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12/18 09:53:41
學習次第 : 進階
談修行 迦那伽羅仁波切
1、如何樹立正見?它為什麼很重要?
《佛子行》好好思維思維,有些話對你們是有益的。把生活搞好,把修行搞好。最好能把修行修好了,當你的修行不能夠修好的時候,要在儘量搞好修行的前提下把生活搞好。要不你是個生活的人,要不你是修行的人,如果生活修行一樣都沒拿到,你就是個笨人。
樹立正見是所有的宗派、所有的教法當中最基本的一點,這個“見”正確與否是非常非常要命的。
你們的見解從認識的角度上來說,沒有什麼大的錯誤,你的認識不是錯誤的,只能說你的認識是不圓滿的。你們對佛法的信任是對的,對於佛法的瞭解也是對的,對於佛法如何地修行解脫這些瞭解都沒有錯誤的,但是不圓滿。不圓滿在哪兒呢?每當自己貪等妄念的習氣出現的時候,你按照自己的習氣為主要出發點,然後就會產生一些不隨順於世間的這種斷見的過失。就比如說“以佛法為最高的指導”一樣,其實這是一種錯誤的觀念,因為佛法不是最高的指導者,佛法是最根本的指導者,根本是不會產生高和低的。比如說虛空是一切諸法的根源,它沒有高低。高低是什麼呢?在某些有相的,或者有執著的範圍當中作出的比較。佛法是最基本的而不是最高的,這一點大家要分清楚。
我們要以佛法為自己的最根本的出發點。但是行為上面,其他的人是因為有善有惡,所以我們要隨順這樣的善惡,然後和他們一起來做事,一起同行同事,在這個當中要斷棄惡業,儘量修行善業。在善業當中,在佛法這個根本點上不斷地相合,使你回復到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你們心裏特別著急,“不行,這些事情對我修行不利……”其實我們仔細想一想,如果我們不是一個有信仰的人,他們的要求並不過份。因此我們要這樣地考慮:把自己的信仰放在第二位,先作為一個單純的個體的人來考慮一下,你會怎麼想?
作為一個人或者是作為一個輪回中的生命,這當中一定有一個本質的東西,這個本質的東西如果說它是有形的話,那麼它是純善的,如果它是無形的話,那它是超越和包容的,應該是這麼一個東西,我們如果是有任何的對立,或者是有任何的不包容、任何的煩惱,這時候就違背了這個根本出發點,肯定是這樣,“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我們的信仰是這麼告訴我們的。
(比如說像我現在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要是按您這個分析,本質上來講,這個問題存在本身已經和我信仰是相違的,或者和它基礎指導是相違的。)
對。那這個問題出現在哪兒呢?出現在我們把信仰和世間上某一些觀念放到同樣的位置上去比較了,實際上你不能和它去比較,因為它不是一嘛事,這是本質的事,形而上的東西,所以這不是一嘛事。
(像《金剛經》上的講一切法皆是佛法)
對。一切法皆是佛法,它就是說你面對的根本,這是根本問題。如果你是一個嚮往或者希望自己能夠進入到那個根本、本源的、真實的那個你的話,那個你(虛擬的你,只有名字)要想進入到這個境界,你首先要知道什麼呢?那應該是什麼狀態的?它是一個無執的、包容的、平等的、清澈的,是屬於這麼一種關係。
而現在的你不是這樣的,你會用一種不平等的觀念來想力求平等,那是錯誤的,然後你會把一種東西假設出來,也是錯誤的。比如說你明明是熱了,你假設自己不是熱的,這種假設是沒有意義的。就像你現在是個男的假設自己是個女的一樣,沒有意義,因為畢竟你不是。假設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而這個作用力量是非常的小的,從於一些入道,比如說聲聞的修行方法,或者是包括一些外道的修行方法,都是以假設為前提的。
聲聞中所信的是,佛到最後告訴你了實相是什麼?什麼是人無我,什麼是法無我,這個時候因為有了準確的見了,所以假設輪回中一個受苦的我的這種觀念會為之粉碎,所以他證得涅槃。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種我執是不能證入涅槃的,因為他必須感受輪回真的是苦啊,我在輪回當中是一份子,他就認為輪回是實有的,我也是實有的,痛苦是實有的,解脫也是實有的,他就是這樣的。這樣一來呢,都成了一種對立了,於是他們產生的理智是非常革命的那種,就是特別頑固和原始的那種對立,或者是拒絕、排斥和接受等等的這種觀念,而這種觀念顯然是具有局限性的。
大乘佛法它沒有這些障礙,它告訴你一個無盡的虛空,還有告訴你輪回的假相,但是它告訴你假相的同時告訴你因果的真理。為了區別,在小乘中你把它當成真實的時候,這是錯誤的,但是因為的確對你有作用,大乘就說這是因果,這是業力,這是世間,而那個叫出離世間,那個叫智慧,叫幻現等等的,它把這個分析的很清楚,《維摩詰經》等等都是在講這個道理。
所以現在回過頭來說你的這個話題,你們現在問題實際上在哪兒呢?問題是你已經背離了自己當初的對於根本上的理解和渴望,成了把你自己對於法,對於根本的這種信仰,把它變成了一種執著和要求。不僅這樣要求自己,也這樣要求你的環境。當你這樣去要求環境的時候,因為環境它是屬於社會,是屬於很多的個體凝聚而成的一個總體,你就會強加到這個上邊,就會和社會產生格格不入的現象,就像給社會頭上戴個帽子,而社會是不扣這個帽子的,它會把這個帽子反扣給你,然後你就成了封建迷信了,不務正業啦,寄生蟲啦,等等的這一類。實際上真正的寄生蟲不一定是你,因為從於輪回的觀念來看,你相對而言是屬於積極的,而他們反而是比較消極的。可是社會不這樣認可,社會沒有輪回觀念,社會只有一個群體觀念,可以說它是暫時性的一個群體,它並不關心一百年後這些人是不是還存在著,它只關心現在這些人存在的時候怎麼樣和睦相處,共同為伍。因此我們不能去要求什麼,我們會去努力創造一些什麼。
你應該在內心深處堅定自己的信仰,但把它放在第二位,把自己當成社會一員,同大家一樣,然後從本質當中發出來的那種加持力使你能夠心中非常地飽足,就是說你充滿了自信。你信任了這種本質的智慧,因為你信任它所以你就更加地包容,更加地能夠理解,並且更加能夠面對真理。這點很重要,我覺得這個信任是建立在正見的角度上的,它不是盲目的、冒昧的,這點一定要分清楚。因為有些人,比如說信邪教的,信外道的,還有自己幻想的一些東西這種信,有人相信這個的時候,他們的那種信是怎麼樣的一種信呢?那種信也是好像顯得很包容,你說他是外道,他還跟你笑一笑,“咳,無事不變嘛。”鬧得你乾著急沒轍,你明明知道事實是怎麼回事,他就不聽你的,會有這種情況,已經執迷不悟了。
究竟是我們執迷不悟還是他執迷不悟,拿什麼來論證呢?有時候是很難論證的,單憑我們所信任的事物不可能完全地論證出來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或者誰是更加的真實的、廣大的。那我們靠的是什麼呢?還是靠一些理,所以這個正理就顯得非常的重要,正理在世間上就是以邏輯為推斷的一種手段,然後它分類,根據每種分類,它對人生、對宇宙、對某種思想觀念都有不同的研究,在研究當中會得出一個結論。比如說科學是什麼呢?它是通過反復論證,證實這個理論的真實性,它就可以成立的,至少在這個時間限度當中成立。我們要是想在這個空間當中證明是對的還是錯的,有時候是需要科學論證的,也需要一些推理的方式,推理的方式並不像邏輯這麼簡單,對於咱們來講叫因明,要理解它的原委。因明當中有三個最主要的論證部分,第一個是先說明原因,因是因為什麼,你講一個理由。然後是喻,假借用一個比喻來證實它,有很多的這種推理。
推理有什麼必要呢?有一個最根本的必要,就是通過推理可以使人們比較直觀地理解到某些可能是我們沒有辦法去經歷的事,推理有這個必要。比如大家都說眼見為實,其實怎麼個眼見?我們往上推我曾祖父的祖父他又是誰?現在有沒有這個人了,你是不可能眼見他的,你只能靠推理,因為有了我曾祖父有了我祖父,有了我父親,然後才有了我,你只能是推理,而你也許只能看到你的祖父,再往上就看不到了,有的人連自己父親也沒見到過,他不能說自己沒有父親就生出來了,他一定有父親,這就是一種推理。推理有的時候在我們這個空間當中它能夠證實一部分的真相。
那麼我們所學習的、所信任的這個佛法它是不是真實的?是不是真的對我們有意義?這些事情是可以經過推敲的,從人生觀、從世界觀、從哲理各個方面去考慮。人生觀上,人們認為人死如燈滅,而我們有很多的事實證明並不這樣,咱們有咱們的證據。還有因為他們認為人死如燈滅的緣故,所以活好這輩子就行了,而我們認為,你活的好還是活不好是和過去的業力直接相關,所以現在斷惡行善也是非常重要的,不主動的給自己找痛苦,然後儘量地創造快樂。
這是人間佛教,也叫人天乘的佛教。多行善業避免惡業,從發心上不同但方式上是一樣的,社會要求大家要有社會公德,要遵循這些善的法則,佛法中也是如此,所以這個概念上是相同的,只有它的目的不同,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更好,而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維持好。再往後比如說對於最終你死了之後怎麼辦?世間人認為死了之後就是下葬、火化,死了就完了,什麼也沒有了。但我們認為不是這樣,死了之後還有輪回,因為有輪回的緣故,又增加了一層概念,就是解脫。我們是這樣認為,他們是那樣認為,儘管認為不同,這個時候誰的認為是正確的?這要經過一番探求才能夠知道的,是不是正確,這就是需要我們聞思,你如果不知道正確不正確就接受顯然盲目,如果是正確的,正確性究竟在哪兒?怎麼體現?所以佛法有很多的經論根據這些展開的一些辯論,從哲理上來講,佛說的是真實的。
2、以正見為引導,使心產生力量!
對痛苦的分析上來講,佛就把它分成兩個東西,一個就是因緣而生的痛苦,一個就是由內而外的痛苦。也就是痛苦是由外而內的,由內而外的。由外而內的痛苦歸根結底也是由內而外產生的,這是過去的因產生現在的果所以才有這麼個環境,而本質是由內而外的,這個地方一定完全地把它放得平等了才行。你不能說“你心只要清淨了”,千萬別說這種話,因為在我們的這個空間當中你的心是有作用,但不是有絕對作用,所以這一點一定要分清楚。因為我們可以這樣地想,你的心真的這麼重要的話,有本事坐在這兒把窗戶打開,你是打不開的,說明我們即便是特別用心,特別執著,你也做不到這一步,因為你心的力量還是有限的,而我不用別的,用遙控器這樣一按,它就開了,要是電動窗戶一按它就開了,空調等等咱們通過按鈕來開,所以這些東西,是我們不需要用心,只要是動一個動作就行,從這些事情上來講,外界對內心反而影響更大一些。
有的時候心好像能控制自己的一些行為,它不是絕對的,這是相對的東西。因此學佛雖然是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但它有一個階段性,是過去心所造的現在的果呢還是現在心在造作現在的果,這個時候有差別,現在環境熱,我們在感受熱的時候,如果你心寧靜的話,那我們過去讓自己挨熱的這種果報就會償還,如果你在執著,“哎呀好煩”這樣的時候,然後這種意業,比如說無記,煩惱貪嗔癡又產生,這樣一來新的一個因果就又出現了,它又成了一個新的迴圈。
實際上你不能夠怪願你自己的心是虛弱的,應該怪願的是自己的認識。剛才我一直在這麼說的是我們不能把所有的東西歸功於心,也不能把所有的過失歸過於心,因為你的心也無可厚非的,因為我們已經是眾生了,眾生是什麼特徵呢?就是肉身,“因吾有身,故吾有救。”應該是這樣的,所以你應該是有限的,不能夠要求自己多麼地自在。但是見解上你要認識到是什麼呢?外在往內在發現的東西,只要內在的力量超越了外在對你的控制力的時候,那麼你的力量就是絕對的了。
就比如說我們拿拳打這個小番茄,我如果一拳狠命地打下來的時候,對於一個軟的東西,它的自性是柔軟的,它的力量不如我,我的力量超過了它的原故,它會被我擊垮,我沒事;如果它是個鐵的,我的力量足的話,鐵會有個坑兒,如果它比我的力量足的話,打得我疼壞了,甚至可能會骨折。所以就是看誰有力量的問題了,有力者就占了一個先機。心和物也是這麼一種關係,物質間接或者直接的,過去是間接現在是直接,向我們的身心不斷地傾注各種煩惱的因緣,讓你難以去抵擋它,你必須得去面對它,雖然不願意,可你又逃不了,這時說明你心的力量弱。當外界弱下來的時候,你顯得自己還挺自在的,“我想高興就高興,誰也不能讓我不高興,只要我願意,”你可以說這個話,你是沒碰到日本鬼子731的那種人,到時候把你扔到零下200度的冰窟裏頭,凍成那樣,你說“我想熱就熱,誰也不能讓我不熱,”那是不可能的,凍死你。也就是說,當你成了階下囚的時候,你才知道什麼是自由。
所以,當我們現在碰到任何不自由的事情的時候你要想,這時你的心還沒有能夠對物產生一個絕對作用,包括簡單地說你的身體,你對你的身體還產生不了那麼強的控制力,所以你的身體一定會受到外界物質對它的控制力,而外界物質對它的控制力會直接導致你情緒的變化,你的情緒沒有辦法不去變化了,被迫無奈的,這個在唯識中叫“依它起”。你這種心不是本來的心,是由外緣而產生的心,這個時候你必須要面對事實,物質對我們有絕對的力量的。在這種情況下,那麼當自己靜下來的時候坐下來,自己煩的時候那是自己煩了,比如說看電視,一看電視有不高興的事情你馬上很生氣,有高興的事你高興得傻呵呵地“呵呵”,雖然這也是依他起的一種,但是你關了電視自己心裏不斷地縈繞的時候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所以不管是直接的間接的,心是有兩部分的,一部分是靠物質對自己產生的情緒感知,另外一種是非物質的,就是完全從自己的識當中所產生,這是由外而內,由內而外的這種一種關係,佛是這樣歸納這種關係的,所以佛告訴你怎麼辦呢?包括輪回都是你的妄想,而輪回這種妄想是從何而來呢?輪回中妄想是從由內而外的這個煩惱這兒,根本從這個地方來的,所以要想斷離輪回,要斷除由內而外執著和分別,這是最重要的,就是說提升你內心的力量,這是佛法的修行。
(這種由外而內,它是往昔種種業力因緣現起的吧?)
它是間接的由內而外,直接的是由外而內。
(現在受到這種苦與樂現行的時候,實際上還是因為當下心的執著而使它產生的作用)
現在咱們要怎麼樣來分析這個事呢,任何的煩惱執著無可厚非的那就是你的執著,沒問題,任何的煩惱都來源於執著,可有些執著是被迫的。咱們現在分析的是什麼,由外而內被迫你不想接受都得接受,不想產生也必須得產生的這種因緣,說這個事,內在的這個問題肯定是心裏的分別執著,所以說修行是修行從內在往外的這個東西,不要讓它往外去分別執著的。但是咱們現在說什麼呢?你是不是修行大家都要是同一個規則,或者由內而外,或者由外而內的這麼一個共同性,說的是這個道理。
蓮華生大士這麼說的:“你的見解可以比虛空都高,而你的行為一定要比麵粉都細。”這個差別在哪兒了呢?你的見解比虛空都高就是你完全可以瞭解所有的法義,包括從凡夫到成佛,而你的行為呢一定要知道,我現在是不自在,我雖然知道有自在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我的心沒有力量,所以達不到那個境界。有很多的事是我們沒法做到的,但是這並不意味我們永遠做不到,這只不過是說某個狀態當中,是有一個階段的,某個階段我們做不到。
我為什麼扯了這一大攤子,就是你剛才那個話題,你們現在究竟是哪兒的問題。我覺得就是見解上的問題。如果你真正如實地認識了這些見解的話,那你在瞭解佛法是最極珍貴的,這個前提下,你決不會因此而去背離世間的一些個認知,你知道世間的認識就好像是因果對你現在強迫你接受,或你必須面對的事情一樣。那在這個時候我們會儘量地去棄惡行善。那就會自然地現起來,同時你也不忘記你趣向本質的這種願望。我覺得大多數的人應該是這樣地修行的。
而你們現在有些操之過急地把這種見解分發給每個人的頭上,有些人說:“你不學佛,你這傢伙業障,沒善根沒福報。”就會這樣地說別人,誰真正沒福報還說不準呢,真是鹿死誰手誰知道呢。你是有福報了,可能一輩子特別執著,我要學佛,每天數珠拿著嘴裏頭“阿彌陀佛”,念得恨不得張成血盆大口,然後嘴唇磨得成了薄嘴皮,念成了這個樣子,可能一輩子“口念彌陀心散亂,吼破喉嚨也徒然。”枉然了一世,也許你是這樣的。但是也許人家不信佛的人,到了年紀大的時候,突然間來個名師指點,覺得,“哎呀,原來如此。如大夢之初醒,奇哉大覺。”人家證悟了,你又怎麼知道呢?是不是?我們無從得知,因此我們不要以我們的分別心去觀察別人,不論別人是好是壞,不是我們的所行境界,是肉眼所不能洞見,是天眼所不能洞見,法眼、智慧眼、佛眼所洞見之境界,非凡夫行徑,故不可思議,所以佛說眾生心不可思議,尤其是娑婆世界的眾生不可思議,他上則可以一生成佛,下則一生墮入無間地獄,這兩個極端都可以走。因此我們不要去關心別的事情,我們想幫助別人呢,當然了你說我要利益一切眾生,在你面前所謂是你要去利益的眾生說不定人家是為了利益你才變成這樣的,你怎麼知道呢?是不是,所以不要去傲慢。比如說你在家裏,“她對我的執著很深了,這個時候我要斷棄她的執著。”回過頭來說,你並不知道她是不是釋迦牟尼佛,或者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如果她是的話,那麼她在你這兒用同行、同事、愛語、佈施用各種方式來度化你的,幫助你和你結緣,但是你以一種自己的妄想,我要斷棄跑掉了!
(我家裏的那位也是說:“我在度你成佛呢!”)
她們這樣地說不管她們怎麼想,對我們來說是說的通的,所以就不要有其他抵觸的想法,“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嘛,你只覺得不舒服的時候一定是你的妄想和分別在作怪。
這是出於一種對法上認知的一種偏離,如果你真正認知了這種法,你知道,你做任何事都不會背離法,你真誠、坦蕩、包容、直接,如果是具足了這些優點的話,那麼你就很容易去面對究竟的智慧,不是別的事能夠代替的,是不是,如果死乞白賴什麼事非得要這樣那樣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實上結果會怎麼樣呢?很難說。
所以佛法的經書裏這樣說,“不誹謗世間”,這點很重要,不誹謗世間在我們的理解呢,應該是不把世間人的種種要求就譏謗他,覺他不如我們呀,他是錯的呀。沒有對錯,善惡也只不過是一種因緣,但是對我們來講,我們之所以不去造惡是因為它是解脫的違緣,如果惡業不對解脫造成障礙的話,就沒有惡業了,大家都在發自內心的幹自己想幹的事有什麼錯,所謂的惡不就因為是違緣嗎!
3、堅定的信心,隨順的外表
諸法平等,這種平等不是你強加的概念,是本來平等的。不管你證悟不證悟,它就是平等的。就像夢裏一樣,夢就是虛幻的,這點誰會懷疑呢?你做個惡夢把你嚇醒了,做個好夢把你笑醒了,做個平庸的夢你記也記不住就醒來了,這三種夢實際上對任何人來說認為“夢是虛幻”一點都不會懷疑,是平等的,所以和你的認為沒有關係。
要瞭解這一點。如果瞭解了這一點,在惡夢的時候你就不會怖畏,在善夢的時候不會貪執,在中庸的夢的時候你也不會讓自己變得無記,夢就是夢,就是能夠這樣的非常的自在。
如果你的心已經認知了這種見的話,生活中有機會修法的時候你的心是寧靜的,能夠把心放在法上的;那麼沒有機會修法,亂糟糟的這個時候你只要對法的渴望是真誠的,然後你對法的認知是準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沒有背離法,只是惡業現起了而已,所以這個時候除了懺悔、積資,祈禱上師三寶、空行、護法之外,就沒有必要去做任何的執著和抱怨。這是惡業的邊際,肯定要去面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對了,就沒錯了。如果不能這樣做,那就找自己的毛病就對了,這是一面鏡子,你經常地照一照自己。
(如果不這樣想,那就有另外一種想法,就是要有違緣來的時候我就想和他對著幹,我要戰勝它。)
這種想法在有的時候是對的,有的時候是不對的,但是我覺得咱們要分清楚,剛才為什麼我多次的強調和分析這個由內而外,由外而內這種關係呢,就是想說明咱們趣向解脫的關鍵在什麼地方。
作為一個平常的人,你是分別和執著的,你現在這種狀態的情況下,讓你斷棄執著的時候你是放下不了的,讓你拿起來呢你也拿不了太高,反正就是這麼一個階層,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當。要是索性你的貪嗔癡發揮到了極致,那到也容易成就;要是你索性低到了極致也容易成就。我們現在是屬於什麼呢?想發揮也就到這兒了,想低也壓不下去了,反正就是這個樣子,我們多數的凡夫都是如此。為什麼古人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種嗔心發揮極致的人也容易能夠看破真相,因為他比較純一了,發揮到極致的時候反而非常的純淨,無污染了。或者是那個人他就是無欲無求的人,怎麼他心裏都能夠包容的,那這種人也行。
但是我們不是這兩個比較有“優點”的人,我們是當中的,顯得很中庸,是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人怎麼辦呢?也就是說,你要用自己的見解要求自己靜下來的時候,也就是要求自己靜下來的同時,外界產生的力量比你的見解對你產生力量要強的時候,你的心會隨著外境走,貪嗔癡“轟”爆發一點,有點兒小無明火就冒出來了,大不到那個程度的,就中不溜的無明火,然後又細下來。如果外界就像現在沒有人惱害你,你現在坐下來漸漸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你的心挺靜的,這個時候心好像占主導地位了一樣。那究竟是環境占主導地位還是心占主導地位,這就是我們現在作為一個修行人最難處理的問題,關鍵在這兒。
如果在環境相激的這個時候,你非得要用自己不佔優勢的見解去要求的話,那你就是拿雞蛋來碰石頭,當你自己能夠佔領先機的時候,你要主動積極地出擊修行,這樣才對,我們修行應該是這樣調和的。
那麼為什麼你或像你一樣的人們會出現矛盾呢?就是因為當自己見的羽翼尚未豐滿之前,非得要翱翔於是非和爭議的虛空當中,那一定被擊落,當你自己見解的力量已經像大鵬金翅鳥的雙翅一樣能夠扶搖直上的時候,這個時候再惡劣的環境對你已經是無所謂了。
但是現在未達到之前怎麼辦呢?就是迂回。生活中你會碰到各種不順的經驗,這種不順利的經驗出現的這個時候,你發現用你的見解不能夠控制這些,比如說一群歹徒圍著你了,拿著刀拿著槍指著你,“掏錢”,讓你脫衣服你也得脫呀,那時候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啊?“留點衣服吧,錢我給就給了”走了之後咱們哪怕再像天津人說:“你等著,我去找我二哥。”(哈哈)。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不需要考慮,“哎呀,我是個學佛的人,我要以學佛為重。”為什麼?你這樣的考慮是錯的,應該想的是:“我的願望應該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但是周圍的情況我必須得去解決。”解決的前提是佛法中說了“不誹謗世間”,就是隨順於善護因果,不是周旋,是深入,是這樣的,如果你能夠這樣處理這些事,那就覺得很簡單了,所以要反反復複地想一想。
實際上是挺不容易的,我雖然這樣跟你講,我自己的心裏也不能夠非常遊刃有餘的來做到這些事,有的時候也有很多的感受。比如說突然間遇到不順的違緣或者障礙的時候,心裏突然感覺到特別沒有意義,本來我看到世間富裕是不堅實,我也知道世間任何事都是無常的,但是總覺得有一番,“哎呀,我一定要利益眾生。”但是看上去誰也利益不了,甚至連自己都不能夠利益的時候覺得挺沒有意思,心裏就覺得比較淒然的,會產生這麼一種感受。當然這是錯誤的,可是我不能夠拒絕這種感覺的出現,它會時不時的從我的心坎中冒出來,就像噴泉一樣,“嗚”看一下。我欣賞它,我的心還是如此的靈活,但有的時候我也很無奈,我的心不是一潭死水,它不是明鏡能夠照一切,有的時候它的漣漪產生的時候,我不得不去瞪起眼睛來看著漣漪形成的圖案,是這樣的,所以在我的心海裏還不能夠像我們想像的那麼好,但是我明白它的誤區在什麼地方,因為我曾經調服,我也有力量繼續調服它,我還沒有力量讓它不出現,總之我是瞭解的。
所以你們就儘量地去努力,不必要去責備自己:“我怎麼還這麼差,不能悟道!”不需要去責備,因為很難說做到了。
......
因為這個原故,我們不必要求自己必須得做到什麼。你必須做到的只有一點,就是一定要讓自己真實,把見解認識清楚了,不要做作就行了。也千萬不要把不做作的真實當成一種執著,那就又壞了,“我要真實,你罵了我了我就真實,你罵了我就不行。”那就成了挑是非了。這種真實就是不欺誆的,但是不一定表達出來的,這是內心深處的一種把握,不是往外表達的東西,表達的真實有的時候是造作的,“哎,我這人嘴直啊,你別傷心,我可就說了,你長得真醜啊!”然後人家挺傷心。(哈哈)你這不叫真實,你這叫魯莽。
4、慎思守志
處理周圍關係的時候,也需要安靜下來,認真地想一想。有四個字說的很好:“慎思守志”,這個“志”當然是氣節的意思,咱們把它當成解脫的願望是可以的。
你在任何時候,“慎”呢,就說明自己要警醒,就像寺院裏敲木魚,華嚴經上說,“如少水魚,斯有何樂”,經常要警醒著你的生命要漸漸地逝去了,所以刻成木魚,敲起木魚,讓你想著你的生命點點滴滴的逝去,想到了無常。所以經常謹慎,像魚不眠一樣,據說是魚睡覺眼一直瞪著,死也不閉眼,死不瞑目。我們從概念上來講就要像魚這麼警醒著,如果你經常保持警醒這叫“慎”。
“思”,就是要保持理智的意思,時時刻刻地要清醒,你可以從本智引發出來的這種智慧來觀察,就是佛法所說的教言來觀察,也可以用世間的規則來觀察,而且要互不摻雜,知道這是世間的要求,而這個是出世間的要求,在滿足世間要求的同時,也滿足出世間的要求,要互不摻雜,而且也互不相違,要這樣的就行了,慢慢地你的心裏就會產生一種更強的一種認知了,這個是“思”。
“守”,就是能夠安住於禪定中的,使自己的心住於法義,任何時候不會被外境,突然的外境或者是間接來的外境帶走,你隨時都清楚你在幹什麼。
“志”,就是你自己對於“見”上的確立,我要成就圓滿的菩提,我要解脫等等。
所以這幾個字非常好。“慎思守志”,如果真的能這樣做,不久自己生活中的事情也可以得到一些個協調,各方面的事就都會好起來的,當然我說的改善、好起來並不是說你就發財了,日子就過幸福了。因為幸福不幸福和你是不是有信仰本來是沒有關係的,如果你瞭解了真正的教言,去帶動一個更加積極的生活方式的話,既可以去培養你生活中的慈悲心、包容心、靈敏的觀察力,而且還可以使自己的生活真的好起來,因為智慧是可以讓周圍的事情改觀的。
但是,如果你一旦把你自己所學習的教言,當成了你一定要去做的某一件執著的目標的時候,有可能你會和世間相背,那麼這個時候你就會用傷害別人的代價,或者是違反世間常規、常倫的這種方式來思維,這個時候就錯了,這時佛法沒有起到積極的作用,成了一個藉口,這就很麻煩了,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
修行是這樣的,如果你們能這樣,你別說我要到哪兒去閉關多少天,真不在那個,閉關是很有用的,但是最主要的是見解一定要事先確認了。如果有了清淨的見解,有了堅定的信心,那就是沒有那麼多的也不要緊了。有的時候什麼是苦行呢?不斷地讓自己去面對更深層次自己那種煩惱、無明、過失,這才是真正的苦行。所以,要儘量地去思維它,再進一步地去觀察,這時候就會有所提升了。
在麥彭仁波切的直指心性這個論著當中是這麼說的:“如果具有了殊勝上師恩德和他的指導的話,你想從一個凡夫證悟地道的功德,比日輪驅逐黑暗還要迅速。”天亮起來多快呢,“噌噌噌噌”一會兒就亮了,就這麼快、迅速。“如果要是具足這種教言,哪怕是居住在城鎮中的懶散的瑜伽士,成就地道的功德比日輪驅除黑暗還要快!”從這段話可以知道他的中心在哪兒呢?你是不是真正具有這個教言,這是很重要的,在城市當中懶懶散散,一天跟狗在一塊兒,耷拉著腦袋在那兒遛來遛去的這種人,如果得到這種教言,他都能夠成就地道功德,極為迅猛。
所以說,教言是中心。而教言中什麼是中心呢?見解是中心。那見解什麼是中心呢?信心是中心。信心的中心是什麼呢?戒律。戒律的中心又是什麼呢?無常、出離、大悲,它們就是這樣的環環相扣。所以你想到這些的時候,只要掌握住了這些,證悟真的是很容易,所以不要想“哎呀,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沒有時候,這還需要什麼時候呢?不需要什麼,只要能這樣地做到了,這種善業自然會聚集,就好像是你開門臉一樣,你開了個門臉就有人進來,要是一個住戶人們就不進來,因為他們就沖著門臉來的,這種順緣就會自然地出現,就是這樣。
5、做一個真正的修行人
真正作為一個修行的人,不論你是修行哪一個宗派的,只要你是學習佛法的,我認為你需要具足三個決定,這樣一來你所有的法就都可能修行得非常的好了。
第一個決定,對於輪回的出離。認知輪回,要有堅強的出離心,經常地慎念無常,如果有了這一個基礎,你算是一個學佛的人。不管學大乘小乘,這是學佛人的基本入手,因為這一點是唯一能夠督促你對佛法產生真正的了知和親近的一個因緣。
第二個決定,不論你是修行哪個一個法門的人,自己生活中一定要搞清楚你的見解和行為一定要是相順的。相順是什麼呢?用見解引導行為是可以的,但是不可以用行為來盲目地去套這個見解,這是錯誤的。也就是剛才所講到的,不要用見解當藉口。決不是藉口,不論你具足了什麼樣的見解,就比如說哪怕你是佛,只要在這個時代中,你要想從中國到美國你也肯定得坐飛機,那是最快的速度。你說你飛過去,反正我是沒聽到過誰出國的時候不用簽證,直接飛出去了。很多的大善知識,佛的化身他們有的時候被拒簽了,檢查的時候也得坐在小屋裏,一群人在那兒也是問他這個問那個,搜身什麼也是要進行的。也沒聽說過自在地從牆出來進來,都沒見過。所以從這些觀念上來說,不管你是誰,你一定知道你的行為和見解要相順。你的見解要分好多的層次,你的見解是什麼樣的見解?比如說我們是修行念佛法門,你不論是念觀音菩薩、釋迦牟尼佛,還是阿彌陀佛,你的目的搞清楚了之後,要按照你的傳承中要求你怎麼樣去做就認真地去做,符合你的戒律,符合於你的見解,但是不要顛狂,這是很重要的。切記根本是什麼,不要強加這是最重要的,因為這是我們待人處事當中的一個根本,如果把自己某些觀念強加給別人,這就會給別人帶來了不愉悅,而且你自己也會因為這個造成修行的違緣。
如果我們是修密法,那你就要按照自己上師和傳承的教言去修行。因為每一個上師每一個傳承都有自己不同的教言,這些教言是因為你對它有信心,有緣份的話,這是屬於你的,這是和你有緣的,你所需要的。這樣的話,就要把它像自己生命一樣的珍貴,反反復複地來思維、修行。避免一些爭議是非,不要去評論別人的功德長短,不要去考慮別的傳承或別的法門,多想一想你自己要做到的是什麼。你的目的要瞭解,你的見地要清楚,如果這樣的話,就應該沒有問題了。
第三個問題,就是在修行的時候,不能夠浪費時間,你要把自己的修行和自己的生命結合在一起。我所提倡的就是這樣的——“在生活當中去實踐佛法,然後用佛法來引導你的生活。”只有這樣的時候,你才能夠在世間上非常的好,又能在出世間上修行的非常的不出格,是一個正道。
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把這種熱情放在心裏,外表上的事情一定要在隨順世間的同時去超越世間。如果能夠這樣的話,我想修任何傳承的人這樣做都可以了,趣向解脫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如果你有了其他的想法,包括評論是非、論長短,還有自己修行的時候不精進、懈怠,或者只是光說不練的話,那麼無常到來的時候,難以面對的只有可能是你自己,對別的人沒有什麼。因為我們不能保證周圍的人是佛還是魔,你要說他是眾生,那只是你看到的,在眾生的眼裏佛也是眾生,所以我們不要把自己的認識當成怎麼樣。如何親近善知識,如何地學習教言,這些在每個傳承當中各自都有,都有自己根本的見地,所以你們自己好好把這些掌握住就行了,希望大家都能夠把心和法結合在一起。最好是在不影響旁人、不聲張的情況下好好地修行,這樣的修行是不產生障礙的很殊勝的一個順緣,因為表出其外的修行一定會引起別人對你的觀察、評價、攻擊,甚至打擊,然後讓你喪失了修行的機會。
現在有些人利用在網路上的不用面對面這種關係,說一些特別過頭的話,或者是不斷地在評論。在這樣的時候,實際上我們迷失了自己。你要相信所有的事都是因緣。我們盡力地拯救世間,第一步要拯救的是你自己,如果你自己還是被波旬加持說了一番話,那你怎麼能知道你想救的那些人會不會通過你被波旬加持了呢?
辨別是非是那種具有非常敏銳的思維、還有非常清析的思辨的這種人,能夠非常嚴絲合縫來引用佛的正教、正言、正量,這樣才可以。
如果不能的話,那你引用的可能是斷章取義了,這時就很恐怖了。斷章取義你知道有什麼過失嗎?把小乘經書中某一句拿出來說:“這是佛說的。”然後再把大乘的經典拿出來,“這是佛說的。”佛會誹謗自己的弟子嗎?不會,但是在《法華經》上,佛就說了,“有五百增上慢比丘”,佛說這些比丘為“增上慢”,那這又該怎麼說呢?所以你要斷章取義,就會出現這個問題。因此我們自己不要想那些,每個人隨順他的因緣,都有每個人的境界,我們所要做到的就是大家多去親近善知識,多親近善知識自然能夠明辨真偽,而不是我們說出來。不是說你連說真話的勇氣都沒有,不是這個概念,而是說當我們自己都難以分辯自己是在說真話還是在說情緒話的時候,最好什麼也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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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說話的時候,要仔細想一想,我們這第一念究竟是怎麼想的?是為了打擊報復?是為了品頭論足?還是真的是為了利益他人?如果我們真的利益他人的話,我們是善知識嗎?如果我們不是善知識,是不是介紹一個善知識出來比去評論某一個人更好一些呢?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明白,是非是沒有意義的,只能夠損害自己的功德,不可能對解脫有任何的意義。所以你們把自己的心放在法上,這對所有學佛的人都適用。
你們都把法好好地修起來,你修好了會成為世間明燈,就像太陽,無論別人是不是信任它,是不是喜歡它,太陽該升起的時候依然會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