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3/08/11 13:43:29
世親菩薩
學習次第 : 進階

 大乘五蘊論講記5
世親菩薩 造
智敏上師 講

第六講


精進跟不放逸之差別

昨天我們討論大的問題沒有,就是我們佈置的那個“精進”跟“不放逸”的差別。它們有同異之處。有同的,也有稍稍不同的地方。那麼昨天有的同學他講了,有點上路了,那麼今天我們再把這兩個對照地看一看。

先看什麼叫“精進”,“懈怠對治”,“懈怠”跟“放逸”兩個是一對,那麼“精進”跟“不放逸”,也是一對。這兩個“精進跟不放逸的差別”,跟“懈怠跟放逸的差別”,是一樣的。那麼“懈怠”的差別是怎麼樣的,就看“精進”跟“不放逸”是怎麼樣的。“善品現前,勤勇為性”,這是“精進”。那麼有五種精進,這個我們就不說了;最後的它的功能、作用,就是“圓滿成就善法”。這是精進的性、業。

“不放逸”,對照來看,“謂放逸對治,依止無貪,乃至精進,舍諸不善,修彼對治諸善法故。謂貪瞋癡,及以懈怠 ,名為放逸,對治彼故”,對治它們這些,就是不放逸。那麼怎麼對治呢? “依無貪、無瞋、無癡、精進”,這個四個法,對治那些不善法,修習善法。

那麼這裡,重點:就是依無貪、無癡、無瞋跟精進這些善法,來對治那些貪瞋癡,懈怠的不善法。重點在這裡。那麼其它的裡邊,是泛泛的善法,修習善法,對治不善法。它的業用,是“世出世間正行所依”。這個裡邊大家看看,相同之處都是修善法對治不善法,“精進”裡邊是斷惡修善,惡法沒有生的不給它生,已經生的把它斷掉。善的,沒有生的,給它生起來,已經生的,增長。那麼我們在“不放逸”裡邊,那些不善的法,不要給它生起來,善法給它增長起來。看看是一樣的,好象差不多,那麼到底差別在哪裡?

那麼昨天有人就說這個話,有一點上路。那麼我們現在打個比喻,就是打仗一樣的,精進是衝鋒,往前的;不放逸是防護的,等於說是守。一個是攻,一個是守。不放逸,它為什麼是守?

那就是我們要參考其它的一些資料了。其它資料,我們先《百法明門論》,我們叫大家參考的,曉得你們拿到了沒有?窺基大師的書,什麼叫“放逸”,耽著五欲叫“放逸”,遠離五欲就叫“不放逸”,那是心不著五欲。還有一個,《增一阿含》,它裡邊說得更明確。什麼叫“不放逸”?“所謂護心也”。 保護這個心,保護心,不要流落五欲裡邊去,壞的把它對治掉,要修善法,來對治壞的。

那麼這就是說,“不放逸”重在防護;而“精進”,重在修善、上進。所以這個,就是它的主要差別在這裡。那其它的,都是對治不善法,修善法,都是一樣的。但是這個目的,就是兩個有點差別。一個是繼續往上進,就是進攻,一個是守護,守護這個心,不要流落惡法去,要修善法來對治它。

那麼最後,我們再來一個《順正理論》,它的一個批註。什麼叫“不放逸”?“專意己利,防身語意業”,也是防護,“放逸相違”,那放逸跟它反起來。那麼什麼叫“己利”?就是自己的利益,就是涅槃,最大的就是涅槃。那麼一般的世間的一些善的業感的可愛果,也在裡頭。最高的利益,就是大般涅槃了。那麼專意自己的利益,就是自己修行,防止身語意,不要流落不善法去。這就是不放逸。那就是防,重點在防,防護。一個是進攻,專門是向善法進軍,這個就是兩個的重要差別,就在這裡。其它的都是差不多。那麼它們的差別在這裡,那麼放逸跟懈怠的差別也就反過來呢,也就可以看出來了。那麼好了,我們昨天遺留就這麼一個問題,其它的小問題,好象沒什麼必要來跟你再說一道了。

那麼觸的一分,“所觸一分”,這些問題我想並不困難,那就不要說了。

今天我們要接下去。昨天講了一個貪,三個不善根就是地獄三條根,貪瞋癡。“謂於五取蘊,染愛耽著為性”,這是“貪”。“五取蘊”我們出了題了,大家把“五取蘊”總要搞清楚了。取是煩惱,煩惱為什麼叫取?它能執取生死,使我們在生死裡流轉,不得解脫,叫煩惱,所以煩惱叫取。那麼這個煩惱跟這個五蘊打了交道,或者是煩惱生五蘊,或者是五蘊反過來,又長煩惱,或者是煩惱把五蘊管起來了,五蘊屬於煩惱所統帥。那麼這些都叫“五取蘊”,這三個意思都可以通。

簡單的話,五蘊裡邊夾雜著煩惱就叫“五取蘊”。五蘊是一個法,它可以是善的,就是清淨五蘊;也可以是染汙的,那就是“五取蘊”,夾著煩惱的。一個是不夾煩惱,無漏的。夾了煩惱,就有漏了,有漏的五蘊叫“五取蘊”。無漏的五蘊叫清淨五蘊。

“謂此纏縛”,這個五個蘊把我們捆起來了,在輪回三界受苦,這就是貪的力量。貪把我們捆起來了,貪這個煩惱,昨天我們講過,投生,主要是貪。欲界投生,是淫欲貪。色界、無色界投生,對處所的貪。都是還是貪,一個是高級一點的貪,一個是卑鄙的貪。但是,總不出貪的範圍。所以說這個貪心一來,生死輪回就脫不了。脫不了生死輪回,就要受苦。所以說“由愛力故,生五取蘊”。

在某一部,好象是經部,我們講集諦,一般有部的普通的,集諦就是煩惱跟業,所有煩惱都在集諦裡邊。但是經部,好象哪一部,它的集諦就是一個,這個“愛”——貪,因為這個力量特別強,所以說把這個突出,集諦就是這個東西。

再麼,這句話也是突出這個,“由愛力故,生五取蘊”,因為你有愛的力量,就是貪的力量。貪,就是愛著,愛著之後,本身是已經煩惱了,再可以輾轉地生出煩惱來,“五取蘊”。這是煩惱生五蘊,五蘊反過來又流轉生死,又生煩惱,這個互相地增長,就是惡性循環了,越來越多。這是這個“貪”。

瞋心所

雲何為瞋?謂于有情,樂作損害為性。

【廣】 雲何瞋?謂於群生,損害為性。住不安隱、及惡行所依為業。不安隱者,謂損害他、自住苦故。

“雲何瞋?謂於群生,損害為性”,對有情,群生---有情,各式各樣的生,胎卵濕化,天上地下的,這些,能夠損害,對他傷害。“住不安隱、及惡行所依為業”,我們還要講《五蘊》的,先念一下。反正我們兩本對照念,這樣子一講,兩本都講過了。如果只念一本,另外一本就沒有講了。

《五蘊》裡邊,“雲何為瞋?謂于有情,樂作損害為性”,那麼這裡兩本一對照就有好處,“群生”就是“有情”,這個就對出來了。他說“於群生,損害為性”,他說是“于有情,樂作損壞為性”,那麼這個意思還是《五蘊論》還詳細一些。不但是“損害”,“樂作損害”,歡喜害人。

我們說有的,在我們好象看到有書上就是說,有些人歡喜看血,對出血,他就高興。把人家傷害了,血弄出來了,殺了人了,或者打傷人了,他就高興。這些就是人家說阿修羅投胎的,歡喜鬥爭的,歡喜打、殺這些的。那麼是有這些人的,他歡喜看這些事情,他損害人家,以此為樂。

那麼這裡我們就看《廣五蘊論》了,“住不安隱,及惡行所依為業”。在《五蘊論》裡邊,業就不說了,它就是舉一反三。那麼這裡,幫你更詳細地說一下。“住不安穩”,你損害了人之後,自己心裡不安穩,當下你心裡不會安穩的。殺了人的人,或者做了壞事、損害人家的人,他心裡總有一個歉然。總是自己心裡恐怕人家來抓他,或者怕人家來報復,總是心裡是不安穩。

那麼“惡行所依為業”,有了這個瞋心呢,他要做壞事,就依它而生了。什麼叫“不安穩”呢?“謂損害他,自住苦故”。因為你損害了他之後,自己身心熱惱,心不安穩,這個是必然的。我們說,自己對一切人友好的人,身心坦然。你對人家有不好的,你至少要恐懼人家來報復,這個就不安穩了。那麼是我們說自己的心,還有反應。你殺了人之後,他會在一定的時間有恐怖感,假使晚上沒有人的時候,他就有一個恐怖的心自己就生起來了。為什麼?他做了壞的事,他自然有這個反應。還有,有的人相信鬼的,就怕鬼來報復;不相信鬼的,想公安局來抓他,等等,總之心不會坦然,受苦的,這是瞋心的業用。

“貪”、“瞋”,這個“癡”是“無明”,他擺在後邊。那麼貪瞋兩個講了之後,他把“慢”講了一下。我們就看“慢”。

慢心所

雲何為慢?所謂七慢:一慢、二過慢、三慢過慢、四我慢、五增上慢、六卑慢、七邪慢。

雲何慢?謂于劣計己勝,或于等計己等,心高舉為性。

雲何過慢?謂于等計己勝,或于勝計己等,心高舉為性。

雲何慢過慢?謂于勝計己勝,心高舉為性。

雲何我慢?謂於五取蘊隨觀為我、或為我所,心高舉為性。

雲何增上慢?謂於未得增上殊勝所證法中,謂我已得,心高舉為性。

雲何卑慢?謂于多分殊勝,計己少分下劣,心高舉為性。

雲何邪慢?謂實無德,計己有德,心高舉為性。

“雲何為慢”,所謂“慢”,就是憍慢。憍慢,我們一般說憍傲就行了,但是法相裡邊分了七個“慢”。一個是“慢”,二是“過慢”,三是“慢過慢”,四是“我慢”,五是“增上慢”,六是“卑慢”,七是“邪慢”。 《俱舍》裡還有九慢的,七個慢還不算,還有九個慢。那麼現在我們就學七個慢。哪七個慢呢?

“雲何慢”?“謂於劣”(這個《五蘊論》講得很仔細,我們把它念了再說,看那邊有補充的。)什麼叫“慢”?七個慢裡邊第一個就是“慢”。“謂于劣計己勝,或于等計己等,心高舉為性”,“慢”是兩個比較來的。“憍”,是不比較的,自己自我陶醉,自以為了不得;“慢”,跟人家比較而來。這個“慢”就是,彼劣謂己勝。那個人,他是比我差。假使考試,這個人考得差,我考得好,比他高,我的學問比他大,憍傲。這個“慢”,就是它有客觀的依據的,“他是差,我是好”。或者,“他跟我一樣,我也不差,我跟他一樣。你看這個人本來大家說他聰明得很,怎麼怎麼,你看我考得一樣”。這個憍慢起來了。這個憍慢,就是客觀上說呢,他是有他的功德。他是對差的,他自己說“我比他好”,或者跟人家相等的,“我跟他相等”,沒有加上去,是客觀事實,根據客觀事實,“心高舉為性”,抬高自己。那麼這樣的心,叫“慢”。這是一個比較低層次的慢。那麼高層次的慢,一個一個來了。

什麼“過慢”?“謂于等計己勝”,本來他兩個人是相等的,他說我比你好。或者,“于勝計己等”,或者這個人非常之超勝的,你說我跟他差不多。這個,超過客觀的評價了,那就是這個慢比前面過一等,叫“過慢”,加上一等的慢。那麼這些人有沒有?我們說是有的,尤其是學校裡邊,同學之間,我們這裡希望不要有,我們這裡也是學法,不要對好的妒忌,或者對差的起慢心。有的人就是說,這個人,大家說他好,但是,他說“我比他好”。 就是說“于等計己勝”,本來你們兩個相等,他說我比你高,這是超過人家的。“或于勝計己等”, 他怎麼比我好,我說我跟他一樣,這樣的人有的。這個人讚歎他,說他怎麼好怎麼好。“哎呀,你不要說了,我跟他差不多的!我也怎麼怎麼的……”這個就是“于勝計己等”。自己以為我跟他差不多,這個是超一等了。本來他比你好,你說跟他相等。本來他跟你一樣,你說你超過他。“心高舉為性”,也是抬高自己。

“慢過慢”,更超一等。“謂于勝計己勝,心高舉為性”。本來他比你高,你不說自己跟他相等,也不說自己比他差,而說我比他還要高,那麼好了,這個慢,更超一等。“慢過慢”,慢上加慢,變成三級了。那麼這個“慢”、“過慢”、“慢過慢”是一層一層加上去的。

“我慢”是另外一種情況。因為有五取蘊,則“隨觀為我或為我所,心高舉為性”,這個是我們身上的五取蘊,對它執著為我,或者是我所,我的眼睛、我的鼻子,等等。它,就是一個,“高舉為性”,我的總是好的。一般人都是這樣,我的東西碰不得,一動就是有我的,總把自己總要比人家高。有個人說,我記得他們兩個在說話,說到後來,“他,他怎麼好跟我比?!我是怎麼了不得的,他怎麼好跟我來比呢!”這是“我慢”,這個是自以為自己好得很, “謂於五取蘊隨觀為我或為我所,心高舉為性”。

那麼“增上慢”,“增上慢”就是,有些未得謂得,未證謂證。“謂於未得增上殊勝所證法中,謂我已得,心高舉”,還沒有得到,這個增上是特別高尚的殊勝的那些證的法,或者證到初果、二果、三果,或者證到什麼禪定,你說“我已經得到了”。實際沒有得到。假使有些人,他說“我登了初地、五地、六地了、七地、八地、九地了”,這樣子,還有的人說我成佛了。這樣的人,“增上慢”。他不是大妄語,他自以為自己證到了。那麼就是無知。這個,我們說不是大妄語。大妄語是明知道自己沒有,我說我有。這個,實際上是沒有,他自以為我有了,那麼叫“增上慢”。這個“增上慢”是慢裡邊比較嚴重的,因為再滑過去一點,就是大妄語了。大妄語是下地獄的,無間地獄。

何為“卑慢”?“謂于多分殊勝計己少分下劣”。人家非常好,自己差得遠,但是感到自己“我還可以,也不見得太壞!”這樣的人有的,人家比他好,人家讚歎他,“他很好,他很好,你還不如他,你得要好好努力了”“他是好,但是我呢,也不見得太壞,也是馬馬虎虎,可以的”,這個就是,他自己承認自己不好,但是,多分的下劣,他說我少分,而且壞得只是一點點,不算壞。這個“卑慢”,“心高舉為性”,還是抬高自己,“我不太壞”,就是我還可以,那個意思,也是慢,心還是抬高了。

“邪慢”,“謂實無德,計己有德”。自己沒有那個功德,說我有那個功德,這是邪慢。這個也是不好。假使你說持戒,人家持戒,大家恭敬。我要人家恭敬,“我持戒,我什麼的,不倒單,我吃一頓,我頭陀行,什麼什麼的”,說了半天,了不得,恭敬禮拜,紅包送上來。這個就不好了,“邪慢”。

 


【廣】 何慢?慢有七種:謂慢、過慢、過過慢、我慢、增上慢、卑慢、邪慢。

雲何慢?謂于劣計己勝、或于等計己等,如是心高舉為性。

雲何過慢?謂于等計己勝、或于勝計己等,如是心高舉為性。

雲何過過慢?謂于勝計己勝,如是心高舉為性。

雲何我慢?謂於五取蘊、隨計為我、或為我所,如是心高舉為性。

雲何增上慢?謂未得增上殊勝所證之法、謂我已得,如是心高舉為性。增上殊勝所證法者,謂諸聖果、及三摩地、三摩缽底等,於彼未得、謂我已得,而自矜倨。

雲何卑慢?謂于多分殊勝、計己少分下劣,如是心高舉為性。

雲何邪慢?謂實無德、計己有德?如是心高舉為性。

不生敬重所依為業,謂於尊者、及有德者,而起倨慠、不生崇重。

這個幾個慢講完了。我們要看看這個《廣五蘊論》,“雲何慢?慢有七種。謂慢、過慢、……”,這裡一個名字,“過過慢”,我已經查了《大正藏》,也是“過過慢”。一般的都是“慢過慢”,那麼這個《廣五蘊論》根據《五蘊論》來的,應當是“慢過慢”,但是藏經裡說是“過過慢”,它也是“過過慢”。那麼可能是以前寫經的時候抄錯了。那這個“過過慢”的意思,在其它的經裡邊都沒見過,那麼你要講,也可以講,“過過慢”,“過慢’的上面再加一等的“慢”,過過的“慢”,也不是講不通,也可以講。那麼我們就不改了,因為我查過《大正藏》,也是“過過慢”,那就不要改了。講也講得通的,“慢過慢”, “過過慢”的意思一樣的,在過慢上邊再加一層了。“我慢、增上慢、卑慢、邪慢”,

“何慢?謂于劣計己勝、或于等計己等,如是心高舉”,一樣。

“雲何過慢?謂于等計己勝、或于勝計己等, 如是心高舉”, 一樣, 不要講了。

“雲何過過慢?謂于勝計己勝,如是心高舉”,也是一樣。這個《五蘊論》講了很多,很詳細。

“雲何我慢?謂於五取蘊,隨計為我,或為我所,如是心高舉為性”。一樣的。

“雲何增上慢?謂未得增上殊勝所證之法,謂我已得,如是心高舉為性”,一樣。那麼它給你加了,增上殊勝的法是什麼。這個裡邊補充一點,“增上殊勝所證法者”,什麼東西呢?“謂諸聖果、及三摩地、三摩缽底等”,聖果,初果、二果、三果,初地、二地、三地等等,這個是殊勝的法,一般凡夫是不會有的。那麼你說你有了,這個慢,是相當大的慢,增上慢。特別增上一個慢,這個慢,增得來很高的慢了。那麼還有三摩地、三摩缽底。三摩地,等持。三摩缽底,等至。等持:平等持心,不散亂、不掉舉。不掉不沉是平等,把心持在那裡,等持。從那個加行,平等調心,一直到等持,到那個定,叫等至。三摩地、三摩缽底都是定的名字,“等”,“等”還有三摩呬多,那是等引,引出功德來,等等。就是定,反正就是說自己得了禪定,得了初禪,二禪,等等,得了什麼念佛三昧之類的東西,那也是增上慢。“於彼未得”,實際上沒得到,但是他誤解,以為得到了,“而自矜倨”,高傲了,矜倨于人,高的,高高在上。這叫“增上慢”。

“雲何卑慢?謂于多分殊勝,計己少分下劣,如是心高舉為性”,一樣。

“雲何邪慢?謂實無德,計己有德,如是心高舉為性”,一樣。

下麵是補充。“不生敬重所依為業”,它的業用前面沒有說,這裡給你說了,“不生敬重”。先有慢心,起碼對人家不會恭敬,不會尊重,自己還比他高,我比你還懂得多一點,你要我來恭敬你幹啥。那就是眼睛就生到頂上去了,只管往上看,這樣的人極多。“謂於尊者,及有德者,而起倨慠,不生崇重”,真的有德的,有證德的那些長者、長老之類的,修持很好的,學問很高的,或者有高功德的人,你去起憍傲心,對他們不生尊重。這樣的人有沒有?極多。只要自己有一點點功德,就了不起了,甚至於自己又沒有什麼功德,“卑慢”。自己沒有什麼功德,看人家有功德,他還是憍傲。

 


學法反增煩惱

在這裡我們就補充一個,《福智之聲 》。這個贈送處也有,我們客堂裡也有,大家可以看一看。看什麼呢?我念一下,這個很好,我看了一下。我偶爾翻了一下,我看很好,那麼就念一念。

他說“增上慢”,“本來佛法是幫助我們向上的,因為我們不善巧,不曉得如何去聽去講,結果聽了法講了法以後,不但沒有幫助我們,反而害了我們”。這個很奇怪,聽經,是好事,怎麼會害了我們呢?講經,你是度眾生,怎麼你害了我們呢?這個道理,大家要觀照一下。確實是這樣子的,真會害人的。

“這種狀態下,本來是殊勝的清淨的正法,但是,我們聽了之後,講了之後,反而增長煩惱”。那麼什麼意思呢?他說,比如聽了佛法道理之後,拿了這個當照妖鏡,到處去照,照得天下的人都是妖魔鬼怪,那抬高自己了,你們都是不行的,我最高好了,本來是佛法聽了是降伏我執煩惱的,我執是最大的煩惱,我慢了、我執,他這樣子聽了佛法之後,把人家都看得一分錢都不值了。我是最高的,那麼我慢增長到最高的程度了,那就是我們海公上師的——把聽的佛法都長了我慢的營養品,結果把我慢長得又胖又高,結果自己害了自己。本來是斷煩惱的,去我執的;你現在呢,增長煩惱。正法來增長煩惱了,這個是天變成魔。這個是自己不善巧了——不是天。本來是天,但是你用得不好,那成了魔,害自己。

另外一個,他本來講經給人家聽,是好事,如果聽懂了,講給別人聽。但他目的,增長自己的名聞利養,要出名,要紅包。他這樣子講的話,他這樣子做,聽的也好,講的也好,都是增長煩惱,毫無用處。(7A)不但是沒有用處了,還要更糟糕。那麼這裡就是天變成魔。

還有一個,聽聞要靠善知識的指導,聽聞瞭解以後,心要轉。心轉了以後就是說,我們的心是強,那麼聽了善知識講的佛法的道理之後,心要隨順那個法,要轉過來。如果不轉過來的話,不管你說的是多麼的深,多麼的廣,多麼的大,多麼的正確的法,都沒有用。法是淨化我們的心的,你現在把法拿來,不是淨化自己的心,那麼就沒有用,反而要受害,天成了魔——抬高自己了。

所以這兩個是連起來的,它的天,我們說本尊,它是天,是善的,幫助我們的,魔是害我們的。那麼我們這樣子去聽經,本來經是給我們、幫助我們斷煩惱、出離的,但是你這樣增長我們的煩惱,這是一個,害人的。

所以我們不要說聽經一定得好處,當然我們說聽了經之後,善的種子種下去之後,總有一天,你可以成佛,這個是肯定的。但是,在沒有成佛之前,無量劫的這個裡邊,你如果聽了經,去好好修行,這無量劫裡邊,可以縮短時間,也可以順利成佛。那麼你在這個無量劫之間,聽了經之後,我慢貢高,抬高自己,譭謗人家,或者是為了名利去講說的話,那你要地獄裡邊要呆很多時間再出得來。所以這個,雖然成佛是決定的,但是中間的過程,你的苦是受得很多很多,這個一定要自己要警惕性。所以說,我們在聽了經之後,這樣子——三世佛冤,“我聽了那麼經之後”,結果你拿了經去,下地獄去了。三世佛都要冤起來了,我這個經說了是救你的!但是你把經拿去了害了自己。這個,不要使佛產生這個背離心,應該順著佛的心,好好聽了經之後,如法修行。

我們《百法明門論》,就講了這個,一切法無我。哪兩個我?一個是補特伽羅我,一個是法我。我們修行的話,就是要破這兩個東西,破了補特伽羅我,那就證阿羅漢果;破了法我,那就證到佛。所以這兩個是我們修行的最大目標,要把它攻破的那個敵人,就是這兩個東西。如果你聽了法之後,增長我執了,那麼就說,不但是沒有破這個人我,而且擴了法我。人我一擴大,法我更進一步,人我法我是有聯繫的。那麼破的時候,要先破人我。如果你人我破不掉,不但是沒有破,聽了經之後反而使人我更加增長之後,那麼法我也更加堅牢。那麼你就聽經的目的,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本來要破我的,現在你增長我執。所以這個,我們在學經的時候一定要把最終的目標要抓准。

海公上師經常講的,事情——現在的事情,還有最後的最終的事情。最終的事情大家都是成佛;現在的事情,就是我這部經要學好,我修四加行我要修好,把這個心要提起來,就是當下我們要求的目標,但是,不要忘,當下目標之下,不要忘記最終的目標,最終目標——要破我破法,人我法我,這兩個都要破。你不要現在的目標,四加行修了多少,金剛薩埵修了多少,我在修時候又見到光見到什麼,我比什麼好,我了不得,都看不起人,自己,甚至於比我師父還好,我的師父還沒有說見什麼光,我都見到這個光了,佛來給我摩頂了。那麼好了,你這樣子,學法害了自己。

所以這個,一定要把最終的目標拿住,我們目的是破我執的!你現在抬高我執了,管你怎麼修得好,見好多光,可能是魔光!你不要高興。如果你我慢貢高的話,見的光不會是佛光。最多,即使是佛光,給你加持了,你增長我慢之後,那個光就變掉了。佛就不來了!——不相應了。你我執膨大了,不相應了;而魔卻很相應的,他跟你相應就來了,那個時候見的就不是佛光了。你還津津樂道地跟人家說,“我什麼光了,看到什麼、什麼、什麼,了不得,人家都沒有,我有!”這是學法的錯誤,不要犯這個錯誤。

好了,下邊是“雲何無明”,這個貪瞋癡,它中間加了個慢,這裡講:

無明心所

何無明?謂於業、果、及諦、寶中無智為性。此複二種,所謂俱生、分別所起。

“何無明?謂於業、果、及諦、寶中無智為性”,對於造的業,感的果,四諦或者二諦,“寶”,三寶,這些地方,“無智為性”,沒有智慧,就是不懂了,不理解。

“此複二種”,那麼這個無明又分兩種,“所謂俱生、分別所起”,一個俱生所起的,一個分別所起的。俱生所起就是生下來就有的,不但是人有,畜生也有。一個畜生,俱生我執,它沒有知識的,它又沒有學過什麼是“梵天是大我,小我,我們這個輪回是小我,小我,把它解脫之後回到大我去”,這些學說是經過學問鑽進腦裡來的。畜生沒有學,但是你要打它,它來不及要跑。

我們說一個臭蟲,以前在解放前臭蟲很多,你看到臭蟲在爬,你心裡想我要把它按倒,你手還沒有伸出去,它來不及“啪”跑,跑掉了。為什麼?它心裡知道你要害它了,它要保護自己,趕快逃。要蚊子一樣。蒼蠅、蚊子你想打它,你手一舉好了,還沒有碰到它,很遠的時候,它早就飛掉了。為什麼?保護自己。這個就是說,這個我執,哪個都有。分別我執——“我是梵天裡邊化出來的,我是不生不滅的,永恆的”,這個哲學、宗教裡邊的這些東西,分別起的,經過學習之後才起來的,這個是畜生沒有的,人卻是有。那麼分兩種我執,一個是俱生的,一個是分別起的,這個,就是無明。下邊總結一下:

 


又欲纏貪、瞋,及欲纏無明,名三不善根。謂貪不善根,瞋不善根,癡不善根。

“欲纏貪、瞋,”欲界的貪,欲界的瞋,這個瞋我們知道,瞋是欲界裡有的,色界、無色界,沒有瞋,所以生到色界天的人,根本不會起瞋心,瞋心早就斷掉了。所以我們說這個人如果是得了初禪,他不會發脾氣了,你說這個人,“我得了初禪”,甚至二禪、四禪,你罵他一頓,“你怎麼罵起我來了?我是得了初禪的人!”你的脾氣那麼大,那你是不見得了,你這個初禪,怎麼有那麼大的火氣?不要說初禪,有的人還說是登了地的,登地的人比初禪還高得多,還要發脾氣,那個打問號了。那麼你說“示現的”,示現的,你自己知道,我們是不知道,你示現的。可能示現的是有了,密勒日巴的師父,馬巴上師,他示現得很凶,打也會,罵也會,什麼都來,這是示現的。你說我也示現的,那麼你自己去示現吧。他那個示現,他是證了一切法空性的,他不會受果的。你如果沒有證法空性的話,那後果你自己負責!那麼不要吹,就是說真正示現的,也不會說我是示現的,也不會這麼說的。

那麼瞋心是只有欲界有,色界沒有的。貪,欲界的貪是男女貪,色界的貪,是沒有男女貪的,只是輕微的那些色、香等等一些,貪了那些東西。

那麼這個色界的、欲界的貪跟瞋,瞋,決定欲界的,及欲纏的無明,欲界的無明,這三個東西合攏來,叫“三不善根”。前面的三個善根,無貪、無瞋、無癡;這個反過來,貪瞋癡那是欲界的,因為欲界的貪瞋癡最厲害,叫三不善根,“謂貪不善根,瞋不善根,癡不善根”,這是總結一下,貪瞋癡,就欲界說的,欲纏就是說繋縛於欲界的,繋縛於欲界的貪瞋癡叫三不善根,因為最厲害的。色界無色界的瞋是沒有;貪跟無明,很輕微,也不能算不善根。什麼叫不善根?一切不善法,從這個根子出來的,那就是最厲害的三個毒,毒——毒根。我們說,貪瞋癡,地獄三條根,就是指欲界的貪瞋癡。那麼這裡說三不善根。三個善根,那麼要注意,三個善根——無貪無瞋無癡,沒有分界別的;三不善根,欲界的貪瞋癡,欲界的貪瞋無明,這個不要搞錯了,不要反過來就是,貪瞋癡反過來,無貪無瞋無癡反過來,貪瞋癡就是三不善根。你說對不對?不對,要欲界的,欲界的貪瞋無明才是三不善根。那麼,我們把《五蘊論》念過,要看看《廣論》了。

 


【廣】何無明?謂於業果諦寶無智為性。此有二種。一者俱生,二者分別。又欲界貪瞋,及以無明,為三不善根。謂貪不善根,瞋不善根,癡不善根。此複俱生、不俱生、分別所起。俱生者,謂禽獸等。不俱生者,謂貪相應等。分別者,謂諸見相應。與虛妄決定,疑煩惱所依為業。

“雲何無明?謂於業果諦寶無智為性”,對業對果對諦對寶沒有智慧,就是不理解,糊裡糊塗,所以說我們說,有的人說:“我人很老實,但是我笨、不懂,這個我是好,不是壞人,我是好人”,對不對?無明是個根本煩惱,煩惱就是壞東西,你有那麼大的無明,什麼都不知道,你說我是個好人,你怎麼說啊?所以佛教裡的好人,跟我們世間上的好人不一樣的。我們世間上的好人,你糊裡糊塗,只要不做壞事,就是好人,佛教裡說你糊裡糊塗——大壞蛋!為什麼?你這個糊裡糊塗,什麼都不懂,你自己不懂,還勸人,還要給你亂說,教人家也不懂,你不是以盲引盲嗎?都下地獄去了,很不好!這個是,佛教裡邊的,要智慧的!再三強調要智慧,你沒有智慧、糊塗,就是一個罪惡!

這些東西,世間上想不通。佛教就是這樣子的,無明是壞的,無明是煩惱的根,還是,一切煩惱都無明來的。那麼這有兩種,“一者俱生,二者分別”。“又欲界貪瞋及以無明”,欲界的貪瞋,這裡的無明就沒有說欲界,連下來的,欲界的貪瞋無明都是叫“三不善根”。這個前面一樣的,貪不善根,瞋不善根,癡不善根,那麼這是跟《五蘊論》一樣,下邊:

“此複俱生、不俱生、分別”,他就跟你說了,什麼叫俱生,什麼叫不俱生,這個《五蘊論》沒有,他給你解釋一下。“俱生者,謂禽獸等”,俱生的這個無明,畜生也有,這個天生有的,有生命的人都會有,那麼不要經過學會的。

不俱生的,分別的呢?“貪相應等”,跟貪瞋是相應的。這個,分別的,俱生的——禽獸等,不俱生的——貪相應等。那麼分別起的,分別起的什麼?他這裡分了三個——俱生、不俱生、分別,《五蘊論》裡邊只是分了兩個,就是“俱生、分別所起”。

那麼這個分別所起,“謂諸見相應”,跟那些不正的見相應的,叫分別起。那就是起一種邪見,各種不正之見,就是一些哲學、外道,那些一些他們講的道理。他是自有道理,我們說亂七八糟,就是胡說一通,不是道理,真正的道理只有佛教才有。不是我們是佛教抬高佛教,佛教道理是真的,你們都是錯的,這個要客觀地檢驗的,不是由自己來說對與不對。那麼諸見相應的叫分別起的。

“與虛妄決定,疑煩惱所依為業”,這個無明的業用,“與虛妄決定”,就是錯誤的決定,還有決定不下來,疑——到底怎麼樣?到底怎麼樣?翻來覆去。

我們最近接到一封信,一個居士,他說,“我生來多疑,我受了五戒之後,就回去就感到心神不定,好象是我犯了大妄語,到底犯了不犯,我又記不清楚,心裡總感到不舒服。我已經念了六十多萬的四皈依,毫無感應,大概我犯了戒,所以念了是沒有感應了”,到處懷疑,多是多得不可數,提了好幾個問題。這個怎麼怎麼怎麼,甚至於說我們這個法流到底是海公上師的法流,還是大吉佛爺的法流?這些話說了很多,我跟他說,海公上師是康薩仁波卿印可的,大吉佛爺也是康薩仁波卿印可的,一個印印下來的,就是一個,不要分別。這些東西他都是,一些事情不要你分別的一些,他疑了又疑,結果弄得怎麼樣?弄得心神不定,一天到晚煩躁得很。這個疑是煩惱,所以說,多疑並不是好事情。

那麼斷疑生信,《金剛經》一開頭不是就叫你斷疑生信?信一定要把它樹立起來。你帶了懷疑的心去念四皈依,結果徒然的,念了六十多萬麼毫無感應,這個真可惜了。人家念了五十多萬的人,基本上寫信給我,都是極大感應,都是什麼都好轉了,身心、環境、工作中的事情都好轉了。他念了六十萬,反而身心不定,心裡煩躁,那就是沒有好好念了,念的時候,懷疑的心太重了。“虛妄決定、疑煩惱”,都依靠這個無明而生的。所以你說我不懂就不是壞事,這個不懂裡邊,錯誤的決定、懷疑、煩惱等等都從這裡生出來的。那你好不好?當然不好。好了,這個是無明,就講完了。

見心所

雲何為見?所謂五見。一薩迦耶見,二邊執見,三邪見,四見取,五戒禁取。

這個“見”,《五蘊論》講得不少,這裡也講得恐怕更多,我們看一看。這些,就是其它的論,《百法明門論》就講得很簡單,所以互相地可以參照。那這四本書,我們說大家都可以對照看,我們看了之後,等於這四本都講完了。那麼這兩本書,就是《百法明門論》,你們拿到沒有?還沒有拿到啊?趕快拿了,要來不及釘麼自己釘了,我看,少看一天多吃一天的虧,因為每天都要對照的。下麵,見,有五個見。根本煩惱,一般說六個煩惱,貪瞋癡慢疑見,不正見。那麼假使打開十個,一個見又分五個,那麼就是變成十個,根本煩惱又成十個。那麼這裡,分了五個見。哪五個見?薩迦耶見、邊執見、邪見、見取、戒禁取,那麼一個一個講,反正是它每一個都給你說了。這個是我們學法相的課本,大家學了這麼幾天,大概有個數。他講一個東西,先把你這個名一提,然後雲何是這個,……講了很多;雲何是那個……講了很多,中間有一個新的名字來了,他最後還要把你這個名字解釋一下,所以法相就是字典,它一本書把要講的基本上講完了,除非有一些在當時的人認為一般的都會懂的東西,他就不給你解釋了,比較有些生疏的,都要給你解釋一下。下邊第一個:

 


雲何薩迦耶見?謂於五取蘊隨觀為我,或為我所,染汙慧為性。

“雲何薩迦耶見?謂於五取蘊”,就是這個五蘊,我們的身體,“隨觀為我或為我所”。這個五取蘊,有的說五取蘊一定是有情——不一定。我所,我的房子,房子不是有情。我造一座房子,我買的或者我怎麼的,那就執取了,這是我的、我所,你不能侵犯的,我情願把它空在那裡,不願你們去住,這就是我所——是我的東西。“染汙慧為性”,染汙的慧。智慧,這個慧心所通三性。有染汙的,就是煩惱的,那麼還有清淨的,善的。這是染汙的智慧,染汙的慧為性。慧心所,我們前面講過了,不要再重複了,你回過去看一看好了,什麼叫慧。欲勝解念定慧,五別境裡邊一個。那麼這是薩迦耶見。

 


雲何邊執見?謂即由彼增上力故,隨觀為常,或複為斷,染汙慧為性。

“雲何邊執見?謂即由彼增上力故,隨觀為常或複為斷”,也是“染汙慧為性”。即是“由彼”,就是這個我,薩迦耶見,“增上力”,由薩迦耶見的,它加一把力量,那麼就看這個我,到底是常的,常的就是靈魂永生,有的宗教就說我是永生的,雖然現在流轉,這是假的,最後,最後審判,那個靈魂就是不會死的。這個就是常。或者斷,就是現在的科學。現在雖然是很活躍的一個人,但是你一旦一口氣不來,就化了物質,不是有情了,那就沒有了,生命就到此為止,沒有了。斷見常見。那麼這個就把薩迦耶見的增上,就產生斷見常見,這是也是染汙慧為性。這個慧是錯誤的慧,染汙的,帶了煩惱的。

 


雲何邪見?謂或謗因,或複謗果,或謗作用,或壞善事,染汙慧為性。

“雲何邪見”那麼最厲害了,“謂或謗因,或複謗果,或謗作用,或壞善事,染汙慧為性”,它或者是謗因,這個因是不正確的,沒有的。你做了,有的人做了很多好事,“你呆了!那麼多錢化了去造廟,什麼,供養啥東西,你看錢都用掉了,你會得好報啊?不會的,你白白浪費了”,這是謗因。謗果等等,這個《廣論》都要講。或謗作用或謗善事等等,這些都是染汙慧為性。那麼邪見呢?上品的邪見斷善根!我們說斷了善根的人,一闡提,這些是哪些人?就是他身上心裡起了最厲害的邪見,善根就斷掉了。所以邪見是最可怕的,把你善根都斷掉了,不要說你皈依、五戒,根本就沒有了。連善根,就是無貪無瞋無癡這三個東西都斷完了,基礎都沒有了,上層建築全部蹋垮了。那是很可惜了,善根一斷就完蛋了。那麼邪見要斷善根,所以說邪見不能生。

 


雲何見取?謂即於三見,及彼所依諸蘊,隨觀為最為上為勝為極,染汙慧為性。

就是前面的三個見,錯誤的見,“及彼所依諸蘊”,它依靠的五蘊,那就是說攝持見的人。假使有人提倡這個見,你這個見你認為最好,提倡這個見的人要奉他為最高的導師,崇拜,這樣子認為他是最高的、最上的、最殊勝的、最極,沒有再超過了。那麼就是說皈依了,皈依這些邪的東西去了。我們說皈依體破了之後,就是這樣子,你把其它的東西認為最好最上最勝最極,沒有再超過了,那你皈依體就沒有了。為什麼?既然有東西比這個三寶還要高,你當然皈依體都沒有了——你沒有皈依三寶了,皈依那些那些去了。說平等都不行,不要說最極。也是“染汙慧為性”,它的體性也是染汙的慧。

 


雲何戒禁取?謂於戒禁,及彼所依諸蘊,隨觀為清淨為解脫為出離,染汙慧為性。

最後一個戒禁取。“謂於戒禁,及彼所依諸蘊”,就是說戒禁那些印度的苦行之類的,“及彼所依諸蘊”,那些持戒禁取的人,或者講戒禁取的那些外道師,說為他是,“隨觀”,你觀他是“為清淨為解脫為出離”,這樣子的是戒禁取。“染汙慧為性”,它的體性也是染汙的慧。

在這裡我們插一下。最近我斯里蘭卡一個學生寫封信來,他說印度現在的外道,雖然他(外道)修的法是邪的,但精神卻使我們是感到很驚異,我們修佛教的人遠遠不如他。苦行外道他怎麼?他(學生)說有一個外道,他們是雜誌上介紹的,就是現在的印度,過去佛在世的印度,那就不要說了,現在二十世紀科學昌明的時候,印度的外道還是很多。他(學生)說有一個,他就一個腳站在地下十二年,這樣子十二年他堅持,他不怕苦,就是這樣堅持十二年。我們這個修行的人,卻是還沒有這個精神。還有一個就這個水邊住,住了二十年,住在水邊堅持不動。當然,吃飯大小便總要走一下。但是就這麼水邊住,二十年沒有動。還有一種,都是跟以前印度一樣的,婆羅門這一類烤火外道,自己在火邊烤,烤得身上都焦了,焦爛了,還是一貫這樣下去,不以為苦。他們以為這個就是消業障,自己把苦受夠了,業障就消完了。一個是火的外道,一個是水的外道。還有各式各樣的牛戒的狗戒的都有。狗戒的外道,持狗戒的,吃大便,狗吃大便他也吃大便。持牛戒,吃草的,只喝水不吃飯。這些外道在印度現在還有,精神可敬,但是目的很差。雖然他們的種子不好,但是這個堅持苦行的精神,卻是佛教內部的人不如,他感到很慚愧。他說我們真正佛教,那麼好的教義,卻是提不起勁來,他們那麼低微的錯誤的教義,卻費了那麼大的勁去幹。這個就是,他們的精神還是,不曉得哪裡來的?這個很奇怪。

 


【廣】 雲何見?見有五種。謂薩迦耶見、邊執見、邪見、見取、戒禁取。

雲何薩迦耶見?謂於五取蘊隨執為我或為我所,染慧為性。薩謂敗壞義。迦耶謂和合積聚義。即於此中,見一見常,異蘊有我,蘊為我所等。何故複如是說?謂薩者破常想,迦耶破一想。無常積集,是中無我及我所故。染慧者,謂煩惱俱。一切見品所依為業。

“雲何見?見有五種,謂薩迦耶見、邊執見、邪見、見取、戒禁取”,這裡講得廣一些。

“雲何薩迦耶見?謂於五取蘊”,就是這個蘊,我們說的五取蘊,是有煩惱的,有漏的。如果不是有漏的,那不是壞東西了。為什麼?你執了個五取蘊是我,就成了壞。那麼你執它為我的,這個所執的煩惱,把這個蘊也打髒了,所以說五取蘊,“隨執為我或”者是“我所”,那麼它是“染慧為性”,這個一樣的。

那麼這裡就講什麼叫薩迦耶見。“薩迦耶”是印度話。“薩”這個印度的字,我們漢人的意思,是“敗壞義”,不是鞏固的,要壞的。“迦耶”是“和合積聚義”,迦耶是和合聚攏來的。

“即於此中見一見常,異蘊有我,蘊為我所等。何故複如是說?謂薩者破常想,迦耶破一想,無常積集,是中無我及我所故”。因為外道,執一個我。執一個我,當然我,所謂是我,總是一個,不是我有一萬個我,這個到底哪個是你啊?我麼只有一個,他執我是常的,不生不滅的。那麼就是靈魂是永生的,不管你什麼將來最後審判的時候都會活過來,他是到天上,享受去了,這是常的,不會消滅的。或者是個“神我”,他也是常的,我們現在很多“小我”,將來都要回歸到“神我”去。一個常的,一個一個的。他們認為,就是說這個五蘊是我的工具,在五蘊之外有這麼一個常的,因為五蘊是無常,大家都知道,那麼這個離開五蘊之外的,也有一個常的,這個專門的一個一個的,他說這個叫我,五蘊是我所,是我利用的工具。

我們以前聽到很多的說法,我們中國也有這個說法,這個舊房子壞掉了,我們要換個新房子了。佛教徒千萬不要這麼說,這個是外道話。那麼我就是主人,這個身體是房子,那麼房子——舊的身體壞掉了,老了,或者是病了殘廢了等等,不要了,換一個新的。這個話,我們佛教徒絕對不能這樣說。那我是常的,這個五蘊是我所,是我的一個屋子。我看到佛教徒裡邊也有這樣說的,書上我經常看到這些,這個是外道話,不要這麼說,我們不這麼說的。那麼這是外道,蘊是我所等。那麼因為要破他們這個離開蘊之外有一個一的、常的一個我,那麼就是你這個薩迦耶見,你這個是薩迦耶見。

什麼叫“薩迦耶見”?薩是壞的,你說是常的,要壞的,就是針對你說,你說是常的,這個不是常的,要壞的;你說是一的,迦耶是聚攏來的,和合聚積,和合聚積就是要很多,並不是一個,就是破一想。一個是破常想,一個破一想。無常積聚中,一個薩是無常,迦耶是積聚,這個裡邊哪一個我,哪有我所?所以佛教用薩迦耶見來指這個我見,就是已經把我破掉了,就在名字裡邊就把我破掉了。他說你這個我叫薩迦耶見,就是說是虛妄的,本身就是無常的,也是很多聚攏來的,不是一個常的我。那麼就是“無我及我所故”,用薩迦耶見來破它。

什麼叫染汙的慧?謂“煩惱俱”,這個慧心所,跟煩惱同時一起的,就是慧,就是染汙的。這個慧心所本來通三性,大家知道,它可以跟善法一起是善的慧,跟無漏法一起就是無漏的慧,如果跟這個染汙法一起,就是染汙慧,就是染汙掉了。這也是我們說我們交朋友很要緊,善友,善知識善友是很重要的,我們一個中性的東西,你跟善知識善友在一起,你也成善了,你跟惡知識惡友一起,你也成惡了。所以說我們在沒有證到聖道之前,善知識善友是不可離的,惡友惡知識是不能要的。

海公上師經常說,西藏的人都發願的,他就是說希望生生不離善知識善友,希望永遠不要見到惡知識惡友;萬一見到了,過去有緣,見到了,希望他不要跟我說話;萬一他跟我說話了,希望我聽不懂;萬一我聽到聽懂了,希望不去聽他、不去照他做。這就是對惡知識當毒蛇一樣的看,這個東西碰不得!那麼我們這裡偏偏有些人對惡知識很感興趣,為什麼?習氣相近,他說話跟我的心裡差不多,這個講起來頭頭是道,講不完地講,這個就危險了。

我們現在看到這個內蒙古寫封信來,什麼青海無上師的一些什麼東西進去之後,她人進去大概不見得了,就是一些她下邊的人,或者是書、磁帶之類。聽了之後是,那邊人簡直是狂了一樣,本來念阿彌陀佛、觀音菩薩,都不念了,念什麼?——“南無青海無上師”。本來供阿彌陀佛、供觀音菩薩,都打爛了,把佛像都拆了,這是木頭、泥土,拜它幹什麼。要拜活的佛,活的佛就是青海無上師,這樣子顛倒了。(7B)這個總是很危險。

所以說一定要發願,要親近善知識,生生世世不能離開善知識。這個願一定要發,不發的話哪一輩子碰到惡知識,你就糟糕了。很多佛教徒,也是有一點知識的,也是有地位的,碰到這些就會迷掉的。臺灣的很多頭面人物,在政界裡很有名的,高級的,也去做她的弟子去了。所以惡知識惡友,千萬碰不得,一碰之後自己也不知道了,就跟吸鐵石的一吸一樣的,就會吸住的。他們說那個什麼,就是所謂的“無上師”,她眼睛給你一看好了,你就會迷掉,給她吸引過去了。她的磁帶一聽,又迷掉了。這個東西,她有她的魔力,她是魔就是魔有力量的,她鬼神,幫助她的鬼神也很多。

這個煩惱俱。這是講什麼叫“染汙慧”。下邊是:

“一切見品所依為業”,一切的見都是依靠這個來的。薩迦耶見為主,從薩迦耶見產生一切。“我見”是一切見的根本,“我執”,一切煩惱的根本,這個“我”就是最壞的東西。所以真正修佛教的,第一個攻的目標:“我”,就把我破掉。禪堂裡,受戒的戒堂裡邊,你說我要買東西,我要怎麼。啪!香板來了。我在哪裡?不准有我的。那麼下邊就是說一切見都從此而生,所以下邊的見就來了。

 


【廣】 雲何邊執見?謂薩迦耶見增上力故,即於所取,或執為常,或執為斷,染慧為性。常邊者,謂執我自在,為徧常等。斷邊者,謂執有作者丈夫等,彼死已不復生,如瓶既破更無盛用。障中道出離為業。
“雲何邊執見?謂薩迦耶見增上力故”,從薩迦耶見根本,“增上力”,就是它的大力護持之下,就產生一個邊見,“即於所取,或執為常,或執為斷”,所取就是它說的我、我所,就於薩迦耶見所執的我、我所裡邊,它就執它是常的或者是斷的,它本身也是染汙的慧為它的體性。

那麼什麼叫常?《五蘊論》沒有,它就給你講了。“執常邊者,謂執我自在,為徧”為“常”,執我是自在的,我的意思是一、自在、常,這是決定有的。如果說我,我麼聽我的,我不自在的,這個叫什麼我?當然,我,自在才叫我。你說我不自在的,那這個就不是我了。要是我就是,我一切能自在。又常的、徧一切的,也就是一個的,如果有十個我,哪一個是你?那麼這是,這是外道的見,這個我決定是常的、自在的、徧一切處的,這是常見,執有這麼一個常的我,所謂神我,宇宙的精神等等,這些都屬於常見。

那麼斷見呢?“謂執有作者丈夫等”,他也承認你這個人,有作用的人,但是在活的時候有作用,死了以後他就沒有了,跟物質一樣,就不再是一個有情了,不會投生了,就是說。“彼死已不復生”,死了之後再活不過來了。好象他們再舉個例,燈熄掉了它就沒有光了,什麼東西破掉了,它就沒有它的作用了,人死掉了也就完了,這是斷見。如瓶破無盛用,就不能盛東西了。你把它打爛了呢,它的作用就沒有了。人,活的時候有作用,種地、做生意、或者是政治裡邊搞什麼、戰爭、打仗等等,有作用。但是死了之後,作用,好象瓶打破一樣,什麼作用都沒有了。那麼這就是說斷見。

常見、斷見有什麼害處?“障中道出離為業”,常斷的見把中道之見障掉了,或者執常或者執斷,這是兩個邊見。中道就給你障掉了,中道障掉之後也不能出離了。我們出離要靠中道,佛教的中觀也好什麼東西,都是中道,中道沒有的話,你出離是沒有希望,這是邊見的害處。那邊見是什麼?常斷二邊。

 


【廣】 雲何邪見?謂謗因果,或謗作用,或壞善事,染慧為性。
謗因者,因謂業、煩惱性,合有五支。煩惱有三種,謂無明、愛、取。業有二種,謂行及有。有者,謂依阿賴耶識諸業種子,此亦名業。如世尊說:阿難,若業能與未來果,彼亦名有。如是等,此謗名為謗因。
謗果者,果有七支。謂識、名色、六處、觸、受、生、老死,此謗為謗果。

或複謗無善行惡行,名為謗因。謗無善行惡行果報,名為謗果。

謗無此世他世、無父無母、無化生眾生,此謗為謗作用。謂從此世往他世作用、種子任持作用、結生相續作用等。

謗無世間阿羅漢等,為壞善事。

斷善根為業,不善根堅固所依為業,又生不善、不生善為業。

什麼叫邪見?這裡講了很多。這個也是我們要注意的,這一類就是邪見。“謂謗因果,或謗作用,或壞善事,染慧為性”,這個前面有。

什麼叫謗因?這是它的批註。因是業、煩惱性,這個我們要知道,三界的因,就是煩惱業,三界的果就是我們這個器世間、有情世間。世間,情器世間,是果。它的因是煩惱造業,煩惱業。那麼因就是指煩惱、業,煩惱、業,這是講十二因緣了。煩惱業有五支,煩惱有三——無明、愛、取,這是十二因緣。這個你們十二因緣,有表看一看16。現在我們不是講十二因緣,知道就行了,現在我們不去廣講。這個講了就講一邊去了,我們把主題拿到。如果我們把十二因緣講起來,那很多,十二因緣還有幾個樣子,有刹那緣起、遠續緣起、連縛緣起、分位緣起——這是根本乘的,還有瑜伽的,還有中觀的十二因緣,各式各樣,變化很多,那麼我們不是講這個的時候。

現在我們就把煩惱業,在十二因緣裡邊有五個,一共十二支,五個,煩惱三支——無明、愛、取,業兩個——行、有。什麼叫有?“有者,謂依阿賴耶識(諸業種子)”,這個唯識的道理就來了,所以《大乘五蘊論》它就是講唯識了。依阿賴耶識諸業的種子,此亦名業,阿賴耶識裡邊,業,我們造的業,種子就藏在裡頭,這就叫業,有就是這個東西,也就叫業。本來我們講十二緣起裡邊,有就是業,那麼他給你再具體地以阿賴耶識來講。在阿賴耶識裡邊的業種子,就是業。那麼怎麼回事來證明呢?“如世尊說”,佛說過的,“阿難,若業能與未來果,彼亦名有”,這個業,假使能產未來的果的,現在是業,將來能產果的,這個就叫有,有支。那麼有、有又生生、老死,生是下一輩子,十二支三際,生老死是未來世的,那麼有是現在造的業,將來能感未來的果的就叫有,這是解釋有。“如是等”,這樣子謗這個因的,謗煩惱,謗業不能感果的,這叫作謗因。

很多人做了好事,他們說,“你呆了,花了那麼多錢,費了那麼多功夫,將來空空的什麼都不會有的,你搞幹什麼?”謗因。我們說在佛教裡邊供養決定有好處。“你看你供養,錢都花掉了,家裡也窮了,這麼好的東西得不到”。我們溫州有個居士,人家都買房子,他本來收入就不大,又供養三寶了,房子買不起,他的女兒,孩子,女人天天罵他,“你這個笨蛋”什麼什麼,罵得他一個錢都不值,“人家都買房子去了,都搞享受去了,你看我們這個,孩子還睡在地下,這麼個小房子”等等等等,天天罵他。他也沒有辦法,但三寶信心沒有退,這個很好。這是謗因。

謗果,我們說,果,十二支裡邊有七個支,七加五十二支,識、名色、六處、觸、受、生、老死,識、名色、六處、觸、受,這是現在世的,生、老死是未來世的,一共是七支。“此謗為謗果”,謗果,他這裡說一些十二因緣,實際上謗果就是說,這個果是沒有的,這個因,造了這個因將來感不了果,你這個果也是不會產生的,等等。謗因謗果,就是謗無因果,這個,邪見。

“謗無善行惡行”,謗無善行惡行叫謗因,謗無善行惡行的果報麼叫謗果。你做好事壞事都是白白的,所以說樂得做壞事,你做了壞事,搶了錢好去享受,做了壞事享受,到處財色名食睡,到處享受。難得做個人,一輩子幾十年,你不享受,你不是錯過機會了等等這一些。佛在世的時候也有,有一個順世婆羅門,佛在做太子的時候到處訪道了,他去問他這個,他是因為看到無常痛苦等等,經常在考慮這個問題,一個婆羅門就對他說,“你想這些幹什麼,做一個人,有吃就吃,有用就用,趁這個時候年輕,正好享受,你啥都不要想,就是吃喝玩樂就可以了”,這樣子,這種哲學也有。這是謗因謗果的。善因沒好果,那麼謗果就是說你做了善行惡行,沒有什麼好果壞果的,沒有的。這是謗因果。

還有“謗無此世他世”,謗沒有父沒有母。父母不是有的嘛,怎麼說沒有父母的呢?這個很奇怪,他有道理。謗“無化生”有“眾生”,這是謗作用。什麼叫“此世他世”?從這一生投到他生去,這個作用是沒有的,死了就死掉了,不會投生了,這個作用沒有。那麼“種子任持”,什麼叫謗父謗母父親是他的種子,母親任持他種子,在胎裡邊把他孕育生長,最後是出胎。這個他否定,他說我來就來了,養出來了,你父親跟我沒有關係,母親對我不生作用,這個就是謗父謗母,就是父母的作用否定了。“結生相續作用”,化生有情,我的投生,除了父精母血之外,還要一個第三者參與,就是中陰。這個中陰沒有的,那麼你說結生投胎,相續這個作用也沒有的。生就這麼生出來了,什麼中陰投胎,沒有,就是誹謗作用。這三個都是誹謗作用,從此世到他世,父親母親的任持種子的作用,中有結生的作用,都否定。那麼這些,很多一些講普通的都是這麼說的。

“謗無世間阿羅漢等”,這是“壞善事”,它不是有四種嘛,最後一種壞善事,沒有阿羅漢的果,等等什麼東西,都是騙騙人的,沒有的。

這些,“斷善根為業”,那麼它的最後的作用——斷善根!邪見的作用就斷善根,最上品的邪見要斷善根的,所以說邪見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善根一斷就完了,這個人就是對善沾不到邊際了,不但是佛法沾不到邊際,世間善也沒有了,就是這個絕對的壞蛋,一點善的味道都沒有了。“不善根堅固所依為業”,不但是善根斷掉了,不善根,就是貪瞋癡這三個東西,“堅固所依”,牢牢地就靠在它身上。“又生不善、不生善為業”,這一個,既然是壞了善根之後,這個邪見,它只能生不善,不能生善的,邪見不會生善法的,只是產生不善的,不善的越生越多,善的就生不出來。

所以邪見是五個見裡邊最討厭的東西,一定不要有。一般就是說,邪見——撥無因果。那這裡講的很寬,不但是撥無因果,謗因、謗果,還有謗作用,還有壞善事——世間上沒有修行的,證阿羅漢果、初果、二果、成佛,都是沒有的,這一類。那麼這些東西都屬於邪見。

那麼我們說還有五個見,一共講了三個,還有兩個明天講,因為這個見,這裡講得很仔細,其它的論卻沒有這麼仔細。《俱舍論》裡也比較仔細的,《百法明門論》裡簡直不講,五個見的名稱一說就完了,它就合在一個見裡頭,所以這個裡邊,互相有參考的價值。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裡。

 


第七講

 


昨天他們小組裡討論的一個問題,“苦苦具”,這個我們是沒有講。這個講貪瞋的時候,貪是“於有有具染著為性”,瞋是“於苦苦具瞋恚為性17”,那麼這個有有具的時候,講了,那麼苦苦具因為講到其它地方去了,就沒有把它帶出來了。那麼他們昨天,因為作業題上有這個問題,那麼就有人提問,今天我們就把它寫出來。(這個,是不是擺在這一邊乾脆,那個牆上,寬也寬一些,光線暗一點,這裡好象是不是很明顯。)

我們說貪是有有具,三有的果,就是異熟果,叫有,三界的異熟果。那麼有具呢?就是產生異熟果的那些因素,包括中陰、煩惱、業跟那個器世界,那麼有的時候,無漏法也能產生這個果,就是說我們的無漏法本來好的,但是外道邪見的人他們對佛或者誹謗,也有些是貪著佛。貪、愛佛,這個,就是說不是真正的敬愛、信愛,他好象說佛是專門保護我的,好象有的居士,說法師是我包的,其它的人不准他接近的,這樣的心就不好了,雖然物件是佛,你還摻了煩惱。

那麼對這個,我們說苦集滅道,涅槃,不能貪著,善法欲是可以,起一個貪心,那就是又是煩惱了。所以無漏法裡邊也能夠引起一些,但是無漏法不滋長煩惱,生了之後就滅的。這一點跟有漏法不同,有漏法能夠不斷地滋長,煩惱能夠增上的,那麼無漏法是不增上的,它就是生了一下,生不起來就滅掉了。那麼這些都是“有”的因素,那是貪。

那麼瞋呢?“苦苦具,瞋恚為性”,那麼這個苦,就是三界的苦了——苦苦、壞苦、行苦,三苦。欲界的苦是八苦,那麼整個三界的苦呢?就是苦苦、壞苦、行苦這三種,這是整個的三界,不管你是最高的非想非非想天,也有這個三苦,尤其是舍受的是行苦。那麼苦具,凡是能產生苦果的那些因素,都是苦具,包括一切有漏法,還有無漏一些,就是誹謗涅槃,謗道等等,那麼這些也產生一些,無漏的能夠產生一些煩惱的因素,但是無漏法我們就是說,跟煩惱不隨增。雖然是生,不能增長,只有一下子滅掉的;而有漏法卻是隨增,不斷地滋長,惡性循環,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所以說有漏無漏雖然都能夠引起煩惱的,生是能生,但是有漏越生越大,煩惱隨增,這個名字叫隨增,隨喜的隨,增長的增。那麼無漏法,不隨增,它偶爾生一下,馬上就息了。那這個就是貪瞋的一個定義。那麼好了,我們講過了。

現在我們回到昨天講的,五個惡見,五個不正的見,一個是“薩迦耶見”,講過了。薩迦耶是印度話,它因為這個外道,執著一個五蘊之外還有個我,五蘊是它的房子,屋子。這個屋子如果用舊了,再換一個新的,而裡邊這個我,是不變的、永恆的。那麼這個思想就是外道見,那麼我們要破外道見,你這個我見,我們叫它薩迦耶見。薩就是無常敗壞的意思,迦耶是和合的意思。你這個我是本身是無常的,就是破你一個常的我;它是很多東西積起來的,破你一個一的我。所以你說有個常的有個一的我,是沒有的,它就是一個薩迦耶,是無常的、變化的、總的、和合來的一個東西,並不是一個你說的一個有主宰的、常的、一的那個我。那麼這是一切見的根本,從這個薩迦耶見產生很多的見。

第二個是“邊見”,執斷執常。這個我是常的,永生的。這個我現在雖然有作用,但是死了以後就什麼都沒有了。這是二種,斷見常見。

那麼最後,第三個是“邪見”。昨天我們就講到邪見。邪見裡邊它又是謗因謗果謗作用壞善事四種,它的體是染汙的慧。這個慧本身是通三性的,當它染汙的時候,就是那些邪的見、不正的見;當它在無記的時候,就是一般性的慧;當它在善的時候,善的慧;無漏的時候,無漏慧,出世間的慧。

那麼謗因,昨天有人提這個問題,“因者,因謂業煩惱性”。因,什麼東西?它就是以業為性,以煩惱為性,這個性很簡單。他們昨天把性搞了搞不清楚,性就是它的體性,這個因,它的體性是什麼?就是業跟煩惱。那麼在十二因緣裡邊,五支是因,三支煩惱,無明愛取,二支是業,行有。“有者,謂依阿賴耶識諸業種子,此亦名業”,它就是特別解釋有,行是造作,它是造業,這個大家沒有問題。那麼有,到底是為什麼叫業,它就經裡說了,“如世尊說,阿難,若業能與未來果,彼亦名為有”,能夠感未來果的這個業,也叫有。

那麼十二支裡邊,有的人還沒有學過十二支因緣,那我們略略說一下。十二支,過去世兩支,無明緣行。那麼現在八支,行,過去的行、過去的業,就感現在的識,投生的識,識在胎裡邊是名色,名色長六處,六根長全了,出胎就是觸,碰到外界,觸之後就是受,受之後就生愛,愛了就取,取之後就造業,是有,這個有是感未來的果的業,又叫有。那麼八支現在的過了之後,那麼就是未來兩支:生、老死。那麼感未來的生,就是現在的業感未來的生,就是叫有。所以在這十二支裡邊,一支業叫行,一支業名有,現在造的業感未來果的叫有,過去造的業感現在果的叫行,這個兩支都是業,但是時間不同,所以名字也不一樣。

那麼下邊,“謗果”。果,十二支因緣裡有七支,就是現在的識、名色、六處、觸,受,那麼再未來世的兩支:生、老死,這些都是果了。

“謗因謗果”,什麼叫“謗因”?“謗無善行無惡行”,這叫謗因。你做好事,白白的,花了很多錢,化了很多氣力,徒勞。做壞事也無所謂,你殺人放火,只要你現在享受,能夠滿自己的欲望,那就是對的。這樣子的思想,世間上很多,尤其那些青年,這個是造罪的因素,一切壞事都從這裡來了,謗因。

“謗果”,“謗無善行惡行果報”,就是說做了善事,你現在受的報,假使你現在大富,他也不說你過去是培了福來的——“你的運氣好,生在有錢人家裡,富;你的運氣不好,生在窮人家裡,要飯的”,那個果是因來的,這個他不知道。那麼這些都是不明因果。

那麼“作用”,就是說我們的人,可以從這一輩子投生到另一輩子去,這個作用他否定,人死了就完了。那麼父母作用,父親的種子,母親的任持,父精母血,父親是種子,母親在胎裡邊懷孕十個月,這都是長自己身體的作用,他否定。他說我的身體自己來的,父母對我沒有多大關係。還有中陰化生有情,你投生的時候,有幹闥婆(中有)參與,才能夠投生。如果沒有中有的話,父精母血還成不了一個人。那麼他又否定有幹闥婆,否定有中有。那麼這是否定這個作用,這些都是謗作用。

“謗無世間阿羅漢等,為壞善事”,你好事儘量做,你也不會感修成阿羅漢果,這些世間上沒有的,是神話,等等,這些壞善事。

那麼這個邪見的業用呢?“斷善根”,如果邪見的厲害的、最上品的邪見,一切善根給你斷掉了,就是無貪無瞋無癡,這個一切善法的根子給你斷掉了,那整個人就是——絕對是惡的,善的氣味半點都沒有了。“不善根堅固所依”,善根斷了之後,那反過來,不善根,就是堅固所依,不善根對它,非常堅固地,把它住下去,這樣子是它的業用。“又生不善不生善為業”,這個還是翻來覆去一樣的意思,這個從將來來說。將來來說,它生的東西就是不善,善的它生不起來,因為斷了善根之後,生不出善來了,根子沒有了,怎麼生善呢?那麼它不善的東西卻非常的滋盛,因為不善根堅固了,它就產生很多的不善法,這個就是邪見。那麼昨天就講到這裡了,今天我們接下去。

 


【廣】 雲何見取?謂於三見及所依蘊,隨計為最為上為勝為極,染慧為性。三見者,謂薩迦耶、邊執、邪見。所依蘊者,即彼諸見所依之蘊。業如邪見說。
“雲何見取?謂於三見及所依蘊,隨計為最為上為勝為極,染慧為性”,就是前面三個見,薩迦耶見、邊見跟邪見,這三個不正的見,他認為是最好。它所依的蘊,持這個見的人,他認為最了不得。那麼這一些,把這三個見,這三個見所依的五取蘊,五取蘊就是說這個見的人,他認為是最了不得最極最上最勝,最極就是再沒有超過他的,這個都是說它最好,沒有再能夠超過的,以這樣子的見地就叫見取。“染慧為性”,它的體性就是染汙的慧。那麼下邊是解釋了。

這個《五蘊論》我們還是要念一道,我們兩本都是合起來學的。“雲何見取?謂即於三見及彼所依諸蘊,隨觀為最為上為勝為極,染汙慧為性”,一模一樣。

那麼下邊是解釋,這個廣的有,略的就沒有了。“三見者”,就是前面說的薩迦耶見、邊執見、邪見。“所依蘊者,即彼諸見所依之蘊”,這三個見所依靠的五蘊,那就是說這三個見的人。

“業如邪見說”,它的業用,跟邪見一樣。就是說,它是“斷善根為業,不善根堅固所依為業,又生不善不生善為業”,也是以這個,因為它本身就是邪見,前面那個見的執為最勝,所以邪見的作用都在裡邊。那麼這個裡邊,我們說他要執為最勝最極,這個叫見取。假使你說這個,他那些見執為殊勝,但是不認為它能夠得到清靜的涅槃的,那麼這個叫邪見,不屬於見取。見取是說這個見他執了以後,不但是最好的,而且能得到最高的涅槃的,那麼這樣子的呢叫見取。

那麼下邊我們要看“戒禁取”了。(戒禁取,我們今天有一個講義,但是這個筆也不好,墨水不清楚,這個光線也不好,外邊太亮。你倒試試看,這個牆壁是不是好一些。外面牆壁又擋住了,沒有辦法,它一大塊就沒有了。明天再擺了,今天就不擺了。)“戒禁取”,什麼是戒禁取,我們先把《五蘊論》看一看。

 


雲何戒禁取?謂於戒禁,及彼所依諸蘊,隨觀為清淨為解脫為出離,染汙慧為性。

雲何為疑?謂於諦等猶豫為性。

諸煩惱中後三見及疑,唯分別起。餘通俱生及分別起。
“雲何戒禁取?謂於戒禁及彼所依諸蘊”,“戒禁”,一般的解釋“戒”就是性戒,“禁”是遮戒,這兩個。那麼他們外道也有性戒遮戒,這個戒跟禁兩個東西及彼所依諸蘊,那麼說戒禁取的那些人,他認為是最清淨、能解脫、能出離,“染汙慧為性”。就是說他們的外道,以為持了戒禁取之後,是非常清淨的,同時能出離三界,解脫生死。這樣子他們叫戒禁取,因為這個戒禁本身它是錯的,不能出離,也不清淨,也不能解脫,而他們卻是認為是解脫,這就是戒禁取。

我們把其它的論裡邊寫了一點,這個你們看不清楚,我念的時候,把那些看不清的字就可以看 。《俱舍論》第十九卷18,“於非因”,不是那個因,“道”,不是那個道,“謂因道見”,而認為它是因,它是道,這個見叫戒禁取。

下邊一個括弧裡邊,是解釋。它說,此於非世間因,非生天因,妄起因執,這是一種。不是世間因,我們說印度的外道,認為大自在天生世界的,婆羅門從他頭上生的,刹帝利哪裡生的,世間都是他生的。也有這個一種外道,說這個大梵天能生一切。那麼現在的其它的宗教,說上帝創造一切。這些都是——不是世間的因妄執為世間的因,世間並不是一個人創造出來的。

這是,我們在佛教叫不平等因。不平等因就是什麼意思?一切世間的東西都要人創造的,那麼你自己能創造的人卻不要人創造的,這兩個就不平等了。世界上的東西,要麼是一樣的,怎麼你可以不要人家創造而其它東西要你人創造呢?這個就是在邏輯上是講不通的,科學上也講不通。那麼這個就叫不平等因,也就是非世間的因執為世間因。

還有些是非生天因妄執為因。有的人,外道,他們是執著要生天。他們就看到,一個狗,它因為過去業報所感,這一輩子做狗。但是這一個狗死了之後生天了。外道有通,他只看到這個狗死了之後生天,沒有看到這個狗以前造的善業。

(8A)因為他們的通是很小的通,只能看到現前的。這個狗現前是狗,後來死了之後,它的中陰身上天去了,生天去了,或者一個牛,它死了之後生天。那麼這個原因是什麼?他們不知道,只以為學那個狗,學那個牛,就會生天的。狗的生活是怎樣子?吃大便的,睡在那個髒地方。那麼他也就是說,“我要生天,要學狗一樣吃大便,吃什麼東西,跟狗一樣”。他看到牛生天,他又感到跟牛的一樣生活,將來能生天。牛吃草、吃水、睡在草堆裡,他也去這樣子做,這個很難做到,是苦行,但是無義苦行,雖然是難,但是它不能感好的果,因為是錯誤的見。但是外道就那個毅力是很強的,他一輩子這樣子做不怨,而為的目的——生天。他因為生天的一個要求,他心裡願意這麼幹,但是這個幹,徒勞無果的。

有的人就去問佛:他們這些外道持牛戒、狗戒,那麼他們將來感果是什麼?是不是照他們一樣生天?佛說:他們牛戒、狗戒持得不犯的,將來是做個牛,做個狗;如果他犯了戒了,還下地獄。那麼,就是他們把因果看不清楚,這樣子做徒勞無果,反而受苦——現世受苦,來世也受苦,這何必?就是沒有智慧。說了半天,沒有智慧就會做錯事,所以我們佛教再三強調要智慧。沒有智慧的事,你再努力、再辛苦、再行苦行,結果你感的事情不但是沒有好的果,反而受苦,苦上加苦。牛戒,持牛戒吃草、吃水、草地上睡覺,好象是苦行得很厲害,但是感的果報,最大的果報你做個牛,還不是吃草、吃水、草地上睡?如果把牛戒破掉了,那你還下地獄,那你何必呢?沒有智慧。所以沒有智慧能夠產生這麼不好的惡果。

我們為什麼不求智慧呢?有的人就是不想學經、不想學教,那就是自己把智慧拒絕,不要它,那你做的事情憑自己想像去做,就跟外道一樣。很多人他是盲修瞎煉,著魔走火的不少,那你以後感的果是什麼也不知道。所以這個東西,離開佛的教誡自己去亂搞的話,這是很可憐的,跟印度外道一樣,吃了很多的苦,感到很不好的報,這個毫無意思。所以說我們再三強調一定要學,要把智慧開出來,這才是你真正——你走一步是走的正路,走一步離一步的苦,如果沒有智慧的話離苦是不可能的。那麼就是說,它是“非因計因”。

“非解脫道,妄起道執”,他認為修這個道能解脫,一般就是一種裸形外道,他們認為,我們受的很多苦都是過去造業來的——他也因為有點通,能看到——但是他的解脫,要解脫苦,他認為把業受完就解脫了,這個又錯見了。

業怎麼受得完呢?你邊在受、邊在造,所以受不完。那麼,他就是要把業受完,就儘量地加快受苦,把自己,各式各樣的苦,火裡烤、水裡漂,他想把苦受完好解脫,實際上解脫不了,這個就是:不是解脫的道,他執著成能解脫,這是尼幹子,這一些的外道。他們不能說沒有智慧,有一點點智慧,知道一切苦是從業果感來的,但是他們的智慧不夠、錯了,認為要解脫——把業受完就解脫了,這是錯掉了。

所以世間上,佛這樣聰明的人是沒有的,只有佛一個、佛陀一個。我們離開了佛陀去隨其它的什麼哲學也好,宗教也好,什麼也好,都是自找苦吃。那麼現代的人,佛教有的是不信,偏偏要信氣功,信外道,這是也是很愚癡、很可憐的那些眾生。我們所以要培養一批法師,也就要救那些眾生——他們不是沒有信心要離苦,但是找不到正的方向。在天津,一位居士寫信給我,他說:我看到很多善良的臉,他們都希望脫苦,希望得到個救怙的地方,但是他們找不到正路,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被外道牽起走了,非常痛心。

那麼,我們看到這樣的事情,徧地皆是,到處都有這個情況。所以說東北那個*輪功一下子信徒就幾十萬,那就都給他牽起走了,還是一個謗佛的氣功師。那麼,我們佛教徒是利生為事業的,我們看了,怎麼能不起一點兒悲心?!如果你還是看了這些無動於心,還是斤斤較量自己的得失,那你出家的目的何在?!這個對不起佛的。

《俱舍》的就講完了,還有《瑜伽師地論》它有一個批註19,還是幫我們理解這個戒禁取的。這個戒禁取,這裡講得很詳細。如果這個學過了,基本上可以了,其它的地方也不過如此 。《瑜伽師地論》五十八卷:

“戒禁取者,謂所受持隨順見取、見取眷屬、見取隨法”,它受持的戒禁都是順著那個見取,不正見的取的。見取我們講過——什麼叫見取,它隨順見取的,或者是見取眷屬——是見取一類的,或者是見取隨法——從見取裡邊生出來的,也跟隨著見取的法,這是屬於見取的一類的法。這樣子地受持這些戒禁的——或者是戒或者是禁,戒就是性戒,禁就是遮戒你順了見取的,或者是見取的眷屬或者是見取隨法,這樣子你的戒也好、禁也好,你認為它是最高的、最上的、最勝的,為妙,最殊妙的。

那麼你這樣子呢,“威勢執取”——你大力地去執取那些東西,就像那個印度的外道一樣,他們二十年可以坐在水邊不動,十二年可以一個腳站在那裡,不用兩個腳站,這樣子的執取那些戒禁取,非常厲害。“隨起言說”,不但是這樣子做,還要去宣傳,這個是最真實的,諦實——真實的,其餘的都是假的,就是我們的最真,只有這個是真的,其餘都是假的,這個就是把它抬到最高無上了,世界上唯有它是真理,這樣子做就是戒禁取。“由此戒禁,能得清淨”,這樣子受這些戒禁,能夠得到清淨,能夠解脫、出離——出三界,這個叫戒禁取。

凡是執著為最勝、最妙、能出離、能解脫的叫戒禁取。那麼這個裡邊就是說,假使不執為能得清淨、涅槃,不能出離的,這種也不算叫戒禁取,就是說執著它是最清淨而且能出離三界的,這樣子的戒禁叫戒禁取。這裡我們的補充資料講完了,那麼看原文。

 


【廣】 雲何戒禁取?謂於戒禁及所依蘊,隨計為清淨為解脫為出離,染慧為性。

戒者,謂以惡見為先,離七種惡。禁者,謂牛狗等禁、及自拔發、執三支杖、僧佉定慧等。此非解脫之因。又計大自在,或計世主,及入水火等。此非生天之因。如是等彼計為因。所依蘊者,謂即戒禁所依之蘊。清淨者,謂即說此無間方便以為清淨。解脫者,謂即以此解脫。煩惱出離者,謂即以此出離生死。

是如此義,能與無果唐勞疲苦所依為業。無果唐勞者,謂此不能獲出苦義。

“雲何戒禁取?謂於戒禁及所依蘊,隨計為清淨為解脫為出離”,解脫、出離,就是出三界、得涅槃,他認為這樣子做,能出三界的,外道都也是求解脫,但是他們的解脫方式不對頭,搞錯了。“染慧為性”,它的體性——染汙的智慧。慧是有,但是,是煩惱所染汙的、不正的慧,那糟糕了。所以慧這個東西用對了之後,是非常好,用錯了也是非常壞。

“戒者”,戒禁取,解釋戒禁取,先說戒。“以惡見為先,離七種惡”,就是性戒,我們的身三、口四,殺盜淫、妄語綺語惡口兩舌,這七種的過失,他認為能夠離開的,他認為他受的戒,能夠離開這個七種的性戒,七種惡,能夠離這七種的罪惡。

“禁者,謂牛狗等禁”,遮戒,不是屬於性戒的事情。“牛狗等禁”,跟牛一樣,過牛的生活;狗一樣,過狗的生活。我們說狗、牛,都是為人服務的,有的時候它業報盡了,它善根起了,它會生人天。我們還有一個——馬也有。

我們這個公案可以說一下。有一個大將,他在戰爭的時候,打敗了,後邊追兵來了,他騎一匹馬,是非常好一匹馬,一直逃,一直逃到山頂上,山頂上一個斷崖,再過去是一個懸崖,跳不過去,但是對面有個山很近,這個馬跑到這裡一看,前面是斷崖,跑不過去了。那麼,它跑不過去,它的主人決定要給人家抓去殺掉的,它就拼命了,往後退了幾丈路,然後一股勁跑過去,往對山跳過去。結果,跳過去,因為它用力很猛,跳是跳過去了,那是雖然很近,但是很大的一個距離,跳過去之後,就在它跳過去到對山下來的時候,山上的石頭把它肚子劃開了,足足劃了一個大口口,結果腸也流出來了。結果這個馬就倒了那個對山,就趴在地下起不來了。那將軍畢竟因為逃過這爿山,他後頭的人就跑不過來了,他逃掉了。這個馬因為忠於它的主,後來就做人了。那麼,這個就是畜生裡邊,它做人天都有它的原因的,但是他看不到,以為這個狗的生活這樣子決定會生天,他就守牛禁、狗禁,這是錯誤的智慧。

還有一些外道的東西,我們就不太清楚了:“自拔發”,把自己的頭髮拔掉;“執三支杖”,三支杖,拿來幹什麼用就不知道了;“僧佉定慧”,僧佉是數論外道,僧佉的外道的定慧,他們修那些;等等。這都不是解脫的因。那麼,他認為是能解脫三界的,那是錯了,戒禁取。

“又計大自在或計世主,及入水火等。此非生天之因。如是等彼計為因”,一個是解脫的因,一個是生天的因,他們認為大自在天或者是這個世主,就是上帝,他們能夠創造世界,只要你能夠好好地去聽他的話,好好地修就能夠生到他的天上去,或者入水火,自己水裡去泡在那裡或者說火裡去烤,等等,認為這樣子能生天的。這是非因計因,不是生天的因,他認為這個就能生天。“如是等彼計為因”,這一些是不如法的因,他們認為是正因。

“所依蘊者,謂即戒禁所依之蘊”,這個解釋那個“所依蘊”,就是戒禁取這個所依的蘊,就是說戒禁取的人,他都認為是了不得的,就是他們的頭頭、外道的那個教主。

什麼叫“清淨”?“謂即說此無間方便以為清淨”,就是這樣子修行,他們認為這是清淨的。我們說佛教裡邊持戒是清淨的,他們認為跟牛一樣生活是清淨的,那不是顛倒了?“解脫”,“即以此解脫煩惱”,所謂解脫,就是你修這樣的戒禁能夠解脫煩惱的,這就是搞錯了,煩惱不是這樣子解脫的,他這樣子做越做越煩惱。“出離者,謂即以此出離生死”,他們認為照這個戒禁去做能夠出三界、出生死、得涅槃,這都是非道計道。不是那個解脫道,不是出離道;他認為這樣子做,能出離、能解脫,這是《俱舍》說的“非因計因,非道計道”,這都是戒禁取。

“是如此義,能與無果唐勞疲苦所依為業”,它產生的效果、它什麼業用:“無果”,產生不到果,就是說你照了這個做,並不清淨,照這麼做並不能解脫煩惱,照這麼做並不能出離三界;“唐勞”,反而產生很多“疲苦”,修這些苦行確實很苦,產生很多的疲苦,這個它的業用。“無果唐勞者,謂此不能獲出苦義”,你這樣做並不能出苦,這是無果,沒有果的,而它還說得比較客氣的。另外一部經上就是說,將來你照了這麼做,感的果:牛戒、狗戒守全的,做牛、做狗;不全的還下地獄,那這裡也包括不能出苦。反正你這樣子做從苦入苦,不斷地增長苦,卻不能出苦,這是戒禁取。

這裡我們就總結一個,就是說,單是拼命地盲修瞎煉,並不能出離的,修行一定要有智慧的。沒有智慧地、辛苦地修,你再辛苦,不但得不到果,可能還得到壞果。這個精進是善的精進,你說你是很勤苦,很努力,但是你不行,你方向不對,方向不對,你不但得不到好的果,更苦的果還等到你那裡。所以佛教徒如果不想學教的話你真是自找苦吃了!你智慧不要,你憑自己的這個煩惱心硬幹,那你怎能得到好的果?

我們這裡有一個居士,他不是我們的居士,他是其它地方的居士,他也很相信這裡,經常來問道。他開始,他一來的時候,穿的是海青,還披了個衣,那時候,我在妙果寺,很奇怪,這個是個出家人嗎?結果他說他是居士。後來我們也給他婉轉地說了一下,他還沒有懂。後來溫州佛教協會一個副會長,他就不客氣了,他就說:你一個居士,你怎麼能夠這樣子穿起來?黃的衣服,全部出家人的打扮,頭還是長長的頭髮,你是不行的,這樣子是不行”,好,他後來還是很好,聽話了,穿西裝了,頭也不是留長髮了,這很對,他總是還能改。

後來他有一次來,他說:我閉一次關。把磚頭砌起一個小的牆,把自己圍起來,坐了裡坐了七天,我說:“七天你坐了怎麼樣?修什麼?“他說:“我七天裡邊境界很多,定中境界很多”,但是出來什麼都沒有,既不開智慧,又不得神通,那是徒勞。總算還好,沒有狂,沒有著魔。那麼後來有段時間,他又來了,他說:“我現在明確地感到我的記憶力不斷地衰退”,我說:“你在修什麼法?”他說:“我在修不思善、不思惡,什麼都不想”,我說:“你這樣子做當然智能衰退,你個智能是要用,越用越厲害,你這個智慧,你把它放下來,把刀不用,擺在那裡,放在那裡,它不鏽了?不是鈍掉了嗎?你這個記憶不衰退,哪個衰退?就是你這些人,記憶在衰退”。

這個就是外道的無想定,無想定修了之後,如果你修得好,無想定修成功,那生無想天,五百大劫下來,下惡道,因為你沒有智慧,一般是畜牲道多,為什麼原因?愚癡。畜牲道是愚癡。那你智慧都沒有,你最起碼是畜牲道,如果乾了惡行的話,還得下地獄。所以這些,都是我們修行的人要避免的,你單修止,不修觀的話,時間久了就會思想衰退、遲鈍。有的人他說修止、這個修定,他認為是修定,很舒服,定在那個舒服,舒服、舒服——舒服倒是舒服,腦筋不行了,動不來了,什麼事情來了就木然,手足無措,就是不曉得怎麼應付,他的腦筋就呆了,就是這樣子。

我們要出離三界要般若的、文殊菩薩的寶劍,你沒有寶劍,你怎麼出三界、怎麼斷煩惱?!所以說,我們佛教裡邊,這個劍,經常拿劍,這什麼意思?智能。

我們到五臺山,開始去的時候,那些小孩子:“要個針線,要個針線”,這個要針線,針線什麼?很厲害的——智能。文殊菩薩道場就是要智慧的。他小孩子,他們有個傳統性的,哪個來朝山的都跟你要針線,針線什麼?很厲害的——智能。文殊菩薩道場就是要智慧的。他小孩子,他們有個傳統性的,哪個來朝山的都跟你要針線,就是說你要佈施一點智能。那麼,沒有這個利的針、劍的話,你如何斷煩惱?要智慧——就是這個東西,文殊菩薩的劍就是智慧、斷德。那麼,這裡我們說,戒禁取是學過了。千萬我們不要去無義苦行,再也不要去做。那麼一共這個是五個不正見,我們是都講完了。薩迦耶見,邊執見,邪見,見取,戒禁取,這五個,都是要不得的東西,危害性都很大。

疑心所

雲何為疑?謂於諦等猶豫為性。

諸煩惱中後三見及疑,唯分別起。餘通俱生及分別起。

“雲何為疑”,貪瞋癡慢疑見,或者這裡,貪瞋癡慢見疑,這個次第稍微顛倒一些沒啥關係,各個論都有不同,根據它自己的體系有所不同。那麼,這裡是“疑”。最後一個——疑,這是根本煩惱,“雲何為疑?謂於諦等猶豫為性”,對於四諦、三寶等等,猶豫、決定不下來。到底皈依三寶有沒有好處?到底這個四諦——苦集滅道,是不是真理?不能確定。“疑”,這個疑,也是一個煩惱。我們看《廣五蘊論 》:

 


【廣】 雲何疑?謂于諦寶等為有為無,猶預為性。不生善法所依為業。
“雲何疑?謂于諦寶等為有為無”。這個三寶、四諦到底有沒有的?很多人問我,他說:“西方極樂世界到底有沒有?”他也不是說無知,他說:“《六祖壇經》裡廂說好象說沒有的。東方人有苦,求生西方,那麼西方人有苦求生哪裡呢?這麼說好象西方極樂沒有的”。
這個禪宗的話你不能作字面講的,西方極樂世界就是有的。沒有的——《阿彌陀經》是哪個說的?佛還打妄語?佛不會打妄語的。“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在說法”,這個佛是親口說的,哪會騙你們?應當相信,是有的。但是,總是不放心。

有一個居士,他是菲律賓的,那時我在廈門,他經常到廈門做生意,他也福建人。有一次他回去了,寫信給我,他說:我每天早上念啥個經啥個經,念佛念多少,晚上又是念什麼經,念多少佛,我這樣做,到底將來臨終的時候,阿彌陀佛會不會來接我?(笑)不放心。那就是說自己對佛的說的話不放心,這個就是疑心。

那麼《菩提道次第》更一針見血地說:佛跟你說的話,都懷疑,到底這個是不是?——不敢肯定,所以說猶猶惑惑的;假使說醫生說你害了這個病,你趕快什麼東西不要吃,趕快要吃什麼藥,那是非常聽話,這個藥要吃,拼命地買來吃,這個東西不能吃,再喜歡吃的,馬上就停下來,這個醫生比佛還要相信。這個我們凡夫的這個知見就是這樣子的。那麼這個話,說得我們是一針見血。我們要把佛相信得一句話也不錯地聽;那醫生的呢?參考參考,這樣子才對頭。很多人就聽了醫生的話,就送了命的也有的。還有聽了相命先生的話,送命的。

我是在四川上課的時候,那個時候閑,像福建、四川,假使講課,閑得很,我還看報。現在不要說看報,什麼都不看,連參考書,教本都懶得看一下,臨時要講課了,稍微翻一翻,這樣搞,時間太緊。那時候,報紙也看看。就看到有一個人,他認識一個算命的先生,給他去算命,他說:“你一個孩子跟你沖的,這個孩子,你養出來,你將來是麻煩了,發財也發不了,什麼東西都不行了,你沒有希望的”。這麼,他就對這個孩子生一個不好的心,總虐待他,百般地虐待,希望他沒有了。但是這個孩子,身體的抵抗力好一些,這麼虐待、虐待,還活在那裡,最後,他把他吊起來,打打打,弄得最後,打死了。打死了,出了人命案。大概這個算命先生說他孩子是克的,把孩子除掉,他的命要好了。結果孩子除掉了,他關到監獄裡去了,命並沒有好。所以說,相信這些算命、看相、打卦這些東西,那我們中國的那些東西,跟歷來的那些迷信東西是要不得的。

那麼佛教裡邊有沒有?佛教裡邊有的事情——我們海公上師就說的,他打卦也打,實際他有神通,他並不是打卦,因為他神通不能跟你說“我有神通”,他就借了打卦,你將來有什麼什麼,跟你說了,實際上是神通觀出來的,不是打卦出來的。他要跟你說我有神通的話,那就是不允許的,他借個打卦,就這麼跟你說。那麼,這是疑。這個疑,就是不好的東西。

那麼看《廣五蘊論 》。“雲何疑?謂于諦寶等為有為無”,這個三寶、四諦到底是有的呢,還是沒有的?“猶豫為性”,決不定。那麼,它有什麼壞處?“不生善法所依為業”,因為對三寶、對四諦的這個法產生懷疑,那善法就生不起來。所以說,我們相信三寶、皈依三寶之後,要一信到底,那精進、勇猛修行就來了,一產生懷疑,那就懈怠下去了,這個是肯定的。講完了,總結。

 


【廣】 諸煩惱中,後三見及疑,唯分別起。餘通俱生及分別起。

“諸煩惱中”,我們看這個《五蘊論 》。“諸煩惱中,後三見及疑,唯分別起。餘通俱生及分別起”,那就是說,“分別俱生”,還是回到這個問題來了。“俱生”就是生下來就有的,不管你是人、是畜牲,只要是有生命的,他都有這些煩惱。“分別”,有起了分別心,去思考問題,或者學一種學說才能夠生起來的,分別起。

這個諸煩惱中,“後三見及疑”,三個見——就後頭三個,跟疑心,分別起的。前面兩個見,跟其它煩惱通俱生分別。前面就是薩迦耶見,薩迦耶見俱生有的。我昨天講過,哪一個有情,不管你是人、是臭蟲,都是“我”總知道的,你要打它,它來不及逃了,這個就是薩迦耶見,是有的。那麼,分別薩迦耶見:你學過外道的,你這個我是什麼——是靈魂、是常、是永生的、是一個什麼東西,神我等等的,這是從分別起的,沒有學過外道就沒有。

“後三見”,就是戒禁取、見取跟邪見,跟疑,一定是分別起,從一生下來不會有這些東西的,就是經過一些人家的講的話,或者是看了什麼書,才分別起這個心的。那麼其餘的煩惱——貪瞋癡慢、還有其它兩個見,它通俱生——生下來就有、也有分別起。貪心,小孩子你給他吃糖,他都要吃。不會說“他不懂這個,沒有貪心”——不會的。小孩子也有貪心的,但是這個俱生的。但是,他長大之後,他歡喜穿好衣服,頭髮要梳得光光的,等等,這個是分別起的,因為看到世間上大家都是這麼打扮,他也學這麼打扮,這是生下來是沒有的。那麼,分別起的跟這個俱生起的都有。這是把它分別、俱生的分分類。

根本煩惱六個、或者十個講完了,下邊是小煩惱。

 


丙五 隨煩惱心所

忿心所

雲何為忿?謂遇現前不饒益事,心損惱為性。
這就完了,《五蘊論》很簡單,什麼業,就不說了。有性必有業,有體必有用,這個我們如果聰明的人,都會說出來,所以它就不講了。那麼,《廣五蘊論》因為針對那些根器不太利的,要跟你仔細講,所以把業用都講了。

 


【廣】 雲何忿?謂依現前不饒益事,心憤為性。能與暴惡、執持鞭杖所依為業。

它說“雲何忿?謂依現前不饒益事”,就是當下,依現前不饒益事——就是說對你不利的事情。“心憤為性”,心裡,憤,就是說,一下子發火。

“能與暴惡、執持鞭杖所依為業”,(8B)一下子發火起來,他就很粗暴,暴惡的心就生起來之後,拿起鞭子、杖子,拿起刀,要打了。這個忿,就是一下子爆發起來,不可收拾的東西,但是時間不長。它在這個經文裡邊,比喻是個樺火——樺皮的火,樺皮大概這個樹皮油質很多,你把它一點燃,一下子火就來了,但是一燒,燒完了,沒有了,這陣脾氣發過了之後就算了,沒有事了。“忿”是以這個來比喻。那麼下邊一個“恨”,這兩個一對。

恨心所

雲何為恨?謂結怨不舍為性。
【廣】 雲何恨?謂忿為先,結怨不舍為性。能與不忍所依為業。

“雲何恨?謂忿為先”,先是忿過的,後來忘掉了,這個忿有的時候就忘掉了,算了。有的人脾氣就這樣子的,發起來很厲害,發過了算數。今天把你大罵一頓,明天看到你,又笑起來了,沒事了。這樣的人,好搞的。就怕這個恨,“結怨不舍”,恨了之後,他就是說,以前對你有不舒服的事情了,永遠記仇,總是不忘記的,“結怨不舍為性”,舍不了。

“能與不忍所依為業”,那麼,這個心對你就產生不可忍耐的事情,對你總是有看法,不能容忍你的。這個恨的比喻,在經論裡邊,就是一個炭火。炭火,它雖然不厲害,火是很小,但是時間很長、永遠熄不掉。那就是說:“忿”是一下子地爆發;“恨”是表面上不厲害,但是,時間永遠積在那裡,忘不掉的。這樣子的人,難弄。我們跟人打交道,“忿”的人脾氣雖然大,但是過了就忘掉了,這些人好打交道;“恨”的人,他就是說表面上給你還看不出什麼,但是心裡總是有一坨,以後做什麼事情都對你不利,總要找岔子,找你的麻煩,這樣子的人不好搞。那麼,這兩個都是煩惱。“能與不忍所依為業”,那麼,對你既然深怨不舍,不能認可你的事情,你什麼事情——都跟你要作對的,不會容納你的。

覆心所

雲何為覆?謂于自罪覆藏為性。
自己犯了罪,“覆藏”——蓋起來,“為性”,它的體性就這樣子。

 


【廣】 何覆?謂於過失隱藏為性。謂藏隱罪故,他正教誨時,不能髮露,是癡之分,能與追悔不安隱住所依為業。
“雲何覆?謂於過失”,過失、自罪,這是兩個互相地可以發明。所謂自己的罪,就是自己造的過失,“隱藏為性”,藏起來,捨不得給人家看。“謂藏隱罪故,他正教誨時,不能髮露,是癡之分,能與追悔不安穩住所依為業”,因為是他把自己罪蓋起來了,那麼,人家好好地跟他講的時候、好好教誨教育他的時候,他不髮露,他說:我沒有犯,怎麼怎麼。人家說,人家好心救他,你犯了罪以後要墮惡道的,這輩子不會成就的。而且假使你犯了根本罪,混在僧團裡邊還有賊住的罪,那罪很多了,各式各樣的罪都來了。人家好心叫你趕快懺悔,“我沒有犯”,不肯承認。那麼,這是愚癡,不知道罪的過患。

所以我們在懺悔的時候要見罪見墮,你犯什麼罪自己要明確知道,還是犯的根本的,支分的,還是粗罪,還是小罪。那麼,你見墮,你犯了個罪,將來要墮什麼地獄,要受多少時間的苦,這都要看到,你才生恐怖心,你不見的話,自己犯了罪,也不知道犯了罪,犯了罪之後,即使知道了也不怕,將來無所謂,將來受苦也不知道。那麼,這樣子不會懺悔。這是癡之分。

四川人有這個習慣,他就是說:一個貓,它屙的屎,都是用灰蓋起來的,你如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幾天就不臭了,你蓋在裡邊,這個越陳越臭;酒一樣的,你缸裡邊,封在裡邊,越陳越香,他們說酒的味道越來越濃。

那蓋在裡邊,罪蓋裡邊,這個罪越蓋越厲害。所以,這個懺悔罪業,第一個關就是髮露,髮露,就把你這罪個蓋子打開,那就不會永遠越來越臭,越來越厲害,不會了,再如何地用什麼方法把你罪,把你懺乾淨,這是第二步,第一步要髮露,不髮露的話,那不但是懺不了罪,而且更厲害,越來越厲害。

那麼,這個覆藏的“覆”,是癡的一分,愚癡,不知罪、不知墮。“能與追悔不安穩住所依為業”,它的功用,功能作用——追悔,你只要犯了罪,你就要懊悔了,自己有個悔在裡邊,不會得定,你坐在修定的時候總在心裡想“不如法,這個東西不大安穩,該不要做的”,你這個心在裡邊,定是生不來的。追悔是一個不安穩的心,那麼,心就不安穩住。你心裡,犯了罪之後,你又藏在那裡,好象人家不知道,但是自己心裡知道,總是心裡感到是不踏實、不安穩,實際上怎麼會不知道?我們說天知道、地知道,護法菩薩知道,知道的人很多,人家不跟你說就是給你個面子,可能人家很多人就知道了,你還覆藏什麼呢?不要覆藏,直接了當地髮露最好,髮露之後才能救。這個是覆,癡煩惱,這是煩惱之一。

這裡,我們還補充一個,其它的論裡邊。這是癡的一分,它就是不知罪、不知墮。那麼,其它論裡邊,還有屬於貪的一分20。它是怎麼說?它說這個“覆”的這個定義是:“於自作罪,恐失利譽”,自己犯了罪之後,恐怕說出來之後,人家對你不恭敬,那麼,不恭敬之後,那就是紅包沒有了,那這個損失他也捨不得,他就是要蓋起來,不說。“恐失利譽”,就是作了罪之後,恐怕人家知道之後,利養就沒有了,那麼就覆,“隱藏為性”,他就蓋起來,那麼“能障不覆,悔惱為業”,障礙不覆,就是障礙髮露,結果自己心裡不安穩、懊惱、悔惱,就是追悔。不知道這個將來要受苦的,是癡。那麼你恐失利養這個心,如果你這個覆藏在罪裡邊,怕人家知道,我不體面,“我”這個名譽地位就沒有了,這個心在裡邊有貪,就有貪了,也是貪的一分。所以說,這個覆藏裡邊,癡的一分是肯定有了,但是有的時候你怕人家知道對自己不利的話,就有貪在裡頭。一般說都會有一點,總是貪癡都有一點,沾邊的。

惱心所

何為惱?謂發暴惡言,尤蛆為性。
這個“發暴惡言”,它這個惱就是心裡煩惱,懊惱。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