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指人心 見性成佛
妙華
如果說講經是講給別人,不如說是講給自己。因為講經的時候,收攝心身,清淨三業,字字入目,句句入耳,迴光返照。每講一次都有一次新的收穫,新的發現,新的體驗。整理文字的過程,實質上是整理思想的過程,使它逐步形成系統,趨於嚴密完善。
《金剛經》是600卷《般若經》的精神所在,共5700餘言,闡明三種般若:1.文字般若,即通過語言文字使人們理會到真理本身;2.觀照般若,即通過真理使人迷而知返,看住自己的心念,也就是用真心看住妄心;3.實相般若,即真理的本質,也就是本來面目,真如法界。全經以般若統領,以十種皮羅密為綱目,以破人、我、眾生、壽者相為己任,其目的是為了讓人們斷除迷惑,顯現本有的清淨心。在第一個層面佛陀從破除凡夫的妄情入手,通過對我、人、眾生和壽者四相的入理分析,指出所謂“我”是由以往無明業力的驅動和妄起分別而致。“我”的名和實是不符的,即名實不符,而組成我們“四大五蘊”的一合體。心的意識之流從來就沒有片刻停止過,當下一念也是了不可得。生命的無常當下便可以體認。我、人是相對而生的,既然我空,人也必空,眾生壽者相亦複如是。為了不使我們在進入第一個層面以後“沉空守寂”,落於頑空或住於涅盤,故在第二個層面佛陀告示我們,要發菩提心,以上求佛道下化眾生,趣向佛果。佛法是治病的良藥,眾生有多少煩惱,佛就有多少法。但是眾生不知其中堂奧,執藥成病,故此佛陀在第三個層面昭示我們得“果”者無所得,證“果”者無所證,即無得無證。在經中明示“法尚應舍,何況非法”。但是,悟者一聞千悟勢如破竹,迷者自迷,無由人手。我佛慈悲,層層剝示,接引後學,故說無說之言,成《金剛經》。
在歷史上,《金剛經》流通之廣,論注之多,演講之繁,是其它經典所不能比擬的。
佛陀通過和解空第一的須菩提的問答,從生命的現象談到生命的本真,從宏觀世界談到微觀世界,以其智者的方便啟悟眾生,洞徹人生和宇宙的實相,從而使生命得到解脫和自在。
從哲學的角度看,《金剛經》是包含了認識論、方法論、本體論的哲學寶典,僅五千餘言就將主觀世界和客觀世界,現象和本質,以及它們二而一、一而二的對立統一關係表述得淋瀝盡致,更指示出超絕相對的“法界真如。”
《金剛經》哲學思想彳艮深,但並沒有因此而影響它在民間的廣泛傳播。 自晉以來,讀誦、抄寫《金剛經》幾乎成為一種文人風尚,百姓也以《金剛經》為滅罪集福的法寶,而普遍信仰。因受持《金剛經》而開悟的禪者也不計其數,史書中關於因誠心供奉《金剛經》的感應事蹟也不勝枚舉。
在中國佛教史上,《金剛經》之所以得到推舉弘揚,被視為禪門寶典,就在於其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妙論。讀誦受持《金剛經》,我們便可以用這把金剛寶劍斬除生活中的憂愁和煩惱,為之智慧增長,心胸寬廣,不被一時一事的蠅頭小利所迷惑,生活得更加坦然、幸福、圓滿。我們認識事物的角度、方法會因此而變得圓融、活潑,處理事務的能力會因此而得到提升。往生累劫的習氣、毛病、罪業會因之減輕或消滅。在學修佛法的道路上,我們就可以輕裝上陣,披甲精進,使病不能侵,魔不能擾。
時值末法,人們心隨境轉,迷誤於五欲之中,煩惱日趨轉繁。毒草和鮮花間生,偽科學、假道學憑藉現代傳播工具混淆人們視聽。有人因求奇尚玄,輕則神經錯亂,重則傷生害命,擾亂了正常的生活秩序,也使佛教因此而蒙塵。有些對傳統文化和修道感興趣的人,由於受到文化和智力的局限,面對經典難以入門。更有不思學業之人,動不動將佛教和封建迷信混為一談,對佛教教義加以歪曲,以一盲導眾盲,使佛法蒙塵含冤。在經濟大潮的衝擊下,人們在得失、名利面前失去自我,富貴的和貧窮的都希望在佛教中得到心理的平衡,渴求佛法能給生活注入清新的意境,找到生命的支點。他們懷著向上向善的心來到寺院燒香拜佛,但往往因缺少常識性的知識,對佛教只是停留在祈求平安、升官發財上,而被說成迷信,由此而斷送了法身慧命。本來人有信仰是正常的,沒有信仰是不正常的,但因為信仰被誤解和歪曲,信仰的人反而被當成怪異的一群。這是時代的可悲,文明的失落,不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人們習以為常的認為這是社會發展的必然,就象習慣城市空氣污染一樣。人人在沒有信仰規範的社會裡,演習著生命恐慌的惡夢。
科學的高度發展,物質的極大豐富,事實上並沒有給人們的生存和生活帶來自由和幸福。環境污染、生態失衡、社會暴力、核戰威脅……所以有人就以為這一切全是科學和物質高度發展的錯誤,豈不知這一判定是錯誤的。問題的關鍵在於人心的改良、人格的提升、人生的淨化。在科學昌明的今天,如何將佛法的真義向人們闡明,讓大家明白佛法對科學和人類社會生活是有益的,雖然各有其物質,但也決不是對立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科學家愛因斯坦就說:沒有宗教的科學是瞎子,沒有科學的宗教是瘸子。宗教和科學的關係已經被表述得非常明白,但是往往有人非要將兩者對立起來,以此表示對科學信仰的堅定,豈不知科學最怕的是迷信。科學也是在不斷的求證中推翻舊的學說,建立新的學說。實驗科學是科學,思想科學也是科學,它們的區別僅在於是否被實踐證實。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有被證實的就不能一概武斷地說成是迷信。佛法中確實有彳艮多前科學和後科學的東西,今天因為人的局限性和時代的局嚴艮性還不能完全理解,做出合理的解釋,這並不奇怪。關鍵是我們對存在的現象才包一種什麼態度,比如坐脫立脫、虹化、肉身不爛、舍利子、金剛不壞心現象等等。
所以,在講《金剛經》的時候,一方面將領悟到的經意,用通俗的語言表達出來。同時,盡可能的聯繫社會生活實際,以佛法指導提高人們的生活品質。 另一方面,佛陀的教法中有彳艮多對宏觀、微觀以及人心理的表述,都是以智者的親證為依據的,在我們沒有證至的時候,只有用世間的方法來論證它的博大精深,體悟其奧妙之處。我和前人所不同的是用科學的方法和思想來闡釋和論證經文中佛陀的“懸記”,為大眾釋疑,以便大家“藉教悟宗”。但是,佛法畢竟是內證的,超絕的,而科學足外向的分判,將兩種不同的思想方法類比講,可以契合當代人的思想。但我擔心因為自己知識的局限和論理時不深透,給人以隔靴之感,牽強附會之嫌。尤其是離言絕相的“本來面目”和“真如法界”,是一法不立、一法不染的,開口已經是錯誤,那容思辯論證。禪宗的祖師要我們把嘴掛在牆上,真可謂用心良苦,生怕我們頭上安頭,騎驢找驢,以妄求妄,無由出期。所以學人須向文字後會得,萬不可粘附在文字上。佛在經中也說:如果有人說我有法可說是在誹謗我,其用意也是讓我們得魚忘筌, 因指見月。
我深知以我之思想語言能力,不能馭於小舟在佛陀智慧的海洋中暢遊。《禪林寶訓》中諸如少年當方丈、升座說法是禍而不是福的警策隨處可見。一般的世人尚且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一芥納僧理當“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有些學人由於缺少對現實世界基本的認識和理解,往往把佛門想成一塵不染的清淨之地,把她比喻成一朵蓮花。當他們有朝一日走進這個天地,他們為找不到自己的感覺而痛心疾首。所以,我要告訴世人:本心以外沒有清淨法可求,淨土只在仁者腳下。鳥窠禪師對白居易說:“八歲的小孩說得,八十歲的老人行不得”,一語道破知行合一的艱難。修道唯在實際行履處下功夫。
我不棄自己之淺拙,以文解意,講說《金則經》,唯期抛磚引玉,以啟迪正信,化導正行。因個人智慧、學修、境界所限,雖然文字稿一再補充、修改,依然不是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