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嘛呢叭彌吽

 


「宗義寶藏‧卷三之二」之三

、「相成就遍計所執」:

這是說實際上「名」是沒有的,但是以分別心假立為有。就好比說「我」是沒有的,但是我們認定有這個身體,身體這個我是有的。我們又把這個「我」呢,認為講「我」大家都知道是在講什麼?所以對很多很多的事物,我們就是這樣的去給它安名然後給它定義,認為這就是給任何東西一個「有」的證明。

這就好像說水和火。我們說到水就,給水下一個定義;說睡要有哪些、哪些定義,那火呢要有哪些、哪些的定義。具有那些特性的,我們就叫做水;具有哪些特性的我們就叫做火。我們以這樣的方式給很多東西安立了許多的名字。認為符合那些定義的,就叫做什麼名字。這就是我們說的「相成就遍計所執」。
像這樣我們對很多東西下了很多的定義、安立了名稱,我們就認為它們是「有」。但是這「有」的對象(例如:水、火……或是我們所安名、定義的東西),它只是我們心中認為是「有」的,實際上它是「沒有」的。

我們認為的「沒有」呢,並不是說很武斷的說:「喔!它沒有」而它就是「沒有」,就是要這樣子的去成立,並不是這樣的。而是要仔細的去面對這些事情,並加以查驗這些事情;如果它「有」,它「有」在哪裡?如果我們如此仔細的去分析之後,我們可以發現到沒有東西是實際存在的。

比方說以「我」來做為例子;我們認為的「我」是存在的,但是我們仔細去找這個「我」在哪裡?第一個我們就會想到這個「我」就是我們的身體呀,但是你在這身體上去找這個「我」在哪裡?尋找這個「我」是許多教派用來修行的一個方法,特別是當一個人「我執」非常強烈的時候,要破除「我執」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去找這個「我」在哪裡?如果我們所執著的這個「我」不存在,那麼「執著」就不需要要去破了,因為沒有「我」可以去讓我們「執著」啊!所以找尋「我」是許多教派用來修行的一個方法。

就「唯識」來說它給很多很多事項安「名」,都給予確定,可是這些許多被「安名」並被確定的事項是否真實存在?也必須透過尋找「我」的過程來予以破除,並非是說它不存在就直接被否定掉了。當我們再找這個「我」的時候要先問:「這個『我』是在內?還是在外?」然後去找。你就我們身體外型去找這個「我」,你會發現找不到;因為你指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它都有自己的名稱,都不叫做「我」。所以如果我們指向身體任一部位,想要找到「我」那是找不到的,因為沒有一個身體的部位叫做「我」,我們會發現原來是我們從頭到腳給它的一個名稱叫做「我」。那如果說這整個從頭到腳都是「我」,那麼這個「我」就變成有很多了,而非只有一個;你可以說:「喔!這是『我』的頭、『我』的眼睛、『我』的手、……」這時的『「我」又變很多了,不是唯一的。

我們說「我」是這樣的一個現象,那麼「頭」也是這樣的一個現象。如果你要找身上哪裡是「頭」?也是這樣的現象,你也指不出哪一個地方是「頭」啊!因為你只要指到任何一個部位,它都有它的專有名稱,而不是叫做「頭」;我們無法在任何一個點上指出來說:「喔!那個叫做『頭』」。所以就是說如果要在我們所安名的事物上,想要指出任何一點,來做為代表我們所安名的這個事物的話,那是做不到的。

如果你說既然在外在的外型上找不到這個「我」這個東西,那就放棄向外尋,這時就向內尋找吧!可是你往內尋找;比方說你肚子裡面有心臟、肺臟、肝臟、胃、腸……等五臟六腑,這些你只要一點到它,它就有其專有名稱啊!是沒有一個叫做「我」的。

所以我們這樣去看,為一個名相去找一個去跟這名相相對應的東西,是找不到那個點的。像我們找不到這個「我」,同樣的去找這個頭或是往內去找內臟去找,只要找到一個名稱,你去找那個名稱相對應的點,都是找不到的。所以你若用這個方式去推究、查驗之後就會發現到,這個推論就會跟我們過去上課所講的;那就是你到最後會推到「無方分的微塵」,當我們推到及細微的「無方分的微塵」之後,再繼續去推,如此推演下去的話就能令我們更迫近於「空性」。這就是說我們在修行的過程當中先是聽聞,聽聞有這樣一回事,然後加以思考,思考後加以修行,最後就能達到證悟。

現在在寺廟當中有僧學院和修證院的差別,其中學院是專門學習、閱讀經典,也就是比較偏重學習聽聞;修院則是偏重在修行的部分。這是現前的一個作法,那過去修學佛法的人就不是這樣了,過去的修行者先是每天經過聽聞,然後把聽聞來的內容加以思考,在夜晚就要做修證的功夫,所以「解」跟「行」是並進的,那現在的修行似乎是有些分開的感覺。像我們現在在學《宗義》論的時候,我們就會說:「喔!我們現在是在認識各宗各派,各宗各派的見地我們先把它搞清楚了,知道各宗派它們見地的爺在哪裡?這是屬於知識性的,那修行的部分就流到往後再說。」我們就會把修學佛法當作比較偏知識性的學習,那實際上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大部分的人大多是經過一直不斷的學習到一個階段之後,才會想到說依止一位上師來修行,那真正的來說這不是一個很理想的修行方式。實際上來說「聞」、「思」、「修」我們應該是可以同時並進的,比方說我們今天聽到了「無我」,聽到唯識宗是這樣來看待「我」的,我們聽聞了之後可以真正實際上去查驗,去找這個「我」。然後去修證這個「我」,是否真的像唯識宗所說的那個樣子存在的一個形式,經過思考之後真正的去修,這樣子的話就是把「解」和「行」真正的結合起來,這才是比較理想的方式,而不是說修行一定要從皈依啊、發心啊……這樣子去做才叫做修行(當然這樣子講並不是說從皈依、發心……這樣開始修行的方式是不對的)。而是說隨時隨地遇到各種情況都是可修的,從皈依、發心……這樣子依照次第去修當然是正確無誤的,但是當我們講到「無我」、聽聞到「無我」的時候,我們可以就這個部分去思考然後去修。過去的成就者都是「解」「行」並進的,都是用這樣的方式來修的,所以當我們遇到自己所聽聞的佛法、聽聞到某一個主題的時候,可以就這些所聽聞的內容上來做修行。

我們說禪定觀想的修行可以分為「查驗」和「禪定」二部分;「查驗」就是如同我們上述所說的找尋「我」,不斷的去追,以追根究底的方式來做練習,這是屬於「查驗式的禪定」。另外一個就是放下一切念頭,直接進入禪定的修行。

所謂「查驗式的禪定」就是說:受先要先聽聞,要先接受一個見地。比方說我們現在講到「無我」,那你對「無我」先要有一個粗略的瞭解,以這瞭解後的結論去做「查驗」,檢查看看這種說法是否正確無誤。比方說說到「無我」,並非說我一聽到「無我」就是說:「啊!這就是『無我』,我投降!」,反正「無我」嘛!就持這樣子的心態打坐下去,這是錯誤的。說「無我」的時候我們要去查驗,查驗看這「無我」是對或不對?如果是「無我」的話,為什麼我們會對「我」產生這麼大的執著?我們明明有一個「我」在執著啊!總覺得我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這裡不適合我、那裡不適合我……,我們一天到晚都在為這個「我」在奔波呀!一天到晚都在緊緊的抓住這個「我」呀!今天就我們所聽到的這個「有我」是對的?還是「無我」是對的?去查驗。

像講到這個「我」,我們就要去查驗有沒有這個「我」?剛裁示說去找這個「我」,再來我們也可以用一個辦法,就是假設這個「我」是有的、是成立的,那我們就再看這個「我」如果是成立也存在的話,這個「我」從哪裡來?這個「我」現在又在哪裡?這個「我」又要往哪裡去?我們從這個方向去找「我」。向這樣我們去看「我」從何而來?當然或許我們說有過去生,那過去生又在哪裡?我們可以用如是的方法去追尋「我」的來處,可以如是去看「我」未來在哪裡?又將往何處去?用這種方式去尋找這個「我」這也是一種方式,如果我們僅僅只是聽聞到「無我」,而不去查驗只是放在那裡,這個「無我」沒有辦法對我們生起任何的作用,也無法破除我執。如果我們不斷如是的去練習去尋找這個「我」,去把這非常強烈的「我」的觀念打破的話,那我們的「我執」就會相對的減輕,「我執」的減弱最直接的利益,就是令我們的痛苦減輕。我們都不希望痛苦,都希望快樂。但是令我們痛苦的就是這個「我」,一旦這個「我執」被降服時,就將沒有痛苦。

這個「我執」如果沒有被打破的話,它會越來越堅固,會令我們越來越痛苦,就好像我們年歲一天天的老去,如果這個「我」的執著是很強的,那我們會老的很辛苦,因為心中會覺得:「喔!我老啦!我的眼睛視力不行啦!我的身體功能退化、老化啦!……」這個「我」就根身體緊緊的綁在一起,就是老得非常辛苦。如果這個對「我」的執著不是那麼強烈的情況之下呢,因為「我執」不強之故,身體的感官或許漸漸的衰損(因為種種因緣合和皆依「成、住、壞、空」運轉之故),內心卻不會因此而那麼的辛苦。有恨多人都會認為修行的喇嘛很有趣!年紀大了可是都不注重運動保健養身,一般人大多都會認為上了年紀應該多注意保健養身呀!因為這樣才能延緩身體機能的老化,常保青春健美啊!

其實我們真正來看,一個人運動固然身體會好,可是他跟不運動的人比起來,了不起多增加幾年的生命,這些老喇嘛們呢都不運動,他們都把時光花在修行上,所以或許因為沒有運動的關係他少活幾年,但因為精勤修行之故,他們來生將會獲得極大的快樂。當然這不是教大家不要去運動,運動的人士花比較多的時間(以此生來看)去追尋比較小而短暫的成就和快樂(身體舒服、得到名次、美譽……),修行者則是短的時間(相對於輪迴)得到較大的利益。我們都知道身體很重要,所以我們就會很努力的去運動,或許有個辦法是一邊修行一邊運動,這樣二種利益都有,只是現在喇嘛他們還不懂。實際上運動也可以不忘修行,比方說你在走路運動時就是在繞佛、繞塔,早上見到許多人一起運動時就升起清淨相,認為你見到的都是佛菩薩在那邊運動,那你就可以一邊念咒一邊運動一邊修行,當然你也可以這樣來做呀!但就是不容易就是了。我也試過這個辦法,但發現前面十幾二十分鐘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可以做觀想,可是如果看到很奇怪的動作或是很奇怪的人,就會馬上被他吸引過去而忘記繼續觀想。所以可能就是要培養這個習慣啦!但是要養成這個習慣好像也不太容易,因此到山上去修行看起來就是有它的必要性的。以前有很多成就者,都是到山裡面去修行,為的就是要避免這些外來的干擾,因為眼不見為淨嘛!不看到就不會受干擾,可能這樣的話就比較有辦法做觀想。我們沒有這樣的因緣條件去深山裡去修行,所以在日常生活當中需要做運動的話,也要盡可能跟修行配合。所以我們這裡要講的就是說「相成就遍計所執」就是說;我們對很多事情我們都給它下條件、下定義的去成立它,而實際上我們對不存在的東物都是這樣子去安立、假名,然後去確立它,實際上的情況並非是如我們所想的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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