,余所許勝義,即他許世俗,如餘許為母,亦許為他妻,疏雖說為龍猛所造,然依《入中論釋》即知其,非其疏造者,傳是靜命或是同名,或是附借,然非製造《中觀》《莊嚴》等論者,以此說造論所為時,破《攝量真實疏》故,《二諦論自釋》說,能取所取,如其顯現,若謂全無,既違現量,亦違世間,疏解此義為應理故,又《入中論釋》出他難雲,由勝義無生故,破自他生,然色、受等現、比所得,此等自性定從他生,若不許此,何說二諦,應唯一諦,故有他生,此是上文破自相因果時,謂於勝義破彼,而破他生,雖應道理,然于名言有自性生或自相生,須許他生,若不許此,則於世俗亦無諦實,應無世諦,為答此難,於二諦中如次成立無自相生,此是對許勝義無生,及于名言有自相生之中觀師
而為成立,非對實事諸師,中觀二師既有如是所破差別,故不應說月稱論師何故於彼特別破斥。
庚二明所破已顯示彼無 ,分二,辛初,明分別俱生增益所執,顯示彼無,辛二,依聲聞藏解釋佛說二無我義。今初;
若爾,如何執著是執自相有耶,此當敘說諸宗所許,謂如雲此補特伽羅,造如是業,受如是果,立假名時,彼必追求補特伽羅假名之義,為即自蘊是補特伽羅耶?抑離諸蘊別有義耶?若於一異義等隨得一品而為補特伽羅安立之處,乃能安立造業者等,若無所得,即不能立,,是故若覺補特伽羅唯假立名,猶不滿足,而更觀察尋求彼名假施設處,為是何事乃可安立,即是安立補特伽羅為自相有,自部婆沙乃至中觀自續諸師皆如是許,如是安立,色、受等有為無為一切諸法,下至經部於遣質礙,唯無遮上,安立虛空,凡是許為以量成立,立為有者,皆須尋求各各名言所詮之義,為如何有,尋求之義若無所得,即便不能安立為有,與彼相違,乃立為有,因明論中,唯有作為,說名自相,對法經等,如火、熱性表不共他,說名自相,與此由自相有,所說自相極不相同,月稱師宗,由如是門,所立之有,雖于名言,亦不許可。
自宗安立名言之理,如顯句論雲,複次,所依之身,及所依頭,其能別法依者 鈷,譯音,依者羅 ,皆是世間名言支分,不觀察有,猶如假立補特伽羅等皆可有故,此喻非理,此謂他雲,如世間說 鈷之身,羅 之頭,雖離身頭,無異能別,然就分別,可有事[所依之事]法[能依之法],如是說堅為地自相,雖離堅硬,別無有地,然亦可立如是言說,次答彼雲,由說身頭,遂起覺心,緣取彼二為所別事,次欲了知是誰之身、誰之頭耶?說者亦為遮譴非是 鈷羅 所有身頭,隨順世間言說而說, 鈷羅 為能別法,除聽者疑,可為應理,然無有地,非是堅硬,而雲堅性是地自相,無有如上疑可除故,法喻不同,答後又說喻不成過,其所別事,所依身頭,與能別法能依 鈷及羅 羅,于世名言,相異而有,故說彼二為無異法,喻不得成。
此中若求何為施設假名所依,而無異義可得,唯于羅 之頭,名羅 故。若求 鈷與 鈷身,亦無異義,可獲得故,其論後文複設問答破彼執雲,設作是言,僅見爾許,然離身頭無餘異義,故喻得成,答雲,非爾,世間名言無有如是觀察轉故,世間諸事皆不觀察立為有故,謂他諍雲,就聽者前,雖有爾許事法,然觀察彼名言義時,離身頭外,別無 鈷、羅 羅可得,故彼事法仍不得成,此是前說他宗立有諸法之軌,答雲,所言有者,就世名言,彼非如是觀察而立,是無觀察而安立故。
若觀察立則不能立,于不觀察安立之理,論後又雲 ,猶如觀察,則離色等別無異我,然依諸蘊世間世俗許此是有,羅 鈷眠衛鈷亦許如是,故喻不成,此說安立補特伽羅之理,謂如說言,天授之色,天授之心,若觀彼名所依天授及彼色心為如何有,非彼諸法即是天授,亦非離色心等有餘天授可得,非有推求所得之義,可立天授,故雲無我,此乃無有自
相天授,非是天授都無所有,以依諸蘊世俗有故,前二譬喻亦如是立。安立諸法之理,論後又雲,如是觀察,則離堅等,別無地等異體所相,離所相外,亦無異體無依能相,雖則如是,然世俗有,故諸論師唯依互相觀待門中安立為有,此說安立地與堅等能所相時,若複如前尋求能相、所相名言所詮之事,有所得義方安立者,則皆不能立彼二相,唯由互相觀待門中立彼為有,定當受許如是安立人法之理,並其因相,論後又雲,此唯如是定當受許,若不爾者,豈非世俗亦具證成,應真實有,非世俗有,若以證成道理觀察,非僅無有 鈷等法,若爾雲何,謂以後說證成觀察色受等法,亦無所有,故亦當許彼等諸法如 鈷等,非世俗有,然非如是,故此非有,此說依緣假立之理,當知猶如入中論說,若於如前觀察所得之義而安立者,即是以觀察真實有無之理,而為安立,說彼應是勝義中有,非世俗有,故自相有即勝義有。
若爾,如二諦論雲,如現即性故,觀察不趣此,若觀察有失,其義成餘故,中觀自續諸師豈非亦破以諸正理觀察所得立諸世俗,故名言有不以正理觀察而立,雲何說為汝之特法,如此諍問是未能辨中觀兩派如何觀察是觀真實有無之別,應成派師,如前觀察,即許是觀真實有無,前引諸論,並數宣說,凡有皆是唯名唯表唯言說故,言唯名者,謂名言義,如前尋求皆不可得,非說有名而全無義,亦非說無非名之義,此雖非許凡由施設名言之心所立一切皆名言有,然未由其立名言心增上而立,則定不許為名言有。中觀自續諸師,唯名言心增上之力,不能安立色、受等法,要於無損根識等前顯現增上,乃可立為名言中有,故由心增上安不安立,其心亦有最大差別,若非由如是心增上而立,觀察諸法由其自體增上有無等,乃為觀察真實有無,唯以前說觀察之理,則非所許故,名言中許有自相,故於經說,唯世俗名,唯有表示,唯是假立,唯字所遣,亦不相同。
若爾,世間亦有眾多觀察,如來、未來、生、未生等,答如是問豈不可說來與生耶?如此尋求觀察道理,與前不同,此非于往來作者及往來名言,唯以如是假名安立而不滿足,更求施設彼名之義而問往來,是于尋常往來名言而作尋常觀擇,許此觀察有何相違,如是觀察名言諸義執有自相之性者,非是俱生我執執著之相,於生死中縛有情者,是俱生執,須以正理正破彼執,雲何是彼執著之相,謂執著內外諸法,非為名言增上而立,由自體有,若於祠授等補特伽羅起如是執,是為補特伽羅我執,若於眼、耳等法起如是執,是法我執,由此亦當了知二我。
如是我執雖非觀察名言之義而起執著,然如此執其境若有,觀彼名言所施設處為如何有,能觀察智須有所得,故無分別俱生我執及彼境界,是為正理正所應破,與諸餘論說觀察破,亦不相違,故不應執唯破分別我執及境,未受邪宗薰染有情,及不善解名言有情,雖未能知非由施設名言之心增上而立實有之名,然有其義,若不爾者,二我執義亦應非有。
諸瑜伽師及中觀宗自續諸師,於人法上由遣何事立為無我,所說二我及執著相,義雖不同,然在此宗,由有法事分二無我,所無之我不許不同,入中論雲,為度眾生說無我,由人法別分為二,此由人法差別而分,未說由其二我而別。
四百論釋亦雲,所言我者,謂即諸法不依他性,無彼自性,說名無我,此由人法差別為二,謂法無我及人無我,不依他性者,謂非唯名假立,由義自體而有,即自然性。若謂自部下自婆沙,乃至中觀自續諸師,凡許由量所立之義,即許是由自相而有,前說諸瑜伽師于許假立色等自性差別,遍計所執為實有者,破自相有,而許假名安立為有,即犯相違,答雲;無過,彼是由其假名安立說無自相,然彼非許尋求自名所依設事為無所得,故有此宗所說有自相執,彼等書中說假安立自性差別,唯假名者,亦是彼二於心顯現,如現異體能取所取無如是義,許為假有,故與此宗唯名假立極不相同。辛二依聲聞藏解釋佛說二無我義諸現伽師及中觀宗自續諸師,謂小乘藏中未說法無我,大乘所說補特伽羅無我,較聲間部之所決擇亦無過上,此二師宗違彼而說,初聲聞藏中說法無我之理,如佛護雲,世尊宣說諸行無我,譬如幻事、穀響、影像、陽焰、夢、沫、水泡、芭蕉。此中全無真如。或無謬真如,皆是戲論,皆是虛妄,又說一切法皆是無我,言無我者,謂無自性義,以言我之名,即自性句故,此說五蘊無我之喻,如其次第,如水沫,水泡、芭蕉、陽焰、幻事,又雲此等皆是虛妄,又聲聞藏說一切法皆無我者,明一切法皆無自性,以我之義,即自性義故。入中論釋引聲聞乘經雲;色蘊同沫聚等,說法無我,六十正理論釋亦說,遣除無見,聲聞部中亦極顯了,故今不說彼理,遣除有見唯一勝諦.謂般涅槃無敬誑法,彼雖亦說一切諸行皆是虛妄法等,然未數數無間一處而說,故說彼正理,清辯論師於此破雲,彼諸喻者,明似人我而實非有,是人無我,非法無我,我之名義,非法自性,是補特伽羅我,若聲間乘說法無我,則大乘法便成無義,入中論釋雲,大乘法中,非唯顯示法無我義,亦說諸地波羅蜜多及諸大願二資糧等,故非無義,並引寶 論證,月稱謂此亦是論師所許,引中論雲,世尊由證知,有事無事法,迦旃延那經,雙破於有無,又雲若法性欺誑,世尊說為妄,諸行欺誑法,故彼皆虛妄,而為證成,六十正理論雲,若諸佛宣說,唯涅槃諦實,爾時諸智者,誰說餘非倒,謂於性空無自性義,若作余解,以虛妄義為出過難,用中論文,成立彼義而為決定,故聲間藏說法無我,定當許為聖者意趣,雖則如是,然不能成聲聞藏中,未說諸法有自相性,亦有多處作是說故。
補特伽羅無我者,自部大小乘諸余宗,謂補特伽羅無異蘊相自立實體許為無我,其中道理,謂我執之事,我如蘊主,蘊如我僕,雲我之色,我之受等。即執諸蘊是我所有,我主宰故,猶如主僕,現似自立異於蘊相,若執如是而有即執實有,若能破彼,則補特伽羅唯於蘊假立,唯字道除有離蘊我,假立之理,如分別熾然論雲,我等於名言中,亦於識上假立我名,謂識是我,取後有故,又說于身及諸根上亦假立故,次引經說,如依支聚假立名車,如是依蘊設立有情,又引教證,如有經說,若伏其心,使得安樂。亦有經說,由調伏我,當得善趣。其能立理,謂能取蘊者,即說為我,識取後有,故立識為我,此師不許阿賴耶識,故取身之識許是意識,余師不許阿賴耶者亦與此同,許阿賴耶者,則以賴耶相續為補特伽羅,彼等如是許補特伽羅我之教文恐繁不錄。
月稱宗說雖破如是實有補特伽羅,然未能破補特伽羅非唯名言假立由自體有,若執有此,即是補特伽羅我執,以執補特伽羅是諦實故,如法我執,又能自主實有之我,乃是外道遍計別有內身離蘊作者士夫執之境,縱證無彼,見後修習,然於色等如前執實不能稍減,由執諸蘊諦實,所起貪等煩惱,亦不能滅,入中論雲,汝見無我諸瑜伽,不能通達色等性,緣色仍當起貪等,以未通達彼性故,六十正理論釋亦雲,若見色等有實自性,彼等雖欲斷諸煩惱,然彼煩惱定不能斷,為顯此故,頌雲;諸心有所住,惑毒豈不生,若時雖處中,亦被惑蛇咬,言所住者,謂有自相起實執之境。
余師安立補特伽羅假有之理,亦非聲聞藏中,如依諸支聚,假名說為車,如是依諸蘊,說世俗有情。所說之義,以依諸支所立之車,即非其支,如是依蘊假立補特伽羅,亦非蘊故。若謂如依支聚,假立為車,唯彼支聚,即是其車,蘊亦應爾,若依彼假立,應許非所依事,如大種為因,假立青色及眼根等,瓶等亦與我同,故彼等亦無不定過,入中論雲;經說依蘊立,故蘊聚非我,若謂經說,若諸沙門,婆羅門等,見有我者,唯見五蘊,此說蘊是我見所緣,由是當許蘊等是我,答此非成立,蘊是我見所緣,唯字僅遮離蘊,別有我見所緣。以余經說,色井我等,於一一蘊破是我故,入中論雲,由佛說蘊我,故許蘊是我,彼遣離蘊我、餘說色非我,薩迦耶見之名義,即以此文亦當了知,此等是明俱生我執共有所緣行相二境,其所緣境于名言有,其行相境謂執彼我為自性有,即是執我由自相成,此于名言亦無所有,俱生薩迦耶見我所執之所緣,謂我所事、行相,謂執我所是自相有,設作是難,
若謂諸蘊非是俱生我執所緣、則經破雲,色等非是我,亦不應理,以彼非是俱生我執薩迦耶見境或事故,答執蘊與我若一若異,俱是分別我執,非俱生執,故無彼過,然如俱生薩迦耶見所執,若有亦必不能超出一異,故作如是觀察而破,亦應正理。
此等顯示有能立教而無違難,次出正理,謂諸蘊等是我所取,我是能取,則識或餘蘊理皆非我,若不爾者作者與業應成一故,此亦即是菩薩意趣,如中論雲,若柴即是火,作者業應一,又雲,由火與柴理,我與所取事,瓶衣等一切,無餘盡當說。中論又雲;取如是應知,此說業與作者互依假有,非自性有,取與取者亦如是立,譬如由眼見色 ,能善立雲,祠授見色,由祠授觀色,能善安立雲眼觀色,然亦不違見色之眼,非是祠授,觀色祠授亦非是眼,如是眼痛、眼愈,雖能立名我痛、我愈,亦能立名我眼痛愈,然非由世名言,安立彼眼為我、我所,由此道理我與所余內外諸處,互相依託立聞者等,亦當了知,入中論釋說,外道由見眼等諸法,不可立為補特伽羅,故許離彼別有實體能見者等補特伽羅,自部余宗由於異體見有過難,余宗由於異體見有過難,故許識蘊或餘蘊法為補特伽羅,諸能無倒解佛語者,通達唯有名言假立別無自性便當解脫,此須唯於假有,即善安立造業及受果等,故補特伽羅無我者,如入中論本釋,決擇經說,如依諸支聚等所有意趣,七相尋求補特伽羅名言之義,於無所得無自性義,許為無我,故與他說有大差別,此亦即是佛護釋中根本意趣。
己二明此是釋聖者意趣不共之理分三,庚初說證無我與粗細我執等不共差別,庚二安立外境不許阿賴耶及自證分不共差別,庚三不許自續不共差別,今初如是尋求我法名言之義,於一異等無少可得,然雲祠授,及雲眼等,此諸名言定須安立,故無不由名言增上所立之自性,名言增上安立有中,生死涅槃一切建立,亦極應理,如是建立二諦,即是佛護月稱論師,解聖父子所有意趣,超出餘釋無上勝法。名言所有及生滅等,皆由名言增上如是安立,如正攝法經雲,善男子,世間由耽著生滅而住,大悲如來為斷世間恐怖處故,由名言增上說生說滅、善男子,然於此中無少法生,七十空性論雲,佛由世名力,說住或生滅,有無劣等勝,非真增上說,如般若經等亦說,世間名言中有,故中觀師須于名言安立,世間名言,雖亦安立從諸種子生苗芽等,然非尋求彼名言義為從自生或他生等,是無觀察而立,聖者亦唯作如是說故。
世間名言無觀察者,義如前說,此宗安立補特伽羅之理,以於離蘊別體及於唯蘊聚等安立補特伽羅,定非世間名言義故,世間安立我及我所如主僕故,補特伽羅及法,於勝義無及世俗有理皆如是,二無我義亦如此說,若有宗派許有法我,亦無通達補特伽羅無我之處。入中論釋雲,若於法上未舍我執,亦不能達補特伽羅無我,故聲聞獨覺亦須通達二種無我,此即聖者最勝所許,六十正理論雲,有不得解脫,無不出此有,偏知有無事,大士當解脫。此說若執諸法由自相有,是為有見,見因果等皆悉不成是為無見,乃至未舍二見不得解脫,由知有事無事真實,遠離二邊,當解脫故,言解脫者,不能說是解所知障,此說不出此有故,如是寶 論亦雲,世間如陽焰,謂有或謂無,此執即愚癡,有愚不解脫,有見往善趣,無見墮惡道,遍知真實故,不依二解脫。此說解脫生死,俱須遠離有無二邊,故如大乘中有破異體能取、所取,說法無我,於二空識未破自性,及有於彼亦破自性說法無我,粗細二種後為了義,如是聲間藏中,亦說粗細二種補特伽羅無我,當許微細無我是為了義,理相等故。
由是因緣.安立我執,為二障之理亦有不同,余中觀師立法我執為所知障,此宗許為煩惱障,故如佛護雲,由見有情為種種苦之所逼惱,為解救故欲如實說諸法真義,故造本慧‘中論名’ 其真實義,即無自性,由愚癡暗障蔽慧眼,逐于諸法分別自性,而生貪 ,若時了知緣起,發生光明破除癡暗,觀見諸法悉無自性,無依處故,貪 不起,為證彼義引百論雲,識即三有種,諸境識所行,若見境無我,三有種當滅,此說貪 所對之癡,即實事執及三有種,要滅此執須見無我,又說即見諸法無性故,許執有諦實人法,即染汙無明。百論釋亦雲,由識增益諸法自性,染汙無知增上力故,遂于諸法妄起貪著,而成流轉生死種子,由彼一切畢竟滅故,即便立為生死還滅,入中論釋亦雲,諸法無性,無明增益,於見自性,障蔽為體,說名世俗。又雲由是因緣,有支所攝染汙無明增上力故,立世俗論。此顯然說執法實有,即十二支中初支,染汙無明,此俱生無明中,有人法二種我執,其俱生人我執,亦是染汙無明,故有時說無明為生死根本,有時亦說俱生薩迦耶見為本,俱不相違,俱生我執之所緣,即是執我之事,若執他身補特迦羅為自性有,雖是補特伽羅我執,然非薩迦耶見,此理亦是聖者父子最勝所許,如七十空性論雲,因緣生諸法,若計為真實,佛說是無明,彼起十二支,此說由知諸法自性本空,能滅無明,從此亦滅十二有支,由前同類無明而生後支,故有十二,百論亦雲,如身根遍身,癡偏住一切,故一切煩惱,由癡滅皆滅,若見諸緣起,愚癡則不生,故盡一切力,唯當宣此語。此說滅三毒中之無明,須見緣起,緣起義者,即性空義。此宗亦曾多次宣說,是故一切中觀道理,皆是破除生死根本無明行相之支,當知自身俱生無明如何執著精勤斷除,不應專好與諸宗派巧於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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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 |
法尊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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