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輪金剛--天降花雨的法緣
五、時輪金剛--天降花雨的法緣
不變大樂大手印,
不變之中誕生身,
敬頂時輪金剛尊,
遍知一切智慧身。
…………
佛於耆奢崛山中,
宣講般若顯經時,
莊嚴聚米佛塔中,
宣講了義密乘法。
----《時輪根本續》
藏傳佛教以密宗著稱於世。密宗,相對于顯宗而言,特別注重法脈的傳承,上師對弟子不僅傳授修行的方法,而且以灌頂等方式傳賜該法門特有的能量因數。打個比方,能量因數就好比植物的種籽,修行方法就好比植物栽培的技術,植物能否健康成長直至開花結果,種籽與栽培術兩者缺一不可,但前提是種籽,這是毫無疑問的。若無種籽,你的栽培術再高明,至多也只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不可能得到收穫。
在今日的武俠小說和影視作品中,不乏這種故事:某公子因某機緣得到一本武林秘笈,不管他原來是不是個習武之人,反正一冊秘笈在手,眼前豁然開朗,照本習練,最後成為一個技壓群英的武林高手。在學武上,以前世高人留下的秘笈為藍本,習有所成,雖未必容易,也並非不可能。不過,在藏傳佛教的歷史上,則沒有類似這種為爭奪某個修行法門而鬧得不可開交的故事。為什麼?不是說密宗的修行法門在價值上比不上武林秘笈,密宗的大成就者,神通廣大,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論本事,豈是武林高手所能相提並論。(就如前面所講到的,元朝皇帝曾派出使者請更欽·篤布巴入京,因請不動他,使者怕回去沒法交帳,遂拔劍割他的腦袋,可是寶劍砍過脖子,就象在空中劈過彩虹,他的腦袋絲毫未損!使者不得不驚駭遇上活神仙了。)問題在於,密宗的修持要有所成就,離不開上師的灌頂傳承。這就象色達五明佛學院的索達吉堪布在回答學員提問時說的那樣:今日漢地出了不少介紹密宗“大圓滿”的書籍,這些書裏的內容,有真有偽,由於佛教密宗非常注重上師的加持作用,在沒有得到上師傳承的情況下照書本去練,往往只是盲修瞎練,不可能得到“大圓滿”的結果。
覺囊派密法的傳承,以時輪金剛最為殊勝。在壤塘藏瓦寺,聽喇嘛介紹說,覺囊派時輪金剛的傳承,一世一世,世世不斷,可一直上溯到釋迦牟尼佛的時代。
據傳,二千五百年前,古印度迦毗羅衛國淨飯王的王子釋迦牟尼經多年苦修,在他三十五歲那年得到了無上正等正覺,成了一個徹底洞席宇宙生命過去未來的大智大慧大覺大悟者,也就是本來意義上的“佛”。釋迦牟尼成就佛道後,以他的切身體會和對萬事萬物的透徹瞭解,孜孜不倦地向當時的人們宣講宇宙的真諦和修行的方法。因聽講者根器的不同,他在宣講的重點、程度和方式上也有所不同。憑著他超人的智慧,不管在什麼場合、面對什麼聽眾,以及要講的內容多麼深奧,他總是講得深入淺出、趣味盎然。大概這就是跟他差不多同時代的中國大聖人孔子所說的“因才施教”的教育方法吧。
在釋迦牟尼成就佛道的第二年,他應香巴拉國國王釋迦光之子月賢法王的請求,在印度南部吉祥山的聚米塔內,作了一次有關時輪金剛的演講。聽眾除了月賢法王外,還有不少聞風而至的菩薩、羅漢、天人等等,這有點象我們今日大學裏的敞開式講課,名教授在階梯教室作專題演講,誰想來聽,都可來,教室坐滿了,站在門口聽也行,沒人會趕你走。
在此要說明一下,按佛教史的說法,香巴拉國並不是地球上一個人間的國家,它處在喜瑪拉雅山印度北方上空,由九億六千萬個城邦組成,整個國家四周雪山環繞,地形呈八瓣蓮花狀,中心為迦羅波城。在藏地有這樣一種說法,香巴拉淨土象漢地佛教推崇的西方極樂世界一樣美妙,但香巴拉比西土離娑婆世界更近,所以很多藏人願意死後往生香巴拉極樂淨土。由於香巴拉跟世俗的人間社會不處在宇宙的同一個層面上,普通人不容易跟它溝通,只有修行到相當高的層次,譬如,達到羅漢或菩薩的層次,才可與之往來。所以,那次跟月賢法王一起來聚米塔聽講的,都不是些普通人,月賢法王自己是金剛手菩薩的化身,根器本非尋常之輩。釋迦牟尼已達到佛的境地,跟各界的溝通自然已無所不能。
關於釋迦牟尼的這次演講,在成書於兩個半世紀前的《如意寶樹史》中,有如下記載:
關於母續《時輪經》,時在佛祖正覺後的第二年,即時輪曆的元年三月,地在伐折羅波那南部吉祥聚米塔內大樂地,化現大壇城,佛祖入定于吉祥時輪三摩地,向入壇眷屬佛菩薩、請問者眷屬香巴拉國日光王之子即金剛手化身月賢王、以及其他九十六王等眾有緣所化,說《時輪根本續》一萬二千頌。
《如意寶樹史》全名《印藏漢蒙佛教史如意寶樹》,為十八世紀名聞蒙藏的學者----青海佑寧寺第三世松巴活佛著,以極為豐富的史料,對佛教在印度及藏蒙漢地的產生與傳播情況做了系統的介紹。上述記載,時間、地點、人物、內容皆寫得明明白白。
上書所載佛陀化現的“大壇城”,共三層,底下一層為圓形法界語自在壇城,布七百二十二尊佛;中間一層為金剛界壇城;頂上一層為吉祥星宿壇城,布一千六百二十尊佛。佛陀在聚米塔里對月賢法王等眾多聽眾作了時輪金剛灌頂,講述了宇宙的成因,日月星辰的運行,須彌山等外部世界生住異滅的規律,五欲界等有情世界裏眾生的分類和不同,以及氣脈明點的修習與解脫之道,等等,內容多跟時輪有關。
在五世***所著的《西藏王臣記》裏,對佛陀的這次演講亦有記載:“歲次壬辰年三月十五日,于室利達那耶陀迦【梵語,即吉祥米聚山,處靈鷲山之東】,為護持一切秘密法藏之月賢法王演說《吉祥最初佛時輪金剛根本續經》,凡一萬二千頌。法王迎請佛經至占婆羅【梵語,藏譯音為香巴拉】,於瑪拉耶苑中,創建圓滿具足佛陀身、語、意三密所依之大曼荼羅形象,智慧威光,赫赫有靈,幻舞遊戲,變化多端,為有情眼目作大慶會,使迦拉波城【梵語,為香巴拉國都城名】所有眾生俱得共用金剛密乘之法緣。”
演講結束後,聽眾都回到了各自的處所,月賢法王則回到了他的香巴拉國。月賢法王深為釋迦牟尼在聚米塔中精湛無比的演說所折服,他根據自己的回憶,將釋迦牟尼講述的內容整理成《時輪根本續》,並根據自己的理解寫了《時輪根本續六萬品釋》。在他之後,又有香巴拉白蓮法胤為之作注釋,撰成《時輪根本續無垢光大疏》、《時輪根本續無垢光大疏攝要》等。這些著述流傳到後世,被統稱為《時輪經》。根據《時輪經》的內容,通常時輪又分成內、外、別三種。外時輪指須彌山、四大洲和八小洲等佛教上說的器世界,以及日月星辰的發展變化規律;內時輪指欲界、色界等眾生的有情世界;別時輪指人體氣脈明點的特徵及修持解脫之道,包括生起次第、圓滿次第、六支瑜伽等等。對時輪的這樣三種劃分,即使從今日社會一致公認的科學性、邏輯性的角度來看,也是非常圓融合理的。
月賢法王著了《時輪根本續六萬品釋》之後第二年,適逢他的父親日光王登位百年,把王位交到了他的手裏。可是,月賢法王自從聽釋迦牟尼講述了時輪金剛以後,整理佛陀的演講內容和依佛陀傳授的時輪法門進行修持就成了他最重要的生活內容。他的修持很快得到證果,並決心要使時輪金剛在自己身後仍能在香巴拉國世世不絕地沿續下去。他繼承父親的王位後,為國家和臣民作的頭一件大事,就是在瑪拉伊花園中,根據釋迦牟尼在聚米塔中的化現和描述,用五彩寶石建造了一座立體的時輪壇城。壇城周長400肘(肘,這是古印度計量長度的單位,一肘指肘尖至小指節間的長度,相當於二十四指寬,大約相當於今日的一市尺),規模不算小。任何人只要走進這座壇城一趟,就跟時輪金剛結下了殊勝的因緣。這座壇城建成之後,月賢法王把時輪金剛的傳承和王位都傳給了王子(乃地藏王菩薩化身帝釋法王),然後自己融歸於時輪的法界之中。
此後,香巴拉國每個朝代的法王都象傳送接力棒那樣,把時輪金剛的傳承一世一世地傳遞下去。繼帝釋法王之後,是閻王化身威武法王;威武法王之後,是除蓋障菩薩化身月靈法王;月靈法王之後,依次是忿怒霧行王化身大自在法王、不動明王化身雜觀法王、虛空藏菩薩化身自在法王、妙金剛化身妙吉祥法王。
在香巴拉國的歷史上,妙吉祥是個作為不凡的法王。在他任法座一百年時,發現香巴拉下屬城邦裏某些梵仙人行為不軌,居然用人類的頭頂骨當飯碗和吃黃牛肉,還有少數外道也在蠢蠢欲動,如不加制止,將造成一定的後患。他就用神力把這些犯了錯誤的梵仙人召集到瑪拉伊的時輪金剛壇城前,先給他們講清道理,然後為他們作了無始初佛的灌頂並傳授了《時輪略續》中的一千零三十個頌,由此把他們引上了正途;對少數蠢蠢欲動不服管教的外道,則被他用金剛乘的威力予以制服。因著他的殊勝功德,他被稱為具宗法胤。【胤,音Yin(印),意為後代,法胤,法脈正式的繼承者、傳承人。】
他既開創了香巴拉國的新局面,在他身後的繼承者,便也承襲了他的衣缽而被稱之為具宗法胤。他們依次是:
妙金剛化身妙吉祥法胤
觀世音菩薩化身白蓮法胤
閻王化身佳善法胤
地藏王菩薩化身尊勝法胤
昏聵行化身善友法胤
除蓋障菩薩化身寶手法胤
傲慢行化身遍入藏法胤
虛空藏化身日稱法胤
除障明王化身極善法胤
金剛手化身海勝法胤
閻王化身難勝法胤
地藏王菩薩化身太陽法胤
昏聵行化身眾色法胤
除蓋障菩薩化身月光法胤
傲慢行化身天邊法胤
虛空藏化身護國法胤
除障明王化身擁祥法胤
金剛手化身獅子法胤
閻王化身鎮服法胤
地藏王菩薩化身巨力法胤
昏聵行化身不滅法胤
除蓋障菩薩化身人中獅王法胤
虛空藏化身大自在法胤
除障明王化身天邊尊勝法胤
妙金剛化身勇武輪王法胤
以上二十五代法胤中,除海勝法胤與難勝法胤任位時間分別為一百八十二年和二百二十一年外,其餘二十三代法胤任位時間都是一百年。
還可指出一點的是,除觀世音菩薩只化身過一次白蓮法胤外,閻王爺和地藏王菩薩等都曾多次化身為不同的法胤來管理香巴拉國,而且他們之間的接替還有一定的次序,在金剛手之後依次為閻王、地藏王、昏聵行者、除蓋障菩薩等等。這似乎表明,在冥冥天國中,佛菩薩做事也有相當嚴格的規矩和章法可循。
當法胤的世系傳到第十一代難勝法胤時,印度有個大瑜伽修行者堆夏欽波在定中見到難勝法胤的化身,得到六支瑜伽的灌頂和傳授。出定後,他依法苦修六支瑜伽,六個月後,達到極為殊勝境地,得以神通親往香巴拉國,見到了難勝法胤的真身,求到了《時輪根本續》、《三菩薩釋》、《時輪根本續無垢光大疏》等密宗續部的傳承,由此把時輪金剛從香巴拉天國帶到了人間。在佛教史上,這是一個劃時代的偉大功績。據佛教史學家的考證,這一時期大約在西元九世紀左右。
在印度,堆夏欽波把時輪金剛傳給了五位班智達,同時傳給了他的兒子堆夏窮哇。堆夏窮哇盡得時輪真髓,修持很有成就,被人稱為“丁科哇”,意思是專學時輪者。堆夏窮哇又把時輪金剛傳給了他的兒子絳曲桑布。絳曲桑布曾經當過那爛陀寺的上座,被人稱為佛子那爛陀巴。這位那爛陀巴到喀什米爾一帶傳過時輪法,得其傳法者中,有個出身於婆羅門種姓的班欽·達哇貢布(譯言月怙),幼年曾從其父受學婆羅門教,後遵母命改學佛教。班欽·達哇貢布自小智慧超群,一次能將十六頌偈記於心中。他後來去印度學佛,從那爛陀巴的父親堆夏窮哇那裏更完整地學習了時輪金剛的灌頂儀規和《時輪根本續》等時輪經典。他依法苦修,在修持上達到很高境地,長期避穀,不畏寒暑,能以定身法讓作惡的盜賊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時輪金剛從香巴拉天國傳至印度後,在流派紛繁的佛教古國得到相當廣泛傳播,印度史書上且有“不知時輪則不知佛法,尤其不知密咒”的評價。阿底峽尊者跟諸多班智達辯論時,一度相持不下,最終,他以時輪金剛要義駁倒了對方,結果,原先對時輪不甚了了的班智達紛紛拜倒在阿底峽尊者面前請傳時輪金剛。
時輪金剛從印度傳來西藏,則得力於上面所說的班欽·達哇貢布,他完整地學成了時輪金剛後,數次來西藏傳法。他帶來的《時輪根本續》,在藏地大受歡迎,先後有二十個譯師譯出了二十個譯本,其中,以卓敦羅紮(慧稱)和惹卻熱(法勝)的譯本最為完善。相對而言,卓敦羅紮的譯本更加注重實修,惹卻熱的譯本比較偏重辯論。這兩種譯本流傳到後來,分別被稱為卓系、惹系,兩種傳承則被稱為卓派、惹派。
有必要指出的是,《時輪經》中有關天文曆法的內容傳至西藏後,即成為藏地創立藏曆的主要依據,藏曆以“繞迥紀年”為實行該曆法的始年,這一年,正是班欽·達哇貢布把《時輪根本續》從印度帶來西藏的一0二七年,由此可見,藏地跟《時輪根本續》的緣淵實在非同一般。時至今日,藏地有些大寺院仍把《時輪經》作為學習天文曆法的基本教材。
《時輪根本續》卓、惹兩派在藏地皆有傳承,但因緣所致,完整傳承至今的卻只有卓派了。
卓派在藏地的傳承,自卓敦羅巴起,依次為喇嘛·那吉貢巴(真名貢卻松,譯言寶護)、卓敦·南那孜巴(天積)、宇摩·彌覺多吉(不動金剛)、則曲·達摩夏惹(真名曲傑旺秋,譯言法自在)、克巴·南喀俄熱(虛空光)、覺本(烏金刹土因陀羅菩提王之妃麻吉拉准的化身)、賽莫卻哇·南喀堅贊(虛空幢)、江賽哇·喜繞俄熱(智慧光)和更欽·卻古俄熱(法身光)等等。
在上述這些承上啟下的大德中,宇摩·彌覺多吉對於西藏覺囊派時輪金剛教法的確立,起了相當大的作用。他是十一世紀西藏宇摩地方人,以苦修出名,力大無窮,神通無礙,《如意寶樹史》中稱他是“大手印修士、岡底斯雪山的大修行者”。他修持時輪金剛獲成就後,寫了多部經書,論述時輪金剛的修法和儀規,他提出事物的“性空”實際上是“他空”而非“自空”的見解,成為後來覺囊派“他空見”的理論基礎。
更欽·卻古俄熱和西藏覺囊派的誕生也有特別的淵源。他出身于世代信佛的家庭,從小聰穎過人,受家庭環境薰陶,很早就潛心於佛典的研究和修持。他從江賽哇·喜饒俄熱處求得時輪金剛的傳承後,關在密室裏長時間地依法修煉,獲得證悟,達到了樂空雙運的三摩地境界。他自己修成時輪金剛後,又向他人傳法,成為時輪教法的主要繼承人和傳播者。在他的眾多弟子中,最有成就者當推更蚌·圖傑宗哲,也就是本書開頭介紹的那位在覺摩山的山溝裏創建了覺囊寺的後藏大修行者是也。
多年前,曾翻閱過一本描敘秦淮名妓李香君與一個落第才子淒惋哀怨愛情故事的戲曲本《桃花扇》,那書的序言裏介紹作者孔尚任為孔子第七十二代孫。這句話給我印象很深,所以至今記得。當時我還想,從西元前春秋時期的孔夫子到清代的孔尚任,子子孫孫的繁衍,呈樹狀結構一代又一代擴散開來,橫跨二千幾百年,哪里還理得清這棵參天古樹的枝枝蔓蔓?平常人家,隔開個三五代,祖上的事兒就成雲裏霧裏了。七十二代云云,靠得住麽?不過,中國的大戶人家,很看重家族宗氏的延續,多有家譜以記其事,寫在家譜上的白紙黑字,一代代傳下來,就象孔聖人的弟子為老先生整理成千古不衰的《論語》一樣,倒也未必不可能啊。上述時輪金剛的傳承,簡要地說,就是從釋迦牟尼在南印度聚米塔中灌頂講授給月賢法王起,在香巴拉天國中一共傳經七個法王、二十五個法胤及十一代輪王。傳到第十一個法胤難勝法胤時,由印度瑜伽大成就者堆夏欽波以神通從天上帶到了人間。在印度傳到第四世時,由班欽·達哇貢布傳到了西藏。在藏地傳至十一代傳人更蚌·圖傑宗哲手裏時,創建了對保持時輪脈系永不中斷具有特殊意義的覺囊寺。
孔老夫子的後裔,或許是用家譜記下了他們家族脈脈相續的歷史。與孔子差不多處在地球上同一時期的釋迦牟尼,他傳授的密法,多以不立文字口耳相傳的方式傳給後世,更甭提香巴拉國對地球上絕大多數人來說是連做夢也去不了的地方。何以壤塘的僧人會把時輪金剛在天國和人間一世又一世的傳承敍述得如此清清楚楚有條不紊?恐怕,這也只能歸結於不可思議的佛法和佛法的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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