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晚下班了。明月當空,你從偏遠的公車站步行回家,突然聽見背後響起腳步聲,快速接近。你嘗試告訴自己:「沒啥好怕的,不過是另一個同樣被操到這麼晚才能下班的可憐人罷了。」但是毛毛的感覺愈來愈強烈,真的有人跟在你後面……。

這不是哪則社會新聞或靈異故事,而是諾貝爾委員會說明本屆化學獎得主的新聞稿。情境中的主角開始拔腿狂奔,打開家門大鎖後,渾身顫抖、心跳加速、猛喘大氣。新聞稿改編了孟克的「吶喊」,說明受到刺激時,人體如何反應。

人體的眼、鼻、嘴具備可以感知光與氣味的感應體。體內的細胞也具備類似的荷爾蒙感應體。這些感應體還可以標示腎上腺素、血清素、組織胺、多巴胺等物質。隨著生命演化,細胞不斷以同樣的基本機制解讀它們的環境:G蛋白耦合受體。然而科學家始終無法破解它們運作的原理。

人類體內的無數細胞密切互動。它們大多具備特定功能,包括貯存脂肪、記錄視覺印象、製造荷爾蒙、累積肌肉組織。人體各部位發揮應有功能的前提是,細胞必須密切協調、感知所處的環境,同時掌握周圍的動態。為了發揮這些功能,它們需要感應體。

細胞表面的感應體又稱受體。雷夫科維茲與柯畢爾卡因為破解G蛋白耦合受體(GPCR)運作的原理而獲獎。

兩人破解β-腎上腺素受體結構

【記者蔡永彬/台北報導】今年諾貝爾化學獎頒給美國學者雷夫科維茲、柯畢爾卡,表彰他們對「G蛋白耦合受體」的研究。義守大學醫學院副院長黃士哲說,抗過敏、治療高血壓的藥物都與此有關,國內研究多半在藥理和生理學領域。

黃士哲解釋,受體蛋白質在細胞膜上,它接收外界訊號後,傳到細胞裡的G蛋白,再引發細胞反應。中央大學生命科學系副教授孫維欣說,以人體來說,「G蛋白耦合受體」是七百多種受體的統稱,市面約四至五成的藥物是針對它設計。

孫維欣表示,列夫柯維茲是第一個發現「β-腎上腺素受體」(G蛋白耦合受體的一種)的人。二○○七年,這兩位學者用X光結晶學方法解出了β-腎上腺素受體的結構,這是人類破解的第二個G蛋白耦合受體結構,至今沒有第三個。

 

【2012/10/11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