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洛確仁波切

實執諍論(第6講上)

洛確仁波切(2006年) 

        首先先請大家安立意樂,想說為了如同虛空一般的如母有情,我要迅速的證得無上菩提,這無上菩提是斷除一切過失,並且圓滿一切功德的佛菩提果位,我希望能夠很快速的得到它,為此我將以最虔敬、專注的心(意樂),來聆聽以下這場妙法。

接前面《實執繼續答覆》七

579.                  見而無性之,

580.壇城先觀後,此性近攝之,於此空朗前,無自性執故,

581.若稱能治違,毫無觀眾生,有生無始故,僅無自性詞,

582.昔曾觀僅次,無自性執故,對治違相似。持根本定時,

583.若無觀執違,往昔稱非無,與後稱已觀,定時何能益?

584.飢時雖無食,然稱有糧似。

見而無性之,壇城先觀後,此性近攝之,於此空朗前,無自性執故,若稱能治違,毫無觀眾生,有生無始故,僅無自性詞,昔曾觀僅次,無自性執故,對治違相似。這個「見」就是顯現的意思,顯現什麼呢?就是無自性的壇城。為什麼說顯現呢?它所顯現就是說,這個壇城一般會顯現出一種自性有的相狀,但是就心來說它在心上會顯現出為「自性有」的相狀,可是就實際上它卻是「自性無」的。而現在我們就是要對如此自性無的壇城、自性空的壇城作修習,對這個壇城作修習之後,會將它作收攝。這個收攝,就好比是我們修壇城、修無量宮(就像昨天講的),會收攝到自己,然後再收攝,最後收攝到種子字。譬如說收攝到種子字的「吽」,再收攝到「明點」,再收攝到「拿達」等等,它有一個收攝的次第。

收攝到最後就會進入到一種「空朗」的狀態,在空朗的狀態當中,在這個前面有提到一個「無自性執故」,就自性無的所執境來講,因為它存在的緣故,所以說與「它的對治」的這一點會造成相違。如果把這個說是「它的對治」這一點會造成相違的話,對於那些修習毫無作意、毫無一切的補特伽羅來說,他們的受生可以說是無始以來就一直開始、一直存在著,那他們對於這種自性無的修持,也只是處於一種言說的狀態而已。或許他們之前曾經有修過那麼一次,但是他們仍然對此內涵不是很清楚、不是很了解。那對於這個自性無的所執境來說,因為它是存在的緣故,所以說與其對治是相違的這一點,那是同樣會發生的。

持根本定時,若無觀執違,往昔稱非無,與後稱已觀,定時何能益?而就正在修定的這個時間上來說,如果你不能去修習與所執相違的這種修行之法的話,(就是說你所修的不是與所執相違的話),那你這樣子修又有什麼用呢?或許你是說之前我修的是與此所執相違,或者是說之後我將要修與此所執相違的這個法,你雖然這樣子說,但是現在是你正處於定的時候,你不修與所執相違這個法,那對這個定又有什麼益處呢?

    飢時雖無食,然稱有糧似。就好像是說我們現在肚子餓了,那在肚子餓的時候沒有可以吃的食物,這個食物指的就是糌粑團,就是我們藏人平常吃的食物,就是拿糌粑粉跟茶跟奶油等等和在一起做成一個糌粑團,這是我們平常吃的食物。那就好比是說你肚子餓的時候,卻沒有糌粑團可以吃,然後却跟別人說,沒關係!我家中有糌粑粉之後可以做,這種說法所產生的過失是相同的。

所以前面要告訴我們就是說,在定中修的那個所執,一定是要與所執境產生直接相違的所執,否則是不會對你產生幫助的。儘管你說前面你所修的是如此,後面所修的也是如此,但是最重要的心,是在定中你需要一個與它直接相違的所執境。“

584.            有些心拿達,作頂後拿達,

585.心於攝次第,行觀相法後,心住於此處,攝拿達於空,

586.心作觀相法,何屬如是觀?有些心拿達,無別後拿達,

587.於此攝空朗,由此住心觀。為何如是說?唯拿達見攝,

588.心住於此處。若稱同心淨,活人焚燒時,問焚身或心?

589.蘊若成非有,問心亦成無?拿達相滅時,此持識未生,

590.如有部見解,如是此許否?拿達相消失,若稱無實意,

591.虛空無雲聚,屬雲究竟性?心乃從自生,無自性同義,

592.若非心究竟,增長我事業,遍諸法相同。 

    有些心拿達,作頂後拿達,心於攝次第,行觀相法後,心住於此處,攝拿達於空,心作觀相法,何屬如是觀? 有另一類人,他們把自己的「心」跟「拿達」這兩者分開,就是說這兩者是毫無關係、是分開的。然後對於拿達的這種收攝次第,(就是剛才講到的最後把它收攝到一種無緣的空性狀態當中),那自己的心只是(好像)處在一旁看著的方式,也就是說自己的心就待在遠處,而對於拿達收攝之後那種空朗,心就只是在一旁看著,然後什麼都沒有做。這種修習方法,它又有什麼根據?它又有什麼關聯呢?

    有些心拿達,無別後拿達,於此攝空朗,由此住心觀。還有一種人的修習方法,是把心和拿達這兩者觀為是無二的,而在拿達收攝的空朗之下,心便處於這種狀態下,而對拿達加以觀察。

    為何如是說?唯拿達見攝,心住於此處。若稱同心淨,活人焚燒時,問焚身或心?蘊若成非有,問心亦成無?為什麼剛剛會這麼說呢?因為剛剛那種狀態就是說,拿達的那個顯現在收攝的當下,就變成是將心遺留在此處,所以才會產生這樣子的過失。相反的,另外有一類,如果他說並不是這樣子的,心它也一起加以淨化了,就是進入一種空朗的狀態了。如果這麼說的話,以一個活人來講,當一個人還活著的時候,我們就將他加以焚燒,而當他的身體在燃燒的時候、身體燒焦的時候,他的心是否也跟著一起燒焦?而當他的身體完全消失的時候,他的心是否也跟著完全消失呢?

    拿達相滅時,此持識未生,如有部見解,如是此許否?所以說,就像剛剛所說的,拿達它顯現止息的時候,那就「執取拿達的心不會生起」的這一點來說,這個見解與毘婆沙宗(也就是有部)他們的見解是相同的,他們不也是如此承許嗎?

    拿達相消失,若稱無實意,虛空無雲聚,屬雲究竟性?如果僅就拿達,它所顯現的現象消失的這一點,然後就說這是諦實無的意思的話,那是不是說在天上的雲團消失的這一點,也是雲的一種究竟存在的本性,是不是這樣子呢?

    心乃從自身,無自性同義,若非心究竟,增長我事業,遍諸法相同。所以對於心來說,從它本身是自性無的義理上,我們應該將它作為是心本身的存在方式,也可以說是心的空性。因為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那將會更加增盛我的事業,同樣的,一切法也都是這個道理,都是一樣的。“

592.                  空性之領悟,

593.未達清淨意,離師之口訣,已身趣此道,凡夫之領悟,    

594.直趣於此意。此故依學師,唯依無滿故,善滅諸增執,

595.定解從心生,然此未滿足,須離欲足斷!滿暇滿義之!

596.實執我真言,智慧乃艱難,智慧雖僅刻,其難遍三界。    

597.眾生淪三界,汝等從自身,若離實我執,從我於汝等,    

598.實分毫無有,真實微塵離,此有莫執之! 

空性之領悟,未達清靜意,離師之口訣,已身趣此道,凡夫之領悟,直趣於此意。就一些凡夫來說,因為這些凡夫,他們對於空性的見解,並沒有辦法清淨的現起、並沒辦法清淨的了解,也就是說他們並不知道一切法都是為自性空、都是互相觀待的。而且又沒有上師的口訣教授,他們只是靠著自己的力量,然後趣入這條空性之道。就這些凡夫們來說,現在所說的這些論典、這些理論,他們會在這個地方被搞得暈頭轉向。

此故依學師,唯依無滿故,善滅諸增執,定解從心生,然此未滿足,須離欲足斷!滿暇滿義之!對於這些人來講,應該去依止一位精通此法的上師。而且並不能因為依止了這位上師而感到滿足,還要進一步的對於一切的增益、執著,善加的對它加以止息。而止息了這些增益之後,還要打從內心深處生起對空性的決定心識(決定的信解),而且還不能因此感到滿足。總之,還要再不斷的、無有滿足的,對於空性的義理反覆的去斷除疑惑、增強自己的見解!這樣子才能夠讓自己的暇滿身真正的具有意義!

實執我真言,智慧乃艱難,智慧雖僅刻,其難遍三界。就實執我,如果我說一句真心話、公道話的話,的確智慧你好像很有名的樣子,但是智慧你只不過是頃刻,一下子來一下子又出去,你的名聲確實是遍於三界。

    眾生輪三界,汝等從自身,若離實我執,從我於汝等,實分毫無有,真實微塵離,此有莫執之!但是就輪迴於三界、在三界受生的這些有情們來說,如果他們能夠對我(對實執)不要執為是諦實的話,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不用對我如此諦實的執著,就我本身來說加諸於他們身上這種諦實有的部份,可以說是連微塵許也不存在的。所以就實際上來講,所謂的「諦實有」它是如同微塵許一般也不存在的,所以說這些有情就不要再把這些法認為是諦實有了。“

《智慧答覆》八

598.                  智慧答覆道:

599.法身佛慢致,雖已作繁言,一耙管百溝,諦聽作答覆:       

600.若前覆離謬,於意則無誤。二杯半碗水,混成為一時,

601.此二有分否?若有汝區分;若無問前水,乃成後水否?

602.若是前後何?名有差異否?若有前水何?若無前水時,

603.乃倒入後否?若入名異故,此亦汝相違。若稱合無分,

604.混合時前水,有否汝明說!若無倒何有,為何滿碗水?

605.雖有然混合,可分卻難能;無明法有故,於汝三輪矣!

    智慧答覆道:法身佛慢置,雖已作繁言,一耙管百溝,諦聽作答覆:若前覆離謬,於意則無誤。智慧就作了答覆:之前在法身我慢上面你說了種種安立的方法、說了很多道理。雖然你說了很多,但是就如同「一耙管百溝」這個喻一樣,所以希望你好好的聽著,然後回答我以下的問題:一般的情況來說,之前會放一個喻,如果這個喻你能夠回答得出來的話,那這個喻所要指的意,你自然也就能夠回答了。

二杯半碗水,混成為一時,此二有分否?現在我要說的喻就是,有兩個半碗的水,當這兩個半碗水它們合而為一的時候,這兩者是否有差別?差別是有或者是無?

    若有汝區分;若無問前水,乃成後水否?若是前後何?如果說有差別的話,那這兩邊的水你能作分別嗎?也就是混合之後,這是前面的水、這是後面的水,你分得出來嗎?如果這兩者沒有分別的話,那之前的那個水是不是就變成了後面的那個水呢?如果說成為後面那個水的話,那之前的水跟之後的水又為何呢?

    名有差異否?若有前水何?這兩者在名稱上,它們是否有差別呢?如果說有名稱上的差別的話,那之前的水指的又是什麼呢?

    若無前水時,乃倒入後否?如果沒有所謂的前後水之分的話,那不是說之前的那個水倒入了之後的那杯水當中嗎?這個動作難道沒有產生嗎?

    若入名異故,此亦汝相違。而正因為有所謂的倒入這個動作,因為倒入的緣故,所以自然就產生了(名字)名稱上的差別。也因為有各別名稱的緣故,就是有所謂的前面那杯水、跟後面那杯水的緣故,所以跟你就產生相違了。

若稱合無分,混合時前水,有否汝明說!如果說這兩者已經混合了,沒有辦法作區分的話,那在混合的時候、混合的當下,前面的那杯水是存在的、或者是不存在的?你倒是說說看!

若無倒何有,為何滿碗水?如果說不存在的話,那怎麼可能說正在把前面那杯水、倒進後面那杯水呢?正在倒的時候,那你倒的東西又是什麼呢?如果說沒有所謂的前面那杯水的話,那你又在倒什麼樣的東西呢?而這杯(這個碗)又怎麼可能滿呢?就是說裡面的水又怎麼可能滿出來呢?這個是沒有道理、沒有原因的。

    雖有然混合,可分卻難能;無明法有故,於汝三輪矣。而假如說有的話,但是它們却是處於一種混合的狀態,所以說它們的差別是無法區分出來的,它們是以一種不明顯而存在的方式而有的,如果你是這麼承許的話,那你就產生了三輪相違的過失了。“

606.法身之我慢,亦成如是時,意識大樂及,境空性二者,

607.無別之自性,於謂屬我慢,唯僅安置故,此乃住空性,   

608.如水溶於水。住空之我慢,於定中雖無,然定時有故,   

609.如何能分別?有法大樂亦,如是似比喻。我慢於何持?

610.我慢定時持,持法自根基,意識大樂與,境空性二者,

611.無異成一味,此性乃屬我,此我慢所執,無遮之明與,

612.猛力專注之,續流至定後,離沉掉護持!

    法身之我慢,亦成如是時,意識大樂及,境空性二者,無別之自性,於謂屬我慢,唯僅安置故,此乃住空性,如水融於水。之前講到了法身的佛慢,對於這點也是同於這個道理的,怎麼說呢?「意識」指的是有境,「有境」指的是大樂,也就是具足大樂的智慧,「境」指的就是空性。而這兩者它是處於無法區分、無二的一種本性之上,在這個本性之上,就生出、安立了「我」的這種意識,就安立了所謂的我。而心中有「我」的這個我慢,指的就是之前所說的那個我慢。你處在這種我慢的狀態,就是處於空性的狀態當中,而這種空性就好像是,如水融入、倒入於水一樣,二杯水它是無法作區分的。

    住空之我慢,於定中雖無,然定時有故,如何能分別?有法大樂亦,如是似比喻。而這種處於空性當中的我慢,它在定中、在定的那個當下,它雖然是不存在的,但是在入定的這個時候,它却是有的。就是說在定的本質之上是不存在的,但是就這個時間上來講,在定的時間當中它却是存在的。但是儘管它存在,但是却又不能對它加以作分別,就是說它們兩者已經合為一味,是無法分別得出來的。同樣的,剛剛所指的大樂的智慧來講,也可以如同這個喻來加以推斷的。

    我慢於何持?我慢定時持,持法自根基,意識大樂與,境空性二者,無異成一味,此性乃屬我,此我慢所執,無遮之明與,猛力專注之,續流置定後,離沉掉護持!剛剛所說的我執,它指的是為何呢?就是說它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呢?就這個我執來講,在入定的這個時間上你可以指出它是存在的。就它執取境的方式來講,就是說你指認、指定這個東西的方式來講,在定的正行之下,有境(大樂)、境(空性),這兩者當它們處於一味無分別的時候,在這個體性上就會有所謂的我,產生這個我的心就稱之為「我慢」。這個我慢它的所執境,也僅僅是處於一種無遮的狀態而已,而對於這個所執境來說,如果你對這個僅為無遮的清明之狀態,能夠以一種既勇猛、具有大力,而且不是鬆散、又非常專注的在這個所執境的續流上面入定的話,就是說你的定能夠住於這個續流上面的話,這個才是我們應該要修習的方法。也就是說在這種遠離沉沒跟掉舉的修法上,是我們應該加以修習的。“

612.                  此刻於爾時,   

613.如受童子樂,難言覺受生;如愚作夢想,難言覺受生。

614.汝未悟彼意,雖悟汝無明,故何能作信?於汝述密矣。

615.拿達結執滅,明光之攝意;日光除暗故,明顯一切法,

616.如是智慧光,消除實執暗,所執僅無遮,明力極專注,

617.續流定護持!明光謂取有,心拿達無二,如是明光住,

618.此乃住空性。由慧光使心,除實暗獲樂,心之究竟故,

619.今斷實執口,於此真性惑,故汝名無明。我乃如日月,

620.現故除黑暗;汝乃癡性故,如羊般迷否?莫說於拿達,   

    此刻於爾時,如受童子樂,難言覺受生;如愚作夢想,難言覺受生。除此之外,還有就其他的情況、其他時候來說,就這個覺受來講,它就如同一個幼童(童子)受取大樂的那種狀態,他是說不出來的,就是說這個覺受他是說不出口的。也好像是一個啞巴他雖然作了夢,在夢中會顯出種種的現象,但是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却無法作任何的言說、無法作任何的形容,那這個覺受也是如此。

    汝未悟彼意,雖悟汝無明,故何能作信?於汝述密矣。而就這些覺受來講,對你來說你根本不會了解,就算有些了解的話,因為你非常無明的緣故,所以你也不會相信的、對此不會產生信心的。所以這些內涵對你來說,只不過是一種秘密語而已。所謂的「秘密語」就是說,非常甚深、非常秘密,是不能隨便跟人說的,這指的就是在密法裡面,一些未具根器的人,我們是不能向他說一些秘密之言語的,否則是會產生過失的。而現在這種話對實執你來說,就變成是一種秘密語了,對你是不應該說的。

    拿達結執滅,明光之攝意;日光除暗故,明顯一切法,如是智慧光,消除實執暗,所執僅無遮,明力極專注,續流定護持!明光謂取有,心拿達無二,如是明光住,此乃住空性。如同前面所講到的拿達、結執、隨滅、還有光明收攝的這些義理來講,作一個譬喻,就好像是陽光出現的時候,就會去除一切的黑暗一樣,而由此也能夠將一切法都變得更加的清楚、更加的明顯。同樣的,對於智慧來說,智慧就把它比喻成光明,智慧的光明也是能夠消除實執黑暗的。而消除實執黑暗的所執境來講,它是處於無遮的狀態而已。而對於這個無遮來說,如果你能夠對其續流,這續流指的是什麼呢?就是屬於一種清明、而且又具足大力、強猛,而且又是非常專注的,這樣一個續流。對如此無遮的續流來說,如果你能夠於定中將它加以修習、護持它的話,這個就稱之為光明。現在所修的這個即稱之為光明,是如此將它安立成這個名字的。而就心來說,它和拿達這兩者是無二的,(拿達就是一個鉤形狀的字),而當處於在這種光明的狀態當中,因為你如此安住的緣故,這個即是安住於空性。

    由慧光使心,除實暗獲樂,心之究竟故,今斷實執口,於此真性惑,故汝名無明。我乃如日月,現故除黑暗;汝乃痴性故,如羊般迷否?莫說於拿達。而藉由智慧之光明,你能夠將心裡面的這個實執之黑暗去除掉,而這一點指的就是心的本性,也就是它的存在本性。所以就這一點來說,實執你大概沒有話說了吧!我說了這麼多了,我大概已經把你弄得沒有話可以說了吧!而同樣的,因為你對於這整個本性非常愚蒙的緣故,所以說你才會得到無明這個名字。而我就如同像是天空中的日月一般,一顯現的時候就能夠破除一切的黑暗;而你只不過是愚癡的本性而已,就好像是一隻羊一樣。一般「羊」是指非常愚笨的一種動物。就是說你不也就只剩下如同羊一般,如此的愚笨嗎?對你又何需說所謂的拿達呢?“

621.所能依壇城,觀修汝亦有,所執違能治。為何如是說?

622.身心無實故,通達之定解,所執住空性,能相所能依,

623.壇城顯現故,凡夫身實相,見而無性之,本尊觀故遮,

624.解中除本尊,無凡身實相;解中屬無現,然非見非有,

625.見非有則無。見中實相在,解中本尊觀,如是逐漸增,

626.無二成堅固,見中實相滅,此二如天秤,執著亦如斯。   

627.於空性二相,從此稱斷滅。

    所能依壇城,觀修汝亦有,所執違能治。為何如是說?「能依」指的就是無量宮,「所依」指的就是本尊。透過對能依跟所依這兩者的修行來講,也是能夠與你的所執產生相違的一個對治。為什麼這麼說呢?這原因為何呢?

    身心無實故,通達之定解,所執住空性,能相所能依,壇城顯現故,凡夫身實相,見而無性之,本尊觀故遮,解中除本尊,無凡身實相﹔解中屬無現,然非見非有,見非有則無。因為身、心這兩者來講,它們都是非諦實有的,而就決定它們是為非諦實有的這個心識來說,它的所執境是處在一種空性的狀態當中。這個心識住於空性,它的所執相是應該現為剛剛所說的能依以及所依的這種壇城之相的。也就是如同大師所提到的,在對一個觀空的智慧、證悟空性的智慧來說,它的所取相應該要將它現為能依、所依,也就是之前所說的無量宮以及本尊的這種壇城相的。如果能夠這樣子顯現的話,就這個顯現來說,如果要將一個凡夫(凡庸身),這個凡庸身上面會有一個真實有的顯現,要將它現為是一種自性不存在、自性無的本尊身的話,那這種修習方法是非常困難的緣故,所以在剛剛所說的這個決定識當中,除了這個本尊身以外,你不能有任何凡庸身的這種真實有、諦實有的顯現,原因也就在此。而在它所決定的這個狀態當中,只是在這個當中不顯現而已,而絕不是說將它現為是不存在的,這兩者是有差別的,為什麼呢?因為如果將它現為是不存在的話,這個法就變成是完全不存在了。

    見中實相在,解中本尊觀,如是逐漸增,無二成堅固,見忠實相滅,此二如天秤,執著亦如斯。於空性二相,從此稱斷滅。而在顯現的狀態當中,雖然未止息諦實有的顯現,但是在決定的狀態當中,因為他在了悟的狀態當中去修習本尊身,而讓這個力量更加的增盛、增廣的緣故,到最後獲得無二的堅固定解時,那就能夠令在此所顯現出來的這種真實顯現完全的遮止。所以說這兩種就好像是在天秤上面一高一低的這種狀態,當一者高的時候,另外一者就會變低,也就等於說這兩者是不會同時處於高或低的狀態的。而就執著本身來說,它也是如同這個道理的。而就空性它的二相來說,我們會講空性的二相顯現消失,所謂的空性二相顯現消失,指的也就是從這種狀態開始的。“

627.            與汝執相違,對治未悟之,

628.深慧屬我似。心拿達無二,見而無自性,屬住明光故,    

629.與汝所執違,對治此性住,明光空性故,如火明燃燒,

630.又增柴薪似。如是理一通,則應悟諸矣!

與汝執相違,對治未悟之,深惠贖我似。以你來說,是有一個與你的所執相違的對治之法的,但是你卻不了解,反而說我的過失,對我說了很多大話,好像自己很厲害的樣子。

    心拿達無二,見而無自性,屬住明光故,與汝所執違,對治此性住,明光空性故,如火明燃燒,又增柴薪似。如是理一通,則應悟諸矣!但是就實際情況來講,心和拿達這二者它們是無二的,雖然顯現是為自性有,但實際上它的本質卻是自性空的。如果能夠了悟通達到這一點的話,就等於是安住於一種光明的狀態當中。而處在與你的所執相違的這種對治之上,而在這之上你又能夠處於一種光明的空性當中的話,這就就好像是火正在燃燒,而你在裡面加入很多柴一樣,如此加柴只會讓火燒得更旺而已。因此,藉由這個道理你了解的話,同理可證其它的也都能夠如此的了解了。“

《實執答覆》八

630.                  實執答覆道:

631.汝與詞蔓違,名言似可成,近住根本定,似已斷詞患。   

632.於根本定中,汝與學修者,觀何離此觀,稱何離此稱,

633.何去離去處,無實與無二,此中無能分,若未能區分,

634.有與實有二,此中無分故,則住於二邊,此亦我知矣!

635.此中若未分,名言分無益,此中無分故,淪陷惑亂轉,

636.若稱我分此,於彼作答覆!

    實執答覆道:汝與詞蔓違,名言似可成,近住根本定,似已斷詞患。於根本定中,汝與學修者,觀何離此觀,稱何離此稱,何去離去處,無實與無二,此中無能分,若未能區分,有與實有二,此中無分故,則住於二邊,此亦我知矣!下面就是實執的回答,它就對智慧講說:你就好像是在詞彙、詞蔓上很精通的一個智者,就好像有些人是這個樣子的,那在名言上、在語句上、在闡述的時候是說得還不錯,但是實際上要進入定的真正義理的時候,對於這些語句上的所有過失卻是很難斷除的。當真正在趣入於定當中的時候,你以及一些學者、一些智者、一些大修行人們,他們對於該修什麼?不該修什麼?就是不知道、不存在。說這個、說那個,去那兒、去這兒等等,對於這些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對所謂的「諦實無」跟「完全不存在」的這二點,他們也沒有辦法作明顯的區分。如果說就這二者無法好好區分的話,那對於「存在」與「真實存在」的這二點,也就是說「有」跟「諦實有」這二點,就沒有辦法作很好的區分了。也因為無法區分的緣故,就住於二邊當中。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如果沒有辦法破自性有的話,這個人就落入了常邊;如果他把「有」給破除的話,則會落入斷邊,而這個人即是我所願、我所知的。

    此中若未分,名言分無益,此中無分故,淪陷惑亂轉,若稱我分此,於彼作答覆!在這個狀態之下,如果對於這二者不加以區分的話,那僅僅是在名言上面去作分別,也是沒有任何的幫助的。因為在聖者的根本智當中,假如在這個當下,你對它不去加以區分的話,那之前所說的會讓人暈頭轉向的這些內涵,他們就一直在這裏面轉,轉到自己暈頭轉向為止。如果不了解這個內涵的話,還會一直處在這當中轉不出來,而如果你能夠在這裡面作區分的話,請你回答以下的問題。 “

636.            我乃於無實,於根本定中,

637.我雖無真實,空基法之我,有否於置中?若有我有故,   

638.未墮常邊否?何觀無我意?定中雖非有,若稱定時有,

639.有此我亦故,此乃我定也。何為無我觀?若稱定時無,

640.未墮斷邊否?誰觀無真實?離空基性空,屬何汝言之!

641.我乃空淨後,雖有無能分,故無分然我,縱使如何有?

642.有處我存故,如何觀無我?此地我之定,屬性汝未知,

643.觀故求法身,如是因果奇。若爾達意汝,比我更無明。

    我乃於無實,於根本定中,我雖無真實,空基法之我,有否於置中?對於我來說,我是為自性空,我是為諦實空、諦實無的這一點,如果能夠在這上面安住,於定中能夠安住在這上面的話,這個定它所安住的當然就是我自性空、我諦實無。但是就這個空所依識,也就是所謂的「我」來說,在這個定的狀態當中,這個「我」到底是存在或是不存在的?

    若有我有故,未墮常邊否?何觀無我意?定中雖非有,若稱定時有,有此我亦故,此乃我定也。何為無我觀?如果說是「有」,是存在的話,因為有「我」的緣故,在這情況下難道你不也落入了常邊嗎?這裡要表達的就是說:在聖者的根本定當中,如果說有任何世俗法顯現產生的話,這一切世俗法都將歸納為自性有的。因為這個緣故,那你不是已經落入了常邊嗎?又怎麼可能說這種修法是在修習「無我」呢?

    若稱定時無,未墮斷邊否?誰觀無真實?離空基性空,屬何汝言之!而在這個定的狀態當中雖然是不存在的,但是在入定的這個時間上來講,在入定的這段時間是存在的話,因為你說在這個時候存在的緣故,所以說「我」也就存在了。那這種修法即是觀修於「我」的一種定,而這種又怎麼可能是成為一種「無我」的修行呢?而如果說在這個定中,在入定的這個時間上,「我」也不存在的話,那這豈不是又落入了斷邊嗎?而在這種情況下,又是誰在修習所謂的「諦實無」呢?就一個沒有基礎、沒有空所依識的空來講,那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你倒是說說看!

    我乃空淨後,雖有無能分,故無分然我,縱使如何有?有處我存故,如何觀無我?而如果說所謂的「我」,就是說在空的狀態之下已經清淨的話,那雖然「有」卻無法作一個區分,以及雖然無法區分但是這個「我」卻是存在的。而不管是如何存在的、不管是如何有的,對於這一點來說,反正在這些法存在的地方,那「我」就存在,因此這種修習方法怎麼會算是一種對「無我」的修習方法呢?

    此地我之定,屬性汝未知,觀故求法身,如是因果奇。若爾達意汝,比我更無明。而這些修習方法即是一種對於「我」的修習方式,即是處於「我」的定,這種定即是處於「我」的狀態當中的定。所以說這是因為你不清楚,所以才會對它加以修習,而且還甚至想要藉著這種修習讓自己獲得法身,這種因果道理真是非常的奇異。所以說就這個部分來講,你說我是無明沒有錯,但是就這一點來說,我覺得你才比我更加無明。“

644.如是故妄念,為何非法身?諸情從無始,離勤何未脫?

645.如是亦我友。今多修行者,修法則如是;木中之食蟻,

646.住木然食木,口說無我觀,然入觀意中,觀故我增矣。

647.莫入此倦觀!

如是故妄念,為何非法身?諸情從無始,離勤何未脫?如是亦我友。照前面的道理來看,所謂的分別心為何又不是法身呢?也就是所謂的分別心將會變成法身了。同樣的,就一切有情來說,他們從無始以來因為不精勤的緣故,所以才沒有辦法獲得解脫。但是如果說從這種情況來看,他們也是應該要獲得解脫才對。也因為是這種道理的緣故,所以這種修法完全都成為「我」的助伴、我的朋友,這些有情也都成為我的朋友。

    今多修行者,修法則如是;木中之食蟻,住木然食木,口說無我觀,然入觀意中,觀故我增矣。莫入此倦觀!而就現今的情況來說,大部分的修行人,他們都是以這種修行方法在進行修行的。這種修行方法就好像是待在一棵樹的蟲蟻一樣,牠住在這棵樹當中卻吃這棵樹。如同這個喻,這些人他們在嘴巴上說:「我正在修習無我!」實際上在他們所修習的中心義理來說,他們所修的其實是把「我」放進去而在作修習,所以說這種修法也只是更加增勝「我」的力量而已。所以說他們這個內涵完全未通達、完全不清楚,那這種修行只是讓自己感到疲累的一種修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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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確仁波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