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12/19 15:38:44
學習次第 : 初階
密教經典組織的移植
西元618年,唐朝統一天下,即時整經略武,國威遠播。高宗時代中國的版圖已擴展到中央亞細亞。因此中國與印度、西藏等地方的交易,漸趨密切與繁榮,而隋末就已中斷的西方文化也開始輸入,匯融于中國文化的洪流中激蕩涵泳,終於培育出有唐一代浩瀚燦爛的中國文化,當時國都長安也一躍成為世界性的都市。
唐朝對佛教與道教一樣的極具擁護。在各地建立寺院,舉行國家規模的佛教儀禮,萃集人才大譯佛教經典。基於此種背景佛教與國家遂密不可分均存著正法治國的思想。認為國家與人民之安寧沒有佛法的熏冶不能保全。因此很自然的佛教就隸屬於國家,而佛教護持國家的思想,也趨表面化。在不空以後此種思想更為顯著。
唐代武后則天,中宗時代的王室對佛教與道教也都一視同仁,惟只集中於咒術的現世利益主義。但經長時期的演變,佛教教團則利用上層階級的內部紛爭,擴大自己的勢力,巴結公侯、外戚等,使純粹宣揚佛教教義的教團日趨腐敗,也伏下了開元二年(714年)玄宗肅清佛教政策的遠因。但無論如何,終大唐之世,佛教鼎盛,密教的發展至為興旺,代代人才輩出,集一時的俊彥于有唐一代,其中最具影響者則有如下的祖師與傳承。
善無畏(637-735),他的祖先是摩羯陀國王後裔,在印度那爛陀寺事師達摩笈多學密教,他擁有很多梵文原典,由中央亞細亞東渡長安,在開元四年到達,晉見玄宗,玄宗下敕迎於興福寺,後在西明寺菩提院開始翻譯經典。開元十二年遷往洛陽大福先寺,由弟子一行幫助翻譯《大日經》七卷。這時善無畏向一行講解《大日經》義,一行後來編集了《大日經疏》二十卷。開元十四年翻譯了《蘇悉地經》三卷、《蘇婆呼童子經》三卷。善無畏入唐,極受玄宗崇重而出入宮廷,還舉行過請雨會,非常靈異。他的密教根據主要是以《大日經》為中心,但是他的學識不止於此,他對《金剛頂經》系之密教造詣也非常深。以現存的《五部心觀》中可以知其學識(見松長有慶密教史)。
金剛智(671-741),是中印度王子,十歲出家於那爛陀寺,在寂靜智座下學聲明論,十五歲留學西印度,後回那爛陀寺,在二十歲受具足戒。初學大小乘戒律和中觀派諸論,繼而學唯識瑜伽學,三十一歲往南印度,從龍智阿舍黎學密教秘奧七年,受五部灌頂,學盡《金剛頂瑜伽經》等金剛頂系諸經典。後南印度摩賴國發生長期旱魃,受國王的邀請登臺祈雨,靈驗顯著而接受國王皈依。又諸印度南端的補陀珞珈山觀音靈場。這時即決定東渡中國,弘揚密教。其後得到摩賴國王的後援和將軍米准那的庇護下,經過錫蘭,向唐出航,到佛逝國,後在途中受難而稽延,故其自錫蘭出發歷經三年(開元7年)才到達廣州。翌年(720年)到洛陽。當時金剛智四十九歲,自此往復于洛陽與長安二京,於資聖寺和大薦福寺翻譯《金剛頂瑜伽中略出念誦經》四卷、《金剛頂瑜伽祗經》二卷、《金剛頂瑜伽修習毗盧遮那三摩地法》一卷第二十五部三十一卷之金剛頂系諸經典儀軌。並建立金剛界大曼荼羅灌頂道場。除時而傳法灌頂于僧侶,令受密法外,仍奉敕為國修請雨法,或為公子治病加持祈禱,靈驗異常,頗為當時朝野所尊信。金剛智與善無畏之間自720年至735年,善無畏寂滅時前後約十五年共同為密教大弘其道,兩者皆互相往來而有互相傳授金胎之說。741年金剛智擬回印度,但不幸罹病,時年70,終寂於廣福寺,葬於龍門。其正嫡弟子有不空外,還有一行、慧超、義福都是其門人,金剛智之傳記《逸人混倫》之《塔銘並序》和呂尚的《金剛智三藏行記》都有詳細記載。又《貞元錄》第十四也有收入其傳。其他《開元錄》第九、《續譯經圖記》、《廣付法傳》、《略付法傳》、《宋高僧傳》第一中都有記述。
一行和尚(683-727),他在21歲時父母雙失,從荊州景禪師出家。受崇嶽寂深(普寂)傳禪法,並就當陽之慧真修學律與天臺,受金剛智傳陀羅尼秘印,由善無畏傳受《大日經》法。他不但學習了禪、律、圓、密之佛教學,且依道士伊崇學道教,故倍受當朝信仰道教深厚的玄宗所歡迎,他在當時一般上流社會中所以能夠活躍之理由,也就是他能通達道教的原因。一行更依天臺的布算研習數學、曆學,由此不凡的素養,後來於開元十三年(725年)奉敕修訂了《大衍曆》,此著作即成為中國歷代曆法的不朽製作,一行的聲譽也隨之永垂青史,開元十五年(727年),一行歿于長安華嚴寺,時玄宗為之廢朝三天,親撰碑文來褒揚他,並追賜大慧禪師的諡號。
不空(705-774),西域人。不空繼承金剛智的血脈,在8世紀後半,翻譯很多密教經典,對中國密教的興隆,不遺餘力。不空父親是北印度波羅門族,母親是康居人。幼時喪父,十歲由母方之叔父帶到甘肅省之武威郡,十五歲來到長安。當時(720年)遇到金剛智,成為其弟子,初學梵語文典,二十歲時在廣福寺受具足戒,繼而學習密教奧義,或在其師的譯場,充任譯語工作,近侍師傍約有二十一年的歲月。741年金剛智示寂,自此發心入竺深造密教。于742年(天寶元年)由長安出發到廣州,在法性寺受結緣灌頂,當年12月(時年三十七歲)率其弟子含光、惠辯,和俗家弟子李元琮等由廣州啟程,前往印度。途中停滯爪亞約一年。後往錫蘭(獅子國)時倍受國王屍羅米伽禮遇,住錫蘭佛牙寺。在此遇普賢阿舍黎(一說龍智阿舍黎)學習密教秘法,蒐集了密教經典儀軌,746年(天寶五年)歸唐,時年四十一歲。自此到774年七十歲示寂為止,翻譯所請經典和弘揚密教,備受玄宗和朝野的歸依,玄宗迎請不空住於淨影寺,設灌頂壇授與道俗之灌頂。又于宮中設內道場,皇帝親受灌頂,賜予智藏之德號,750年不空企圖再入竺,於詔軸罹病而終止。回到長安住于保壽寺弘揚密教。753年(天寶十一年)往河西之武威城(甘肅省)住於開元寺,並設壇灌頂,大弘密教。755年七月安祿山之亂起,不空回到長安住於大興善寺,修攘災招福法,但這時長安被亂軍所佔領,玄宗避難於蜀之成都。肅宗即于甘肅省靈武田之地即位,757年(至德二年)安祿山之亂平治,玄宗上皇與肅宗歸還帝都,這時不空的密教更上一層樓。758-759(乾元年中)不空于宮中設立道場,為肅宗授與輪王法之七寶灌頂。762年玄宗肅宗相繼駕崩,代宗接位,當時不空為表國威宣揚寶壽長久而獻白檀雕刻之摩利支天像與梵書《大佛頂陀羅尼》。763年(憲德元年)後,不空於大興善寺設二十一名定額僧,以行教化。770年(大曆五年)不空登五臺山修國家安泰祈願。又於太原之至德寺建文殊院為密教之弘通道場,771年奉獻所譯出的全部經典儀軌共計七十七部百一卷,這些都已直接編入于經藏中。對於精勤不倦於譯經、弘法與密教教團的發展事業的不空,終於在774年(大曆九年)罹病,而於六月十五日示寂,終其七十歲的轟轟烈烈的佛教生涯。時賜司空,諡大辯正廣智不空三藏。其弟子之一飛錫,即撰不空三藏碑文與影贊立為紀念。後於781年(建中二年)其弟子嚴郢也撰《不空三藏碑文》立於大興善寺,現置於西安碑林。趙遷也撰《不空三藏行狀》以贊不空在世的功業。
不空三藏之譯經中最令人注目的是《金剛頂一切如來真實攝大乘現證三昧耶大教王經》三卷,這雖是《金剛頂經》十八會之第一會的一部分,但也因此才能描出金剛界曼荼羅的結構形態。其他如《菩提道場所說一字頂輪王瑜伽經》一卷、《一字頂輪王念誦儀軌》一卷,《金剛瑜伽般若理趣經》一卷、《金剛頂瑜伽三十七尊出生義》一卷、《略述金剛頂瑜伽分別聖位修證法門》一卷、《大孔雀明王經》三卷、《大雲輪請雨經》二卷、《金剛頂瑜伽五秘密修行儀軌》一卷、《文殊贊法身禮》一卷、《受菩提心戒儀》一卷、《般若理趣經》二卷、《仁王般若經》二卷、《菩提心論》一卷、《金剛頂經釋字母品》一卷等,很多金剛頂系密教經典儀軌的譯出,使密教在中國思想的信仰與修法上,比先前金剛智傳譯弘通的功績更為顯著。
《不空三藏表制集》和《貞元錄》與日本空海的《禦請來目錄》所列譯經均納入《大正藏經》。但此藏經所收集不空譯經的部數與卷數卻更增廣。《表制集》所謂七十七部百一卷,只是計至大曆六年為止的譯經數目,而《貞元錄》所舉的百十部四十三卷可以看作是至大曆九年為止不空所譯的經數。大概還有未入藏的經典,空海的《禦請來目錄》有《已下未載貞元目錄》的《釋迦牟尼佛成道在菩提樹下降魔贊》一卷之下舉有十三部十五卷,合計百十八部百五十卷,這些皆包含空海以後的日本圓仁、圓珍、圓行、惠運、宗睿等請來之不可譯經在內。大正藏內網羅的諸經共有百七十二部二百十四卷。不空在其三十年間從事譯經事業中譯下了這許多金剛頂系的經典儀軌,在質和量上,實在是中國譯經史上的一個劃時代的人物,並被譽為四大譯家之一,其評價是極為高超的。
不空對於密教修法極其靈驗顯著,並集朝野之信仰於一身。不但弘揚密教于長安洛陽二京,甚至遠及五臺山、太原、武威等。不空的著作中有《金剛頂經義決》一卷。又譯經中認為不空之著作部分有若干存在。由此可以看出不空思想的體系,與印度密教的中國化的過程。另外不空的《表制集》中有其上表文五十八首,可知不空是如何的受唐朝庇護與其弘通密教活動的積極性。中國密教的基礎可以說是由他一手所全力創建的。
不空的弟子極多,依774年(大曆九年)五月七日不空所記載的《三藏和上遺書》(表制集卷三)中,有金閣寺含光、新羅寺慧超、青龍寺惠果、崇福寺慧朗、忠勝、嚴郢、飛錫、覺超、曇貞、惠果、秀嚴、慧超、道潤、超遷、元皎、常清、崇惠、惠肝、惠曉、法高等人,其中慧朗之名多至十一文。覺超和惠曉各四文,惠勝與崇惠三文,嚴郢和飛錫、曇貞、惠果各一文,其他各一文。
同年六月六日不空示寂前,大興善寺以慧朗等二十一人為持誦僧。其中慧朗、慧超、慧璨、慧海、慧見、慧覺、慧雲、慧信、慧珍、惠勝、慧深、慧應、慧行、慧積、慧俊、慧賢、慧英等十四名,即置於文殊閣,專為國家轉讀。這些都是不空示寂年頃的代表人物。
依海雲的兩部《大法相承師資付法記》(834年作)中,則舉金閣寺含光、大興善寺慧朗、青龍寺曇貞、保壽寺覺超、青龍寺東塔惠果五人為不空之付法弟子。一般而言,學術探討上,均以《三藏和上遺書》為第一手資料為多。當然付法記也有其存在價值,兩者比較看來,共通之處是含光、慧朗、覺超惠果四人,其別是前者舉了慧超與元皎,後者只列曇貞一人。
含光是不空弟子。741年與不空到錫蘭、印度求法。764年被選為大興善寺大德四十九名之一。766年受不空之命上五臺山,盡力于金閣寺營運而住於此寺,故稱金閣寺含光。774年不空入滅以後,代宗對他特別崇拜,常言“見含光如見不空”。含光自不空入竺前至入滅為止,三十餘年間,協助不空做譯經事業或密教的弘法,不遺餘力。確實是不空最信賴的弟子。
慧朗侍師於不空,其年代不明,在大興善寺大德四十九名中也未提及。但卻是不空晚年得力的弟子。大興善寺持誦僧二十一名請願文中他舉第一。不空歿後成為大興善寺翻經院檢校之職,於不空之一周忌或三周忌,敕補為大興善寺上座。此間慧朗之上奏文達十余文,列入《表制集》之弟子文中,以他為最多,且是不空滅後之中心人物,也是不空的後繼者,此于嚴郢的《不空三藏碑文》的《不空傳》中有“弟子慧朗次紹灌頂之位元”之記載,可以明白。但是他的寂滅年不詳。
覺超何時為不空的弟子不明,764年被選為大興善寺大德四十九名之一,住于保壽寺為內道場之持誦僧,曾受代宗之敕修祈雨法而靈驗,於《表制集》中,有他的上奏文五通,也是不空寂滅後之活躍人物。寂滅年不詳。
慧超是新羅出身,年輕時代就到長安會遇金剛智,後來721-727年間,行旅西域印度求法。著有《住五天竺國傳》三卷,早已散佚,只殘存一卷。歸國後侍師於不空。774年代(大曆九年)活躍於內道場之沙門,《表制集》中有他一文,示寂年不詳。
元皎為不空弟子,年代不詳。774年被選為大興善寺大德四十九名之一。774年被推為不空門下六哲之一,778年(大曆十三年)之上奏文有“前長生殿場念誦僧,保壽寺主沙門元皎”之記載,他示寂也不詳。
曇貞歸依不空年代也是不明,住於青龍寺聖佛院,初為慧果之師,號大照禪師,為內道場之持誦沙門而出名。747年以後常為祈雨而顯靈異。於《表制集》中有他的上奏文二通。
惠果在不空七十歲示寂時才二十九歲,比起含光、慧朗、覺超、元皎、曇貞等是最為年少者。他是不空晚年中最優秀的弟子,後雖未為不空寂滅後之中心人物,但是漸次發揮實力,成為不空的付法者名震天下。惠果746年生於京兆府萬年縣,這時是不空三藏入竺後回到長安的時候,也是中國密教邁向旺盛的年代,九歲時從青龍寺聖佛院之曇貞出家。十七歲時侍師於大興善寺不空三藏,修學大佛頂,大隨求等之真言密法和授普賢行願,文殊贊等偈。時不空五十八歲,他十八歲時受灌頂,惠果投花得佛時,得到轉法輪菩薩,甚為不空所囑望,二十歲時於慈恩寺受具足戒,學四分律。後受不空傳了兩部大法和諸尊瑜伽法。又于二十二歲時受玄超傳給胎藏蘇悉地法。二十五歲受詔入內,于長生殿接受敕問,所答備受讚歎。他二十九歲時,不空以七十歲示寂。他是不空晚年之門下弟子,師寂後翌年(775年)三十歲,敕賜了青龍寺東塔院,設毗盧遮那灌頂道場,置七僧持誦,同年為國家而盡夜修法。三十一歲為代宗皇帝加持治病,效驗顯著。時十二月敕賜巡視京城諸寺,灑掃寺宇,拂拭尊像,為國家祈願。三十三歲(778年),前後巡視五臺山之南台二回,於觀音台見到月輪中顯現觀音。此年十月奉召回宮中並奉答國恩修念誦法,遂成為不空滅後之帝師。三十五歲(780年)訶林國僧辯弘來唐為他弟子授與胎藏法,翌年新羅僧慧日、悟真來唐為其門徒,授與慧日胎藏界、金剛界、蘇悉地和諸尊瑜伽法,授與悟真胎藏界與諸尊念誦法。悟真後來入中印度,得《大日經》,但歿于吐蕃國。789年,惠果四十四歲受敕於青龍寺大佛殿祈雨,顯現靈驗,翌年于長生殿為國家持念了七十余天的修法,並為宰相杜黃裳與韋執誼灌頂。793-797年間有義恒、義一、義政、義口、義操、義雲、智興、義湣、行堅、圓通、義倫、義播、義潤和俗家弟子吳殷、開丕等約有五十人來其座下,學習密教。
798年五十三歲,時地方發生大旱魃,受敕于內道場修請祈雨法而應驗。翌年八月為皇太子加持病患大顯靈異。802年,五十七歲惠果罹病,集合義明等七名弟子囑咐後事,但不久痊癒。804年五十九歲為弟子義智而建立金剛界曼荼羅於醴泉寺,般若三藏與諸大德皆臨法席,現示了降雨的法驗。805年六十歲,其年五月日本僧空海來唐為其最後弟子。惠果為空海開壇灌頂。六月到八月授與胎藏界、金剛界之學法灌頂和阿舍黎位灌頂,繼續授與諸尊之瑜伽法。此年十二月十五日惠果和尚示寂。翌年正月十七日弟子道俗千餘人參加葬儀,葬于孟村龍原大師之塔側。後來經過二十年(826年,寶曆二年)由義一、深達、義圓,建塔移葬滻州之側的表蘭村。839年(開成四年)日本僧圓行於其墓前奉納法衣與信物。惠果著有《十八契印》一卷、《大日如來劍印》一卷、《阿舍黎大曼荼羅灌頂儀軌》一卷、《金剛界金剛密號》一卷、《灌頂記秘密決疑》一卷等有關事項的著作,但對教學有關的著作卻是未見,所以不能瞭解惠果和尚的思想特質。
但由雲海之《兩部大法相承付法記》中有“每棲心於實相之門,妙悟解於如如之理”,看來他精通維摩、涅槃、華嚴、般若、楞伽、思益的諸經學理,特別是他受之於不空之金剛界法門,這些都是“一念相應便登正覺”的至極之教。由此推測,惠果不但繼承了不空三藏之密教,而具足天臺、三論、華嚴等大乘佛典之深厚素養。又對惠果的行業或人格思想,惠果與空海之師徒關係,均可於空海之《禦請來目錄》中或《性靈集》中見到。《惠果和尚碑文》有“常為門徒告曰,人之貴者無過於國王,法之最貴者不如密藏,策牛羊而趣道者久而始到,駕神通而跋涉者不勞而至,諸乘與密乘豈可同日得論乎,佛法之心髓要妙在此也”。此皆可視為傳承惠果之思想者,又《禦請來目錄》中有論及顯密二教之相違和成佛之遲速,這也得視為惠果之思想特質。此外,《秘藏記》為惠果口授而由空海筆記者,而其中所述之“六大無礙常瑜伽”的思想,直可認定為惠果思想的表徵。《釋摩訶衍論》亦複如是。又金胎兩部不二思想之成立,雖然不詳,但似屬惠果之組織體系。惠果樹立了金胎不二之教學,授與諸多弟子,大成了中國的密教,也建立了日本真言宗的成立基礎。
惠果門下,人才輩出,各各對於密教,均盡力弘傳,自838-845年間是密教隆盛時期,日本之圓行、圓仁、圓載、常曉、惠運競相入唐求法,圓行與常曉於839年歸國。惠運與圓仁在唐適遇會昌法難。時僧尼還俗,寺塔佛像受到破壞。圓仁于《入唐求法巡禮行記》中述其慘狀,甚為詳細。中國佛教自此頻臨衰微,翌年武宗死,宣宗即位,隨之解除排佛之禁,但佛教雖複抬頭,然黃金時代已過,密教則只留殘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