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科學
佛法科學

從現象界看空性的展現

陳國鎮

現象不離認知

攝認知現空性

摘要:

天地森羅萬象經由科學的探索,使我們逐漸瞭解其潛藏的規律;借著這些規律,可以將看似不相干的現象貫串起來,形成各類現象的通性。而通性在佛學中,即空性的局部展現。不同限制產生不同的空性特質,衍生不同的現象,因此從現象界看空性,「空」其實並非空洞或虛無,而是一切現象的基礎性質;又從空性看現象界,則「空」能開創現象界無窮的生機,這就是「色空不二」的意義。在近代自然科學中,量子力學之哲學觀對現象本體所秉持的態度,除主客對立尚存外,頗有佛法不即不離的中觀性質。從這裡可瞭解科學的量度,系我們對空性採取限制所得到的回應:基於這些回應,才有所謂的認知,而建立我們的宇宙觀。

一、緒言

佛教是人類追求生命的圓滿所努力的途徑,它有三千多年的歷史,過去主要在亞洲傳播,現在已經傳到世界其他地方。科學是人類探索現象的規範所努力的另一途徑,它雖然只有三、四百年的歷史而已,卻對這個世界起了重大的影響,而且遍及全球。人類這兩股巨流到底在那裡遇合?有什麼歧異?

佛經大部份的文字在教人如何藉實修的自我提煉,以恢復生命的本質,解脫既存的障礙和痛苦,展現生命原有的智慧和能力。它和自然科學的態度非常相似,都要藉實驗以印證或理解現象的本源,兩者都不是憑空的臆斷,而是實證的結果。

佛經是前人實際修持的方法、經驗和運用的總彙集,所以佛經是用來驗證我們修持的心得,而不單是供人閱讀的文字。佛學研究經典中的義理,必須有實修的印證為憑,才可能正確地深入佛法的真諦。

二、現象可以感動人心

禪宗在中國曾經輝煌過一段歷史,也留下許多生動而且發人深省的故事和公案。從這些史料裡可以發現,有很多修行人是突然被現象所感動而幡然開悟的,從此進入了佛法浩瀚的天地裡,成為擁有生命全部主宰權的人。可是我們要問:修行人為什麼能觸景開悟?悟到什麼?現象界有佛法的空性嗎?又在哪裡?怎樣認知?

受禪宗風氣的薰陶,中國的文學、藝術和生活曾有過高遠的意境,例如禪宗文學的名句:「萬古長空,一朝風月」;王維的詩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雨中山果落,燈下草蟲鳴」;李白的《下江陵》:「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這些都在描寫自然界的山光水色和萬物的生趣,但是字裡行間卻流露著開闔自如的禪機,處處給人遼闊靈慧、恬然自適的氣息。

修行人一旦開悟,就如某位尼師說道:「竟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嶺頭雲。歸來手把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其他悟道的人也說出「青青翠竹悉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溪聲盡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的會心語。

從這些修行人禪味盎然的開悟暢言中,我們猜測現象界可能具有某種素質可以使人體察而悟道,實際上如何體察呢?這正是個人在本文中所要闡述的主題。

三、認知的心理

要瞭解現象何以能令人開悟,全看我們如何認知。當我們對任何物體或現象有所謂「認知」時,是先從物件上獲取有限的訊息,然後在心裡整合成一種整體的感覺。這樣的認知包含幾種性質:(一)從有限的物件訊息合成渾然如一的性質,即將物件定性。(二)認知的感覺等於現象的性質,不能分割成獨立的東西。(三)能據此認知作推測,因為認知心理已將可計數的訊息化作不可計數的性質,所以能作內插或外插的推測。(四)認知的感覺會受意向的左右,即現象能隨心意而轉。(五)有認知時,即心受到局限,而不是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心。為了明瞭上列五種認知心理的性質,可藉後面幾張圖來體會。圖(一)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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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

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回答:「圖(一)是一個英文字母『S』和一匹奔跳的馬」。您認為您的答案正確嗎?而圖(二)又是什麼?大家可能更有信心,立刻會回答:「圖(二)是一個兒童的頭像和一隻可愛的小狗」。您真的相信就是這樣子嗎?也許這樣問您還是一頭霧水,不妨讓我們先看圖(三)的(a)部份。您又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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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二)

也許有些人會答:「看到三個角和三個有缺口的圓」;又有些人卻看到「平面上有一個等邊三角形,三個圓分別放在三邊外,另有一個像白紙剪成的正三角形,覆蓋在前二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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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

其實無論您看到的是哪一種,都無所謂對與錯,重要的是您要知道,看法的變動會導致所見現象有差別。圖(三)(a)部份的第一種看法是依據圖形佔有空間的形式而認知,可以稱為「如見」,即如其然的看法,也是比較不作意的看法。第二種看法是見者根據原始圖形起了造作的心意,創造了他的心象圖形。這種看法可以稱作「緣見」,即夤緣攀附所得之見,雖然看到了自己的心象,實際上並不一定存在。就圖(三)(a)而言,它僅是紙上的幾個圖樣,完全沒有「緣見」所「認為」的東西,尤其是認為覆蓋的白三角形,根本是虛妄的想像,是持這種看法的人虛構出來的,它必須依賴其餘圖形的陪襯才能烘托出來,自己不能獨立存在。其實第一種看法也不是真正的「如見」,會說它是三個角和三個缺口圓,實際上這樣的認知也用了「緣見」,因為任何層次之所見皆是概象,亦即免不了人心作意所得的心象,不是佛法徹見究竟的「如見」。在萬般所見皆是「緣見」的認知下所得的色塵,雖然繁簡有別,但終究可以感覺到必須有不作意的「如見」,作為萬有的根基。圖(三)(b)也可以如此返觀。

我們再回到圖(一)與圖(二),當你看見英文字母S、馬、兒童和小狗,而不是看見點的各種分佈,這就是看見自己的心象,是「緣見」而不是「如見」。事實上點的分佈只是陪襯,看到的東西已超越了點本身。這樣的看法完全俱備前述認知的五個性質,可將物件予以類化和簡化,能減輕認知心理的負荷,使認知的組織力強化,掌握物件的能力增加,這也是教育或學習措施所渴望達到的功能。

常人的認知更是緣上攀緣、錯綜複雜,以致看不清楚頭緒,輾轉糾葛,迷不知返。禪修者總是先要藉漸修的琢磨,將各種緣見磨滅,逐步逼近「如見」,才能在一言半語或棒喝聲中頓入「如見」的境地。因此禪門許多師徒對答的公案,常令一般人不知所云,其實絕大部份的公案之謎,必須徒弟返回到認知的出發點,才能藉師父點化之力豁然解悟。但是「緣見」並非不能證道,只是路途遙遠,難計里程,非一蹴可幾。若「緣見」能賅攝萬有,則此「緣見」必須現其能見之主人翁,故與「如見」也就無可分別了。自然科學是循「緣見」以求證真的方向,佛法則是循「如見」而證道,方向迥異,歸元無別。

佛法將認知的心稱為「識心」,是受「認定」禁錮的心,是有名相為牢的心,不是佛法所要回歸的無住本心。佛法所謂「本心」是指「認知的主人翁」,是「知覺者」而不是「知覺」,更不是「被知的對象」。嚴謹地說,「知覺者」無可名狀,只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所以無論怎麼說「知覺者」,必然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說不出所以然來。但是在不能不說時,必須有一名相以為表志,佛法就勉強稱之為「佛性」、「自性」、「法性」、「本心」、「空性」、「真如」、「實相」、「清淨身」等等。然而無論用那個名詞,皆不可顧名思義,必須要有老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超越體會,才能契合佛法的真諦,體現「如見」或本心。

前節所錄寫景和開悟的詩句,都屬於「緣見」的表達,也是本心的空性以名相為媒介,所作成的文字表達。雖然如此,這些詩句所舒展的時空非常遼闊,能使品讀者的心靈超脫環境的囿限,遨遊在浩渺無際的天地裡,恢復生命部份的生機。所以禪宗對中國的文學、藝術和生活,確實有賦予源頭活水的貢獻。下一示意圖在說明本心或空性轉化的層次:

空性(本心)

局限空性則為相

對現象的認知=現象的性質

四、自然科學的認知過程

理解現象最有軌跡可循者莫若自然科學,其中又以物理學最清晰,因此要從現象界看空性,選擇自然科學的認知心路歷程,可能是最佳的例子。

自然科學家觀察周圍的現象,循著緣見的認知心理,認識現象。但是還多作了幾個重要的認定:(一)自然現象可以被獨立出來加以觀察;(二)現象可以數量化;(三)界定基本量;(四)選用基本假設;(五)引用數學的邏輯推理;(六)推演的結論以設計的實驗可印證其真偽。根據這些基本態度,逐漸構築各層次如網如鏈的關係,而將許多現象的性質予以類化和提煉,成為簡單的自然律,以貫串各種現象。

檢視這一連串的認定,會發現其中任何一環稍作改變,就可能會有不同的自然觀。當大家的觀點相似時,即成為當時自然科學的典範;直到新發現的現象夠明確時,舊有典範才會被修改。這種由於取決不同所產生的現象差異,在抽象的假設推理層次裡最容易發生。因為象隨人意轉,所以海森堡說:「我們的態度,決定了我們所見到的自然。」

在自然科學的發展中,數學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由於數學之助,使我們能分析、理解和推測非常複雜的現象。但是乍看之下,數學似乎和自然現象無關,又如何能用於自然現象的理解上?其實自然數、幾何學、代數學、群論、拓樸學……等等數學,都可以追溯到它們和自然現象的密切關係,所以數學也是建立在自然現象的認知上,但是經由意識心逐步推展而衍生的學問。這段歷程裡因為有人心的運籌,才出現「意義」和「條理」,展現不同層面的邏輯結構。其中最大的特色是能「化繁為簡」,使低層次的現象在高層次的緣見上化約整合起來。就是這兩個性質,使我們能將數學盡情地用在自然科學的理解上,又因為實驗能驗證數學推測的結果,更加強了自然科學對數學的依賴。不過從最根本處反省,自然科學和數學都來自人心對外界現象的認知,自然科學留意現象的各種象理,數學則留意現象之數理;再經過長時間的發展,逐漸演化成看似不同的學問,實際上還是源出一心,所以能互補而不相悖。

從繁複的現象條析出簡要的規律或性質,這是研究現象的科學家所努力的方向,也是逼近本心的主要途徑。例如蘋果落地和月亮繞地球轉,在亞裡斯多德的心裡,認為蘋果落地是遵守地面的運動規律,而月亮繞地球則是遵守天上的星球運動規律,彼此不在同一範疇。因此對他而言,這兩種現像是互不相干,不能混為一談的。但是牛頓以運動定律和萬有引力的概念,卻將這兩種現象完全整合,認為都是在相同法則下的不同運動形式。他運用這套法則能推斷星球的存在,也能預知將會發生的天象。因此紛繁的星斗運行,一下子全納入簡明的規律裡,可察覺到古人所不能知的現象大規律,而大大地拓廣了時空的體察。此時面對夜空點點星光,除了遐思之外,還多了一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信心。這種認知層次的變化,不僅使我們的心包容量變大,困惑不安的心理降低,同時由於看法的提升,會使我們看到更高層次的簡明條理,也更瞭解我們的心意變化能決定不同景觀的重要性。所以愈瞭解複雜現象間的通性,就愈能接近本心。

在物理學上類似蘋果與月亮的例子還有許多,例如電與磁,光與電磁波,以及能量形式改變但總量不變的能量守恆律。熱力系統趨向平衡,會使大自然的總亂度增加;光既可表現波性,也可表現粒子性;電子有波與粒子兩種表像等等──都是異中見同的整合,而這種整合也多少暗示了萬象同源的可能性。若可追溯到認知之初,我們將不難瞭解本心是如何起分化而產生認知。

當我們愈逼近現象認知之初,愈覺得科學的根與佛法所要談的本心或空性愈相近。一念之差,可以見到迥然不同的現象,心為主宰的感覺也愈清楚。許多取捨的問題皆源出於心的執著,制得了心,即制得了象。「萬法本閑,庸人自擾之」,就是指人心的主導性質。前面提到尼師在「不經意中」伸手把梅嗅,才醒悟春在枝頭已十分,就是認知心理變化的過程。春不是相,但是春意不離相的襯托,所以「解悟處處生春意,識趣時時露笑顏」。自然科學對現象的認知是由相入性的過程,能使人有超越囿限的感覺。這樣子的覺受和禪定離相的修持是會一致的,彼此能相輔相成;因此對現象界的通性認知,能令人一躍而入空性的體悟。

五、「性」、「理」、「相」的關係

前面的論說不離「萬象皆有性」的意思,此「性」又無不與本心相系。為明白彼此的關聯,作者試著將其畫成下一簡圖(四)。「相」或稱「相用」,指一切有形有質的物體、物質及光、熱、電、磁等能量,也包括日月星辰、山河大地和一切生物。「理」就是相的各種性質,不論人為的邏輯或自然現象的條理,都屬於「理」,也就是佛法的心念及識心。「性」則指空性、法性或本心。

偏重「相」與「性」相通者有文學和藝術,屬於「感性的文化」。偏重「理」與「性」相通者有佛學、數學和心理學,屬於「覺性的文化」。偏重「理」與「相」溝通的則非常多,包括自然科學、訊息醫學、人文科學、氣功、超感覺、神通及智慧,這些都是人類文化重要的內涵,屬於「理性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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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四)

由「理」和「相」漸漸提升則為「性」,即由具象趨向抽象,能統攝全體,且更單純;若反向,則愈分化,愈複雜。「相」與「理」愈匹配,科學愈有條理。因此自然科學的條理相當明確,醫學與人文科學的條理則比較模糊,氣功、超感覺以上的則更無法掌握其條理。

本心的「空性」能展現「理」與「相」的世界,是揉合了覺性、感性與理性所創造出來的。人類經常迷失在「理」與「相」裡不知該回歸何處。覺性、理性與感性三者嚴格說來,並不能三足分立,任何一方皆包含其餘二者,這是因為三者都是本心的表現。上述圖說只是遷就「相」的示意法,不是絕對必要的劃分。

六、「測不准原理」與絕對的認知

前述三角形示意圖中以自然科學的認知最明確,每個量在物理學裡都清楚地界定,其客觀性幾乎人人都深信不疑。然而量子力學創立人之一海森堡卻提出「測不准原理」,可以顯示我們對物質世界的認知,有其天生的不准度。這原理說自然現象,我們想藉度量(measurement)認知它時,被度量物件的位置測不准量,和對應維(dimension)的動量之測不准量相乘,必定大於或等於一個很小的定值;或者是對象的能量測不准量與其存在時刻的測不准量相乘,也大於或等於同一定值。寫成式子即:

(空間位置測不准量)‧(動量測不准量)≧定值

(能量測不准量)‧(存在時刻測不准量)≧定值

因此我們不可能同時精確測得物件的位置與動量,同理也不能同時精確測得其能量與存在時刻。當我們想兩者兼而得「知」時,必定有某種不准度的妥協,即任何一方的量都不能作絕對獨一的認知,我們就是用這樣的位置與動量認知來理解現象,而建立起物理學。雖然基本量有此天生的模糊性,我們還必須承認基本量的存在,才能描述現象。因此心意的固執與取捨,顯得非常重要。不同的執取出現不同的現象觀,「決定論」和「機率論」在物理學上的差別觀,就是基本執取心的差異所致──「決定論」採取了絕對認知,「機率論」則采概然的認知。

人類的身心結構有很多相同處,也有不同處;因此所見現象可同可不同,亦即其心所緣之基礎可同可不同。但是根據海森堡的「測不准原理」,不管您所見為何物、所緣為何物,皆不可絕對認定,否則即違反此原理。這正是《金剛經》的偈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現如來」所要體現的地方──所有相的根基都具有「無法分別認定的概略性」層次,這是相的空性,也是本心的空性。

當我們以為粒子必有唯一的動量時,「測不准原理」就告訴我們此粒子的位置不准量是無窮大,也就是粒子無所不在。這等於否定了粒子是有品質的點狀概念,換言之即非粒子。若認為粒子有絕對的位置,則「測不准原理」就說粒子的動量測不准量無窮大,沒有固定的動量,即粒子應有一定動量的概念不成立,因此不可能有絕對的位置。這種絕對定義就因為「測不准原理」而立刻導致不能成立。這裡我們可以用《金剛經》中「佛說微塵,即非微塵,是名微塵」的意義來輝映,一則藉以曉喻人類認知之無法精確要求,另則也呈現了自然現象本來具有的空性。

七、結語

我們似乎生來就懂得認識現象,也曉得從現象的認知中構築我們的自然觀,可是我們卻不清楚如何認知,以及認知的本質是什麼。大多數人很難歸源溯始體會到「本心」,而以「識心」當作我們的心,這樣的流轉攀緣被稱為「輪回」。佛法直指「識心」實非「本心」,只有不隨四季榮枯、非被知覺的「知覺者」才是「本心」。由於它既無生亦無可滅,又不能名狀,故有「空性」之假名。諸相中不能無心,否則既不成意義,也無相的存在,所以「色不異空」;又心為象之質,象為心之表,所以「空不異色」。其實心象本如一,缺一不能生,有其心即有其象,有其象必隱有其心,故「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就是象,「空」就是本心。《般若波羅密多心要經》這段話,是悟證後的證言,是實踐所得的印證;其中不含任何邏輯的推論,不是哲學的問題而是生命的本身。

明白了現象的認知過程,才能使人憬悟有「心」的存在;而未受任何象所烙印的心,才是佛法所指的本心。此心之靈妙無物可比,因不能名狀,姑且喻為空性。自然科學的努力使我們能從簡明的定律認知現象界的內涵,拉近了我們體悟空性的距離;而應用科學則教我們如何演繹定律,廣增妙用。佛法的追根究底,能使科學明心現性,知其所本;而科學的理致剝析,則有助於佛法在今日世界裡,展現其豐富美妙的層面。也唯有皈元入性和任運妙用兩面兼具,才能體會大千世界的森羅萬象皆是空性的化現,而現象界處處與佛法深契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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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