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愛‧智慧‧和平

甯瑪巴十九位大成就者的開悟經驗

[極其珍貴]

第一世多智欽的開悟

  三十五歲時,他開始在人跡罕至的岡珠奧瑪雪山的山洞裡開始為期三年的閉關,修持《貢卻齊度(三寶總集)》等諸多法門,尤其是在夏天觀修脫噶,冬天修習紮龍。他很喜歡這裡寂靜的環境,但他發願全身心地投入修法,乃至一刹那也不為對環境的喜歡所分心。然而過了一個月左右,他的身體遇到了巨大的奇特感應,他開始難以息止洶湧澎湃的念頭、情緒和幻覺。

  此時他遇到了命氣的擾動,出現了瘋癲邊緣的症狀。所有的顯現都成為怨敵,他甚至在他的茶杯裡看到令人恐懼的野獸,他感到自己被捲入了持著兵器的戰爭。一個晚上在夢中,他聽到一聲非常駭人的叫聲,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迸裂了。甚至他醒來後,他還持續聽到這相同的喊叫聲,之後還看到一束頂天立地的柱形黑光。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恐懼,害怕乾坤已經上下顛倒。但在隨後的一瞬間,所有驚心動魄的顯現都融入他自身的“我”中,而“我”也只是在投射和經受那些顯現而已。接著“我”的概念也無有造作的消失了,能生恐懼的心和所恐懼的對境融入法性一味空性中,在他夢中和覺受中的那些恐懼消失得蹤跡皆無。

  彼時,他寫到:“我經歷了一種成就,其中沒有任何所謂見需要證悟,也沒有隨後的修。僅僅處於這種證境中,我對不善覺受的恐懼和對大樂覺受的喜悅已經不復存在。”

  在即將獲得很高證悟之前,很多修行者通常會經歷最後的心靈、情緒和習氣方面的劇烈鬥爭,表現為不同形式不同程度的誘惑、令人恐懼的幻覺、駭人的聲音或痛哭的感覺。很多大上師們在他們即將進入很高證境前也曾有過類同的經歷。如果行者不屈服于這些由微妙的串習而產生的最後關鍵時刻的干擾,並安住於證悟的自性中而超越這些最後的境遇,就仿佛從毯子上抖落灰塵而使其清潔,行者將不留余習地從心靈與情緒的障礙中得到徹底的大解脫。

  如來芽尊者的開悟

  走了很多天以後,他見到晉美林巴並得到簡短的加持。之後他去鄔金林隱修苑閉關六個月,期間他有很多修行證悟和境相。一天他走出來到陽光下,看著他上師所在方向的天空,心裡生起一股對根本上師晉美林巴和其他諸上師的憶念,他以強烈的信心向他們作祈請。

  他感到對輪回最強烈的厭離,這種厭離超過以往任何時候。很多座上修習時,他不住地痛哭。接著他想如此下去可能會稱為障礙,他觀修究竟自性。一段時間內他仿佛已經失去知覺,等他蘇醒過來,他發現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見或修的了,禪修時所有的領悟都已消融。此前他還對他的見與修有一點微細的分別,但如今一切都消失了。

  吉美·嘉威紐固得到多智欽給他捎的信,說自己剛回澤仁迥,請他來相見。吉美·嘉威紐固迅速趕到澤仁迥,同時見到晉美林巴和第一世多智欽。他詳細敘述了自己禪修的經過,以及在此過程中感到已經沒有了在領悟禪修的行者。

  晉美林巴很喜悅,他說:“如是如是!(法性的)證悟必須來自以下四種途徑:有些具信、精進、有悲心和智慧者在灌頂過程中領受‘賜予智慧’時得到證悟;有者在他們圓滿了本尊儀軌的近修後領受‘得到悉地’時獲得證悟;有者通過對上師生起強烈的信心視師為真佛,將上師的證悟移置於自己的相續而獲得證悟;有者是他們在諸如天葬場等聖地或鬼怪出沒處,成功地平息諸魔的考驗干擾而獲得證悟。現在你同時通過上師的加持和本尊賜悉地而證悟了法性……”

  第四世多智欽·特巴仁波切的開悟

  十四歲(1940年)時,仁波切得了重病。他去拜見正在仲日神山的阿傍掘藏師·鄔金成列林巴(1895-1945)。一天阿傍掘藏師給他一碗發酵的啤酒讓他喝。但仁波切有些猶豫,因為他那時雖未受戒出家,但為了將來維繫他出家戒律的傳統他沒有喝酒的習慣。但接著他又想:“這肯定是上師賜予的加持。”於是不再猶豫一飲而盡,頓時生起一種不可思議的奇妙智慧。

  對於上師提出的問題他自然而然就能回答,而且所答恰到好處,沒有絲毫違越所問。後來從屋裡出來,感到清風拂面,這使他內心生起一切外境顯現都如夢幻的定解,對輪回的厭離油然而生。隨著這些不可思議的安寧和厭離感觸的生起,他心中自然證悟了俱生智慧。

  第二天他去向阿傍上師報告他的精神證悟。數年後仁波切談及這次會面時說:“我感到我就像個嬰兒般跟上師說話。”阿傍上師印證了他的證悟……

  華智仁波切的開悟

  在親近欽哲益西多吉(多欽哲)時,上師以各種密宗的超凡行為賜予他不共的加持,直指心性。譬如有一次上師在他的門外喊道:“華給(巴珠的異名),有膽子出來!”出來後,上師拽著他的頭準備打他。

  這時他聞到一股酒味,暗想:怎麼喝酒呢?還喝得如此醉熏熏的,難道不知道飲酒違背佛陀教言嗎?正在這樣分別時,上師將他打倒在地,一邊用小手指指著他罵道:“你們這些尋思者,竟生起如此惡分別念,真是老狗一樣。”一邊朝他臉上唾口水。

  他立即醒悟過來:上師肯定是在為我指示大圓滿本來覺性。於是將自心安住,頓時一切不清淨分別念全部斷盡,在上師前所獲得如黎明般的證悟,此時因老狗之名已變得猶如日出一般清澈了然。尊者後來也曾說過:“‘老狗’是欽哲上師賜予我的密名。”故許多著作中以“老狗”署名。

  多欽哲的開悟

  金蛇(1821)年正月十三,多欽哲見到第一世多智欽仁波切的光蘊身在虛空中,光環圍繞,赫赫放光。多智欽端坐於由四位空行母抬著的錦緞般的毯子上,以極其悅耳的音聲宣說了他的遺教的偈文。從多智欽心輪白色“阿”字放射五色光束融入多欽哲,接著從這“阿”字生出另一“阿”字融入多欽哲的心輪。一段時間內多欽哲失去知覺並融入金剛波中。當他恢復知覺時,多智欽上師已經不見了。三天內他沒有起任何粗大和微細的分別念,本覺已自然獲得證悟。之後他意識到多智欽已經圓寂了,感到極度的悲傷。

  遼西龍多仁波切的開悟

  阿吾仁波切(即華智仁波切)每夜睡覺時,羊毛墊子被柏樹枝葉占滿,他四肢展開,以仰臥的姿勢打坐。夜間的二分之一來打坐。上師(華智仁波切)有天晚上跟平時一樣打坐,同時對弟子龍多問到:“你懂不懂心性?”。弟子回答到:“不懂。”師父說:“其實也沒有什麼難懂,你過來,我給你指點。”

  弟子靠近師父,師父說:“按照我的坐法去坐”。讓他面部朝天仰臥,那時弟子就看見夜空中各種星辰,師父又問弟子:“你聽見佐欽寺那邊的狗叫聲嗎?又聽見我們的談話嗎?這就是所謂的我們心性,超越造作的心性,真有意思。”

  龍多大師在聽到師父的這短短訣竅的瞬間就得到證悟,確定自心本性,遠離所有戲論。龍多大師終於覺悟空明不二的大智慧,這也是因阿吾仁波切加持而得以覺悟的。

  阿吾仁波切也因此而感到高興,對他說:“你以後應多修上師法,除了上師法外別無更深之法。”上師又問龍多大師:“你祈禱哪位上師?”龍多大師回答到:“我很慚愧,未能深深祈禱。”上師說:“若能祈禱的話,向誰祈禱?”弟子說:“我應會祈禱您。”上師又問:“世上那麼多良師,你不祈禱他們,為何偏偏祈禱我?還有你的善心是從何而來的?”弟子龍多回答到:“因您對我恩重如山,所有加持都是因您而得,所以祈禱您。”

  阿吾仁波切說:“這樣才像個佛教徒,我心中的煩惱也都消除了,應該可以祈禱我。你在山頂時,要多次聞思《法界藏》,因該書既是大圓滿的宗旨,也是龍欽巴大師的學修精髓。本法傳承系統完整,從龍欽巴到本人之間,傳承從無間斷過,乃歷代諸上師的智慧精髓。”

  晉美林巴祖師的開悟

  在青朴閉關期間,大圓滿的最高證悟在晉美林巴的相續中被喚醒,起因是他在三次淨相中親見龍欽饒絳(1308-1363)的智慧身──法身佛的清淨顯現。第一次親見發生在上釀氏山洞裡,他得到龍欽饒絳諸多法門的句和義的傳承。在遷移至桑欽普(大聖洞)後,他經歷了第二和第三次淨相。第二次親見時,他得到龍欽饒絳語的加持,授權他作為其代表來擎起和弘傳龍欽饒絳的諸甚深法門。第三次親見時,晉美林巴得到龍欽饒絳智慧意的加持,將龍欽饒絳不可言說的證悟之明智力移置於他自己的相續中。

  此時的晉美林巴,由於斷除了對境的分別,所有外相顯現都變得無邊無際。沒有單獨的禪修或禪修境界可追求。由於他內心沒有了能分別者,一切都成為自然自在、性空一如。他造了《袞欽夏龍(遍知言教)》和其他一些論著,開顯了龍欽饒絳《七寶藏》的真義,是從他被喚醒的智慧意中流出。

  第四世佐欽·彌舉南凱多傑仁波切的開悟

  二十歲時,佐欽仁波切再次赴雅礱貝瑪固拜見第一世多智欽仁波切,和多欽哲、佐欽本洛等共約六十人,他得到了許多傳承,包括《寧提雅喜》、《十七續》、《大樂聖道》和《耳傳金剛橋》。

  一天多智欽遞給佐欽仁波切滿滿一托巴啤酒。身為出家人,他此前從未嘗過酒味;但這是上師賜予的加持所以他接了過來。一飲而盡後,多智欽的證悟被自然移置於佐欽仁波切,他證得了法性盡地相──情器對境的覺知消融於究竟法性。從此佐欽仁波切成為最為大名鼎鼎的大成就者,他遍知一切而且不起分別心。他既沒有了對賢善的渴望也斷除了對邪惡的畏懼。有一句流行的俗話:“其他人的酒的作用會逐漸消亡,但多智欽的酒的效果從不減弱。” 

  日貝熱智(多欽哲的兒子)的開悟

  第二世多智欽對當地人們正在遭受的痛苦感到極度悲傷。為了息止痛苦,他自己承擔了瘟疫。他患病後不久,城裡的天花就不再流行了……他說:“瑜伽士應該像流浪野狗一般死去。”於是躺在康定的大街上,耷拉著腦袋朝向下坡,他去世了。

  不久多欽哲和他兒子日貝熱智一起到來。多欽哲對多智欽的法體大聲喊道:“為什麼你要死得像條野狗?”接著踢了法體幾腳。多智欽好像仍活著一般坐起身來結跏趺坐,並保持在禪定中一個星期。當三歲大的日貝熱智看到多智欽的法體又坐起來,他感到極大的震驚,這喚醒了他究竟自性的證悟。從此日貝熱智總是說:“我的最勝上師是多智欽·晉美彭措炯乃。”

  第一世蔣揚欽哲仁波切的開悟

  十九歲時,在神奇的征相中他從晉美嘉威紐固(如來芽尊者)得到了全部《龍欽寧提》的傳承。接著喇嘛諾布──第一世多智欽的弟子之一,在傳多智欽發掘的阿彌陀佛法門時為他直指心性。甚至在他的後半生,欽哲旺波還是說:“(在證悟心性方面)相比較那時的證悟已經沒有更進一步的餘地了。”

  二世蔣揚欽哲未成功的開悟

  1920年宗薩寺的欽哲確吉羅珠(1893-1959)來多智欽的隱修苑待了數月,求取法要和傳承。一天欽哲像往常一樣一個人進入多智欽的佛堂接受《持明總集》灌頂。(第三世)多智欽坐在較高的座位上。欽哲被請坐在靠窗的墊子上。一位比丘擔任卻本,他將灌頂所需之物都放在供壇上就離開了佛堂。

  多智欽不斷地誦咒,不久供壇上的寶瓶放射出白色光束,彌漫了整個屋子;之後紅色光芒充盈了整個屋子,這讓欽哲連要看見多智欽都感到困難。當光芒消退後,他看見一個帶著各種裝飾的美麗女子在那裡以舞蹈手勢擔任事業阿闍黎。欽哲那時還是個比丘,他思忖道:“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還是讓比丘擔任事業阿闍黎更合適些。”在灌頂結束後,女子就消失不見了。多智欽告訴欽哲:“珠古倉!我本來要授予你最勝悉地,但由於你的分別念,此事今天沒能完成。但你以後會得到的。這位淑女是多傑玉准瑪(《龍欽寧提》的主要護法女神之一)。

  (達唐寺)阿貢堪布的開悟

  阿貢堪布從小就非常渴望見到(第三世)多智欽。他長大成人後就來到多智欽寺想辦法拜見仁波切。堪布是很好的書記員,因此他先為仁波切抄寫了八函經文,通過侍者們把手稿傳入傳出。他拒絕收取任何抄寫費用;但請求被開許參加為期一年的閉關班,如此則可以見到多智欽,以此作為抄寫經文的酬勞。這個請求被接受了。

  這一天終於來了,當堪布見到多智欽時,乃至一刹那間,他也沒有覺得多智欽是一個凡人,而是真正的佛陀。心懷十分的信心,他全神貫注地和其他許多人一起接受這些漫長的灌頂。但過了一會兒,他的意在刹那之間分了一下神而多智欽突然大聲念“呸!”──一個密咒種子字。堪布覺得自己幾乎暈倒過去。他震驚地抬頭看向正瞪大雙眼凝視著他的多智欽。

  在儀式圓滿時,多智欽說:“在灌頂儀式中,如果具證上師和具信弟子相遇,弟子可能被直指心性。阿貢家族的年輕僧人,你已經得到了如此直指。現在你應該精進地安住於直指的心性而禪修。”後來堪布說他就是這樣證悟真如自性的,而並沒有通過學習。

  玉科喇嘛的開悟

  夏紮瓦(玉科喇嘛)知道了嘉摩珠古持有獨特的大圓滿竅訣,便祈請嘉摩珠古將這些竅訣傳給他。然而嘉摩珠古建議他向自己的上師──第三世多智欽求請這些竅訣。但拉澤·嘉貢不同意夏紮瓦離開。最終嘉摩珠古將包括《益西喇嘛》在內的大圓滿竅訣傳給了他,並雲:“這些是多智欽所傳竅訣的精華。”

  夏紮瓦非常精進地按照這些教言觀修,過了一周就生起很多覺受。由能所二執產生的業氣消融於法界,他住於無念中。這種狀態並非失去知覺或心處於空白狀態。宛如寶瓶中的燈光,無盡的佛陀、刹土和究竟聲響任運顯現于明智(意之真如自性)的光明中。

  阿格旺波尊者的開悟

  堪布阿瓊(阿格旺波尊者)二十一歲時,諾西隆多每天給他傳幾條寧提法門的極密教言。每次得到教言,堪布都會在數日內禪修竅訣之義,之後再向上師請教探討並斷除增益。

  隆多解釋說他的寧提法門有來自晉美林巴傳多智欽再傳佐欽仁波切的傳承,也有來自晉美林巴傳嘉威紐固再傳華智仁波切與欽哲旺波的傳承。

  在正行禪修時,他確信自己在修前行時的覺受──無分別的心境諸相都消失的狀態──不僅僅是沒有了分別念而是赤裸裸的明空雙運之智。跑到上師面前去彙報,上師笑道:“以前在前行修心時,你卻在談無相的禪定和對境的消失。這就是它(明智)了。禪定有兩種:有相禪定和無相禪定。聖者入定時,能所二取分別心中的能取分別心首先消融,因所取分別心當時尚未消失,所以顯現依然呈現於自己面前。隨後,所取分別心也逐漸消亡,僅存之顯現也就隨之消散於入定狀態中了。”

  堪布阿瓊是極具天賦者,在初期禪修時就已親見真如自性。但是他的上師並沒有印證他這就是重要證悟。否則如果過早印證的話,就有可能在堪布心裡產生微細的念執著,執著於這就是所謂的“重要證悟”,如此則不能鼓勵堪布去鞏固他的證悟,反倒將他引入偏道。這正是華智仁波切為什麼說“不要急於說這就是法身”的原因。

  蒙古國王阿給旺波的開悟

  法王阿給旺波是蒙古烏爾格地區的國王,是一個國富民強、位高權重的國王。他自小就覺醒善趣的習氣,十分喜好正法,在故鄉的很多上師處聞得了很多深奧的正法和《菩提道次第論》等格魯派方面的修心正法。他雖身居王位,但從不驕橫、傲慢,而像諾桑王子一般,謙遜地拜師學習。

  他在聽聞多智欽·晉美成利沃色開展事業的情況後,覺醒前世的積業,汗毛都因信仰而豎起。他以敬仰之情拜第一世多智欽為王師,聽聞所有光明密心髓的續、傳承和訣竅,得到證悟,成為持實際傳承者,取名法王阿給旺波。

  頂果欽哲仁波切的開悟

  十歲時,跟隨偉大的學者堪布賢嘎(華智仁波切的重要弟子)學習《入菩薩行論》和中觀學,及《普賢上師言教》。有一天堪布賢嘎對他說:“去看看心的本性,告訴我是怎樣的?”在懸崖山腳下,離他們帳篷不遠處有一片美麗的草原,仁波切就坐在那裡禪定,觀察心的本性。他回憶:“當時有一種感覺心的本性是空而明淨的,我把這感覺向堪布賢嘎報告,他和偉大的隱士昆嘎巴丹都非常喜悅。他們把這詮釋為我過去世曾經修行的明證。”

  一位第三世多智欽弟子的開悟

  第三世多智欽·吉美丹貝尼瑪(無畏法日),有一個弟子什麼都不懂,跟著上師十幾年,每次他向上師求法時,上師總是哦哦,似乎都不願理他。求到最後,上師說:“好,從今天開始,我傳你龍欽心髓的前行,你回去好好修,修的時候絕對不可念出聲音來,你就只是去想,按照儀軌一個字一個字去想,如此三年後才回來。”

  後來這位弟子如是說:回去剛開始修的時候,一天沒有一次對的,一會兒東家長,一會兒西家短,半年後一天幾分鐘可以想得到,第二年差不多想得到,第三年開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師恩難比,永遠都是這樣的想、想、想……每天都忍不住,每天都哭,每天情緒都很不好,只是這樣而己。他也沒有見到佛,也沒有聽到法,也沒有任何好夢兆,就是這樣。好像是失戀一樣,一年來好像都是跟上師戀愛又失戀一樣,在那邊修想上師,想上師都要想得瘋掉了的時候,剛好上師給他的時間也到了。

  回去見了上師,上師問他:“你怎麼樣?”他的境界是突然奇怪,手也指不出來,話也講不出來,任何語言沒辦法形容,他覺得怎麼了?海闊天空都說不出來了,“上師怎麼辦啊?”上師說:好啦!好啦!你先回去明天再來。

  這個徒弟回去的時候,多智欽·丹貝尼瑪跟身邊的人說:“我傳了大圓滿龍欽心髓三十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上根器的弟子,這個叫做上根器的弟子,這個叫大圓滿無窮無盡的境界,顯現在他的心中。這個不是師父教得太好,是徒弟強迫地奪走了師父的悟境,這就是師徒相應。”

  阿宗·珠巴的開悟

  第一世阿宗·珠巴仁波切一生專心致志地從事大圓滿法的修煉,三十二歲時,他得到了貢欽·吉美林巴智慧身的攝受,證境進一步提高。此後,又接連得到了很多上師、本尊的攝受。

  注:證悟本性是有一個過程的,有人比喻為從雲中窺月到完全清楚地看到月亮的過程,末學揣測此處可能是指較後期的證悟過程中發生的事情(證境進一步提高)。

  三世秋吉林巴的開悟

  涅滇秋林是19世紀岩藏取寶者秋吉林巴的轉世,年輕時,涅滇秋林就像許多轉世喇嘛一樣早熟,對自己的學識和聰明才智非常驕傲。當時他正直接跟隨東藏最偉大的上師之一蔣揚欽哲仁波切(也稱秋吉羅卓)學習和修行。

  一次,充滿驕氣的涅滇秋林決定騎馬去聖地拉薩,那純粹是為了和有學問的格魯巴格西以及辯論師們一較高下,他要露兩手給他們看看。

  他開始為長途旅程做準備。涅滇秋林正式向上師提出前往拉薩的申請,並希望上師能為他進行出發前必不可少的加持。出乎意料,蔣揚欽哲告訴年輕的秋林:“去拉薩很好,不過還得再等幾天。”

  幾天後,蔣揚欽哲舉行了一場重要的金剛乘灌頂。秋林那天湊巧肚子脹痛得厲害,但由於站在一排尊貴的喇嘛和大修行者中間,他還必須竭力保持著自己的優雅和高傲。

  滿頭銀髮的蔣揚欽哲仁波切沿著那排喇嘛與活佛們走過來,仍然像往常一樣威嚴。走到秋林面前時,他把金色神聖的灌頂寶瓶放在年輕的秋林頭上加持。可是轉眼間,大家就大吃了一驚——蔣揚欽哲突然狠狠踢了涅滇秋林小腹一腳。

  秋林本來就肚子脹氣,疼得厲害,這下挨了一腳,終於控制不住,放了一個極響的屁——這在寺院裡可是極不禮貌的,更別說當著這麼多大修行者的面。年輕的秋林羞愧得無地自容。

  蔣揚欽哲仁波切伸出右手食指,指著面紅耳赤的年輕活佛,大聲喝道:“就是那個!”

  刹那間,涅滇秋林脫去了所有的偽飾和矯情,沒有了世俗觀念的造作。他突然從迷惑如夢幻、二元對立的存在中覺醒,而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

  秋林仁波切後來在追憶這段故事時,告訴人們,從那時起,他就不曾失去那深邃的覺悟。當然,那一次他沒有去拉薩參加公開辯論,因為他再也不需要對任何人證明任何事情。

  《大圓滿龍欽寧提傳承祖師傳》

 





主持人
慈愛‧智慧‧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