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2/02/19 15:28:37
學習次第 : 進階

 法尊法師佛學論文集  致各地同學書

釋法尊法師 撰

呂鐵鋼 胡和平 編

中國佛教協會、佛教文化教育基金委員會印行

55.  致各地同學書

  漱芳,淨嚴,超一,芝峰,大醒,會覺,默庵,寄塵,觀空,嚴定,量源,育普,宏度,墨禪,克全,亦幻,慈航,現月,談玄,晤一,寬道,寬融,廣聞,業棠,源印,靜嚴,印順,明真,通一,心道,燈霞,遍能,永昌,又信,寶忍,悅西,雨縣,軸廬,法周,慧松,覺圓,等慈,東初,雲缽,大超,萬泉,丁如,竹摩,德潛等諸法師鈞鑒﹕敬啟者,我二人與諸法師,有的常通訊,有的是已竟很久沒通消息了!自從抗戰軍起,我們民族的復興,基礎已定;而亂寇猖獗,和平就更無望了;各位法師或是在淪陷區戰區,或是在接近戰區,或是在後方;我們常常想念著且遙祝著法師們的康健;對淪陷區戰區的法師們,我們更默祝著安全。近年從間接或是直接的方面,知道各位法師或是宣揚聖教,利濟社會;或是在住持上剎,統理僧眾;或是在發展僧教育,設辦佛學院,教授教誡有為有志的青年學僧;或是在努力著佛教文化的發揚,編發刊物,或是求學弘化于海外,或是端居靜修于林下,如同獅子一樣的吼聲,喚醒了沉沉痴夢中的群生;如同日月一樣的光明,照耀破了這黑暗的人間。這在我們見閱到的時候,該多麼手舞足蹈的喜歡。在抗戰軍事沒發動以前,各位法師都如是不休息地勇猛地各別的向著這大王路上邇進,我們也一樣的踏著各位法師的足跡而向前走。常想著﹕我們大家現在雖然沒有像在武院或是閩院等那樣過一塊兒的同住生活;但是我們的精神和事業,卻是更契合更和同了,真比我們大家在一塊兒的時候還親切得多。我們以為這是武院以來的學風和主義的長成。

  現在這個世界是個修羅的世界!東方的惡魔現出了三頭六臂青臉紅發的丑相在橫行著!要滿足它的貪婪妄念,任藉了科學先生給它的利器,真和猛善一般的慘柔著人類的同胞!摧毀著人間的文化!可是我們也就築起了防御的新的長城!看吧!這是東亞以至全球的大時代,也是中華民族的新時代。這般萬惡的修羅雖是人們共業感的大劫數,但從因果律上去勘定,從天理人情上去推算,在不久的期間一定是會滅亡的!這在各位法師想是都有同感的吧?在戰區之內。我們佛教受到了不少的損失!尤其是我們從武院以來直接間接創造的佛教文化和教育,毀滅更大!但而這是無法避免的。我們除祈禱三寶的加被之外,就只好聽之因緣吧。保存著固然可喜。毀滅了的也不必悲傷。因為佛法住世不住世,完全是以眾生的福業為轉移的。所以一地方一時代的佛法毀滅與興盛,是有非常廣遠的因緣的。雖然我們還是得盡我們的力量去謀力四能及的保存。在戰區的大醒芝峰會覺談玄亦幻靜嚴雨縣等諸法師,都為著保存道場而在受著種種的辛苦與驚嚇吧。讀芝峰兄的“願與白湖共存亡”,大醒兄的“寧寺有責”,談玄兄的“生存不如滅亡”各函,真是令人感哀不已!此外像“努力救護或宣傳或其它工作”的萬泉雨縣竹摩諸師,都是高揭了佛陀的旗幟在邇進著,那就是佛教救世的另一方式吧,在這大時代里。法尊前年十二月底第二次由西藏回來,奉大師命就住在重慶北碚縉雲山,代理大師主持世苑漢藏教理院,並從事解釋藏文聖典,直到今日,還是在做這種工作。法舫十年來都是直接聽大師的驅策,盡能力之所及以助大師。最近六年常住武院,辦理世苑與武漢諸佛事。現在因為武昌接近戰區,世苑研究院停課,各研究員分散于湘鄂粵港,圖書保險存棧,海潮音月刊大師另命葦舫法師周觀仁居士編發。諸事都結束之後,大師函催入川充漢藏教理院教務主任。已于一月七日離鄂,二十日抵渝,在重慶佛學社禮見大師,施于二十九日僧法尊來縉雲山,一切粗安,差堪告慰。

  我們和大師常常談到各位法師,尤其是在淪戰區里邊未及出來的,如像觀空芝峰大醒淨嚴談玄雨縣諸兄,大師早晚都念及,常說□□該安全吧?那地方不知怎樣了!每次談話都詢問各法師的消息。大師和我們很希望留存淪戰區的各位法師能設法到重慶漢藏教理院來,一切必需的供給決定盡心力而助之。萬一各位法師不能離開特殊化之地,也盼望常常來信報平安,以慰大師我們的懸念。在非戰區之後方的各位法師,也同樣不時通訊以交換各種情報和商討對于整興佛教的意見。在眼前我們的國族踫到非常的暴寇,真是生死存亡在呼吸的關頭。我們假想國族若滅亡,中國的佛教也必遭摧毀!所以在這民族斗爭的當兒,我們有兩種是危險和責任﹕一種是亡國的危險,責任是如護國?一種是毀教的危險,責任是如何去衛教?前者全國佛教徒眾已普遍的講誦祈禱,或到前線參加救護等,盡心的去加強國族自保的力量。後者的危險,雖依前者為轉移;但是問題實在不同。就是中國戰勝了以後,佛教是不是就能夠興盛?我們從最近的國政轉變上和國際的動態上,觀察中國佛教的現在和將來,得到的結論是這樣﹕

  一、在長期抗戰中,中國的佛教現狀,如果不變更制度和生活方式,不論是僧寺或是社團,在淪戰區者的困難姑不具論,就在非戰區的以言,是在前方或後方,是在都市或鄉間,也都不易維持下去。單從後方的湘鄂等省僧寺來說,不論在什麼地方,或是為戰時征用,或是為學校等佔用,雖說是臨時的,而僧眾被逐和寺廟被沒收的事非常多。如法舫過宜昌時,知道偉大的當陽玉泉寺為某大學佔用,僧眾離去甚多。宜城慈雲寺等完全被□□借用,僧眾不許住寺內。到重慶之後,知道沿交通線的各寺廟,很多被移到後方的臨時機關等佔用。這樣長期抗戰下去,三五年後,這些寺廟僧眾還存在麼?寺僧主權能保持麼?是亟應注意的問題。至于在大都市如武漢長沙沙市宜昌重慶各大剎叢林,依經懺為生活者,真是粥少僧多,現在都有不能維持而汲汲不可終日之勢!長此下去,一定會鶴去樓空的。如果僧寺不早謀救濟之出路,必然會被社會蠶食而滅亡的!

  二、中國到戰後得到勝利,殘留下來的中國佛教僧寺,也一定得改變制度,否則,在戰後的新中國政治社會之下,對于殘存的寺僧或是根本取消!或是給另外制定一種不合佛教原理的制度使去奉行,名存實亡!這種觀察。不算是神經過敏吧?因為中國全民抗戰,國族決定會復興起來。但從現在的機構轉變上,推想到將來的新興政治,它要把中國的整個社會翻個斗!使全民族都蕩動起來!那麼佛教也是動蕩中的一個浮萍呀!如果現在不去準備力量,不去決定方針,不去規劃制度,將來我們的佛教,自然是會被政治的社會的兩種力量來消滅!除非我們佛教本身能夠有適應新興社會的辦法。就是建設新中國佛教的方針。我們還得談談關于今後的世界佛教咧。

  三、現在國際演變,神秘莫測。照現狀推變,恐怕世界大戰的爆發,已不遠吧。中日之戰,表面雖只東亞兩國,但實際上就是世界戰爭的序幕,因為日本先從貧弱的中國下手,其最後目的在從獨霸亞洲到統治世界。那末,中國的抗戰,雖說是為著自己的生存,實際上還是為保護全世界人類而抗戰。所以相信不久就會從中國國難進到全世界的大斗爭了。然而人類是愛好和平的,反戰爭的,可是如何去減免這大戰爭,就得促進國際間如何制止侵略國的暴行了。佛教是人世上最主和平的宗教,對于制止侵略戰爭,不論在大乘小乘,不論在顯法密法,有很多的方法,約之有兩種原則﹕一種是以威力制止戰爭;一種是以德化制止戰爭。而兩者都以大慈悲為本及大方便為門。現在在這世界大斗爭的開幕的時候,我們應如何運用世界佛教的力量去消滅這可怕的大戰爭?或者如何去減輕這萬惡的戰爭?而先之以我們應該如何去聯合世界佛教?推動世界佛教?適應今後世界人類需求的佛教?

  總而言之,我們本于佛教的信願和學僧的立場,在現前中國和世界的環境之下,應該討論兩個問題﹕

  我們佛教應如何去適應此中國和國際的大斗爭時候?應以如何的方法去建設今後的中國佛教和世界佛教?

  這兩大問題,常常絞在我們的腦中,覺得非集思廣益,群策群力,決不能樹立起確切的理論和實際的事功。所以就很誠懇的合寫這一封信,敬求各位法師住持佛教的天職,遠大智悲,高瞻遠矚,不吾賜教地來討論兩種問題。雲山千里,烽火萬方,佇候德音,真是不勝盼切禱切之至呢。專此並頌。安樂無量!

 

  弟法尊法舫同啟

  二月四日寫于重慶縉雲山

(原載《海潮音》1938年第十九卷第二號)

編後記

法尊法師是現代著名高僧,佛學家,卓越的翻譯家,不畏險阻的西行求法者,可稱之為當代玄奘。法尊法師為溝通漢藏文化,弘揚藏傳佛教,貢獻了自己的一生。他翻譯了大量西藏佛教典籍,並寫有不少論著,為藏學研究提供了極大的方便;也是我們研究法師思想的最好資料。隨著藏學研究的發展,人們會對法師的著述,深為推重,緬懷法師的功德,比肩先賢,典型百代。

法尊法師,俗姓溫,法名妙貴,字法尊。筆名避囂室主、敬之,瑞伽行者道在。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十二月十四日生于河北深縣南周堡村,一九八0年十二月十四日圓寂于北京廣濟寺。世壽七十九歲,戒臘五十九齡,靈骨塔建在五台山廣宗寺。

法尊法師自一九二一年冬于北京法源寺受戒,數十年間高風卓行,大致為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從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三六年。法師學習西藏佛教前,先已在五台山出家,遇大勇法師,拜為師,聽講經論,後來北京拜謁太虛法師,又在法源寺受具足戒,受戒後去南京寶華山學戒,最後又到武昌佛學院學習。從出家至武昌佛學院畢業、經過四年,法師對漢地佛學,有了一個很好的基礎。武昌佛學院畢業後,回到北京參加藏文學院學習。這是法師學習藏文的開始。當時法師只有二十三歲。一年後,由大勇法師率領藏文學院全體學生出發入藏,開始了法師入藏九年的生活,先後在打箭爐、跑馬山、甘孜、昌都、拉薩等地,依止大勇法師、慈願法師、禮迦大師、格陀諸古安東大師、達樸大師、格登墀巴等學習西藏各種經論。法師在《著者入藏的經過》一文中說;“在康藏留學這幾年中間,要算我這一生中,最饒興趣,最為滿意的一幅圖畫了。”一九三三年,法師接到太虛法師幾封信,催促速歸辦理漢藏教理院事。回漢藏教理院,僅一年有余,法師為迎請安東大師二次入藏,安東大師已經圓寂,法師悲痛已極。在拉薩依止降則法王又學習了不少經論。從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三六年共十五年,法師兩次入藏,遍訪名師,廣學經論,隨學隨譯,為法師成為中國歷史上又一佛經翻譯家,奠定了牢固的基礎。這一時期的主要譯著有﹕《菩薩戒品釋》二冊,《菩提道次第廣論》二冊,《密宗道次第論》一冊,《辨了不了義善說藏論》二冊,《辨了不了義論釋難》二冊等。

第二階段,從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九年。法師第二次入藏歸來,繼續主持漢藏教理院工作,培養了大量人才。並往來于成渝之間,講經說法。這一階段是法師一生中作大貢獻的時期,譯著達到一個高潮。法師幾部大的譯著出自這一時期,如《地道建立》一冊,《現觀莊嚴論略釋》一冊,《密宗道次第廣論》二冊,《芻學處》一冊,《供養上師與大印合修》一冊,《入中論善顯密意疏》三冊,譯補《菩提道次第略論》一冊,《菩提道次第略論止觀章》一冊,《修菩提心七義論》一冊,以及《辨法法性論》,《七十空性論》,《精研經釋》,《緣起贊釋》等。著名的著作有《現代西藏》,《我去過的西藏》,《西藏民族政教史》,《藏文讀本初稿》等。法師還在《海潮音》等各種雜志上發表了不少譯文和論文。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法師精通西藏語文,不僅可以把藏文譯成漢文,而且可以把漢文譯成藏文。法師用近四年之功,終于將一部二百卷的《大毗婆沙論》譯成了藏文。

第三階段,從一九四九年至一九六六年。解放後,法師參加了北京菩提學會翻譯組,為民委翻譯文件,如《論人民民主專政》、《新民主主義論》、《社會發展史》等,由漢譯藏,顯示了法師對西藏語文的精深造詣。五五年法師為大百科全書撰稿。五六年後,到佛學院任副院長。這一時期法師寫有不少論文,在《現代佛學》上發表。然而,十分遺憾的是法師這一時期的不少譯著未能出版,有些已經散佚。我們能夠知道的有《五次第論》、《七寶論》、《四百論頌》、《入中論略解》、《俱舍論略解》。這一時期,法師最大功績是翻譯了一部《格西曲扎藏文字典》。

第四階段,從一九六六年至一九八0年。“文革”期間,法師被打成黑幫,參加體力勞動,把腳砸傷致殘。整整十年,法師的翻譯工作是一段空白。一九七八年,法師翻譯了《菩提道炬論》。法師在圓寂之前,兩年半的時間里,還抱病完成了三部有關因明的譯著。這三部是《釋量論》、《釋量論略解》、《集量論》,填補了漢文佛經因明學方面的缺典。這是法師一生中最後一個翻譯高潮。

中國的翻譯事業,是從翻譯佛經開始的,漢文佛經基本上是從梵文翻譯的。在相當于唐代的印度,佛教密宗發展到全盛時期,傳入中國的西藏。西藏翻譯了大量佛經,其數量遠遠超過漢文佛經。但有些佛經傳入漢地,未傳入西藏。漢地和西藏出了不少佛學家,寫了不少著作。漢藏文字的翻譯從唐代就開始了。吐蕃時期,有藏族大譯師管‧法成,在敦煌一帶,翻譯了一些藏文佛經,同時也把漢文佛經譯成了藏文,這可能是漢藏佛經翻譯的濫觴。元代有沙巴,譯有《彰所知論》等,清代有工布查布,譯有《造像度量經》等,但其數量很少。民國以來,大勇法師率領藏文學院全體學生兩行求法,太虛法師創立漢藏教理院,九世班禪在北京成立北京密藏院,北京菩提學會等,翻譯藏文佛經蔚然成風。有成就者,大有人在。如大勇法師,能海法師,觀空法師,超一法師,嚴定法師,碧松法師,孫景風、湯鄉銘、郭和卿、劉立千、王沂暖、古洗里‧袞卻多佔,雖然我們沒有作細致的比較。但也可以看出,最有成就者應該是法尊法師。

法師譯著頗多,有論文、論著、譯著、講記一百二十余部(篇)。根據西藏佛教的特點,法師顯密兼通,幾乎涉及到佛學的各個方面。如戒律、般若、中觀、唯識、菩提道次第、密宗道次第、因明、歷史、語言。法師翻譯了不少西藏重要典籍,漢文三藏闕譯本,亦有法師首翻弘通。法師第一次把藏傳佛教的顯密理論,系統地介紹到漢地,如《菩提道次第廣論》、《密宗道次第廣論》等。法師每有翻譯,便融會各家,作出解釋,有講記,有釋論,深入淺出,通俗易懂。法師精通西藏語文,無論是藏譯漢,還是漢譯藏都達到了十分純熟的程度。歷史上的翻譯家玄奘,能梵漢互譯。法師亦能藏漢互譯。法師兩次入藏,前後有十年時間,對于西藏的地理、歷史、宗教、民俗等十分了解。法師的《西藏民族政教史》是一部很有價值的歷史專著,法師編譯的《宗喀巴大師傳》和《阿底峽尊者傳》等,則記述了西藏大德祖師的事跡。法師的《現代西藏》是一本很好的教科書,對我們了解西藏大有裨益。

這本《法尊法師佛學論文集》所收集的是法師發表在《海潮音》、《康導月刊》、《現代佛學》、《法音》、《中國佛教》等雜志上,以及另外一些登載在其它書籍里的短小文章。法師從一九三0年隨學隨譯開始,到一九八0年圓寂,為弘揚藏傳佛教,馳騁了半個世紀,其功績是翻譯經典。但這本論文集是法師佛學思想的結晶,是藏漢佛學研究的寶貴財產。

通過對法師文章特點的分析,從寫作年代上大致分為早期文章和後期文章。

早期文章是法師第二次入藏前後寫的,基本是在第一階段末和第二階段,有十多年的時間。這一時期的主要文章有《評藏密答問》、《答<評藏密答問隨筆>》、《答威遠佛學社駁文》、《從西藏佛教興衰的演變說到中國佛教之建設》、《西藏佛教的建設》,《讀虛大師佛教革命失敗史之後》、《駁歐陽漸法相辭典敘》、《駁歐陽漸辯虛妄分別》等十幾篇文章。法師游學西藏,刻苦鑽研,得到藏傳佛教的真傳。回到內地後,看到一些人對西藏佛教的誤解和不正確的認識,進行了批駁,當時法師正值年輕,理直氣壯,大有壓倒一切之勢,同時對內地和西藏佛教如何建設,提出了一些建議,有些建議至今還很有用處。

法師後期文章,是解放後寫的,基本上是在第三階段,寫文章的時間比較集中主要是一九五三年到一九六二年這十年間。一九五五年給大百科全書撰稿,法師寫了不少文章,主要是西藏的歷史和人物方面的,介紹了西藏前後弘期的歷史、各個教派的歷史和幾個有名的歷史人物。一九五六年寫了《略談定學》。一九五七年後法師寫的文章,介紹了西藏佛教典籍,如《宗喀巴大師的<菩提道次第論>》、《<般若八千頌><現觀莊嚴論>對照科目》、《<大般若經>一百零八句法簡介》、《龍樹菩薩的六部論》、《甘肅噶登主卻稞寺學習五部大論的課程》。法師還寫了一篇關于因明的文章,題為《法稱因明學中“心明”差別略說》。中觀宗講座是這一時期文章的寫作高峰,也是最能體現法師佛學思想的一篇杰作。從以上可以看出法師後期文章的特點,主要是對西藏佛教的歷史、人物、典籍、教理進行了論述,文章更加老練、成熟。法師的早期文章和後期文章風格迥然不同,而佛學思想是一脈相承的。

編者才疏學淺,見識有限,出于對佛學的興趣,對法師的景仰,願盡最大努力編好這本文集。由于年代較久查找困難,一定會有遺漏,如《漢藏念佛法門的一般》這篇文章,至今沒有找到,只好暫付闕如。法師早期有些信件,發表在《海潮音》上,作為附錄收入,未發表的信件不收。有些文章的名稱作了適當的改動,改正了一些明顯的錯字和標點,如果還有不當之處,希望讀者指正。

一九八八年台灣文殊出版社編輯印行了當代中國佛教大師文集叢書,由洪啟嵩、黃啟霖編,收有《法尊文集》。當代中國佛教大師文集的總序對法尊法師的評價是﹕溝通漢藏文化,開創中國佛教研究新眼界的一代佛學大師。在《法尊文集》的封面上,寫有“漢藏文化一肩挑”的贊語。可見,海外對法尊法師的研究是十分重視的。台灣版的《法尊文集》只收集了法師的一部分文章,但有些我們認為十分重要的、能夠代表法師思想的文章卻沒有收進去。這次整理的《法尊法師佛學論文集》,本著全部收集的原則,我們幾乎查遍了所有的《海潮音》和《現代佛學》,以及與法師有關的書籍和刊物。所以,比台灣版的《法尊文集》增加了許多他們沒有收進去的文章。另外,《我去過的西藏》一文,由于系屬專著,曾印過單行本,所以我們未收。

趙樸初居士和法尊法師,幾十年來風雨同舟,共同為中國佛教事業,盡心竭力,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尤其是解放後,中國佛教協會成立,中國佛學院成立,樸老和法師在共同的工作交往中,尤為密切。法師圓寂,樸老非常悲傷,對于編輯《法尊法師佛學論文集》十分重視,給予大力支持和關懷。在編輯過程中又得到了觀空法師、淨慧法師、惟賢法師、周紹良居士、郭元興居士、胡繼歐老師的幫助,中國佛教圖書文物館的同仁,在收集這些論文方面,也曾大力協助,在此一並深表謝意。

法師離開我們整整十年了,出版這本論文集是對法師的紀念。我們更加期待的是法師全集的出版。

呂鐵鋼 胡和平謹志

一九九0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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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