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財童子第三十七參　開敷一切樹華主夜神

這時，善財童子聽到守護一切城主夜神指示他行菩薩道這種法門之後，即刻證入“菩薩甚深自在妙音解脫門。”隨著修行而增進道業，前往開敷一切樹華主夜神的處所。

　　到了夜神處所之後，見到夜神的身，在眾寶香樹樓閣之內，坐在妙寶所成的師子座上，有百萬夜神共同圍繞。

　　這時，善財童子向夜神頂禮、合掌而說：“聖者，我已經先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了。可是我還不知道菩薩怎樣才能學習菩薩所修的行門？怎樣才能得到一切智慧？唯願天神你垂慈、憐湣，為我宣說這種道理。”

　　開敷一切樹華主夜神說：“善男子，我在此娑婆世界，當太陽西落、日光已沒、蓮華合起來的時候，所有一切人等不再在外遊玩和觀賞風景，都要回家休息。這時，無論在山上、水中，或在城市、曠野的種種眾生，他們都發心，想歸回所住之處，我都秘密保護他們，令他們得到正大光明之道，達到自己的處所，在宿夜時，也能得到安樂。若有盛年好色、驕傲放逸、貪著五欲、任情自恣的眾生，我便示現生老病死四相之苦，令他們生出恐怖，能舍離一切諸惡。又為他們稱揚讚歎種種善根，令他們修習。我又為慳吝眾生、破戒眾生、瞋恚眾生、懷惱害眾生、懈怠眾生、散亂眾生、住惡慧眾生、樂小乘眾生、樂著三界眾生、福智微劣眾生、為有障礙眾生、沒有智慧眾生，說十波羅蜜法，來調治他們十種蔽障。善男子，我已經成就‘菩薩出生廣大喜光明解脫門’。”

　　善財童子又問：“大聖，你得到這種解脫門是怎樣的境界？”

　　夜神回答說：“善男子，證入這種解脫門，能知道如來普遍攝受一切眾生善巧方便的智慧。”

　　夜神悲心殷切，恐未來眾生不明，故意自問自答：“怎樣才是普攝眾生呢？善男子，一切眾生所受的種種快樂，都是如來大威德力所加持的緣故；因為能隨順如來的教化、依照如來所說的話去修行的緣故；能得到如來所護持力的緣故；……能為如來智慧日光所照的緣故；能為如來性淨業力之所攝的緣故。這就是普攝的境界。”

　　夜神又說：“怎樣才能知道是這樣呢？善男子，我證入此出生廣大喜光明解脫門。我憶念毗盧遮那佛應成正等覺，在往昔所修菩薩所修的行海之境界，我都能明見。善男子，毗盧遮那如來，在過去世中，這樣修菩薩行的時候，看到一切眾生因沒有智慧，不修功德。愚癡的人，執著四大（地、水、火、風）假和合的我，又執著一切資生之具，都是我所有的。這是因為被“無明”所遮蓋著，好象眼睛生了翳一樣的障礙。有了不正當的思惟，便入一切邪知邪見之中，不認識因果，任意造業，那就隨著煩惱業，墮落到生死險難的深坑中，具受種種無量諸苦。因為這個緣故，所以生起大悲心，具足修行一切波羅蜜行。稱揚讚歎一切眾生，使他善根堅固，令一切眾生安住在佛法上，遠離生死貧窮之苦，勤修福智助道之法，令所有眾生，心生大歡喜。令所有眾生，修法施門，普攝一切。……令所有眾生，安住在菩薩具有的智慧德相。”

　　接著，善財童子王又問開敷一切樹華主夜神：“聖者，你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時，已有多久了？”

　　夜神回答說：“你問這個問題，令人難信、難知、難解、難入、難說。為什麼？因為這種法不容易聽到，即使聽見，也不會相信，不容易知道這種法，也不容易瞭解這種法的境界。其時間的長久，是不可思議的，所以不容易證得。這種境界，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的，所以難說。一切世間和二乘的人，他們都不能知道這種境界的內情。這種境界，唯除一切諸佛神力之所護持，或為一切菩薩之所護念。

　　“這是什麼緣故呢？因為這是如來的智慧境界，一切菩薩尚且不能知道，何況二乘和凡夫，更不能知曉。因為隨你所問，故我為你宣說這種道理。”

　　夜神向善財童子回憶起往昔的古世，經過世界海微塵數多的劫，有個世界海，名叫普光明真金摩尼山世界海，在這世界海中，有位名號普照法界智慧山寂靜威德王佛出現於世，教化眾生，離苦得樂。善男子，在那普光明真金摩尼山世界海中，有世界種，名叫普莊嚴幢；在這世界種中，又有世界，名叫一切寶色普光明；在這世界中，有微塵數多的四天下，其中有一‘四天下’名叫一切寶山幢四天下，在每個天下之中，各有一萬大城。在南閻浮提中，有一王郡，名叫堅固妙寶莊嚴雲燈，在王都中有位國王，名叫一切法音圓滿蓋王。

　　這時，那個世界劫將要盡的時候，就有五濁惡世生起，在那個國家，當五濁生起之後，人的壽命便會短促；一切資生財物，便會缺少；人的形色，便會鄙陋；人的生活，苦多樂少。因為眾生不修十善，去作十惡，所以有這些現象的出現。這位一切法音圓滿蓋王聽到窮人這樣苦苦哀求，得到百萬阿僧祇大悲門，發出十種大悲的言語來安慰這類眾生，即刻擊鼓，宣佈命令：“我現在要普施一切眾生，隨順他們所需，令他們完全滿足。”即時下令南閻浮提之內，大小一切城市、鄉村，統統把倉庫的門開放，將庫中所藏的東西，一律搬到十字街頭，並在堅固妙寶莊嚴雲燈城的東邊設‘無遮大施會’①的處所，對於財施和法施，悉得自在，不受限制，平等佈施。大王見到一切乞求的眾生，心中生大歡喜。心想：這些眾生，在過去世中，對自己有恩德，現在自己佈施給他、施恩給他，利益給他，這是應該做的事。又生堅固想：我現在佈施，要用堅固真心來佈施，要有始有終，絕不改變初衷。

　　這時，在大施會中，有位大富長者的女兒，名叫寶光明，她同六十位童女一起來到大會。這位小姐的面貌，非常端正、殊妙，具足一切威儀。這位寶光明童女來到一切法音圓滿蓋王的面前，合掌頂禮，便作了這樣的念頭：“我獲得很大的利益！我現在得見大善知識真是幸運。大王，你就是我的師父，你就是我的善知識，你有大慈大悲的心。”寶光明童女即時脫下身戴的瓔珞持奉大王，並作了良好的祝願。大王知道寶光明童女發這種願心，乃告訴她說：“童女，隨你所想要什麼，我賜給你什麼。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能佈施，令一切眾生，普遍得到滿足。”這位大王在讚歎寶光明童女之後，即手持無價的寶衣親自授給寶光明童女及其眷屬。這些童女穿上寶衣後，猶如清淨夜間天上的星星一般，皎潔而莊嚴。

　　開敷一切樹華夜神對善財童子說：“善男子，這時的一切法音圓滿蓋王，你知道他是誰？他就是現在的毗盧遮那佛（釋迦牟尼佛的法身），那位寶光明童女，就是我的業身。善男子，我唯一知道這是‘菩薩出生廣大喜光明解脫門’。像一切菩薩中的大菩薩的功德行，我怎能知道？又怎能演說？

　　“善男子，在這道場中，有位夜神，名叫大願精進力救護一切眾生主夜神，你可以到他的處所，向他請問：菩薩怎樣教化眾生，令趣向無上正等正覺的果位？怎樣能莊嚴清淨一切諸佛刹土？怎樣能承事一切如來？怎樣能修行一切佛法？”

　　於是，善財童子向開敷一切樹華主夜神頂禮、右繞無量匝，殷勤瞻仰，辭退而去。前往大願精進力救護一切眾生主夜神（第三十八位善知識）處所，請求開示。

　　［注一］
　　無遮大施會：是梵文音譯“般閹於瑟”的意譯，是說賢聖道俗，上下貴賤無遮，平等行財施和法施的法會，七世紀戒日王邀請玄裝法師參加曲女城舉行的無遮大會。中國的無遮大會始于梁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