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關齋戒十講 下
入關齋戒十講 下
演培法師
是以牧個佛弟子,不論在家與出家,對僧眾的東西,都應如護眼珠一樣的愛護,既不可隨便亂用,又不可任意盜取。過去不知盜用僧物的嚴重性,曾經盜過僧物的,現在發心來受戒,必須先懺侮清淨,否則的話,足絕對不可受戒的,即或不知為你授了,你亦不能得清淨戒。所以是否曾經盜過現前僧物,在問遮難時,定要交代清楚。假定是有就答有,假定是無就答無,不可含糊其詞。
六親男女是與自己有密切關係的人,不論就世法、佛法說,都不應有不正常的苟合行為,假定有的話,為障道大敵,是不可以受戒的。比丘、比丘尼是修清淨梵行的行者,是求解脫的出塵上士,是為人天的無上福田,是做一般眾生的模範,真是所謂神聖得很,亦即絕對禁止淫欲的。如果世俗的男子與女人,去做汙破僧尼清淨梵行的不道德的行為,自是罪大惡極的!當知淫欲雖不是生死的根本,但它必然是障道法,不特障礙於現生中得涅槃,亦複障礙于未來世得菩提,甚至亦是障礙生天的一法,因為到色界天以上,是都沒有欲界天及人間的男女之欲的。嚴格說來,人與人間,除了正常夫婦的關係,不可與其他男女有不正常的行為,何況是與自己有血統關係的人h更何況是修清淨梵行的出家僧尼;自更不可有淫欲事!
是以在這世間做人,儘管自己一時還不能遠離淫欲,最低限度要能做到不與自己關係的人有染,對志求解脫好樂寂靜的僧尼,更應予以高度的尊敬,不說不應有不如法的苟合,就是言語嘲調,聽其—晉聲,見男女相,心生染著,是都要不得的。不說普通一般人染著於色,會有很大的危險,就是騰空飛行的獨角仙人,一旦對色有所染著,都會為淫女騎頸來人人間,從此失去神通,再也不能飛行。我們是什麼人?對這能不謹慎?所以在未學佛前,曾否有過於六親男女中行淫,或是否有過汙破僧尼的梵行,同樣要有所交代,有就說有,無就說無,不可隱藏不露!
父母師長,不是養育我們的恩人,就是教導我們的恩人,沒有父母,不說沒有我們這個生命出現於世,就是出現世間亦不致于長大成人。沒有師長,不說不能得到高深的知識,就是一般的常識亦不能得。
父母對待子女的無限慈愛,是沒有辦法可以形容得出來的,不說別的,只以子女有病來講,看到子女輾轉呻吟於床第,雖明明是子女所受到的苦痛,但在慈愛的雙親感覺中,此自己害了一場大病還要苦,所以始終在有病的子女面前轉來轉去,一下子采采兒女的溫度,一下子喂喂兒女的飲食,吃藥的時問到了,立刻拿藥給兒女吃,應該要請醫生時,趕快就把醫生請來。照顧兒女病痛的回到,體貼兒女病痛的苦惱,比任何有德性的護士超過百倍。父母對於兒女病痛,既是這樣無做不至的照顧,到了父母年老有病時,做兒女的應當加倍的侍奉湯藥,一刻不離的在有病的父母左右,才能顯示你對父母的孝順。現在假定有這麼一個兒女,平時固不能承歡於膝下,到了病時更捨棄父母于不顧,任憑父母的或病或死,試問那裏還像一個做人子女的樣子?老實不客“的說,人性已經失去,做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師長是極神聖的,他們為了教育下一代,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學識及應如何做人的道理,盡他自己力之所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們。看到我們的學問一天天進步,老師的心裏就有說不出的歡喜,看到我們的學業總是不得向前,老師的心裏就感到極大的不安,好像自己沒有盡到責任似的。老師除了給與我們知識的傳授,且給與我們種種的鼓勵和愛護。因為真正負責任的老師,總希望自己所敵的學生學業有所成就,更希望自己所教的學生品格極為高尚。不唯如此,而且都是以身作則的,亦即如法而說,如說而行的人,不是教導學生的是一套,而自己的行為又是一套。即或有時見到學生有不如法的地方,總是給與我們循循善誘,告訴我們如何做個像樣的人,決不隨便打罵,即或有時打罵,出發點還是為我們好的。所以我們做學生的,不論在何處見到老師,都應予以承事禮敬,就是師不在前,亦應思惟老師給自己的教誡,其虔敬真切的程度,要如孝子思念父母,饑者思念飲食一樣。足以師長如果病了,更應在前在後的侍奉湯藥,隨時隨刻的照料一切。假使平時老師長老師短,到了老師病時,就走得遠遠的,不去看顧老師,不問老師死活,那還像個什麼學生?又使老師多麼傷心?所以牧學生的,在老師病時要特別照顧!
依佛法說:父母是生養我們色身的,師長是生長我們法身的,對於我們的恩德之大,那是沒有辦法可以說得盡的,不說我們說之不盡,就是佛陀亦說不盡。心地觀經佛曾這樣表示:“我一劫之間住世而說,亦難說盡”。該經雖是說的慈母之恩,而實父恩與師長恩,亦未嘗不是如此。有的經中,佛亦這樣告訴我們:當父母師長有病時,供給種種所需,固然不成問題,而醫藥與照顧,尤為不可或缺。假定在父母師長病時,敞子女或學生的,只顧自己的享樂,不顧病者的死活,做人的資格都沒有,那裏還能受佛制的八關齋戒?是以在未受戒前,定要審問是不是有過這種情形,如果有過不顧父母師長的病苦,自然要成受戒的障礙,必須懺悔以後,方得如法受戒。
發菩提心的眾生,縱然還是個凡夫,但他所有的功德,實已超過了二乘,我們應該對他予以最高度的尊敬和愛護,為什麼?因發了菩提心的菩薩,具有忘我的精神,一切都是為了眾生設想,不論是自己所有的錢財,不論是自己所有的知識,不論是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能毫無保留的供給眾生,而且不分遠近親疏的給與,菩薩這樣的等施一切眾生,既不望于眾生對自己有所酬報,更不追求什麼名聞利養,而是真正為了救護一切眾生,攝取饒益眾生才這樣做的。因為當時菩薩只有悲湣眾生的一念,看到眾生陷溺在無限痛苦中,只問自己力量能不能做到,根本沒有想到其他什麼。由於菩薩以悲湣心而念其施,不說力量可以做得到,無條件的去救濟眾生,就是自己力量做不到的,亦不忍心對眾生說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像這樣忘己利他的發心菩薩,我們應從多方面去維護他,使他得以安心的從事利他工作。如果不能做到這點,已是有負菩薩的發心,何況還要去殺害發菩提心的眾生,使得無量數的眾生得不到菩薩的救度?試問你的這個罪過多大!所以如果曾經殺害發菩提心的眾生,那你絕對就不是一個受戒的法器。因此,在問遮難時,要老實答覆,如沒有當然最好,假定有,要誠心懺侮,然後方可受清淨戎!
如上所說的遮難,實是四種性罪中的殺盜淫三者:殺發菩提心眾生是殺生,盜現前僧物是偷盜·,於六親等行淫是淫欲,足性罪中的極重罪,在家假定犯過,就障礙無作戒體的不能發起。在此有人問道:四種性罪中的大妄語,為什麼沒有列在遮難之中h這因“未證聖果言證,未得道說得道”的大妄語,大都是出家人犯的,在家人下容易犯這大妄語戎,所以在遮難中沒有提及。
羯磨疏依成實論說:不特有上七種遮難的不得受戒,還有犯過五逆罪的,或是賊住之人,或汙比丘尼的,是都不許出家,因為他們的這些罪行,深深的障礙聖道,不是懺侮得以還淨的,所以即使讓你發心出家,你也不能證得清淨聖道,一定要先受了重報才行。不過八關齋戒,只是練習出家,不是正式出家,只要認真懺悔,而且保證於懺悔後,不再違犯,是可受八戒的,並可依之修行佈施、利益人群等的慈善事業。
所謂賊住,就是沒有受具足戒的人,偷偷的進入僧中共受利養,或者盜聽僧團中的正作羯磨,亦是成為出家的大障礙,因為他們閱律和聽律後,對於法及僧,會生起憍慢,是最不好的。但受八戒者,如果是賊住,亦足不相宜。所以真正發心受八戒者,定要是個身心清淨的法器!
六 八關齋戒的懺悔必要
佛教中的很多法事,都要先舉行懺悔,特別是歸依與受戒,懺悔更是不可缺少的一著。如初發心歸依,來做三寶弟子,當然是要做個佛化新人,但如沒有經過合法的懺悔,以原來具有罪惡的身心進入佛門中來,怎能接受佛法的滋潤,而成為佛化的新人?因有種種的罪惡在身,縱形式上已成為佛徒,但對佛法的如法熏修,總不免是個極大障礙,所以在歸依與受戒前,舉行真摯而誠懇的懺悔,實在是非常重要的,亦即是不可缺少的!
不但在歸依與受戒前,懺侮有它的必要,就是在歸依與受戒後,懺悔同樣有其重要性。因在我們幾夫的階位,不管你是個怎樣小心謹慎的人,亦不管你對歸戒怎樣的尊重,但誰也不敢保證的說,我絕對不會觸犯所受的歸戒。要知幾夫畢竟是幾夫,有時不免會要煩惱街動起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而犯了戒,使得身心重又受到染汙。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恢復身心清淨,依佛法說,除了懺悔,更無其他辦法,足以佛法對於懺悔,予以極高度的重視。任何一個要入佛門或已入佛門的,必須進行必要的懺悔,以期保持身心的清淨,無所障礙的修學佛法!
懺悔的重要性已經知道,現在進而解釋懺悔雨宇。梵語本來叫做懺摩昆,或簡單的叫做懺摩。中國譯為厭離,或者叫做改悔。華梵合舉,叫做懺侮。有人解釋說:懺是首的意思,悔是伏的意思。如世間的一般人民,或如古代的得罪于王,或如現代的違犯法律,受到治安當局的逮捕,自知自己的錯誤所在,只好“伏款順從不敢為逆”。順從就是低首認罪,不逆就是俯伏受裁。當知佛法的行人也是如此,就是做了違犯律行的事,唯有順從佛法的道理,屈伏在三寶的足下,真實不虛的痛切懺侮,表示從今以往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情,是即所謂真誠的痛切懺侮。
或有這樣說:懺是約白法講的,悔是約黑法講的。黑法是罪惡的事,應該政悔不要再去造作,白法是善行的事,應該企求而如法的去做。取捨合論,所以叫做懺侮。還有這樣說:懺是約修來說的,就是過去棄而不修的一切善法,誓願從今已去,精進勇猛的不斷修習;侮是約改往說的,就是過去所曾作的一切惡不善法,誓願從今日起,予以鄙視而痛切悔改。依這兩種說法,我們可以知道:懺悔具有消極與積極的兩面。就消極的一面說,廷約去惡講的,就積極的一面說,是約興善講的。唯有像這樣的興善滅惡,才是懺悔的具體意義。
懺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披陳自己所有的眾失,髮露自己所有的過咎,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把它隱藏起來。只是這樣仍然不夠,要更進一步的斷相績心,厭侮自己過去錯誤的行為,絕對舍離不再有所違犯。印順論師說:“佛法的懺悔制,於大眾前坦白的披露自己的過失,接受僧團規定的處罰。經過一番真誠的痛切懺悔,即同複清淨。如瓶中有毒,先要倒去毒物,洗滌清淨,才可以安放珍味。如布帛不淨,先要以厭皂等洗淨,然後可以染色。所以唯有如法的懺悔,才能持律清淨,才能使動機不純的逐漸合律”。所以發心懺悔,應當坦白的髮露罪惡。
正因如此,所以有人說:梵語的本來名字,叫做阿缽底提舍那。阿缽底譯為罪,提舍那譯為說,順此方的文法,名為說罪。意謂行人對於戒律,如果有了什麼違犯,不必把它隱藏起來,老老實實的向大眾說出,請求大眾准許自己的改過自新,獲得大眾的鑒諒與許可,你的罪業立即就可得到消除,而且由於大眾的威德力,使你不自覺的對罪有所畏懼,生起不敢再作的意念。印順論師說:“戒律的軌則,不在乎個人,在乎大眾,……學者應追縱古聖的精神,坦白的髮露罪惡,不敢覆藏,不敢再作,使自己的身心清淨,承受無上的法味”。
公開的坦白的髮露自己的罪惡,說來是很容易的,做來並不那麼簡單。因為世人大都有這麼一種心理,就是不論做錯了什麼事情,總是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即或有些無關重要的錯誤,可向自己有關的人透露,但若較為重大的罪惡,不說對一般人不會吐露一點,就是極為親密的知己,甚至父母妻兒子女,亦不會坦白出來。原因是罪惡的事,總是有失體面的事,亦足不名譽的事,在造罪者的本身,亦是知道很清楚的,所以不論怎麼樣,總不好意思說出。世間犯罪的人多,髮露罪惡的人少,原因就在於此,殊不知這麼一來,始終墮在罪惡的深淵,無以自拔!
靈峰澫益大師對不肯髮露的人,有幾句話說得非常懇切:“世人正造罪時,實足大惡,不以為恥。向人髮露,善中之善,反以為羞。甘於惡而苦於善,遂成惡中之惡o/水無出期。顛倒愚癡,莫此為甚”!罪惡的事情做不得,本應人人所知道的,可是到了造惡時,由於煩惱的衝動,竟然不顯羞恥的,膽大妄為的去做。等到做錯事情以後,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為了顧惜自己的體面,總是隱忍的覆藏起來,不願公開的向人說出,以為說出是很難為情的。殊不知你不向眾髮露自己的罪惡,你的罪惡根源是不能得到清淨的,這不是愚癡顛倒是什麼?
懺悔是以什麼為體?是以慚愧心為體,所以有說懺名為慚,悔名為愧。一個人的所以造惡犯戒,由於道德的自覺心不夠,因而在無慚無愧的心理驅使下,不自覺的造下彌天大罪。可是人畢竟是有人性的,做了錯誤的罪惡以後,有時捫心自問,總不免有點感到內心不安,或是覺得對不起父母師長,甚至責備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錯事?當知這時的慚愧心,不期然的就會湧現出來,由於慚愧心的湧現,自然而然的要求懺悔,認為如不痛切的懺悔,以後似乎再難以做人!人在這個罪惡重重的世間,有時所以還能戰勝罪惡,可說就是這個重善輕惡的慚愧力量!
同樣是慚愧心,因慚愧的物件不同,共所發生的力量,就有品類的差別。假定你是對師友而生慚愧的,覺得如我做錯了事,未免太對不住師友,是則在師友看到你的時候,你自不會做出傷風敗德的事,設若師友見不到你的時候,你就又故態復萌的,去牧不如法的事,以為橫豎師友沒有看到,姑且做一次有什麼關係?是即慚愧的力量薄。假定你是對佛天而生慚愧的,認為我如做錯了事,普通一般人固然不知道,但是高高在上的佛天,是會清楚明監的,怎可做對不住佛天的事?這末一來,想到佛天就不敢做,想不起佛天就又亂來,是即慚愧的力量還不夠強!
真正強而有力的慚愧,應該還足對自身的,就是想到自己本來具有與佛一樣的覺性,而諸佛所有的覺性,已從重重煩惱的包圍中,徹底的被開顯出來,成為最聖潔的人間覺者,而我還是一個生死凡夫,不特未能做到覺性的淨化,且還願顛倒倒的做出很多不應做的事,面對諸佛,反觀自身,怎不感到慚愧?即此一念慚愧心的現前,於是立志重新做人,不特要將過去的一切錯誤改正過來,並且決定未來不再造作一切罪惡,以期逐步開顯自己木有的覺性,而達到正覺的完成。可見一個人“如能自覺人格的尊嚴,即能使向善離惡的慚愧心活躍起來”,改往修來。
斷隗懺悔,為學佛行人最重要的修持,對於個己的身心清淨,實在有著重大的關係。所以每個佛法行者,應特別的重視於此。如果我們能念念的在慚愧中,就是念念在嚴淨的修持中,不致有毀戒犯戒的行為表現,而你善根功德也就在念念中得到增進。同時要知的,就是造成的罪惡,覆藏在身心中,如不從慚愧的心理,予以有力的懺悔,內心總是不大安然的,設從股重的慚愧心中,真誠的髮露懺悔,就司得到潔淨,而內心亦即安樂,所以戒經中說:“有罪當懺侮,懺悔則清淨”。或說:“有罪當懺悔,懺悔則安樂”。從慚愧心而來的懺悔,其效力於此可見。
我們的發七學佛,不是為求消遣的,而是希得勝果的,但勝果的獲得,不是希冀所致的,須從實踐實行中去求取。講到佛弟子的實行,要不外於雨方面,就是斷惡與行善,假定惡法沒有斷除,善法是難以進修的,而惡法的斷除,最勝的妙方便,則無過於殲侮。六門陀羅尼經說:“我之所有眾魔之業,若不先悔,終不發心緣無上覺,故所有罪先須懺悔”。一般人所以不做懺悔工夫,病在對於罪惡沒有怖畏,以為小小的罪沒有什麼關係。其實小小罪是不可輕視的,今天做一點,明天做一點,積少成多,久而久之,充滿身心,怎可不加怖畏?豈能不子懺悔?
因此,我們過去所作的諸不善行,不論是現生或非現生的,現在發心來受八戒,就得在受戒之前行愧懺,盡情的髮露自己的罪惡,悲泣流淚的請求滅罪之法,實是最極重要的。增一阿含經說:“若受八關齋,先須懺侮前罪,然後請受戒法”。唯有這樣的如法懺侮,方能得到請戒的實益。因為所受的戒法是清淨的,如果你的心地不清淨,怎能納受這清淨戒法?不過在舉行懺悔時,要從心靈的深處出發,真實至誠的痛改前非,遍身熱行的徹底淨化,始得消除無始的業障。如果依樣畫葫蘆的,只是作形式的懺侮,那是不能消除其罪業的,這點不能不特別注意!
諸位來此受八齋戒,每次我為諸位傳授戒法,一開始就教諸位懺侮說:“我某甲,若身業不善,若口業不善,若意業不善,貪欲嗔恚愚癡故。若今世,若先世,行如是罪,今日誠心懺侮,身清淨,口清淨,心清淨,受行八戒”。木此宣讀的懺悔語句,我們可以明確的知道,眾生所有的一切罪業,是依身、語、意的三業所構成的。如殺生、偷盜等的行為,是由身體的動作而造成的罪惡;如妄言、雨舌等的行為,足由語言的表達而造成的罪業;與思心所相應而傾向於惡的內心的活動,是由意業所產生的罪業。離了身語意三業的活動,還有什麼罪惡可言?
既知所有的罪惡,是從三業因緣生的,現在要想懺悔清淨,當然還足要從三業因緣懺起,方能合諸罪業消滅清淨,聽從須以三業勤求懺悔。而懺侮必要首先具有斷隗。斷隗是從心生的,以意業為因,翹勤禮拜是身,高聲讚歎是口,身旦一者為緣,以這樣的三業因緣,至誠求減一切罪障,是就可以得到身清淨、口清淨、心清淨,然後受行八戒,八戒之法就能納於身心。一切罪障如千年的暗室,慚愧懺侮好似一盞明燈。所謂暗室千年,一燈能破,就是此意。足以諸位來受戒時,果能生大慚愧,建大懺悔,至誠感佛,不特無有不應,且必三業清淨。
嚴格說來,佛法的懺悔制,不但在受戒時,要真誠的懺侮,就是在於平常,亦當隨時踐海,所以佛法行人,不論是向解脫道前進,不論是向菩提道前進,最好自立懺侮的恒課,或什麼時候發現到自己的錯誤,就什麼時候立即舉行痛切的懺侮,決不讓一些罪惡殘存,以污染自己的身心。有些不知自己本人懺悔的重要,想請別人代替自己懺悔,這是最要不得的。別人代為懺侮,雖不能說沒有功德,但如經中所說,只不過七分得一。假若自己親身懺侮,所有功德都是自己得的。而且懺侮沒有時間的限制,應以畢竟成佛為期的如法懺侮,所有罪業沒有不水消的。
最後我來說個事實,作為今晚所講的結束。佛在世時,頻婆娑羅王,為摩竭陀國的國王,是個很虔誠的佛幹,許是過去宿業,到了他的晚年,被惡子阿闍世,幽閉於七重室內。感於自己的罪業深重,至誠懇摯的痛切懺悔,遙向世尊禮拜說:大目鍵連是我的親友,願佛慈悲派他來授我八戒。目連奉派疾飛至王所,日日為王傳授八戒。最後佛從口中放出五色光,一一光照頻婆娑羅王頂,王雖被幽閉在七重室內,但能遙見世尊,頭面作禮,自然增進,成阿那含。足以慚愧懺悔受八齋戒,是有不可思議之殊勝功德的。至於各種懺侮的方法,平常說得很多,現略不談。
七 八關齋戒的作法略說
在家學佛者的發心受戒,不論是受五戒,不論是受八戒,在未正式受戒之前,傳授戒法的戒師,必須要對受戒者,說明受戒的意義,說明緣境的寬狹,啟發他們的智慧,瞭解戒行的重要,激發他們的心志,緣于廣大的境相,即使他們立誓要在規定的期限內這樣做,又使他們於情及非情的廣大境上起慈悲心,唯有如此,才能得增上戒。境界的認識,心志的開發,為什麼看得這樣的重要?當知這是納受戒體的主要行事。如受戒者,不認識廣大的境界,不開發遠大的心志,那是不能納受戒體的,怎可作為兒戲般的舉行?怎可不對受戒者予以說法開導?
不說末法時代的今日,對傳授戒法馬虎了事,早在千年前的中國,對這似已有所忽略。如于元代博究南山一宗的元照靈芝律師,就曾這樣慨歎的說過:一般傳授戒法拘人,大都不明戒法原理,不能為受者解釋戒的重要,只是好像背書那樣的,照本宣讀一下而已。殊不知這樣做,不但受戒者有罪,就是授戒者亦有罪。假定這樣傳戒下去,如來的正法戒幢,不但不會被高樹起來,反而會被傳倒下去。過去如此,現在豈不是倍本加厲?諸位到講堂來受八關齋戎,所以每次要對諸位講點戒的意義,目的就是希望諸位能對戒有所瞭解並知發戒的境相廣大。
諸泣現在所受的雖是八戒,但關係學佛前途很大,所以當你發心來此受戒時,對於自己所當受的是什麼法,應該先有個大概的瞭解。我們常說:佛教的經典,不唯是佛說的,可通五人說的;佛教的戒律,唯佛一人的制定,其他人決不能制。佛為佛子剮立種種不同的戒法,無非是對我們思想行為的一種制約,就是身體上不能有不正當的行為,口頭上不能有不合理的言論,心理上不能有錯誤的思想。而這不唯我們初發”受戒者,應當如法的學習,就是諸佛賢聖,也是依這戒法學習而成,所以稱為聖法。現在發心受這戒法,對於戒法的具體內容,自當朽個認識。
現在首要告訴諸位的,就是真誠的發心受戒,必然得個有力的戒體,以抗拒今後的犯戒。但這戒體怎樣發得?依五戎、八戒的軌範告訴我們,足依緣于法界眾生依報、正報等境而發得的。如十方三世十法界的四聖六凡,是發得戒體的有情境;如做塵國土山河大地的一切一切,是發得戒體的非情境。關於這些,傳授戒法的人,都應對受戒者講個清楚,讓他們知道發得戒體的對象是什麼?守持戒行的物件又是什麼?否則的話,不但受戒時不能得戒體,就是受戒後也不知道怎樣持戒,想想這對受戒人的關係多大?所以授者不能不解說,受者不能不學習!
戒師對於受戒者的開導,要看他接受的程度怎樣來決定。如受者接受的程度高,就對他詳為說明,若受者接受的程度低,就對他略為開示,不論詳明或略示,而最重要的一點,在使他知道發戒的境量是什麼,如對這一無所知,則受戒毫無用處。所可慨歎的,就是現在授者與受者,真能知道這些的,究竟還有幾個人?不但現在是如此,就是過去亦這樣,所以元照靈芝律師,對這亦曾深致無限的慨歎,認為這是佛法不幸的明證!
或者有人會說:受戒就受戒好了,為什麼要大說其戒境?豈不是要使受者的心意紛然?靈芝律師在資持記中,對這曾作特別解釋說:眾生的所以造作種種惡,就是由於對情及非情沒有正確的認識,假定具有正確認識的話,就不致於造下無量無邊的罪業。一切罪惡之業,既因情及非情的境界而起,現在發心受律儀戒,當然還從境界而生,亦即是要緣於情及非情的不可稱量的境象,方能發得戒體,而佛制立戒法的依據,亦在於此。發心受戒的人,如不明了戒境,則他在受戒時,就不可能用心承受。這末說來,對於戒境的開示,當然有其必要而決不可忽視的!
對於發得戒體的所緣境,有了正確而無謬的認識,進而就要開導受者,怎樣的依境來發心。發心受戒,說起來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發心的勝劣,對於所得戒體的是否殊勝,是有著很大關係的。如發心的下劣,所得戒體,一定不足殊勝的,如發心的殊勝,所得戒體,一定不是下劣的,這可說足必然的道理,亦是發心與得戒的成正比例。所以戒師對受者的開示,總是策勵的說:“當發上品心,求得上品戒”。說到上品L,當然就有中品心及下品心,但三品心的差別何在,諸律並沒有為我們說明,不過既以上品心勸發受者,中下品的發心,當然是不足取的。
要使受戒者念念不斷的發上品心,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在還沒有受戒之前,要得一個對戒律有充分認識的戒師,對他加以必要的教授,使他對於受戒所要遇到的各個事項,能夠先有一個概要的明瞭,那他到了正式受戒時,就可得到清淨土品戒。假定沒有經過事先的提示,到了臨受戒的時侯,才告訴他要發上品心,那是不能發生什麼大的效果的。因為臨時泛泛的說一說發上品心,受者對於戒法的重要性,不能切切實實的了知,只是迷迷糊糊的,跟著做做授受儀式而已,甚至有點連授受儀式都做不好,那裏還能得到上品戒?恐怕得戒都成問題!
受者經過戒師的開導,真正的發起上品心來,從此上品心與合法的羯磨事境相應,就可得到所應得的戒體。但是在這納受戒體的緊要關頭,受者所當特別注意的,就是專心;總的運思,普遍地緣想如上所說的情與非情的境界。由於所觀境界的廣大無邊,能緣的心量也隨之擴大起來,並且觀想自己的身體,亦如虛空那樣的遍於法界。不唯如此,還要使這觀想念念分明,不得有絲毫的妄念夾雜其問,更不得緣想與此無關的境界。唯有如此,才能納受戒體,假定稍為大意,使心妄念紛飛,縱然形式上是在受戒,而實際是不能得到戒體的!
在此或許有人要問:受戒者的生命體,就是這六尺之軀,為什麼要把它觀想成如虛空那樣的大?當知你所要納受的戒法,不是極少數的一點點,而是有如塵若沙的那麼多,當前這個渺小的生命體,那裏容受得那麼多的戒法?所以必須運用觀想,觀想自己身體遍於法界,才能容納無邊法界的一切善法。可見現前的這個五蘊色身,雖是過去的有漏惑業之所招感,但由作法而生起的如塵沙般的戒法,還是流注於你的這個色身之中,由此色身得到所能得的戒法。足以當我們受戒正式作法時,不得不運用這個觀想的工夫,以攬戒法歸人身心。
受戎而得戒體,這是重要一著,誰個都知道的,假定不得戒體,受了等於未受,是以對於戒體的獲得,不得不子從特別重視。可是現在我們所要問的,就是受戒者,究於什麼時候得此戒體?有以為在受三歸以後,為說戒相之時,方是真正的受戒,亦才能夠得戒體,但實際來說,不是這樣的,當你受完三歸時,就已經得到戒體。如五戎正範說:“受三歸競,汝已得戒體”。受五我的,接著就為宣說五戒相,受八戒的,接著就為宣說八戒相。還有羯磨注說:三一授已,告雲:向受三歸,正是戒體;今又三結,示戒所歸”。可見說完三歸的一刹那為得戒體時。
三歸得戒的經過是怎樣的?弘一律師依于資持記的三法次第加以解釋說:不論是受五戒或受八戒,在作三說三歸誓願時,你就將戒體納之於心。其過程是這樣的:在說第一遞迴誓時,無邊法界的善法,由於心力的關係,在翻惡法而為善時,能使心念完全動轉。在說第二遞迴誓時,無邊法界的善法,完全聚集在空中,好像雲與蓋一樣,使身心得到清涼。在說第三遍歸誓時,無邊法界的善法,忽然從空中下降,注入於整個身心,充滿在生命體中。如此無邊善法,藏於身心之內,從而依此戒法,修習無漏定慧,久之,就可越生死流,入涅槃城,得大解脫!
戒體既於說三歸時已經得到,在受戒前當然是先說三歸,而說三歸的情形是這樣的:發心受八關齋戒的行者,在佛及授戒師的面前長跪合掌,隨著授戒師這樣說:“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一日一夜為淨行優婆塞(夷)”。像這樣的要說三次。接著又說:“我某甲,歸依佛竟,歸依法競,歸依僧竟,一日一夜為淨行優婆塞(夷)競”。對這同樣的要說三次。這是依于智度論說的。其他還加上“如來至正等正覺,是我世尊”句。智論所以不說這句,因為受八戒的,大都是受過五戒的,於受五戒時,已經說過這樣的辭句,所以現在略而不說。
歸依文中,說淨行兩個字,如前所說,是簡別於五戒的不邪淫,表示受八戒的行者,不但不可以邪淫,就是正淫也要予以禁止的。一日一夜,是示自己受戒的期限,揀別不同五戒的盡形壽戒,佛法僧則是歸依的對象。佛弟子所歸依的,是佛法僧的三寶,而三寶的名號,在當時的印度,不但佛教稱之,共他九十六種外道,亦自稱為三寶的。為了不使佛法的三寶與外道的三寶混濫,所以稱為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以示佛法僧的尊號,在各類外道中,沒有一類外道,夠資格承當的。我某甲,是稱自己的法名,以示這是本人的發心,不是代表他人來歸戒的。
三歸三結以後,不但已得戎體,且亦示戒所歸,所以進而為說成相,好讓受者如法護持。假定不知戒相為何,自己犯了還不知道,這是最要不得的,亦是最為危險的。戒相如何宣說?依智度論是這樣的:“如諸佛盡壽不殺生,我某甲一日一夜不殺生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盜,我某甲一日一夜不盜亦如足。如諸佛盡壽不淫,我某甲一日一夜不淫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妄語,我某甲一日一夜不妄語亦如足。不飲酒,不坐高廣大床上,不著華置瓔珞及香塗身熏衣,不自歌舞作樂及故往觀聽亦如足。巳受八戒,如諸佛盡壽不過中食,我某甲一日一夜不過中食亦如是。我某甲受行八戒,隨學諸佛法,名為布薩”。
依文看來,似乎說有九戒,而不只是八戒,這究竟是怎麼同事,我想留到“八關齋戒的支數辨別”一講,再為討論,現在姑且不談。對於這個戒相,羯磨疏中曾作這樣的解釋:如諸佛至不殺生,是把諸佛的殊勝境界和應所行的事,先為舉出;某甲以下,則是顯示發心受戒者,應如佛一樣的做到,設若換句時髦的話說,就是要向佛陀看齊,佛是怎樣做的,我亦怎樣去做。智度論簡單的作這樣的直達,可是有些經論之中,透過問答的方式以宣說戒相。如說能持否?能持!沒有一定的,隨意採用都司。
先受三歸,感發八戒的戒體,次宣戒相,了知一一的受持。但是這樣,還不能算是作法圓滿,必須進一步的要受戒者立願才行。假定只是受戒而不發願,雖不能說沒有功德,但其功德極為做少。要知八戒屬於行,合其發願屬於願,必須行願相互配合,方能成就福慧勝業。如果單有戒行,沒有願力支持,就好像陶家做成坯質瓦器,沒有經過熱火的煆煉,終於是不堪受用的。所以授戒師在授與三歸五戒以後,一定還要受者,在三寶的面前,至誠懇切的發其誓願。發誓願時,恐怕初心受者,不知怎樣發法,由授戒師說一句,合受戒者跟著說一句。如:
“我某甲至心發願:今以此八關齋戒功德,不墮惡趣八難邊地。持此功德,攝取
一切眾生之惡。所有功德惠施彼人,使成無上正真之道,亦使將來彌勒佛世,三
會得度生老病死”。如是像這樣的宣說三次,每說一次頂禮一拜,以示自己的真切之至!從這願心來看,不但要使自己免除三途八難,還要一切眾生的罪惡攝歸自己,並將自己所有持戒功德回向眾生,使眾生成就最高無上菩提。自己不墮惡趣八難邊地,這是屬於自利方面的事;令諸眾生皆成無上菩提,這是屬於利他方面的事。如是自利利他,才顯受戒行者,不是為個己而受戒,亦是為眾生而受戒!
八 八關齋戒的支數辨別
為佛弟子所受的戒,大多有一定的數目,如在家眾的五戒、出家沙彌的十戒等。而今諸位所受的八關齋戒,從名稱聽起來,很顯然的是八支戒,似沒有什麼可說的,但從各經論所列的數目看,不能不說有著相當的出入。不唯如此,就是戒條的層次,同樣有著此前彼後的差別。再深一層的采究,還可發現開合互異,有的經中開這條戒台那條戒,有的經中開那條戒合這條戒,以致不免使人對八關齋戒的看法,感到有點淩亂。
表面儘管有著這麼多的差異,但從它們的體義推究起來,仍可發現它們的一致性,既沒有增多什麼,又沒有減少什麼,還是我們所要說的八關齋戒,問題就看我們怎樣處理其問的差異。昆婆沙論對這有很好的交代說:“由此近住具有八支;而于五增三,於十減一:合二為一故,開一為二故”。這是以八戒與五戒、十戒對比,說明八戒的所以成為八戒,不過是在五戒以外加上三戒,或在十戒減去一戒而成。可見八戒與五戒、十戒有著相通性,不是與五成、十戒完全無關的八戒,嚴格的說,離了五戒、十戎的戒條,就沒有所謂八戒。
論中所謂於五增三,意即顯示八戒不是指的另外什麼東西,那不過是在五戒之上再加三戒,就成為八戒。所增的三戒,論中曾這樣清楚的告訴我們:以“不塗飾香置舞歌觀聽”,為八戒中的第六戒;以“不眠坐高廣嚴床座”,為八戒中的第七戒;以“不非時食”,為八戒中的第八戒。像這樣的序說八戒的次第,明顯的是將“塗飾香置”與“舞歌觀聽”兩者合為一戒來說。且這所增的三戒,實際就是沙彌十戒中的後四戒,因合六七二戒為一,所以成為八戒。對比沙彌十戒來看,近住律儀所缺的,只是“不捉持生像金銀寶物”的一戒。
論中所謂於十減一,意即顯示在家二眾所受的八戒,對比沙彌所受的十戒,只要減去最後的一戒即可。當知十戒之所以得名為十戒,不過是將“不塗飾香置”與“舞歌觀聽”分開來,亦即論中所說的“開一為二”,加上“不捉持生像金銀寶物”,就成為沙彌十戒。以五塵說:舞歌觀聽,明顯的是指色聲二塵;塗飾香置,明顯的是指香觸二塵。對這四塵有所染著,不是易於散亂掉舉,就是易於憍奢放逸,都與修道不相應的。所以,不論已過出家的生活,或是學習出家的生活,不得不遠離這些,假定對這仍然不能忘懷,那是難以安於出塚生活的。
色聲香觸的四塵,既都是障道因緣,塗飾香鬘與歌舞觀聽,為什麼這樣的開合不定?婆沙論中對此有所交待說:“同于莊嚴處轉,故合立一支”。這兒所說的莊嚴,就是一般所說的打扮。世間所有人們,不論是男是女,不論東西各地,愛美可說是人的天性,到了相當的年齡,不要別人的教導,自然就會刻意的莊嚴自己,不但衣著方面極為考究,就是嚴飾之具亦極認真,穿著佩戴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算,同時還要以各種香水、燕脂粉、塗指油、唇膏等搽在身上,以增進自己的豔麗,好讓路人為之側目。由於各地的風俗不同,所用的莊嚴具當然有別。
一般以為這是莊嚴,或通俗的說是漂亮,殊不知這正是罪惡的根源,世間無比的罪惡,都由此而產生的。佛陀深知這個過患的非輕,不但規定出家眾要著壞色衣,就是在家二眾的修齋入寺,亦須著潔淨樸素的衣服,絕對不可著華麗的衫裙,至於現在士女所著的奇裝異服,更為佛陀所不許可,還有什麼無上裝、迷你裙之類太過暴露的衣著,最好不要穿入修道的地方,以免影響行者的清修。燕脂花粉香水的嚴身,佛不但不讓出家者用它,就是發心學習過出眾生活的清信士女,亦禁止以之嚴麗自身,因這同樣足觸犯戒法的有力外緣。
歌舞觀聽,屬於眼見耳聞的色聲二塵境界。如舞蹈,是眼所見的,若歌唱,是耳所聽的。過去比較保守的歌舞,佛巳禁止出家眾的觀聽,何況現在更大膽的伎舞與靡靡之音的流行歌曲?當更不是佛法行者所當觀聽的。因為這些耳目之娛,看來似乎沒有什麼,但如經常的與之接近,不但會荒廢我們的道業,而且會增進我們的欲念,使我們所有的素志,不能安住於佛法上,久而久之為其所轉,離開佛法更為遙遠,甚而至於使你墮落下去,沉湎於歌舞而無從自拔!所以不論已出家者或學習出家者,自己固不得歌舞倡伎,亦不得故意的到歌樓舞榭觀聽這些!
不知是時代的進步,還是僧人的思想前進,現在竟也有些出家眾,在眾目睽睽下,昂首闊步的,無所忌諱的,出入於電影院中,或大馬戲團之內,以為這是增長見聞,無礙於個人的清修。殊不知這是故往觀聽的一種遁詞,與所應遵守的戒律絕對不相符合。因為這些地方,畢竟是娛樂的場所,而且是庸俗不堪的娛樂,現在稍有社會道德觀念的,都認為這是不健康的,含有戕害青年的毒素,所以佛法行者,不論提出什麼理由,為自己的行動辯護,是都說不過去的。如諸位在此學習過出家的生活而受行八戒,外界即使有怎樣歌舞之類的玩意,都不去看是對的!
八戒的戎相,不唯塗飾香置與歌舞觀聽,有著或開或合的不同,亦有將歌舞觀聽與高廣大床合為一支的,如四分律羯磨與八戒正範,就是如此而說的。經律中儘管有如是眾多的差別說明,而受八關齋戒的行者,應嚴格的遵守佛所規定的這些戒條,可說仍是無有二致。不過在說戒相時,有時將這說在這條戒中,有時將這說在那條戒中,下知者以為有所出入,其實都是告訴我們做不得的,只要受行戒法的人,不去做這敞那就行,至於應該遵守的,合併在那一條中,並不是個重要的問題。所以吾人只應重視戒律的精神,不必太過注視條文的開合!
在此進一步要向諸位說的,就是關於高廣大床的問題。吾人終日忙個不停,到了晚上必要休息,始能恢復一日疲勞,否則的話,我們這個危脆身體,絕對是支持不下去!夜晚的睡眠休息,目的在恢復疲勞,只要能夠安枕,睡得甜甜就好,至於作為臥睡的床座,似不必太過高大考究,如像俗人那樣的講究床座,席豐棉厚的柔軟舒適,反而使你顛倒夢想,不能人于甜蜜夢鄉,失去睡眠本來的意義!佛陀深知這對身體健康有著很大的影響,所以特別制了“不坐高廣大床”的一戒,好讓行者于睡臥中,亦以正道為念,不致空過光陰!
高廣大床不可用,然則佛所制的床,又是怎樣?“佛制床座,高不過如來八指(如來全身丈六,指闊二寸) ,合周尺一尺六寸;廣如來三肘(如來肘長一尺八寸),合周尺五尺四寸”。阿含經中對這明顯的說道:“足長尺六非高,闊四尺非廣,長八尺非大”。合乎這個尺寸的,就是守持如來的禁戒,超過這個尺寸的,於如來戒就有所違犯!出家佛子的生活,總是以簡單為街,決不可太過奢侈,才能與聖道相應,所以佛世時比丘,有的在樹下過宿,有的在塚問安眠,根本不以床座的是否舒適為念。諸位在此臥處的簡陋,就是本於這一律制的旨意!
臥床的高低大小,不唯是就量的方面講,就是在質的方面說,亦有得而分別的。如古代中印兩國富有的人家,對於所臥的床座,非常講究其精緻,除了予以漆彩雕刻,還要飾以金銀牙角,至於床上的用具,諸如帳被墊褥等,更郡是絹紗細軟的,可謂曲盡華麗的能事!如是,量的方面,雖然沒有超過佛所制定的,但因質的力面太過高貴華麗,亦不是佛子所應受用的。如果受用這些珍貴的東西,不但對此逸樂有所耽著,忘記了自己所應修的聖道,而且還會增長自己的高傲憍慢,所以佛不容許佛子如此享受。諸位現在來學習過出家的生活,對這首應有所習慣!
最後要和諸位一談的,就是關於“不非時食”的一戒。不非時食,有人認為是八戒中最重要的一戒,其實八戒無一不重要的,不可於中分別,誰是最重要的,誰是次重要的。不過以出家佛子說,應嚴格的過“過午不食”的生活,不僅佛世時的僧團極為重視,就是現在南傳佛教國家的比丘,亦仍大體的如法守持這條戒,設有比丘過午受用飲食,非特僧團所不許可,就是信眾亦難諒解。可是這戒在中國,一向未受到重視,別說出家人不持午:不會受到社會的批評,就是有僧發心持午,亦往往為人勸說而開。中國僧人未能嚴持這戒,可說全是璟境之所使然!
飲食木是維持生命生存的主要動力,不論任何高級低級的生命,如果沒有飲食的受用,絕對不能長期生存下去的,所以佛在經中說“一切眾生皆依食住”。而從現實世間去觀察,亦從沒有發現有那個人,不賴飲食而生存的。世間所以發生種種問題,就是一般說的生存問題。生存必須生活,生活雖則是多方面的,而食則尤為其中最極重要者。所以世間的人,對於飲食總是要求精益求精,並且希望餐餐受用都很豐富。正因每個人的要求是如此,一旦求而不能得的時候,各種不正當的行為,就會一一表現出來,以致形成社會的嚴重問題,甚至發生強有力的鬥爭!
我們雖然學佛,但仍是世間的人,就不得不有賴於飲食的維持生存,以期假借這個色身修學佛道。飲食的目的既是在於資身為道,只要能夠維持生命的生存,只要這個色身能夠支撐下去,就算達到我們受用飲食的目的,大可不必在好壞上有所分別和選擇,更不得像俗人那樣的養成非肉食不飽的習慣。關於這,佛在遺教經中對出家比丘有很好的指示說:“汝等比丘,受諸飲食,當如服藥,于好於惡,勿生增減,趣得資身,以除饑渴;如蜂采花,但取其味,不損色香;比丘亦爾:受人供養,趣自除惱,無得多求,壞其善心。譬如智者,籌量牛力所堪多少,不合過分以竭共力”。在佛法看,飲食原是治療饑渴之病的一種良藥,不管是好足壞,受用飲食從後,只要不感饑餓之苦就行,絕對不可如在家人那樣的“食不厭精,僧不厭細”的終日為食而忙,更不得見到好的就多吃一點,見到不合口胃的就少吃一點,以致忘記了自己所修的聖道。佛制比丘托缽以乞自活,信眾供養什麼就吃什麼,那裏還容你選擇好壞?可是佛法傳到中國來,由於托缽制的未能實行,僧尼在變相的寺廟家庭中,自炊自食,自不免在好壞方面有所選擇,甚至在各寺廟中,以齋菜做得好傲視於人,終日把時間花費在廚房裏,離開佛法當然更遠!
關於飲食,佛不特規定比丘不得在好壞方面講究,而且制定不非時食一戒,著令出家僧眾嚴格遵守。所謂不非時食,是說在規定的時間內受用飲食,當然不成問題,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外受用飲食,那就有所違犯。什麼時候是比丘受用飲食之時?昆羅三昧經有說:“早起諸天食,日中三世諸佛食,日西畜生食,日暮鬼神食。如來欲斷六趣因令入道中,故制令同三世佛食”。這無異告訴我們,比丘只可同佛一樣的日中一食,其他都不是受用飲食之時。經中雖這麼說,但一般解釋時食與非時食:認為早上明相出一直到日當中午,是為食的時候;太陽影子過了日中一發一線,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明相未出,都是非食之時。所以一般把這說為持午,或是說為過午不食。飲食為人生的大欲,沒有那類眾生,會像人類這麼愛好飲食,佛為什麼對出家眾的飲食這樣嚴格限制?要知飲食一事,看來好像是無關重要的,亦是每日所不可缺少的,但它關係我們的道業很大。俗語有說:“飽暖思淫欲”,可見飲食為男女大欲的增上緣。佛在律中對於飲食所以多所限制,最大而又最主要的一個目的,亦可說是為了對治人生所存的第一大欲。而這大欲是障解脫的大敵,追求解脫的佛法行者,能不予以有效的對治?而對治的最勝方便則是減輕食欲。
不非時食這條戒,不唯比丘應守持,而是出家五眾所應共同守持的,就是你們受持八關齋戒的在家眾,佛亦制定要守這條戒,可見此戒在佛教制度中的重要性。說來非常慚愧,諸位受八關戒,如以律制規定,應在終身不非時食者的師僧面前受,可是像這樣的師僧,在今日佛教中,是不可多得的,很多發心過午不食的僧眾,都是時開時持的,很難把握畢生的不非時食。以我自己來說,就未能夠做到,所以雖為諸位傳授八關齋戒,但在我的內心確是感到極大慚愧!不過為諸位傳授後,諸位在這一日夜中,能如法的守持清淨,未嘗不是一大佳事!
八戒支數的辨別,主要是辨別後三支的開合,至於前五戒,與近事律儀是一樣的,平時講得很多,所以未去談它。後三支既有開合及層次的差別,于辨別清楚之餘,特順便的將後三支略為解釋,讓諸位對於八戒,有個完整的認識。不過還要向諸位鄭重交代一句的,就是五戒中的不邪淫戒,在八戒中應改為不淫戒,因為出家律儀,定要完全斷除淫欲。諸位受八關齋戒,既是暫時學習出眾生活,理當受行諸佛盡壽不淫之戒。如不能盡斷淫欲,不特出眾生活,難以過得下去,就是解脫之道,亦無法踏得上,所謂了生死,自更不可能,這是我們不得不特別注意的。
從支數的辨別,可知諸位所受的近住律儀,剛好不多不少的是八支,既不可增為九支,又不可減為七支。但為什麼唯是八支?俱舍論中告訴我們:最初的四種戒支,是屬於性罪,為防性罪的產生,所以不得不制這四支。第五飲酒戒,是屬放逸門,為了防護失念而妄造四種性罪,所以不得不制飲酒支。最後的三戒,是為防護憍逸的現前,所以佛制這禁約的三支。因此,頌文簡約的說:“戒、不逸、禁支,四、一、三如次,為防諸性罪,失念及憍逸”。不但俱舍是這樣的講,成實論也這樣的說:“是中,四是實惡,飲酒是眾惡門,餘三是放逸因緣。是人離五種惡是福因緣,離餘三是道因緣。白衣多善法劣弱,但能起道因緣,故以此八法成就五乘”。八戒中的後三戒,能夠舍離染緣,不為外界的塵境所轉,所以能為正道作殊勝因緣,三乘聖道的基礎,亦可說是完全建築於此。因而發心受八關齋戎者,對這不可有絲毫的輕忽!為什麼?坦白的告訴諸位:最後的三支,看來很平常,但如輕忽它,不嚴格受持,出世三乘聖道,就沒有你的分,怎能不子重視?總說一句,八戒雖是在俗清信士女所受,但成佛亦緣於八戒而來。如經說·;“今我得佛道,本從是八戒起”。八戒關係修學聖道如是重大,我望諸位多多發心受行八戒。
九 八關齋戒的問題料簡
諸位來此發心受八關齋戒,不知不覺的”叫後已經八次。在這八次中,每次都對諸位講個有關八關齋戒的論題,想來諸位對於八關齋戒,已經有了一個概略的認識,而對受持八關齋戒的信心,自必更為堅定。今天是諸位第九次的發心受戒,我想再和諸位料簡幾個有關八戒的問題,便於諸位掃除內心尚存在的疑問,則對八戒的奉持,就可按月的維持下去,而不致於退心。如此,發心受戒的諸位,就可憑此功德,及早躍出苦海,不再久遠滯留生死。
佛陀的僧俗弟子,向來被分為七眾,而七眾弟子各有不同所受的戒,如在家二眾的受五戒,比丘比丘尼的受具足戒,沙彌沙彌尼的受十戒,式又末那的受六法戒,是則諸位受八戒,在佛的七眾之中,究竟是屬那眾所攝?這問題實是值得論究的。首先要知道的,就是八關齋戒,為一日一夜戒,而五戒則是盡形壽戒。如說這是屬於優婆塞、優婆夷二眾所攝,但他並沒有盡形壽所受持的戒,似乎不可攝於在家二眾裏面。如說絕對不屬優婆塞、優婆夷二眾所攝,然他又有一日一夜所受持的戒,似又不可不攝於在家二眾裏面,如是分別抉擇,應當怎樣裁決?
八戒不是盡形壽戒,說受此戒的人,是屬優婆塞、夷,當然有點問題,因照一般來說,要有盡形壽戒,方稱優婆塞、夷。然受八戒行人,有日夜戒在身,又不得沒有他的一個名字,因而在佛教學派中,有把這稱為中間人,就是于七眾外,更有木又八戒。如薩婆多論說:“受八戒人,在七眾中,何眾所攝?雖無終身戒而有日夜戒,應名陵婆塞。若得名者,又無終身戒,若言非者,又有日夜戒。止得為中間人也,即七眾之外更有木又八戒”。事實,受八戒者,是還可以稱為優婆塞的,不過要在上面,加上淨行兩字,如受法時所說淨行優婆塞,為最恰當名字。
上面所說的八戒行人在七眾之外,是有部學者依于盡壽五戒及日夜八戒而分別的。但在出入有部、經部而獨自成立一派的成實論主,在成實論中說八戒行人不在七眾之外,因為八戒是通收在家二眾的。且從佛所制的八戒看,正足為在家二眾所制的。近世弘一律師在;曰勸出家人常應受八戒文”中,雖依藥師經證明出家人,亦應常常受持八戒,但發心受八關齋戒者,無疑仍是以在家二眾為最多數。同時,發心受八關齋戒的人,大都是已受過盡壽五戒的(不受五戒的,亦可受八戒),現在雖僅受一日一夜戒,但因完全斷淫的關係,勝過五戒的不邪淫,所以稱為淨行陵婆塞、夷,應無疑義。
諸位都已知道,五戒能夠全部受持,當然最為理想,但有感於戒律的尊嚴,自覺不能全部受持的,佛亦慈悲方便的,並不硬性的規定,由發心者隨分隨力,認為能夠受持多少戒,就受持多少戒,所以有滿分、多分、半分、少分、一分優婆塞之別。現在成為問題的,就是諸位所受的八關齋戒,為是必需全部具受h抑足隨力可得分受?據成實論的八戒齋品說:這也沒有一定,完全看你力能受持多少就受多少,絕對不可加以勉強的,如果硬性規定全受,設你不能嚴持,豈非反增罪咎?是以我們常說,佛制戒律是活潑潑的,是為令人解脫的,不足苦人所難的!
上面曾經一再說過,八關齋戒是一日一夜戒,而受此戒的時候,是受戒那天的晨旦舉行,為最合法,如到了午後來受,那就不能得戒。但在婆沙論中,又這樣方便說:發心受戒的行者,假使老早就這樣想過,我要於齋日受行八戒,可是真正到了這天,忽然遇到其他事緣,只顧一心去做他事,忘記自己應受八戒,待事做畢回來,于吃飯時想起,再行去受亦是可以。但這不特不能視為當然,而且應該深生愧悔,認為是自己的太過大意,往後不得從此為例。如有一次這樣做了,以後次次都這樣做,那也不足為法,希望諸位特別注意!
受行八戒,前面說過,要從師受,且這授戒師,專指出家眾,而出家五眾,任何一眾,都可為八戒師,只要他是守持過午不食戒的。可是現在問題又來了,就是萬一出家眾遇不到,而自己求受八戒的心又極誠摯,那怎麼辦?有沒有特別方便可讓行者受戒?有!就是在佛像前,自誓受行八戒,同樣也可得戒的,萬一佛像亦不可得,試問又將怎辦?仍然可以受戒,就是至心向於空中,內心在作這樣想,口頭在作這樣說:我今受持八戒,亦複可以得戒。因為諸佛法身,是遍滿虛空的,行者既能以至誠心、恭敬心、殷重心、悲切心、清淨心求,有感斯通,當然得戒。
受行八戒是大功德事,能有多人發心受此戒,自然是個很好的現象,因為這麼一來,不特顯示人們的向善心切,亦複顯示佛法的得以普及。可是問題因此而來,就是發心受八戒的,還是多人同時而受?還是個別一人而受?行事鈔引善生經說:“受八戒不得多,唯獨受”。經中所以特說獨一人受,為使行者專心致意于自己所受的戒行上,不讓這純潔的心念,受其他的混亂所動。現在諸位受八關齋戒,都是許多人同時而受,於情理上雖沒有什麼不可,但衡之於戒律總不太美滿,是不得已的一個辦法,務望諸位絕對的保持肅靜,不可發出不應有的吵雜聲!
受行八戒固然是功德事,但若現在有這麼一個人,過去擔任政府官吏時,為了行使自己的職權,或曾殺過人,或曾打過人,現在發心學佛,知道佛法好處,欲來求受八戒,會不會有成就?關於這問題,可作這樣說:不論他過去的行為是怎樣罪惡的,甚至做了很多惱害人群的事,現在發心求受八戒,只要事前對自己過去所曾做的殺戮罪惡,加以至誠懇切的懺悔,是還可以成就戒法的,這如前面所說的懺悔可知。設若沒有經過懺悔的工夫,由於殺戮和打捶的罪惡為你作梗,是則縱然受戒,不致有所成就。不特官吏如此,就是被強有力者所逼殺害眾生,亦複如此。
受行八戒的行者,在自己本身來講,對於所受的戒法,是可受持清淨的,根本沒動念要去毀犯它,可是有時遇到特別的惡因緣,不由自主的強逼你去舍戒,試問應當怎樣方便而舍?最理想而又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以種種的善巧方便,莊嚴護持,寧可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決不放棄自己所受的戒法。設或有時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逼懷非舍戒不可,想要犧牲生命亦不可得,其時不妨堅定自己的意志,而只方便的行舍戒法,在舍戎法的時候,只要求得一證人,向他說明不得已舍戒的因緣即行,不一定要在出家的五眾前舍,是為遇惡緣舍戒,不是自己的本意。
為惡緣所逼而舍戒毀戒,固不能說沒有罪惡,但這罪惡畢竟要輕得多,因為不是自己本意要去毀戒的,所以到了後來擺脫惡緣時,知道這是要不得的,能夠痛切懺責改悔,以求出除所造罪惡,只要在懺悔時感得瑞相,然後請求重行受戒,是還可以成就戒法。但若另外有這麼一個受戒的人,根本沒有遇到什麼惡緣,強逼他非捨棄戒法不可,但由於自己內心煩惱的衝動,使自己的染汙心現前,未經舍去自己所應守持的戒法,而竟毀犯了自己所受的如來禁戒,那過失要比舍戒而犯的重得多,於現生中亦不容懺悔而重行受戒,所以於所受戒,務要莊嚴護持。
受戒行人,應該持戒清淨,是天經地義的,不容有點含糊。但是我們知道,世間有很多事,往往說來容易,真正做時很難,尤其是佛法的淨戒,更不如想像的簡單,所以印順論師有句名言,就是“受戒容易守戒難”。如所受的八關齋戎,不但不可殺生,就是鞭打眾生,亦是不許可的。然而有些鞭打眾生習以成性的人,想到今天受了戒,不好去鞭打眾生,但一日一夜過了,明天多打他幾下,像作這樣的想法,雖則今天沒有犯戒,但不得說持戒清淨。又如遇到什麼事情,覺得違犯自己心意,不禁大發雷霆脾“,或有什麼惱怒自己,而起傷害他人的心意,表面看今天似未犯戒,但你所持的戒,不得算為清淨。證知要得戒行莊嚴,還得時時檢點三業,身口既不得作非威儀事,內心亦不得起貪嗔害覺,唯有如此,方得稱為持戒清淨。所以我熱切的希望諸位,“如人護一目”那樣的護持淨戒,以免造下犯我的重大過失。對此所受八戒,如果有所毀犯,不特不能增進餘戒,亦不能生長諸善法,能不謹慎的如法奉行?
講到這裏,我想說一故事,以明持不持戒的得失,作為本講的結束。
當佛在世時,有次在舍衛國只樹給孤獨園說法,不特有很多的聲間眾,還有很多的菩薩眾,法會的隆盛自不待言。一天晚上,約略在九時左右,有甲”兩位天人,亦來到佛說法的給孤獨園。由於雨位天人過去受過佛教的八關齋戎,不特以此八戒功德上生天堂,而且以此八戒功德身放光明,所以他們來隻園時,以其身光將只園照耀得明亮無比,說它明如白日亦不為過,使得只樹給孤獨園,完全顯現出如黃金色一般的寶光。佛是知道他們來歷的,等他們表演了放光的熱鬧場面以後,就隨他們的根性所宜,而為他們宣說妙法。他們聽了加來的妙法,真的如飲甘露一樣的,當下就心開意解的頓悟道要,而具備了超出三界的資格,所以感恩似的禮敬佛陀,再度同歸天上。
在佛與天人的師資道會以後,這一幕的精彩節目已經過去,木再沒有可說了的,可是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阿難尊者忽然提出昨晚所見的事實向佛問道:昨晚來向世尊求法的兩位天人,威相奇特,淨光耀目,遠勝一般所見的常光,不知他們是修什麼功德而得如此勝妙福報?敬請佛陀慈悲開示,讓我們清楚了知!佛陀經過阿難的請問,就將過去的事實說給阿難聽:謂離現在不太久遠的時候,迦葉佛出現在這世間度生,到佛示滅以後的末法時代,有求生梵天的甲”兩位淨行修士,不特生同時,居同裏,而且又是忘同道合的好友。到了長大的時候,聽到佛法的好處,特別是聽到易於修習的八關齋戎法,如有發心受持八關齋戒,就可隨心所欲的,得到無量的勝福。於是甲”兩位淨行修士,雖則原來是屬婆羅門教的信徒,但因聽到受持八戒的好處,就毫不遲疑的,相約到佛弟子中大德比丘的面前,至誠懇切的求受八關齋戎,大德比丘見到他們這樣誠心誠意,也就如法的為他們傳授八戒。可是他們求受八戒的心,雖同樣是很真切的,但他們的心願卻各不同。年紀較大的甲婆羅門求受八戒,目的願仗八戒的功德,上生天堂享受天福,而年紀較小的”婆羅門求受八戒,目的願仗八戒的功德,再來人間做人中之王。
他們在大德比丘處受了戎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某”回到家裏,對於所受八戒,特別是其中的“不非時食”一戒,很能嚴格的遵守,絕對做到過午不食。正因某”的持戒認真,不曾違犯自己所受的戒,所以到了這個生命結束後,再度來到這個人問,生於王家滿其所願,遂為人中之王。求生天上的某甲回到家中,本亦立志晚上不受用飲食,以守持如來不非時食戒的,由於他的夫人向不賢慧,不同意他的受持如來淨戒,硬強迫他非進晚餐不可。他懾於太座的淫威,竟與夫人共進晚餐,破壞不非時食一戒。從此破戒惡緣,不特不能滿求生天的宿願,反而墮落到畜生道中去做龍。從此人畜異趣,各自受著不同的苦樂果報,誰也不再認識誰。
貴為人王的某”,享受人間的榮華富貴,自不在話下。果園中的園丁,每天取園中的鮮果供王受用,安然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天清泉中飄來一隻芒果,是印度境內最珍貴的果品,而為園中所從來沒有生長過的。園丁特將這芒果奉獻給園監,輾轉奉獻到王前。王於午餐後,嘗此芒果,覺得果味極為甘美,很想每天能吃一個,就問王后這果從何而來?輾轉推問,到了園監,大王勒令園監,必須每天送此果來,否則結束你的生命。
園監回到園中,想到無法應命,不禁放聲痛哭。龍聞這個哀痛哭聲,就從泉中化一老人,問那園監為何悲哭?園監說明自己遭遇的經過,老人安慰他說,你不要這樣憂愁,我可給你這佳果,由你去奉獻于王,不過在你以果獻王時,可將我的話轉告于王,就說我與你們的大王,過去是極要好的朋友,而且同受八戒共修淨行。王因奉戒清淨,得滿所願而為人王,我因奉戒不全,不滿所願投生龍中,現在欲求脫去醜身,唯有再度奉行八戒,願你大王為我求取八關齋法,讓我早日脫此苦惱。園監聽了這話,捧果進宮見王,並將龍所變化的老人所說的話,轉告于王。
人工聽到園監這樣的傳話,不禁大大的害怕起來,因為這時三寶滅絕於人問,那裏還有八關齋文可得?在不得已之下,于足問于智臣,智臣雖說多智,欲得八關齋文,亦是一大難事。沒有辦法同到家去,其父見他面色難看,問他發生什麼困難?智臣就將事情始末稟白于父,父令換下堂柱,看看是否有得。果於柱中,尋得十二因緣經與八關齋戒經。智臣很歡喜的立即奉經,上獻于王,王得此經,亦複歡喜無量,將之納于金盤中,親自送交龍友。龍得八關齋經,其快慰之情,自更不用說。為了酬謝他的至友,乃將龍宮所有的至寶,毫無保留的奉贈于王。
從此,不但龍在龍宮,奉行八戒,勤修不怠;人王在宮殿中,亦修八戒,不休不息。到了各自果報的結束,龍與人王這對宿生好友,都生天上享受天福。此二天人,仗此八戒功德之力,昨夜來到給孤獨園,請我為他們說法,他們聽了法後,應時得證四果,從此超出三界,再也不在生死海中流轉!
從這故事看來,我們可以知道:奉行八戒有奉行八戒的功德,毀犯八戒有毀犯八戒的過失,其間不容有絲毫假藉的。諸位發心受持八戒,只要在緊要關頭時,堅定的守持此八戒,從此受持八戒功德,不特生天享受天福不成問題,就是了生死得解脫亦無問題。所以諸位得有殊勝因緣,發心來此受持八關齋戒,應生慶倖加法奉行。“不可於刹那頃起世俗想,不可於刹那頃起懈怠心。當勤修六念,謹護八支,業煩惱習,自然除滅,淳善本心,自然開胡,出世正因,由之成就”。豈可忽諸?
十 八關齋戒的六念修法
上來已為諸位講了很多有關八關齋戎的問題,現在繼續來為諸位講點有關八關齋戒的修法。受戒,不管是受那類性質,只有消極的要我們這樣那樣的不能做,但為佛子者應還有他的修持法。諸如來此受八關齋戒,雖僅短短的一晝一夜,可是除了受我的時間外,不能讓其餘的時間白白空過,必要利用這個時間來作自己的修持,那才不辜負我們來受一次八關齋戎,也才更能真正得到佛法的受用,所以現特提出八關齋戒的修法來和諸位談談。
以本堂舉行八關齋戒會說,曾為諸位訂了一個修持驍規,就是循例做早晚課外,上下午及晚間,還帶領諸位讀誦金剛經,稱念釋迦如來的聖號。晚上於誦經念佛外,並為諸位講點有關齋戒的問題,以期真正做到解行並進。齋戒會舉行以來,諸位來此參加的,可說是都很精進,因為除了規定的修持,諸位還進一步的做自己的工夫,不是誦經,就是禮佛,未見有閒談雜話的現象,不能不說是稀有難得的!但佛在齋經中,告訴我們於受齋之日,應當修習五念,就是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天。阿含經中還加一個念施成為六念,現在略為說明如下:
一、念佛:佛是人間的聖者,即圓滿的正覺到人生的實相。“釋尊的正覺,是從己及人而推及世間,徹悟自他、心物的中道。深徹的慧照中,貫徹有同情的慈悲”。所以正覺了的佛陀,不但自己於世間獲得究竟的解脫,亦能切實的在這世間救護一切,使人類以及眾生同樣的得到解脫,可以想見佛是怎樣具有不可思議的清淨功德。所謂念佛,不如一般所想像的,只是口頭稱念聖號,而是要思念佛陀的無盡功德。如念佛的相好,能除自己的恚怒,念佛所證的實相,能除自己的惡意,念佛所說的法門,能除自己的愚癡,念佛的十種德號,不但增進自己的功德,亦能使聞者破輕慢心,對佛生起崇高的敬仰,不敢萌於一念的惡意。同時要知道的,佛是具有深邃智慧的覺者,我們果能誠心三思的念佛,就能引發自己本具的智慧,到了自己智慧的現前,就可見到佛之所以為佛的特質所在,那你自然也就傾向於佛的真理之體現;智慧,不但是體悟真理的要素,亦是砍伐煩惱的利斧,為每個佛法行者所當求得的。念佛就可開智慧,這是多麼容易事?是以念佛實為佛法的重要法門,不但後代專宗淨土的行者,要人老實的念佛,就是原始佛教中,亦有念佛的一法,不過佛初開示人們念佛,要為念佛的清淨功德,不唯稱名而已。
二、念法:法是如來所說的言教,但佛所說的言教,不是憑空想像的,而是從實證得來。實證得來的法不是別的,就是宇宙人生的真理,亦即道的規律。唯有遵循道的規律,體悟宇宙人生真理,始得成為最高佛陀。佛陀得到了這個,不如世人的自秘,立刻的公諸大眾,讓人們知道什麼是諸法真理,什麼是道的規律,亦能踏著規律的道跡,向著真理之官邁進,終於步入真理宮中。是則法在修學佛道的立場土,實在有其無比的重要性。不說我們不依法行,不能獲得真理的體悟,就是諸佛如沒有法,亦不能完成正覺。為規律的道,究竟指什麼?是指中道的德行,側重於身心的躬行實踐,亦即是向上向善向解脫的,如果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大家所知道的八正道行。而這八正道的向上善行,“有正確的知見,有到達的目的”,而其中間的躬踐實行,自亦是不偏不邪的正行。如是“向上向解脫的正行,到達究竟無上的實現;這實現的究竟目的,也稱為法。經中稱他為無上法,究竟法,也稱為勝義法”。如以所證來說,就是緣起正法。緣起正法是徹內徹外遍一切處而無所不在的,誰個觸證了他,誰就得到真理的體悟,而成為自覺自證的解脫自在者。所以佛要我們經常的思念法,以期真理之法在自己的身心中實現,做個自由人!
三、念僧:僧為三寶之一,亦是住持正法的主要人物,在佛法中有其特殊的地位。律中雖說有多種不同的僧,但此所說的念僧,主要是念真實僧,兼帶的念清淨僧。什麼叫做清淨僧?是指內外的七賢僧及持戒的幾夫僧。像這樣的清淨僧,在世間極為難得,於其身心中,具有種種的功德,能夠攝化世間,為眾生作福田,我們如對清淨僧思惟觀察,禮拜供養,就能得到自己所應得的福德!什麼叫做真實僧?是指已得四向四果的聖者僧。他們已經具足智德與斷德,足夠資格稱為大丈夫。如以向來所說,前三果及四向,已經分證五分法身,而第四阿羅漢果,已經滿證五分法身。所謂五分法身,就是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到了聖者的階位,對於所受的戒法,不論是性戒遮戒,都能守持得清淨,其戒體決不可再破壞,是為成就戒身。同時,對於所修的八解脫及九次第定等,亦能無所惑亂的修學,是為成就定身。以無漏智慧洞見四聖諦的真理,是為成就慧身。于有為諸行得到決定性的解脫,是為成就解脫身。進而對於解脫因果的分別,沒有絲毫的錯謬,是為成就解脫知見身。如是具有五分法身功德的真實僧,我們如能三業精勤的禮拜供養,思念他的種種功德,自然會使自己功德的增上,是為如法的念僧。
四、念戒:戒是道德的規律,為佛弟子者,要做一個佛化的新人,必使自己的身L行為,納于道德的範疇內,就是合于道德規律的才可去做,不合道德規律決不可做,唯有如此,我們身心才得清淨!講到佛弟子,由身份不同,所受的戒亦別,如在家二眾的受持五戒,出家僧尼的受具足戒,沙彌、沙彌尼的受十戒,式又摩那的受六法戒。所受的戒法雖各有所不同,但如法的守持則是彼此一樣的,不容有受戒而不持戒的。受持如來的禁戒,不特能軌范行為,亦有殊勝的功德。據昆尼義鈔說:在家二眾受三歸五戒的,聞佛說法,可證初二果,受八關齋戒的,聞佛說法,能進一步的證得三四果。諸位現在所受的是八關齋戒,看來雖只不過足一日一夜戒,但其功德確是極為殊勝的。澫益大師曾說:“只此一日一夜八關齋戒為所緣境………則為具足一切匝沙佛法無量功德之藏。齋戒為法界,一切法趣齋戒是趣不過,是名為念戒”。一日一夜的齋戒,尚有這樣的殊勝功德,何況是盡形壽的五戒、十戒、具足戒?更何況是盡未來際的三聚淨戒?其功德的殊勝,更是不言可知。華嚴經說:“具足受持威儀戒法,能合三寶種姓不斷”。淨戒關係三寶的存續,其重要性有如此,怎可對戒律的蔑視?如常思念戒行的功德,就不會違犯淨戒!
五、念天:佛弟子思惟三寶的功德,想念自己的持戒功德,這是理所當然的,但為什麼要念天?且如通常說,修學佛法的,不應求生天,生天尚且不是佛弟子所求的,念天還有什麼意義?不錯,諸天是下究竟的,佛亦再三的開示我們,不要以生天為學佛的唯一目的,但在你未得解脫前·總不免是在六趣往來的,而天上所有的福樂,畢竟勝過人間很多,不失為我們仰望之處。且生天不是想生就得生的,亦要具備生天所應有的功德,所以真正說來,念天不是貪圖天上的輻樂,而是念諸天人所有的功德,想到他們是怎樣生天的,回想自己是不是亦具有這樣的功德o·經過這樣的思念,發現自己有信三寶的功德,有持淨成的功德,有聽聞佛法的功德,有佈施貧窮的功德,有智慧抉擇的功德,正因為自己具有這麼多的功德,相信自己不但可以生天受勝妙樂,就是漸次得涅槃亦不成問題。有了這樣的自信,就更勇於做善事,不致再墮落下去!足以佛法所說的念天,不是沒有他特殊意義!又此念天法門,阿含及齋經,是明念欲界的六天,謂念戒善得能生天。華嚴經說念天,是念兜率天上一生補處的大士功德。涅槃經說念天,是念第一義天。這是更深一層的別解,不是我們這裏所說的念天,這裏所說的念天,如阿含所說念六天功德。
六、念施:佛說齋經中,沒有說到念施,但其餘的諸經,都說到六念,最後一念就是念施。澫益大師說念施可以攝在念天中,因為施足生天的條件之一。諸經六念法門中既說到念施,現在不妨順便談談。佈施是實際利他的善行,因為在這現實世間,特別在印度這國土,不論是古代或現代,貧窮困苦的人,的確是很多的,到印朝禮佛陀聖跡的,都同有此感!佛出現在印度,亦可說是為救貧苦眾生而如此的,所以在大小乘經中,都特別強調佈施功德。而富有的在俗佛子,亦頗能遵循佛陀的教示,廣行惠施。如黎斯達多長者,受了佛陀的感化,就能做到:“自今以後,門不安守,亦不拒逆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及諸行路乏糧者”。不特如此,還能“於四城門廣作惠施,複於大市佈施貧乏,複於家內佈施無量”。救濟貧窮而施捨自己的所有,這功德的確是很大的,每個經濟力量許可的,都當隨分隨力的去做,既使無衣無食的得到飽暖,白己亦可培植殊勝的功德!佛法行者,特別是在家學佛的行者,應運用自己多餘的錢財,多作有益社會人群公共福利,使這社會上的苦難人群得到溫暖。一般所謂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不忘貧苦大眾,功德確是無量。世人所以不肯佈施,就是不知佈施功德,果常念施就樂於行施。
六念法門,從阿含聖典去看,主要是為在家學佛的行人說的。…坦因為信眾的理智薄弱,不能從智制情,為生死別離,荒涼淒寂的陰影所惱亂,所以致他們念!:觀想: 三寶的功德,念自己持戒與佈施的功德,念必會生天而得到安慰”。齋經中亦說:“奉持八戒,習五思念,為佛法齋,與天參德,滅惡興善,後生天上,終得泥洹”。如是六念法門,雖多為在家信眾說,雖是受八關齋戒者所當修,而實每個佛法行者,都可修此六念法門的,特別是念佛法門,在我國有獨特的發展,希望多多以念佛攝心,而得一心不亂!
諸位發心受八關齋戒,而又如法修持六念法,那所得的受用,決定不可限量!因為齋成與六念,如如意寶珠一樣,常能出生一切寶物,衣服飲食,金銀七寶,亦饀隨意的出生,所以如能恒常的習念,不但生天沒有問題,就是小世的三乘善根,亦能予以有力的增進!不過依佛法說,無論受戒或修持什麼法門,址重要的還是內心清淨,內心清淨,修什麼都得成就,內心不淨,所修的叮能成為魔業,這是我們不得不特別注意的!要得內心的清淨,還得戒行的約束,以戒約束於身門,從念清淨於內心,如是三業清淨的熏修,下得自在解脫,是無有是處的!
結 說
受戒是人道的初始,不論那一類型的佛子,都得受木餃所當受的戒,不受戒是小大像個佛子的,因為表現自己為佛化的新人,沒有合法的行為怎行?但既受了所應受的戒後,就得專心一志的奉持,無論在什麼時侯,不論對什麼塵境,都要億念受體,甚至於穿衣吃飯,行住坐臥,語默動靜中,亦不可須臾的忘了這受體,如果忘了而小億念在心,隨時隨刻會有違犯戒行的可能!設受戒而不嚴格的守持,不但不能得到成的功益,反而獲得極大的過失。這是佛在經律中所一再告誡我們的,我們能不有所警惕?
發心受戒,以在家眾說,不論是受五戒八戒,都要恭謹攝持,不得有所違犯,甚至犧牲自己的生命,亦要保持戒行的清淨!不說對於重戒的護持是如此,就是輕戒亦不可以輕易毀犯。涅槃經中說有這樣一個事實:過去有位菩薩行者乘浮囊漂流過海,漂到海的中央時,特來個羅刹向菩薩討浮囊。菩薩對羅刹說:你要我什麼都可以的,就是這浮囊不能給你,不說整個浮囊不能給你,就是少到如微塵那麼一默,我也不能給你的。當知菩薩不給羅刹的浮囊,就是我們所受的戒,如果戒行有虧,就會喪失慧命!諸位在此受八關齋戒多次,唯一望於諸位的是如法奉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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