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見
抉擇見
黃念祖老居士講述
淨宗見愚聽聞抄記
編者序
正文
請入彌陀願海
龍捲風中現奇相
臨危不懼,念佛不止
勇猛念佛,戰勝病魔,臨終現瑞相
黃念祖大德現觀音菩薩相
在紫竹院宣演密法
編者序
‘抉擇見’是黃念祖老居士在美國弘法期間,迄今未曾流通的一堂開示。多年前的因緣際會,見愚得自友人由美國輾轉傳來之二卷錄音帶,得以聆聽念老之法教,同時友人並囑予不可流通云云。爾後多年,此之法音在家務駁雜間遍尋不著。今年(2001年)在整頓家務之中,此開示法寶又重現眼前。見愚向來無明庸陋,竊謂:得失之間,因緣無量。當年嚴禁流通,或有其時節因緣。爾今念老生西久矣,見愚藉此重拾法教因緣,聆聽法音並斗膽筆記之,使吾等法子能得念老法筵遺音回向,往生淨土,圓成菩提!
二○○二年仲春 淨宗見愚謹識於芬陀利華園
正文
在我們轉述上師開示之前,先向上師、蓮師像恭敬頂禮。
貢噶上師是當代稀有的大德,是諾那祖師的推薦。諾那祖師是第一位來到漢地的上師,來到中國是稀有的因緣。紅白教到中國是稀有的因緣,得到《無量壽經》善本也是稀有的因緣。諾那祖師在民國初年經過種種苦難、磨難,從西藏流亡到印度,再到北京、南京。諾那祖師在回西康之前,向我們推薦貢噶上師。諾那祖師不但推薦貢噶上師,還替我們求貢噶上師,請他到漢地弘法。有諾那祖師以及貢噶上師先後地接力,才闖開現在的局面。這不是很久的事情,是近七八十年的事,是我們這一兩代人的事情,這是殊勝的因緣。
這些上師都是開大圓滿見的人,大圓滿見要開,開不是單單聽講,或是修法所能得到的,這有天淵之別。能開的人只有少數,開大圓滿見,也就是禪宗說的開悟,是極為稀有。
貢噶上師講‘抉擇見’,說通俗點就是怎麼做決定。這個修法你應該如何?不應該如何?要有一個鑒別,要有一個選擇。抉擇這一切,首先要有一個見,你的見解、看法、觀點,對事情你有什麼看法,有什麼觀點。而‘見’更帶有一種決定、固定的意思,看法與觀點有時候可以變的,對這件事有這個看法,對那件事有那個觀點。
‘見’,貢噶上師有個定義:‘見,乃是內外輪寂一切法,決定其體性,而印持之。’‘內’,是佛教內的,‘外’,是佛教外的。‘輪’,是世間上的一切生死輪回,六道、包括天道輪回內的事情。‘寂’是寂滅,和尚過去了,我們說他圓寂,這又是一種尊稱的通用,只有佛才能稱上圓寂。‘寂’是圓寂、空寂,圓寂實際上就是涅槃,涅槃有三德,法身德、般若德、解脫德。涅槃是佛所證得最究竟的果德,因般若而恢復了法身,徹底而得到解脫,這個叫做‘寂’。
佛教以內、佛教以外,是對立的,‘輪寂’也是對立的。‘輪寂’是生死涅槃,‘輪’是纏縛的境界;‘寂’是一切寂滅,一切萬德都圓滿,疑惑都寂滅,業力都寂滅,這是解脫的境界。內、外、輪、寂一共有四種。
‘一切法’,‘法’這個字,大家常常會誤會,認為‘佛法僧’的‘法’就是代表佛所教導的法。實際上佛經上的‘法’,意思很廣,概括一切事,一切物,一切有形的、無形的,講道理、概念,都是所謂‘法’。不是傳一個法叫做‘法’,法律的叫做‘法’,一切有為法,指的事情、東西、概念、道理,種種可以通用的,都可以叫做‘法’,沒有一樣不能稱之為‘法’的,所以‘法’不能當作一個儀軌來看。
這樣一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就不好講了。‘一切’,不管你是什麼?人、桌椅板凳、道理、原則、語言、思想、起心動念,都屬於‘法’。那‘一切法’就是一切的一切,這就很廣了。
‘見’是什麼?對於內、外、輪回、涅槃,一切的法,這就無所不包了。佛教以內,佛教以外,輪回六道的,超越輪回的,一切事、一切物、言行、、道理、有形無形,有相無相,一切的一切。對於這一切的一切,我們要‘決定其體性,而印持之’。
這些是什麼?我們知道它是什麼體?是什麼性質?‘見’就是這樣,我們要對一切一切的法,認知它是什麼體,什麼性,並印證之,很堅固地去看。‘印’就是蓋圖章似的,一蓋文字就出來了,你的見就是這樣。
一般講凡夫見,就是認為我們這個世界一切一切都是真實的,功名富貴都是很有趣味的,他執為是真實的東西。你說假的,他說是真的。今天吃好的嘛,就很舒服;吃不下口嘛,就覺得不好吃,很不舒服。這一切一切不都是很真實嗎?好,就知道它好;不好,就知道它不好,這還不真實嗎?摸得著,看得見!這些摸得著,看得見的,就實在有,這些享受是我應該追求的。他對一切事物就這麼看,它的體就是世間所有皆真實,它的性質,如他所顯現的,必須是摸得著,看得見,才真實有,我能體會到,我能嘗得出的,這才是真實的。
‘印持之’,老是這麼想,很自然的,像蓋圖章一蓋就出來,不用很費事。自自然然就這麼看,不用說讓我坐下來慢慢一點一點地想,這叫做‘見’。所以比我們所說的看法、觀點,更帶普遍性,固定、肯定,所以‘見’是很徹底的,很自然的。‘印’就是不用再去一筆一筆寫;‘持’就是老是那樣,不會今天這麼講,明天又那麼講。一本‘唯物主義’者,他就是唯物,不會一會兒‘唯物’,一會兒‘唯心’,這就不叫做‘見’了。肯定我就是唯物,你們唯心都錯,這是唯物的見,‘見’是這種的意思。
‘見’,是對於內、外、輪回、涅槃一切法,怎麼去認識它的本體、本性,我們成為一種看法,而且很堅決、很自然地,形成這一套瞭解、看法。這些瞭解看法,就不是一時的,而且是無偶獨有的,這就是‘見’。每一種見不只要去認識它的體性,而這些見也有它本身特別的性質。性質的所知所解,也有種種的不同,所以‘見’有好多好多種類。
談‘抉擇見’,首先對於‘見’要有一番瞭解,相當於我們的見解、看法、觀點,但比這個堅固、牢定。對於一個人來說,就是一套固定、固執、決定的看法,所以‘見’就成為修行中第一個問題。所以密宗也叫做‘決定見宗’,‘見’就起了決定的作用,並且把‘見’放在最主要的地位去對待,以這個為宗旨,所以稱之為‘決定見宗’。密宗講什麼?見、修、行、果。華嚴講信解行證,密宗講見地、修、行,得什麼果。打個比方,修行等於是走路,果等於是到家。我要回家,我要走路,首先要知道方向,方向就是‘見’。你家在哪里?我選擇哪條道路?我選擇什麼工具?這是第一步。不管世間法出世間法,都要有第一步。我要回去,要買哪一班飛機?到紐約、東京,要怎麼走?你要是先到南美,南美再到非洲,這麼繞來繞去,路線就麻煩了,方向不對。所以‘見’就很有重要性。
為什麼我就這麼走?因為他這麼去過,我相信他,這不就很直接了當。我走他以前走過的路,他的經驗對我就有幫助。如果我瞎闖,就認不到了。這就有很大的關係,你要怎麼走,跟著你的決定,抉擇。你要遊覽北京,就買個北京地圖,就從地圖上找,看看什麼路線?看對路線,走就方便了。所以走的問題,決定於你定方向的見。所以修行與見不能分,一切都正確了,堅持下去,就到了地方。要到故宮,就到故宮,要到天壇,就到天壇。所以後面怎麼走,以及它的果,決定在它最初的方向、決定,這是首要的。要是一開始錯了,你跑得越遠,到目的地越慢,你又退回來了。決定見的道理就在這裏,但是佛門上的道理比這個比方要深入的多。所以決定見要擺在首要的地位,所謂見修行果,‘見’是放在第一位。
前面這些是貢噶上師給我們的定義,比我們所謂的見解、看法、觀點的意思要深刻的多。對於整個宇宙人生,這一切的一切,總的一個對待性、方向性的一種想法,一種看法,一種觀點,就是你思想深處作主的那個東西,這個是‘見’。‘見’的重要性就很清楚了,因此既然有這麼多的‘見’,所以我們在這些‘見’上要有所瞭解,有所抉擇,所以叫做‘抉擇見’。
我們是屬於什麼‘見’?
第一種是執實見,就是凡夫的見,對於你所有的東西執實它,認為它是真實的。凡夫對於一切法,這一切法範圍很廣,包括東西、事情、有形的、無形的,這一切一切都把它當成真實的。把它當成真實的,就有愛憎,就有取捨,這是凡夫的執實見。他不認為這些東西是空、無常,如夢幻泡影;他認為是真實的,就全力去貪、去求,想辦法得到手,非得到手不肯放,這個‘見’就出來了。他認為是真的,不知道它是夢。
日本有一則笑話:有一個人作夢,夢見得到很好的酒,他就叫老婆燙酒給他喝。就在老婆燙酒的過程中,他夢醒了,發現酒沒有了,才知道原來是夢。所以他後悔不如不讓老婆去燙酒;不燙酒的話,他還可能喝得到,執為實有!夢都醒了,他還糊塗!就是這個意思。一切都在夢中,如夢如幻,看成是實有的。
‘如幻夢空花,徒勞把捉’,幻夢空的花,你去抓它,抓著不肯放,這不是徒勞嗎!不能抓。就像小孩吹的泡泡球,很好看,但它馬上就要滅了。想去追求它,想把它抓住,小孩還為了它而打架。這在我們大人看來,真是愚癡極了,小孩子卻認為是很應當的,這是‘見’的問題。他認為是真實的,所以他就想要,要不到就難過,就要爭鬥。
這裏的一切法,說的就廣了,不光是生活用品、名利、地位,還包括涅槃方面的。你要是修一點法,就執著它是實有的,這就是法執。但在凡夫方面,最重要的還是最粗淺的這一步。對於眼之所見,耳之所聞,種種看得見,摸得著的這一切,都認為它是真實的,執為實有。對於其他道理沒法證實的,就相信它沒有,不是如此就認為是沒有。接著怎麼著?愛、憎、取、舍。本來都是肥皂泡,妄生分別。以為肥皂泡在世間可以待久一點,有的是可以長些,有些一出來就破了,有些可以泡個半天才破,但這沒多少分別。這種分別是沒什麼意義的,愛、憎、取、舍種種堅固纏縛,凡夫就把自己給捆起來了,捆的很結實,這就成了生死的因。生死根本就是你把這些看得很真實,就不得出離。完全就是這樣的一個‘見’,不放棄,就無法休息。
第二種是外道見,印度的婆羅門教,歐美的基督教、天主教,阿拉伯一帶的回教,中國的道教、一貫道,都很發達,統稱為外道。當時印度外道有六十二種邪見,有數論、方論、時論、斷論、常論…。斷滅當然是錯的,恒常也是錯的,斷常兩邊我們都要舍。自然論,主張一切都是純屬自然,沒有原因。神我論,主張我們有神我,它無所不包,跟佛教就差了那麼一點。所謂差之毫釐,天地懸隔,譬如孟子說‘萬物皆備於我’,跟我們佛教很接近,但不等於佛教思想。
外道許多見解很高的地方,看起來很能蒙混人,很難分別。你自己如果產生外道見,在識蘊要破未破的時候,內心所產生的看法,與佛教極相近,然而那都是著魔。所以佛的‘見’相當重要。
我們看看現在宗教的狀況,譬如基督教,上帝統治一切,一切都是祂所創造的,祂是最高的神,其他的只有對祂恭敬禮拜,它沒有平等的待遇。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將來祂還要復活,來到這個地球上審判世人。所有的死人都復活,根據生前所做的,耶穌審判什麼人上天堂,什麼人下地獄。上天堂的就享樂,下地獄的就受苦,這就是外道的常見。老是這樣,沒有變化,回教也是如此。
道教的‘九轉丹成’,有些煉一煉,出個嬰孩。嬰孩煉出來了、活著了,這個肉體就不要了。外道它不是一點都沒有,按照它的方法,確實可以修到他所要的。在大陸現在真的有出小孩的。
(問:真的小孩?)
他真的從頭上出個小孩。
(問:是血肉的?)
不是血肉的,但還是人形,像小孩一樣會長大的。
(問:要上學嗎?)
不一定要上學,但繼續要修煉。
(問:有身體?)
嬰兒是有身體,但是比我們這個身體高一級。這嬰兒又繼續修煉,它又轉一次,總共轉了九次,所以叫做‘九轉丹成’。然後它就不死了,這是它修煉的方法。
所以出嬰兒這事確實是有,但不要在電燈泡下用功修煉。因為用功的時候會產生一個電磁場,電磁場會對燈泡發生影響。有一個修行人頭上煉出個小孩,小孩一出來之後滿地跑。那天因為他產生的電磁場太強了,把燈泡給炸掉。屋子整個黑了下來,小孩就急著回到身體內。因為小孩還太小,它還是以這個軀殼為家,結果找不著了。小孩回不到軀殼,這個修行人就不行了,精神失常了。這都是見的問題,你的見要是不對,就有這樣的修行,就得這樣的果。
(問:這算是一個神識變成兩個神識?)
這還是他自己,這個真正活著,那個就不要了,屍解了。小孩活著,大人的肉體就化掉了;轉換一次,就提升了一級,像蟬螁一樣,脫了一層皮。他認為最後不死了,其實不是不死,還是沒有出輪回。認為永遠不死了,這都是常見。
這六十二種邪見的邪執,對一切法什麼態度?對於一切法的體性,不是如實的認識,而是橫生枝節。不是順著實際的情形去認識,而是節外生枝。對於體性的所由來,錯誤地去計度、認識。基督教認為一切的所由來是上帝造的,這是一種錯誤的推度。對於‘有無’,也是一種錯誤的計度。計度也就是一種思考、琢磨,這些都是錯誤的。你去計量它,計算它、研究它,這都是橫的,不是順的。這樣的計量、考慮,都是虛妄的。‘見’錯誤了,他所能作的考慮、推度,東西的體性是怎麼來的?是有是無?這一切都錯了。他自己不知道,還以這個‘見’為根據,而有所愛,有所憎。把肉體舍掉了,執著一個嬰孩,他這就有所愛。想長生不老,他就對‘長生不老’有所愛。對於人要死,就有所憎。這些都是堅固的執著,正因為這樣,所以成為輪回的因。輪回之因是什麼?前面講過的,凡夫的輪回之因是將一切執為實有,所以愛憎牢固,不得出離。
‘決定見宗’是什麼?錯誤的見!外道也是一樣,外道錯誤的見解,執著堅固所以成了輪回的因。這一切都不真實、不如法,都是錯的,不能解脫。雖然能夠生天,暫時有福報,但終究要墮落。這兩種見,一種是凡夫的,一種是佛教以外的宗教,都不能出離。不能出離的原因,都是由‘見’所決定的。
第三種是‘人無我見’,這是屬於佛教的見。人裏頭沒有我,這種見就很高了。這個‘我’字,就是處處為個人打算,是萬惡之源。‘人無我’也就是人與人之間,沒有我,不為自己打算,他不自私,這跟前兩者不一樣。
‘人無我’的見是什麼見?知道補特迦羅沒有真實、固定的自性。‘補特迦羅’,這是梵文,舊譯翻成是人,或眾生。新譯翻作數取趣,意思是一次又一次在五趣中輪轉,‘取’是輪轉的意思,取了天趣,取了人趣,取了畜生趣,老這麼取,所以稱作‘數取趣’。不說六趣,是因為把修羅並到其他五道之中,有天修羅、人修羅、鬼修羅、畜修羅。
也就是說人沒有一個固定、長久作為人的特性,人一死就沒有了,哪有什麼堅固、自己的性。不但死了就沒有,就是活的時候也時時都在生,時時都在死。今天來看我,跟昨天就不同了。我身體死了多少細胞,又出生了多少細胞。拿年輕的照片來看,過去很美的人都變成老太婆了。他不是突變,是一點一點地變,一點一點的老、不存在、死掉。無常啊,沒有‘常’的存在。
還有你的心,這幾天你們聽了不少法,阿賴耶識聽了不少東西。它變了,以前就沒有,所以它不是‘常’,沒有一定的性質。不但是人,整個世界都是刹那刹那在生滅。像是影片一樣,一片接一片,每片都不同。我們說話之間,地球轉了多少角度,地球繞著太陽偏了多少角度,太陽又轉了多少。宇宙之間又有多少星球出生,又有多少星球崩潰。
這一分鐘跟前一分鐘是不一樣的,我們看不到,我們看到的是一種連續。這跟電影影片一樣,每一片影片的動作都不同,它是一段一段的,不是連續的。影片這麼轉動放映,我們看的時候視覺有惰性,腦子有記憶,還有我們人的思想在裏頭。電影就靠這些活絡起來,飛機飛了,火車走了,悲歡離合通通出來了。這一切都沒有自性,都在變,沒有固定的東西。從這裏知道人是沒有自性的,所以就‘無我’了,就是《金剛經》的道理-‘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沒有我,也就沒有別人,也沒什麼叫眾生,什麼叫相續,相續就是‘壽者相’。知道‘人無我’的道理,這麼去修去證,得到了解脫果,這是‘人無我見’的功用。
‘人無我見’對我們是需要的,但是它有不足之處。不足之處在哪里?佛法中有四諦、十二因緣。四諦是‘苦集滅道’,小乘人認為‘苦集滅道’是堅實的。而《心經》的‘無苦集滅道’,他無法理解,所謂‘見不及此’,他沒這種見。這是深般若,是與小乘不共的,是大乘菩薩的般若。‘共般若’小乘人也懂,‘深般若’小乘人就不懂了。小乘人要是知道‘無苦集滅道’,他就是大乘菩薩了。依‘苦集滅道’這個法,他解決問題,證有餘涅槃。
緣覺,就是十二因緣。認為十二因緣是實有的,是真實的,他依止這個法,證了阿羅漢。他住的涅槃是偏空的,他只知道沒有我,這一切都是空的,偏於斷滅的空。不知道‘第一義諦空’是空有不二的、真空妙有的。偏有所偏,不能得到究竟解脫。‘二無我’小乘人只證得‘人無我’,沒證得‘法無我’;住的是‘有餘涅槃’,沒能證入‘無餘涅槃’。
‘無我’在大小乘是共通的,‘通達無我法者,是名菩薩法’。不過把四諦、十二因緣執為真實的、堅固的,不肯放舍。對於《心經》講的‘無苦集滅道,無無明,乃至無無明盡。’沒有四諦法,否定十二因緣法,小乘的見解就達不到這個地方,所以成就只能到阿羅漢,證到‘偏空涅槃’。不能究竟解脫,這是他不足之處。
但是阿羅漢真的是解脫了,確實是小乘極果聖人,具足六種神通。前五種神通不足貴,最可貴的是得到‘漏盡通’,見惑、思惑他都沒有了。在東南亞許多國家的出家人,還是依止這個教法,修行也很認真。證到初果的人還是有,證到三果就很稀有了。
(問:什麼是依他修證?)
依他,就是依止一個法。‘法’就是他,自己之外還有一個法;心外之法,就是他,跟自己相對的。這個‘依他’很容易跟‘依他起’弄混。這個‘依他’,是依止另外一件事,所謂的四諦、十二因緣這個法。這是他的‘法執’,執著這個‘法’是真實的,我能成功。‘無苦集滅道’,他就無法接受了。
所以我們能發菩提心,就超過阿羅漢,所以這是‘頓’的地方。我們破惑的地方,就不如阿羅漢。這兩個是交叉的。‘人無我’,這是小乘的見。
第四是唯識見,等於大乘開始的見解,從小乘轉到大乘。彌勒菩薩就是唯識宗的祖師。唯識見是什麼?知道三界一切萬法,都是自心所現的影像,所以這個法就不是他了。一切事、一切物都是我們自心所現的影像。我們懂得這個道理,實際上就提升一步了。所以不要急著要大圓滿見,把這個真正落實成為你的見,就很不容易了。
知道一切萬法都是唯心所現,就打破許多疑惑,所以牆壁也可以過去,本無牆壁,都是心所現的,沒有另外的東西。正好把外道、小乘的見破了。所以這是唯識觀殊勝的地方。破外道、小乘什麼呢?他們都認為心外有法,依他呀!修外道法出個小孩,他認為是固定的;基督教等著耶穌來審判,將來生天堂,都是認為實有的。都是自心所現,耶穌也是自心所現,這就不一樣,破除他們的見了。天堂地獄都是我心所現,沒有兩樣事,就把外道小乘認為心外實有法的見給破除了。破除外道、小乘心外實有諸法的見,也就是說沒有境,所謂‘心外無境’,一切都是心所現,識所現,‘唯識見’就是這個意思。
依照這個見,多方面去觀察,‘轉舍轉得’,把你錯誤的看法丟掉一些,自己得到一些進步。再進一步觀察,又去掉一些錯誤的見解,又進一步。不但是見解,連貪嗔癡,種種的業力,越去越多。無明去得多了,智慧就增長,法身慢慢地顯現,轉舍轉得。這是漸法,一邊舍一邊得,所以俗話說‘捨得,捨得’,夏老師替它下個轉語‘你舍才能得’!所以‘舍’最重要。舍什麼功德最大?舍見!所謂‘捨身容易舍見難’,我們要把下面這些見舍掉,換成上面這些見,那就殊勝了。
(問:‘自心所現’的自心是什麼心?)
你說是妄心所現可以。但是妄心是什麼?妄心就是真心所現,說到根本還是真心所現。真心立相就成了妄心,妄心虛妄,所以現出這些相。妄心從哪來的?壓根還是真心生。
水就代表真心,中秋夜的月很圓,風一動水一搖,月亮就不現了,這就妄了。波是什麼?波就是水,波代表妄心,水代表真心,妄心就是真心。在虛妄之中,真心作用不顯了,這就好像睡著、作夢了。黃念祖還是黃念祖,但是睡著了,作用不顯現、顛倒了。但是我還是我,一點都沒變,真心與妄心也是這樣。既然叫做妄,它就是虛妄、不真實,所以對妄想不用太害怕。
第一步我們要明白真與妄的分別,破妄顯真。再進一步,妄就是真,波就是水,不是另外有的東西。水是最圓融的,你拿方杯子去舀,它是適應的;拿圓杯子去舀,它也是適應的;池、湖…,什麼情況它都適應。它可以流動的,可以照東西。結了凍的冰,它就麻煩了!比它小的容器,它就擱不進去了,它不那麼圓融無礙了。怎麼擱它都不舒服,一碰它還拉你一手,這是結凍的冰。
我們眾生就是冰,冰是什麼?全體是水。雖然是眾生,但全體是佛。只是多了點寒氣,寒氣凝結成冰。所以我們修持的關鍵也就在這裏,不需要另外什麼‘九轉丹成’,不是那回事。只要寒氣一去,冰就馬上溶解成水,全體是水。就是這東西,沒有換嘛!冰是二氫化氧,水也是二氫化氧,不用換成分,換另外一種性質、東西。只是多了一點寒氣,凝固、執著了!本來無礙、流動的,執著就變成有礙、不流動。因為妄心的種種分別,心生則種種法生。
‘識’是什麼?有無明就成了識,唯識所現,‘識’就不是真如。唯識就是阿賴耶識,第八識。沒有阿賴耶識,我們就具有如來智慧。就是一念無明的妄動,就出現了阿賴耶識。‘唯識所現’,就是這個識所現,已經有了水波了。
執實見、外道見,這前兩種見是我們應該要舍的,第三個‘無我’還是好的,但是不要有‘法執’。
(請師父解釋一下什麼是法執?)
法執就是阿羅漢認為四諦法是真實的,用這個去解決問題。而《心經》講‘無苦集滅道’,沒有四諦法,這就破了法執。小乘人不能體會‘無苦集滅道’,認為‘有苦集滅道’,他依這個法證阿羅漢。有這個法,有所證,這就是有了。
(這不就有漏了嗎?)
對於破見思惑,我們稱阿羅漢是無漏;不能說他有漏,他已經得到漏盡通了。但是他還有惑,有塵沙惑、無明惑。這三種惑,他只破頭一種見思惑。
(‘漏盡通’是破見思惑?)
‘漏盡通’是破見思惑。破見思惑不容易,不但人的貪嗔癡慢沒有了,欲界天、色界天、無色界天的貪嗔癡慢也都沒有了。不要說天界了,就是在人界之中,如果有人說他貪嗔癡慢一點都沒有了,就值得我們向他頂禮。說老實話,貪嗔癡慢很不容易離得開,所以豎出三界好難啊!小乘要把見思惑破盡,他才能出生死。我們橫出三界是帶業往生,見思惑沒破,帶著惑往生的。有人反對帶業往生,不就等於淨土宗沒有了,那要淨土宗幹什麼?
所以我們依止一個法,要知道它是無修無證。如果一定有修有證,就有法執;但是如果執著無修無證,什麼都不修,那又落空了。所以我們的儀軌很巧妙,在修持之中提醒你無修,在修中體會無修。所以很穩當,我們的法殊勝的地方就在這裏。
在修持之中提醒自己無修無證,那就沒有法執了。要這一切都沒有,才算破了法執。在修持之中沒有執著,生不出法執來,但這不等於法執破盡。要是真正破了法執,就是菩薩了。所以在修中無修無證,這就是大乘之道。
第五種是‘中觀見’。講‘中觀見’,順道提一下,在西藏活佛上師們所謂的顯教,是指中觀見以下的見,就是到前面唯識見的地方,才稱為顯教。不是什麼華嚴、法華、天臺,通通是顯教,就不如密宗,就低了些,這也是常常引起矛盾誤會的地方。所以華嚴宗、天臺宗、禪宗、淨土宗,密宗也很重視,不是那麼低的,沒有這個看法,顯教是指中觀見以下的見。而現在我們把在漢地的佛教,通通稱作顯教,把喇嘛的就叫做密宗。所以對於名詞解釋不一樣,聽到這句話,就生出許多的誤會。就說密宗輕視漢地的佛教,其實不是這個含義,是指中觀見以下的見。
同時中觀見也是西藏黃教的根本。中觀見已經很殊勝了,一直到大圓滿見,甚至前面的唯識見,都是龍樹菩薩建立的。佛法劃分為十宗,除了小乘的俱舍宗、成實宗之外,其他八個宗派的祖師都是龍樹菩薩,所以在古代是不怎麼分的。中國唐朝的唐密,以及日本的東密,都是龍樹菩薩傳下來的,也是禪宗傳衣缽的祖師。華嚴經以及楞嚴經是龍樹菩薩從龍宮請出來的,這是一位很特殊的大菩薩。當時的佛法也是很不行,是馬鳴、龍樹這二位大菩薩出世才把佛法中興起來的。
‘中觀見’也稱為無生見,知一切法無自性。一切法都是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一、不異,這叫做‘八不’。包括藏識所現的影像,以及唯識的見,世間法的、出世間法的一切一切都沒有自性,都是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一、不異的。‘唯識見’則認為這是實的,依此而修,一點點轉變。
‘不生不滅’,六祖開悟所說的‘何其自性,本無生滅。’你有個開始,從這裏開始生出來了。法本自無生,它沒有一個開始,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開始’的一切一切,不大好懂,這一點最不好理解的。所以斷無明,最後還要破一分生相無明。
‘無始’是我們語言這麼說的,從哪里開始有,好像有個生處。既然是無始,它的始處不可得,最初開始生的時間也不可得,哪生還可得嗎?生也就不可得了。所以無生,也就無滅。我們就不講長生不老,一切本就無生。不是生因之所生,不是有什麼造成的。佛境從本以來就是清淨、具足的。不是用什麼機緣而生,套什麼因緣而生的,是無生的。所以佛法證無生法忍,無生故無滅。
生,也就是一個起點,事實上起點也不可得,一個圓形的東西,你說是起點,走一圈又回來了。起點不可得,起點就是生處,起點不可得,不就無生。
‘不斷不常’,我們阿賴耶識就是不斷不常,斷常是邪見、外道見。阿賴耶識是怎麼樣?相似相續,相像而繼續。不斷不常的道理就在這裏,一個東西它不是固定不變的,它只是相似而已,它不是常。譬如電影,上一片與下一片的膠片,相似而已。阿賴耶識它老在變,有東西來,它又多一點;這一刹那跟前一刹那相似,這一生跟那一生相似。增加一些東西,或修行拔除掉一些種子,全是相似,既然是相似,它就不是常,就不落入常見。它是相續,譬如電影它一片一片老接著,就不斷了。所以阿賴耶識就不斷不常;既然阿賴耶識不斷不常,那它所顯現的相也就不斷不常。
‘不來不去’,沒什麼來,也沒什麼去。‘如來’是什麼?‘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如來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自心遍一切處。從哪兒到哪兒去?從自心到自心。從北京到華盛頓,北京是我自心,華盛頓也是我自心,從自心到自心,何來何去?
那貪嗔癡煩惱,怎麼個大圓滿見?貢噶上師教我們看,不要看它的過失,看它從哪里來,去到哪里。找來處不可得,找去處也不可得。既然來處不可得,去處也不可得,來無所來,去無所去,它也就是如來。所以說煩惱轉菩提,我說不用轉了,煩惱即菩提,這是最好轉的方法,最殊勝的轉,這就轉過來了。所以它是不來不去,遍一切處!
‘不一不異’,為什麼有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種種的佛,它不是一個。但是一切佛的法身沒有分別,所以是‘不異’,不是一也不是異。
所以依照‘八不’-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一、不異,唯識所現的影像,世出世間的一切法,它都沒有固定的自性。這樣慢慢觀察,就破除外道、小乘、唯識的見,顯現出諸法本來不生,不生就不滅。
依此‘八不’,諸法本不生來修證而成佛,它的好處是什麼呢?就是不用轉舍轉得。比較直接了,不用一層一層轉換,一步比一步殊勝。‘八不’,無生見,知一切法本無生。所以無生的功德很大,無生就無滅,一切都無來無去,少了對待,一切都平等了。一和異本來是兩件事,現在都沒有,不就都平等;不來不去,把這一切分別都消除。
第六種是‘俱生知見’,就是根本智,也稱為‘法身見’。知一切法本明,就是無生明體。知道一切法是本明,就是你本來妙明的真心,就是本來無生的明體。我們大圓滿的觀音法裏頭‘真實體性真實現,所見一切皆法身’,一切法所見就是法身見。‘法性自性互含攝,明體真常無生佛’,都是本來明體,這就是法身見。一切都是法身,明體之上無生佛,所以對待就沒有了。
在天津我寫了幾個偈子,‘生佛兩泯即是佛’,生佛兩個都不存在,就是佛了。‘才相對待便成魔’,剛剛一對待,有眾生,有佛,就成了魔。一共有十二句偈子,這是其中的第三、四偈。當時我大笑不能自止,同時大哭不能自止,這很特別。一般大笑就不會大哭,大哭就不會大笑。這個歡喜的笑,那是一切無法形容,同時又大哭的情況下,說了這十二句偈子。後來得到王上師與夏老師的印證,‘如是如是,餘亦如是,善自護持,善自保任。’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善自護持,好好保任吧!這是屬於法身明體。
(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當時我四十二歲,今年我七十五,一轉眼虛度多少年,進步不多。所以大圓滿很好,這個法我們要把它當成較高的法來修,把它升格。
所見一切皆法身,就是法身見,依這個修就成正覺。不用其他的對治,不用轉舍轉得,不用八不等觀察門,直接了當,比前面又簡了。八不觀察-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一、不異,這要懂很多很多道理才行。現在直接了當,一切皆是法身,皆是本來明體,妙明真心。就是所見一切皆法身,就不是轉舍轉得,把煩惱一點一點轉成菩提。煩惱也是法身,菩提也是法身,一切都是法身,沒有兩樣。
所以頓、漸,就在‘見’上決定。這就是法身見,一切法都是俱生智慧,一切都是妙明真心,都是明體,都是法身。法身是人人具有的,所以完全恢復我們的法身是最高的成就。
第七種大圓滿見:法爾如是,本來就是佛,不等你修才是。法爾、天然、自然,就是如此,一切法本來清淨。所以大圓滿見就是一切本來清淨,《心經》說的‘不垢不淨’,沒有垢淨之別,何以故?它本來清淨,本來就離開生死涅槃,離開取捨等等垢染,也就沒有縛,沒有東西給它捆住;既然沒有東西捆住,也就沒有什麼解脫;沒有解脫,也沒有什麼叫修。本來就是佛,也沒有什麼現在才證的,所以是無修無證。
‘任運而住’,任著自然就這麼而住。‘於自生自顯之上,即修即行即果’,這是貢師常說的,這些話雖然少,可以說是文字般若,多少反應大圓滿見,從這裏我們多少可以體會一些,這是貢師開示的殊勝之處。
一切法本來清淨,本來不生不滅,還有什麼生死涅槃,還有什麼取?什麼舍?沒有這些垢染。從前禪宗三祖參二祖的時候,說‘我有病,罪很深重,請師父幫我懺懺罪?’二祖說‘你把你的罪拿出來,我幫你懺。’三祖說‘覓罪了不可得。’我的罪找不著,拿不出來,二祖說‘餘予汝懺罪竟。’我幫你的罪懺完了,三祖這就開悟了。
日本人也有一則公案,但不這麼徹底。有一個人見一位有名的禪師,他說‘我有一個毛病,我的脾氣很壞,常常要發脾氣,脾氣發起來常常得罪人,事後又很後悔。但是又要發,請師父想辦法幫我解決這個問題?’禪師說:‘這樣是不太好。這樣好了,你既然很會發脾氣,你現在發一回給我看看?’那人說:‘我這個脾氣天生就有,治也治不了,發起來沒法辦。’禪師說:‘既然你天生就有脾氣,你就發一個表演給我看。’那人說:‘我發不出來!’禪師說:‘你說天生就有,你找呀!你發呀!’後來找不到,禪師就跟他說一些道理,把他改變過來。
這些都要從根上去提高它,這些都沒有之後,也就沒有縛。還有人說:‘我纏縛的很厲害,求求師父?’師父說‘誰捆你了?’縛就是捆,誰捆你了?捆你的人找不到,也就沒有什麼叫出縛。無縛嘛,本來沒有捆你的人。既然沒有捆,沒有縛,也就沒有什麼叫解脫了。既然沒有縛,沒有解脫,也就沒有什麼叫做修了。‘無修無證’,這是大圓滿見,是最高的見解,到了寶塔尖了。
‘於自生自顯之上,即修即行即果’,一切都是自生自顯的,在自生自顯之上而修,不是在自己之外搞個什麼的。修就是行,行就是果,這是同時的。因果同時這是《法華經》的道理,《妙法蓮華經》講多重蓮華,所以也叫《蓮華經》,不是西方世界蓮花多,才叫《妙法蓮華經》。蓮華是個譬喻,有很多很多殊勝的意義:有些花是‘有花無果’,開很多花卻不結果;有的是‘有果無花’,結果但不開花,無花果就是了;還有‘花多果少’,花開很多,果子才一點點;‘果多花少’,果子開了很多,花卻一點看不出來。花多果也多的,只有蓮花,多少蓮花瓣就有多少蓮子。
另外一個意思是‘出污泥而不染’,我們在煩惱之中不為煩惱所染。更殊勝的意思是‘花果同時’,花果同時出現,正是大圓滿的意思,‘即修即行即果’,花一開小蓮蓬就出來了。像桃花、杏花不都是要等到花瓣掉了,才出果子。蓮花一開花,果子就在了。不但不等花開,在花中就有含苞未放的小蓮幼在裏頭。因果是同時的,不是種了因,以後再慢慢得果,因出現了,果就出現,‘即修即行即果’,行就是果。
‘大圓滿者,諸法起時,刹那圓滿。’這個圓滿是刹那間都圓滿,在大圓滿裏是這樣,華嚴也是一樣。一真一切真,一位一切位,一地一切地,刹那都圓滿。一處真了,一切都真了;你證到一個位,一切位都證到了。不可思議,超情離見。一切都圓滿,沒有一樣不圓滿。一就是多,一就是一切,念了一個咒就具足念一切咒的功德,禮了一尊佛,就是禮拜了一切佛。刹那都圓滿,一切都圓滿,因果都同時。所以淨土法門念佛時即是見佛時,見佛即是成佛時。不是某年某月,我才成功,這就不是大圓滿見了,先要這麼信。你拜佛時就是成佛時。蓮師馬王法的觀想,有一段觀想禮拜,觀想我給十方諸佛頂禮,這是超情離見,同時十方諸佛也給我頂禮,不是只有我這樣,十方諸佛也這樣,這就平等了,所以才說‘生佛兩泯即是佛,才相對待便成魔’。這是根本,大家要好好去體會。
‘唯識見’,一切都是識所現的,當然不如大圓滿圓滿徹底。但是真正這樣一個見,你就少多少煩惱了。‘中觀見’的特點是不落邊,所以才叫做‘中’。你要是一切皆空,就著空了,若認為一切都是實有,就著有了。空有‘不二’,空即是有,有即是空,不落空也不落有,不落空邊,也不落色邊,這就是‘中’了。我們的自心自性不在這八不裏頭。我們的心本來無生,無生所以無滅,無所從來也無所去,不是一也不是異。怎麼不是一?個個佛都有自己的佛土,也有自己的名號,將來我們成佛也有自己的名號,也有自己的佛土,所以它不是一,但是我們的法身跟一切佛沒有兩樣,所以不是異。
我們在妄心階段的時候,阿賴耶識就不斷不常,所以我們不說靈魂。人死了,靈魂老是這樣,就是常見。人死如燈滅,就是斷見。我們阿賴耶識不落斷常,‘非斷非常,相似相續’,這八個字在阿賴耶識很要緊。阿賴耶識是相似,這一生與前一生是相似的,這個時間跟下個時間也是相似的,這個東西不是固定不變的,接續著,所以不斷不常。‘中觀見’不用轉舍轉得,不用舍什麼,這個見解已經很正確。‘俱生知見’就是法身,所見一切皆法身,直接了當,相當於禪宗。當然禪宗最高也能達到大圓滿見。
所以‘人無我見’到‘大圓滿見’這五種見,相當於華嚴宗的判教小、始、終、頓、圓。小教相當於人無我見,始教相當於唯識見,終教相當於中觀見,頓教相當於俱生知見,圓教相當於大圓滿,與華嚴判教很相當。
禪宗初步的悟就是見法身,能見法身就是破初關,安住於法身就破了重關,如果你沒在法身裏,在法身量裏待住了,你還要前進,法身向上。從前唐朝的肅宗皇帝問南陽忠國師:‘如何是十身調禦?’,國師回答說:‘陛下應當在毗盧遮那佛頭頂上走路。’法身向上,比法身還要超越,這是禪宗境界,相當於我們的俱生知見。華嚴、密宗、淨土宗都跟大圓滿見有聯繫的。
以上抉擇見略得為七種,是紅白教的古德依止心印表示而成就的。我們紅白教祖師是不分家的,現在的白教還有的分。紅白不分家,紅白是一家,諾那祖師是紅教第三十三代祖師,也是白教第十幾代祖師,而貢噶上師也是紅教第幾代祖師,白教的第幾代祖師。
(問,白教有四大支派,我們接近哪一支?)
這我不太清楚,我不大考慮源流的,我這個人很特別。關於分類、源流,師父們都不常談的,把這些開示說給我們聽就完了。我這個人有很濃的禪宗味道,所謂‘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著重在心要。
以上七種是紅白教的古德依止心印表示而成就的,則無見可言。你不能說它是什麼見?這又超越了,更高了,不立文字,這最為殊勝。一落入語言文字,比起這個就遜色多了。什麼是表示?密宗要表示,最好的表示就是釋迦牟尼佛第一件公案‘拈花’。禪宗怎麼出來的?拈花!禪宗自古就有人反對,宋朝天臺宗還有人寫書,他們認為法華經是圓教,已經登峰造極了,三止三觀,圓頓三觀,即空即假即中,沒有法門比它更殊勝了。而禪宗說天臺宗是如來禪,說他們自己是祖師禪,祖師禪要比如來禪還高,他們就不服氣。不服氣就要反攻,說禪宗是假的,寫書說‘拈花微笑’的公案沒有根據,就有許許多多人來反駁。
其實‘拈花’公案真正出自佛經,叫做《大梵天王問佛請佛決疑經》,確實是佛說的。這樣一來,他們不知不覺地就譭謗了禪宗。在這部經裏說得很清楚,大梵天王把自己的身體舍為床座,請佛坐在他身上,供養了花,請佛說法。佛就拿一枝他所供養的花,‘拈花’給大眾看。大眾都不明白怎麼回事?佛不說法,拿一枝花給大家這麼看。別人正莫名其妙,迦葉就這麼一樂一笑。佛就說了‘吾有涅槃妙心,正法眼藏,囑咐摩訶迦葉。’‘涅槃妙心,正法眼藏’這就是傳心,從釋迦牟尼佛傳到迦葉。所以在《涅槃經》說的很清楚,佛說將來佛法的解釋權在迦葉,所以將來佛經有什麼問題,需要經教解釋,你們去找摩訶迦葉。在《大梵天王問佛請佛決疑經》裏,佛一拈花,迦葉一笑,‘拈花微笑’就是這件事。所以佛說的‘涅槃妙心,正法眼藏’傳給誰?傳給迦葉。
摩訶迦葉第二傳傳給阿難,阿難沒有從師父得了法,從師兄那裏得了法。古代常有這種情形,釋迦牟尼佛時是這樣,後代也這樣。儒家也有這種情形,孔子死後,許多人從子貢那裏得到法益。阿難從迦葉那邊得到開悟,都是傳佛心印,阿難也是傳佛心印。我們蓮華生大士也是從阿難那裏傳授的,所以心印不就很明顯了。所以上師傳一些燒供,像手像腳的,傳一些大法灌頂的,這像眼睛的,傳口訣的才是傳心。所以傳法灌頂之上,還有一個傳心的師父,這是最尊貴、最重要的,像‘心’嘛!我們現在學密尊重灌頂傳法的師父的人不多了,求心要,重視心要的人更是稀少了。這也是我要大聲疾呼的,我們要在這事上勘正的。
密宗的‘表示’,類似於禪宗的‘拈花’。‘心印’,就是心心相印,沒有語言,不立文字,那是最殊勝的了。上述六七兩種,是一代一代祖師口耳相傳,所以是相當寶貴的。
(問:釋迦牟尼佛拿花與迦葉相視而笑,是代表迦葉懂得釋迦牟尼佛心中的…?)
本心,離開言說的本心。這等於兩個電視臺完全協調了,通了。
(那是表示兩個人的思想已經溝通了?)
比那還殊勝,兩個心和心相印了。說思想溝通也可以,但是你又落到思想裏頭了。心不生思想而相印,這不就還高一點了。一落入思想,你還有個思想;心一離開思想,兩個心自然相照,像兩個鏡子相照。心與心相印,這麼就是心的傳法。所以不一定要語言文字。
(迦葉那不就是等於是一種開悟?)
是大徹大悟!所以佛就說‘涅槃妙心,正法眼藏’,全都交給摩訶迦葉。禪宗是很殊勝,天臺宗大德信不及,所以他要寫集寫書,說他不相信,說經上沒有。有,他也信不及,所以禪宗是難信之法。在印度也是一代傳一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修的。迦葉傳阿難,一代傳一個,所謂西天二十八祖。第十三代是馬鳴菩薩,第十四代是龍樹菩薩,第二十八代是達摩,都是一代傳一個,一個傳一個。達摩見到東方有大乘氣象,當時印度佛法也已經不行了,所以達摩就拿著佛的衣缽。就怕你不信,真的是難信,所以佛把衣缽交給迦葉,傳衣缽的意思在這裏。佛在《涅槃經》叫你們找迦葉,還怕你們不信,把衣缽給迦葉。迦葉再傳給阿難,一代傳一代,最後傳到達摩,達摩把衣缽帶到中國來,所以我們很光榮。
佛的衣現在是找回了,缽卻找不著了。蔡元培的女婿當年還見到這個缽。佛的缽很殊勝,佛成佛的時候,四天王天每一位天王獻一個缽給佛,天王是有分別心的,都希望佛用他的缽。四天王都把缽給了釋迦牟尼佛,佛到底用哪個缽好呢?用這一個的,其他三個會不滿意。所以釋迦牟尼佛把四個缽弄在一起一壓,合成一個缽。四個缽合成的痕跡還看得出來,這是他親眼見的。
他這人是留學博士,剛從美國回來,他很淘氣,看見六祖的肉身,就跑過去跟六祖說‘六祖,你好啊!’他摸了六祖一下,嚇了一跳,六祖的肉身還有彈性,跟活人的一樣。這兩件事是他親口跟我說的。當時這個缽是在南華寺,文化大革命以後恐怕就沒了。到了六祖,衣缽就不再傳了,不再是一代傳一代,而是‘一花五葉’,禪宗大興,小孩老太婆都開悟。禪宗在中國大盛,所以大家就把禪宗、道教歸到中國名下。印度是半個佛教,半個婆羅門。現在在美國學婆羅門的人很多,學佛教的也不少,兩個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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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不能魯莽,不能冒進,要一點一點增加,這功德是一樣的。單獨一天一天累積多了,不也就好多天了,所差的是我們不能夠接續。不過這也有好處,有些事情今天不做,明天可以做。譬如說喜歡看電視,我這個時候不看,明天我可以看嘛。把該辦的事情先辦一辦,本來沒什麼大事,也很放心。這在你專修的時候,容易清淨,容易放下,別人也可以抽出時間來為你服務。這是閉短期的關。
閉關人的功德護關人得一半,他不是從你身上得一半。好比是一百美金的獎金,他的五十美金是從老闆身上得的,不是從你身上扣五十美金。閉關的人比護關的人多五十,這是大家要知道的。所以我們幫助別人修行,自己的功德也增長了。我們不僅自己修行,也護持別人,功德同樣很大。所以我們勸媽媽哪一天念半天佛,念一天佛,讓佛菩薩來帶你,這是盡我們最大的孝。我們孝順父母,什麼是孝?這是最大的孝。我們來解決問題,他們什麼事都不用管,一切都很舒服、很愉快,念念佛,他很高興。不但這樣,從法裏頭他嘗到一些甜頭,用功的動力就增加了,他自己有要求了。不要老是說生死太可怕,不了生死不得了,這還是怕,有點逼迫。從心裏想念,我不念難過,這個比怕生死要進一步了。知道生死可怕,知道要了生死,這還有點被動。我就是要念,我不修不行了,這就主動了。
我不修不行了,修法的時候還添個法執。成佛不但要破人無我,還要破法無我。剛一修就要我們破法我,我們是毫無辦法,該怎麼辦?你就好好地念,相信西方決定是有,一點也不錯。如果你相信這個世界是空,西方世界也是空;如果你相信這個世界是有,西方世界的有比這裏還堅固得多。所以一上來,就相信西方世界是有,這一句佛號,我就是要執持。執持名號,不怕法執!道理不懂沒關係,我就是這麼執持。執持到極點,與不執持就平等,這就是阿彌陀佛的‘妙’。為什麼?阿彌陀佛用五劫的時間,發了四十八願。我們寫志願書,寫個兩三頁就解決了。他發了五劫的時間,處處為我們考慮、設想。念佛誰都能行,誰都可以,但它的實質是不管你懂不懂得無生的道理,你就暗合無生了,‘暗合道妙,巧入無生’。‘無住生心’要到別教地上菩薩才做得到。我二十歲讀《金剛經》就懂得‘無住生心’是很殊勝,但是凡夫做不到,最好的辦法就是念佛,念的時候非常勤快、非常執持,相信是有,就這一句‘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別的都放下了,就是‘無住’;無所住,這一句阿彌陀佛還相續不斷,這心是生的。地上菩薩所能做的事,凡夫這麼稱念,就不知不覺與他暗合了。因為有地上菩薩的功德,所以念佛你才能往生,不是念念名字就好。釋迦牟尼佛不勸你念釋迦牟尼佛,要念阿彌陀佛。念佛的方法、西方世界的種種,不知不覺就與《金剛經》般若的道理相契合了。
當時我還不懂密法,就聽一些譭謗的話,說我舅父(南梅)舅媽學了財神法,我舅父開了葷,我舅母長了很惡的相(財神法的紅財神、白財神都是現的威猛相,修財神法要觀想本尊)。聽聞之後很不信,雖然很不信也很不明白,就生猜,凡夫念佛不能達到‘無住生心’的話,念咒可能會更好一些。雖然聽了這兩件譭謗的話,心裏想念咒可能比念佛好一些,但是這些咒全然沒有用。《心經》好就好在這裏,先跟我們講道理,然後才說咒:‘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全部的般若都攝到《心經》二百六十個字裏頭,顯密都圓滿了,所以《心經》很殊勝。
《心經》不要看它字少,是最難講的,四諦十二因緣,菩薩的修持方法,轉八識成四智,全都在裏面。‘無苦集滅道’是阿羅漢的修持方法,‘無無明至無無明盡’是緣覺的修持方法,‘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入,六入緣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有緣生,生緣老死。’這十二因緣,迴圈不已,所以生死不出。‘無無明至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就把十二因緣的法執破了。菩薩的修持是什麼?轉八識成四智。
《金剛經》我們有時間的話,也可以談一談。我是從《金剛經》入門的,小時候我在佛教家庭長大,小時候跟母親到廣濟寺,寺裏沒有一個小角落我沒躦到過的。大人們在談話,我們小孩也不懂,一個人就到處亂跑,於是就碰到清朝最後一個狀元夏同和。他跟我談了很多話,他說這孩子好,就請我到他那裏去,我很拘束,馬上就跑掉,那時候我八九歲。有一次釋迦牟尼佛聖誕,大家繞佛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大家念得十分虔誠,念到深夜,過了十二點我不肯跟母親走,我母親他們都回去了,我還在那裏繞念著。到了一點多,家裏就派車子來接我,那時候的車子是人拉的人力車,硬是要把我拉回去,那天我念到通宵,念得很虔誠。以後年紀大了,世間智慧增長了,懂得更多些,就看到出家人在家人,都是在當時很有名的一些人,其實跟一般人沒有什麼區別,普通人有的毛病,他都有,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勾心鬥角、算計、事情不直說,拐彎抹角…種種的,佛教徒念了這麼些日子的佛,跟沒念佛的人一樣嘛!念佛的用處在哪里?沒用處了!
這是個錯誤,顛倒見。當時我看到這些現象,就犯這種錯誤的想法。這樣是不行的,不能解決問題,所以我們要在實際行動上跟普通人要有所不同,不能讓別人退了心。不是自個兒在佛堂裏念,自個兒修就可以,你表現出來給人家的感覺,要和別人有所不一樣才可以。所以《無量壽經》講人天乘,我們做人要成為人的表率,要感動人。言教不如身教,用講說的是種權宜,雖然有種種的好處,但不是根本,重要的是你的模範、行動,因此讓他對你的信仰有所尊重,這是最好的弘法。這比多大的佛堂,多大的佛像,多少的經典還重要。
當時我看到佛教界的現象,我就不信了。正好當時看到蔡元培寫的一篇文章‘以美育代替宗教’,那時候五四在選文選就把這篇文章選進去,我想以審美、美育來代替宗教,這也是個道理。所以當時反對我妹妹燒香念咒,我罵她迷信、老太婆;她一念佛,我就嘲笑她,完全到反面去了。
怎麼又皈依正法?就是一本《金剛經》,我大學二年級的時候,考完試就把書往書架一放,說這一輩子我再也不看這書了。這些書都是厚厚的一本,一本本看完後就往書架一放,自己說再也不看這些書了。沒書可看了,也不去看電影,到我母親那裏找一本《靈魂論》,一本《金剛經》批註。厚厚的兩本書,我一夜就把它讀完,我一向看書都是像亡命徒的;一本法華經,我一夜之間把它讀完。一方面我看得快,一方面不看完我不肯甘休!這中間的踴躍歡喜、清涼,沒有辦法形容,沒有法子說,只能勉強說是甘露灌頂,從內而外。我們在外面跑了一天,累的一身都是汗,沖一沖澡,讓自己清涼、乾淨,舒服些,畢竟這只是皮上的感覺。而這是徹內徹外,從頂至下,一陣陣清涼清涼,所以不肯甘休,一直把它看完。才知道原來不是佛法辜負人,是大家辜負了佛法,這才有正確的對待。
(問師父兩個問題,一個是佈施的問題,一個是供養的問題。我們講最好的佈施是法佈施。而法供養的‘法’是上師菩薩傳下來的,那我們要用什麼供養上師菩薩呢?)
我去印經,把經印出來是法供養。而我自己精進修持,也是法供養。菩提心發展了是法供養,持戒謹嚴是法供養,我自己用功持誦,這都是法供養。自己修持上的精進,是供養上師最好的方法。
(我們施完法後,要不要回向上師呢?)
都用不著,實際上一切都是自他不二。自即是他,上師即是自己,自己即是上師;阿彌陀佛即是自己,自己即是阿彌陀佛。你供養了上師,供養了阿彌陀佛,即是供養了自己。我自己好好修持,即是供養了上師,供養了佛。所以要知道不二的道理,不是割裂成兩個的。這一切一切跟自己,就像水和牛奶一樣。這一杯子倒了水倒了牛奶,水遍滿一處,牛奶也遍滿一處,水溶於牛奶,牛奶溶于水。我們與佛、上師以及一切聖賢,都是同樣個道理。牛奶變好了,水也就變好了;水變好了,牛奶也變好了,這回想是可以,但總不是一味。所以現在我們吃東西,我們吃好一點不是要保養自己,是要供養我們身體的佛。所以這就把我們與佛區別對待的心不知不覺給消除了,身體是個壇城。
有些人即使跟他講,他也不會接受。因為你的身體是壇城,所以你不可以毀壞它,要尊重它。你要吃好一點的,保養自己,所以密宗有的吃葷,吃好一點,都是做這一種觀想。這是不昧身體的三根本,三根本都在我們身體裏面,我們吃東西不是貪口味,是供養我們身體的上師三寶啊!所以不知不覺生活就跟修持結合在一起,吃的、喝的都在供佛,所以到後頭來是大安樂法。佛法是大安樂法!你看許多禪師都是笑呵呵的,他安樂嘛!
所以在世間上,要慢慢一點點傳佈,先從院牆的門進來,再到樓的門,然後進到佛堂的門。所以入門有好多處,不要在牆外頭繞,許多佛教徒一輩子都在牆外頭繞,找不到門。我們在這個地方入門,知道這個道理去修行,路就正了,是直的,直入!兩點之間的直線,飛機這麼飛就快了。你要是從這邊繞一大圈到那邊,從那邊再來,那你就慢了。這個慢是你自己在走彎路,所以為什麼有快有慢(有漸有頓),實際上是入的問題,看你的交通工具,坐飛機的就快,坐馬車的就慢。車就是乘,大乘小乘都是乘,乘是個譬喻。小乘就是坐馬車,它很難成佛,不知道到哪年哪天,它的乘又小。坐在飛機上的,又快又穩,是大乘、金剛乘。
我第一次學講經就講《金剛經》,那時候講的很轟動,左右街坊都來聽。我的舅父,南梅,聽到我第一次學講《金剛經》,很替我害怕:‘他學佛沒多久,敢講《金剛經》?我到現在都不敢講!’般若是很不好講,講得好是可以啟發別人的信心,講得不好就偏空了。偏空之後就無所修,他就搞無修無證;不修不證,他自在去了。就去跳舞,沒有修沒有證,回到凡夫了。所以很難說,容易落到一邊。
《心經》難講,你要把什麼是四諦?什麼是十二因緣?修持方法是什麼?都要說明白,不是乾巴巴介紹名詞就算完了。要介紹苦,苦有多少種,‘八苦交煎’,要把八苦講一講。苦的原因是什麼?是集。我們知苦就要斷集,入滅就要修道,這樣來說,先要斷集,就變成集苦道滅。因為苦從集開始,修道得到寂滅。他這個講法講的好,有個外道就跟他辯:‘你是佛的弟子,怎麼違反佛的話?佛講的是苦集滅道,你怎麼說是集苦道滅?你這不成立,違反佛的教言!’當時沒有人替他反駁的,他自己也反駁不了。大家也說‘你看看師父都這麼說,你說的跟師父不一樣,你錯了!’所以宣判他失敗,他難過地把自己的咬舌自盡。後來有個大德證明他說的沒有錯,判他錯誤的是個錯誤的判決,為他來平反。所以苦集滅道就有許多內容。
十二因緣,這是緣覺所修的法,過去的因得現在的果,現在的因到未來的果。輪回的因果,無明、緣、行到老死,這十二種因緣,你要一層一層的說清楚。講《心經》,這些都要給人說清楚。
‘轉識成智’,八識是什麼?四智是什麼?你都要講清楚。‘無智亦無得’,你說轉識成智,轉到最後‘無智’。《心經》跟《金剛經》一樣的道理,阿羅漢不起四念證阿羅漢,佛也是不起四念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沒有這個想,那不是說根本沒這個果位。佛是成了佛,佛是沒有‘佛’這個字眼我成了佛,佛是這樣才成了佛。沒有成佛之想才是真實成了佛,這地方才難得,才恰恰體會如來真實義。而我們總是一體會就偏了,不是偏有,就是偏空。所以我們要校正過來,多知道些聖言量,請教善知識。而求法、求咒這些都是枝節上的問題,大家在這上頭忙得很多。修什麼什麼法,這都是在事相上。比如大家不去對正這個表,看自己的對不對、准不准,標準點對不對,這才是修行的最主要問題。所以不要貪多,修好多好多的法。你的表時間不對,飛機都開走了,這不得了!所以我們要常常對時間,這樣將來一些粗細的問題都能解決,這是我們修行要注意的問題。
至於自己怎麼選擇師父?用世俗的眼光,決定是會挑錯的!所以必須得提高自己。師父是不是正知正見?是不是大圓滿見?至少你也要知道大圓滿見是什麼內容,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大圓滿見有親有疏,‘一切聖賢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哪一個親一點,哪一個疏一點,這一切都跟自己真實的水準分不開。密宗求師父加持,有這一層體會,佛用他的神通、願力加持,這樣一來地球全都沒有人類了,都成佛了,沒有地獄餓鬼畜生了。佛是一律平等的,不是你給我磕頭,我才加持你。通通都加持了,不就都成佛了?所以這不可偏,這是加持的根本。如果一味地依靠加持,自己這方面不能相適應的話。我們天天都在佛菩薩三寶的加被之中,佛菩薩三寶對我們的加被是不斷的,從來沒有一個時間是停止的。大勢至菩薩就在這個世界攝受眾生,十方三世諸佛如母憶子,阿彌陀佛在想我們,叫我們回去。我們都在加持之中。但是我們‘子若逃逝’,離家出走了。我就是不回家,天天在舞場跳舞,媽媽想你有什麼用?所以還是要自己。也就是佛之憶子心、加持,從來沒有間斷過,我們的憶母心跟佛之憶子心一樣的時候,什麼問題都沒有了。這是相互的。
佛的憶子心跟上師的加持是一回事,沒有間斷的。今天有個上師,如果你供養他兩條金子,他就念咒祈禱加持你,可能起個作用,但作用是非常微小的。上師出於無量的大悲心,對於一切加持。由於你的精進,上師常常憶念到你,關心到你,這是不共加持,不一定要作法。所以很多在事相言說中,要理解沒有言說的,超過文字的,在修持中要體會無修的意思。所以這是出格的事,一般都是在格子、框框裏頭,要作出格丈夫的事,不是普通的大丈夫,要作出格大丈夫事。所以說‘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將相所能為’,就是指這個意思。‘出家是大丈夫事’,女子一樣也能作大丈夫,女中的丈夫。‘非將相之所能為’,不是國防部長總司令、國務卿、宰相他們所能做到的。那我們是在家人,要怎麼著?要心出家。真正出家要身出家,心也要出家。現在許多出家人,身是出家了,心並沒有出家,這利益是表面的。我們在家人雖然身沒有出家,但是心出家了,功德一樣不可思議的。所以出家是否是換一身衣服,這是次要的問題,重要的是心出家。像維摩詰居士,他有家園,也有眷屬,但是他一切不留戀,這是心出家。維摩詰居士當時跟釋迦牟尼佛確實是平等平等,他是金粟如來。一個現居士身,一個現法王身,但覺悟上是平等的。當時還有賢護,他的功德福報都是不可思議,像賢護這樣的大居士很多很多。到了唐朝有龐居士,很多出家人都向他求教。到了清朝出家人從雍正皇帝那裏問法,得到開悟的很多。皇帝裏頭禪宗最深的就屬於雍正;人家都說雍正幹了許多的壞事,但是在佛門裏頭雍正造詣獨身,是真開悟了。
(問:他開悟了,為什麼還這麼殘忍?)
華嚴經五十三參裏面有一個善知識叫五眼珠王。五眼書王他的護城河都是血水,城牆上掛滿了死屍,他殺得很厲害。他是善知識,善財還是參拜了他。這是具體的環境造成的。像諸葛亮他這個人不殘暴啊,但是他接管了四川以後,他的刑罰很重。有人跟他說漢高祖得了天下以後,都把約法三章的法給廢了,你的法幹嘛還這麼嚴?他說不行,過去劉璋懦弱,紀律很壞,治亂世要用典刑,要用很重的刑罰。所以諸葛亮死後,全四川的人都自動為他戴孝,白布戴久習慣了,也就拿不下去。所以四川人對諸葛亮感恩很深,但是他所用的刑罰很重。諸葛亮在我們中國歷史上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學養也很深,‘淡泊明志,寧靜致遠’,但是他用很重的刑罰。五言住王也是一樣,他只有用這樣的殺伐,才能使更多人生活、安定,社會更好,他是善知識。所以我們的‘誅法’在這裏找到依據,我們的‘雙身法’在華嚴經也找到依據,妓女是善知識,你要從這裏去融會。
為什麼要有‘誅法’?以‘誅’為度,他要破壞佛法,他要造這麼大的孽。在他破壞之前,把他的肉體消滅,把他的識神度脫了,這樣對佛法,對於他本身有多大的好處。所以從最大的慈悲心,最大的利他心出發,修‘誅法’相應會很快。不是喜歡現威猛相,喜歡降服別人。我聽說有一個人跟別人借錢,人家不借給他,就修‘誅法’,修‘金剛盔甲’,這樣搞的話,就一塌糊塗了。所以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人是很大的關係,所以我們把‘見’調整好,修什麼法都圓滿,都無障礙。如果你這個人就是愚昧,不明白,就是天天拿著大圓滿法來念,這跟念‘人之初,性本善’沒什麼兩樣。
‘決定見宗’有了正見,才有正修、正行、正果。現在有的人信佛,但是動機不純。有的人動機純正,認真修行,但是‘見’很低。對於這種‘見’很低的人,我們應該好好幫助他,他比別人強多了,很難得了,我們要循循善誘,慢慢地提升他。不要執著,不要把佛教降低成邪只一樣,那就壞了。四川有個雞毛土地很靈驗,非常有名,人們在土地公前殺雞求願還願,把雞毛抹在牆上,雞血流到整個溝子。所以我們如果對佛法瞭解不深,就是把佛降低成雞毛土地那樣的地位,我給你拜,給你上供,給你恭敬祈禱,求你保佑我。我們一聽雞毛土地就知道不對,而我剛才說的那些情況很多很多,雖然還是好的,但是它的‘實質’就是把上師三寶降低成雞毛土地,那你所得到的加持也就如同雞毛土地所得到的一樣。現在我們不要忙著幫助很多很多的人,對於現在已有的人,包括自己,從自己出發,提高自己的見。然後盡一己之力,幫助與自己有緣的人,這很重要。
有些人的‘見’不是很高,但行的很正。我們有很高的辨識能力,怎麼做是殊勝的,怎麼做是庸俗的,什麼人是真善知識,不是善知識,什麼人是惡知識、邪知識,能進一步明白。不能只是慕名,去聽什麼名號,就以為一定是善知識。很不一定!自己不具正知正見,只是慕名,聽人家怎麼怎麼說。一貫道為什麼這麼快,它是有組織,有計畫的,許多人到一個地方參加活動,再進行宣傳;不像我們,自己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就不來。一貫道又帶點神通種種方式很多很多,我們佛教不搞這些東西。我們先求解決自己,每個人都是自己。我們現在要弘法,要救度眾生,先從這個眾生開始。我們先求自覺,這不是阿羅漢,這一點要分清楚。我自己產生一點光明,給別人照一點,別人就有路走。現在屋子漆黑,我來打一點火,大家就覺得好一點。為了產生一點光明,我要提升自己,讓大家有一點光明。這不是不管大家,正是為了大家。每個人都這樣,能放大光就放大光,光放得長更好。不要忙道場必須有多少人,必須怎麼樣?能不能發展?別的道場比我們的人多,信我們的人跑到別的道場去了,跑就讓他跑吧!這是小事。我們自己發光要緊,從這裏開始。不然很總是很著急,很忙,這都是外邊的事。
這是我們相見的最後一次供養,很難得!很難得!
※見愚竊以為‘抉擇見’之延伸開示,可以參考由堪布 竹清嘉措仁波切所寫的‘空,大自在的微笑’。(張老師出版社發行)
請入彌陀願海
阿彌陀佛,大願之王,四十八條勝願,正是彌陀萬德圓明的本心的流露,條條都超情離見,不是眾生妄心所能揣摩估計,這是徹底的殊勝方便,沒有一條不是為一切眾生殊勝永恆的真實之利。古德說:每條願都是為饒益有情;每條都是願共眾生究竟成佛。這兩句話點出了彌陀的聖心。
彌陀大願,分別說明就成為四十八願,若再細說,可為四百八十......四萬八千等等願。合之就是彌陀的大誓願海,也稱為一乘願海。一乘願海就是淨土法門的寶中之寶、王中之王、心中之心、妙中之妙,縱有億口億舌,也說不盡讚歎之辭。全部大願譬如一匹光華耀目精美絕倫的錦繡,每一條願就象錦繡上面的圖案花紋,例如蟠桃、佛手、蓮花、牡丹、仙鶴、孔雀,都無上美妙。雖然妙態各殊,可是參差俯仰,配成整幅佳畫。全錦織成,只是經緯兩條線,一條線是:遍十方虛空,盡未來劫數,一切國土、一切眾生,不分族類,不計善惡智愚,哪怕是惡道眾生,一律平等攝受教化加持接引,令離惡趣,但受諸樂。一條線是:願一切眾生一塵不染,一法不立,遠離妄想執著,恢復如來本性,生滅頓消,寂滅為樂,證大涅槃,究竟成佛。
極樂世界凡夫即是阿鞞跋致,無情說法,蓮池寶樹宣演法音,香光遍滿十方,普利一切眾生,種種超情離見,無上稀有之事,整體是不可思議,囫圇是華嚴境界,極樂國中一塵一毛,各各都是圓明具德,圓滿具足,圓融無礙,清淨光明,徹照十方,一切妙德無不具足。正如《往生論》說:‘極樂國佛、菩薩、國土三種莊嚴,入一法句,一法句者清淨句,清淨句者真實智慧無為法身。’這就說明國中一切無非彌陀的智慧與法身,所以無不圓明具德,無不絕妙奇特,能惠予一切眾生真實之利。
本經三真實,正與天親菩薩的開示互為表裏,彼此呼應。法藏大士‘住真實慧...一向專志莊嚴妙土’,正與天親大士三種莊嚴入于真實智慧的說法相合。本經所開化顯示的是‘真實之際’,正同於天親大士的‘無為法身’,所以極樂窮微極妙,超逾十方,普給一切眾生‘真實之利’,普令住正定聚,證不退轉,契悟無生,決定成佛。
彌陀大願深顯大乘佛法的理事無礙境界。極樂的本體是無為法身,可是國中萬物微妙奇麗,無盡的莊嚴,並且普令見者聞者悉皆增上。無為的法身理體,顯現無量莊嚴,無邊妙用,這正是理不礙事。再者國中人民普至十方廣供諸佛,可是不失定意。大作佛事,但仍在定中,這是事不礙理。理體與事相不相妨礙的妙境,遍于全願全經。
極樂的一花一香、一塵一毛都是圓明具德,也就都是《華嚴》的一真法界的特徵,也即是彌陀和行者當人的自心。所以極樂的境界不可思議,具足《華嚴》的十玄,一多相即,小大相容,廣狹自在,延促同時,在願文中都很明顯。例如:以眾寶合成一物,是多入一,此物所放的香,只是一個香塵,可是遍滿十方世界,這是一入多。一可入多,多可入一,這就是一多相即。極樂一國如鏡,能照十方無量無數不可思議諸佛世界,是小中容大。‘諸佛淨國莊嚴’是廣,‘悉於寶樹間見’,寶樹是狹,這是廣狹自在。‘於一念頃’(在動一念的刹那之間),可是完成‘超過億那由他百千佛刹,周遍巡曆供養諸佛’,這須多劫長時才能圓滿的佛事,所以延(長時)促(短時)相同了,這就打破了時間。極樂境界深玄,但也可從世例來作粗棧的比方,譬如北海池水中的一個波,波的前後左右當然都有波,但是你怎麼能劃清這中間的波與它相鄰四波的界限?這是不可能的。每波的本體只是水,水就是囫囿的一整池的水。於是一切波都在這一波的本體之中,所以說一波含有一切波。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正因一即一切,所以一句佛號具足顯密禪淨無邊法門的一切功德一切妙用。所以具縛凡夫只要信願持名,臨終自然眾佛接引,帶業往生。生彼土後雖然仍是凡夫,卻已位證不退,雖有重罪未消,決定不墮三途,花開見佛,頓悟無生,常寂光中,決定成佛。這都是由於六字洪名圓明具德、一乘願海圓明具德。
蕅益大師說:‘實相無二,亦無不二,是故舉體作依作正,作法作報,作自作他,乃至能說所說,能度所度,能信所信,能願所願,能持所持,能生所生,能贊所贊,無非實相正印之所印也。’所以一入淨業門中,便是身在實相大海,無論你是俯是仰,是自由式是蝶式,或深潛,不論向東向西,或沉或浮,總之都不離這個實相大海,也即是彌陀大誓願功德之海,也是大智慧的薩婆若海。只要深信切願,便入此海,即是入了彌陀智慧功德之海。超情離見,人類語言無法宣說,眾生妄心永不能測。可是大恩大德彌陀世尊,特垂方便,普興救度,開此妙門,一切眾生聞佛名號,深心信受,老實念佛,願共眾生同生極樂。只要此心真實,這個人雖身在娑婆,已蒙彌陀攝受,不再退轉。正如《阿彌陀經》:‘若有人已發願,今發願,當發願,欲生阿彌陀佛國者,是諸人等,皆得不退轉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龍捲風中現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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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動亂期間,在河南‘五七幹校’,一次農場遭遇罕見的龍捲風,刹那之間,天昏地暗,房屋倒塌,碗口粗的大樹竟被連根拔起,當時黃老正在屋中,透過視窗,忽見前面的東西都在上升,心想不妙,一定是來了大風,便起身去關窗戶,剛到窗前,手中的窗戶沒有了,再抬頭一看,屋頂也飛了,對面與左右的牆壁,瞬間即逝,此刻,老人本能地急忙回手一抹,身後的牆也空了,頓時無有‘葛藤攀緣’,似從萬丈懸崖縱身而下,思惟意念立斷,當下即達空、樂、明三結合之無上妙境(即是空、樂、明三種境界同時達到,此乃老人生前與家人所講過的)。龍捲風過後,整個農場一片狼藉,到處是殘牆破壁。一幢用洋灰水泥新蓋的澡堂,一天都沒有用過,就被大風整個卷走,只剩下地基,在幹校的數百人中傷者占半數以上,有的骨斷筋折,有的甚至頭蓋骨都被掀去,有四人被當場砸死。與老人同屋的四人中兩名輕傷,一名重傷,另一名是在匆忙中鑽入老人床底下才倖免於難。而老人靜立屋中,毫無任何躲避,卻安然無恙,身上只是落了一層灰土,見者聞者,無不稱奇。
直到現在郵電學院的一些退休的老教授、職工,談及當年此事,仍好似昨日之事,歷歷在目,皆稱老人有神靈保護。
臨危不懼,念佛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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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間,黃老曾在河南駐馬店‘五七幹校’勞動。一次開黃老的批判大會。臺上的紅衛兵,一個個熱血沸騰,臉上的青筋直蹦,窮兇極惡地煽動大夥批倒批臭黃老,台下千餘名革命群眾也是群情激憤。整個會場‘打倒黃念祖’的口號聲是一浪高一浪。可再看看臺上的黃老,毫不畏懼,心平氣和,平平靜靜,好像不是正在挨批鬥,而像是一名觀眾,正在欣賞一場鬧劇。紅衛兵見狀直愣,以前批鬥過那麼多的人,到這個時候早就嚇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怎麼他就一點也不在乎呢!這時,老人旁邊的一個紅衛兵發現老人的嘴裏像是在默念著什麼,右手插在褲兜中一動一動地,不知在鼓弄著什麼。便沖上前去,一把將老人家口袋裏的東西掏了出來,一看原來是一串用乾草編成的草結念珠,便知道老人又在念佛,則把念珠當場焚毀,繼續猛鬥老人。過了一會兒,發現老人低著頭,嘴還在微微地動,還在念佛,使他們非常氣憤,於是當即宣佈:‘黃念祖頑固不化,死不悔改,必須嚴懲,立即槍決!’於是幾個紅衛兵上來,把黃老押出會場,扔上卡車,後面數百群眾也跟了出來。紅衛兵心裏想:馬上就要死了,該害怕了吧!可是再看看車上的老黃,泰然自若,像什麼事沒有發生似的,緩緩地爬起來,昂首往車旁一站,是剛才怎麼念,現在還怎麼念,並且越念越歡,幾個紅衛兵跳上卡車,沖著人群振臂高呼了幾聲‘打倒黃念祖’的口號後,隨即開車直奔郊外。車到半路,恰巧碰上一名當地革命委員的頭頭,他攔住了卡車,詢問了事情的經過,他想,從來還沒有槍斃過這麼大的人物,需向上級請示。於是向押車的紅衛兵說:‘此人問題嚴重,是一條重要線索,必須等問題弄清後,再作處理。’這才把老人重新放了回來。此事老人並未向家屬詳說。是在老人圓寂後,一位老人的同事找上門來向黃老家屬詳細講述了這件事的經過,他也是當年參加批鬥大會的革命群眾之一,親眼目睹了以上的一切。
勇猛念佛,戰勝病魔,臨終現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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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早在一九五三年四十歲時,就已開悟。在一九五九年繼蓮華精舍金剛阿闍梨位,而成為紅教第三十四代祖師。可是數十年來,老人決不因此而對自己的修持有絲毫懈怠,反倒愈加精進,每日持咒念佛,少則四、五萬,多則七、八萬(在退休後,每年四月、十二月初一至十五期間,都要閉關念佛,持咒每日達十幾萬),每天還要修一座以上的大法,因而經常要深夜一、二點才得入睡。尤其在當年上班期間,趕上工作忙時,下班回家已是深夜十一、二點了,雖然非常疲倦,但仍要完成定課,什麼時候修完,什麼時候才睡覺,沒有半點含糊。在‘文革’期間,老人的身份是牛鬼蛇神,在‘河南幹校’接受勞動改造,前途一片昏暗,就是在這種環境下,老人仍能做到:時時處處都有一句。當時老人身邊什麼都沒有,就用一簇乾草撚成繩,打成結,形成一串念珠,用來隨時計數,仍堅持完成念咒之定額。晚上則在熄燈後趁大家熟睡之機,悄悄坐在床上修法。
約在一九八八年陰曆七月十五,老人身體突然不適,接連吐血不止,面色發黃,渾身無力,可就是這樣,老人還要硬挺著去修法,家人上前勸阻,他卻說:‘今天是為死難亡靈超度之日,而恰在此時,我突然重病,看來眾生罪障很深啊!不過越是這樣,我越要修!就是要拼一拼!’於是勉強站起身來進了佛堂。修法過程中,開始仍是一邊修一邊吐血,可是修著修著,上一口血與下一口血的間隔就不知不覺地拉長了。血的顏色也從鮮紅變成淡紅,等修完超度大法,下座頂禮時,吐出的最後一口血,只是略含血絲了。於是這場大病,是沒有請任何醫生,也沒有服任何藥物,就這樣好了。在摔腿之後,老人的身體非常虛弱,渾身經常出虛汗,額頭上一會兒功夫便是一層汗珠,老人右腿粉碎性骨折,加之身體又胖,在床上要想翻身都很困難,需要幾個人協調用力才行,配合稍不好,都會給老人帶來鑽心的酸痛。每次翻完身,老人都要喘著粗氣,閉目休息一會,頭上的汗珠是大顆大顆往下掉,可是老人緊咬牙關,不肯哼叫一聲!這一摔,引起老人各種宿病併發,心臟、腎、肺都惡化,可就在這種情況下,老人仍是處處不離念珠,時時不忘念佛,自始至終念佛不斷。有一天中午,家人服侍老人剛剛吃過午飯,老人便叫家人把念珠遞給他,他老人家靠著棉被垛,合上雙眼,拿著念珠,靜靜地默念,過了一會兒,老人突然堅定地說:‘就是要拼死念!念到死!’他好像是自言自語,但更像是在對家人講,在勸導家人。這是他用以要求自己的誓言,也是對我們的期望和要求。老人的一生從不願與別人論長短,爭對錯,辯是非,而是以自己之實際行動,示現給別人,到底應該做什麼,那些不要做,怎樣做才能成功。家人最大的感受之一,便是同樣一句話,那怕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和從老人嘴裏說出來,聽到後感觸截然不同,為什麼如此?就是因為他就是這樣做的,在要求別人做到之前,他自己必須先做到,言行一致,表裏如一。
一九九二年,老人家的主要任務是要完成《大經白話解》。老人不顧自己八十高齡,且體弱多病,除了每日趕寫《大經白話解》之外,還要完成自己的定課(一日念三、四萬佛咒,修一座大法),因此,天天在深夜一點鐘之後才能睡覺。因為拼命注書,家人都上班,黃老常常吃些剩菜剩飯,菜飯一塊煮。因寫書任務忙,也常常吃些焦飯,糊菜粥,有時都燒焦了,還要吃。家人上班回來,聞到院子裏焦味,准是老人忙又忘了拿走,家人說這粥不能吃了,老人卻笑著說:‘這飯很好,不要在吃上花費時間和精力。’於是他盛了一碗黑乎乎的菜粥,津津有味地一邊吃,還一邊笑著,跟家人說:‘我現在過著神仙般的生活,拿誰的生活跟我換我都不換,人生極樂是什麼?是法樂啊!’
同年月十六日至十八日,老人連續三天給一個人講法,每天都講得很晚,因而擠掉了許多本來是用來念佛的時間,晚上就得加班完成定課,這幾天睡的就更晚了。十九日晚上,老人突然感覺嗓子不適,坐在床邊拿藥,手把藥拿起來,人已困得打了盹,一個瞌睡過來,人就從床邊栽下去了,摔在椅子棱上,老人一聲不吭,強忍劇痛,以常人難以想像的毅力,摸黑爬上了床。到第二天早晨,老人輕鬆地告訴家人:‘我昨晚摔了。’後來經檢查,是股骨粉碎性骨折,受傷的大腿已出現一大片紫黑色的瘀血,就這樣,老人還說:‘我這個歲數了,腿能不能好,都無所謂了,好在腦子好使,手能活動,我就是癱在床上,也要把《白話解》完成。’這一摔,引起了老人許多宿病復發,心臟、肺、腎都惡化。老人一生不願去住院,更不願死在醫院,還是為了完成《白話解》,才同意送他去醫院,盡最後的努力。
這時,海內外弟子聞訊要來侍奉老人家,他回電:‘誰也不許來,都在原地念佛,求我能完成《白話解》。’
三月二十六日,老人病加重,嘴張幾下,已無法說話,但他此時極為超然,輕鬆地一笑,令家人無不感到,他心中什麼事都沒有了,輕爽極了!直到二十七日深夜一點零七分去世。家人趁深夜,抬靈體至家中,由家人和老人在京弟子,晝夜念佛七日。天氣很熱,又無任何防腐設施,然老人遺體不但無異味,反而很多人聞到奇香,並多次看到大瑞相(由於老人生前不重瑞相,不重神靈,故不透露)。
黃老靈體在家中停留期間,大家晝夜助念,美國的弟子葉太太多次聞到靈體發出的奇香,美國的周佩臻弟子也數次聞到奇香(這二位弟子聞到奇香後,就速飛抵北京)。在三月二十八日淩晨,一位齊居士(在京弟子)在靈前助念時,聽到遺體處,老人也在與大家一起念‘南無阿彌陀佛’!
在四月二日,即老人往生後第七天,臺灣蓮華精舍的沈居士在家中佛堂為老人助念,當他念到極為清淨處,突一發心,頓見供于老人靈牌前面的油燈燈芯竟蹦出兩粒元寶舍利(油燈正在燃燒),現此二粒舍利已供於舍利塔中(沈居士是老人在台之密宗弟子)。
老人四月七日火化,已是去世後第八天,家人抬遺體時,覺得柔軟,手指都能活動,並感到遺體明顯變輕,時而發出奇香。是日八點至十點,于八寶山禮堂舉行告別儀式(有數百人參加),十點十五分至十點五十分火化,由於要觀看火化的人太多,結果全被請了出來,只有兩位比丘尼(北京通教寺的昌圖師和聖慧師)偷偷鑽進了火化控制室,她們親眼見到遺體在火化的時候,三次放紅光和綠光,並且遺體上空呈現由光組成的白色蓮花。
火化後,老人隨身帶去的念珠經大火而不壞,遺骨潔白如玉,並從骨灰中拾得五色(紅、黃、白、綠、黑)舍利三百餘粒(由於沒有經驗,火化當日即找舍利,致使許多正在形成的舍利被夾碎)。
黃念祖大德現觀音菩薩相—一次非常殊勝的經歷
姚景艮(法名 欣量)
記得我剛學佛不久,王居士給我一部夏蓮居老居士會集的《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結緣,告訴我說:‘這是法寶。’並提黃念祖老居士給這部經做了注解,名《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解》。當她提到夏蓮居老居士、黃念祖老居士這兩個名字時,我覺得特別熟悉親切。‘噢!莫非是小時候聽我爺爺、奶奶常提到的夏蓮居老師......夏老師......’我心裏想。王居士還說:‘黃念祖老居士平時在家寫書,一般不接待來訪者......’聽這位七十來歲的老居士滿腔激情地講怎樣不容易才見到黃老,真不忍心打斷她的話,何況中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別認錯了人。王居士說一同拜訪的人還同黃老照了相片,我就請王居士把相片給我看看。當我看到相片後,心裏想:‘沒錯,就是他老人家。’我小時候見過黃老,離現在已經有三十多年,近四十年沒見面。黃老現在頭髮白了,歲數大了。至於黃老是什麼樣的人,我當時只是認為是位老修行,給我爺爺奶奶很多法益,並能注經著書。
隨著我誦經,對於經文有些地方不明白,我就想請一本《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解》。但哪里也沒有流通的,請不到。於是我就想:‘何不去北京找找黃老,問問哪里有流通的。’
我帶孩子去北京看我百歲的爺爺,談起夏蓮居老師,當時我爺爺肅然起敬,兩目炯炯有神,駝著的背也直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如釧聲,都震我的耳朵。看得出來敬佩之情從我爺爺心裏發出。我爺爺談起當年跟夏老師學佛,在夏府念佛、繞佛、做佛事......夏老師每次都跟爺爺生活,雖然到上學時回天津,但每年寒、暑假有時間我都去北京看爺爺奶奶,但從未見過我爺爺這樣說話,我聽了都為之感動。
談起黃老,我爺爺讚歎不已,並說黃老的母親在往生前半年就預知時至,並把隨身的念珠給我奶奶做紀念。我聽了很高興。高興的是這下可好了,有什麼學佛的問題可以問黃老,請黃老當我的老師,並問問他從哪里可以請到《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解》。於是我去拜訪黃老。
我在一九九一年八月二十二日下午二點左右找到黃老家。一進門我馬上就認出來,這個院子我小時候常來,一九五五年、五六年時,我爺爺奶奶住在西四丁街壬字四十九號開診所。我從小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我奶奶經常帶我來這裏。我回天津上小學後,不久我爺爺奶奶也搬家了,以後我就沒再到這裏來。
非常榮幸我有幸拜見黃老。當時我與黃念祖老居士相距大約二米,相對而坐。黃老親切地詢問我學佛情況,問了我幾個問題,遺憾的是當時我剛剛學佛什麼也不知道。突然我眼前一亮,我見黃老全身放金光,其光金黃略有紅色,光的亮度比夏日正午驕陽的光強得多,金光晃耀就像剛出爐的鋼水。黃老臉上每個汗毛孔都向外噴光,其光成束,很粗很亮,旋轉變化向外噴放。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處眯著眼睛看,再看黃老的臉,不是剛才和我說話的七八十歲老爺爺的臉,而是一個滿面紅光十五六歲姑娘的臉。其容貌比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聖潔美麗,我從未見過。傲雪的梅花,十五的皎月也不能喻其神韻。尤其是那雙眼睛是那麼慈悲,我從未見過,又帶有幾分童真,從裏向外都那麼真,那麼慈悲,不是用語言文字所能講出來的。
我當時想佛經裏有關於這方面的記載。佛經是說什麼‘如融金聚’......什麼‘影暢表裏’......後面又說的是什麼事......。誰‘萬億紫金身’......後面又記載什麼事......遺憾的是我剛剛學佛,由於當時剛剛讀經文,對於經文很生疏,怎麼也想不起上下文。對於佛理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很殊勝,但又講不出所以然,只有傻呵呵地坐在那裏看著黃老。時間大概有三四分鐘,突然想起寺院裏觀世音菩薩是女相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正當我想到這時候,黃老突然把光收了。我面前還是坐著七八十歲白髮蒼蒼的黃念祖老居士。黃老兩目慈祥和藹地對我說:‘你要好好修啊!’我心裏默默回答:‘哎!’黃老站起身來,拿出我日夜思念希望得到的《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解》、《蓮公大士淨語》、《寶王三昧懺》(內含淨修捷要)等書給我。並告訴我:‘持名念佛為根本。’由於我知道黃老時間寶貴,沒有特殊的因緣不見外人,我怕佔用黃老更多的時間就滿心歡喜拿著書就回家了。當時我心中想著黃老修處真好,會放光。竟沒問黃老剛才是怎麼回事。
拜見黃老後的第三天我就回天津了,在回津後開始的幾天裏每當我做功課讀《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時,全身酥麻像過電似的,尤其是開始的第一天,半身都動不了,念佛號也是這樣。做完功課酥麻的感覺就沒有了,身體就像平常一樣。那天日常生活散念佛號時也是全身酥麻,但沒有做功課時那麼強烈。念一聲佛號中從頭到腳就酥麻好幾次。我想這就是拜見黃老以後的感應,使我增強對這部經和佛號的堅定信念吧!
每當我回憶拜見黃老的情景時心裏暖烘烘的。我當時不懂什麼高深的理論,但我覺得黃老所說、所著是正確的。按他所指的去修沒有錯。
直到黃老往生以後,九五年的一天,北京陳居士問我黃念祖老居士的事來,我就把黃老給我顯相的事說給她聽。她聽後驚呼:‘黃老對你這麼好,那不是觀世音菩薩嘛!那不是給你顯的觀世音菩薩相嘛!給你顯的法相嘛!’我聽她這麼一說,我就傻了,坐在椅子上半天沒說出話來。心裏想:‘啊!可不是嘛!我當初想到寺院裏觀世音菩薩是女相時,黃老突然把光收了,怎麼不往下再想一步呢?要是早知道......’‘你給黃老頂禮了嗎?’陳居士問。‘沒有。’我慚愧而遺憾地回答。這就是末法中障深業重、智淺福薄的我所經所做的一件非常慚愧而遺憾的事。遺憾的是我沒有及時地認識到黃老顯的是觀世音菩薩相,也沒有禮拜,以後也沒有多親近黃老請問佛法。只是想到黃老時間緊張不敢多打擾。現在想起來非常遺憾。
隨著我對於佛教的學習和修持,我更加慚愧和遺憾。當時黃老所顯的相是很微妙殊勝的。我所寫的只是當時下根劣智的我所見的,而且能夠用語言文字能描述的部分。眾生的慧命勝於我的生命,我不敢有絲毫亂造,我深知如果我寫的不是事實的話,我將犯大妄語戒,我的罪即使是生陷地獄也不過分,但我寫的,的的確確是事實。
面對黃老的舍利子,想想夏老、黃老的一生,痛定思痛,好在還有黃老的老師—夏蓮居老居士的著書,有黃老講課開示的錄音磁帶,有黃老用心血寫成的書留於世間,給我們末法眾生點燃了火炬,照亮了修行的道路,指明了方向。
通過短短幾年的修持,使我深刻體會到首先得到真實智慧,首先得到解脫,首先得到真實利益的人是真實信入,如法修行的人。正像夏蓮居老師《淨語》‘直念去’所說:‘彌陀教我念彌陀,口念彌陀聽彌陀,彌陀彌陀直念去,原來彌陀念彌陀。’願所有的眾生正信、正修、正行。得到真實的解脫。
※原文系網路轉載,間有部分脫文,為順文故,見愚私自加以潤飾。
在紫竹院宣演密法
蓮友德慧居士提供
一九九二年四月二十九日淩晨,八歲的費廣(是黃老外孫女,一直在黃老身旁,並深得老人疼愛),夢見她與許多家人和一些不認識的人一齊乘白雲去參加法會。走著走著,突見空中出現一座由各色寶石砌成的大殿宇(面積有半個天安門廣場,高有二、三十米),大殿非常莊嚴雄偉,並一閃一閃地發出金光,大殿周圍被竹林環抱。夢醒後,我們問她這是那裏?她說:‘這是紫竹院啊!’我們問她怎麼知道,她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就知道是紫竹院。’
費廣等棄雲登階步入大殿,見大殿兩側各有一排紅色大柱,柱上盤有金龍。殿頂似玻璃一樣透明,殿牆似水晶一樣發亮,但不透明。還有許多凹在牆內壁龕,它們均勻分佈排列在兩側牆上,每一壁龕中有一尊金色立體佛像,佛像身上披藍色飄帶。在每兩個壁龕中間,牆上又掛有一幅彩色佛菩薩畫像。殿內牆上到處都鑲嵌有各色寶石,四處放光。
醒來後,小廣眉飛色舞地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這麼高、這麼漂亮的地方,到處都是寶石,到處都在放光,走到那兒都像在地毯上,軟綿綿的。’在大殿正前方,小廣見外公身披大紅袈裟(袈裟上綴有七色寶石,閃閃發光),半跏趺坐,座下是一大朵由粉紅色寶石做成的蓮花(蓮花直徑有一米多,花下有水,無荷葉,有莖,蓮花高出水面兩三米),半伸的一條腿之腳下,又有一小朵蓮花,外公一手持鈴,一手持鼓,正在給大家講法。外公頭上呈現有一特大光環(光環約有洗衣盆大小),並發出金黃色的光芒。外公身後,左右兩側各有一童男,盤坐於小蓮花上。姥姥(即黃老夫人)出現在外公右側(姥姥已在一九七八年往生),端坐於淡黃色蓮花上聽法(蓮花也高出水面一、二米),頭上有紅色光環,身後也有兩名童女,坐於小蓮花上。在大殿兩側,各有五尊金色佛菩薩塑像,坐在凸起於地面的粉紅色蓮花上(蓮花下無水,無蓮莖)。下麵聽法的人分成七排,年長在前,年幼在後(小廣在最後一排),都端坐在地面畫的蓮花上。地面非常柔軟,像是坐在席夢思床上,每人頭身都有一些光,但不十分清楚。她坐不住,跑到殿外去買吃的,可是不用掏錢,想吃什麼就來什麼,一想就有。在殿外竹林中,有一位穿白衣的觀音菩薩正在散步,手中托一小白花瓶,瓶中插有一支青柳。(後來家人問小廣:‘你怎麼知道這是觀音菩薩?’她說:‘和佛堂畫像中的觀音菩薩一模一樣。’)地面上長著嫩的青草,開著像雪花一樣晶瑩的小花,林邊有一簇簇芍藥花,花朵呈紅、紫色,有託盤那樣大,天空有一隻多彩的鳳凰和一條金龍在起舞,空中還有許多彩雲。
費廣做夢之前,家人從未跟她說過任何極樂世界的情況,外公也只跟她說過:‘極樂世界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吃什麼就來什麼。’此夢,小廣不僅大體輪廓清晰,就連許多細節都非常清楚,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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