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2/12 07:31:41
學習次第 : 進階
日期:2010/02/12 07:25:32 喇嘛網 編輯部 報導
一、向人定勝天的特殊科學——一乘佛法的唯識學奮勇前進
什麼是人定勝天的特殊科學?它就是一乘佛法所講的三時了義教的唯識學。唯識佛法所講的“唯識”與諸契經所講的“唯心”是同義詞。世親菩薩在《百法明門論》中講“心法有八”即是講八識合而為一心,一心分而為八識。此之唯識(唯心)即契經所講的一乘法。故依之而常言“心外無法”,又常言“萬法唯識”。《法華經·方便品》雲:“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無二亦無三,除佛方便說。”《解深密經·無自性相品》亦雲:“依諸淨道清淨者,惟依此一無第二,故于其中立一乘,非有情性無差別。”《華嚴經·菩薩問明品》卷十三更雲:“一切無礙人,一道出生死。”為什麼心識以外別無一法可得呢?因為心識是每個有情必具之內在的萬能源泉。略而言之,心識有三大殊異特點:1、有認識一切事物的特殊作用;2、有造作一切業的特殊作用;3、此心法中前七轉識具能熏四義,有能熏習的功能,第八賴耶具所熏四義,有受熏的功能,能熏所熏結合就常能維持熏習。由上成立熏習,因有熏習,便有習氣,也就是潛能,認識所熏成的潛能,佛法又稱之為名言習氣。名言習氣中的表義名言由熏習所成,是認識諸法的親因,二取或慧為增上;而名言習氣中的顯境名言法爾本有,非有新熏,依現行功能的轉化(為潛能),雖輾轉可說亦由熏習所成,然不同前者,故無增減,它是生起諸法的親因,業習氣則為其增上;由前者所形成的“知”與由後者所形成的“行”,彼此輾轉互為增上,阿賴耶識具此等習氣,所以它能變生“知與行”的法果。《八識規矩頌》說阿賴耶識有五種作用:①受前七轉識及彼心所熏習;②能持一切雜染清淨法種;③內變根身;④外變器界;⑤能使一切有情生命相續,從而因果通於三世。因人們的心識有如上所說三大特殊功能,所以常時業由自心作,果由自心變,報由自心受,而成唯識人定勝天思想的有力依據。人們有了這種有力的理論武器為依據,故能找到修行的根本下手之處,而得斷執離障,決定人生支配宇宙,主觀決定客觀,心不隨境轉,而能轉一切境,隨順人定勝天的自然規律,而唯識就成為了人定勝天的特殊科學。掌握這種科學,在世間就可以開拓創造,由人力戰勝自然、人心戰勝社會而成為自然和社會的主人――英雄豪傑;在出世間就可以改轉乾坤,由此破執斷障、轉依成佛而得出世。故《華嚴經·夜摩宮中偈贊品》卷十九雲:“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釋迦牟尼依之成佛,並依之傳彌勒菩薩,在《解深密經·分別瑜伽品》卷三中雲:“我說識所緣,唯識所現故……此中都無少法能取少法,然即此心如是生時,即有如是影像顯現。”彌勒菩薩依之而紹繼佛位,又在《分別瑜伽論》中依之傳授諸大菩薩,故言“菩薩于定位,觀影唯是心。”(轉引自《攝大乘論·入所知相分》)三世諸佛掌握了一乘法的唯識,而能成就無上正等正覺。故學人們也同樣必須掌握這種特殊科學才能深通佛典,而得深入經藏、智慧如海,從而學修一體化,成為至高無上的如來,證得大菩提與大涅槃。
二、聞思修持輾轉往復,奠定雄厚基礎
依教起觀是學習佛法的通途,故契經等常言“多聞熏習,如理作意,勤修加行”。這是把聞思修三者加以緊密無間的結合,而不是把聞思修三者分開,使之孤立無援;根據學人修學佛法中的實際經驗,凡只重聞思、不重修持者,往往偏重於知識層面的積累,而易落入純學術的研究,是則不成其為學佛者;同時,有些人走入了另一個極端,以拋棄教理的研究,狂言“三藏十二部,留給他人悟”,又如“寧願餓死蒲團上,不作人間布教僧”等荒謬言論,而成為盲修瞎煉的邪加行者,實為“開口胡亂道”的門外漢。故學佛者名當符實,必需於如來聖教中勤加修學。根據《解深密經》卷三 “言善通利,意善尋思,見善通達”的教導,應該成就聞思修三慧。此中“言善通利”偏于聞慧;“意善尋思”偏於思慧;“見善通達”偏于修慧。由此可以說是聞思修三慧結合,才是學修一體化。同時,還必須由聞引發思,由思引發修;反之,又由修印證思,由思印證聞。如是輾轉引發,輾轉印證,步步落實,層層靠緊,而使對於佛法的認識極端正確,不致虛度時日,唐勞無功,從而奠定雄厚的學佛基礎。故《大乘莊嚴經論》雲:“福德智慧二資糧,菩薩善備無邊際。”(轉引自《攝大乘論·入所知相分》)猶如人們要到遠處行路一樣,必須作好充分的準備,預備寬裕的盤纏,然後才可發足從事千萬裏之遠行。行路如是,成就無上菩提何獨不然?聞思修的作用不外乎是依如來聖教為廣大所緣,如理作意,勤修加行,而得斷障離執、證真得智。一切有情之所以有我法二執,尤其是分別所起的我法二執,正是因為由不正的聞思及實踐而生起的,所以就必須依于正聞、正思、正加行才能對治。對於此中所對治與能對治的種類差別和形成的原理,《成唯識論》卷一作如是說:“然諸我執略有二種:一者俱生;二者分別。俱生我執無始時來虛妄熏習內因力故,恒與身俱,不待邪教及邪分別任運而轉,故名‘俱生’。此複二種:一、常相續在第七識,緣第八識起自心相執為實我;二、有間斷在第六識,緣識所變五取蘊相或總或別起自心相執為實我。此二我執細故難斷,後修道中數數修習勝生空觀方能除滅。分別我執亦由現在外緣力故,非與身俱,要待邪教及邪分別然後方起,故名‘分別’,唯在第六意識中有。此亦二種:一、緣邪教所說蘊相起自心相,分別計度執為實我;二、緣邪教所說我相起自心相分別計度執為實我。此二我執,粗故易斷,初見道時觀一切法生空真如即能除滅。”由上可見,若不於聖教所說蘊相、無我相起自心相如理通達二空真理,就不能生起根本、後得二無分別智;推而論之,若離開了依于聖教聞思修習的加行用功,也就不能生起對治二執的“空觀”,就更談不上長劫如理熏習內因之力的大士所行了。所以說,依於聖教多聞多思多修,是因地所行、為未來成佛奠定的雄厚基礎。
三、在現實生活中不取不舍、齊修六度
大乘菩薩學佛修行首須不舍日常生活,故《解深密經·序品》雲:“於一切行成就大覺。”《金剛經》卷首詳言釋尊吃飯、化緣、穿衣、洗足等生活事務的概貌作為身教,而列於言教之前,其用意就是教人學佛必須立足在現實生活中,有如是的基礎,才能談得上真正隨順離障、隨順開智、趨向解脫、趨向證真的修持。藕益大師也說:“迷即迷其所悟;悟即悟其所迷。”凡情在穿衣吃飯、睡覺走路、工作學習等的日常生活中迷,故學佛者必須在穿衣吃飯、睡覺走路、工作學習等的日常生活中悟,猶如治病一樣,對症下藥,乃生卓效。如龐蘊與其妻女談道一樣:(見《大慧普覺禪師法語》卷二十中,有〈示廓然居士(謝機宜)〉一文講到龐蘊家人坐而論道)龐公說:“難、難,十擔麻油樹上攤。”龐婆雲:“易、易,百草頭上祖師意。”女兒靈照說:“也不易,也不難,饑來吃飯困來眠。”雖如龐公所說,諸法實相極為甚深,隱微難知;但也如龐婆、龐女所說的一樣,人們只要能立足在吃飯睡覺等的現實生活上用功修行,觀空遣執,功行成熟則自然能見性開悟,而得悟入諸法實相,乃至成就無上菩提。明代的王陽明亦雲:“饑來吃飯困來眠,從此功行玄更玄(見《王陽明全集》卷二〈靜心錄〉之八,外集二〈答人問道〉)。”而終成為一代名儒,後人稱之為古聖先賢。六祖在《壇經·般若品》中亦雲:“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又雲:“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觀照,於一切法不取不舍,即是見性成佛道。”本人有感於此,從學佛實踐心得中作有一詩,詩雲:
覺聖釋迦、阿彌陀,十方三世法王多;
成佛只有一條路,六度齊修破二著。
在現實生活中不取不舍,六度齊修,是學修佛法的關鍵,且至極重要。《金剛經》雲:“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則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此中無四相即是修禪定、般若二度,以觀空遣相、破我法執而不取;安住此二空境界――不取,同時就在現實的生活上認真修一切善法,也就是修佈施、持戒、安忍、精進諸度以不舍。如是不取不舍,故能在現實生活中行佛所行、做佛所做,故稱之為: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經》亦雲:“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意即在色、受、想、行、識五蘊的一切法上,一方面遠離分別言說,現照諸法實性以不取,同時又必須在五蘊的一切現實生活上,善巧分別,現見一切法相,成就大悲,廣積福德以不舍。如是不取不舍,以破除實我實法的執著,故能當下證得菩提涅槃,而度一切苦厄。《瑜伽師地論·真實義品》亦雲:“不于實無起增益執,不於實有起損減執,不取不舍,不增不減,如實了知如實真如離言自性,如是名為善取空者。”此中所引種種聖言,都是說明學佛必須在現實生活中不取不舍,如是乃能破增、損二執,除斷、常二見,乃能有如《壇經·機緣品》所說 “不離見聞緣,超然登佛地”的實行、實證境界現前。
四、自覺覺他、頓漸結合
般若諸經主要暗依三自性中遍計所執實我實法了無所有、而言理所當然觀空遣相之行,以一切法空為宗。其所詮境多以根本智境為主,其所緣的境相又多以法的總相為主,即在緣生的一切事相上,悟我法空,而達到不見一法的內自所證,故常講頓悟。如《金剛經》雲:“若複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淨,即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稀有功德。”《華嚴經·梵行品》卷十七雲:“了知境界,如幻如夢,如影如響,亦如變化。若諸菩薩能與如是觀行相應,于諸法中不生二解,一切佛法疾得現前。初發心時,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知一切法即心自性,成就慧身,不由他悟。”唯識諸論依三自性為教綱,主要講依它起自性和圓成實自性,顯示染淨因果及彼實相,而言如夢如幻的所以然之理,故以一切法無我為宗。其所詮境多以後得智境為主,其所緣的境相又多以法的各個自相為主,即依聖教所說,悟入其緣起實相,而通達染淨因果的自相差別,故依淨分依它的建立,在修行上多講三大阿僧祗劫成佛,多主漸修。雖然,在認識上可強為此說,而在事實上及修行的實踐中,二者卻密切相連、不可分割,般若、唯識也不可說定為兩種學。如《心經》雖沒有講五蘊的色蘊有幾、受蘊有幾等,然不了達彼蘊等的自相差別等,即根本不可能有“照見五蘊皆空”等的實證境界;而了達彼蘊等的自相差別等,即屬方便智境。又若唯識義中,詮談則顯有此內識,遮說總言無實外境,故言一切唯識之“遮義”即屬根本智境,講根本智境則必言頓悟,由是頓悟亦屬唯識,其義可見。唯以般若、唯識各詮所重,非完全般若不講漸修、唯識不講頓悟,由此差別,別別宣說,就其所依,實為一體。故學人必須在所依經典上二者並重,在理論上把般若與唯識結合為一體,在行持上必須將頓悟引發漸修、漸修滋養頓悟,兩相結合,如是輾轉增勝,必得佛法之全體大用,不偏不倚,而得真正契會中道。又則,在學佛、成佛過程中,主要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方得成佛,在自覺時必須首重頓悟,有了現觀實證才能善達法義,才能廣為宣說以度他;而在覺他過程中,必須廣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以建立菩薩廣大的所緣境界,故首重漸修。自覺重頓悟、覺他重漸修,這是自然之理,先後次第法爾如是。《大阿彌陀經》雲:“先了諸法性,夢幻本來空(頓悟),次度諸眾生,遠大無窮極(漸修),如是寶刹者,何憂不可成(成佛自然具足依報莊嚴的淨土)?”亦即主張自覺覺他、頓悟漸修相結合。
五、莊嚴國土,利樂有情,使娑婆世界變為極樂國土
一乘法的唯識佛法既是人定勝天的特殊科學,故凡真學佛者,首須有歷史使命感、責任感,以大勇無畏、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來承擔如來化世的家業。只問當為、不當為,不問成功、不成功,才不會憂患一己、一時、一世之得失,即使不能成不朽的功業,而將必立不朽之德學。同時當有誓於如來密意言教善巧通達的大願,以願為導,認真研究,以期掌握真正的佛法,乃有堪能投身于弘宣如來正法,使之發揚光大之宏偉事業。更要有排山倒海之勢,火燎風馳之力,迅速傳遍海內外,使“慧日照破千重暗,甘露遍灑五洲國”,而使萬民歡呼,五洲同慶,娑婆世界變為極樂國土,五濁惡世成為莊嚴佛國,數千年夢寐以求之大同世界能迅速實現,朝朝呈現於眾目睽睽之光天化日下,成為足蹈手舞、大快特快之喜事!餘日望之,亦舉世之志士仁人共同注目關心之頭等大事。故學佛者必須盡心竭力宣導人間佛教,以求此最高理想之徹底實現。
唐老講于成都
2000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