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3/10/28 06:4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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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第十七世大寶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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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次第 : 進階
第十五屆噶舉辯經大法會開示
第十七世大寶法王
獅吼音•開示集
日期:2012/02/02
藏譯中:倫多祖古
圓滿辯經:有知識,更要有了悟
提要:從「攝類學」到密法,沒有一個不是解脫之道。不要總是向外想破除別人的觀點,而要結合自心的體驗。讓自己的人生在聞思修中度過…
這一次在印度金剛座舉行的「辯經大法會」,人數超過預期,來了很多出家眾,大約有一千多人,能在這樣殊勝的地方講聽佛法,是非常有福報的。
由於這次住房環境不是很圓滿,需要一、兩百人住在同一間,但大家在這近一個月的法會期間都非常精進努力,我在此表示感謝和隨喜。
我本來打算講解密勒日巴的道歌〈中觀正說〉,但想想以前也講過,你們平常也在研究佛法,我也這裡多說也沒有太大利益,只是給大家作一些建議,所以不會像講經一樣說得那麼深奧及有哲理;再加上我自己也不太懂佛法,與其不懂裝懂,不如早點說明。但我會把心裡的一些想法,儘量和大家分享。
■佛學院:講修大論之根?分別爭論之源?
在藏地、印度、尼泊爾、不丹,有很多大小寺院和佛學院,大小寺院建立佛學院,成了我們藏傳佛教的傳統,有的寺院因為人少,缺乏學習的地方,還要到別的佛學院學習。所以說,要讓僧團學習、講修大論,就必須建立佛學院。有了佛學院,僧眾就會對講修內容有所理解,也會種下學習大論的善因,所以佛學院對僧團至關重要。
不過佛學院多了,也會產生不少問題,寺院中修儀軌的僧人和學習經典的僧人之間就會產生分別心:說你是修儀軌的、我是學經典的,有了這種分別心,一個寺院也因此產生爭論,甚至分裂成兩半。所以我的建議是,學習儀軌的和學習辯經的,要相互幫助、學習。背誦很多儀軌,對實修不會有太大利益。我覺得這種狀況能稍作改變,他們如果能學習經教,就可以和佛學院僧人一同瞭解佛法,在講修上得到相輔相成,也可以種下善因。我們要從各方面思考,想著該如何結合,而不是如何分別。
■第七、第八世法王時代,噶舉「講」的傳承興起
藏傳佛教各支派有各自的講修傳承,辯經的內容也有一些不同,各自都有各自的含意所在。就像寧瑪和噶舉,比較注重「修」的傳承;格魯和薩迦,比較注重「講」的傳承。我們噶舉派在山間修持,意義上就是要遠離世間八風,住在山洞寂靜處,一生都稟持著實修傳承。
但是大家都知道,後來實修傳承慢慢衰敗了,到了第七世噶mb才又興辦佛學院,可以說是岡倉噶舉最早的佛學院。然後第八世噶mb米覺多傑弟子欽列巴及第六世夏瑪巴確吉旺秋,也創建了很多佛學院,之後主要學習第八世、第九世噶mb的著作,噶舉「講」的傳承才慢慢興起。
後來蒙古入侵藏地,毀壞了許多噶舉的寺院,一直到1959年,噶舉幾乎沒有佛學院。第十六世法王噶mb本來要在西藏建立佛學院,但因當時的時勢而作罷,之後就在錫金隆德寺興建佛學院,培養出如創古仁波切、堪布竹清嘉措仁波切暨桑傑年巴仁波切等很多優秀的上師,藏地和印度的岡倉噶舉佛學院開始增多。
■專心修學,莫因物質而散亂
現在佛學院雖然很多,但還要精益求精,所以我要講以下幾點:
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各自要做的工作,對我們僧人來說,應做的是就是聞思與禪修;在家人因為忙著家務和瑣事,很難為佛教做出貢獻,我們出家人要具有真實的意義,就要發揮在「講、修」上,護持弘揚佛法責任就要靠我們出家眾了。如果不去努力修持,就會變成無聞、無思、無修,就難以成就佛法。我對此特別有感觸,有很多人東一下說要建寺院、西一下說要蓋佛學院,要我給善款,好像之前他們根本沒有房子、住在外面一樣。
像以前藏人剛到印度的時候,三大寺院沒有很大的房子,十幾個人擠在一間房間,雖然當時生活條件不是很好,但學習卻很好。現在一個房間住三個人都嫌多了,不注重修持,總是追逐外在物質的享受,這樣就會被迷惑,對修學就會造成很大障礙。往昔大德對修學有很好的建議,我想最淺而易懂的就是宗喀巴大師所說的:「最初廣大求多聞,中顯經論皆教授,最後日夜勤修持,一切回向教昌弘!」總的來講可以分為兩點:
一.如法觀察抉擇善知識:
弟子的功德和過失都源自善知識,平時我們說到依止上師,總是依一些祖古、仁波切或有名望的上師,為自己講經的老師或佛學院的堪布,就不當成上師,總覺得自己和他們可以平起平坐,這樣我覺得有些不妥。所謂上師,不應只是祖古、仁波切、有名望的大師,而是圓滿顯密修持,這才稱得上「善知識」,這才是依照經典記載的方式依止善知識。
如果不修不學能成就佛果,那因果豈不是虛有?所以需要依止、修學。三世諸佛在未成佛前的修學階段,都是先要尋求一位善知識,在他們尊前,就算只得到一偈四句偈的口訣,都會克服種種困難,前去求法。不去修學,不可能自然得到果位。佛家講究因果,種何因得何果,而不是僅僅掛在嘴邊不付出行動,那樣的因果論有何意義?
自己要很清楚:依止這樣的上師,會有這樣的功德;而如果不這樣的依止,會有什麼樣的過患?總之要懂得上師和弟子的因果關連,所以要懂得觀察並尋找一位具德上師。
現在我們佛學院都是直接任命講師和堪布,這樣我們就沒機會觀察和抉擇。但是在五濁惡世,不會有十全十美,沒有一點過失的,但自己要懂得如何攝取功德,而不讓過失影響到自己。末法時代,上師也會存在稍許過失,比方說我們吃餅,不會因為餅有點燒焦了而不吃,我們可以避開焦掉那一小塊,而吃其他好的部分,不然老是嫌餅有點焦,最後會一個餅也吃不了。同理,我們也應該這樣捨棄過失、汲取功德。不然,弟子自己沒有任何作為,就算上師完美無瑕,遠離一切過失,具足一切功德,對弟子也沒有任何利益,所以觀察很重要。但也不是長時間的觀察,觀察一段時間後就要依止,不然一生時間都浪費在觀察上師上,也是沒有意義的。也有的人很愛耍小聰明,專門觀察上師的過患。所謂「觀察」是要你去觀察上師有什麼功德,而不是觀察上師有什麼過失,好像自己獨具慧眼一樣。
我們講修佛法,是為了讓我們善業增長,獲得解脫,而並非像上學一樣,獲得一張畢業證書。因為是為了解脫、證得佛果,所以必須是有能力引導我們至解脫之道,而不是一個徒有虛名者。善知識和良友在義理上是一樣的,良友對自己的修學有直接的影響,要謹慎抉擇。
二.在善知識前聞思修:
遇到一個具德的上師,我們要怎麼依止呢?又應該怎麼如理的依止上師?
所謂依止,就是「依教奉行的法供養」,依止上師時,恭敬上師固然重要,但還不夠,還要正確修持上師所指導的口訣心要。總之,上師與弟子之間最重要的關連,就是佛法,弟子和上師關係好不好,要看是不是如法如理修持上師所開示的法教,比方說,往昔祖師大德的心子、繼承弟子,就是那些依照上師教法修持、成辦佛法與眾生大業的人,這就是「心子」。「心子」的名號,並不是因為弟子對上師阿諛奉承,上師就稱他們為「心子」。這樣的話,上師和弟子就變成了「主僕」關係。上師給予口訣心要,並不會很正式的給你一個小經函,上師所開示的每句法教,都應該和自己的心相結合,而去聞思修持,這才是無誤的依止。
我們應該追溯往昔大德的行儀,看他們如何依止上師,視作我們的典範。不然我們就算想做個好人,都不知該怎麼做。現在我們有這麼多可以學習的典範,就要好好效法,看他們是如何依止上師、如何攝受弟子、如何行持佛事業,先賢的傳記,是後代弟子修行的指南。上師以他們真實的行儀,活生生的展示給我們。我們如果能效法修持,就算不能獲得和他們相同的成就,至少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修持,也許還可以超越他們,這都取決於自己的心態和能力。
■笨,所以不聞思?老,所以不學習?
聞思是成為聖賢不可或缺的條件,有的人總是說,我智慧不夠,再怎麼看經都看不懂,看不看都沒有利益;但是我覺得,智慧不高的人更應該精進的去聞思修,因為上輩子沒有好好聞思,這輩子才會這麼愚鈍,如果這輩子還不好好努力,那麼生生世世智慧都會很難開啟,那不是很可悲的事嗎?為了不讓未來變得如此悲哀,就算只能學到一字一句,都要努力,這樣才能獲得有意義的人身,因為愚笨而不聞思,是錯誤的想法。
也有人說,我年紀大了,剩下的時間不多,聞思經典時間早就過了──因為這樣而不去學習。好好想想的話,我們不會說「我老了,我不吃飯」、「我老了,我不接受供養」,卻說「我老了,我不聞思」,這樣是不是很怪?
對今生的物質,無論我們老了、病了,都會盡力去追求;但一到了聞思佛法的時候,卻找籍口說「我老了,我病了」。我們應該思維為了獲得今生的安樂和來世的解脫,住于十方的菩薩也會精進不斷地聞思修持,我們和菩薩的功德簡直是天壤之別,菩薩具足各種神通,但還是不斷精勤求學,更何況我們這些不知取捨的凡夫?
關於聞思有很多要點,無法一一闡述,但是「背誦經典」很重要,譬如我小時候背誦了很多傳統儀軌,至少也有八、九百頁吧,現在想想,如果那時候背的是經典,那應該會更好。但是還不晚,我們還可以學習和背誦。我們藏人有個習俗,很愛效法西方人,其實西方人到六、七十歲才開始學習藏文、背誦經典,還在計畫著「學好藏文,以便學習佛法」,有這樣的勇氣和信心;但我們卻找一些藉口不去學習,我們很愛效法西方奇怪的人文風俗,還不如去學習他們好學的精神。但是,如果六七十歲的藏族老人開始學習藏文,就會成為被取笑的對象,說他一定是瘋了。我們總是說要感化世間人,但他們的精神反倒感化了我們。
譬如說這次從藏地來了很多參加「時輪金剛」灌頂法會的人,看著他們沒有造作的清淨信心,把我們變得一文不值,他們在祈請的時候,把我們的心都溶化了,相形之下,我們的信心都不算什麼了。我們雖然穿著僧袍,就覺得了不起、高人一等。
■當務之急,建立自宗觀點
哲蚌寺的創建者蔣揚確傑圓寂時說,「只要辯經場上的辯經聲不斷,就是對我最殊勝的忌日供養。」所以每年他的圓寂紀念日,都會舉行辯經法會,而沒有其他的儀軌修誦。
在聞思大論的時候,特別是在聞思戒律的時候,如果能夠記得戒條,就不需要長時依止戒師,如果不懂得這些道理,那時你拿著這些戒本,又有什麼意義,所以聞思也是修法的必經之途,所以背誦密乘的經典也很重要,譬如你觀修本尊時,如果一邊看儀軌,一邊觀修豈不是很麻煩,如果能背誦的話,對你的觀想也會很有利。
在聞思大論的時候,最初要懂得整體的概況,現在在我們岡倉的傳承佛學院裡 沒有一個統一的論典,有很多傳承,就會有不同的論典注釋方式,沒有一個自宗的觀點。譬如在藏地每年都會舉行噶舉辯經法會,去年聚集了好幾千人,聽說他們在辯經時也會遇到問題和困難,沒有自宗的觀點,就變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譬如一個「加行道」的意義,什麼說法都有,表面上看上去討論得很激烈,卻沒有什麼自宗的實質觀點。雖然區分自宗和他宗有時有點奇怪,會成為爭執的來源,但辯經時沒有一個立足點也是不行的。
譬如我們在依止上師時,一定要有一個求法和祈請的主要上師,一定需要一個根本上師和主要的傳承,有了這個立足點,要在上面建立信心就比較容易,就會有一個自宗或根本的觀點。之前我也跟從藏地來的堪布們有過一些討論 希望可以定出岡倉噶舉自宗的教材,當然岡倉噶舉的論典以前就有了,但要加以注釋,希望可以像三大寺一樣,制定出岡倉噶舉的教材,當然不是由某一個人制定,不然別人會有意見,所以我覺得不能因為是某某上師的觀點,就認為是真實不虛的,我們要依法不依人,要通過辯論和研究讓它更完善,不要總是害怕會擾亂自宗而執持錯誤的觀點,希望能有一些岡倉噶舉的上師與堪布組成小組,以一兩個月時間研究出教材。
雖然研習「攝類學」很重要,但前陣子有人從藏地捎信說,噶舉佛學院幾乎把重點都放在攝類學上,不重視聞思大論,希望我可以在上面做一點提醒。雖然「攝類學」對提升智慧很重要 但有些人以「攝類學」咬文嚼字的去辯經,就很難理解大論的意思,總是在辭句上打轉,也沒有什麼利益,所以不要把全部重點放在攝類學上。希望可以制定出般若以下的論典注解,之後再慢慢進入中觀、俱舍這些論典,有時候我覺得如果在中觀的名言、文字花太多的力氣 可能反而會對中觀的理解有障礙,總之希望可以結合論典與注解,聞思和講修,制定出一個統一的教材,在這個基礎上,通過佛學院講師的教導,和自已的領悟 又重新回到辭句上的理解,以辯經的方式來深入辭句的真實含意,同時也會有助於我們平時言談的邏輯性。
■知識、了悟並進,別光想「破」對方
辯經的時候,也不要總是流於一定要破除對方的論點、建立自已的主張,希望可以知識和了悟同時並進,猶如獅子、金剛杵般的堅固,所以一定要按照《釋量論》中所說的辯經者和辯經的時間、地點、發心和方式,如理的就事論事的去辯論,一定要注意自已的言行。聽說以前有人辯經太過激烈時,還會有跨在別人肩上辯論,而被人誤解是在打架等不當行為。以前在印度第十世班禪大師時,有一位名叫噶千洛桑的畫師,他所畫的「六聖二莊嚴」,在藏地幾乎無人不曉,但裡面的陳那大師和法稱大師畫得齜牙裂嘴,非常恐怖,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為他們嗔恨心很大、很愛生氣,我想陳那大師和法稱大師應該是很寂靜調柔 ,不應該這麼齜牙裂嘴。
有人以為辯經時表情動作都要很大、很誇張,其實在行為上也應該調柔一些,嘴上也不應說不雅的話。我覺得這樣很危險,因為你不知道佛菩薩在何處,如果對佛菩薩說惡語,豈不是造了很大罪業?我們是在辯論佛法義理,而不是做世間爭吵,如果是世間爭吵,我們大可以說些「去死吧」之類更狠的話,我們一定要分清辯論和爭論的不同,並不是不出惡言就不能辯明佛法的義理,不能老是想:「我今天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這些都應該好好的思維。
不管是提問者或答辯者,都應該依經典中的方式進行,比方有的人在「中觀」辯經上提問,另一方面就答說:「中觀遠離有無、一異、來去、生滅八邊」,這樣回答的話辯經就進行不下去了,對提升智慧沒什麼太大幫忙,問他「有?」,答「何以故?」,問他「無?」,又答「何以故?」,問他「兩者皆是?」又答「何以故?」,再問他「兩者皆非?」,又答「何以故?」──可能有時候需要這種回答,但老是這樣回答,就沒有意義。
■斷除導致愚癡的三大違緣
為了提升智慧,我們還有其他的回答方式,如果以如理的方式辯經,上等根器可在一天之內了悟,中根器可在一個月之內理解,下根器一年也可以有所體會。智慧得到提升,就是所謂的領悟,所以為了提升自己的領悟力,就要斷除違緣,累積順緣,所謂的「順緣」就是之前所提到的這些;「違緣」就是斷除「愚癡十因」,我們在學習的時候最主要的違緣,就是:一懶惰,二跟隨惡友,三傲慢,這三點一定要斷除。
一,懶隋:
所謂懶惰,我覺得好像不用多說,我們都「具足」,最初我們總是廢寢忘食、日以繼夜地刻苦修學,過了幾天之後,就不想再看經,慢慢地開始放逸、散亂,這樣很不好。所以我們就要像剛開始學習的第一天那麼精進。我們在修習正法的時候,首先要瞭解正法的功德,就會生起歡喜心,然後精進心自然會生起。
現今我們對外在物質的貪執,總是覺得外在物質的實有感,是我們可以看得見、摸得著、而且可以馬上得到的。但是修持正法,就像我們種花,一定要有陽光、水和空氣,和長時間的細心呵護,才會慢慢長出鮮豔的花朵;同理,我們修學正法也是一樣,不要總是馬上就要得到成就,為了可以獲得修證的果位,我們也該長時間的精進努力,恒時思維正法的功德,而不要急於成就,否則反而會一事無成。
我們藏傳佛教就像藏藥一樣,不可能藥到病除,需要長時間服用才會見效;其他的藥,像西方感冒藥,可能馬上可以看到一點效果,但不能根除疾病,但之後又會復發;藏藥並不是壓制疾病,而是觀察疾病的根源而施藥,而不只是排除症狀,需要依靠各種因緣治療疾病,這樣就必須長時間調養,而不能追求速效。如果只是為了殺死病菌,而注射殺菌,只能表面康復,而不能根治。
物質的發展可說日新月異,比方說一個手機,一天比一天功能強大,外觀更為精美,就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吸引力,所以修持也要像這樣,恒時思維它的功德。
二,惡友:
如果長時間跟惡友相處,就會被他薰染,自己的修學也會下降。所謂惡友,並不是頭上長角、面露凶光,而是被他的惡習所影響。剛出家的人都會精進的誦經、修持,對三寶、上師也有很大的信心,但是慢慢的學習佛法的熱情卻遞減,到最後,對上師和三寶的信心也漸漸退失了,看到誰都會譭謗,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人格都變了。我也認識很多這樣的人。這樣的話,就會令人懷疑他是怎麼修學的。聞思好的徵兆,是寂靜調柔;觀修好的徵兆,就是沒有煩惱。依靠修學,應該可以讓我們認知到煩惱,知道它的對治法,懂得該如何去斷除煩惱。
三,傲慢:
噶當派的祖師說:「傲慢的容器裡,容不下功德之水。」對有傲慢的人來講,很難沾上一點功德,所謂功德並不是指修學的功德,而是善法的功德。我們修學並不是為了別人的讚揚,也不是獲得至高無上的證書,而是為了利益眾生和佛教,才去修學。如果自己的學問不能利益眾生和佛教,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的學問就變成一文不值了。
所以必須依止善知識,跟隨良友,善守戒律,至誠祈請上師和本尊積累資糧,因為在五濁惡世,修行人的違緣會更大,所以為遣除這些違緣,我們要更努力去積累資糧,讓自己的心與佛法相結合,讓自己的修學可以利益他人。如果只是為了獲某種學位而修學,就會成為只是鑽研佛學的世間學究。
現在美國一些大學就有一些研究佛教的佛學社團,聽說還能講解「那洛六法」,好像比我們講得還細,但他們還會嘲笑「那洛六法」裡的修持,因為裡面的氣脈修持有人會覺得很好笑,只把它當成世間的學問,而不是解脫之道。他們會說「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學問,我們還沒弄懂,我們要去研究看看」,也許他們比我們還有學問,但學問的用途一定要用在佛法和眾生之上,要不然沒意義,這樣才不會浪費我們長時間的修學。
■讓一切聞思,都成調伏自心的法
最後要視一切經典為心要訣竅。
雖然我們做了很多聞思,但實際運用在生活上卻覺得有些不夠,這就是沒把經典轉化為訣竅。從「攝類學」到密法,沒有一個不是解脫之道。所以不要總是向外想破除別人的觀點,而是需要結合自心的體驗。讓自己的人生在聞思修中度過,正如岡波巴大師所說,初學者應注重于聞思,利益佛教注重實修,聞思主要目的是為了修持,是為了獲得十地五道的功德,所以,一定要讓聞思成為修持的因,成為調伏自心的法。
正如宗喀巴大師說:「最初廣大求多聞,中顯經論皆教授,最後日夜勤修持,一切回向教昌弘!」不要只是為了一己之利,總是想著自己獲得解脫和快樂。這樣的話,就會與大乘背道而馳,不要隱藏自己的見解,而應該以慈愛之心,為了利益一切眾生,引導眾生獲得最終的安樂與解脫,讓自己成為眾生今生和來世的真正依怙,這就是我們學習經典的目的和責任。
因此,我們的任務非常的艱巨,一定要盡力追隨往昔高僧大德們的傳記和風範。在現今這個時代,我們應該遠離一切的貪執和分別,無私的繼承和弘揚佛陀教法。不要老是為了宗派的分別而與人爭執不休,佛陀曾預言,佛教將會在內部的爭執中滅亡,所以,如果我們不謹慎的話,有可能就會成為讓佛教滅亡的罪魁禍首。銘記那洛巴對覺沃傑的教誡:「不失自見,不損他心,以善巧方便護持和弘揚佛教。」
今天的開示,目的就是希望我們剛開始萌芽的聞思、修學,和佛學院在最初建立的時候,就秉持一種無誤的發心,不要等待未來再來改善。
今年由於沒有預估到會有這麼多僧眾前來參加辯經法會,在住房上安排得不是很圓滿,在此,我再次表示抱歉。但是被蚊蟲叮咬,可不要也怪我,如果可以起訴蚊子的話,我也很想和它對薄公堂(眾笑)。聽說以前有一種符咒,貼在牆壁或者柱子上,可以防治房屋倒塌和防止降雹,看來我們也得弄一個防治蚊蟲的符咒,就說這是奉金剛總持的旨意:在某某日子裡,蚊蟲不許叮咬大眾,要咬就咬某某人,對某某人可以往死裡叮(眾笑)。回想以前在楚布寺的倉庫裡有很多老鼠,那時就有一個符咒,叫它們只准吃為它們準備的食物,聽說很管用,老鼠們也只吃專門為它們放置的食物,而不會越過界限,因此,每年都會貼那個符咒。可以這樣的話,那就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