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大師年譜 六
太虛大師年譜 六
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 妙雲集中編之六『太虛大師年譜』
按:原刊作「成都文殊院」講,誤。
七日,大師于文殊院開講「大乘伽耶山頂經」,約二十圓滿(法舫「飛蓉弘法記」)。
十二日上午,應佛學社請,於少城公園,講「降魔救世與抗戰建國」,遊隆淨記(法舫「飛蓉弘法記」)。午後,應法國駐川交涉署交涉員貝珊之約,赴交涉署晤談(海十九、七「佛教新聞」)。
二十一日,應華西大學約,往講「中國需耶教與歐美需佛教」,遊隆淨記。講畢,關於最初因與自由意志,與朱光潛略有問答(文;海十九「佛教新聞」)。某日,大師于成都無線電臺,廣播「佛教徒如何雪恥」(文)。大師在蓉,晤章嘉。時以京滬淪陷,中佛會負責人,未能隨國府及時西移。乃相與商決:成立「中國佛教會臨時辦事處」于重慶羅漢寺。並發出通電,告黨政機關及全國佛徒: [P431] 『敬啟者:倭寇侵淩,國民淪陷。並傳聞利用崇儒信佛名義,組東亞佛教會,致滬杭京平之佛教會理監事,間有被迫參預者。而名義上代表全國佛徒之「中國佛教會」,近亦陷於嫌疑之地(見新聞報,有中國佛教會恢復辦公消息),殊使全國佛教徒同受污辱。其實,在太虛等播居重慶,章嘉等移住成都,固同隨國府為抗倭而努力。今為絕狡計而正視聽,特設「中國佛教會臨時辦事處」于重慶羅漢寺。惟冀中國佛教會歷屆理監事之散居各方者,及川黔滇粵閩贛蘇皖鄂湘豫陝甘青等省佛教會,率各縣佛教會,先由通訊一致聯合,以進圖增強後方各省佛教徒之組織。並宣佈廢止淪陷在京滬之中國佛教會機構,暫與京平滬杭等淪陷區內佛教會等斷絕關係,免為牽累,實所至要!此致中央及各省縣黨政機關,與中國佛教會理監事,各省縣佛教公鑒。中國佛教會理事太虛,監事章嘉等同啟』。
大師致書上海之常惺(中佛會秘書),詢佛教會事,告以內地組織,盼以能來(同情淪陷區佛教徒的呼籲)。 [P432]
二十二日,大師應田頌堯招,與劉自幹、劉肇幹、立南、樹仙、瑤笙,同遊長松、靈峰諸勝,宿唯仁山莊(致法尊書廿六;詩存)。
大師等一行,由灌縣游青城天師洞、上清宮、川主廟(致法尊書廿六;詩存)。
大師自成都回渝──何北衡以車送。途次自貢市,訪老友陳誦洛,導觀水火井。與繆秋傑等晚宴於釜溪公園(詩存)。八月
一日(或二),大師抵渝(海十九、七「佛教新聞」)。
三日,大師以川黔湘鄂各省,回應大師與章嘉通電,乃就羅漢寺召開理監事臨時會議(海十九、八「新聞」)。是日,大師至歌樂山,晤林主席、馬寅初;決於歌樂山小住(致法尊書廿八;詩存)。九月,喜饒嘉錯偕楊質夫來縉雲山,大師留其小住講學(從溝通漢藏文化說到融合漢藏民族;海十九、十「佛教新聞」)。
初秋,綿綿小雨兼旬,大師于那伽窟作「那伽窟遮眼偶評」 (文)。 [P433] 十月
,葦舫移海潮音來重慶;大師作「東南西北的海潮音」(文)。「同情淪陷區佛教徒的呼籲」,亦此時作。
大師聞王一亭卒,作「追念王一亭長者」。王一亭護法不分彼此新舊,未能專于護持大師;然上海名流居士,能稍稍同情大師,且始終不與大師離貳者,唯王一亭一人。
三十日,武漢棄守。十一月
十二日,大師與陳誦洛,假長安寺作詩會,與會者二十人。虞愚(佛心)編之為「戊寅渝州長安餞秋集」;何遂(敘甫)作「餞秋圖」,詩存;詩存外集)。
二十日(「星期日」),大師于佛學社,講「佛教最重要的一法,與中國急需的一事」,虞愚記。周枕琴、朱鐸民、譚雲山、郭本道等,均來預法席(海十九、十一「佛教新聞」)。大師對民族文化,以為:「演變成新儒家的不能」,「全盤西化的不能」,惟有「確信業報到各自負責」──自力更生 [P434] 。
二十二日,大師設尼眾避難林於江北塔坪寺,是日起香(海十九、十二「佛教新聞」)。
二十五日,中國佛學會、中印學會、重慶佛學社,聯合歡迎印度救護隊,及拉蔔楞一百零八寺慰勞團;大師主席致辭(海十九、十二「佛教新聞」)。大師偕李了空登南泉建文峰。病足旬余,住南泉仙洞休養(詩存;詩存外集)。十二月
六日(「十月望」),陳誦洛、蕭鐘美、林肯盦、白連城,來南泉訪晤 ]詩存外集)。是秋,大師與詩友時相唱和。
二十一日,大師應中央政治學校附設蒙藏學校(在南泉)之約,前往講演(海二十、一「佛教新聞」)。是年冬
,漢院于師子峰建「太虛台」,虞愚為記。法尊等久有心建此以為紀念,非大師意也。『所雲建太虛台,尤不可!或能略為劉主席、潘院董、何院 [P435] 護,在山作何紀念為好。……(二十四年)六月十一日』(致法尊書十一)。『紀念台,如未做勿做,已做易名慈氏。自慚福德涼薄,望勿以名之!… …(二十六年)三月十八日』(致法尊書廿二)。
民國二十八年,一九三九(戊寅──己卯),大師五十一歲。 一月
,大師作「佛教的護國與護世」 (文)。
九日(「十一月二十日」前一日),大師偕李了空回縉雲山,以將有滇黔之行;一宿還渝(詩存外集;從巴厘語系說到今菩薩行)。
十四日,常惺卒於上海,年四十三(常惺法師塔銘並序)。
二十五日,大師乘中航機飛貴陽,塵空隨行。駐錫黔明寺(海十九、十二「佛教新聞」;海二十、一──二「佛教新聞」)。
二十七日(「臘月初八」),貴州省佛會借民眾教育館歡迎。大師講「成佛救世與革命救國」,塵空記(文;海二十、二「佛教新聞」)。 [P436]
三十一日,李烈鈞假黔明寺,歡宴大師。席次,張鐵君與大師略談哲學(海二十、二「佛教要聞」;張鐵君「訪太虛大師記」)。張以「唯生論的方法論」相贈;大師讀竟,書「唯生論的方法論書後」(文)。二月三日,黔紳徐露園、周伯庸、和紹孔、劉智融等,歡宴大師,為略談「學佛與佛學」(文)。
四日,定於民教館講心經。值敵機肆虐,狂炸築城,講務因以停止。大師移住東山寺(幾點佛法的要義;王永良函;海二十、二「佛教新聞」)。六日,大師度五十初度於東山寺,李協和、周伯庸、拓魯生等均來祝嘏(海二十、三──六「佛教新聞」)。是年五十壽誕,各方發起擴大慶祝,重慶、上海、漢口、西安、香港、仰光、暹羅等處,均有慶祝儀式,賀電紛至(海二十、二「佛教新聞」)。大師五十初度詩雲(獅吼龍嘯集):『身世今盈四十九,勞勞役役何為生?願得無上遍正覺,願度無邊苦有情!我今修學菩薩行,我今應正菩薩名。願人稱我以菩薩,不是比丘佛未成 [P437] 』。
十四日,大師挈塵空抵昆明;駐錫翠湖省佛教會;其後,往來翠湖碧雞山間(海二十、三──六「佛教新聞」)。
十五日,省佛會開會歡迎,到定安、王九齡(竹!A蛤)、周明齋等。大師講「幾點佛法的要義」,塵空記(海二十、三──六「佛教新聞」)。
十九日(「己卯元旦」),大師于碧雞山試筆為六言詩: 『從來第一義諦,心言都所不及。豈唯觀無所觀,亦複說無可說』!
自後,大師倘佯滇海金碧間,觸境抒發為詩,均為六言(顛海心韻自序)。己卯前詩,李了空集為潮音草舍詩存。
是日,大師始寫「己卯日記」(文)。三月二日(「十二」),追念常惺(常惺年來任中國佛教會秘書,與圓!4漒合作,而大師則始終愛其才識),成一絕(己卯日記): 『識面今廿三載,知心亦十八年。方喜責可君貸,那堪逝占我先』! [P438]
按:「顛海心韻」,以此詩為二十五日作。
四日,應龍主席志舟(雲)約,大師赴省府晤談(己卯日記;海二十、三-- --六「佛教要聞」)。
七日(「十七」),大師于西山雲棲寺。開講心經,十一日圓滿;塵空記,成「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釋義」(己卯日記;海二十、三──六「佛教新聞」)。
其間,轉逢、蘇慧純,先于舊年底一度以嫌疑被拘。九日又被拘,事態嚴重,大師多方為之營救。後四月二日始得釋(己卯日記)。
十九日,大師移居雲棲寺大悲閣。鄭太朴偕周自新來訪。是日,大師始寫自傳(自傳序;己卯日記)。按:己卯日記以初寫自傳為二十三(「初三」)事。
二十五日(「五日」),大師應軍醫學校周明齋約,往講「萬有皆因緣所生」,月滄與大慧記(己卯日記)。 [P439]
二十六日(「六日」),大師出席常惺法師追悼會。眾請開示,因拈中論空假中偈,及所作『因緣所生法,一切依識有,所執自性空,即顯圓成實』偈,為眾論空有大義──「菩薩行與大乘勝解」,大慧記(己卯日記)。四月二日(「十三」),陳古逸、李華德來訪(己卯日記)。
三日(「十四」),複亦幻書,為論革新僧制與復興佛教,足以見大師與亦幻等之根本差別何在。書雲:『自稱意見是很淺薄的,誠然是很淺薄的!然「馬」說固不無片面理由, ……豈非在在可以證明佛教也是生產關係的一種嗎?惟核之「萬有因緣生」的佛法,則與黑格爾之說,都不過一方面的增上緣,為執偏以概全之謬見!余往講「緣成史觀」,曾對破之。即所謂「人類獲得新的生產力的時候」,此新的生產力是什麼?又怎樣獲得?豈應不再加思索,遽據以推斷一切!你向來頗好文藝,而於佛法勝義未加研究深入,對一般哲學與各種社會學亦鮮探涉。偶及馬說,故亦同一般淺薄少年的驟然傾向。其實,近 [P440] 人的文化社會學,亦遠勝馬氏之說,況於佛法之所明耶!為佛教徒而不信奉佛法為根本的、至極的、唯一的思想標準,則所謂破見,較之毀戒尤甚!直可舍佛而去,何用更自居佛徒而以改教制為言耶!?余光宣以來,即好泛覽各種經濟政治學說,及各種社會主義書籍,對中印希歐各家哲學亦好探究抉擇之,無有逮於佛法之圓徹者!雖所著「真現實論」尚未完成,而關於社會學,則「自由史觀」已可見其綱領。要言之,佛法明因緣生法,尤其是因緣生法則的業報法則,實為佛教最根本的亦最究竟的所在。此而不信,即無所謂佛教,更何所用其為住持佛教的僧寺而謀適應改更!明治維新後的日本佛教,曾與日本整個生產的和文化的各種社會組織,發生縝密的有力的聯繫。但過於遷就,苟求生存發達,而漸失佛教的真實性。餘民四前,揆度我國將成一歐美式的民主國,故作「整理僧伽制度論」,為適應之建設。然以國內軍閥割據,政變迭生,及歐戰後俄國革命成,形勢異前;迨民十六,遂適應改為「僧制今論」。民二十後,外感世界經濟大 [P441] 恐慌,內覺中國佛教會,無由有全國之健全組織,另為「建僧大綱」之擬議。今更縮為先建一「菩薩學處」。皆因中國經濟政治尚無一確定之趨向,不能如近代日本佛教與整個經濟政治文化,成就聯繫的功效。然其屢變,皆與整個中國相呼應而起,且皆從佛教根本信念流出。惜乎你等都不能深切注意研究及此,輕易看過,致新進後生亦漫不經心而妄生訾議。要之,佛教必須從根本信念上立起。從有根本信念的廣大信眾上,增進成立住持佛教的僧眾,則縱為適應生存環境,變更僧制,甚而退出僧眾,亦必仍為佛教之信眾。否則,但為個人或一群人生活求出路,別無超俗向上之意義,存佛教之名而無佛教之實,又烏用是佛教僧寺為哉!願你與諸友生同體究之』!
二十日(「初一」),時以大師被聘為「國民精神總動員會」設計委員,而社會部商擴大組織中國佛教會,大師乃與定安、王竹!A蛤、張若愚、李獻亭、金仲陶等,集商改組雲南省佛教會(己卯日記)。 [P442]
二十一日(「初二」),張仲仁來訪(前以訛傳遇難,大師曾為文悼之)。張氏後以詩持贈,有『太炎學說太虛偈,並世曾傳二妙詞』之句(己卯日記;人物志憶二)。五月
五日(「十六」)夜,偕定安、轉逢、黃二南、李獻庭、蘇慧純等放舟滇海。大師紀其心境為詩:『山盡碧欲天連,月出紅日如落。扁舟劃破空明,何處一聲孤鶴』!
黃二南舌畫詩境為滇池泛舟圖(己卯日記)。
六日(「十七」),士老卒於滬。噩耗來滇,大師為作普佛追薦(己卯日記)。
連日重慶大空襲。海潮音無法出版;三期起,移昆明,由塵空編輯(己卯日記)。
二十六日,佛誕,曾養甫來訪。極望大師整興雞足山,情高語摯,頗為所感動。曾以為人地計,擬請虛雲負名,大師負其實責。大師雖知合作不易,念 [P443] 及大醒、芝峰、會覺之滯留陷區,如得以集內地而教學相長,亦計之得,因亦有意於此(己卯日記;與陳靜濤書)。
按:大師其後以弘法精舍事,佛教訪問團事,一再約芝峰而不復肯來。辜負大師為教悲心,要皆思想異趨而生活在頹廢之中。是日,大師于佛教會開講普門品,凡三日;王茂如、王竹!A蛤、徐昭武、張若愚等來聽(己卯日記;海二十、三──六「佛教新聞」)。
二十八日(「初十」),雲南省佛教會開第四屆改選會,大師當選為理事;後被舉為理事長(己卯日記;海二十、七──八「佛教新聞」)。
三十日(「十二」),大師應雲南大學哲學研究會約,往講「唯物唯心唯生哲學與佛學」,塵空與李思齊記(己卯日記)。「法性無生與唯物」,「法相緣生與唯心」,「法界妙生與唯生」之配當,頗有深意。蓋「法界圓覺宗」之妙生,即大師所謂之中國佛學,與中國學術關涉頗深,宜其與「唯生」為近。 [P444]
大師之法相唯識學(談玄編),時由商務印書館印行問世(己卯日記)。六月十一日(「二十四日」),於佛教會開佛學研究社第一次研究會,大師為導師。後每星期日舉行,參加者有周明齋、王兆熊、陳履吉、李思齊、胡一貫等(己卯日記)塵空記。
十八日(「初二」),大師應祿介卿司令約晤,會談雞足山佛教之整理事宜(己卯日記)。七月
四日(「十八」),鄭太朴偕潘懷素來訪(己卯日記)。
七日,大師出席雲南各界七七二周年大會。大師講「七七紀念的兩個特點」(己卯日記;海二十、七──八「佛教新聞」)。
二十四日(「初八」),大師小病,住大悲閣養!7砡(己卯日記)。
三十一日(「十五」),國際反侵略大會中國分會,推大師為名譽主席,函紙索題,大師為題(己卯日記):『古所謂攻非攻,即侵略反侵略。墨耶兼愛為宗,佛孔爰其先覺』。 [P445] 八月
二日(「十七」),大師以被推為歡迎尼赫魯大會顧問,病中勉撰「歡迎印度民族領袖尼赫魯先生」 (己卯日記)。
十四日(「廿九」),病體康復,移住省垣。時外間對大師主辦會務,頗有非議,大師亦感幹事乏人,僅成將就敷衍之局(己卯日記)。
十六日(「初二」),省佛會開理監事聯席會議,公推大師為整理雞足山導師。該縣縣府及縣佛教會,均派人來省歡迎(海二十、十──十一「佛教新聞」)。
二十四日,雲南省僧眾救護隊成立,大師以「服務國家宣揚佛教」為訓,大慧記(海二十、十──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六日(「十二」),莫斯科真理報記者朱煌來訪,大師與談佛教之因果法則(己卯日記)。
二十八日(「十四」),佛教會修建護國息災法會,大師開講仁王護國般若經三日(已卯日記;海二十、九「佛教新聞」)。 [P446] 九月
一日(「十八日」),大師組織之「佛教訪問團」,大體決定。林主席題來「巨海南針」;龍主席題來「大法西還」。翌日,蔣總裁題來「悲憫為懷」(己卯日記)。訪問團之組織,初以今春王禮錫發表「論國民外交方針」於大公報,主從速組佛教、回教訪問團。大師時作「占海南島之威脅與對佛教國之誘略」,喚起全國上下及佛徒之注意。謝健等提案於參議會;海刊本年二期,亦有「應從速組織佛教訪問團」之時論。由於西南國際路線之日形重要,終得朝野重視贊助,由政府函聘為佛教訪問團團長,撥予費用,以佛教徒自動組織名義而成立。
八日(廿五」),大師派妙乘、諦聞去雞足山(己卯日記)。
十五日(「初三」),陳定謨來昆謁大師。陳以曾養甫發心促成雞足山學院,囑為籌備,因辭去勷勤大學事來昆(致陳靜濤書)。
十七日(「初五」),省佛會召開雲棲慈幼院發起人會(己卯日記)。是月,海潮音移北碚縉雲寺,由法舫編輯(己卯日記)。 [P447] 十月十三日(「初一」),大師以訪問團事,應中宣部約,決定返渝一行(己卯日記)。是日,圓!4漒于上海為日本憲兵所捕,拘送南京,以傳說圓!4漒有募款協助政府軍費事。迨十一月九日(「廿八日」),始以查無其事開釋(葉性禮「圓!4漒法師事略」)。
按:圓!4漒被捕原委:上海二十日路透電:『據傳:彼曾在滬募集十萬元,獻於中國政府,供抗敵費用』。申報則謂:『日人在事前,曾要脅圓!4漒出任中日佛教協會會長,圓!4漒拒絕,致遭逮捕』。圓!4漒滯留觀望於上海,未能奉中佛會隨國府西移,致陷囹圄之災。「明哲保身」,此老應愧未能也!
十五日(「初三」),大師以訪問團事飛渝。中宣部董副部長(顯光)等來迎,駐錫長安寺(己卯日記;海二十、十二「佛教新聞」)。大師在渝,出席中央國際宣傳委員會,商決訪問團事宜。二十五日,晉謁蔣委員長。先後晤見孔院長、張岳軍秘書長、陳教育部長、潘公展、曾虛白等 [P448] 。與社會部談及健全佛教會組織及佛會遷渝問題。於國際反侵略協會中國分會(邵力子、陳真如等主持)歡送會中,大師據佛教立場,提出「武力防禦與文化進攻」之說(己卯日記;訪記;略史)。
二十七日(「十五」),大師偕葦舫飛返昆明(己卯日記;訪記)。十一月十日晚,大師以訪問團事,招待昆明新聞界(訪記)。時昆渝各地報章,紛登訪問團消息,備致勉勵而寄以熱望。
十三日,於斌來訪(訪記)。
十四日,大師(雲南佛教會已移交)偕團員葦舫,譯人(緬甸段)陳定謨,侍者王永良,開始佛教訪問團之遠行。李協和、王占祺等來送行。大師有留別昆明諸友詩。訪問團出國意趣,有皓電:『太虛等頃因國中文化界之啟發,佛學人士之贊助,及各地佛徒之籲請,爰組織成立本團。將赴緬甸、錫蘭、印度、暹羅等處,朝拜佛教諸勝地,訪問各地佛教領袖,藉以聯絡同教之感情,闡揚我佛之法化。並宣示中國民族為 [P449] 獨立生存與公平正義之奮鬥,佛教徒亦同在團結一致中而努力。因此,佛教愈得全國上下人士之信崇,隨新中國之建成,必將有新佛教之興立,堪以奉慰吾全世界真誠信仰佛教之大眾,洎崇拜讚揚東方道德文化者之喁望!茲者,本團……取道滇緬公路,出發在即,敬布衷誠,佇聞明教!佛教訪問團導師兼團長太虛率全體團員皓』叩。
十七日,大師應大理各界之歡迎于省立中學。下午,過洱海,于海邊晤張君勱,時創民族文化學校於是(訪記)。
十八日,大師抵雞足山,宿大士閣。翌日,上山至祝聖寺,寺主懷空率眾來迎。連日瞻禮雞山名剎(訪記)。
二十一日,雞山佛教會開會,議決:成立雞足學院籌備處,以石鐘寺為院址;推大師為籌備主任,以陳定謨、義周副之。並定陳定謨緬甸歸來,著手籌備(惟以人事未妥,致其事未成)(訪記)。
二十六日,大師等一行抵保山,參觀白夷廟及武侯祠(訪記)。 [P450]
三十日,車過畹町,入緬甸界,抵臘戍(訪記)。十二月一日,赴臘戍各界歡迎會。大師與主席宇炳那沙美晤談,涉及中緬佛教互相傳弘學習事(訪記)。
四日,芒市土司方裕之來訪。大師建議發起滇西特區佛教會,教育夷僧,轉化夷人,提高其文化水準,增進其內向之心。甚得方土司贊同。晚應方之歡宴(訪記)。
六日,大師抵緬京(瓦城),受二千餘緬僧、萬余中緬印人士之歡迎。歡迎之盛況,大師記之以詩:『下山車似龍歸海,迎塔僧如岫出雲。金地傳承阿育化,瓦城猶見佛儀存』!
駐錫雲南會館。午後,大師往訪僧王達道那,與大師互致慰問(訪記)。七日,瞻禮樸鴉己(大佛寺)、恩多堊(大光塔)、小彌山。下午,赴中印緬聯合歡迎會(訪記)。 [P451]
八日,大師應緬甸僧尼中心區石階山之歡迎,由何若稽陪往。大師于歡迎會中致詞,以中緬佛教聯合,以圖佛化世界為言(訪記)。
九日晨,大師偕團員及歡迎代表鄺金保、朱拙亞、許百富、陳洪富、陳步墀等,專車發仰光。所經各站,均有緬僧華僑來獻花、獻旗、奏樂,作熱烈之歡迎(訪記)。
十日晨,車抵仰光。以政府從中發動,故歡迎行列之盛,為大師平生所未經,曾外次長鎔甫,榮總領事寶澧、及緬印華僑各領袖五十七人,登車歡迎。大師下車,乘花車遊行,參加遊行群眾三萬餘人。遊行所經,萬人空巷,緬人多就地朝拜。大師于大金塔禮佛已,駐錫協德園。下午,出席中緬佛教研究會(協德園)之茶會,到曾外次長、榮總領事,緬甸首相宇勃、森林部長宇素、市長宇容溫、緬商會主席魯溫、中緬佛教研究會主席杜[口名]盛等四百餘人,入晚,清靜之協德園,燈火輝煌。小販林立,一變為熱鬧區矣(訪記)。 [P452]
十一日,訪問團舉行茶會,歡送緬甸赴華親聘團宇巴倫、杜[口名]盛等。次赴市政廳,參加印度美術展覽會開幕禮(訪記)。
十二日,前緬教會部長侖英來訪,大師與談由中立國聯電日本軍閥,以資感化(訪記)。
十三日,大金塔東門侖汗大僧院主持東部宮僧長,西門侖汗溫僧院主持宇連令遝等相偕來訪。是日起,大師定下午于舍利塔前,接受信眾之瞻禮請益(訪記)。
十四日,大師偕團員訪緬甸第一上座(八十八歲)阿蘭陀耶。下午,赴仰光佛學會與佛學青年會之聯合講演會,大師講「中國佛教與青年」(訪記)。
是日,大師編集年來之六言詩為「顛海心韻」,由仰光佛學會刊佈,以志紀念(顛海心韻自敍)。
十五日,緬前內閣總理答茂等來訪。大師等訪晤胡庶華敬供之大德──宇釋迦巴拉。下午,于華僑中學,講「三增上與三育」 (訪記)。 [P453]
十六日,歡迎會籌備主任丘貽厥,陪大師等去目漢區,瞻禮雅達基(大佛)、及興明達樣之大臥佛(訪記)。
十七日,大師等去勃生堂良光寺,吊緬甸獨立運動者宇屋達馬之塔,為之獻花誦經。晚,赴印度沙巴歡迎會,緬相宇勃等均來會(訪記)。
十八日,丘貽厥陪往參禮勃固王端茂都大塔、勃臥坡瑞達隆佛塔。下午,應福建公司約,講「佛教之正常生活」(訪記)。
十九日,參禮摩直塘塔、九文台高塔、白塔。下午,講「建立國本」於廣東公司,講「緬甸青年之學佛方針」于仰光大學(訪記)。
二十日,丘貽厥、李文珍,陪同大師等瞻禮大金塔,上議員宇頂導觀說明。午後,赴國民黨緬甸總支部之歡迎茶會。是日,宇釋迦巴拉來訪,大師約以協助中緬學會(訪記)。
二十一日,中緬佛學會開會,大師出席。商舉辦佛學講演,編行中緬文雜誌,創設巴厘文學院。丘貽厥深以華方來緬人才為詢。四時,大師應緬甸佛教 [P454] 會、崇聖會、佛學青年會請,於市政廳講演「佛教的國際運動」(訪記)。
二十二日,大師應華僑聯合會之歡迎會,大師書一絕以贈(訪記):『如果發願成佛,先須立志做人。三皈四維淑世,五常十善嚴身』 。
二十三日,印度聖法會開會,大師應邀出席。日僧丸山大三郎特由加爾各答來會,和平中頓呈緊張氣息(訪記)。
二十四日,訪問團員慈航、惟幻,自香港來集(訪記)。
二十七日,丘貽厥陪大師等去毛淡棉。晚抵吉未水邊,瞻禮佛發塔(訪記)。
二十八日,大師等參禮海濱佛塔、臥佛塔、金塔。晚應華緬人士之歡迎,講演于培華學校(訪記)。
二十九日,抵吉桃。晚乘象上山。翌晨,禮靈石塔,大師于塔上為眾開示。午,乘牛車去漸東(訪記)。
三十一日,大師還抵仰光。赴通神學社講演。午,訪問團舉行恭送舍利銀塔 [P455] 入大金塔之莊嚴典禮,各僑團均集合護送(訪記)。舍利自雪竇山來(在仰光與宇對薛寶珍談話)。
民國二十九年,一九四0(己卯──庚辰),大師五十二歲。 一月一日,大師書「靈石佛心」四字,備立碑于吉桃之佛塔(訪記)。
三日,大師去觀音亭,參加旅緬華僑佛教婦女促進會成立大會。晚,應印度俱樂部邀講「國際和平」 (訪記)。
八日,大師參觀巴厘文學院;學院贈巴厘文三藏為紀念(訪記)。
九日,別中緬友人與信眾,偕團員葦舫、慈航、惟幻,侍者王永良,登輪去印度,與印度宗教哲學者師覺月同舟(訪記)。譯人陳定謨返滇。
十一日,大師為團員抉擇唯識之種子義。臨晚,抵加爾各答。摩訶菩提會秘書法理性海、國際大學秘書戈雲達、旅印緬甸佛教會長宇地沙、及黃總領事朝琴、中國學院院長譚雲山、各僑團領袖等二百餘人來歡迎。大師率團員, [P456] 駐錫交通旅社(訪記)。
十二日晚,赴摩訶菩提會歡迎會,到中印錫英政學界二百余人,大師演講畢,以鍍金銀塔奉贈菩提會為紀念,上刻『托太虛法師攜存佛教聖地,蔣中正,二八,一一,二六』(訪記;與陳靜濤書)。
十三日,上午,赴華僑歡迎會──會設明興戲院,黃總領事代表獻旗。晚,赴拉麻克利那總會歡迎會,大師講「國際和平」(訪記)。
十四日,參觀孟加拉佛教會、緬甸佛廟、印度教廟。下午,赴總領事館茶會(訪記)。
十五日,法理性海及拉麻克利那教秘書來,陪同參觀拉麻克利那總會之大寺,晤及教主三世。次參觀博物館及耆那教寺(訪記)。
十六日,出席印度文化協會。大師加入為永久會員。次出席孟加拉佛教歡迎會。印度國民大會領袖波史,以車來歡迎晚餐。波史與大師談,頗感贊助中國有心,而限於政治未獲自由,僅能作同情之表示──印度醫藥救護。是日 [P457] ,波史侄結婚,因導觀禮堂,並為述印度婚俗(訪記;訪話)。
十七日,大師率團員去國際大學,駐錫中國學院。出席國際大學歡迎會,八十高齡之太戈爾,親臨主席(訪記)。
十八日,譚雲山陪同參觀。晚,大師于國大講學──四現實觀(訪記)。
十九日,徐悲鴻為大師素描半身像。譚雲山設茶會歡迎,到太戈爾及各院教授等百余人。大師以詩贈太戈爾(訪記;詩存續集):『佛消梵化一千載,耶繼回侵七百年。冶古陶今鑄新聖,覺源遙溯育王前』 。
二十日,大師約國大研究院院長克什梯摩罕沉及某印度哲學教授,與討論有我無我(靈,神)問題。惟均不欲深論(訪記;訪話)。
二十四日,大師率團員及譚雲山夫婦,抵菩提伽耶。禮金剛塔,于金剛座靜坐,為國難致禱。午後,訪尼連禪河及牧女獻乳糜處(訪記)。
二十五日晨,大師于「菩提場曉坐觀佛」,有觀佛詩四偈。是日,大師五十 [P458] 歲滿,團員葦舫、慈航,唪經供燈;譚雲山夫婦設齋供,為大師祝壽(訪記;詩存續集)。
二十六日,參禮靈鷲山,訪七葉窟,浴溫泉。途次以詩勉學者(訪記;詩存續集):『覺樹枯榮幾度更,靈山寂寞倘重興。此來不用傷遲暮,佛法宏揚本在僧』!
二十七日,日僧行遼來歡迎。次訪竹林精舍遺址;登雞足峰(或是鷲頭峰)(訪記)。
二十八日,抵那爛陀,參觀那爛陀遺址,及出土古物(訪記)。
二十九日晨,抵具勒納斯,駐錫摩訶菩提會。瞻禮轉*輪塔、五比丘紀念塔。觀阿育王石柱;訪中華寺──寺主德玉。午後,應當地各界及市校之歡迎(訪記)。
三十日,摩訶菩提會開會歡迎。次赴貝勒納斯國民大會主席普拉卡沙之歡迎 [P459] 會,尼赫魯來會(訪記)。
三十一日,上午,尼赫魯來訪,與大師晤談(訪記)。其談話雲(訪記):『尼:這次中國不幸,受日本軍閥侵略,可是中印兩國,確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結合。所以,世界上往往壞事情過去,好事情就來了。現在的戰爭,未嘗不是將來幸福的起點! 師:中國與印度,是世界最古的文明國家。中國近來受強鄰的侵略,這是過去的錯誤所致。但中國現在蔣先生的領導下,正如先生所說,不久即可得到勝利。我這次到印度,見到印度各方面也都在進步。中印兩國聯合,于未來的世界,必大有貢獻!尼:大師所講是很對的!過去中印兩國的地位降低,這也是自己不對。現在我們不但要重造自己的光榮,同時要對世界和平作最大的貢獻。所以大師這種希望,是很好的! 師:中印兩國對世界的關係,可把全世界的文化分為三種:第一是內心聖 [P460] 潔的修證,第二是人類情誼的調善,第三是對物質力的制禦。由此三種發揮出來,就是印度文化,中國文化,西洋文化。中國和印度,曾對世界有過很大的貢獻,不過近代的中印都受了西洋的影響。西洋文化的歧途,是把人當物質一樣,所以世界的危機日深。希望將來不偏一端,物質需要發達,同時精神也要有修養,倫理也要得協調。我從前曾寫過一本自由史觀,即說明上面的這種理由,現在送給尼先生作紀念!尼:大師剛才所講的三點,都非常重要!印度過去因看不起物質文明,中國也是這樣,致被歐化淩辱。至於歐洲的文明,他們根本不知道人和心,所以把科學的文明,反弄來危害世界。……大師對中印聯合的辦法,想要怎樣? 師:我想尼先生前次到中國,曾觀察到中國正在抗戰建國,爭生存自由獨立。請指出中國有什麼缺點,我可以轉達中國人民。其次,是由中印學會互相研究,在文化上佛教上先取得聯絡,恢復一千年前的關係! [P461] 尼:現在即以中印學會為基礎。再進一步多設分會,並可交換教授,多派團體代表來往。來往一多,可以引起研究的興趣。很想派婦女訪問團赴中國,把婦女對中國的同情,達到中國;同時也學習中國婦女在抗戰中的努力。師:中國對印度的近代文化,尚不瞭解,希望把印度近代文化傳到中國,同時把中國的大乘佛法譯還印度,並將現在抗戰建國的精神傳到印度來。 尼:……戰爭是破壞,同時要建設精神物質。把科學放在道德的管制中,這樣才能駕馭得當! 師:這是中國對日本的態度。前當抗戰一年時,中國通過抗戰建國綱領,也特別注重道德。尼:在重慶時,與蔣先生談過好幾次。蔣先生也曾說:要把中印學會擴大,並擬在加爾各答分設中央通訊社。歐洲現有一種企圖,要聯合起來對 [P462] 付亞洲;所以我們──中印兩國要共同注意!次參加摩訶菩提會對尼赫魯之歡迎會。午後,法理性海陪赴凱西學院歡迎會。參觀印度地圖廟。尼赫魯來,大師與共在十萬群眾之歡迎遊行中,赴摩訶菩提會召開之阿育王紀念大會。大師被推為大會主席,與尼赫魯,均有演說(訪記;阿育王紀念會獻詞)。二月一日,法理性海等,陪同參觀全市。登輪遊覽恒河之勝。次赴印度大學及語言統一學社之歡迎會(訪記)。
二日,出席通神學會之歡迎會。晚,大師偕團員等去拘屍那,德僧高文達,錫僧達磨揭諦同行(訪記)。
三日,赴拘屍那途中,沿途受民眾之歡迎,大師記以詩曰: 『甘地尼赫魯太虛,聲聲萬歲兆民呼。波羅奈到拘屍那,一路歡騰德不孤』!
抵拘屍那,禮塔及佛臨涅槃像,訪八王分舍利處(訪記)。 [P463]
四日,訪尼泊爾境內之佛誕生處嵐毗尼,瞻禮摩耶夫人攀無憂樹誕生的石像,及阿育王石柱(訪記)。
五日,抵巴侖坡(藩邦)。訪古舍衛城及祇園故址(訪記)。
六日晨,大師于巴侖坡摩訶拉甲(大王)招待所,為團員說「我的宗教經驗」。訪藩王普拉沙啻心哈摩訶拉甲(訪記)。
七日,抵老克諾,參觀一八五六年印度大暴動所破壞之總督府。傍晚,赴當地國民大會之歡迎會(訪記)。
八日(「庚辰元旦」),抵阿克那,寓鳩哈裏家(訪記)。
九日,參觀太吉馬哈陵墓──世界八大奇跡之一。大師小不適。晚,扶病赴文學紀念會之歡迎會(訪記)。
十一日,抵波保爾,受波保爾王之招待。午後,侍臣兼教育部長闊利喜,陪同巡禮舍脂之佛舍利塔。晚,赴闊利喜之茶會(訪記)。
十二日,應甘地電邀,大師等一行抵瓦而達。翌日,去西恭,晤甘地,甘地 [P464] 於紡紗聲中與大師交談(訪記;訪話)。大師作甘地太戈爾贊(詩存續集): 『中國古墨子,印度今甘地。要見活莊周。來會太戈爾。寄語莊墨徒,休徒鑽故紙!好從面對時,證知實如此』!
十四日,赴阿贊達參觀石窟。晚,赴奧蘭格巴得。翌晨,參觀愛羅拉石窟。晚,赴孟買(訪記)。
十八日,陳副領事陪同參觀孟買市。晚,赴華僑歡迎會。訪問團來印,多得國民大會及摩訶菩提會之招待歡迎,特致書尼赫魯及法理性海,致謝與告別(訪記)。
二十一日,陳副領事邀游孟買名勝之愛裏耶沙島。晚,別中印友人,登康特羅梭郵船去錫蘭(訪記)。
二十四日,抵錫蘭科侖坡。首相借鐵拉卡、市長杜拉勝芳均來歡迎,駐錫愛額斯額夫維戒勒拉特曩培雪涉色耳斯勒默之靜室,受愛氏夫婦之供養。晚赴 [P465] 麻裏卡坎達最高巴厘文學院召集之僧俗歡迎會,來會者萬餘人(訪記)。
二十五日,佛教大會主席馬拉拉舍扣喇,以車陪遊,參觀開拉尼亞寺、烏帕利開蘭雅義寺、非的雅蘭開拉僧學院、依什帕塔那寺、阿梭迦拉嗎寺、伐吉拉(金剛)寺。于金剛寺晤納囉達(昔年來華者)之師金剛寺長,寺長以扇杖贈大師(訪記)。二十六日,赴市長杜拉勝芳之茶會,科侖坡之政要名流咸集(訪記)。
二十七日,參觀阿難陀學校、吠陀卡女校、摩訶菩提會學校、達磨波羅紀念學校, [P466] 麻裏甘坎達寺之巴厘文學院。傍晚,出席全錫蘭佛教徒大會之歡迎會,來會者萬人。次赴華僑歡迎會,首相及市長均來參加(訪記)。
二十八日,大師率訪問團訪問錫蘭古代文化中心之阿奴拉達坡拉。希爾達律師陪游。往米興特爾,瞻禮摩哂陀(阿育王子,初以佛法傳入錫蘭)初來卓錫處。晚,瞻禮印度分來之(二千三百餘年)古菩提樹。訪問團是晚施燈以為供養(訪記)。
二十九日,希爾達陪往參觀古跡;伊樹牟尼耶寺之石佛、摩登寺、朗克馬拉塔、美尼沙維耶塔、阿奴瓦維裏捺耶塔。午後,赴菩提樹王寺之佛徒歡迎會;複赴市政廳歡迎會(訪記)。三月一日,大師等返科侖坡,赴比丘大會歡迎會。晚,佛教徒大會主席馬拉拉舍扣喇,摩訶菩提會拉甲,佛教學校監督金剛智來訪,與大師商中錫佛教聯絡辦法(訪記)。其談話略為(訪話):『馬:大師一星期要走,我們想辦一永久聯絡的機關!……我們都願意學 [P467] 中國文,中國有人懂得英文,願意來錫蘭教中文,並學巴厘文嗎? 師:最好是出家的僧人來,不過需要供給生活! 金:我們的處所可以住。 師:我回國提議;將來並請一位到中國去教巴厘文。……我在貝納勒斯,曾與摩訶菩提會,發起復興印度佛跡國際委員會;錫蘭佛教徒大會,應代表錫蘭人參加! 馬:我們應共同想辦法。 拉:大師認為中國錫蘭,最好成立怎樣的聯絡團體?師:這有兩種:一、中錫文化協會,二、世界佛教聯合會。 馬:最好中錫文化協會。 師:文化協會,先要報告中國政府。』
二日,大師率訪問團訪問錫蘭近古文化中心之坎地。參加(錫蘭總督主持)法王學校校舍落成典禮。赴打勒達馬立加華(佛牙寺),瞻禮錫蘭聖物之佛 [P468] 牙(訪記)。
三日,摩訶菩提會秘書古拉,陪同參訪錫蘭中古文化中心之波羅拿魚瓦。先至阿非奴加爾寺,訪覺音寫定巴厘文三藏之遺跡。次赴鄧不拿石岩寺,參觀石窟。次驅車訪西格利耶石堡。晚,抵波羅拿魚瓦(訪記)。
四日,卡拉尼牙特財政員,陪往參禮加那維哈耳拉石佛、乳白塔、郎卡鐵拉卡磚殿、側你婉卡磚殿、帕波羅維哈拉等塔。晚,回坎地(訪記)。
五日,應米塔難陀學校之歡迎。午後,赴馬勒特寺與爾斯拘寺之歡迎會、市政廳歡迎會、佛教徒歡迎會。大師于佛教徒歡迎會,建議緬派與暹派之合一,及每年一度出佛牙以供眾瞻禮(訪記)。
六日,經赫頓,赴楞伽山,於山頂佛跡處,獻花、祈禱。翌晨,大師為寺僧及保管委員會,略說楞伽大意。晚,返抵科侖坡(訪記)。
八日,赴佛教婦女會與佛教青年會之聯合歡迎(訪記)。
九日,拉甲、馬拉拉舍扣喇、阿難陀校長陪游。經庵把龍古達,受大塔市、 [P469] 市政廳、佛教徒會,金頂寺等多處之歡迎。午後,抵高爾,應市政廳、麻哂陀學校之歡迎。晚抵麻特拉,赴市政廳歡迎會已,宿馬哈滿丁得毗尼外勒寺(訪記)。
十日。參觀達摩波羅之佛殿,赴羅!7畝羅學校之歡迎。抵維里加馬,市長等歡迎。赴悉達多學校歡迎會。午後,至庵把龍古達僧王寺參觀。僧王以舍利金塔,托為奉贈蔣總裁。祝中國早得自由。次赴加羅答竦寺歡迎會。次抵盤拉都那市,赴市政廳之歡迎會。至莫拉都市,赴佛教學校歡迎會,參加者且萬人。晚,返科侖坡,受古佛寺提燈歡迎會之歡迎。訪問團在錫蘭之參禮訪問,告一結束(訪記)。
十一日,譚雲山返印度。從游印度、錫蘭二月餘,傳譯、聯絡,多得其助(訪記)。
十四日,馬拉拉舍扣喇陪往參觀阿難陀女校;馬氏為談錫蘭佛教之教育事業情形(訪記)。 [P470]
十六日,赴非的雅蘭開拉(智嚴)學校之歡迎會,首相奉贈經書、佛像、衣、缽(訪記)。
十七日,納羅達來訪。晚,應華僑之歡迎(訪記)。
十八日,赴巴厘文學院學生會之歡迎會(訪記)。
二十日,愛陀拉末得尼律師,陪訪法顯洞。大師書「法顯洞」額,交保管會刻石。下午,首相借鐵拉卡來訪。與大師談中錫文化聯絡事。晚,赴金剛寺之歡迎會(訪記)。
二十一日,赴愛額斯額夫維戒果勒特勒夫婦之茶會,愛夫人獻一精美之銀塔(訪記)。
二十二日,赴卡羅得拉學校僧寺聯合歡迎會。晚,大師廣播「應破之迷夢與應生之覺悟」(訪記)。
二十三日,于錫蘭首相等歡送中,登康得華麗輪東行(訪記)。
二十七日,輪抵星加坡,大師等駐錫龍山寺。遊宴數日。大師以外交部來電 [P471] ,告以暹羅排華,情勢惡化,不宜前往訪問。乃商決中止訪暹,於星洲小事遊化宣傳(訪記)。四月一日,大師率團員慈航、葦舫等去吉隆玻,宿陳占梅家,晤陳肇琪(訪記)。
三日,大師率團員,偕惟植、陳肇琪抵檳城,宿觀音寺,于極樂寺晤老友會泉(訪記)。
七日,返星洲。連日應請演講:于中華佛教會講「在家學佛次第」;中正中學講「菩薩行與新生活運動」;維多利亞紀念堂講「八正道與改善人群生活」;靜芳女學講「佛教與中國女學」(訪記)。
十一日,以麻六甲歡迎代表來星,大師乃率團員一行,翌日返星洲(訪記)。
十三日,團員等慈由暹羅來,惟幻則先返香港,訪問團務即於翌日結束,電陳中央國際宣傳委員會(訪記)。 [P472]
十九日,大師發「告日本佛教徒書」,勉以自救(訪記;文)。
二十一日,檳榔嶼黃領事,以大師演詞涉及王公度事,作不必要之爭論(訪記)。
二十二日,星洲佛教同人,假龍山寺開歡迎會。訪問團在星,多得信徒黃福美之助(訪記)。
二十五日,大師率團員葦舫、等慈,侍者王永良,登輪返國;慈航則留檳榔嶼(訪記)。
二十八日,大師等輪抵西貢(訪記)。五月二日,大師等一行,車抵河內(訪記)。
四日,大師自河內乘歐亞機返昆明,結束五月來之訪問工作,小事休憩(海二十一、五──六「佛教新聞」)。
十八日,雲南省黨部,召集各界代表,舉行茶會,歡迎大師(海二十一、五 ──六「佛教新聞」)。 [P473]
二十日,大師應雲南大學之約,出席紀念周,講「出國訪問經過及世界三大文化之調和」,等慈記(文)。
大師在昆期間,籌組(前與方土司談)「滇邊特區佛教會」,由雲南省佛會呈請社會部,俾加強夷民內向,以利抗戰(海廿一、七「佛教新聞」)。學僧妙欽、白慧等過昆,謁大師于佛教會,以僧青年之路向及佛教運動為問。大師謂:僧青年深入叢林而施格化,較之別創僧團為便。政教合一,不如分離,而保持僧伽之超然地位(「由青年路向問到佛教革新」)。
二十一日,大師由昆明飛返重慶,歡迎者甚眾(海廿一、七「佛教新聞」)。適空襲頻傳,乃趨長生鄉浩屋小住,陳銘樞來訪(詩存續集;詩存外集)。
某日,國際反侵略運動中國分會,中國國民外交協會,中國文化協會,中國佛學會,中印學會等五十餘團體,假中法比瑞同學會,對大師率導之訪問團,作聯合盛大之歡迎。陳銘樞、曾虛白、王芃生、王秉鈞等,盛譽大師訪問 [P474] 團之成功(海廿一、七「佛教新聞」)。六月一日,重慶慈雲寺僧侶救護隊(覺通、樂觀主辦)開會歡迎大師,陳銘樞、朱子橋等均來參加(海廿一、七「佛教新聞」)。
半月來空襲頻繁。十二日,長安寺佛學社被毀,大師乃回縉雲山。訪問攜回之法物及紀念品,運縉雲山陳列(海廿一、七「佛教新聞」)。
十六日,田漢來縉雲山,參觀訪問團之法物,奉詩為贈(詩存外集):『太虛浮海自南洋,帶得如來著武裝。今世更無清淨地,九天飛錫護真光』!
十七日,大師出席漢院紀念周,講「從巴厘語系佛教說到今菩薩行」,唯賢、演培、達居記(文)。大師訪問南方佛教國之觀感,略見此文。末論「復興中國佛教應實踐今菩薩行」雲:『革新中國佛教,要洗除教徒好尚空談的習慣,使理論浸入實驗的民眾化。以現社會的情形和需要來說,今後我國的佛教徒,要從大乘佛教的理論 [P475] 上,向國家民族、世界人類,實際地去體驗修學。這大乘理論的行動,即
所謂新菩薩行。而此菩薩行,要能夠適應今時今地今人的實際需要,故也可名為今菩薩行』。『今菩薩行的實行者,要養成高尚的道德和品格,精博優良的佛學和科學知識,參加社會各部門的工作。如出家眾可參加文化界、教育界、慈善界等工作;在家眾則政治界、軍事界、實業界、金融界、勞動界、……都去參加,使國家社會民眾都得佛教之益』。 『今菩薩行者,集體聯合起來!本著大乘菩薩的菩提心為主因,大慈悲為根本,實踐方便的萬行,發揮救世無畏的精神!……總之,我們想復興中國的佛教,樹立現代的中國佛教,就得實現整興僧寺、服務人群的今菩薩行』!
是夏,漢院第二屆畢業,大師親自主持畢業典禮,講「畢業與休假」,演培與德勇記(文)。 [P476] 七月七日,大師于大公報,發表「精神團結與佛教之調整」,為整理佛教之呼籲。其希望於社會者:『欲達到邊疆佛徒的真誠內向,內地佛徒的獻身為公,一致精誠團結以成抗建之大業,並引起國際佛徒同情之助,以為共進大同之基點,必須調整國人向來歧視佛教、輕蔑佛教之觀念,使有以徹底改變』。
主張較大城市,至少能保存莊嚴肅淨之一二佛寺;修改教科書詆毀佛教文字;報紙記者與文藝作家,不寫刺傷佛徒心意之文字;修改電影、戲劇、歌曲中之醜詆佛徒部分。其所望於佛教者:『寺庵宜如緬暹唯供教主釋迦牟尼佛,或如錫蘭兼供彌勒菩薩為最善。… …經典亦不專以唱誦為事,尤須講習研究,多聞正解,如理實行。……僧團……今後必應停止剃度女尼二十年;並嚴限非高中畢業男子正解正信佛法者,不得剃為僧,以清其源。……對於原有僧尼,嚴密淘汰,不妨以大部分寺庵,改為佛教之救濟所與感化所而收容之,以潔其流』。 [P477] 暑期中,法舫以故離縉雲山,潮音自七期起,由大師審定,付學人編次(海二十三「編輯書屋二三事」)。
大師于漢院舉辦暑期訓練班三周。約林語堂、王向辰、李了空、何北衡、潘懷素、張純一、陶冶公及漢院諸講師任講席(海二十一、十一「佛教新聞」)。大師講「我的佛教改進運動略史」,演培、妙欽、達居記。其新近進入第四期之改進運動:一、舊(佛教)會之整理,二、大學(以大師主辦之世苑,與摩訶菩提會創議之國際大學,合辦世界佛教大學)之創建,三、新制之改建──「菩薩學處」。大師論菩薩學處雲: 『要有一個模範道場出現,訓練一班中堅的幹部人才,建立適合今時今地的佛教』。『建立一菩薩學處,位分六級:一、結緣三皈:這是些雖皈依於三寶,對三寶尚無正信和正見的徒眾。二、正信三皈:這都是些知識份子,對佛教已有正當的解了和信仰,由正信而皈依佛教者;年齡學識,約當十九歲以 [P478] 上,及曾受中等教育的程度。三、五戒信眾(五戒上可受短期的八關齋戒,但不另成一階段)。受五戒後,有兩條路線:一條是由五戒後直接發起菩薩心,受菩薩戒,成為在家菩薩。一條是受五戒習八戒後,轉進入出家階段,作沙彌、比丘,受十二年的教育,而成為出家菩薩;這和前說的學僧制有著聯絡的。……四、出家菩薩,自有其集團制度,更有已具德行已具菩薩者,統理菩薩學處。在家菩薩出家菩薩之事業,直稱菩薩行。這是在組織的階位元上說』。『從正信三皈到五年出家菩薩的初階,應有幹部人才的訓練,以養成菩薩學處的幹部人材。在家菩薩下至結緣三皈,都可為菩薩學處攝化的大眾。菩薩學處的出家菩薩,要經過十二年戒定慧的修學,或經過在家菩薩二十年而出家。但終身作在家菩薩亦宜,以在實行上,同為六度四攝,即是實行瑜伽戒法』。『六度四攝,是一個綱領。從具體表現上來說,出家的可作文化、教育、 [P479] 慈善、布教等事業。在家的成為有組織的──結緣三皈、正信三皈、乃至五戒居士,在家菩薩,農工商學軍政各部門,都是應該做的工作,領導社會,作利益人群的事業』。『學處內,設立出家菩薩養成所,經過沙彌二年、比丘十年的時間。在學僧的過程中,更設出家菩薩訓練班,使能涉俗利生。另設在家菩薩訓練班。……三皈至五戒間,則有信眾訓練班。在總組織則有佛教會;幹部人才都可作佛教會的發動機』。
大師以信眾及僧眾,為銜接之一貫修學程式,為建僧之晚年定論。自「僧伽制度論」之八十萬,而「僧制今論」二十萬,「建僧大綱」四萬而二萬,今欲縮小而得「一道場」以創行,彌見建僧之不易!
大師于漢院訓練班,續講「我怎樣判攝一切佛法」,心月與演培記。特詳於第三期之判攝,萌芽於民國十二、三年,發展于歐美弘化歸來;訪問歸來,完成其對於佛法判攝之最後定論。其要目為: [P480]
圖片
甲 教之佛本及三期三系
小行大隱期──大主小從期──大行小隱密主顯從期
巴厘文系──漢文系──藏文系
乙 理之實際及三級三宗
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大乘特法
, ; 法性空慧宗──法相唯識宗──法界圓覺宗
丙 行之當機及三依三趣
行之三依三趣,此時始暢朗說之:
『一、依聲聞乘行果趣發大乘心的正法時期:如來出世的本懷,是欲說出自悟自證的實相法門。……到法華會上,才把這本懷說出來:……「汝等所行,是菩薩道」。從這點意義上說:由佛世時乃至正法的千年,是在依修證成的聲聞行果,而向於發起大乘心──即菩薩行果或佛的行果。聲聞行果,乃佛住世時當機廣說。我們看佛經,可以見到很多比丘得證聖果的 [P481] 記載。……佛滅度後,……證得聲聞果者,在教史上亦歷歷可見』。
『二、依天乘行果趣獲得大乘果的像法時期:在印度進入第二千年的佛法,正是傳於西藏的密法。中國則是……淨土宗……如密宗在先修成天色身的幻身成化身佛;淨土宗如兜率淨土即天國之一,西方等攝受凡夫淨土亦等於天國。依這天國身、天國土,直趣於所欲獲得的大乘佛果,這是密淨的特點。……所以像法期間,是依天乘行果而趣佛果』。
『三、依人乘行果趣進修大乘行的末法時期……到了這時候,末法方開始。……依聲聞行果,是要被詬為消極逃世的;依天乘行果,是要被謗為迷信神權的。不惟不是方便,而反成為障礙了。所以在今日的情形,所向的應在進趣大乘行。而所依的,既非初期的聲聞行果,亦非二期的天乘行果,而確定是在人乘行果,以實行我所說的人生佛教原理』。是月,中央政府領導者,留意佛教,召見蔣作賓與李子寬,詢以健全組織佛教之方案。中央社會部,提出整理中國佛教會意見書,徵求政府及佛教界之意 [P482] 見(略史;蔣作賓「復興中國佛教建立國際的佛教」;李子寬「從國民革命的黨政軍上來觀察佛教」)。
大師「精誠團結與佛教調整」,呼籲於前;二十日,四川省佛教會通電,號召擁戴大師領導組織中國佛教會于重慶,得湘、滇、陝省佛教會之回應(海二十一、十「佛教新聞」)。中國佛教會整理委員會之產生,大有呼之欲出之勢。九月二十三日,以定九、法舫來縉雲山,大師召集佛法座談會,對「在近代思 想趨勢下,佛教能不能存在」,作集體之研討(文)。
時大師以在錫蘭商及之派教師宣揚大乘,派學僧修學巴厘文佛教,請得教育部認可協助,以世界佛學苑名義,派法舫(初擬派惟幻)白慧、達居,於是月底成行(與陳靜濤書;海二十一、十一「佛教新聞」)。十月
九日(「重九」),大師集山中緇素(陳真如、楊舒武、陶冶公、李子寬、虞愚等)能詩者,同躋縉雲山之獅子峰,作登高詩會;陶冶公編次為縉雲 [P483] 登高集(詩存外集)。
二十日,大師集漢院教職員,開座談會,作關於「我怎樣判攝一切佛法」之研討(文)。
是秋,大師于漢院續講「真現實論」宗體論之現事實性、現性實覺,學僧記,陸續刊諸海潮音。
香港以陳靜濤之勸發,信眾禮請大師為華南佛學院院長。後以人事關係,未得實現(與陳靜濤書)。十一月,十八師幹團分次來縉雲山,大師均略為開示(海廿二、一「佛教新聞」)。
二十五日,滇邊特區佛教會事,得政府核准協助;大師派等慈前往芒市,就地推進(海廿二、一「佛教新聞」)。十二月二日(「十一月初四」),淨土宗耆德印老,卒于蘇州靈岩山,年八十(真達等「中興淨宗印光大師行業記」)。 [P484] 是年冬
,中宣部聘大師為文化運動委員會委員(海廿二、二「佛教新聞」)。
民國三十年,一九四一(庚辰──辛巳),大師五十三歲。 一月一日
,大師于漢院慶祝元旦,講「慶祝勝利年的新的慶祝意義」(文)。
六日,緬甸記者團來華,訪大師于縉雲山。大師聯合漢藏教理院、中國佛學會等五團體。於縉雲山開會歡迎(海廿二、三「佛教新聞」)。
十日(編者自築還山之次日),大師指導發起「太虛大師學生會」,集籌備員法尊等面致訓詞,福善、周觀仁記:『為我的學生,要從四方面去學:一、修行:這中間,包括聞思修慧,由聽講、研究、靜坐、思惟,以至於根據六度四攝之原則,表現于行為上者都屬之。二、講學:如法會講經,或學院授課,乃至著書立說,翻譯流通等皆是。三、用人:一件較大的事,不是那一個人可以成功的,必須和合各種不同才能的人。所以要有團體的組織,並要有領導的人善能用人,最 [P485] 重要的能自知知人。四、辦事:佛教的事,亦有多方面的,如學院僧寺等,往往與政府社會發生種種關係。若遇疑難的事,要有判斷力;困難的事,要有忍耐力。觀察于法于眾有益的事,務須任勞任怨去處理應付,不可畏縮。如于法於眾無益者,勿為虛榮私利,和人爭持不舍!『以上四事,各人宜時時對自己反省,對他人觀察,於上四事中,長於那種或短於那種,互采其長以補其短。切不可以己之長而憍人!亦尊重他人長處,勿生嫉忌!對他人之短處,要原諒而不輕視;自己短處,要自勵而不放鬆,可以改正補充。以此種精神為和合同事之準則,則機緣一到,將來許多佛教的大事,當可必成。『在我的意境上,向來是以全國乃至世界人類佛教為物件,攝受的人非常廣泛;覺得無論什麼人,都有他的用處的。……如有些學生還了俗,甚或跑到異教中去,只要對我或對佛教的信仰,沒有完全破壞,也可借他將佛教輸送到異教裏去,達到佛教細胞深入社會各階層之最高目標。所以,只 [P486] 要能有集中的信仰精神攝持力,不管親疏近遠,在有秩序的系統組織下,以整個世界人類和佛教為物件,方能人盡其才,才盡其用。好將此意,從組織學生會而貫達到我的各個學生』!
當時所說之會員資格,返俗者與入異教者而外,更有「去陝北者」一項。時國共關係日見惡化,乃囑福善刪去。蓋以大師之意境,即夜叉羅剎亦有其用處。學生會組織,大師約學約行而分別為核心、幹部等層次。惟以戰亂影響,進行又複中止。
十一日,大師去渝,推動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事。設「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預備處」于南岸獅子山慈雲寺,大師因多駐錫其處。
十三日,佛教之慈善家朱子橋卒于西安(海廿二、三「佛教新聞」)。
十五日,大師五二初度,緇素集重慶羅漢寺祝壽(海廿二、一「佛教新聞」)。
二十六日(「除夕」),大師于華岩寺度舊年(詩存續集)。 [P487] 二月一日,唐大圓卒於湖南之寶慶(海廿二、八「佛教新聞」)。
二日,東方文化協會,函舉大師為名譽理事(海廿二、三「佛教新聞」)。
十五日,大師為出錢勞軍運動,於中央廣播電臺,作「出錢勞軍與佈施」之呼籲(海廿二、三「佛教新聞」)。三月,西安康寄遙,商承大師,擬辦世界佛學苑巴厘三藏院于西安大興善寺(與康寄遙書四)。
大師籌備中國佛教會整委會事,一以內政部意在提產(充新縣制經費),不願與社會部相協調;一以屈文六從中反對,致停滯而未能實現(與康寄遙書五;六)。
其間,大師應中華大學陳叔澄校長約,蒞校講「菩薩的政治」,範鴻元記(文)。四月
,大師病兩臂麻木酸痛,於月底回縉雲山靜養(致法尊書四八;致康寄遙書六)。 [P488] 五月
五日,滇邊特區佛教聯合會成立(海廿二、七「佛教新聞」)。六月二十一日,大師作「時論摘評」(文)。「閱竟無居士近刊」,亦是時作。
是月,大師于漢院講「諸法有無自性問題」,演培、妙欽、文慧記(文)。漢院比年多弘宗喀巴之中觀無自性說,大師特以唯識之三性義,成立中國佛學之有自性論。如雲: 『從這圓中性去研究,我們可以發現到台賢禪淨佛教的兩個特點:一、在理趣上,從即有真空,即空妙有的圓中性,闡明一一法莫不是一切法的「法界全體性」,本來圓滿,無欠無餘。……二、在行門上,從統一切法的現前一念心,成為「攝歸自性心」。所以在用功修行時,都從現前一念心為著手處』。七月,大師作「抗戰四年來之佛教」,以紀念七七而勉諸佛徒(文)。是年暑期,三民主義青年團重慶青年夏令營,舉辦于北溫泉。大師以張治中( [P489] 主任)之徵求,選派漢院學僧參加(海廿三、一──二「佛教新聞」)。是後,年有參預。八月底
,大師應重慶(朝野舉辦)華嚴法會之請,蒞會說法。講「建立人間的永久和平」,福善記(文)。時值溽暑,大師不日回山。九月
,漢院秋季開學,大師以「文武群己事器一致之教育」為訓,心月記(文)。是秋
,大師于漢院續講「真現實論」宗體論之「現覺實變」、「四現實輪」。十一月
十日,大師以政府無誠意,中佛整委會成立無期,乃通告將「中國佛教會臨時辦事處」,「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預備處」結束(文)。十二月八日,太平洋戰爭爆發。是年冬,貴州高峰山,奉獻大師以辦菩薩學處。大師命止安先往接收籌備。惟以山鄉阻隔,治安不良,人事難集,未能積極實現。「菩薩學處簡章」,即此時擬訂(海廿四、一「一月佛教」)。 [P490]
是年,大師作「改進藏族經濟政治教育之路線」(西藏問題之適當解決)。
民國三十一年,一九四二(辛巳──壬午),大師五十四歲。 一月二日,王恩洋來縉雲山,大師集眾為座談會,與為「佛教對於將來人類之任務」之商榷。王氏以佛法之任務為人類之眼(正確知見)、眉(德行尊嚴),大師同情其佛徒之高尚超越性,惟嫌其過於消極(文)。
是月,大師作「教旗頌」,為漢院員生講之: 『若問佛法何所指?三藏教詮五乘理。有情修學從何始?三皈五戒為基址。出世要依三法印,五分法蘊證清淨。大乘行果更難思,曆三僧祇五位居。性相無量探精要,三性五法為綱要。三諦真俗中善巧,法華五重玄義妙。大方廣佛華嚴經,三觀五教宣圓音。三身五智佛果證,淨密禪宗俱攝盡。願令佛法僧三寶,速遍五洲常祈禱』!
六日,大師抵重慶(致法尊書五一)。大師應重慶佛學社請,講「佛學AB [P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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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于錢業公會。二月一日受皈依(葉密峰「致大師書」;康寄遙「致大師書」)。
按:康書作羅漢寺講,未確。二月
十五日,大師度「壬午元旦」于華岩寺(詩存續集)。是日為國家總動員會文化界宣傳周之宗教日,大師特電各省縣佛會(海廿三、五──六「佛教新聞」)。其間,大師往歌樂山、山洞,訪晤林主席、居覺生、孔德成等(致海定 書一)。三月
八日,中國文化協會舉行緬甸日,大師于國際廣播大廈,對緬甸佛徒廣播 ]海廿三、五──六「佛教新聞」)。
十七日,中國文化協會舉行印度日,大師于國際電臺廣播「中印之回溯與前 [P492] 瞻」(海廿三、五──六「佛教新聞」;中央日報「印度日特刊」)。時大師體健未複,仍事醫藥。適獅子山慈雲寺有佛教中醫慈濟院之發起,而佛慈藥廠主馮明政來渝籌設渝廠,均由大師指導協助成立,為留重慶多日,始返山靜養(佛教中醫慈濟院緣起;致法尊書五二;海廿三、七「良醫良藥」)。六月
八日,大師于縉雲山序「菩提道次第略論」。述大勇往行,以告求學藏文佛教者(文)。
十一日,大師「呈行政院維護寺僧」。動機為: 『頃年為藉征警糧,或藉辦鄉鎮中心小學等,拘逐僧人,占提寺產,黔湘暨川東各縣,紛懇援救者已百數十起』。大師擬辦法五項,務使于僧得安,於教得整,于國家民族得益。其辦法雲; 『一、請令社會內政兩部,督導中國佛教會暨各省市縣佛教會,依照現行 佛教會章程,限半年內務組織完善。二、請令內政部,責成中國佛教會暨 [P493] 各省市縣佛教會,限一年內分別將各省市縣寺庵僧尼財產額數,明確登記呈報。三、請令內政部,責成中國佛教會暨各省市縣佛教會,按照所登記寺僧產額,以寺產十分之二辦僧學,十分之二辦慈善等。限二年內,以所辦成績呈報稽考。四、如各省市縣佛教僧寺,能如期組織登記及辦理僧學公益者──例如國民小學等,三十年度占奪者概還原狀;三十一年度起,再有侵擾者,依法懲處。五、各省市縣佛教會及僧寺,不能組織登記及辦理僧學公益者,得由各市縣政府,呈內政部,督導中國佛教會議處之』。其後,行政院批准內政部修改之辦法五項,與大師原意全異。潮音編者(福善)不知,誤題為「行政院批准維護佛教整理財產辦法」,引起外間不少誤會(海廿三、八──九「一月集錦」)。大師再呈行政院,未得批答(致蔣主席書)。
十八日,大師以『在全國痼疾通病下,當先去私戒懶,纔能趕上人程;從佛教機關團體中,實習為公服勞,方可養成僧格』一聯,為漢院畢業生訓詞, [P494] 正果記(文)。七月一日,大師作「抗戰五周年之新意義」,載時事新報七七特刊(文)。
十五日,大師寓北碚,讀馮友蘭「貞元三書」,作「簡評」。謂新理學之理氣並重,低於程朱,更遠不及陸王(文)。
是夏,大師于漢院,講「為支那堪布翻案」,以糾正藏僧及蔽於西藏佛教者對於中國禪宗之歧視,心月記(文)。
馮玉祥寓縉雲山,大師時與晤談,馮氏有「見縉雲山僧眾學習藏文乃有感」:『西藏關係重,藏文宜先通。革命四十載,邊疆成化外。外人得侵淩,國權遭損害。政府應力助,訓練好人才!已派往藏者,生活須善待。邊疆事大振,外人無可奈』!
郭沫若來山訪晤大師,有詩和贈(詩存外集)。 『內充真體似寒泉,淡淡情懷話舊緣。長憶縉雲山下路,堂堂羅漢石驚天 [P495] 』!八月,大師以福善可造,而憍矜不馴,不相得于友生,乃命離縉雲山,去重慶編海潮音(慟福善;海廿三、七「編輯書屋二三事」)。九月二十四日(「中秋」),大師于觀月亭待月「詩存續集」。十月十三日,一代藝人律宗耆德弘一卒於泉州(林子青「弘一大師年譜」)
二十七日,印順寄「印度之佛教」初章來請序,大師因撰「議印度之佛教」,為大師印度佛教史之概觀(文):『第一期之佛教,應曰「佛陀為本之聲聞解脫」,庶於後行之大乘有其本根。第二期可曰「菩薩傾向之聲聞分流」,但應曆佛滅至馬鳴前約五百餘年,內更分小節。第三期應束三四期曰「佛陀傾向之菩薩分流」,此中可分四小節:一、佛陀行果贊仰而揭出眾生淨因之真常唯心論,此於六百年頃,法華、涅槃、般若、華嚴等漸興,及馬鳴諸論代表之。二、對治外小執障而盛揚摩訶般若之性空幻有論,此於七百年頃,龍樹、提婆諸論代表 [P496] 之。三、依據法性空義而補充小大有義之有為唯識論,此於九百年頃,無著、世親諸論代表之。四、空有劇烈爭辯而小大宗見各持之漸傾密行論,此于千餘年頃,清辨、月稱、安慧、護法諸論代表之:則驗之向傳印華佛史無不符合之大乘時代也。第四期可曰「如來為本之佛梵一體」,則承前厭倦苦諍而傾向外內、大小、空有融合持行之趨勢,龍智等密咒盛行,在佛滅千二百年起,奄奄五、六百年,內更可分小節;則適當我國唐開元前以至宋元時是也。『基佛之淳樸,握持馬鳴、龍樹、無著之一貫大乘,前融采聲聞分流,而後攝擇宗見各持與如來一體;亦即依流傳在中國者,攝持錫蘭傳者及擇取西藏傳者,成一批評而綜合而陶鑄之新體系,庶其為著述印度佛教史之目標歟』!
是年下學期,大師講「法性空慧學概論」于漢藏教理院,心月、融海、妙欽合記。又講四教儀,了參、光宗記其懸論,成「天臺四教儀與中國佛學」。大 [P497] 師學本中國佛學,而近二十年來,佛學院每偏重唯識,而四川又多重中觀及密宗。是年後,大師乃多講中國之佛學。十二月,南華寺虛雲以主持法會之便,來訪大師于縉雲山,大師殷殷以共舉佛教為望(海廿四、一「一月佛教」;海廿四、五「一月佛教」)。惜虛雲為左右播惑(顯明、張子廉),於淨虛空中橫生枝節。時林主席等發起「護國息災大悲法會道場」四十九日(十二月九日始,明年一月二十六日圓滿),戴傳賢為法會會長,迎南華虛雲主持之,法會甚盛。
民國三十二年,一九四三(壬午──癸未),大師五十四歲。 一月,大師在重慶,于錢業公會講經(海廿四、二「各地電函摘要」)。
十三日,陪都擴大舉行釋迦世尊成佛紀念大會,由大師及虛雲分別開示,盛況空前(海廿四、二「陪都成佛日大會特輯」)。
十四日,大師與馮玉祥、于斌、白崇禧發起中國宗教徒聯誼會,舉行發起人 [P498] 會(海廿四、二「函電摘要」)。
是月,海潮音由福善移往成都大慈寺編發(海廿四、一「卷首三語」)。
二十二日(「臘月十五」),大師應榮昌緇素請,車抵榮昌,駐錫寶城寺(寺主嚴定)(海廿四、三「太虛大師蒞榮昌遊化紀要」)。
二十四日(「十九日」),大師應榮昌各界歡迎,就縣廟講「中國文化及佛教於戰後歐洲民族之關係」,永遠記(海廿四、三「太虛大師蒞榮昌遊化紀要」)。二月,大師度舊年於寶城寺。十日,回重慶(詩存續集;編輯室來函「摘要」)。
大師于羅漢寺,逢星期六及星期日,公開答問(海廿四、四「破疑網於重重」)。」
二十七日,唯識學者歐陽竟無,卒於江津之內學院(海廿四、四「一月佛教」)。大師挽之雲: [P499] 『勝軍論後有斯文,公已追蹤先覺;石埭門中空上座,我尤孤掌增哀』! 是月,大師于金劍山(漢院屬寺)創設大雄中學,籌備經年,至此始正式開。大師任董事長,以吳子詒為校長。大師書數語以贈學生:『求學之道,要求學成為一個知識、德行、能力都完備的人。在社會中為一能自力能互助(之)份子;在國族為一能工作能貢獻(之)國民;在世界中為一能承先能啟後(之)世人;推至其極,則如釋迦牟尼佛在宇宙中為一能遍覺能普救之大雄。大雄者,大英雄也;先從社會中在國族中做起』!
大師初擬辦一含有政治意味之學校,因介紹識(連謀有關之)吳子詒,惟幻、葦舫參預其事。後其事未能實現,乃改辦中學。三月二十一日,大師以張道藩以「我們需要的文藝政策」相詢,乃作「對於文藝政策之管見」。時「欲以恢復宋儒傳統,襲取應用(西洋哲學)為範疇」之新儒家,日見囂張;多師理學餘緒而排斥佛法。大師故斥謂: [P500] 『設一言固有文化,即隨瞀儒淺見,籠統的以接受韓歐程朱一流為恢復;而不知韓歐膚見無識之偏狹,與程朱陰盜陽憎之欺偽,其狹偽實為中國文化千年來漸陷低弱之主因。則恢復固有文化,反成加三民主義以拘蔽,使不能有所擇取于盛唐雄大宏遠之全個民族文化也』!
大師同時作「中國民間之教化何在」,後且數數論及此。實則新儒家也者,既不與一般民間思想相關,複不為新進思想所取,僅為御用文化耳!
二十二日,大師于重慶獅子山,跋國際大學教授吳曉鈴說「諸佛世尊如來菩薩尊者名稱歌曲」(文)。
某日(「癸未仲春」),大師偕定九、李子寬,往遊涪陵普陀山之紹宗寺(詩存續集;詩存外集;海廿四、四「一月佛教」)。五月九日(「立夏後三日」),戴季陶(孝園)為康寂園(寄遙)、楊叔吉洗塵。席間,推大師為紀一詩(海廿四、八「一月佛教」):『孝悌人之本,寂光佛所歸,一園賓主序,林外日依依』。 [P501]
二十二日,中國宗教徒聯誼會成立(「海廿四、六「訪函記要」)。大師任常務委員(佛、回、天主、基督各一人),以衛立民為總幹事。是會之任務,為「擁護抗戰建國,尊重信仰自由,提高精神修養,勵行社會服務,促進世界和平」五項(贊文)。
大師留渝期間,廣播「佛教與國民外交」。「佛教之中國民族英雄史」,「閱為性空者辨」,均是時作。
月底,大師回縉雲山。七月二十七日,大師以大雄中學立案事,在重慶(致海定書一三)。八月一日,林主席卒于渝。後蔣中正繼任。夏季,大師應張治中、康澤之約,赴夏令營講「佛教哲學與青年修養」(海廿四、九「一月佛教」)。
是年夏秋間,大師撰「中國今後之文化」「大公報九月十九日);「聯合國戰勝後之平和世界」(新中華八月號);「人群政制與佛教僧制」「時代精神 [P502] )。又講「佛教徒應參與中國和世界的新文化建設」,了參記。于文化政治,多所論及。論平和世界,原則為:『世界人類之利益為第一;國家民族之利益為第二;個人家屬之利益為第三』。
時滇緬路中斷,西藏之對國府,日見頑梗。中央有武力解決之意,大師乃作「西藏問題之適當解決」(文)。八月三十日,大師作「再議印度之佛教」,為漢院學生講之(中國佛學)。「印度之佛教」,于真常唯心論──即大師所贊之「法界圓覺宗」,頗有微辭。以大乘之發展,為性空、唯識而後真常唯心論,與大師之先真常而後性空、唯識相反,因再為評議。十月四日,大師「閱入中論記」脫稿(文)。月稱之入中論,法尊於三十年譯出,大師曾為刪潤。是論高揚中論空義而專破唯識;大師不忍唯識之被破, [P503] 乃明唯識而一一反難之。評入中論為:「功過互見而瑜不掩瑕」。
七日(「重九」),大師與黃懺華、陶冶公、陳耕石,在縉雲山聯句「詩存續集)。
十日,國慶,大師于漢院講「各人要在自己的崗位上努力」,光宗記(文)。大師謂:求學時,『要警策自己,適應環境,利用環境去充實自己』。作事時,『要透視現實,確定理想,根據理想去改造現實』。
是年下學期,大師于漢院講「中國佛學」,性覺、光宗等記,為大師對於中國佛學──中國獨創之佛學,作一縱貫之敍述,講經一載。大綱為:
圖片
一 佛學大綱
二 中國佛學之特質在禪
一 依教修心禪
二 悟心成佛禪
三 超佛祖師憚
[P504]
四 越祖分燈禪
五 宋元明清禪
三 禪觀行演為台賢教
四 禪台賢流歸淨土行
一 依教律修禪之淨
二 尊教律別禪之淨
三 透教律融禪之淨
四 奪禪超教律之淨
五 中國佛學之重建
時大師又講賢首五教儀,了參記其懸論,名「聽講五教儀拾零」(文)。
是年秋冬,大師所作小品,多以「感」為題,如「雜憶和雜感」;「閱東方雜誌漫感」;「偶閱理想與文化的隨感」;「感愚昧之害他自害」;「談中印佛教之偶感」。 [P505] 十一月,大師應復旦大學社會學系社會研究室之約,往講「中國之佛教」,天慧記(海廿四、十二「佛教新聞」)。
大師自復旦轉金劍山,視察大雄中學,及塔坪寺民眾學校(海廿四、十二「佛教新聞」)。詩雲:『金劍創開新氣象,塔坪還保古風規。一般淨化人間世,縉嶺雲深是總持』。
大師于大雄中學,以「勤儉誠公」為校訓,略為開示,塵空記(文)。
大師抵渝。時以內政部頒佈八月間修正之「寺廟興辦公益慈善事業實施辦法」,『既由縣市政府主組委員會徵收興辦;又於各僧寺每年收益在五萬元以上者,即須徵收百分之五十(以今之物價論,則五萬元纔為敷五人最低生活費耳);複全由縣市主組委員會徵收,不惟非自行興辦,且殆無過問之權』(呈蔣主席文):致各地佛教陷於紛亂。大師乃召集中國佛學會理監事聯席會議,發出虞電,呼籲反對: [P506] 『中央及地方主管機關,宜仍居監督指導地位,責令各省佛教會,聯合恢復中國佛教會,並健全市縣佛教會,自組「佛教自組興辦公益委員會」,集辦應辦公益,以符教產辦教務之旨。要之,如認佛教為中華民國不可容存而欲毀滅之者,應明白宣佈其理由。如認佛教為約法憲章所容許自由信仰宗教之一,佛教徒亦為中華民國國民,……則於類似天主教等教產之僅存佛教教產,固應同享法律之保護』。
乃內政部主管司科,不允取消,竟謂此由參考大師前年「呈行政院文」意而訂。大師乃迫得於翌年一月二日,致書蔣主席,作悲憤之陳辭,略謂:『與太虛前呈行政院之文意,適成北轍南轅之!1茞馳:一系健全僧寺整興佛教,一系掠奪寺產毀滅佛教,誠有天壤天淵之別』。『本年內政部所修訂辦法,則由縣市政府鄉鎮保甲為刀俎而寺僧為魚肉,可立致全國佛教於摧殘者也。而整興僧寺發揚佛教,以利益國家民族及世界人類,為太虛第一生命。太虛對於中國文化,世界學術之貢獻非淺,而 [P507] 抗戰在國民一分子之佛教徒立場上,……對於抗建之努力,亦不為少。乃未蒙中樞之佛教主管司科,及一分省縣中鄉保當局之諒察,時有摧奪僧寺,危亡佛教,以斬絕(太虛)第一生命之舉動,則太虛固無負於國人,而國人實有負於太虛也』!『如荷矜察,而令由主管官署貫徹施行,則太虛自當在佛教徒立場上,倍加努力以贊襄復興中國民族之盛業。不然,則決不能坐視寺僧摧剝、佛教危亡,而再靦顏苟活於斯世也』!書上,得停止實行。十二月一日,大師應西南緇素之請,飛抵桂林,道安、李濟琛(任潮)等來迎 A駐錫月芽山(海廿五、一「太虛大師飛西南宏法受熱烈歡迎」)。
三日,李濟琛假佛教會設席歡迎,黃旭初、蘇希洵等均來會(海廿五、一「飛西南宏法受熱烈歡迎」)。
四日,大師于廣西省佛教會,公開講演「中國之佛教」(與復旦所講者同) [P508] (海廿五、一「飛西南宏法受熱烈歡迎」)。連日暢遊名勝,均紀以詩(詩存續集)。
六日,大師偕湖南歡迎代表聞又、越培元,專車抵衡陽。老友空也,學生茗山等來迎,駐錫花藥山(海廿五、一「西南宏法受熱烈歡迎」;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虛大師」;茗山「痛哭老人」)。
八日,大師應衡陽佛教居士林請,就社會服務處,講「佛教與中國文化及世界和平」 (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虛大師」)。大師偕空也、越培元等,經培元寺抵南嶽。十四日(「十八日」),衡山佛教會及南嶽各界,于祝聖寺開會歡迎。大師講「佛法大意」,澄源記(文;海廿五、二「歡迎太虛大師詩錄」)。
大師暢遊南嶽名勝,所至均紀以詩(詩存續集)。且于水簾洞工校,講「工業文明之佛教」;石頭塔商校,講「緣起性空義」等(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虛大師」;海廿五、二「一月佛教」)。 [P509]
大師與趙市長等返衡陽。翌日,大師被公舉為花藥山住持,大師以茗山任監院(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虛大師」;茗山「痛哭老人」)。
二十一日,大師抵耒陽,駐錫金錢山寺。二十三(或作四)日,應耒陽民教館請。於民眾劇場講「佛教與人生」,明真記(海廿五、三「大師弘化行蹤」)。 大師留耒期間,指導省佛會,集黨政軍代表,決議組織「湖南僧侶救護隊」(海廿五、三「大師弘化行蹤」)。
二十七日,衡陽杜局長來花藥山,禮請大師赴粵漢路大禮堂說法。大師講「佛法原理與做人」,聞又、澄源合記(文)。
三十日,大師抵歧山仁瑞寺(海廿五、三「大師弘化行蹤」)。
是年,圓!4漒春在無錫、南京,秋去天津、北平、保定,於淪陷區大轉*輪,受朝野尊敬(葉性禮「圓!4漒老法師事略」)。漢藏教理院,建大講堂及圖書館,法尊辛勤獨至(漢藏教理院重建大講堂功 [P510] 德碑)。
呂碧城卒於香港。遺囑以在美所有遺產,在太虛大師指導下,用於譯經事業(陳靜濤為編者說)。
民國三十三年,一九四四「癸未──甲申),大師五十六歲。 一月三日,大師任歧山寺住持(海廿五、三「大師弘化行蹤」)。
九日,大師于衡陽社會服務處,開講心經(海廿五、三「大師弘化行蹤」)。
大師還抵桂林。十七日,於佛教會開講「佛說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陀天經」,一周而畢(海廿五、三「大師弘化行蹤」)。
二十五日(「甲申元旦」),大師以詩「書感」: 『五夜陣風獅子吼,四鄰鞭爆海潮音。大聲沸湧新年瑞,交織人天祝瑞心』! [P511]
「獅子吼」,巨贊前年創辦之刊物也。巨贊和之: 『入佛常懷援引德,榕城今又值雷音。魔強法弱澆風急,整頓僧規仰勝心』!『獨秀峰孤漓水涸,山門何幸滿清音!獅弦豈入時人調,大地沉沉春有心』。
巨贊初欲從大師為弟子,大師介紹令從老友玉皇出家;「援引德」者即此。大師還重慶。去湘桂前,大師號召各省佛教代表,來集陪都,除呼籲取銷「寺廟興辦公益慈善事業實施辦法」,且呼籲組成中國佛教會(海廿四、十二「佛教新聞」)。
迨西南歸來,中佛會之組立,迄未實現。則以政府中內政部意在提產;而部分信佛者,如戴季陶、屈文六之流,複多方阻撓其間。外摧內腐,致不易成功。二月十三日,大師為王普照序「舍利佛塔秘行鈔」于渝(文)。 [P512] 三月十五日,大師訪教育部長陳立夫,商漢院員生緩役事,得其允可。大師訪軍政部長,以全國僧侶免役以事救護工作為請(與海定書七)。
是日,大師作「轉移風氣運動的原則」,主: 『一、以今融古成民族文化思潮;二、以中融外成國際文化思潮;三、以義融利成道德文化思潮;四、以雅融俗成進步文化思潮』。
大師應中央文化委員會約,講「佛學與文化」,程心勉記(海廿五、五── 六「點滴」)。大師回縉雲山。四月,海潮音移衡陽花藥寺編發。當大師抵衡時,以孫爾昌、越培元之請求與贊助,乃移衡(茗山「痛哭老人」)。五月十四日,顧一樵次長陪印度大學校長羅達克利西那,來訪大師于縉雲山。大師集合全院歡迎,贈之以詩(弘悲「漢藏教理院歡迎羅達克利西那先生記 [P513] 」):『自昔佛曾華貫注,乃今儒與梵交流。人間共感相爭苦,永締和平祝此遊』!六月(「甲申五月」),司法行政部彭養光、陳觀聖等,迎大師至部,講「佛法之內容及佛學理論之研究」。大師偕彭養光,于高根岩觀瀑(詩存續集;詩存外集;海二十五、九──十「佛教新聞」)。
十二日,行政院指令軍政部,准免漢僧服常備兵役(海二十五、九──十「漢僧免服常備兵役」)。此由清定(黃埔軍校生,新從澄一出家)及吳致誠,以四川省佛教會及重慶市佛教會名義請求而成。大師于三月中,疊訪軍政部,後感免役為難,乃作「叢林、學院免役,小廟服役」之呈請。大師呈上(中間擱置而取回),適清定等要求成功。緣斯引起川僧一時之誤會。七月十五日,大師複美國紐約宗教聯合會薑摩西書(文)。
時衡陽陷敵,福善奉海潮音移貴陽黔明寺編發(海廿五、九──十「佛教新 [P514] 聞」)。八月八日,大雨新涼。大師以陳銘樞、黃懺華、潘懷素、張劍峰等來山,召開座談會,以「佛法能否改善現實社會」為題。陳銘樞仍不改內院──比丘行必頭陀,住必蘭若──之僻論(文)。
九日,大師患輕中風(海廿五、十一──十二「點滴」)。緇素聞者,咸為大師體健關心。在山養!7砡數月,始告康復。屈文六來山探病,時症已大減。屈語大師以『萬緣放下』。大師笑謂:『吾幾曾提起』!蓋大師不以體健為慮,惟以未能組整佛教為憾。九月,國立燉煌藝術研究所,函聘大師為設計委員(海廿五、十一──十二「國立燉煌藝研所延聘太虛大師」)。
是秋,大師病前編集「人生佛教」目次,囑妙欽集理為學僧講之。其「代序及「人生佛教之層次」,則秋季開學,大師勉于病中講出。
時以楊嘉駱之引發,塵空奉大師命,檢讀大師著述,初有編纂全書之議。 [P515] 初冬,蔣主席來游縉雲山,經國、緯國從行,與大師晤談。
大師去重慶,駐錫「太寓」(是夏新建)。
獨山淪陷,海潮音乃移來重慶太寓編發。年來轉輾移徙,備曆艱困,福善終得稱其所職!福善雖不如大師內有悟入,而風度頗類大師青年時代,大師亦以是器之(慟褔善;海廿六、一「首頁」)。
民國三十四年,一九四五「甲申──乙酉),大師五十七歲。 一月二十日,國際宗教聯合研究會成立,大師蒞會演說(海廿六、二「佛苑零訊」)。
大師應國民外交協會請,致電羅斯福(海廿六、二「佛教新聞」)。二月十三日(「乙酉元旦」),大師試筆:『戰火延燒十五年,人間阿鼻苦熬煎。木雞喔喔一聲叫,已到升平慶祝前』。 [P516] 是春,西安(大興善寺)巴厘三藏院成立開學,大師任院長「海廿六、四「最後消息」)。五月二十二日,大師出席宗教徒聯誼會二周年紀念(海廿六、六──七「佛教新聞」)。作「中國宗教徒聯誼會贊詞」(文)。
二十九日,大師初回縉雲山,集漢院教職員,開談話會,指導分西藏佛學、印度佛學、中國佛學、現代佛學四組,各別研究而期協調溝通(修持與研究)。六月二十四日,盧作孚與何北衡,陪英美大使來縉雲山參觀,與大師晤談(海廿六、六──七「法苑珍聞」)。七月四日,大師以德國投降,乃作「告日本四千萬佛教徒」,勸其慨然無條件投降。由福善代為廣播「海廿六、六──七「法苑珍聞」)。
五日,大師發自傳舊稿,刪補重抄(自傳序)。
時邵力子、沉鈞儒等,發起創辦「文化研究院」,敦請大師為名譽董事(海 [P517] 廿六、六──七「潮音信箱」)。八月十日,日本宣告無條件投降,中國八年抗戰終獲最後勝利。
大師作「告世界佛教徒」,俾有所貢獻于永久和平(文)。略謂:『亞東南各民族,尤當以佛教加強其聯合。以聯合的力量來共同努力發揚佛教,以對世界永久和平作非常有力的貢獻』! 『中日佛教徒,尤應密切聯合。一方面肅清魔鬼們遺留的毒素;一方面發揚最徹底自由平等博愛民主精神的大乘佛教文化,努力于人類真正和平的推進』!
時經法舫與錫蘭摩訶菩提會會長金剛智洽定,由大師以世苑苑長名義,與之交換教授一人,互派學生一人(致康寄遙書七──九;海廿六、十「佛教新聞」)。九月,大師推法尊任漢藏教理院院長,俾專職守。十四日,大師離八年來常住之縉雲山。 [P518]
十五日,大師于北溫泉,舉行(南洋訪問攜歸)佛教文物展覽會(師曾「漢藏教理院與佛教文物展覽會」)。其後又在重慶、漢口展覽,保存于武昌世苑圖書館。
十八日,大師抵重慶,駐錫太寓(致法尊書五七)。
是月,大師抵重慶中國佛學會,講「原子能與神通」,程心勉記(文)。
時收復區緇素,紛紛函電向大師致敬,並乞領導(海廿五與廿六卷)。蘇聯與美國之擴展政策,日趨強化,大師乃作「因果昭然縱惡者可以止矣」。其中有雲:『乃今國際間,猶有恃勢橫行,肆力侵掠。得意忘形中,不知不覺中,步上希特勒之後塵者,抑何迷倒之甚耶?其速警覺,回心向善』!十二月一日,漢藏教理譯場正式成立。初,法尊迎喇嘛東本格西來川。得劉文輝、格桑澤仁、牛次封贊助,成立譯場於縉雲山之石華寺。大師任場主,東本任譯主(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紀要」)。由法尊初譯大毗婆沙論(二百 [P519] 卷)為藏文。然大師初意,乃主先譯大智度論者。
二日,大師應英人蒲樂道請;為序所著「今日之中國佛教」(文)。
十七日,內政與社會部訓令,「依法組織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委員為:太虛、章嘉、虛雲、圓!4漒、昌圓、全朗、李子寬、屈文六、黃慶瀾。並指定太虛、章嘉、李子寬為常務(海廿六、十二「中國佛教會整理委員會附刊」)。大師因作「中國佛教會整理委員會之誕生」。
是月,大師命葦舫赴武漢,設法恢復世苑圖書館(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紀要」)。時福善離職赴京滬,海潮音二十七卷,乃移漢口,由葦舫編(海潮音月刊特啟)。
是年冬,大剛卒於拉薩(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紀要」)。
比年,袁煥仙以禪風聳動川西,集其語為維摩精舍叢書。或以貽大師,大師略評數語,有「擲付侍者」,「兩樣畜生」,「一般假名」,「一場敗闕」諸語。蓋惡其狂囂,輕而勿與。致引起其徒輩林梅坡、寒涵等之老羞成怒,跳 [P520] 踉狂呼!
民國三十五年,一九四六(乙酉──丙戌) ,大師五十八歲。 一月一日,大師受國府勝利勳章(無言「太虛大師行略」)。
是日,掃蕩報改和平日報,大師贈以詩: 『十年掃蕩妖氛盡,一旦和平慶到來!猶有和平暗礁在,迅行掃蕩勿遲回』!
蓋時國共傾向和談,而前途未可樂觀。
十日,國民政府,承美國意旨,與共產黨及民主同盟等代表,開始政治協商會議。時政治趨勢,中國必需一番改革。大師深覺僧伽應配合政治之革命運動,有組黨之意。而智識青年僧伽,大師尤望其與革命行動相配合,乃作「知識青年僧的出路」:『中國的國家社會,深深地陷在貪官惡吏、土豪劣紳的操縱中。當政的民 [P521] 權民生主義的施設,勢將成為貪惡土劣的假民權民生政治。且無論何党何派起而當政,亦必仍為貪惡土劣的政治。這是什麼緣故呢?因為朝野各政黨,雖都有相當好的政策,和少數正潔的人才,但是從鄉村以至都市,充滿著土劣貪惡。任何實際的政治,非通過了貪惡土劣不能施行;及至通過了貪惡土劣,任何的主義政策,在實施中,都成了操縱於土劣貪惡的假政治』。『所以若要中國能夠好起來,無論如何,要由無黨無派各黨各派的公正的知識份子、產業分子,聯合教導資助著貧苦勞動工農。共同意識著警覺著土劣貪惡的毒害,自身困死餓死也不肯變為土劣貪惡。並專以土劣貪惡為革命的物件,堅毅強勁地、巧妙婉委地,漸漸根治盡絕附于國民背上的土劣貪惡癰疽。然後當政的民權民生主義的政治,才能實際施行,才能走上現代國家社會的大路』。『由此,知識青年僧,不用對腐惡的寺僧和國人,歆羨或驚怖!須知這都 [P522] 是在貪惡土劣操縱下使然。只要認清了土劣貪惡的革命對象,加入公正的知識份子、產業分子、和貧苦勞農聯合陣線,勇猛前進,則以無家室之私的青年知識僧,無疑在公正知識中,可為最公正最強毅的知識份子。待土劣貪惡一經肅清,現代佛教也隨著現代國家社會而湧現』!
按:大師僧伽從事政治運動之動議,當昔共產黨、青年党、民社黨發表聲明,獲得國民政府承認之際。鬍子笏五台來信,亦以此為言。大師約少數人集議于重慶,惟信眾中,如李子寬、陶冶公等,多屬國民黨,自不欲退出而別樹一幟(此非二十八年,即三十年春夏事)。勝利後,大師離渝頃,曾宴各黨派有關人物。談次,大師論及佛教需有一政治性組織,以代表佛教立場,維護佛教利益。來會者,均不甚深識其意,而以今有中國佛教會,此後當無問題答之。
比年來,政黨漸見活動,大師之友生,亦遍及各黨派及無黨派者(佛教不要組政黨)。國民黨人而外,如張君勱、曾琦、邵力子、李濟琛、馮玉祥、陳銘 [P523] 樞等,均多聯絡。且與中蘇文化協會張西曼,數商結伴訪蘇聯佛學界(蘇西曼「挽詩並序」)。蓋大師本大乘泛應精神,惟期佛法得以遍入各方,祛滯釋蔽,于融和進步中,日進世界於大同為鵠。
十三日,以蔣主席令吳文官長(鼎昌)致函垂詢,大師乃複吳文官長書(書)。
是月,大師命又信奉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及中國佛學會檔回京(又信「侍座回憶」)。二月二日(「丙戌元旦」),時協商會議宣告成功,大師乃「試筆」以志慶:『初日披呈春節瑞,宿雲斂作夏時霖。世經喪亂人思痛,國慶升平民定心。和氣致祥成協議,安生樂業戒相侵!怨魔盡化慈悲佛,仁壽同登任運駸』!三月七日(「二月初四日」),圓!4漒於上海圓明講堂患中風。曆二月余始康復 ]葉性禮「圓!4漒法師事略」)。 [P524]
二十日,大師由重慶飛漢口,駐錫佛教正信會。受武漢緇素盛大之歡迎,於漢口正信會講維摩詰經(海廿七、四「一月佛教紀要」)。時世苑圖書館,日兵去而國軍又來;院舍圯落。眾以不忍大師傷心,阻之未過江一行。
按:四月五日大師致陳靜濤書雲:「四月一日,由渝飛漢」。現前事,不知大師何以有誤!四月,海潮音移南京普照寺(寺主曇缽)編發。福善編一期,即由塵空編輯(塵空「勝利的回顧與前瞻」)。
大師所派錫蘭留學僧光宗、了參成行(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紀要」)。
二十八日,大師附江安輪抵南京,駐錫毗盧寺──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紀要」)。
三十日,大師假毗盧寺招待記者,報告整理佛教計畫(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紀要」)。『一、政府應本宗教平等、信仰自由之原則,切實保護僧寺及公產。二、 [P525] 著手計畫僧尼普受教育,及興辦農場等。三、辦理服務社會及創辦公共慈善事業。四、佛教會將登記僧寺信徒,使成為有系統組織。五、佛教徒有政治興趣者,可參加政治(並舉國外教黨情形為例)。六、佛教徒應全力宣揚教義,化導人心,改進社會,促進和平』。
是日,南京各界,于毗盧寺舉行盛大歡迎會。大師講「勝利歸來話佛教」,塵空記(文;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紀要」)。五月六日,大師由京抵滬,駐錫靜安寺(監院密迦)。是日,上海佛教界,假靜安寺歡迎「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紀要」)。
七日,于靜安寺接見記者。論及政治,擔心于國共局部衝突之嚴重,不滿於政府收復區之措施(燈霞「原子時代的佛教」;文匯報「太虛大師談政治」)。
上海淪陷期間,有(盛普慧施資)「普慧大藏經」之編纂。其時,工作陷於停滯。大師為改名「民國重修大藏經」而序之。後「七月九日)為作「中華 [P526] 民國大藏經編纂綱領」(文)。大師應上海佛教界請,講「佛說彌勒大成佛經」於玉佛寺,松月記其懸論(文)。
時福善任玉佛寺監院,大師因多駐錫玉佛寺直指軒。
留滬期間,大師訪老友圓!4漒於圓明講堂,探問其病。六月三日,大師攜福善至杭州,駐錫靈隱寺(寺主弘妙),晤老友玉皇(覺群一)。「宿聽濤軒」詩雲: 『一換西潮劫後痕,十年重宿聽濤軒。小康民族大同世,次第冷然入夢魂』。
四日,(「端午」) ,大師泛舟西湖(詩存續集)。
九日,杭州佛教界,假靈隱寺歡迎。大師略示「佛法要義」,程淨保記。留杭半月,返滬(文;海廿七、七「一月佛教紀要」)。 [P527] 七月八日,中國佛教整委會舉辦之僧材訓練班,于鎮江焦山開學,芝峰主持其事(覺群四)。
十日,錫蘭來華傳教及留學之索麻、開明德、潘那西哈三比丘抵上海(致康寄遙書十五)。滯留不進(赴西安巴厘三藏院),于上海安居(致康寄遙書十八)。
十五日,大師于上海籌辦之覺群週報創刊。大師為社長,以福善主編務(覺群一)。大師成立覺群社,本意為佛教之政治組織。惟以僧伽參政,多滋異議,乃創「問政不幹治」之說;『問政而不幹治──覺群社』。 『在家出家少壯佛徒,聒余創導組織者,不下十餘人。問詢長老緇素,則緘默持重,大多不以為可。餘亦遲遲不決』。『然超政,遇政府與社會摧教,易遭破滅;從政,亦易隨政府而倒;二者利弊各關。況今中國,無論在政府社會,尚無在家佛徒集團,足以擁護佛 [P528] 教,則僧伽處此,殊堪考慮!今以多人對此問題的研討,餘遂不得不加以深思熟慮,而于孫中山先生所說政權治權,得一解決,曰:「問政而不幹治」。 『孫先生謂:政是眾人之事,治是管理,政治是眾人之事之管理。又政權是人民有權,議定政法;治權是政府有能,治理國民。僧伽不得不是眾人之事中的眾人,所以於眾人中的本人或同人的事,不得不問。要想問問眾人之事,講講其所感之禍害痛苦,所求之福利安樂,不得不參加社會的地方的國家的合法集議眾人之事的會所。所以對於有關之民眾社團,及鄉區自治會議,縣參議會,省參議會,國民代表大會,均應參加一分子,為本人同人全民眾人議論除苦得樂之辦法。但所參預的,以此各種議事場所為止,亦即人民政權機關為止;而執行五權治權的中央和地方機關,概不幹求參預。換言之,只參加選舉被選為議員,決不幹求作官,運動作官將-- --文官武將等』。 [P529] 『中國現階段的中國僧伽,對於今所提出的「議政而不幹治」,願皆透澈瞭解,切實踐行』!
此惟限以僧伽。以中國僧伽量之少,質之低,於政治素鮮注意,其難以有為,蓋在意中。其後,覺群週報,仍等於一般通俗之佛學刊物,知議政亦不易!
時李子寬,承大師意,創立佛教文化社于首都,大師任董事長(海廿七、七「一月佛教紀要」)。以流通佛典,尤以流通大師作品,編印「太虛大師全書」為宗旨。
二十八日,上海虹口西竺寺,創立中國佛教醫院,大師任董事長「覺群七)。八月六日,大師抵鎮江,去焦山。八日,大師主持僧材訓練班結業典禮,以「存在、僧、僧羯磨」為訓。塵空記(海廿七、九「佛教新聞」;覺群六── 七)。 [P530]
十一日,鎮江佛教界,假金山寺歡迎。大師講「人生的佛教」,茗山與覺先記(覺群七)。
時世苑圖書館駐軍離去,得正信會協助,葦舫為之修葺。下學期招研究生數人。
二十五日,上海市佛教青年會開成立會,大師出席指導(覺群九)。九月一日,大師致函慈航。先是,焦山東初為福善所動,發表改革僧裝之議。焦山僧伽訓練班結業頃,大師特製一新僧裝,寄贈芝峰。慈航贊同黃色袈裟,因致函大師責難,有退出「新僧」之憤語;大師乃痛責之(與慈航書)。
二十一日,大師以「關於寺廟問題」,致函申報(文)。時上海市政府(張曉崧主謀),欲強佔寺院以作機關學校,引起僧眾請願。
是月,大師發表「集團的惡止善行」,作道德重建之呼籲。
十月,大師抵南京,駐錫(普照寺)中國佛學會,講出生菩提心經(海廿七、十一「一月佛教記事」)。 [P531]
十七日,大師于南京臥佛寺新創之大雄中學,不慎失火;主事務者(又信)竟不知所往(又信「侍座回憶」)。善後事宜,大師之精神物質,均大受損失!十一月十六日(海刊作十七),中國佛學會召開代表大會(覺群廿四)。
二十五日,大師作「由經濟理論說到僧寺經濟建設」(文)。
是年冬,佛教文化社發行「太虛大師全書」預約;大師約北平楊星森來編校推行。
初以中國宗教聯誼會於斌之推薦,經蔣主席同意,圈定大師為國民大會代表。以陳立夫力持異議,致其事中變。時京滬報章,多傳大師組党及出席國大之說;鑒於政府歧視擁有廣大信徒之佛教,大師殊深悒悵!蔣主席與大師之友誼,久為近侍集團所礙,日以疏遠。二十餘年來,佛教為拘于理學窠臼之中國本位文化者,憑藉美國路線之基督福音者所扼抑,處境日艱。大師于國民政府領導者,于執政之初,未能高瞻遠矚,求中日之協和,謀以東方文化 [P532] ,復興全亞民族,招來東方文化、亞洲民族之大苦難,每不勝其感慨!十二月七日,大師于首都監獄說法:「佛是我們的善友」,隆信記(文)。
九日,大師返滬(海廿八、一「教聞摘要」)。
二十五日,應寧屬緇素邀請,至寧波,駐錫觀宗寺(覺群廿五)。
三十日,「臘八」,寧屬六邑佛教會,于觀宗寺開會歡迎。大師講「世出世間善法嗢!3藚南頌」,無言(芝峰)記(集施頌)。頌曰: 『緣起無實,相續互關,如理行事,濟眾勤勇』。
大師移錫延慶寺,大醒、亦幻、芝峰,隨侍左右(旡言「菩薩學處講錄記述序」)。
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丙戌──丁酉),大師五十九歲。 一月三日,大師偕芝峰等去溪口,回一別十年之雪竇寺。留三宿,不勝廢興之感(覺群廿六;廿七)。「重歸雪竇」詩雲: [P533] 『妙高欣已舊觀複,飛雪依然寒色侵。寺破亭空古碑在,十年陳夢劫灰尋』!
時雪竇寺住持職,大師已于夏季交與大醒。
大師去天童、育王訪舊。與芝峰度舊年于阿育王寺(詩存續集)。閑讀史達林傳,于共產黨員應具之體力、智力、意志力,予以同情之感雲(記閱書遣閑):『看完這一段話,真同看到瑜伽師地論察驗菩薩種姓應具的六度善根一樣,令人肅然起敬地,感覺著如遇到了菩薩;但缺少一些慈悲仁愛』!二月二日(「丁酉元旦」),大師于延慶寺開講「菩薩學處」,凡三日,為大師最後說法。無言記,成「菩薩學處講錄」(旡言「菩薩學處講錄記述序」)。
大師新春試筆,作「中國應努力世界文化」(文)。
六日,大師至慈溪普濟寺(又信「侍座回憶」)。 [P534]
大師留甬期間,禮奘老,解常佩玉玦,親為奘老懸於胸前(奘老為編者說),有訣別之兆。又作詩「奉奘老」,為大師最後詩篇:『吃虧自己便宜人,矍鑠精神七四身。勤樸一生禪誦力,脫然蕭灑出凡塵』!
錫蘭僧索麻等,不守信約,藉口滬地天寒,去香港過冬。一月六日,即離華返錫。徒耗香港、上海、西安等信施,且有不利中國佛教之傳說。大師因擬「致摩訶菩提會書」,囑葦舫以世苑秘書名義,由法舫轉交。原書雲:『法舫來函,亦忘了原約(以彼等為來華傳教者),措此錯誤言詞。今可以世界佛學苑秘書葦舫名義,正複一函與哥侖布摩訶菩提會。 『一、原訂約雙方,為「哥侖布摩訶菩提會」與「西安世界佛學苑巴厘三藏院」。雙方交換各二僧,華赴錫二僧,以學巴厘佛教為主,兼傳華文佛教;錫來華二僧,以學華文佛教為主,兼傳巴厘佛教。各期五年。二、雙力未達目的地前,及離目的地後,來回一切費用,皆由自備,到後,由訂 [P535] 約雙方,互供膳宿,並供每月三十羅比備用。三、事前曾警告,應由加飛重慶轉飛西安,不可走海道。乃回信:經海道所增困難,及一僧之費用,概由自任,故只可聽之。四、索麻等抵滬,為備供膳宿處一星期,便即赴陝(上海並無世界佛學苑機構)。後以索麻等要求在上海安居三月,另籌備宿處及食費,約耗萬余羅比(由上海佛教團體及信徒籌付)。然索麻等只熱心傳巴厘佛教,對於學習華文佛教,無表示求學。五、當安居初,西安已派善歸比丘來接待。至安居將終,索麻等決表示返港過冬,善歸始返西安。為修住處及種種籌備歡迎,與專員往返,結果不去;不惟大失人望,且空耗經費不貲矣!六、決返香港,系出索麻等自意。然苑長仍囑香港信徒予以資助,並約春暖再至西安。後因索麻又怕西安寒冷,及疑地方不安等,重慶、峨眉、漢口,及寧波之延慶寺、雪竇山等,亦均表示可歡迎前去。乃索麻等突然來信,於一月六日,乘船經新加坡而返錫矣。今詳告索麻比丘來華離華之經過於貴會者,非欲責以他事,但欲貴會明瞭種種違 [P536] 約行動,全出索麻等三比丘,而敝苑之西安巴厘院,不僅忠實履約,且曾為種種額外之招待也』。
大師組党未成,梵波(塵空)作「關於佛徒組黨問題」,謂大師「立于超然地位,從未向任何人作任何活動之表示」。「他本人卻無任何活動和領袖的企圖」,殊與大師態度不合。大師作「佛教不要組政黨」,對大師政治活動之態度,表示最為明確。大師以為:『極力表揚我的清高,與我捨身為佛教、為大眾的態度,卻不盡相同』。大師之意境,使佛教有組黨必要,且需其出而領導者,則自當捨身舍心以圖之。今雖無組黨可能,因緣未具,仍望以覺群社為其聯絡。
時大師有論時事小品數則,如「呼籲美蘇英宣導和平」,「國內和平的前途瞻望與中間調解」,「救西洋之亂即救世界之亂」。
十七日,大師得福善病訊,於寒雪中自甬來滬,駐錫玉佛寺直指軒(慟福善)。福善於二十日不治去世,大師深慟之,作「慟福善」。不獨惜其人,且 [P537] 為上海佛教之開展惜也。三月五日,大師于上海玉佛寺,召開中國佛教整委會第七次常務會議。時整理大致就緒,議決於五月二十七日起,開全國會員代表大會七日(中國佛教會整理委員會附刊十七)。
十二日,大師為玉佛寺退居震華封龕,書「封龕法語」,為大師最後遺墨。略謂:『為震華法師封龕 太虛老人 『諸法剎那生,諸法剎那滅,剎那生滅中,無生亦無滅。……卅六年三月十二日在玉佛寺般若丈室」。
按:震華未及大師之門;或傳其與福善為大師得意弟子,非也。大師說法且竟,忽中風舊疾復發。京滬杭甬間弟子,聞訊來集,多方醫護。 [P538] 而大師殆以化緣周畢,竟以十七日下午一時一刻,於玉佛寺直指軒安詳舍報。時玉佛寺主葦一;出家弟子大醒、亦幻、塵空、燈霞、月耀、松月、演培;在家弟子李子寬、謝健、沈仲鈞、衛立民、楊樹梅、過聖嚴、胡聖輪;侍者楊承多等侍側,助念彌勒聖號,祝上生兜率,再來人間(塵空「虛公病室日記」)。
十九日為大師行封龕禮,老友善因親來主持。參加典禮者,寺院及佛教團體外,到當地黨政機關代表,及馬占山、湯鑄新、黃金榮等,凡三千餘人。中宣部攝影場,及中外日報記者,競為攝影報導,月耀「虛公治喪處日記」)。
治喪期間,重慶法尊,武昌葦舫,西安超一,開封淨嚴,杭州會覺、巨贊、宏妙(大師徒孫)、印順、妙欽、續明,南京曇缽,鎮江雪煩、茗山,常州明智等,均先後來集。弟子集議對於大師志業之推進。議決:重慶世苑漢藏教理院,由法尊主持;武昌世苑圖書館,由葦舫主持;海潮音由塵空主編; [P539] 大師色身舍利塔,建于奉化雪竇山,各地得分請舍利建紀念塔;大師法身舍利,由印順負責編纂;大師遺物,概移存武昌紀念。時政要、名流、海內外佛教緇素,電唁哀挽,備極哀榮!四月八日,舉行大師荼毗典禮。自玉佛寺趨海潮寺(寺主心緣),參加恭送荼毗行列者,長達裏餘。是日,仍由善因主持說法舉火(月耀「虛公治喪處日記」)。
十日晨,法尊等於海潮寺拾取靈骨,得舍利三百餘顆,紫色、白色、水晶色均有。而心臟不壞,滿綴舍利,足征大師願力之宏(月耀「虛公治喪處日記 [P540] 」)。
十四日,大醒、亦幻、淨嚴、塵空等,恭奉大師舍利靈骨至雪竇。翌晨,抵寧波,緇素集迎致祭。專車入雪竇山,安供法堂(塵空「奉骨入山記」)。五月二十日,印順、續明、楊星森等,開始于雪竇寺圓覺軒,編纂「太虛大師全書」。其緣起及編目雲:『佛法為東方文化重鎮,影響我國文化特深,此固盡人皆知之;然能闡微抉秘,暢佛本懷以適應現代人生需求者,惟于太虛大師見之!大師本弘教淑世之悲願,以革新僧制,淨化人生,鼓鑄世界性之文化為鵠。故其論學也,佛法則大小乘性相顯密,融貫抉擇,導歸於即人成佛之行。世學則舉古今中外之說,或予或奪而指正以中道。其論事也,於教制則首重建僧;于世諦則主正義、道和平;憂時護國,論列尤多。大師之文,或汪洋恣肆,或體系精嚴;乃至詩!2狊題序,無不雋逸超脫,妙語天然!然此悉由大師之深得佛法,稱性而談,未嘗有意為文,有意講說,蓋不欲以學者自居也 [P541] 。文字般若,未可以世論視之!平日所有撰說,或單行流通,或見諸報章雜誌,時日不居,深恐散佚。為佛法計,為中國文化計,全書之編纂自不容緩。同人等擬編印全書,奉此以為大師壽。舉凡部別宏綱,編纂凡例,悉遵大師指示以為則。且將編印矣,不圖世相無常,大師竟忽遽示寂也!昔雙林息化,賴王舍結集,乃得色相雖邈而法身常在。則是本書之編纂流通,彌足顯大師永壽之征矣!全書都七百萬言,勒為四藏二十編,次第印行。若此勝舉,吾文化先進,佛教耆德,當必將樂予指導以贊助其成矣!法藏──一、佛法總學; 二、五乘共學; 三、三乘共學; 四、大乘通學; 五、法性空。慧學── 六、法相唯識學; 七、法界圓覺學。制藏──八、律釋; 九、制議; 一0、學行。論藏──一一、宗依論; 一二、宗體論; 一三、宗用論; 一四、支論。雜藏──一五、時論; 一六、書評; 一七、酬對; 一八、演講; 一九、文叢; 二0、詩存』 [P542]
二十五日(「四月六日」),中國佛教會整理委員會,中國佛學會,暨南京市佛教會,假毗盧寺,舉行全國性之追悼會。到國府委員章嘉、國府各部會代表,及全國各省市代表等千余人。會場滿懸哀挽詩聯,有蔣主席「潮音永亮」等五千餘件(海廿八、七「佛教新聞」)。其餘各地追悼會,遍於全國,以重慶漢藏教理院,漢口佛教正信會,最極隆重。國際若印度新德里召開之泛亞洲會議,臨時舉行追悼會(覺群四十──四十二);摩訶菩提會建「太虛圖書室」為紀念(海廿八、七「佛教新聞」)等,並見大師德化之溥!
二十六日,首都毗盧寺,舉行「中國佛教會勝利後第一屆全國會員代表大會」(海廿八、七「特刊」)。中國佛教會務,經大師一年來領導,得以正式成立。方期整建不遠,其如政局複陷動亂,功敗垂成,緬懷大師,孰不愴慟!六月六日,政府頒褒揚大師令:『國民政府令 三十六年六月六日 [P543] 『釋太虛,精研哲理,志行清超!生平周曆國內外,闡揚教義,願力頗宏!抗戰期間,組織僧眾救護隊,隨軍服務;護國之忱,尤堪嘉尚!茲聞逝世,良深軫惜!應予明令褒揚以彰忠哲。此令』!
民國三十七年,一九四八(丁酉,──戊戌)。 一月,海潮音由大醒編輯。五月三十日,大師全書編竣(續明「太虛大師全書編纂始末略記」)。七月,大師全書初編「佛法總學」(四冊),以李子寬、蘇慧純協力,由上海大*輪書局印行流通。
民國三十八年,一九四九(戊戌──己亥)。一月六日(「臘八」),雪竇山大師舍利塔工事粗備。以時局動盪,大醒奉大師靈骨入塔。 [P544]
時各地舍利紀念塔,武漢由李子寬、鐘益亭、呂九成等,廈門由蔡契誠、許宣平、虞德元等發動興建,先後完成。餘香港、暹羅由優曇,重慶由法尊,西安由定悟,開封由淨嚴等分請舍利,猶在籌建中。二月,大醒以海潮音移臺灣編發。民國三十九年,一九五0(己亥──庚子)。 二月,大師全書「二三兩編,上海排印未及發行而政局突變)第四編「大乘通學」(四冊),在香港出版。優曇、李子寬、陳靜濤、蔡契誠、何心尊等集資,組太虛大師出版委員會于香港,發心次第付印流通。四月一日,印順編「太虛大師年譜」,脫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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