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網 日期:2012/03/11   網 

貴 珠脫仁波切(Drubthob Rinpoche)生平

1929 年 出生於拉薩以西的中藏地區。父親為尼泊爾籍的藏人,母親則是來自單純的藏族家庭。

1936 年 七歲經哲蚌寺的康卓多傑羌 (甘珠)仁波切認證為大瑜伽士竹千 (珠脫千波) 仁波切的轉世。

1938 年 九歲入哲蚌寺受沙彌戒。主要依止於康卓多傑羌仁波切。 從此曾親近過三十七位上師求法,於二十五歲時精熟完成五大論的修習。除了鑽研大五明外,仁波切也精通於小五明中的藏醫和占卜。長久以來為無數弟子和信眾解除身心上的煩慮與病痛之苦。

 


1954 年 二十五歲時從康卓多傑羌仁波切處領受頗瓦法的灌頂,之后趣入長期閉關實修。 亦跟隨在拉尊仁波切等諸高僧大德足前廣修顯密教法。在獲頒了”Drha-sang Chentse”的頭銜後,更於1950年代被認命為專為達賴喇嘛家族所常設的祈福法會的主法上座仁波切。

1958 年 中共入侵西藏時,仁波切為了保護西藏軍隊和驚慌失措的老百姓,公然修一種”Tsonsung”的防兵災法,也使得許許多多的藏人得以免受兵災傷亡之苦。但是仁波切在被中共逮捕後, 卻為此被控罪名,而在獄中被關了三年。其間飽受酷刑與折磨,幾乎喪失性命。所幸他的父親多方設法,並且透過尼泊爾外交當局證明他是尼泊爾人,幾經交涉,迫於國際戰俘條例,中共當局最終才肯放人。

1962 年 在離開西藏前往印度的途中,仁波切見到許多西藏寺院幾乎被毀殆盡,佛法受到嚴重摧殘,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內心深處同時許下大願,即此生必精進修行直至證悟,並將以佛法利益一切眾生得解脫。抵達加德滿都後,同年接管位於聖地史瓦揚布的Dharmachakra寺,並開始其在尼泊爾偏遠洞穴中前後三十三年的閉關苦修。

1966年 開始於史瓦揚布的光明大悲法洲林寺 (WoechenThuk-je Choeling) 帶領弟子信眾進行一年四次定期的紐涅 (Nyung-ne)「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禁食禁語」閉關。 至今已有多位長年跟隨仁波切修習此紐涅閉關法門的弟子為此而得到殊勝往生徵兆,可見閉”紐涅”的殊勝。仁波切除了曾在佛陀過去世捨身餵虎的聖地「南無佛陀(Namo Buddha)」閉關三年,更經年累月在過去蓮花生大士修行的重要道場之一的帕爾濱(Pharphing)長期閉關精進修行。

1979 年 仁波切發現其在帕爾濱閉關所在的巖穴石壁上,竟然浮現出栩栩如生的鐘乳石度母聖像, 端坐於蓮花座上並伴隨著其他的護法神像。為感念讚嘆觀世音菩薩的威德與慈悲護佑眾生不可思議示現,仁波切遂在洞穴旁修建了一座度母寺,並且每天都由寺裡的喇嘛虔誠誦經供奉,不曾間斷。至今度母聖像仍不斷的成長且越來越清晰分明。 由此諸佛菩薩無量的功德力,可見一斑。

1996 年 建立文殊德堅喇嘛學校 (Manjushri Di-Chen Buddhist learning center)以延續西藏佛教與文化培育僧才,也爲偏遠地區的貧苦兒童,負起養育教化的神聖使命。為此今已八十幾高齡的仁波切仍親自為喇嘛學校付出極大的時間和心力。

珠脫仁波切是一位無以倫比悲心的上師。護佑著當地無數貧苦的藏人和尼泊爾人。 對於有急病難和往生的人,仁波切總是交代門防,無論多晚一定要通報他。到今天就算三更半夜, 即使對於那些派不了車來接的往生者家屬,仁波切就是跳上人力拉車,也要親自馬上趕到,去為亡者修頗瓦法。
仁波切極其精進。縱然這十幾年來總得風塵樸樸,為順應因緣度眾而不辭勞苦到世界各地弘法。慈悲足跡遍及台灣,馬來西亞,美國,日本,甚至南歐的斯拉夫一帶。但是即使在旅程中,無論任何時地,不管行程多滿,他仍總是在持咒修法。並且每日凌晨三點鐘即起為一切眾生和弟子祈福。擺放在面前的永遠是長長一大串的迴向名單,對於無法收錄姓名的,仁波切說他也會努力牢牢去記住每一張關注的臉給予加持。
仁波切實在是一位超越凡人標準的實修派卓越上師。一如哲蚌寺官網 (http://drepung.org) 對其推崇讚譽一般: 「人如其名, 就像他名字的字義一樣”珍貴的大成者”(Precious Mahasiddha)」。但是除此之外,你很少知道太多關於仁波切的殊勝事蹟。這不足為奇,因為他一貫秉持著洛色林歷輩高僧嚴勤內斂低調的風範,總是那麼謙遜謹慎;然而他極其簡樸自在和易於親近的作風, 卻總能給人直指心性的教授。

2007年10月1日星期一

一位直指人心的大師--珠脫仁波切

游 祥 洲

世界佛教友誼會( World Fellowship of Buddhists ) 執行理事

 

菩提伽耶的因緣

 

認識珠脫仁波切,首先要感謝我的好朋友-安翠亞女士( Ms. Andrea Abinanti)。1985年,我第一次去印度朝聖。抵達菩提伽耶時,已是深夜。我繞著菩提大塔外圍的鐵欄杆,急著想進去禮拜聖菩提樹與佛陀成道的金剛寶座,卻遲遲找不到一個入處。當我繞著繞著,發現有一處鐵欄杆向兩邊撐開,正遲疑著該不該穿進去的時候,一個西方女性從裡面爬了出來。她看出我的猶豫,笑著說:「如果你的心是清淨的,你走的路就是清淨的。」我於是立刻進到聖菩提樹下的金剛座前,圓滿了禮座與繞塔的心願。

 

由於這個因緣,之後才漸漸的了解到,這位西方女性原來是一位非常認真追求心靈成長的美國人。她十九歲時旅行到了印度、尼泊爾。見到珠脫仁波切之後,就決定留在尼泊爾跟仁波切用功。二十六年了,這位朋友在仁波切的教導下,始終不改初衷,一路精進修行。

 

因為安翠亞的關係,1993年,我終於見到了她的師父-珠脫仁波切。

 

深林幽澗的一掬清涼

 

見到珠脫仁波切,我生起的第一念是:清淨。清淨。清淨。阿彌陀佛。

仁波切的眼神,仁波切的言語,仁波切的笑容,在在予人清淨的感覺。那種感覺,彷彿登上高峰,走入深林幽澗,一掬水源,不雜不染。甘露。清涼。

 

仁波切的話,句句直指人心。沒有虛假,沒有做作,沒有應酬。我們平常聽到講經說法,幾乎大部份的時候,這些話只能到我們的大腦,很少直接進到我們的心靈深處。但是珠脫仁波切所說的話,用中國襌宗的方式來講,正是所謂:句句點宗眼!

 

我曾經親近過許多大喇嘛,我從他們的法教中得到極大的受用。而珠脫仁波切最特別的是,他的作風非常平實,非常本份,非常「平民化」。他曾經親近過三十七位上師,在他老人家六十一年的出家生涯中,其中三十三年長期閉關,專修「十一面千手千眼觀音菩薩禁食閉關法門」(藏語Nyung-ne,「紐涅」)。此一法門,兩天一輪,第一天修「大乘八關齋戒」,第二天全日禁語、禁食、禁水,還要加上觀想、念誦與大禮拜,可說已十分接近苦行。老人家一輪接著一輪,幾十年的堅持,終於成就了那一份無可動搖的清淨。

 

母親 母親

 

1993年以後,我幾乎每年都會到尼泊爾去個兩、三次。其中因緣,一部份固然是為了協助「喜瑪拉雅山佛教教育基金會」(Himalaya Buddhist Education Foundation)。但是還有另外一股更強的力量吸引著我,那就是親近珠脫仁波切那一份清淨的慈悲。見到仁波切,永遠有一種浪子回家的溫馨與省悟。

 

我曾多次邀請仁波切來台弘法,但仁波切總是婉拒我的邀請。仁波切說,尼泊爾有許許多多的藏人,他們久已離開自己的家鄉,在尼泊爾寄人籬下,生活十分艱難;加上尼泊爾許多貧苦的大眾,生病需要他,有人臨終也需要他。所以,尼泊爾比台灣更需要他。我終於體會到,仁波切在尼泊爾信徒的心目中,好像是母親一樣。母親!母親!仁波切的角色是何等的貴重呀!如果仁波切到台灣來,尼泊爾的信徒很可能會誤以為,自己的媽媽不疼自己的小孩,反而跑到鄰居去疼有錢人家的小孩。仁波切不忍傷害尼泊爾信徒的心,這就是為什麼仁波切總是婉拒我的邀請。

 

今年二月,我到加德滿都,拿出台灣遭受九二一地震損害的照片,呈給仁波切看。當仁波切看到靈巖山寺與萬佛寺受損的照片時,他老人家表情極其凝重,並且立即合掌念誦,為災區所有的佛寺與大眾祈福。我當時就請求仁波切,今年九月之前可否到台灣走一趟。這是第一次,仁波切終於點頭答應。我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仁波切的慈悲。他老人家就是這個樣子,永遠只走向真正需要他的地方。

 

只用平常的蒲團,略高一點

 

我告訴仁波切說,有很多喇嘛師父到台灣,得到很多佛友熱心的供養;但是這一次仁波切來,在供養方面,我完全沒有把握。仁波切告訴我說,我到台灣去,不是為了錢。錢的事,請你不要操心。我到台灣去,只是想為台灣祈福,同時也跟大家結一個法緣,見幾個真正有心求法、有心修行的朋友。請不要為我做宣傳,人多人少,沒有關係。

 

仁波切又說,訪台期間,希望我能為他安排到醫院,去探訪重症的病人以及臨終者,仁波切要為他們修法加持。

 

仁波切還交代我說,他說法的時候,不坐高座,只用平常的蒲團,略高一點,讓他看得到大眾即可。

 

我想,這是我們台灣佛友非常大的福氣。這樣一位平實而有修持的大喇嘛,能夠專程到台灣來,給我們十八天的時間,讓我們可以百分之百地來親近他,不但可以耹聽他的法教,還能夠接受他老人家一生專修的「千手千眼觀音菩薩禁食閉關法門」的教導。這是一次非常希有而幸福的因緣。我在此祝福有緣的佛友們,能夠把握機會,來認識這位直指人心的師父──珠脫仁波切。

 

不同的明鏡

 

有人問我說,他一向是修顯教的,如果現在突然跑來跟一個藏傳的喇嘛學法,豈不成了「雜修」嗎?我的思維是,「兼修」與「雜修」不同。凡是「兼修」者,其修法必然有「主」有「從」;如果「主」「從」不分,那就是「雜修」了。所以在修行這一條路上,我們當然不贊成「雜修」,但到底是「兼修」或「雜修」,關鍵在自己。

 

事實上,佛教的教義本身原本就具有極大的開展性。因此,佛教的歷史進路,一向是朝著「一本多枝」的架構而發展。佛教也因此而可以展現出汪洋大海般的宏大氣勢。

 

從佛教經典上面去看,中國佛教裡面流傳最廣的「般若心經」,最後的結語是:「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可見至少到了第七世紀,玄奘大師譯出「大般若經」的時候,顯教與密教已經有一部份融合在一起了。又如「大悲咒」,一樣是不分顯密,普遍流傳。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經典啟示,就是華嚴經的善財童子五十三參,其中有顯教的善知識,也有密教的善知識。

 

1986年,我應佛光山之邀,策劃「世界顯密佛學會議」(World Sutric and Tantric Buddhist Conference),當時我所擬議的會議主題就是「顯密圓融」。海內外顯密二教與會者,僧俗二眾多達四百餘人。大家在會議中獲得一個共識,那就是:顯密二教在教理上有許多是相通的。另一方面大家也認知到,密教──特別是藏傳佛教,其所開展出來的教說與修證方法,是佛教發展的一部份。從佛陀開始,他就反對教條主義,也就是不可以把佛陀所開示的教理,把它教條化、固定化。因為一個宗教的原理,一旦教條化,宗教的精神就必然接近死亡。

 

因此我們必須瞭解,佛教是一直不斷在發展的。即使是到了今天,我們即將邁入二十一世紀,佛教的思維、佛教的修證方式,乃至於佛教對於現代社會所提供的「安心立命」之道,也是還在不斷發展的。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藏傳佛教,來看顯密二教之間的互動,我想應該也就可以跳脫出「二元對立」的思考模式了。

 

兩相印證,毫無二致

 

就我個人的體驗而言,我總覺得,不管你修顯教,或是修密教,只有個人修證徹底不徹底的問題,沒有顯密二教是否相容、誰高誰低或相互矛盾的問題。我認為,善知識就像一面明鏡一樣,不同的善知識往往代表一面不同的明鏡,他可以從不同的角度,照顯出我們修行路上不同的盲點。

最近八年來,我從珠脫仁波切歷次所開示的法教中,不但得到極大的受用,而且與我三十幾年來研究顯教經論所獲得的心得,兩相印證,毫無二致。顯然地,珠脫仁波切的來訪,將提供給我們一個很好的機會,讓我們能夠更加如實地透視藏傳佛教的積極內涵。

 

仁波切此次來台,隨行者還有「度母寺」 ( Thukjay Choeling Monastery )的當家師父圖敦古倫南迦喇嘛(Thupten Gurung Namgyal),以及嘉普喇嘛( Gyalpo Lama)、饒旺桑典( Ngawang Samden)、桑添旺楚( Samten Wangchuk)、麒麟達瓦塔曼( Chhiring Dawa Tamang) 等四位喇嘛。

 

此外,我們非常幸運的,安翠亞女士和另外一位義大利的朋友魯卡先生 ( Maurizio Luca Corona)將隨同仁波切一起來台擔任翻譯。魯卡先生曾數度擔任達賴喇嘛訪問義大利時的翻譯。最近十六年來,魯卡先生一直在印度與尼泊爾擔任喇嘛學校的義工。是怎麼樣的悲願與因緣,竟然促使這位遠在西半球的朋友,跑到喜瑪拉雅山下為藏人而奉獻自己?我們不但歡迎魯卡先生來台為仁波切翻譯,更高興認識這麼一位履踐菩薩道而無怨無悔的新朋友。

 

祈求十方諸佛菩薩與護法的慈悲,祝福珠脫仁波切的寶島千禧行,圓滿順利!更祝福所有參與仁波切法會的大眾,由此增長菩提心,成就無上道!

April 24, 2000 / Taip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